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众人一阵沉默。
“或许我能拔/出碎魂剑。”孟真终还是道出了这句话。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孟真没有犹豫,走进了浓雾之中。
黑雾迷蒙,孟真从储物袋里拿出那盏牡丹花灯,珠光环绕,顿时点亮了眼前的路。顺河而上,走了三百里,前方怨灵嘶吼,戾气横生。
孟真右手聚起灵光,招出了朝暮闻笛。割开手腕,骨笛噬血而鸣,笛上红花肃杀,直击满山乱串的怨灵。
那些怨灵对忽然闯进来的人狂撕乱咬,孟真右手灵力汇聚,滔滔不绝。红花如利刃,生生破开一道屏障。
山顶之上,一把紫色长剑插在地上,黑紫的暴戾之气源源不绝四散开来。孟真走上去,握住碎魂剑的剑柄,轻轻一拔。
碎魂剑就被他拔/出来了。
四散的凶戾之气渐渐聚拢,孟真伸手在烟雨螺上轻拍一下,瞬间大量的灵力汇聚猛然灌入碎魂剑之中。
紫气与青气缠绕,渐渐地紫气消退,被青气封印。
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拨的云开见月明。
孟真面色平静,握住碎魂剑走下招摇山。
他在走进浓雾之中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此举的后果。诚然,这是剑灵设下的陷阱,可他却不能不跳。
不光是为这人间百姓,他终还欠菩提愿一个圆满。
他走的缓慢,轻轻从储物袋里拿出红羽毛,摸了摸。他觉得眼睛泛酸,心也有一丝隐痛。
终究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料到来的这么快。
山下,众人都盯着孟真手里的那把碎魂剑,神情各异。除了刚醒过来的沈寻和南黛看起来还有些迷糊,其余众人皆禁声不语。
玄音也同样震惊,失声道:“孟真,你……”
“走吧。”孟真没有解释,率先离开。
孟真没去天界,先回了一趟鬼神渊,他想去看看沉离。
第84章 此心唯他不相负
刚到冥界,还没进鬼神渊,奈何桥那里,孟戈急匆匆跑来:
“少庄主,不好了,小离被天界来人带走了。留留哥哥也被打伤一并带走了。”孟戈想起先前的遭遇,嘤嘤哭了起来。
听到此话,孟真立即折转身,往天界而去。
一路上,孟真心中惶急又纠结。沉离的身世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如今天帝发现沉离的存在,必定要将他带走。
可……这十四年间,他与沉离情同父子,带他到处游历,一点点看着沉离长大,就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在从极之渊第一次看见刚出生的沉离,除去千语这一层的关系,他就存了想好好养育这个孩子的打算。
一个孩子的成长,离不开长辈亲人的教导。
他自己幼年无父母长辈教养,性格偏激怯弱,最终闯下滔天之祸,末路穷途。而这些年,沉离的性情开朗,从不偏执,遭逢变故也依然能坦然面对。
沉离的少年与他的少年全然不同。
就像是一个人这一生的缺憾最终由另一种形式得到了圆满。
诚然,天帝是沉离的祖父,可如若沉离不愿留在天宫生活,他总能把沉离带出来的。
天宫一如往昔,只是在孟真刚踏上云桥的时候,周围结界瞬间收拢,磅礴灵力若山岳江河威压而来。
孟真毫不在意,拎着碎魂剑直奔凌霄殿。
此时大殿里已经站满了乌泱泱一群人,在看见孟真的那一刻,神色各异。大殿中气氛一时诡异的安静。
众人皆盯着他手中的碎魂剑,紧张的气氛蓄势待发。
孟真低眉敛目,跪在大殿中央,上承碎魂剑,声音平静:“我愿将碎魂剑交由天界处置,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我想看看我的徒儿沉离,还望天君应允。”
“魔族妖孽!沉离乃本君的孙儿,何时成了你的徒儿!”天宫正殿高处的銮座上,天君声音威严而愤怒。
孟真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天帝,声音坚定:“倘若天君不顾沉离意愿将他强留在天界,那么有我在一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放肆!”
