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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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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嘉安安心心地睡了,他并不知道,叶镜之刚回房,也收到了这条消息,立刻动身再次前往秦始皇陵。
  到了始皇陵,站在地上的天师们还在掐指算卦,飞在云端的大师们也和刚才没两样。
  叶镜之微微皱眉:怎么好像根本没变化?
  想了想,叶镜之问道:“没捉到他?”
  岐山道人此时无聊至极,站在阵眼上正掰手指玩,听了这话,没精打采地回答:“人在哪儿还没找到呢,到哪儿去捉?叶小友,你带手机了没,咱们开局黑。老夫又不擅长掐算卜筮,站在这儿无聊透顶!”
  叶镜之根本没听懂什么叫“开局黑”,摇头拒绝。
  岐山道人又道:“那老夫的手机快没电了,叶小友,借手机玩一玩呗,快无聊死老夫了!”
  叶镜之轻轻点头,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岐山道人顿时双眼一亮,还没接到手机,突然叶镜之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岐山道人:“……叶小友?”
  叶镜之正色道:“岐山前辈,把手机给你,晚辈不好联系别人。”
  岐山道人想都没想:“用墨斗传音啊!叶小友,谁要有事找你,用墨斗传音不就好了?”
  叶镜之道:“他不会用墨斗传音。”
  岐山道人:“……?”喵喵喵?这年头还有不会用墨斗传音的天师?!
  不是岐山道人太强人所难,是因为他和叶镜之见了好几次面,从没见过对方玩手机,好像手机对叶镜之来说只是一个摆设,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被叶镜之拒绝。
  作为玄学界的道德标兵,叶镜之的脾气之好,令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彻底折服。
  裴玉那些年轻一代的天师,因为畏惧叶阎王,不敢和他亲近,所以只是知道他人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好。岐山道人就不同了。
  岐山道人身为玄学界现存的法力最高的几位老前辈,经常和叶镜之一起参加一年一度的玄学界天师代表大会。
  凡人的人哔代表大会,一开就是好几天,还要分会场。玄学界的天师代表大会不用分那么多省市场次,就一群老天师加上一个叶镜之,坐在一起开会。
  天师代表大会在广度上比不上凡人的大会,但在时间长度上,却远超人类。
  不知道是哪一代天师定下的规矩,天师代表大会必须开上个整整十天十夜,中途谁都不许离席,每人也轻装简行,只许带十公斤重的东西,括弧,包括乾坤袋里的。
  这下子,没有辟谷的和尚们,乾坤袋里带的都是干粮。能辟谷的捉鬼天师、风水相师,则开始带一些有趣好玩的东西,用来打发时间。
  前几年大家带的都是小说书,后来开始带MP3、MP4,最近流行带智能手机和充电宝。
  那是整整十天啊,几个手机、几个充电宝,都不够玩!于是岐山道人便开始向叶镜之借手机。
  人家叶大师,是真正的轻装简行,什么都不带。十天的天师代表大会,叶大师也觉得十分无聊,但人家可不会偷偷摸摸地在桌子底下看某点玄幻类爽文、八点档狗血肥皂剧,或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装睡打游戏。人家就老老实实地听着,即使左耳进、右耳出,从表面看,也相当认真。
  所以每年“鬼知道”要报道天师代表大会的时候,都会用叶镜之的照片当文章首图。一来人家长得帅,能增加点击量;二来人家叶大师看上去就特有范,完全体现出了天师代表大会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庄严氛围,可以唬唬小朋友。
  在天师代表大会那种闲得能跳广场舞的场合,叶镜之都愿意借手机。怎么到了这里,反而不借了?
