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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冥真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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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眼?那我怎么可以控制它?”
白衣人:“我现在暂时帮你封印住了阴阳眼,你眼中看到的和平常人一样。只是阴阳眼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东西,自然包括邪物,妖怪魔物得到了阴阳眼可以修为大增,所以你很容易会被盯上。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保住你的阴阳眼。”
少年急了:“我该怎么办?”
白衣人:“你去秦岭太乙山的空山殿找空山真人,求他收你为徒,他能教你怎么用阴阳眼。”
少年:“我一个人?可是,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有,如果有坏人盯上了我的阴阳眼该怎么办呢?大哥哥,你能送我去秦岭吗?我不想和你分开。”
白衣人:“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算你是一个人,你也要勇敢走下去,不畏艰险。”
少年对对手指:“可是我还没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爹说,知恩不报非君子。我娘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白衣人摇摇头:“行医之人,心无杂念,不图名利,不求回报。”
少年一把上前抱住他腰身仰头看着他:“墨冥无已发下誓言,一定要成为你的家人!”
白衣人看着他眼神坚定无比的那双漂亮丹凤眼,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少年墨冥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十年后学成归来,定会上门娶你!”
白衣人无奈扶额道:“我也是男子。”
少年墨冥无:“我不管!只要我墨冥无下定决心的事,磐石无转移!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白衣人望进他真挚炽热的眼神,无奈道:“瑾瑜。我的名字。”
“瑾瑜哥哥!”少年像吃了蜜一般甜甜地笑着,紧紧抱住他不肯放开。
是夜,几天没怎么合眼的瑾瑜背靠着石壁睡了过去。墨冥无悄悄睁开眼睛去看他,见他一脸平静、呼吸声均匀,像是睡熟了。墨冥无极小心地从石床上一小寸一小寸挪动下来,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身旁,俯下身去看他的睡颜。仔细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温润的轮廓、薄薄的双唇,他想要好好记住这张脸。
皎洁的月光从洞口照了进来,火堆的树枝还在劈劈啪啪地燃烧着。
墨冥无的小心脏狂跳不已,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他双手按在胸口藏住心跳声,极小心地靠上前去摸瑾瑜的长睫毛、脸颊、薄唇。瑾瑜睡得很沉,没有动。
这下他胆子更大了,弯腰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贴在那薄唇上,轻轻一触立刻跳开了。
瑾瑜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分,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低声道:“这是我的誓言之吻。”
他正要靠上去再来一次,瑾瑜蓦地睁开眼睛,把他惊得往后一栽倒在了地上:“哎哟!”
瑾瑜:“你不好好睡觉,身上的伤怎么会马上好?”
“是是,我去睡觉了……”墨冥无拍拍屁股爬起来,慌得脚步飞快遛回石床闭眼躺下。
墨冥无醒来的时候,瑾瑜不见了身影,火堆的火已灭,看来那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墨冥无心慌意乱,拔腿就追了出去,追着追着,也不知道追了多久,直到白露渐渐沾湿衣裳,方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他心里想着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见到瑾瑜哥哥便难过得要死,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哽咽了半天接着擦去泪水,站起身往山下走去。
他一路上打听去秦岭太乙山的路线,一路上寻找瑾瑜的下落。
皇天不负苦心人,历经三个多月他终于来到了秦岭脚下。
天色已晚,他打算爬到大树树顶歇一晚,次日一早去太乙山上找空山真人。他躺在一根粗壮的高枝上,翘着二郎腿,抬头仰望透过片片叶缝漏下来的皎皎月光,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瑾瑜哥哥的脸,心里又苦又甜。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里的平静。
墨冥无往树下一瞧,几只灰狼在黑暗中亮着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他。那狼体型巨大、皮毛锃亮、眼神狠戾、奔跑疾速,怎么看都不像一般的狼群。他目眩魂摇,急忙坐起身,掏出自己做的弓箭射向树下的狼群。他做的弓箭原本就不结实,这些狼又不是凡物、皮毛坚硬如铁,箭身尚未没入狼身就折断了。这番动作更是激怒了狼群,一只接着一只猛地往树上扑。
虽然他选的这棵百年参天老树高大粗壮,但也渐渐承受不住这几只半妖之狼的猛扑之力。他害怕极了,双腿直打哆嗦:“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男子从狼群后面持剑杀了上来。他手脚利落,又讲究战略。先将狼群打散,又找到头狼砍伤头狼的腿脚,头狼受了伤痛得嗷嗷直叫在地上打滚,众狼见大势已去便夹着尾巴撤退了。
墨冥无见狼逃远了,急忙从树上哧溜一下滑下来向男子作揖:“多谢侠士搭救!”