“天君心里当真不明白,龙煜殿下何曾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沉离不幸,有这样怨憎相残的爹娘,如今,他若不愿留下,就算是天君,也不能强迫于他。”
天帝忽然站起身,盯着孟真,沉声问:
“本君问你,你将这孩子带在身边,可因为你是千氏一族的人?”
天君此话一出,大殿中众仙君哗然,议论纷纷。
千氏一族,频出罪大恶极之人,最近的便是妖女千语,意图迷惑龙煜殿下,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但最有名的是那个千云,不仅叛出西海,更是勾结魔族,祸乱三界。三千年前那一战,仍让人心有余悸。
千氏一族,祖上曾归隐泽水之西,不想数年后,却是这番情形,着实让人唏嘘。
孟真无视周围人异样探寻的目光,仍是平静道:“我若说是,天君可否让我见沉离一面。”
“祸胎逆子!人人得而诛之!拿下!”天帝大手一挥,正殿忽然多出许多银甲将士,手持矛戟,齐齐围住孟真。
“天君且慢!”
忽然人群里急急走出来一人,他没去看天帝,直接来到孟真面前,语气难以置信,他颤声问:“你是……云弟?”
孟真看着面前的千琦玉,三千年光阴过去,昔日记忆里那个有些跋扈有些骄傲的少年,如今沉稳内敛,形态举止俱是古老的贵族之气。
“泽西王,慎言。”孟真客气疏离。
“你就是云弟。”千琦玉情绪激动,上前来拉孟真的手。
孟真退后一步,与他隔开了距离。
正在这时,天君眉头深皱,语气不愉,“泽西王莫不是忘了西海百姓一夕惨遭屠戮的情形吗?如此祸胎逆子,你却在这里认亲,愚不可及!”
千琦玉还待再说,忽然眼前场景变换,原本的天宫正殿仿佛变作一座牢笼,先前天帝和各路仙君皆不见踪影,只余孟真一人在原地。
孟真握住碎魂剑,刚动一步,四周忽然有熊熊烈火扑面而来,烈火之外是庞大的灵力威压。天极怒火可震慑神魂,孟真退了一步,瞬间万千灵力袭来,仿佛在烈火之外形成一道无可逾越的屏障。
孟真皱了皱眉,他的大部分灵力皆用来封印碎魂剑。如今若是破开这道屏障,那么就得解了碎魂剑的封印。然碎魂剑戾气横生,一旦解开,黑雾缠绕,用不了多久,天宫将如招摇山一般,怨灵盘踞。
如此一想,他汇聚剩下的灵力于掌心,瞬间抽出了朝暮闻笛。白骨长笛此刻腥红灼艳,除了笛上红花,整个骨笛通体殷红。
有血液在骨笛中流动,孟真手上肌肤近乎透明,浑身沁凉,冷入骨髓。当初他只剩下身上一具白骨,是这段佛骨生花,并给予他新生的血肉。
天极怒火肆虐而来,孟真一手握住碎魂剑一手握住朝暮闻笛,静静站在烈火之中。火焰灼灼,似要焚尽此间所有的罪恶。
忽然烈火之外,有巨大的灵压袭击而来,孟真抬起朝暮闻笛迎上去,灵力碰撞的瞬间,轰隆一阵巨响,眼前天极怒火消失,凌霄殿在撞击中轰然坍塌。
“魔族妖孽!”滔天愤怒的一声。
孟真提剑走过废墟,白骨笛上血液蜿蜒,将身后的地面蔓成一道刺目惊心的血路。
“沉离在哪儿!”孟真脸色苍白,语声冷彻寒凉,盯着前方虚空中的天帝。
虚空之中忽然有星宿变动,天罗阵法无形之中笼罩。各路仙君皆坐镇星宿之位,合众人之力,将灵压通过阵法四面八方袭来。
孟真挥起朝暮闻笛,笛上红花嗜血长鸣,凛冽的杀意遍布,天罗阵法之中无形风刃带着强劲灵力割裂他身上衣袍,然而他的身体里没有一滴血。
源源不断的鲜血在白骨长笛中流窜,阵法之中血气弥漫,强劲的灵力碰撞。忽然孟真眼中戾气横生,朝暮闻笛嗜血长鸣,直击东方青龙星宿心月狐。
暴戾之气横扫,天罗之阵轰然碎裂一道缺口。
孟真提一口气瞬间从那缺口掠出天罗之阵,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喊:“师父!”
