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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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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大哥二哥一眼,努力撑着没有很多破绽的笑容,“没事,他们是我同学的朋友,上次说回来老家就带他们在聊城转转,结果还让人家自己找上来了……不用管我,你们忙,我先带他们四处转转。”
  二哥沉默着没说话,我知道他一定不信。
  大哥本来都准备打电话叫人了,可见我这么说了之后,他还是放下了手机,点了点头,对他们几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是我家小谦招待不周,见谅。”
  男孩转头对大哥开朗地笑着,“没关系的,我们突然拜访也有失礼仪,还请大哥多担待啊!”
  千城笑了笑,看向我,意味深长道,“路上小心,玩完了早点回家。”
  “走吧走吧。”男孩拉着我的手腕,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于是只好对大哥二哥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家门。
  等到另外三人也跟着走出了家门,千城才“砰”的一声关上门,怒道,“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乱开门?万一出事怎么办?!”
  “……”千殇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道,“问他们什么都知道,我才开的门。”
  “比如?”
  “总之……”千殇的脸色从刚才起就一直很难看,他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就给他们开门了……可能走神了,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刚好回来……就……这样了。”
  “你……没事吧?”千城蹲下身抬头看着千殇,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还在烧?……不然去医院看看吧?这都烧了好几天了。”
  “我没事。”千殇打开千城的手,干脆道,“不用你管。”
  “……”千城站起来黑着脸看千殇,“我又怎么你了?”
  千殇抬眼爱答不理地扫他一眼,“你回来了几天,他的车就在楼下停了几天,你还问我怎么了?”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去,“大少爷,您还是赶快找他去吧,千谦的事不用您操心了,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
  “他?……萧晓?”千城微微皱眉,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几大步走到了窗边,拉来窗帘,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跑就停在楼底下。
  难怪刚才回来没看到萧晓的车——千城耸肩——原来是拐了个弯停在楼的另一面了。
  就在他想放下窗帘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刚才那四个人和三弟勾肩搭背地从楼道里走了出去,看样子还挺和谐,于是戒心消了大半,心情也稍稍好些了,转头喊道,“千殇!我想喝你熬的粥!”
  一个遥控器迎面飞来!
  ……
  我一直想说话,奈何男孩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扣住我的手腕,我一张嘴他就将指甲贴紧,还有搂着我肩膀的那个最高的男人,一直到下楼都没松开我。倒是那个眼神锋利的男人和身高居中的青年一直没碰我,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儿。
  等到他们领着我打了两辆车来到了一处酒店带我上了顶楼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早就预谋好的——因为进来之后,没有一个人办理登记入住,也就是说,他们早些时候就已经住在了这里。
  “进来。”男孩拉了拉我的手腕,我站在原地没动。
  一开始搂着我的那个男人松开了我的肩膀,转头看了看那个眼神锋利的男人,不知道在用眼神询问什么。
  那个男孩又拉了拉我的手腕,睁大了十分秀美的双眼,“进来吧,我们不会对你怎样的。”
  “……”
  就在我沉默着站定的时候,那个和我对视过两次的男人忽然迈步走了过来,单手将男孩扣住我手腕的手掰了下来,随后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进去。
  “你们——”
  男人忽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轻推了我一下。
  于是我很没骨气地走了进去——他们是什么人?FBI么?FBI都没他们这么能搞!
  关好门后,除了对我还算礼貌的那个男人外,另外三人皆是在房间内到处摸索——这TM难道是在检查有没有窃听装备?!
  在看到最高个的男人比的手势后,另外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我一看似乎能说话了便立刻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男孩撩了撩遮到眼前的头发,微笑道,“当然是救你的人。”
  “……”我盯着他看。
  “咳,千谦,你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小卿说的没错。”那个最高个的男人倚在桌子边点燃了一颗烟,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我皱起了眉,“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和我家地址?——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高个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你啊……知道个名字和地址还不简单么?而且……你就没觉得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对劲么?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还去相信别人吗?”
  “我还有大哥二哥。”我还是挺平静地反驳。
  “嘁……”那个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吐出一口烟雾,冷笑道,“你在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事,回家之后还那个死样,他们就不问问你详细的过程吗?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们就不该庆幸吗?你那天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的当天就被大哥拉着去扫墓,他们就不心疼你吗?家里突然有四个陌生人出现,他们竟然问也不问就放你跟我们一起走,他们就不担心吗?就算担心,他们也没有给你配备一部手机让你随时都可以和他们联系——这一切,在你眼里看来还很正常?你不觉得他们的反应一直都很平静吗?这是你大哥二哥该有的正常人的反应吗?”