那人背着他点点头欲走,被墨冥无一把从身后拽住手臂:“瑾瑜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男子回过头来看他,正是瑾瑜。
墨冥无喜不自禁:“瑾瑜哥哥!果然是你在保护我!这一路上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我还以为是上天保佑,原来是你在暗地里护送我!我真是太……太高兴了!”
瑾瑜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如今已到秦岭,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此道别吧。”
墨冥无:“你要去哪儿?我该去哪儿找你呢?”
“行行重行行。行医者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我也不知道将会去何方。有缘即会相见。”
墨冥无:“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
瑾瑜:“冥无,听话。”
墨冥无红了眼眶:“我不要……”
瑾瑜取出一颗药丸:“你身上旧伤未愈,这是养气补血的良药,你服下。”
墨冥无接过药塞入口中,不一会儿眼前一点点模糊起来:“哥哥我……怎么好困啊?”
瑾瑜:“睡吧。”
墨冥无:“嗯……你别走……”
之后墨冥无顺利地拜入了太乙山道宗门下,也见到了相隔多年未见的娘亲。这才知道,他的娘亲是道家大宗卜门之人。只是身体每况愈下,卜门交给了师妹飞星真人。娘亲一听墨冥无说父亲早已病逝,当场晕了过去,大病了一场。墨冥无继承了娘的衣钵学习修行太乙神术,在娘亲临终前被托付给了空山真人抚养。
他一日日长大,却不知为何脑海里渐渐将瑾瑜淡忘,只是隐隐记得有人救治过他的阴阳眼。连瑾瑜这名字也一并忘得干干净净。
十年了。
一晃已经十年了。
墨冥无紧紧攥着拳头:瑾瑜,我终是找到了你!
月上中天,繁星点点。夜风微凉。清风小院一片幽静。
墨冥无轻手轻脚用真气推开门口木栓,一个闪身晃进屋内,返身又把门锁上。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屋里并无任何动静,只有那人平缓轻微的呼吸声。他屏住呼吸,熟练地绕过屏风进了里屋。
风凌泽规规矩矩、一脸安详地平躺着,身上盖着薄被。
他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风凌泽的睡颜,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这是倾城还是绝色?
不知看了多久,风凌泽竟突然间睁开了双眼,神色冷淡:“什么事?”
墨冥无一个飞身扑到了他身上,手臂撑在他身体两旁,一个膝盖故意顶在他双… 腿之间。他那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眼在黑夜里仿佛燃起了烈焰:“找你算账。”
风凌泽:“什么帐?”
墨冥无:“方才你为何要亲我?仅仅因为我想起来了你的表字?”
风凌泽:“你不是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么,我只是收了一小部分利息。”
“你瞒得我好苦!也许是我太蠢了!过去这么多次跟你擦身而过,次次被你施以援手,居然一次都没有认出你来!你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蠢的蠢蛋?”墨冥无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风凌泽:“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请你出山的那天,我问上善真人有没有封印记忆的解药他便给了我,药效一点点生效后,我就开始怀疑你。不过你和瑾瑜身形虽然相似,长相和声音却完全不同,这点让我很困惑。我在眼睛受伤的时候才想起来,那天在上善殿除了医门的上善真人和小弟子仲子清,其他人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你,山门除了长老以外弟子更是一个都不认识你。为什么呢?因为每次你下山游历的时候都是易容的。你的这头银发和脸太叫人惊艳,一定会引起骚动的……”说着说着,墨冥无便手痒,伸出手去摸风凌泽的头发和脸。
风凌泽蓦地一把捉住了墨冥无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
墨冥无:“你既要我忘记你,又无时不刻在关心我、每次我受伤都派人给我送药,这是什么道理?”
风凌泽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侧过脸躲开他探究的眼神:“医者仁心。”
墨冥无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正视他,用膝盖摩擦着他下… 身,一脸坏笑:“瑾瑜,你嘴上不肯说,身体却很诚实啊!”