“小离!”孟真循声望去,只见留留护着沉离正往这边赶来。
恰此时,虚空之中一道强劲灵压排山倒海袭来,孟真只来及的抬起朝暮闻笛,勉强迎上去。
“师父!”沉离像疯了一样奔过来,却被另一道屏障阻隔在外。
孟真只觉心神巨震,他呕不出心血,四肢百骸都仿佛震碎了,他用碎魂剑勉力支撑,终究还是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那道灵力再次攻击而来的时候,孟真有一瞬间的犹豫,如果他解封碎魂剑,那么他定然能够全身而退并带走沉离。
可他不能那么做。
从极之渊里那些暗无天日的光阴,是那天外经久不绝的梵音吟唱,让他赎清罪过。他曾发菩提愿,誓要渡尽从极之渊所有戾气,如今,就只剩剑灵了。
孟真抬起朝暮闻笛,迎了上去。
地面都在震颤,轰隆巨响绵延不绝。一阵坍塌烟尘四起,孟真才意识到,他的身前有一个人,为他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明儿!”虚空之中天帝乘风急来,语声里掩不住的担忧。
“咳咳——孟真,我来晚了。”
宴重明咽下一口血,才回身将跪倒在地的孟真扶起来。
“宴山君,我无事。”孟真面色苍白,勉力将朝暮闻笛收回手臂之中,透明的肌肤才开始有血液流动。
宴重明眼中复杂难言,对孟真道:“招出岁华剑。”
孟真灵力耗尽,不解其意。
宴重明牵过孟真的手,输了一些灵力过去。孟真这才招出岁华剑。
宴重明接过岁华剑收入丹田,片刻,又将那把剑召唤出来。
孟真立即感应到身体有些奇异的变化,先前被强劲灵力所击,四肢百骸巨痛几乎碎裂,而现在,竟转瞬修复,那些疼痛仿佛一下凭空消失了,不光如此,先前枯竭的灵力也丰盈起来。
“明儿!你在做什么?”天帝顷刻而至,意图阻止。
“宴山君,这是怎么回事?”孟真也感觉到此事不同寻常。
“别担心,没事的。”宴重明把岁华剑递给孟真,温声安慰。
“明儿,你……你竟将岁华剑给了他?你可知他是何人?”天帝尤不置信。
宴重明紧紧牵着孟真的手,看着天帝,字字坚定地道:“他是儿臣的心上人,儿臣视他胜过自己的性命,还请父君不要为难他。”
字字坚定,清晰明了。天宫之上,众仙君瞬间石化,孟真惊的要松开手,却被宴重明死死拽住。
天帝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之后,满面怒容:“明儿你从不曾如此请求过我什么事,如今你要为这个魔族妖孽求情吗?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我并不是请求,而是我心仪之人,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一丝一毫。”
“你可知他是谁?他是西海叛徒千云,三千年前仙魔混战的罪魁祸首!”天帝怒道。
“还请父君不要如此形容,无论他是谁,我此生只心属他一人,绝不相负。”
宴重明拿过孟真手里的碎魂剑,交到天帝手上,
“我带他回宴山了。”
万籁俱寂,诡异至极的气氛里,宴重明拉住孟真,越过坍塌废墟,走过云海宫墙,往九重天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5章 终得君心似我心
宴山冰雪如昔。
曾经失忆的的那三日不算在内,这是孟真第一次来宴山。曾经很多次他都想过宴山会是什么样子,或者他十分好奇宴重明住的地方。
可宴山不许外人入内,他便无从得知。
而眼下,他却毫无探究观赏的心思,只因宴重明一路拖着他穿过冰雪云海,直接走到雪山后面的阁楼。
寝殿里温度十分舒适,宴重明牵着孟真在榻上坐下。
气氛一时诡异的安静。
孟真想挣脱被拽的发麻的手,试了一下,放弃了。
“你怎么不说话?”宴重明忽然靠近。
孟真下意识退开,木木呆呆:“说,说什么?”
