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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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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的毛抖了抖,可爱这词从朱颜嘴里蹦出来简直滑稽的很。
接着朱颜很有些得意,扇扇翅膀,“他喜欢我的毛。”结果忽然又生气起来,用爪子扯青羽背上羽毛,“喷火鸟,要不是你烧了我的毛,我现在可是人见人爱。”
青羽懒得搭理它,朱颜又问:“他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青羽道:“夫人名叫孟真。”
“嗯嗯,知道了,我以后叫他孟孟。”
“你还是先不要在他面前开口说话,不然君上要罚你。”青羽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去吓孟孟的。”
听着朱颜擅自改的称呼,青羽的毛又没忍住抖了抖。
寝殿里,孟真发了一会儿呆,又去了书房。宴重明已经收拾好了,在临窗矮塌上看书,对孟真招手,“过来。”
孟真过去坐下,宴重明剥了一颗葡萄给他吃,“歇一会儿。”
宴重明拍拍腿,示意孟真过去躺下,孟真犹豫不决,宴重明直接将他拉过去,让孟真的头枕在他腿上。然后低头在他唇上亲一下,孟真立刻不动了。
宴重明有些好笑,看一眼盘子里的苹婆果,拿了一颗,再次低下头。
鲜嫩的果肉一颗颗被哺过来,孟真吃的脸都红透了。宴重明却乐此不疲,像是找到好玩的事,一直把盘子里的苹婆果喂完了。
宴重明摸摸孟真的脸,笑道:“我不闹你了,睡吧。”
窗外依稀有繁星闪烁,这些星星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够的到,星光映照下的雪山寂静无垠,屋内温度适宜,宴重明看会书,孟真便枕在他腿上歇息。
待孟真睡着了,宴重明将那只红羽毛化作被子,盖在孟真身上。
所有的书都看了,三界内能找到的信息都查过了,孟真第一次短暂失忆的时候,宴重明就去问过玄音,据玄音所知道的,孟真每隔三个月会去引梦湖湖底沉睡十日,只因湖底有嗜梦莲。不然便噩梦缠身,头痛欲裂。
那些噩梦一定与他那封存的三千年记忆有关。
他遇到的两次孟真失去记忆,都是因为过度使用灵力,第一次是救姬无行,第二次是救他。
“织梦”之境里他因往日做过的梦受到碎魂剑攻击。再次醒来,拖延三千年的神魂暗伤竟被治愈。想到这里,宴重明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
孟真的朝暮闻笛绝不简单,还有笛上的永生花。上古残卷也只道:白骨生花,血泪成歌。听起来邪气又诡异,可实际却完全相反。孟真有一种强大的可以化解魔气戾气的能力,这与三千年前的他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三界之内,无人有此能力。
从极之渊的那些年,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孟真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也还是困顿,浑身乏力。他软绵绵的趴在榻上,发现是寝殿的大床。
宴重明都不睡觉吗?一想自己霸占了唯一的床,又有点纠结。他不想睡也不想起,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腾。
宴重明从外进来的时候就见孟真在床上翻滚,以为他哪儿疼,连忙放下手里的食盒赶紧过来,结果孟真无力的说:“重明哥哥,我有点累。”
嗓音软绵绵的,因为刚才的翻滚,乌发散乱,衣襟大敞。他还不自知的又滚一圈,露出一段雪白的细腰。宴重明被那白皙的肌肤晃的口干舌燥,他声音暗哑:“累就再睡一会儿。”
“可我不想睡了。”孟真又动了动。
宴重明的呼吸有些乱,隔了好久,他将孟真凌乱的衣裳拉好,又拿过床边的外袍给他穿上。
然后打开食盒端来一个碗, “喝点汤就没那么累了。”
碗里不知是什么汤,还是热的。孟真喝了一口,暖暖的,他本来也饿了。一碗汤喝完,竟然真的没那么累了。
“这是什么汤?也是比翼鸟拿来的吗?”孟真问道。
“嗯。”宴重明随口应了一声,又将那两根羽毛化着大氅,一人一件,带孟真出去了。
今日阳光格外好,天空湛蓝如洗,尤其是站在雪山看头顶的碧蓝,空旷高远。孟真一出门就感觉心思澄明,先前的困顿稍缓,宴重明牵着他走在雪地上。