  岐山道人一脸懵逼。
  叶镜之走到嶒秀真君身边,了解情况。当知道原来烛照真人只是算出了逃出来的是秦三世,根本没算出秦三世的所在后,叶镜之下意识地又想走,但仔细一想:媳妇在睡觉,回去又没事,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
  整个玄学界的精英力量在始皇陵的上空,继续掐算。
  到早晨,嶒秀真君道:“诸位道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真龙紫气一直在掩护那秦三世,我们始终算不出来。这样,请天机门的道友留在此地,和既秦道友、定海派的道友一起,继续寻找秦三世的位置。我们其他人,从长安一路往咸阳寻找。秦三世最后死在咸阳,秦朝的首都也是咸阳,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咸阳。我们分头找,不可浪费时间,坐以待毙,以免酿成大祸。”
  这也是个办法,很快人群就散开,各自开始寻找起来。
  总算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岐山道人激动异常,正打算走,嶒秀真君又说:“岐山,你和亚至他们就留在这里加固结界,等我们回来。”
  岐山道人:“……”
  老夫有句mmp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学界发生的事情,奚嘉并不清楚。他大清早就赶到了影视城,化完妆,开始拍戏。今天他的戏份稍微多了一点,一共有五场,早上两场,晚上三场。
  拍完上午的戏,奚嘉穿着戏服,将长假发用一根皮筋扎起来,坐在小板凳上吃饭。吃完盒饭,距离晚上的三场戏还有六个小时,奚嘉不能脱戏服,因为他这种小配角,没有化妆师帮他卸妆、再上妆,只能在旁边老实等着。
  看了一会儿两位主角拍戏,奚嘉悄悄地走出剧组,在影视城里继续逛。
  这座影视城是最近几年才建起来的,长安市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利用长安本身的古都文化资源,建立了这座秦唐影视城。最近国内好几部秦朝、唐朝剧,都是在这座影视城拍的。
  走到朱雀大街时,奚嘉看到几个工作人员坐在路边扇扇子,没有工作。再往那个剧组里面一看,只见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地上都是砖瓦泡沫的碎渣,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砸下来过。
  奚嘉好奇多看了几眼,坐在路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朝他招招手,问道:“隔壁《玄武》剧组的?”
  奚嘉微愣,点点头。
  那胖子工作人员说道:“你们这部电影不错啊,大投资,大手笔,票房肯定好。看你的打扮……”这胖子看着奚嘉的脸,看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跑龙套的?”
  这句话也不能算错,奚嘉以前就是个跑龙套的,这是第一次演有名有姓的角色,对方不认识他是理所当然的。他没否认,笑着问道:“你们剧组是怎么了,昨天还看到开机的,今天出什么事了?”
  胖子叹了声气:“嗨,别提了,昨天晚上加班拍戏的时候,天花板砸下来了。你可没瞧见,那天花板就这么轰隆隆地砸下来,把我们一台几十万的机子都砸坏了。幸好当时大殿里没人,这要是砸到人,可就完蛋了。我们的天花板虽然大部分是用泡沫和塑料做的,但也有混一点水泥,砸着人绝对得上新闻。”
  奚嘉皱了皱眉头:“前期没检查好?”
  胖子直摇头:“哪有!道具组的人检查了一遍,说什么,这天花板就跟有人硬生生掰断的一样,整个板子都裂了,这才会砸下来。你说搞笑不搞笑,谁能掰断那么大的天花板?我们电视剧拍的是秦朝的事儿,就是那秦末的楚霸王项羽重生,力大无穷,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天花板掰断啊。”
  聊起这种奇事八卦,这些工作人员头头是道,一个个说得神乎其神。
  奚嘉不好进别人剧组,只能远远地看着,但是很快他便看到一辆重卡车从朱雀大街的另一边开过来,十几个年轻壮汉抬着一块巨大的硬石板,走出了剧组大门,费力地把东西搬上卡车。
  这巨大石板的中间有很多小小的敲凿的痕迹,很明显是剧组人员想把东西敲碎了一个个地送,却没有成功。但是在石板的边缘,是毫无规律的破裂痕迹,石板相当崭新,断口参差不齐。这说明石板是在一瞬间裂开的,也说明石板的材料没问题。
  奚嘉微微眯了眸子,仔细看着这块石板。
  好像真的是有一只巨大的手从天上往这石板上按,然后硬生生把这石板按裂,导致它塌落下来。
  奚嘉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移开视线,看向剧组。
  剧组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在收拾地上的碎石垃圾。
  可能是因为天花板塌下来,剧组人员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环境又比较脏乱,剧组里有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但是在奚嘉的眼中,这种乌烟瘴气,只限于环境和气氛的低落,没有一丝阴气。
  ……和鬼怪没有关系,真的只是个意外?
  还是说,是和那只邪祟二重身一样,能够收敛阴气,不被人发现?
