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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主播教你如何养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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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大门前,夏醇彻底放弃。正迟疑是不是再次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自门缝里传来。
夏醇又惊又喜,推门看了进去,主屋的门廊上有个人影,正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人。他走进庭院,隔着茂密的树叶道:“你怎么先进来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不出去?”
到了近处,夏醇心里咯噔一下,站在门廊上的虽然是阎浮,但与往常似乎不大一样。他一身暗纹黑衣,长发用紫带高高束起,负手而立,好像在眺望远处。
他脸上的神情是夏醇从未见过的,肃杀,阴鸷,邪肆,整个人像是陷在黑暗之中般令人窒息。
夏醇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那里只有墙。再回过头,阎浮已经不见了。
夏醇:“……”他再度感到寒意,脊髓轻轻战栗。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很快白奇楠推着他弟弟转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刻,夏醇忽然明白之前白奇楠为什么一见到他,就立刻要把他赶走。
可惜为时已晚,从踏进那扇大门的一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白奇楠带着夏醇经过主室,老爷子已经结束了香道,客人们手里倒是多了很多香品,似乎在切磋探讨。
脱下弓道服换上衬衫西裤的白奇楠总算有点总裁的样子,只是他实在很年轻,让人很难想象他在管理一家集团。
山庄里大部分房间都是汉唐风格,白奇楠带着夏醇去的却是现代化装修的会客室。夏醇在沙发上坐下,不多时有人端了茶进来放下。
等人退出去后,两人不无尴尬,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先确认一件事,”夏醇打破沉默,“你是白奇楠,也就是伽蓝浴香吧?”
白奇楠翘起一条腿,一副谈判的坐姿:“是。”
夏醇笑了笑:“谢谢你的关注和支持。我的朋友好像进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白奇楠面无表情:“什么朋友?”
夏醇觉得这人太能装模作样,明明看过他的直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说谁:“阎浮。我刚刚看到他站在主屋的门廊上,但很快就不见了,不知……”
“没看到。”白奇楠冷冷地说,“吕深是怎么跟你说的?”
夏醇从拍广告的事情一直说到吕深将他送上飞机:“关于香炉,他没跟我说实话吧。”
他已经亲身体验到了这里的诡异,这话根本不需要回答了。
白奇楠眉宇间阴云密布,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无意识握紧:“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夏醇:“……杀人犯法。既然我都已经来了,那就跟我说说情况吧。你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
白奇楠看向窗外葱翠怡人的美景,沉声道:“不止,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先带你去吃晚饭,明天你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这人毛病太多,还要卖关子。夏醇无语,跟随主人去餐厅,路上看到老爷子正在送客人出门。
白老先生十分挺拔,从背影看去像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他身上既有纵横商场多年的睿智沉稳,也有出自世家浸淫香道文化的飘逸洒脱。
送走客人之后,白老先生转身看到夏醇,对白奇楠道:“你的朋友吗?”
白奇楠点头,为二人做了引荐。夏醇打过招呼之后,白老先生便回去亲手整理香道用具。
吕深说白老先生陷入昏迷药石无灵,看来也是假话。不过这老爷子未免太淡定了,难道已经对出不去的情况麻木了?那些客人被送走又有什么意义,待会儿还不是得回来!
白奇楠惜字如金,什么都没说,将夏醇带到餐厅后,招待他吃晚餐。
佣人端来的菜将桌上摆满,食客却只二人。夏醇看了看白奇楠,心说难道他不打算聊点什么吗?
白奇楠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却还是拿起筷子道:“请不要客气。”
夏醇点头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气氛越发沉闷,叫人难以放得开,这时白奇睿推着轮椅进来,顿时用笑容驱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他加入二人,拿起筷子夹菜,顺便问道:“醇哥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
夏醇摇头:“刚刚认识。”
白奇睿不无好奇道:“那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的助理会让你过来?”