  我呆呆地听着,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上……可是……大哥明明还这么护着我……
  “宝贝,你醒醒吧。”高个男人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了我身边。
  “……可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们?你们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在经历了短暂的挣扎后,我还是决定相信大哥二哥,毕竟我们才是血浓于水的手足。
  高个男人无语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我身边沉默的男人,“裴哥。”
  裴哥——就是那个拥有锋利视线的男人,慢慢地脱下了护腕放在茶几上,淡淡道,“没关系,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他顿了顿,将目光看向我,眼神中的锋利明显变淡了很多,“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现在不是回答的好时机,你可以问一个你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最想知道,为什么梦境会成真?”
  “嗯,好。”男人微微点头,随后对男孩吩咐道,“把他送回去吧。”
  我顿时站起身,怒道,“你还没回答呢!”
  被称为小卿的男孩一蹦一跳地走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笑嘻嘻道,“裴哥只说让你问,又没说要回答你,走吧,我送你回家,我们不久后会再见的。”
  “你们——!!!”
  “走啦走啦。”男孩把我推出了门。
  等到走在大街上,男孩才收起了笑容,微微正色对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裴哥为什么不回答你……也许是你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
  “……你们把我绑架到这里……就是来耍我的?”我有气无力。
  “不是,我们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男孩蹙眉道。
  “……”我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挥了挥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不行,裴哥这么重视你,还让我亲自送你,我当然得把你安全送到家!”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因为你身上有个十分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男孩一眼,他又变成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了。
  我仰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听着男孩给司机报出地址,迷糊间,我猛地一个激灵——重要的东西?我全身上下除了三十块钱就是老人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件东西!
  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带有这件东西的?
  一阵冷汗瞬间遍布我的后背——我现在……到底要相信谁?


第5章 脱离平静的生活
  在目送那个被称为小卿的男孩远去后,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楼道,随后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团已皱皱巴巴的东西,蹲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将其展平——
  这东西的手感,充其量就是一块布料,因此我一开始以为是老人准备好的临终的遗言或者什么关于遗产的消息,但当它完全的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是一片残缺的古地图!
  残缺,是因为地图的边缘犬牙交错参差不齐,而“古”地图,则是从地图的绘制看出来的——这上面的山脉,河流,完全就是那些与甲骨文无异的纹路!
  在震惊的同时,我其实还有点后怕,毕竟地图曾经被洗衣机洗过,幸好这上面不知名的笔水不溶于水不至于被洗掉,否则恐怕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老人到底塞给了我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问题又来了。
  这是哪里的地图?老人又为什么把地图塞给我?这张残缺的古地图预示着什么?难道那几个陌生人想要的就是这张巴掌大小的地图?
  我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大一学生也没必要掺和这些离奇的事情,要是那帮人真要这个东西,我给他们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暂时抛却了前一天经历的恐惧和刚才经历的心里斗争,哼着小曲儿上了楼。
  ……
  我有些凌乱地站在门口,默默得出一个结论。
  ——大哥一定是被家暴过了。
  “啊……小谦回来了啊。”千城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笑道,“朋友们都走了?”
  你还真相信他们是我朋友啊……我翻了个白眼,本想脱口而出,但转念又想到了那群人的话,不知是什么心理又将话咽了下去,转身去了自己屋,只喊了一句,“大哥,你得送我回去了!”
  ……
  当我重新站在出租屋前的街道上时,实在是不敢相信地叹了口气。
  真好,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又要继续去上课了。
  天色已渐黄昏。等我在拉面馆吃完晚饭送走大哥后,天就完全地黑了下来。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上着楼,脑袋里有些乱,这两天经历的各种离奇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看着昏暗无光的四周,我忽然有种没由来的心悸,于是我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楼道里的灯依旧安静地灭着。
  我又连咳了几声,直到整个楼道里几乎都充满我的声音后才悻悻闭嘴——真不凑巧,他娘的灯坏了!
  本能地伸手去掏手机,却摸了个空,我心下一惊,以为被人偷了。可转念一想,这年头小灵通白送都没人要,应该是刚才吃饭的时候让大哥揣着忘了要回来了——罢罢罢,明天再去买个二手小灵通吧。
  我撇了撇嘴,摸黑上了五楼,顺着墙根一路摸到我出租屋的屋门,刚想拿钥匙开门,突然心头一跳!
  有脚步声!
  是从楼下传来的!
  是邻居?还是那帮子阴魂不散的人?亦或是大哥良心发现送手机来了?
  一瞬间各种念头前赴后继地冒出,我却几乎没有时间去捕捉任何一个!只依靠本能在裤兜里摸索钥匙,钥匙呢?钥匙呢?!