宴重明却拉住他,不许他退,倾身靠近,一把揽住孟真的腰,要求:“说你喜欢我。”
孟真猛然被揽住腰,顿时脸色通红,他支支吾吾:“我……我……我说不出口!”
结果宴重明箍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低头吻了上去。
宴重明的吻仿佛狂风肆掠,漫卷而来,吻的孟真退无可退。孟真想用手去推他,直接被按倒在榻上亲吻。
直到孟真喘不过气,宴重明才放过他。
宴重明用指尖在他唇上摩挲,轻声道:“孟真,我喜欢你。”
孟真一动不动躺在榻上,完全不知该作什么反应。
宴重明忽然紧紧抱住他,警告道:“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必须喜欢我,不然我就把你关在宴山,哪里都不许你去!”
“可……”
“没有可是!”孟真好不容易开口,直接被打断。
“可我想喝水……”孟真终于开了口,他完全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宴重明楞了一下,转而将孟真拉起来,然后去桌旁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做什么?”孟真看着宴重明端到面前的杯子,无意识问道。
“你不是要喝水吗?”
孟真连忙接过来,两口喝完,把杯子递给宴重明:“我还要。”
宴重明直接将茶壶拎过来,孟真一杯接着一杯,完全停不下来。
“不许喝了。”宴重明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
手里空空的孟真顿时不自在起来,宴重明将他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你不答应,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说把你关起来的话,也不过是吓唬你。”
宴重明语声呢喃,他将下巴搁在孟真颈窝,低声乞求:“孟真,你喊我一声重明哥哥吧。”
孟真心尖一颤,猛然抬起头,立刻挣脱了宴重明的怀抱。他似乎直到此刻才神思清明,他站在屋内,不知所措,来回踱步。
一叠声道:“不不不,这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宴重明听孟真毫不犹豫拒绝,神色黯然。
“我要回去了……我去找沉离……”孟真语无伦次,就要去推寝殿的门。
宴重明忽然闪身过来,拦在门口。
“宴……”孟真刚想说是不是弄错了,抬眼便看见宴重明眼睛通红,一片黯然。
想说的话瞬间哽在嗓子里,半晌,宴重明敛了情绪,退开一步,“沉离暂且无碍,你先不要去天宫。”
宴重明站在门边,孟真一伸手就能拉开门,可以暂时离开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境地。可他无论如何都迈不出这一步。
他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但有一个问题他必须得说清楚。
孟真看着宴重明的眼睛,声音赤诚:“宴山君,你知道我是从从极之渊出来的。那里向来关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也不例外。我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罪孽深重,我……”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宴重明一把抱住他,用力按在胸前。孟真能听到宴重明声音轻颤,抱住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我这一生最后悔之事便是与你初见对你说的那些话……”宴重明声音沉闷伤情,彼时少年,生辰礼上初见,那个孩子满心期盼的喊他重明哥哥,并对他说:祝您一生所愿,尽得圆满。
这一生所愿,唯眼前人而已。
“你……”孟真忽然有些失语。宴重明早就知道他是谁,甚至连那些几乎遗忘的细枝末节都还记得清楚。
他有些委屈,推了宴重明一把。“是你说不许我喊重明哥哥,还说没有我这样虚伪至极的弟弟!你讨厌我!”
“孟真……孟真……云弟……”宴重明死死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
最后那一声,孟真心尖发颤。仿佛那些年少时所有的遗憾、不甘,都在这一声里得到偿还。
孟真抬起手,轻轻回抱住宴重明,他有一点不好意思,脸也红透了,但他还是小声喊了一句:“重明哥哥。”
宴重明身体轻颤,缓缓放松力道,低头去看孟真,眼睛里光华璀璨,却仍是带着固执:“再喊一遍。”
孟真一下恼羞成怒,使劲推开宴重明,“要喊你自己喊!”