夏醇刚要开口,白奇楠抢先道:“他是公司的一名员工,来给我送点东西,本不该进来的。”
夏醇:“……”
白奇睿点点头不再追问,倒是说了些有意思的事,比如夏员工一定不知道他们总裁不仅长于香道,还善于射箭,又是个猫奴……
“咳,”白奇楠清了清嗓子,制止了白奇睿的滔滔不绝,“食不言。”
白奇睿对夏醇吐了吐舌头,低头吃饭。席间三花猫跑来在主人腿上蹭来蹭去,白奇楠低头向下看去的一瞬间,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十分温柔。撸完猫抬起头,顷刻间又恢复了冰山脸。
夏醇有点吃不下去,这座宅子里的人,除了白奇楠似乎都很乐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饭后他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但白奇楠将他送入客房后便立刻告辞离开,好像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客房奢雅精致,夏醇转了一圈,倒在柔软又有弹性的大床上,想到再一次进入白家大门之后看到的阎浮,总觉得十分陌生。
终端还是没有恢复通讯,也不知白奇楠一家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眼下这算是什么现象。如果阎浮始终无法出现,那夏醇自己是不是也永远出不去了?
这个想法让人感到惊悚,夏醇猛地坐了起来,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想了想,不能这么等下去,还是得出去问过白奇楠,赶快看到那尊奇怪的香炉才行。
他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一刻吓了一跳,走廊的窗子外面,一盏盏石灯全都亮了起来,阎浮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颠来倒去的竹筒出神。
夏醇扑到窗前敲窗,想要引起阎浮的注意,但这声音似乎没能传到阎浮耳中。他立刻跑了出去,心中对有钱人的房子这么大,走廊这么长痛恨不已。
好在等他去了院中,阎浮还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夏醇走过去开玩笑说:“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以为你‘掉线’了呢。”
刚刚在窗子的另一边,夏醇看到的是阎浮的侧身。现在正对他走过去,夏醇心跳猛地加速,之前没看到的另半张脸上全都是血。
“出什么事了?”夏醇心底发凉,快步跑了过去,想看看阎浮是不是受伤了。他伸出去的手却毫无阻碍地从阎浮胸口穿了过去。
夏醇一惊,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与阎浮的交错而过,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回转过头,阎浮已经不见了,刚刚在这里的,似乎只是一个虚影。
夏醇心底一阵阵发凉,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不知从哪涌出十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夏醇回过神来,立刻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这些人一起来到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夏醇探头看过去,白老先生倒在地上,有个年轻男人蹲在他身边,正在检查他的情况。
夏醇急忙挤了进去,蹲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轻男人虽不认识他,但见他谨慎地检查白老先生的脉搏和心跳,便回答说:“他突然晕了过去。”
夏醇仔细地询问了白老先生是否有慢性疾病、家族病史,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对方一一作答。白老先生的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体温偏低,没有流汗,瞳孔、舌苔和呼吸都比较正常,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昏厥的原因是什么。
夏醇本想说快叫医生,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焦虑之中抬眼一看,白家的两位公子就站在门口,一个面色阴沉,一个笑容无奈。
“你们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吗?”夏醇觉得那个围着白老先生悉心照顾的男人反倒更像亲儿子。
白奇睿叹了口气,转动轮椅默默离开。
“有个儿子管他不就行了。”白奇楠更是冷漠,“你该回去休息了。”
这话什么意思?那个年轻人还真是白老先生的儿子?夏醇对白奇楠的态度十分反感,拦住他的去路道:“现在无法请来医生,如果你父亲出了什么事……”
白奇楠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说:“再过两个小时他就好了。”
夏醇:“???”