说罢墨冥无一个俯身下去咬住了他凉凉的薄唇,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柔 软细腻感。他轻咬着、吮… 吸着、摩挲着那薄唇,呼 吸越来越重。
一挥手把风凌泽身上的被子掀掉踢到角落里,又双…腿分开 骑在风凌泽腰上 拉开白色中衣的领口,把温热的手指从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大肆蹂…躏。
风凌泽喉咙一紧,一个翻身就把墨冥无压 在身…下,声音嘶哑:“不要玩了……”
却见墨冥无此刻一双丹凤眼含着水光,眼角发红,桃花一般的双唇微微发肿,已经是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风凌泽深深地看着他:“你今日问梵童子要什么碧玉膏?”
墨冥无故意伸出湿软的舌…头舔了一遍自己的嘴唇,看得风凌泽眸色加深,呼吸加重:“嘻嘻,就是男人和男人欢…好用的玩意儿……我不舍得让你疼嘛!”
某人显然不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风凌泽声音陡然低沉,带着浓重的不加掩饰的情…欲:“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墨冥无试图推开他重新翻身骑上来,却是如何用力风凌泽风凌泽都是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这下子可把他吓坏了,一脸牙酸样开口:“还是……让我在上面吧?”
风凌泽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射出寒光,墨冥无一怔,急忙讨好他,揪着风凌泽敞开的领口把他拽到自己身上,急切地蹭他。
风凌泽一把扯掉了墨冥无的腰带,三两下除去他的外袍亵衣,裸…露出他紧实的细白腰身。又把墨冥无的双手压在头两侧,从眼睛、鼻子、嘴唇、脖子、锁…骨一路亲下去。
墨冥无受到刺激,脸色酡…红,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风凌泽分开他的双…腿,手上恰到好处的力道惹得墨冥无忍不住发出一阵破碎的呻 …吟。
风凌泽眼里还剩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前院下人房里传来的慌乱的脚步声。
“出事了。”风凌泽放开了身下的人,速速抓过自己的长袍穿上,系好腰带。
“怎么了?”墨冥无双眼湿润迷离地望着他,看起来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快把衣服穿上,可能老杜那边遇到了事情!”风凌泽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的脸,温柔似水。
“什么?”墨冥无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被扒了一半的裤子唰的一下掉落到了脚踝处。他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提上去,又匆匆忙忙穿上亵衣和长袍。
风凌泽心情大好,嘴角也勾着:“别急,梵童子会先去看情况。”
墨冥无红着脸看着风凌泽温润如玉的笑颜,也笑了起来:“好,我慢慢穿。”
两人很快整理好衣装和发饰,擦了一把脸,快步流星移向前院。
到前院的时候,夏幼薇披着披风提着灯笼和梵童子站在一起说话。
墨冥无疾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老杜出事了?”
梵童子瞪着他:“冥冥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平时怎么没见你睡得这么沉啊?再晚来一步老杜就被灭口了。”
墨冥无没理会他的咄咄逼人,只在大院扫视一圈,问道:“人没事吧?抓到凶手没有?”
夏幼薇上前怯懦道:“老杜现在晕过去了,凶手好像不是人……”
墨冥无:“有谁看见了?”
梵童子:“我是第一个赶到的,只听到一声猫叫,什么影子都没看见,老杜房门大敞,我闯进去一看,他正在自己掐自己脖子!我就把他打晕了。”
墨冥无思索:“像是鬼祟作怪。等老杜醒后问问。”
夏幼薇:“那今夜还需要守着老杜吗?”
墨冥无摇头:“不用,等一下我在他房屋周围布下结界,贴几张镇魂符。你们下去休息吧。”
夏幼薇点点头,带着下人先回了房,只留下墨冥无三人。
墨冥无取出明黄色镇魂符,分别贴在房门、窗边、床上。然后念着口诀,用朱砂在屋内画了缚鬼阵。
他把门关上,叫了二人一起回房。
走到后院假山处,梵童子在月光下看清墨冥无的脖子处有好几个红点,吓得一把拉住他:“卧槽!你这是中了毒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墨冥无拍掉他的手,目送风凌泽先进了客房后才答道:“夜深人静,别大呼小叫的,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啊?”
梵童子不肯放过他,凑上前追问道:“卧槽!你们这进展神速啊!我还没把龙阳春宫图给你呢!这不暴殄天物么?你那什么碧玉膏不用的话可受罪了。走走走,去我房里拿春宫图!”