  一切终归没有解释。
  奚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抬步离开,继续往别的地方逛。等他回来的时候,这支剧组已经收拾干净。导演暴躁地大吼大叫,演员们再次就位,七八个穿着黑色太监服的太监龙套低头站好,候在大殿上。
  导演狂吼的声音即使站在门口,也能听清:“这次天花板没问题了?你确定?妈的,再出一次事,你们道具组都给我滚蛋!”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剧组终于决定开机。
  然而就在导演刚刚喊了“开始”的下一刻,奚嘉睁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天花板轰隆隆地再次砸了下来!
  不像其他片场意外,塌天花板都会有个反应过程,这天花板好似被人一掌拍裂,轰然就往下砸。
  这一次,依旧没砸到人,但是两台机子被砸成了碎片。
  整个剧组一片死寂,连导演也瞪大眼,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一分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有鬼!有鬼!”接着这支剧组突然慌乱起来,不少工作人员害怕得往外直逃,气得导演大声怒骂:“都给我滚回来!什么鬼,哪里有鬼,就是道具组不好好做事!道具组的人都给我滚过来,你们怎么干活的?天花板怎么又塌了……”
  奚嘉站得很远,并不能看清具体的情况,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在他的眼中,这支剧组并没有什么阴气,一切都十分正常。
  朱雀大街上,其他剧组的人也被这里的轰隆巨响吸引过来,好奇地往里面张望。蜂拥而来的人群将奚嘉从前排一直挤到了后排,他想再看看剧组里的情况,乌泱泱的人头挡住了一切视线,只得作罢。
  奚嘉打算回自己的剧组,刚一转身,却看见昨天的那个卖纸鸢的摊子旁,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正安静地站着。
  穿的仍旧是昨天那身黑色锦袍,戴的也是昨天的长假发,这男人神色平静地站在朱雀大街的一边,望着好奇的围观者将那支剧组围得水泄不通。外界的吵闹和纷扰和他好像没有一丝关系,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面容柔和,目光宁静。
  察觉到奚嘉的视线,这年轻的男人看向他。两人对视一会儿,似乎也认出了奚嘉,这男人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他转身的时候,一缕红色的光芒忽然从奚嘉的眼前一闪而过,等他再细看时,发现那是一块系在男人腰间的血红色玉佩。
  小巧的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玉面上刻了一条五爪蟠龙。不知是出自哪家店的手艺,这么小的玉面上,蟠龙的每一根毛须竟然都被刻印出来。长龙张牙舞爪,凌厉逼人,画龙点睛的两点一上,便是栩栩如生。
  这玉带了一丝邪异的味道,奚嘉眯起眸子,看了很久,忽然抬手,将脖子上的舍利摘去。
  轰!
  滔天阴气拔地而起,然而就算摘了舍利,在奚嘉的眼中,这个黑衣男人的身上仍旧没什么阴气。但是他摘了舍利后,这男人反而停下了脚步。黑衣男人缓缓地转过身,再次看向奚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过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道路旁,那支又出事故的剧组里传出各种嘈杂的声音。道路的一侧,穿着戏服的黑发年轻人和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就这样对视着,男人轻轻地扬起嘴角,朝奚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白净平凡的脸庞因为这抹温柔的笑容,显得温煦柔和,多了一分仁善宽容的味道。
  不是一个特别好看的人,但是看着看着,又觉得很顺眼。
  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是真的没有阴气。
  只是一笑,这男人转过身,再次抬步离开。他的身旁,许多好事者好奇地跑过来,想要看热闹,只有他一个人,逆着人群,孤独地往前走着。血色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是他唯一的陪伴。
  等到这陌生男人彻底离开了视线,奚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他起初找到的是裴玉,但是转念一想,裴神棍这人太不靠谱,找他还不如自己解决。于是思考再三,他点开了通讯录里的“叶镜之”三个字。
  电话里的嘟嘟声只响了一秒,就被人接听。
  “奚嘉?”低沉稳重的男声响起,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
  面对这种正事,奚嘉从不含糊,直接将事情说了一遍。他简单说明了那支剧组连续发生的意外情况,接着又告诉叶镜之,自己看到一个很像厉鬼的男人,但对方身上并没有一丝阴气。
  “会是邪祟吗?那个天花板的裂口,真的不像是意外事故。叶大师,你之前说过,很多邪祟擅长藏匿自身的气息,这次可能和邪祟有关吗?”
  叶镜之立即道:“等我,我马上来。”
  奚嘉一愣:“叶大师,你现在不是在捉秦始皇陵逃出来的那位秦三世吗?”