  忽然,那脚步声戛然而止!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我的余光扫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从门边杂货堆里冒出,与此同时,那令人发悚的脚步声清晰无比地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头皮一炸,几乎立刻就忍不住地转过头,紧接着,后脑一阵剧痛!
  我踉跄着倒地爬了几步,竟然没摔倒,刚想再抬头,一只冰冷的仿佛死人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一用力,我便眼前一黑。
  “九爷去了没?”
  “他们会合的挺快啊!”
  “……是不是就差个千谦了?”
  我晕的头昏脑涨,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说话,但似乎并没有人应他的话。
  我遭人袭击的后脑勺疼一阵缓一阵的,那人后面的话语就听得模糊起来。我的意识又开始低迷。但临近昏迷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嘀咕。紧接着,一股子刺鼻的烟味就飘了过来。我脑袋本就极其不舒服,一被这烟味刺激便愈发难受起来。当下也没了昏过去的心思,挣扎着睁开眼睛,却错愕地看到视野里一半是树荫,一半是夜空——我现在在露天场地?
  烟味一下子浓郁起来,一张还算熟悉的脸就横在了我的视线中——是那个四人小分队里个子最高的男人!
  我草,什么仇什么怨,都杀到济南玩绑架来了!
  我先是一怔,而后一股无名火蹭的就烧了起来,脏字还没吐一个,那人就十分熟络地拍了拍我的脸,笑道,“醒的还挺快。”
  一巴掌呼开他的爪子,我觉得自己几乎要被他气炸,“你们又干什么?”要是我手边有棍子,一定也夯他一闷棍,让他尝尝眼前飞小鸟的滋味!
  高个儿男人失笑摇了摇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同情看着我。
  看来对付脸皮城墙厚的人,只能智取了。
  我呲牙咧嘴地摸了摸后脑勺,一边不爽他看我的眼神,一边扭捏着作可怜状,“那啥,大哥,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就把我放回去吧,我明天还有课呢。”
  男人歪着脑袋咬着烟,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大喜,原来这招有用!刚想火上浇一下油,就听见男人若有所思的声音,“我们倒是想放你回去……”
  我小鸡啄米。
  “……可是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我如遭雷劈!
  下一秒——
  “我草你大爷!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才是个死人!”我狠狠揪下手边几棵草扔向他!
  男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客车出事,无人生还,你的所有证件已经被吊销了,那天起你就相当于一个死人了,你只能跟我们混,别无他法。我们理解你想上课的心理,但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一时竟只能睁大眼睛听他掰哧,貌似,有点道理。
  心里却突然有点悲凉,一个四好青年,突然就在学校消失了,学校得多痛苦啊!
  努力忽略心底一丝不那么明显的悲伤,我咬了咬牙,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转移话题道,“那你们为什么在楼道里袭击我?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住址?”
  高个男人但笑不语,只把目光瞟向一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草窠里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当下就是一个激灵,全身汗毛倒竖!
  转头看向男人,就见他笑了笑,“别紧张,那是裴哥。”然后解释道,“我们没有袭击你。”
  “放屁!”我毫不犹豫地骂了过去,“要不是你们甩我一榔头我能晕过去吗?!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偷袭算什么本事!”
  然后,高个男人又恢复了那种同情傻子的表情。
  我一个白眼就翻了过去。
  “算了,现在跟你解释什么你都听不懂。”男人掐了烟,“偷袭你的另有其人,我们只是顺手把你救了。”
  “另有其人?”这我就不明白了,像我这么品学兼优且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好青年,谁会打我主意呢?“不对啊,你这解释的不对!如果你们只是顺手把我救了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呢?”
  男人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蹲草窠的裴哥,又看向我,“行了,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问为什么。”
  我一阵气结。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吧?”我瞪眼。
  “对对对。”男人摸了摸下巴,“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继续翻白眼。
  “我,展青。武林外传看过吧,白展堂的展。颜色的青。”男人嘴角一丝笑,“裴哥,全名裴陵,北京去过吧,十三陵的陵。”
  “昨天带你走的那个小男孩,叫江卿,长江的江,客卿的卿。”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最后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少年,你叫他九夜就行了,道上人都叫九爷。等会你就能看到他了。”
  没待我问话,他便抢先一步道,“现在我们还没出济南,这里是鹊山。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上风向那里,九夜在那里等你。”
  “哎哎——!”我插话道,“怎么就走了?我脑袋还疼着呢!而且,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要回家!我不去!”