墨冥无神色一赧:“跟你说了不是给我用的,哎呀你别拽我……”
梵童子笑得意味深长:“行行行,不是你用是风前辈用行了吧?走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筹备下一部小说中。
第8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世上归隐山林的人,有一种是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有一种是向往闲云野鹤的自由。
柳如意是第三种。她是未亡人,一个寡妇。
她在年华最好的岁月里嫁给了才华洋溢的萧南风。萧南风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却是自视甚高,落落寡合。她是临源乡的第一美女,不仅蕙质兰心,而且温柔善良,通情达理。原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却因为她不懂萧南风弹奏古琴的铮铮傲骨、赋诗所吟的曾经桑海,萧南风看不起她。
她在萧南风闪耀的万丈光芒下暗在阴影里、低到尘埃里。
她爱慕着萧南风的一切才华,在他奏琴之时悄悄躲在书房外面偷听练习,在他赋诗之时悄悄用笔抄下来背诵。她努力不懈地向着他的世界一小步一小步靠近。
婚后第三年萧南风的弟弟在城郊不幸遇害了。萧南风伤心欲绝,他发誓要为其报仇雪恨,当下抄起长剑骑着赤红宝马去城外找凶手,消失了整整三十年。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时光荏苒。柳如意也不再是年轻美貌的柳小姐,她老了,成了风韵犹存的如意娘。
墨冥无等人找到临源乡一处山林里的小楼时,如意娘正坐在木构黛瓦的凉亭里弹奏古琴。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边奏边唱。歌声绕梁,幽怨而婉转。
几人驻足在小楼门前。
梵童子:“她在唱什么?”
夏幼薇似是沉浸在歌曲里,一脸悲伤:“这是《越人歌》,传说是平凡的越女喜欢上了楚王胞弟鄂君,越女在一叶扁舟上边划船边吟唱表白的故事。”
墨冥无:“赤诚而卑微的爱恋。”
梵童子似懂非懂:“听起来很凄美。也很可怜啊!”
珰的一声,突然之间手下抚着的琴弦断了。
墨冥无抱拳施礼:“抱歉,是我们几个小辈唐突了,打搅了如意娘的雅兴。”
如意娘见来人仪表堂堂且彬彬有礼,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这儿可是许久没有客人来了。倘若公子不嫌弃寒舍,请进来坐一坐。”
墨冥无:“多谢。”
墨冥无几人穿梭过抄手游廊,被一素衣奴仆迎进花间小亭。
如意娘:“为这几位年轻的客人上茶吧。”
奴仆像是个哑仆,从头到尾都不应声,只是俯首弯腰,转过身奉上了甘香如兰的四杯茶。
墨冥无:“单单闻着就觉着是好茶。”
如意娘:“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此地民间茶饮向来与葱、姜、枣、橘皮、茱萸等一起滚煮百沸而饮用,如意认为甚是可惜,仅用将沸未沸之水在白底瓷杯中冲泡茶叶,如此一来,反而最是清香、甘甜、鲜爽。”
众人听闻后皆忍不住捧起茶杯,细看杯中翠芽碧水,将杯送至鼻端,深深吸一口茶香,顿觉清新舒神,细细品尝,果然清香、甘甜、鲜爽。一口茶饮罢,唇齿留香,幽而不冽。
众人齐叹:“好茶!”
如意娘唤仆人去屋里重取了一把百年杉木琴来:“方才若是知晓诸位来此,我不该奏那《越人歌》害诸位也悲情了。为了表示歉意,请允许我再奏一首《塞下曲》。”
众人:“请!”
琴声响起,众人仿佛眼前金戈铁马、烽火连天,顿觉豪情万丈。一曲终,无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亭子里,感受内心深处的悸动。
如意娘先开口了:“还没有问清诸位的来意,难道就是来喝一杯茶听一首曲子么?”