“我去睡了。”白奇楠顿了一下,看着夏醇说,“谢谢你能过来,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没来过。”
夏醇目送白奇楠离开,又返回去帮忙。照顾白老先生的人介绍自己叫易长河,是他的徒弟,平时就在白家帮忙处理事情。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奇楠所谓的“儿子”大概是这个意思。看到有人尽心尽力照顾老人家,夏醇也就放心了。他离开白老先生的卧室又回到之前的庭院中,四周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前与阎浮交错而过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梦。
他坐在水池边的石凳上,陷在树影里一阵失神。满心纠结之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听上去像是轮子碾压石子的声音。
他坐着没动,直到轮椅少年的轮廓出现在朦胧的光线中。少年拿着小鱼干轻晃,口中模拟着猫叫声,不多时三花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似乎很想得到小鱼干,却又踌躇不前。
夏醇一手撑着脸看着这一幕,感觉这个孩子还挺乐观。白奇睿行动不便,大概很少出门,或许这样诡异的情形对他来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吧。
小鱼干上洒了猫草,三花猫终于禁不住诱惑,跑到轮椅跟前跳上少年的大腿,一口咬住了小鱼干。
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三花猫背上轻轻抚摸。猫专注地吃小鱼干,他专注地看着猫,不知不觉中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猫有些不舒服,开始扭动身体,想叼着小鱼干离开。少年一把将它按住,紧接着掐住了它的脖子。
夏醇一惊,从阴影中站了起来,三花猫被少年死死扼住,四爪拼命扑腾,把少年的手背手腕抓得鲜血淋漓。但少年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即便是做着如此残酷的事,脸上依旧笑容温暖。
“白奇睿!”夏醇吼了一声,拔腿跑了过去。
背后忽然吹来一阵软风,携着淡淡香气。夏醇眼前浮起一团团白雾,在这股奇异的香气中失去力气。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倒在地上,知觉迅速溃散,疲倦的双眼撑不住地合拢……
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睡梦,夏醇在柔和的阳光中睁开双眼,大脑在十几秒后才重启运转。他找回了意识和记忆,猛然坐起,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客房的床上。
猫!
夏醇跳下床夺门而出,庭院里祥和宁静,园丁正在整理花草树木,佣人清扫灰尘。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从没见过他一样。
他跑到白奇楠门口,忘记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白奇楠刚刚起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站在落地窗前伸展身体,被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窗子上。
夏醇脱口而出:“你弟弟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白奇楠回到洗手间洗漱完毕,随手套上一件衣服:“什么意思?”
夏醇把夜里见到的一幕说了:“还有那阵香气,我突然就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客房里了。”
白奇楠微微皱眉:“你是说,我弟弟掐死了我的猫?”
“我亲眼看到的。”夏醇想起那一幕,觉得少年简直是鬼上身了。
白奇楠的视线越过夏醇看向门口,夏醇怔了怔,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下意识回了头。
三花猫毫发无损地蹲在门前,正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
夏醇:“……”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像是个骗子。
“我可能,可能是做梦了。”夏醇用掌心按了按眼睛,自从到了白家,一切都不正常,他开始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
白奇楠看着面前有些恍惚的人,抬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手伸到半空僵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他率先走向门口,抱起三花猫对夏醇说:“跟我来。”
夏醇叹了口气,跟在白奇楠身后出去。二人来到前院站在主屋旁边,等了一会儿,夏醇不解地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马上就知道了。”白奇楠还是和昨天一样,让夏醇自己去“看”。
大概身居高位的人没有向别人解释的习惯,夏醇只好沉默等待。不多时,大门方向变得热闹起来,易长河领着几位客人走了进来。
这几位客人正是昨天在主室里和白老先生谈香论禅的人,夏醇早知道他们会回来,却没想到花了一夜时间。
主室里走出一个人,正是白老先生,他笑容满面地把贵客请了进去,易长河去将香道的用具全都备好,安静地坐在一旁。
夏醇见白老先生气色红润精神饱满,有些意外地说:“你父亲这么快就没事了?”还真像是白奇楠说的那样,几个小时之后就好了。
白奇楠淡淡地说:“再看得仔细点,你的眼睛该不会这么不好用吧。”
夏醇:“……”
耐着性子看了很久,夏醇几乎要站着睡着,直到香气从钟型窗悠然飘出,他猛地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白奇楠让他看的是什么。
眼前的一切,和他昨天所见一模一样,白老先生的着装,客人所坐的位置,香品的味道,同一时间响起的笑声……
白奇楠低声道:“吕深有没有说,我多久没去过公司了?”