孟真刚走几步,又被宴重明拉住。“云弟,云弟……”
“你还要不要脸了?”孟真羞耻的不行,两个人都几千岁了,还玩这种哥哥弟弟的游戏。
“我不要脸,我只要你。”宴重明又死皮赖脸抱着他不撒手。
孟真脸上烫的厉害,天!他今日才知道宴重明脸皮有多厚!
宴重明带他到榻上坐下,然后就一直看着他,孟真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沉离……”
“他应该只是暂且住在朝阳宫,别担心,过几日我带他来见你。”宴重明温声宽慰。
孟真才安了心,他虽知道沉离在天界并无危险,但却不能容忍沉离被人胁迫拘束。可是孟真一下又想到先前在天宫,宴重明当众说的那些话,顿时面色绯红。
“你在想什么?”宴重明凑近,问他。
“没……没什么。”孟真赶紧说道。
宴重明见他窘迫不已,忍住了逗他的心思。
“来。”宴重明牵着孟真站起来,推开阁楼的门。
入目是一片冰雪银白,雪山皑皑。天地间寂静无声,雪落在远山,飘飘洒洒。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万年冰雪不融的宴山,除了身处的这座阁楼,再也没有别的色彩。
一直好奇的地方今日终于得见,除了有些兴奋,孟真看着这满目冰雪,却感觉有些清寂。这三千多年,宴重明一直都在这里。
宴重明将那两根羽毛化作大氅,两人相携来到山顶。
站在山顶上看天,蔚蓝辽远,视野开阔,一直看到山腰。
雪线过处,山脚一片火红如云,绚烂灼目。先前在阁楼看不见,此刻从山顶往下看,整个环绕一圈如同潋滟的火红裙摆,给冰封雪冻的宴山添上一笔浓墨重彩的底色。
那是……“牡丹花!”
孟真惊讶不已,那一簇簇花朵卓然盛放,如霞似锦。山脚的冰雪消融,裸/露的土地上开满了红艳艳的牡丹花。
宴重明笑而不语,带着孟真瞬间移至山脚。
如火的牡丹花海里,孟真瞠目结舌。这里所有的牡丹花都是“一品朱衣”的品种。花瓣层层叠叠堆积,雪山映照红花,秾丽的色彩渲染惊心动魄的情思。
“你喜不喜欢?”宴重明微笑。
“真好看啊,这里怎么这么多牡丹花?”孟真诧异不已,冰封的宴山上居然悄然盛放一望无际的花海。
“不会是你种的吧?”孟真见宴重明眼中都是欣喜自得,忍不住问。
“嗯。”宴重明点头。
宴重明竟有这般闲情雅致,真是没看出来,结果又听宴重明道:“我种的时候就想着有一日带你回来。你喜欢就好。”
孟真心中一片悸动。
两人坐在花海中闲谈,可接下来孟真被宴重明各种表明心迹的话轰炸的晕头转向。他最开始十分局促和窘迫,宴重明像一个满怀情思的少年,直白热烈的表达他的感情。
这和从前的他很不一样。
“做什么……说这些?”孟真脸色微红,宴重明还趴在他肩头倾诉。
宴重明叹了一口气,才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最好的年纪与你好好说话。虽然现在也不晚,可每每回想从前,都觉得心空的厉害。”
孟真微怔,转而轻轻回抱住宴重明。
两人静静坐在花海里,直到天色将暮。
一只巨大的青鸟掠过天空,一声急促的轻鸣。孟真从前见过那只青鸟,现在见了仍是震撼,逶迤拖拽的尾羽若云锦霞蔚,盘旋头顶低鸣不绝。
两人又回到阁楼寝殿,孟真见宴重明面色凝重,问他:“可是出了何事?”