沿路都是葱郁的树林,山路蜿蜒。此处地势颇高,站在山路上还能看见远处的云海翻腾,缥缈似幻。这样无边无际的雪山云海,再回头看先前隐于山间的阁楼,几乎不见。
“重明哥哥,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孟真忍不住问,这里实在空旷的很,毫无人迹。
“少年时不在,后来一直在这里。”宴重明应道。
孟真没有说话,低头踩雪,他想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可他又怕宴重明笑话他,还是等他恢复记忆了把重明哥哥带出去玩吧,这里太冷清了。
“累不累?”走了一会儿,宴重明问他。
孟真确实有一点累,但他还想继续走,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走也挺有意思。忽然他又冒出个坏心眼。他软着嗓子道:“累,你背我。”
果然宴重明走到他前面蹲下/身,孟真悄悄的团个雪球走上去,拉开宴重明后领的衣服,一下塞了进去。
宴重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头孟真已跑出老远。宴重明有些哭笑不得,看孟真在雪堆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他随手捏了个雪球弹过去。
“哎哟。”孟真腿一弯跌倒在地,眼看宴重明就过来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宴重明:“我腿疼。”然后朝宴重明伸出胳膊。
宴重明本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结果一看他这么依赖自己的样子,顿时心头一片柔软,于是伸手去抱他。
孟真顺手拉开他领口,又塞了一大团雪进去。然后拔腿就跑。
宴重明又上了当,干脆站在原地,先把身上的雪弄掉,然后准备去抓住孟真。还不待他动手,前面又是“哎哟”一声。
这一看,宴重明立刻笑出声,原来孟真只顾往前跑,掉到坑里爬不出来了。前方有一个不浅的雪坑,正好埋到孟真肩膀,他扑腾半天也上不来,急的脸都红了。
宴重明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蹲在雪坑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孟真,然后他团了一个雪球在手里,也不急着往他衣服里塞,就放在他眼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孟真脑袋瓜子急转,也找不到借口了,只好说:“重明哥哥,你先把我拉起来,任你塞几个都可以,我绝对不躲。”
“真的?”宴重明眉头一挑。
孟真连忙点头。
宴重明跟拔萝卜似的把孟真拔了出来,孟真拍拍身上的雪,反手就把宴重明推到了坑里。
孟真气喘吁吁的跑了一段路,发现宴重明没追上来,才放心的坐在地上喘口气。忽然一道大力袭来将他扑倒在地上,宴重明手里拿着雪团子,压在他身上。
“你说你怎么这么坏!”
孟真吓的缩成一团,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冰凉传来。
结果没等到雪团子,唇上重重一吻,宴重明丢了手里的雪球,狠狠的亲他一口,“真是坏透了。”
第60章 宴山冰雪已情迷(四)
宴重明将孟真从地上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的雪,直接将他背到背上,往后山走。
后山有一处琴台,隔绝风雪,安闲自在。
宴重明将孟真放下来歇息,琴台上是江渡云的玉泉冰古琴,他被勒令暂时不得回来,琴也搁置几天了。
宴重明忽然想为孟真弹首曲子,他知道孟真不会弹琴,但是会听琴。曾经的龙门风雨可奏山河日月,如今玉泉冰可奏明月情。琴心从来不在名器,若无人知音,何其寂寞?
孟真依靠着宴重明,听琴声渐起。
寂静的雪山上琴音低缓,如淙淙流水流淌心间,不徐不疾。琴声总体轻快明朗,偶尔间或一声低沉的调子。
忽而声调急转,琴弦划出轻响,琴音急切慷慨,恍若漫天卷起的巨浪,又如千万将士铿锵奋勇的激烈。紧紧抓住心神,让听的人急迫又紧张,忽然却在最高点陡然落下,万马齐喑。
天地寂静,琴音再次回响,是流畅平滑的悅音,或急或缓,时快时慢,可那重叠的乐声里满满都是欲说还休,情意缠绵。仿佛能看见三月的桃花盛开,四月的熏风拂柳,五月的梅雨连绵,六月的芭蕉沐雨……
缠绵渐远,琴声里划出一声高昂,琴声叮咚明快,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孔雀,在盛情求偶?