墨冥无答:“我们是从临安城过来的,我姓墨,另外两位公子是我至交好友。随行的姑娘是星湖镇的夏姑娘。我们想要打听一下萧家庄的事情。”
如意娘皱眉:“恐怕诸位找错了人,我并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如今萧家庄也不复存在。”
墨冥无:“若是引起了如意娘不愉快的回忆,在下深感歉意。只不过,夏姑娘家里的老仆人因为告知了我们萧家庄的事情昨夜惨遭暗算差一点殒命,我们怀疑,当年的凶手已经找上了门来,想要赶尽杀绝。如意娘也是当年惨案的极少数关联人,很难独善其身。还望告知我们详情,也好帮我们早日抓到凶手。”
如意娘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不决。
墨冥无也没有催促,只是捧起茶杯欲要再喝口茶,却被坐在一旁的风凌泽抓住了手腕:“茶已凉,不要多喝。”
墨冥无看了他一眼,放下了白瓷茶杯。
“我都忘了换上热茶,怠慢了。”如意娘示意哑仆进屋去泡新茶,然后坐下,“当年,明轩弟弟出事的时候,我爹开的酒楼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爹娘也被烧伤,于是我百般祈求夫君准我回娘家一阵子照顾我重伤的爹娘,夫君终于同意后派人送我回临源乡。我回临源乡住了两个多月后,临安城传来消息说夫君为了替明轩报仇离家出走,已经失踪一个月。我心急如焚,慌忙赶回临安城去探消息,谁知……谁知竟然人去楼空!萧家庄空无一人!”
梵童子一脸讶异:“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搬走了?都不等大公子回来?”
如意娘神色凝重,答道:“我也觉得奇怪,夫君也没给我留下休书,没有告知我去留。我也没办法,只能回了娘家,一面是照顾父母,一面花钱找人打听萧家的下落。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的双亲已经离世,如今只剩我一个人苟活于世,也是因我心里想着,万一夫君还没死呢?日思夜想,等着夫君回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说着说着,如意娘掩面而泣:“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诸位请自便。”
说罢便走出了亭子。
梵童子喊道:“没关系,我们自便!”又转过头问墨冥无:“你怎么回事啊?想事情想出神了?”
墨冥无站起身来,往亭子周围查探一番后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梵童子也站起来道:“什么怎么样?反正现在是这柳如意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凶手不会找上她也说不定啊?你说对不对?”
墨冥无走到夏幼薇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夏幼薇看起来脸色有点发白,眼神稍稍有点迷离:“冥无哥哥,我怎么有点……”
墨冥无扶住她肩膀道:“你别动!”
“怎么了?”梵童子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墨冥无看着他说:“你保护她,我们去屋里看看。”
“啊?哦。交给我吧。”
墨冥无朝风凌泽使了个眼色,两人身轻如燕飞过长廊,跃上二楼楼台,将身形隐在窗棂后。
“咚咚咚……咚咚咚……”屋里没有说话声,只有微小的敲打声。墨冥无退后一小步,背部紧贴在风凌泽胸前,然后不动声色地点燃一张匿身符掩盖了两人的气息。
“咚咚咚……咚咚咚……”静候了一两息,屋内仍旧没有说话声,只有敲打声。
墨冥无小心地用食指戳开了窗纸,透过小洞往屋里看。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木桌圆凳后面摆着一个镶嵌黄铜镜的梳妆台,屋内垂着粉色轻纱帷幔随风飘动。透过帷幔,可以隐约瞧见一女子身影背着他们立在塌前。一两息后,女子对着寝塌前行一步鞋尖撞击在寝塌塌脚上,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墨冥无心中一凛,瞳孔猛缩!
风凌泽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伸手覆上了他的腰背。他少许放松一些,拉过风凌泽的手,用手指在风凌泽掌心里写到:江湖失传的摄魂傀儡术!
风凌泽也是一顿,随之在他手里写到:控制她的人在不在屋里?
墨冥无写到:我不确定,擅自闯入恐怕会打草惊蛇,害死她!
风凌泽写到:再等等。
这时候,屋内的咚咚咚撞击声消失了,墨冥无凝神一看,如意娘倒在了榻上。
“走!”墨冥无带头冲了进去,跑到塌前一看,发现如意娘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张开左手撑在如意娘额头上方寸许,感知片刻后道,“三魂七魄中命魂不稳,眉心的灵魂之魄薄如蝉翼,若是命魂不尽快归位命不久矣!”
“哐当”一声!竟是风凌泽抽出银霜长剑劈碎了梳妆台的黄铜镜!
就在墨冥无转身循着镜子破碎声望过去的一瞬间,平卧在塌上的如意娘突然睁眼,露出闪着红光的瞳孔,双手成爪形以破风之速唰的一下就抓破了他的右肩!