夏醇失神道:“一个多月。”
白奇楠看着他父亲的背影说:“自从我回到老家,每天过的都是同一天。大概再过不久,我就会跟这里的其他人一样,连记忆和思想也不断清空重复,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
要摆脱这样的绝境,必须离开这里;但进了白家的大门,就再也走不出去。看起来,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有条不紊地发生,等着自己被不断轮回的时间吞没。
☆、爱染三千04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 夏醇却出了一背冷汗。他看向白奇楠怀里眯眼呼噜的三花猫:“也就是说,即使今天死去,明天也会活过来?”
“与其说是活过来,”白奇楠收紧手臂,把猫贴在胸口,“不如说是一切都回到了前一天午夜的状态。”
夏醇看向主室:“如果打断他们会怎么样?”
白奇楠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一切都与父亲当初使用了那只香炉有关; 那么阻止他一再重复的行为是不是能停止如此诡谲的事情。
“你能想到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包括把香炉砸碎。”白奇楠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我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之所以会站在这里默默关注这一切,就是因为的确没有任何办法。”
夏醇深吸了一口气:“今晚再试一次。”
白奇楠微微皱眉看向他:“我说过我已经……”
“那是你试过的,”夏醇的态度很坚定,“现在换我来试。”
对夏醇来说; 这里的问题不仅是重复着同一天,还有阎浮的虚影。关于后者; 他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不解开这个谜就坐立不安。
白奇楠沉默了几秒:“好,那就按你所想去做吧。不过,如果你尝试失败……”
夏醇等着下文; 白奇楠顿了顿,却说:“没什么,我还有事,晚上见。”
白奇楠无视夏醇疑惑的眼神; 径直走开。等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忽然停住脚步把脸埋在三花猫的背上。
“我没想到他会来,”白奇楠低声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对猫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可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奇楠已经醒来,在庭院里发现晕倒的夏醇。那一刻他竟有些庆幸,这个人若不是晕过去,又怎么会毫不挣扎地乖顺地任人将自己抱起来……
白奇楠眼神温柔伤感,在小猫身上蹭了蹭,神情很快又冷了下来,快速走去白奇睿的房间。
少年正在桌边折纸,纤长白皙的手指摆弄几下,可爱的小动物便有了形状。白奇楠推门进去,抓着轮椅一把扭转过来。
白奇睿吓了一跳:“哥,你怎么……”
“你对澄澄做了什么?”白奇楠神情冰冷地质问。
白奇睿舔了舔嘴唇,放下手中的折纸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白奇楠:“难道冤枉你了?这个家里只有你和我还有正常的思维和记忆,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又或是准备做什么,可如果你真的……”
“我不知道!”白奇睿瞪圆了湿润的眼睛,像个无辜的小动物,“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没事,但我也一样无法离开不是吗?困在这样的地方对我有什么好处,哥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白奇楠压下怒意:“那澄澄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它?”