宴重明沉思片刻,还是对孟真道:“酆都幽冥狱底的魂魄逃逸,如今人界混乱。 ”
孟真咋然听到这消息,眉头紧皱,心焦不已。冥界与人界隔着生死,阴阳有别。现在幽冥狱的魂魄逃了出去,那人间……
“玄音现在已经去了人界,龙煜在人间历劫,已经失踪多日了。天宫也出了点意外,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宴重明道。
“我与你同去。”孟真有些着急。
“你安心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宴重明温声嘱咐,他摸摸孟真的手有点凉,握在手中暖暖。
“可……”孟真虽然着急,心里也明白。先前他在天宫与众仙君一战,连凌霄殿都被震塌了。尤其众人皆知他的身份,后来又被宴重明在众目睽睽中直接带走。
恐怕宴山之外,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宴重明倾身凑近,在孟真额头上亲了一下,有些不舍:“你先在这里等我,过几日我再与你一起出去。”
说完,宴重明从腰间摘下那只红色的烟雨螺递给孟真,笑道:“你要是想我就看看这个。”
“我……我不想……”孟真觉得那烟雨螺尤其烫手。
宴重明眼中笑意璀璨,他又附在孟真耳边,轻声道:“还有小羽毛,我肯定会想你。”
第86章 一书一画总关情
似乎是尤为急迫的事,宴重明虽然不舍,还是去了天宫。
寝殿里静悄悄的,孟真拽着宴重明留给他的烟雨螺,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极为素淡的颜色,屋内布置也很简单。他一想到这是宴重明住的地方,就忍不住多看几眼,紧挨着寝殿还有一间屋子,门没有锁。
孟真推门进去,发现这是一间书房。
四面环绕的都是书架,摆了数不清的书卷古籍。其余只剩一张书案,临窗一张矮塌。
孟真随意翻看书架上的几本古籍,发现竟然还有关于“朝暮闻笛”的记载。只是那古卷上寥寥数言,并不详细。
他来到书案后面,看见上面有一副还未作完的画。孟真有些好奇,伏在案上去看那画。
清淡的墨色浅浅勾勒出的人物,应当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那少年坐在一张石桌后面,似乎是盯着石桌上的什么东西,显得特别惊讶。
洁白的宣纸上墨色浅淡,人物只有个大概轮廓,看不真切,似乎是作画的人不知怎样落笔,反复斟酌犹豫。
画中除了这少年,就是石桌上那红红的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
看了半晌,孟真盯着那少年的轮廓,隐约有些熟悉。只是那少年面目模糊,他一时不太能确定。
书案的一侧,整整堆了半人高的画轴,孟真随手打开一副,惊讶不已。因为那画中的人居然是他,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言笑晏晏。
他又打开了几幅,无一例外全都是他。这些画中,他有时在笑闹,有时在深思,有时在睡觉,这些常见的情形基本都是与宴重明相处的那些时日。
看着这些画,孟真心中颇不平静。虽然宴重明现在不在这里,可那每一幅画都像是他炽热无声的感情扑面而来,看的孟真脸上发热。
直到手中这一副明显与众不同的画轴被打开,孟真觉得不可思议的很。那画中男子赤足站在山石之上,红衣繁复,墨发飞扬,眼中是一往无前的狠厉决然。
这也是他。
只是……这个时候他还在从极之渊里啊,宴重明怎会画出来?
孟真百思不解,只好卷起了那画。可接下来的一副更是让他完全惊呆了。
画中是两个人,他与宴重明相拥依偎坐在雪山山顶。天空湛蓝如洗,人物温情脉脉。更重要的人,这幅画下方有落款,是他与宴重明的名字。
再细看,这幅画的笔迹也是两人合力完成。
孟真毫不怀疑,这画有一半是他画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已经来过宴山!