一阵剧痛袭来,他忙着退开一段距离,右手居然痛得耍不起玄铁长剑,他看向伤口,血肉模糊的肩膀开始慢慢发紫,显然是如意娘的指甲上沾染着剧毒。如意娘紧接着再次袭来,他一个飞身跃起退到数十步外。
再看风凌泽,破裂后的黄铜镜里延伸出密密麻麻数十根红线正对风凌泽紧追不舍,那诡异的红线收缩自如、肉眼难见,风凌泽凭着红线飞过来的微小的动静声闪身躲避着。风凌泽轻功极好,姿态飘逸,步如凌波起舞。尽管如此,红线越来越多,在屋内织成一张网,将他二人困在其中。
墨冥无一面躲避着如意娘的狠毒攻击,一面又琢磨着除去对如意娘控制的摄魂傀儡术的法子。他看出如意娘也是被镜中红线所牵制,头顶手脚都捆了红线。他点燃一张镇妖符、一张驱邪符掷向红线,红线丝毫没有折断或破损。
他哼哼道:“这该死的红线怎么用符箓也破不了?”
风凌泽向他靠过来问道:“傀儡术的红线你看得到?看来阴阳眼又突破了一层天眼通。你的伤口快让我看看。”
墨冥无喘气道:“我没事,先破了这摄魂傀儡术再说,再不解开红线如意娘必死无疑了!”
风凌泽提议道:“用火攻看看?”
墨冥无一弹指,一团火苗燃起飞向红线,红线燃了两下立刻灭了下去:“不怕火!”
“世上没有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对!穷源溯流!”墨冥无双手结印念咒曰,“北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服者,押赴都城,急急如律令!敕!”
一片白色薄纸从他指尖飞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插入黄铜镜!
只听呲啦一声放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屋内红线骤然断裂。一缕黑影从镜中浮现出来。
两人走上前一看,那黑影身形异常矮小,缩成一小团在地上不动抽搐着。五官虽模糊不清,整体看起来竟然是个浑身赤…裸的小婴孩。
墨冥无道:“果然是婴灵!那邪灵如今修为十分强大,居然能将聚在身上的婴灵剥离一人出来对付我们!一个婴灵就已经如此厉害!”
红线断裂消失以后,如意娘失去束缚,晕了过去。
风凌泽走近墨冥无,查看好他的伤口,说道:“你将梵童子叫上来超度这婴灵吧,你伤口很严重,已经开始溃烂,需要立即处理。”
墨冥无点点头,一声清亮口哨吹出,不一会梵童子便背着夏幼薇出现在二楼门口。
梵童子着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墨冥无见夏幼薇脸色稍有好转,叫梵童子将她放在塌上,又叫梵童子抱起地上晕倒的如意娘平放在塌上。忙完了才解释道:“邪灵身上的婴灵附在这梳妆台的黄铜镜里面,它用摄魂傀儡术操纵了如意娘诓骗我们离去,又企图吸食如意娘魂魄,我们打了一场,这婴灵很是厉害。”
梵童子走到梳妆台前:“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婴灵?这么丑?”
墨冥无道:“原本就是死状极惨的婴孩,样子不会好看的,你看看能不能超度,不行的话只能处理掉了。”
梵童子应声道“好”,便双手合十,手持佛珠念道:“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若诸众生,因其积集诸恶业务,所感一切极重苦果,我皆代受。令彼众生,悉得解脱,究竟成就无上菩提。”
婴灵在金光包围中一点一点消融,化成了星星点点的浮尘缓缓升空而去。
墨冥无被风凌泽拉着坐在椅子上,解开锦袍和白色中衣,露出右肩,只见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万幸毒性扩散不是太快,毒素停留在肩膀上一块。风凌泽先给伤口四周扎了银针控制毒素扩散,然后取出解□□粉撒在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疼?”
“嗯……”看到墨冥无一脸可怜相望着风凌泽认真的眼,梵童子死命憋着才没笑出声来。
“你忍一忍。”
墨冥无故意凑上来哼哼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风凌泽无奈地轻轻摇首,伸出手指轻弹他额头:“看来不怎么疼。”
“哎呀!其实也不疼……看见你笑我就不觉得疼了……”墨冥无看到他难得的笑脸一脸久逢甘露般。
“嘶—!我的一口牙快酸掉了!我都要吐了!冥无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都快成小娇娘了!”梵童子忍不住在一旁拍着大腿嘲笑他。
墨冥无白了他一眼道:“你闲得发慌啊?过去看看如意娘回魂了没有。”
梵童子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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