孟真有些脸红,琴音里的情意是那么浓烈,仿佛经过琴声传递到他心里,再一圈圈扩大,最终充盈他整个心房。
浓烈的琴声之后是缓缓的调子,绵长不绝,可这琴声里却始终有一股不顾一切的坚定和永不退缩的信念。
孟真听懂了这曲子,最开始是他们平静的初遇,再后来是深沉的离别。最后琴声再起,是他们再次相见,渐生情意。然后是浓情蜜意,长相厮守。
他将脸埋在宴重明胳膊上,沉默不语。
宴重明坐在那里,琴声已歇,他轻声道:“你听懂了。”
两人坐在那里,谁都没再说话,但此刻却是心有灵犀,一时气氛温馨。
许久,宴重明道:“这首曲子,我想叫它《归真》。”
孟真心尖一颤,抓紧了宴重明的胳膊。
欢愉的时光总是过得快,吃了晚饭,孟真要沐浴。宴重明十分无奈,孟真现在没有灵力,也没法用洁净术,再加上他白日里一阵疯跑,出了不少汗。
宴重明只好又带他到镜灵宫那处用于疗伤的灵泉,只有那处的泉水温热,却不能久泡,很容易就困乏。
孟真看到温泉迫不及待的就跑了下去,宴重明站在岸上。
“重明哥哥,你不下来泡一泡吗?”孟真舒服的叹一口气。
“我不下去了,你快些,不能久待。”宴重明看孟真那湿漉漉的身形,干脆转过了身,昨日的冰泉水他可是泡够了。
“你干嘛不洗澡。”孟真一边撩水还一边小声抱怨。
宴重明:“……”
我又不是没有灵力,怎么就成不洗澡了。
结果一个没注意,孟真居然从后面拉他一把,直接拉到了水里。“难怪你都不睡觉,原来是没洗澡。”
“唉!你真是……”宴重明靠在池边,催促:“快洗。”
孟真见宴重明都下水了,居然还靠在池边不动,于是走了过去,拉拉他的衣服,“你怎么不洗?要我帮你吗?”
宴重明浑身都僵硬了,孟真就在他面前,根本避无可避,他光漉漉的身子晃得他头晕,“不用了。”他声音有些哑。
孟真还要再说,宴重明忽然伸手将他从水里捞出来,用红羽毛化作的被子将他卷起来,运起灵气,急匆匆奔回寝殿。
他将孟真放在床上,拿了干净的亵衣放在床边,然后又着急忙慌的奔出了寝殿。
孟真纳闷极了,他都还没泡好呢,就被送回来了。刚穿了衣服准备歇息,又听见窗户有动静。
他心里一动,立刻跑了过去,果然,那红鸟团子又来了。
孟真惊喜不已,轻轻打开窗户,那红鸟团子像是还认得他,扒在窗棱上一动不动,孟真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将鸟团子抱了进来。
朱颜今晚就是听墙角来了,它站在孟真手里四处张望,明明看那到君上也在,怎么不见人了。
孟真摸摸鸟团子背上的羽毛,还有些凉。外面天寒地冻,一定很冷,他将红鸟团子放在胸口捂一会儿。
朱颜自己跳了出来,既然君上不在,那么就让孟孟继续给它揉揉肚子。它打个滚,爪子向上,肚子朝天,直接摊在那里。
孟真看到掌心红鸟团子的动作,心都要融化了。原来它来找我给它揉肚子啊。
孟真开心的不行,赶紧伸出手给它揉揉,朱颜舒服的眯上眼睛,如果不是不能出声,它真想哼首小曲儿。
一人一鸟都很享受。
朱颜最先听到脚步声,赶紧睁开眼,站起来,想逃。孟真也听见了,他一把抓住红鸟团子塞进衣服里,连忙躺在榻上,转个身,装睡。
宴重明是气冲冲走上来的。冰泉水也没有效果,同昨日的情况一模一样,孟真又在玩那红羽毛!