推开窗,一片冰雪无垠,极目远眺,隐约能看见云天相接的雪山山顶。孟真有些呆愣,他在窗前站了许久,手指无意识摩挲那只红色的烟雨螺。
烟雨螺能留存记忆,这只红色的烟雨螺里有宴重明留下的记忆影像。孟真坐在矮塌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探了一丝灵力进去。
神识之上,立刻有影像浮现,最初竟然是天宫初见,他站在一群仙君之中低眉敛目,后抬头去看宴重明。
随后是苍梧之海同行,孟真终于看到了那因为灵力不济导致的暂且失忆。在姬无行的雪龙舟上,宴重明将重明剑一分为二,并将岁华剑给他。
可后来却对他说是因为他打赌赢了岁华剑。
再往后就是奇肱国,在那间客栈里,宴重明趁他熟睡,然后悄悄偷吻。原来那个时候……
孟真脸颊燥热,可是越往后,看到的情形越多,从奇肱国回来,他再次灵力不济失去记忆。
那时他以为宴重明直接将他送回了引梦湖,却原来是带回了宴山。失忆的那三天,他是在宴山度过的。
可是……烟雨螺中的记忆温柔缱绻,全部都是宴山三日的冰雪迷情。他们在雪山拥吻,在书房聊诉衷情,在后山弹琴,在雪地嬉闹,在温泉共浴,在寝殿相拥而眠,最后……他们甚至相互抚慰……
孟真脸色通红,浑身燥热,他连忙退出神识,死死拽住烟雨螺。神思恍惚中,烟雨螺中的情形仍在他脑子里浮现。
却在这时,窗户一阵扑棱轻响,孟真尤未回神,窗外一只红鸟团子鬼鬼祟祟的溜进来。
朱颜在外面观望有好大一会儿了,从君上带回孟孟,它简直开心坏了,一直撺掇青羽一起来听墙角。谁知青羽根本不搭理它,整日里飞来飞去,也不知瞎忙些啥。
它想进去,奈何之前因为偷窥被君上惩罚,这次它不敢大意,一直躲在窗户后面,终于君上离开了,只剩下孟孟。
朱颜一点点蹭到孟真身边,可它很快就兴奋的差点尖叫。因为朱颜是比翼鸟里主欲的情鸟,最是敏感。它刚靠近孟真,就能感觉孟真心跳急促,身体上似乎还有些反应。
咦?朱颜好奇极了。孟孟难道是在想君上?
为了尽快验证自己的猜想,朱颜悄悄爬到孟真腿上,伸出细长的小爪子一点点往前试探。
孟真终于意识到腿上有东西在挠,低头一看,一只圆滚滚的红鸟团子在他腿间,正用那小爪子准备弹他某个部位!
比翼鸟!
孟真瞬间回神,一把抓住那鸟团子。
烟雨螺中的记忆片段传来,孟真脸色绯红,看着捏在手中的鸟团子,不知如何是好。
宴重明说比翼鸟有两只,青羽主情,朱颜主欲。这一只红鸟团子应该就是比翼鸟中的朱颜了。
只是……这鸟团子真是眼熟的很。
除了先前在天宫时,有一只鬼鬼祟祟的鸟团子跟着他,还将红果子掉他头上。他的记忆里也有这样一只鸟团子,同样喜欢红果子。
“你……是不是会说话?”孟真看着朱颜,有些期待。
朱颜心里一直在犹豫,它一直想开口,可又记得君上的警告,君上怕他开口吓着孟孟。可现在孟孟看着它的眼睛十分期待,如果它开了口,也许就可以要求孟孟给它揉肚子了。
如此一想,朱颜将小身体一摊,一副任人揉捏的样子,开口道:“孟孟,我好想你。”
“你果然会说话……”孟真眼中笑意蔓延,盯着掌心的小鸟团子,忍不住在它肚子上戳了戳。
“啊,好舒服,孟孟,还要揉揉。”朱颜爪子朝天,眯起眼睛。
孟真看它那享受的小样子,捏它一把,“不许喊我孟孟。”
这都是什么鬼称呼,还孟孟,当谁都和你一样软萌可爱吗。
“那喊什么?难道我也要像青羽一样喊你‘夫人’吗?”朱颜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孟真掌心。
什么?夫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许喊!”孟真严肃警告。
“那我喊什么?君上娘子?”朱颜还在那里寻思。
孟真一阵汗颜,为了让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