  在视线所及的范围里,我看到一直蹲在草窠里的裴哥突然站了起来,手拿树枝走了过来。
  ……这这这又是哪门子情况?我一不跟他沾亲二不跟他带故的,难道他还要家暴我?!
  想到这,我立刻拿眼睛四处瞄树枝,可偌大的草地上除了草屁都没有!
  我立即用屁股当腿往后挪到树下,然而他几步就逼将过来,在我身边的一小块泥地上划拉了几下,然后轻声淡淡问道,“能看懂么?”
  我骤然睁大眼睛!


第6章 我们想请你翻译
  十多年前的记忆潮水般涌上,几乎将我吞没。我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呆坐在地上盯着裴陵划拉出来的东西。
  “哦?果然有戏。”一旁抱着手臂朝这边瞅的展青摸了摸下巴,嘴角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我深深吸了口气。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爹辅导我学习了一种文字。它不是世界上任何一国的语言——至少我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用这么晦涩奇怪的文字当母语,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我爹逼着我学完了。当时小,童言无忌,也问过我爹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爹只是严肃地看着我,并不回答——大概,他本人也不知道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小孩么,还是玩心重,尤其是我,三天两头往外边跑,一点也没把老爹教的文字当回事——虽然爹说这些文字很珍贵,是千家的传家宝,不可面世。但我还是一直搁置下来,也没再看一眼,甚至也没给大哥二哥说起过这事。
  直到有一次,我在外面跟人干架,被挠伤了胳膊,就拿着钥匙翘课偷溜回家去二哥房间猫着找碘伏和棉布——二哥常备这些东西。然而,翻着翻着,我就在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张写满奇特符号的A4纸——当时已经初三的我立刻就想起来这是小时候爹教过的文字,而因为小时候的记忆最为牢固,我竟然也没忘记太多,下意识地就翻译了几个字,但翻译出来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单字。我当时就奇怪为什么二哥也会认识这种奇怪的文字,用电脑查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虽然好奇,但我认识学习这种文字的时间已是太多年之前,就也没去细想。之后等二哥回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二哥说,他们小时候也学过这种文字——因为这毕竟是千家的传家宝,总要传承下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再也没见过那种奇怪的文字。
  直到现在。
  那种文字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是被一个于我完全陌生的男人写出来的。
  裴陵写的,大概是那种文字中较为简单的一个字,意思是“秘密”。
  好奇心随着回忆翻腾而上,难道千家的那种文字底下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说好的千家传家宝却被一个陌生人写出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么?
  仿佛百爪挠心——这到底是什么文字?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那展青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拉我起身。
  “不是……你为什么会写这种文字?”我被展青拉起来,视线却一直黏在裴陵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开国皇帝拥有了玉玺,多珍贵啊!天下无二!突然有一天一个太监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您看,您认识这个东西么?然后太监拿出了第二块珍贵的玉玺。
  皇帝肯定很憋屈。
  我现在就挺憋屈。
  “既然认识,就带他过去吧,我去和江卿会合。”裴陵理都不理我,对展青吩咐了几声后,转身就走。
  我拔腿要追,展青一把薅住我,“小少爷,我们来合作吧。”
  “?”我狐疑地转头看他。
  “我们负责给你传递文字信息,你负责破译。按破译字数付你钱,如何?”展青一脸诡异的笑。
  “……我又不认识你们……”
  “一个字,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
  “哇一个字一百?”虽然我家比较富裕,但大哥二哥一直蹿腾我自己挣钱,而且我每个月只有一千块的生活费——即使成了名副其不实的死人,钱也是个不能少的好东西啊!我当时就有点心动。
  “一个字一万。”展青掷地有声。
  大脑短路。
  微张了张嘴,“你说……啥?”
  “一个字一万,你嫌少的话,一个字五万。”展款爷面不改色。“价格你随便提,我们是诚心实意想请你为我们破译,钱不是问题。”
  我差点一张嘴就答应了。但又一想,钱是不是太多了?——转而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钱哪有嫌多的!要是大哥不往家里寄钱,自己也可以养得起二哥了!而且这个翻译工作似乎也没有什么风险的样子。
  有点心动。
  “如果你答应了,就跟我走吧。”展青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表情诚恳。
  我犹豫了一下。
  ……
  “前面就是九夜他们在的营地,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别多说话,找到九夜后,就尽量别跟其他人有什么深入交流,他会告诉你该干什么,我还有事,你去吧。”展青说着,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我。
  我吧,是个俗人,还是没能抵挡住钱的诱惑,一撒腿就跟了过来。
  “你不跟着我,不怕我跑了?”我戳他。
  “你跑不了,我会看着你过去。”展青笑了,“而且等你到了九夜身边,你更跑不了了。”
  我翻了个白眼,直直朝着前方几点灯火走了过去。
  “小军师,才来?”