  叶镜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要害怕,我很快就过来。”
  奚嘉:“……”他根本没害怕啊!
  他只是想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以免误会好人,把人家胖揍一顿,事后才知道人家不是鬼怪那可就不好了。
  奚嘉赶紧道:“叶大师,你那边忙,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这种邪祟……”
  “是我的错,”急促焦急的男声打断了奚嘉的话,叶镜之认认真真地说道:“奚嘉,等我,我很快就来……好不好?”
  好不好?
  再多要解释的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忘记。
  奚嘉微微怔住,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好”。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他看着自己黑屏了的手机,茫然地看着,有些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说出那个“好”,怎么会在一个人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后,突然开始接受别人无条件的帮助。
  咸阳国际机场旁,叶镜之忽然调头,向长安的方向飞去。
  不醒大师一吓,赶忙拉住他:“叶小友,你干什么去?我们刚才不是才从那儿过来的吗,那里已经搜查好了,没找到秦三世的踪影,你又往长安跑干什么?”
  叶镜之目光凝重:“晚辈有事。”
  不醒大师下意识地问道:“现在玄学界还有比秦三世逃出始皇陵更重要的事?”
  叶镜之重重地点头:“有。”
  不醒大师:“啊?什么事?”
  叶镜之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事,对我而言,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不醒大师彻底呆住,拉开了抓着叶镜之的手,看着他离开。
  二十年前,易凌子恐怕永远都想不到,他随口对徒弟说的一句话,深深烙印在徒弟的心里,最终养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媳妇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还是你的事。为师平生最悔恨的就是当年没救得了紫云道友,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只五百年的厉鬼吞吃入腹。镜之啊,你就是死,也要死在媳妇的前面,谁要敢欺负你媳妇、碰你媳妇,你就要他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说完这句话,易凌子想起了当年那位早死的红颜知己,喝了一口五十年的烈酒,昏昏大睡。而他唯一的徒弟却认认真真地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每天背诵三遍,刻苦铭心。
  想要碰我的媳妇,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叶大师好似火箭,嗖的一声就往秦唐影视城飞去。
  秦唐影视城里,奚嘉拿着手机,有些懵逼地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发条消息告诉叶大师,这里的事情他自己能解决,让叶大师不要多跑一趟。但他刚刚打字到一半,却听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响起:“你懂这个东西?”
  握着手机的手指猛然缩紧,奚嘉转头一看,同时往后倒退一步。
  乱糟糟的人群外,那个刚刚离开的黑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的身后,笑着看他。
  这男人低头看向奚嘉的手机,然后再抬头看看奚嘉。
  奚嘉猛然明白过来。他警惕地盯着对方,右手放到背后,慢慢捏紧,血红色的气息一点点地爬上指间。他声音冰冷,垂着眸子,淡淡地说道:“你说手机?你不会玩手机吗?”
  黑衣男人闻言微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奚嘉。
  奚嘉也望着他。
  他不知道这个黑衣男人为什么去而复返,也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用这么亲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戒备地捏紧了拳头,只要对方敢往前一步,他就敢一拳打得这人狗吃屎。
  然而黑衣男人并没有再往前,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奚嘉。此时的奚嘉已经把舍利戴了回去,冲天阴气被舍利狠狠地压住,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缠绕在他的四周,没有被舍利遮蔽干净。
  男人认真地看着,许久后,问道:“你叫什么?”
  奚嘉不回答。
  男人并没有生气,温柔的双眼微微笑弯:“是在下失礼了,应当先报上姓名,再去询问他人姓名。”
  奚嘉直接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是嬴,名子婴。”
  奚嘉双眸睁大,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言笑晏晏、温和有礼的黑衣男人。
  嬴子婴?!
  秦三世嬴子婴?!
  “鬼知道”上面说的那个,从秦始皇陵逃出来,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嬴子婴?!
  “你死于何时?”
  奚嘉正心中百感交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一巴掌糊上去,赶紧把这人抓住,交给叶镜之,还是该等叶镜之来了再一起处理。突然听到子婴这话,他猛地愣住,反问:“我死于何时?”
  子婴轻轻颔首:“君之打扮,不似我秦,亦非六国风土人情。或许,比在下多活一些年岁?”