白奇睿低头擦掉眼泪,仰起头苦笑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想看着哥你每天那么痛苦,所以就想继续尝试任何可能的办法。我只是想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中死掉,会不会产生一些变化,就用澄澄做了个实验。”
他悲戚地看着三花猫:“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很难过……事实证明无论怎样,第二天还是会一切重来,根本没用。”
少年好像终于藏不住内心的绝望,剥去平日乐观的伪装哭了出来。
白奇楠轻轻擦掉弟弟脸上的眼泪,动作十分轻柔。白奇睿眸光如水,眷恋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白奇楠倏然收紧手指按在他脸颊上,俯身冷冷道:“如果被我知道你又对澄澄或是其他人做了什么,我不介意拿你做实验。猫的死没有影响,或许人的死有所不同呢。”
他放开手直起身,少年白皙柔嫩的脸上还残留着红痕。白奇睿把脸埋在手心里,身体战栗不已,看似害怕到了极点。等白奇楠漠然关门离开,他的肩膀还没有停止抖动。
几秒钟后他抬起脸,笑容瑰丽如花,兴奋得手指发抖。
好喜欢这样的哥哥啊,被他冷酷地紧盯时,白奇睿真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就这样让自己的影子占据他的视线,任何人都别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是哥哥每天就抱着那只恶心的猫又亲又摸,只有在看着那只猫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片刻温情。
哥哥的怀抱怎么可以被别的人、别的东西占据?想到这里,白奇睿就一阵阵反胃。那是他渴望的归属,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物玷污。
现在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唯一的遗憾是,即使杀掉那只猫一万次,第二天它还是会回来。所以就如哥哥所愿,白奇睿不会再对猫动手了。
反正他们的日子长着呢……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白老先生又一次在书房昏倒,易长河与家中佣人惊慌失措地赶去照顾。夏醇不死心地过去看了看,与昨日的情形没有任何不同。
等其他人出去,夏醇忍不住对易长河道:“易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比如身体不舒服,意识恍惚,或者有时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没有。夏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易长河诧异地看着他,并产生了一些误会,“你认为,我师父这种情况可能是传染性疾病吗?”
夏醇急忙摆手:“不不不,白老先生……没事,可能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易长河:“不满十岁的时候就被送过来学习了。我父亲过世很早,在我心里,师父与生父无异。”
这人年纪不大,却相当沉稳,而且在白家呆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少事。夏醇:“白奇楠他们兄弟俩,感情好吗?”
易长河有些奇怪,客人问起这样的问题未免有点不妥,但还是说:“奇睿的身体先天就有缺陷,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跑跳跳,整天关在家里,身边所能见到的就这么几个人,性情难免有些孤僻。奇楠很少回家,兄弟二人之间交流几乎为0。”
说完这些,他又补充了一句:“就跟很多普通家庭的兄弟差不多吧。”
夏醇想起少年热情的笑容,觉得“孤僻”两个字不适合他,而且普通家庭的兄弟可不会掐死哥哥的猫。
夏醇还要继续八卦,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白奇楠,于是告别易长河走了过去。二人一路来到香炉存放的房间,白奇楠将传家之宝拿出放在精致的矮桌上,请夏醇随便看。
这是一只通体错金的精巧之物,但毕竟年代太过久远,表面的金丝大部分已经剥落。整体造型仿佛仙山,炉盘为透雕蟠龙,炉身为错金卷云,雕刻成山峦起伏状的炉盖布有散香镂孔。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山间找到一些珍禽异兽和流水的形状。
夏醇打开盖子往里面看去,清理得十分干净,连点香灰的渣都没有:“确定是一到午夜就会自动焚香冒烟吗?”
白奇楠微微皱眉:“是的,我在这里守了几夜,唯一搞清楚的就是午夜时分它会焚香,一旦吸入香气,人就会失去意识。”
夏醇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了,昨晚我就是在闻到一股香气后没了知觉的。但我怀疑,我们只是失忆而已,身体却还是能够行动的,不然我怎么会回到客房的呢!”
白奇楠怔了一下,轻咳一声道:“是我凌晨时发现你,把你送回去的。”
“……”夏醇忍不住笑了起来,被自己的智熄感动了,“谢谢你。”
“不必,”白奇楠转开视线,绷着脸说,“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嗯?”夏醇很快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我们救援队救了你乘坐的飞船那件事吧,我听吕先生提起过。那种事不用放在心上,工作而已。”
白奇楠却不这样认为:“对你来说是工作,对我来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夏醇正在摆弄香炉,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差点把炉盖弄掉:“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吧?”