  我一个激灵,转头寻找声源,就瞄到一个二十上下的黑衣女子坐在一棵树下朝我这边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闪着,是个美女。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展青站立的方向,已经没影了,估计是走了。于是放心地转过头来对美女一笑,同时扫视了一下这个营地——三四顶大帐篷,不少人坐在帐篷外,因为这美女的声音而转头打量我,人不多,我却没看到那个九夜。
  我挨着她坐了下来,“美女,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美女甩了一下长长的马尾,一股淡淡的馨香,她微笑了一下,“小军师同志,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只能尴尬地笑。
  美女往外衣里缩了缩,声音一下小了很多,“呐,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你是搞翻译的嘛,小军师……”
  “小薛!”忽然有个叫声自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话。美女抖了抖衣服,冲我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待会聊。”说完,就站起身朝刚才那个声音的方向走去。
  我轻出了口气,倚在树上环顾四周,突然就瞥见相隔两棵大树下,一少年正蜷缩着打瞌睡——看着怪眼熟,应该是九夜没错,难怪刚才没看见他,原来猫在树后面了。
  我站起来,朝九夜那个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就觉得有人在看我,转头环视一圈,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又走了几步,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涌现上来,我乍一转头,就看到我刚才倚过的树下站了个人,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
  是个长得还挺帅气的青年,只不过染了头紫毛,看着还挺乍眼。整个人看上去痞坏痞坏的,嘴里还咬着一枝未燃的烟,两只手都抄在裤兜里,标准的黑社会配置。
  “搞翻译的吧?”他先开口了,说话声音意外地好听,就是有点含糊,可能是叼着烟的缘故。
  我颇为防备地盯着他,没回答。
  对方还挺乐呵,觉得是我默认了,于是十分熟络地开口,“小伙子,你挺有用啊,前途光明不愁吃穿。”说完单手拿下烟,十分不羁地一甩头发,走过来递出手,“我叫容汐,交个朋友吧。”
  我被他明亮的笑容闪了一下,浑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就含含糊糊道,“我叫千谦,我找人,再见。”
  那人似乎是被我的逗乐了,笑了两声才调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包,指了指我身后正睡觉的少年,打趣道,“找九爷?”
  “是九夜。”我下意识地纠正道。
  “得,你是搞翻译的,你怎么叫都成。”他笑眯眯道,“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吵醒他,不然你的作战地点很有可能从鹊山转往医院。”
  我心中微动,“你跟他很熟?”
  “算不上。”他也含糊道,“之前我吵醒他被他踹过,从此以后我的骨头就跟他熟了。”
  我一咧嘴角,差点就笑出声,但很快,我就发现他的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不是话,是语气——也不对,是整个营地里的人都不大对劲,而且,是一种共性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当我下意识地看向熟睡中的九夜时,脑袋里突然“嗡”的一声——我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股不对劲从何而来!
  ——那个薛姓的美女,这个邪痞的青年,还有熟睡的九夜——还有我扫视过的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和无力!
  难道之前,营地里出过什么事?


第7章 神秘地下十二宫
  “嗯……”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醒时天都放亮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从营地各处传来,头顶上还时不时掠过几声欢快的鸟鸣,令人身心舒畅。
  昨天晚上我想着想着事情就凑到了九夜身边,迷迷糊糊的,也蜷着睡了,没想到一觉就到了天亮,睡眠质量还挺好,也没做梦。
  我伸了个懒腰,这才发觉身上有条毯子,转头瞥见九夜已经醒了,正啃煎饼果子,于是我轻咳一声,“那个,谢谢啊。”
  我是指毯子。
  他看了我一眼,把手边压着的还热乎的煎饼果子递给我,还有一瓶矿泉水。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打量他——小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的,这要是个女生肯定很好看。不过那眼睛好看是还看,就是不大近人情,总是没有一点跟人的热乎劲儿。
  “那个,谢谢你……”我指煎饼果子和水。
  少年轻轻出了口气,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集合。我大一军训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条件反射就站了起来,却一下被九夜按住肩膀,他轻声道,“你别过去。”随后自己走了过去。
  “这……为啥?”难道搞翻译的有特殊对待?
  我拨开塑料袋,三口两口啃着香喷喷的煎饼果子,一边吃一边瞅着那边集合的人群,不一会儿就见他们散开了,但散开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怪异,我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其中,昨晚那个紫毛也在,不过他的表情倒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怎么了?”我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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