  奚嘉这才明白什么叫“你死于何时”。
  奚嘉:“……”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不对,好像秦三世的全家确实都死了没毛病……
  明明眼前这人就是“鬼知道”里说的恐怖吓人、能够引起玄学界大动荡的秦三世,但看着这人温润绵和的笑容,奚嘉怎么也不觉得这个人可怕。
  子婴仍旧面带笑意,等着奚嘉的回答。奚嘉想了想,回答道:“我没死。”
  子婴唇边的笑意倏地僵住。片刻后,他问:“如若君没有死,为何会有那般可怕的阴气?”
  奚嘉:“……天生自带的。”
  子婴:“……”
  下一刻,子婴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奚嘉的手腕。奚嘉双眸睁大,右手紧握成拳,猛地就像子婴砸去。子婴快速地侧头让开,惊讶地看着奚嘉,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在两手相握的一瞬,奚嘉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入心底。仿佛在地下待了几千年,不见天日,子婴的手冷得好似冰块,明明笑容和煦灿烂,身体却没有一丝温度。
  而奚嘉的体温也稳稳地传到子婴的掌心,那温度烫得子婴手指一颤,动作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奚嘉。
  那双眼睛里,藏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失落,悲伤,孤独,绝望。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类,却突然发现,并不是同类。忽然拥有,又忽然失去,一切只在一瞬间,这世上终归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尘封在原地,从来没有往前走过一步。
  当叶镜之赶到秦唐影视城时,看到的就是这幕场景。
  一个长相清秀的黑衣男人死死抓着奚嘉的手,奚嘉一拳头打过去,那人竟然还让开了,然后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奚嘉。
  “奚嘉!!!”
  叶镜之双目一缩,取出无相青黎就往子婴的身上砸。
  作者有话要说:  镜子:他居然欺负我媳妇,他居然摸我媳妇的手QAQ!气得哭出来!!!
  易凌子:孽徒!为师是想培养一个风流潇洒的好徒弟,继承为师的情圣衣钵啊!!!


第二十三章 
  十八面的青铜骰子从空中砸下,只有拳头大小; 滔天阴气却不可小觑。子婴立刻松开奚嘉的手腕; 向后倒退三步,躲开这一道攻击。
  无相青黎在空中转了个弯; 回到叶镜之手中。奚嘉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手就被人抓住; 他转首一看,叶镜之眉头紧蹙; 急急问道:“没事吧?”
  奚嘉怔了片刻:“没事。”
  叶镜之这才放心。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围观剧组意外的人群也早已散去。朱雀大街上,挺拔的年轻天师紧握黑发年轻人的手; 确认真的没有事后,才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陌生男人。
  在影视城里,到处可以见到穿着古装的人,有的是剧组的演员,有的是来影视城游玩的游客。影视城门口有一个专门租借古代服饰的小店,游客可以在里面租借衣服,穿着古人服饰,进来体验一把穿越瘾。
  然而那些廉价的租借影视服; 怎么可能比得上子婴身上这一件。
  当夕阳西陲之时,东边的天空中; 隐隐升起了一轮月亮。因为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月亮黯淡无光,当微弱的月光洒在子婴的黑色锦袍上时; 一层层淡淡的金色缓缓显出。
  一条金色巨龙从他的衣摆盘旋而起,叫嚣着直冲向天。
  唯有月色下,才能看到这道花纹,可见这传奇一般的手艺。
  叶镜之天生阴阳眼,和奚嘉一样,能够直接看到阴气。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怎样都无法看出一点阴气,好像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奚嘉低声道:“秦三世,嬴子婴。”
  叶镜之双眸一缩,看向奚嘉。
  奚嘉郑重地看他:“他说,他是嬴子婴。”
  下一刻,叶镜之翻手取出无相青黎,手指一弹,青铜骰子悬浮于半空中。叶镜之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无相青黎立刻快速旋转。叶镜之一指点在高速旋转的无相青黎上,这小小的骰子轰然停住,将其中一面展现在主人面前。
  叶镜之抬首看向子婴,后者长发锦冠,也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东华东极,九炁青宫。所隐无极,去!”
  叶镜之的手点在无相青黎的某一面上,他话音落地,那一面金光大作,叶镜之手指锁紧,一把从那一面中拔出了刺眼金光。这万千金光快速飞到空中,轰!轰!轰!一共三声落地,三把金色长剑从空中射下,插入地面。
  当这三把剑轻松地插入青石地板后,以剑身为中心,连接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结界。奚嘉三人站在结界内,影视城的其他人则位于结界外。奚嘉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快速地从结界西边跑过来,就在要跑进结界的时候,他的身体骤然出现在结界的东边。
  竟是直直地穿过结界!