“不是小题大做,”白奇楠冷峻的面孔愈发严肃,“当时我哮喘发作,那些星盗踩碎了我的呼吸器,在我即将窒息的时候,是你……”
那一刻绝望等死的感觉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白奇楠已经无法自主呼吸。等氧气重新涌进肺部,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醇。
“是你给我做了人工呼吸,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白奇楠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我能够回家见到父亲,能够研发香水,能够成为公司总裁,能够吃到的每一顿饭,都是因为当时你救了我的命。”
夏醇被人如此郑重其事地感谢,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确实不记得了,只好委婉地笑了笑:“人工呼吸、心肺复苏这些……我做过太多了,实在是……呵呵。”
指甲深深扎入手心,握紧的手才后知后觉地放开。白奇楠暗暗深吸了一口,表面平静地说:“没什么,你不记得也正常,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不过现在又欠你一句对不起了,让你卷进这种事……”
夏醇摆摆手:“这不关你的事。等我回去,会跟你的助理算账,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香炉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眼看就要到午夜了,夏醇实在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会不会是当时你父亲用的香品有问题?”
白奇楠:“那个香品我也试过了,虽说在市场上非常名贵,但也不过是普通香料。”
夏醇随口道:“两种都试过了吗?”
白奇楠:“两种?当时置入香炉中的香品只有一种,后来客人就自行组香,没再用过香炉。”
夏醇在主室门前闻到过的味道温纯厚重,与他进门时闻到的明显不同:“我来的时候,推开门的一刹那,闻到了一种很冷的味道。”
白奇楠:“冷香吗?这一天之中没有人用过冷香,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的,那味道很特别。”夏醇回忆着描述,“当时我还有点恍惚,依稀看见了大雪纷飞。可是极致的冷冽之中,又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撩人,让人蠢蠢欲动的感觉。”
白奇楠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种方式描述味道,古怪之中还挺有趣的。嘴上却说:“雪又没有气味,也不可能让人蠢蠢欲动,我看你是被叫‘夏蠢蠢’叫的吧。”
夏醇:“……”这人怕不是个黑粉。
“有的哦!”白奇睿忽然出现在门口,又是无声无息,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白奇楠:“你……在那里多久了?”
白奇睿挑起唇角:“刚来。哥你忘了吗,家中有一种香引,散发出来的味道的确能让人‘看见’。”
经他这么一说,白奇楠有了些印象。他起身出门,不多时带回一堆瓶瓶罐罐,从精心保存的容器里取出一片淡粉色的东西递给夏醇:“这个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气味的来源。”
夏醇闻了闻,顿时把头别开:“绝对不是,太赤鸡了,这是从沼气坑里捞上来的吗?”
白奇楠用拳挡着嘴轻咳了一声,放下手又是一派冰冷:“这是香引,本身当然不会好闻。给我点时间,我处理一下。”
夏醇看了看表:“抓紧。”
调配香品当然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完成,白奇楠只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尽最快速度弄出一块可以焚烧的成品。夏醇无法描述那种气味,却能说出感觉,而能给人如此直接感受的,也只有那种香了。
白奇楠一边溶解香引一边说:“你所描述的画面和感受,应该是来自我们家祖传的一种调香法,所调和出来的香品名为爱染。这是佛教用语,意思是本来洁净的本性为外界情/欲所感染。”
有纤毫爱染心,纵然脚踏莲华,亦同魔作。爱染指迷恋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表示贪爱过度,像被染过色的东西,洗也洗不掉。它是六道轮回的根本,也被称作执着或见思烦恼。唯有将其斩断,才能脱离六道轮回。
夏醇听到“六道”,不免想起阎浮,随之一阵揪心。
还差几分钟就要到午夜,错过就又浪费一天——虽说这里的每一天都是重复的,但困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白奇楠加工好一块粗糙的香品,夏醇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白奇楠坚决地拒绝,“如果有什么危险,多一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夏醇好笑道:“不就是焚香吗,还能有什么危险。这种味道究竟能不能产生影响,让这里的一切发生变化还不说准呢,我先试试……”
白奇楠不肯让步:“我必须跟你一起。再说这毕竟是我白家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白奇睿默默看着二人,嘴角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不真实。
夏醇犹豫了一下:“好吧,那先把你弟弟送回去,以防万一。”
白奇楠看了弟弟一眼,好像刚刚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他带着几分歉意起身,将白奇睿送出门口:“自己回去可以吗?”
白奇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哥,香炉那么诡异,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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