  这男人全然无知,仍旧往前跑去。
  叶镜之伸出手臂将奚嘉掩护在身后,郑重道:“秦三世并没有登基几天,但仍然有真龙紫气护体。而且他已经死了两千多年,阴气极重,实力不低。”
  仿佛在回应叶镜之的话,奚嘉慢慢看见,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紫色气息从子婴的脚下涌现,缠绕在他的身上。
  夕阳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映出一层淡淡的金光。随着太阳落山,紫气渐渐强盛。当月光彻底笼罩大地后,紫色龙气繁盛到了极点,玄色锦袍上的金色长龙也咆哮出了一阵阵龙吟。
  叶镜之快速掐弄手诀,无相青黎漂浮于头顶。他手指一动,指向子婴。
  刹那间,万千金色飞剑从无相青黎上涌出,如同暴雨,砸向子婴。一条血色长龙咆哮嘶吼,从子婴腰间的血色玉佩上游动出来,长龙正面冲向飞剑,发出一道砰然巨响。
  血龙与飞剑轰然相撞,血龙散,飞剑断。
  “无相青黎!”
  叶镜之抬手招回法宝,直接从无相青黎中拔出了一把剑。他将无相青黎放到奚嘉手中,郑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心,它保护你。”
  奚嘉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叶大师手持长剑,刺向子婴。
  子婴侧身躲过凌厉的一剑。
  叶镜之又是一剑过去,身形矫健,翩若惊鸿。他每一剑都直直刺向子婴的破绽,逼得子婴一让再让,根本无力抵抗。终于,一道剑招擦着子婴的脸颊而过,子婴堪堪让开,脸上却破了一道口子。
  伤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阴气。尘封了两千多年的阴气从那道口子疯狂往外溢出,奚嘉睁大眼看着,第一次见到了这位秦三世应当拥有的阴气。
  只要是鬼,就必然有阴气。即使有真龙紫气阻挡遮蔽,阴气也不可能消失。
  叶镜之一招招紧紧相逼,无相青黎在奚嘉的手中欢快地颤动着,仿佛在为主人鼓掌。
  玄学界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将子婴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子婴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在地,他顺势一掌拍在地面。手掌落下,荡起一层飞灰,子婴低喝一声,竟然从地上直直地拔出一把青铜短剑,迎面挡住了叶镜之的剑招。
  铮!
  叶镜之的长剑碰到那把青铜剑,居然瞬间被劈裂。
  无相青黎立刻从奚嘉的手中飞起,往叶镜之飞去。它落在叶镜之的掌心,跃跃欲试地向子婴手中的青铜剑发起攻击。
  奚嘉眯眼看向子婴手中的那把剑,只见这剑短而轻薄,但风从剑刃上擦过,瞬间被劈裂成两半,锋锐无比。剑身上刻印着两个小小的篆体文字,奚嘉仔细辨认,没有认出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叶镜之神色凝肃地盯着子婴的青铜剑,但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又转开视线,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那块血色玉佩上。
  刚才那条血色长龙就是从这块玉佩中飞出来的,迎面相撞后,竟然将无相青黎里的千万把金剑直接撞断。
  微弱的风声中,子婴的声音好似低叹:“君等乃是当今国师?”
  奚嘉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子婴的意思。
  秦始皇曾经重用国师徐福,按照徐福所说,去泰山封禅,又命令徐福带了两千童男童女,东渡东海,寻找传说中的仙山蓬莱。最后徐福并没有回来,但徐福就是大秦国师。
  按理说,徐福应该也是个天师,而且是秦朝当时实力最强大的天师,那把叶镜之放到那个年代,说不定也可以称为国师。但是时代已经变了。
  奚嘉回答:“现在没有国师,也没有皇帝。”
  子婴睁大眼:“没有……皇帝?”
  奚嘉点头:“是,现在的社会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算还存在一些不公平的现象,也不会有谁敢说自己是皇帝。”顿了顿,他想起一句话,这样解释子婴应该会明白:“陈胜曾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如今,已经没有王侯将相,只要你肯努力,任何人都有机会获得成功。”
  奚嘉不会说古文,他也不知道这段话子婴听明白了没有。总之他说完之后,子婴便痴怔地看着他,许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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