来到榻前,宴重明却有些不确定了。红羽毛已经恢复原状就在床边,孟真已经睡下了。可,可身上的躁动一直都在,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话说朱颜被孟真闷在衣服里,差点出声,可眼看君上就在床边,它着急得很,在孟真的衣服里乱窜。孟真先前还勉强忍耐,可鸟团子毛茸茸的,他只穿了亵衣,那羽毛在身上拂来拂去,特别痒。
终于,孟真忍不住了,他伸手去按跑到他腰间的鸟团子。红鸟团子滑不溜秋的,立刻又窜到他胸口。孟真连忙去捂,鸟团子跑后背上去了。
孟真一下坐起来,在衣服里到处抓,朱颜跑的更快了,它也吓坏了,这下若是暴露,君上一定会罚它。
宴重明浑身血液沸腾,看着孟真急急地扯衣服。终于,他发现了衣服里的秘密。宴重明直接将手伸进孟真衣服里,抓住了乱窜的朱颜。朱颜瑟瑟发抖,心里哀嚎,小命休矣。宴重明脸色黑如锅底,直接打开窗户将朱颜丢了出去。
“哎,别……”孟真还想阻止,却见宴重明面色沉沉,连忙闭了嘴。
可是不等他动,宴重明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将他的双手提拉到头顶,紧紧盯着他。孟真有一点害怕,宴重明离他很近,眼睛里的情绪复杂翻涌,然后,他听到喑哑的声音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粗重的呼吸喷在脸上,孟真的脸一点点泛红。宴重明道:“那是比翼鸟朱颜。比翼鸟一共两只,青羽主情,朱颜主欲。它们与我心契相连。”
孟真的脑袋轰隆一声,红鸟团子竟然是比翼鸟,他先前看见那只大翅膀,以为比翼鸟都是那么大。谁知这么个小鸟团子也是。还有,还有……孟真完全不敢想下去了。
宴重明紧紧按住孟真,眼睛漆黑如墨,他沉声道:“你总是喜欢玩红羽毛,还将朱颜放在身上,你说,我是什么感觉?”
宴重明在他身上用力顶一下,孟真完全吓坏了,一点不敢再动。忽然宴重明抓住他的手往下按去,“你这么喜欢摸,就摸摸这里吧。”
(。。。。。。)
许久,宴重明轻轻抱住他,“睡吧。”
窗外,积雪厚重,青羽卧在雪地里好长时间了,看着面前一个深不见底的雪坑,没有帮忙的打算。
又过了一个时辰,那雪坑才有一点细微的动静。虚弱的声音传来:“喷火鸟,你还不快拉我一把……”
青羽这才慢条斯理的挥着翅膀扫一下,用爪子尖将朱颜勾了出来。
朱颜摊在地上喘气,小翅膀上都是冰渣子,它叹口气:“君上要吃人。”
青羽没好气的道:“让你好色!”
“我也只过是想听个墙角,昨晚君上去了天宫,为那碗汤忙了一夜,这好不容易今晚回来了……”
朱颜还在叹气,青羽将它勾到背上,好心的建议:“君上易醋,你还是莫招惹夫人。”
朱颜一下跳起来,把翅膀上的冰渣子呼啦啦都扇到青羽脖子里,叫唤道:“这是什么话,我就想偷看一下,动情的君上是什么样子……”当然它不会告诉青羽,它还想找孟孟帮它揉肚子,简直太舒服了。
青羽把脖子里的雪弹掉,驼着朱颜往前走,“还偷看,看来教训还是不够深……”
“喷火鸟,再说拔你的毛啊……”
。
次日,孟真沉沉未醒,宴山的雪还是一如既往,阳光洒过窗棱,透过雕花的缝隙照到大床中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宴重明一早就醒了,他并未起来。今日便是最后一天,孟真没能及时回引梦湖,身体越发虚弱困顿。
怀里的人安然沉眠,孟真的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睡着的样子十分乖巧,从不乱动。因宴重明抱着他的缘故,他有一只手还放在宴重明胸口,宴重明心中一片柔软,他伸手在孟真脸上轻轻触摸。
一会儿,孟真的眼睫颤了颤,迷糊的睁开了。近在咫尺的俊脸瞬间笑容绽放,孟真还有些呆愣,伸手去摸宴重明的笑颜。
宴重明在他额头上亲亲一吻。
因着宴重明的靠近,孟真渐渐神思回笼,脸一下通红,尤其宴重明还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他觉得那手特别烫。
宴重明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直到孟真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宴重明满心喜欢,抱住他轻轻要求:“喊一声重明哥哥。”
隔了半晌,孟真才小声的喊:“重明哥哥。”
宴重明十分开心,尤其喜欢孟真这样喊他。
孟真困倦的厉害,刚醒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宴重明一直抱着他,等孟真清醒的时候便让他喊“重明哥哥。”
如此往复,跟魔怔了似的,仿佛每喊一声都是最后一次,怎么也听不够。
最后一日,孟真没有起床,一直半睡半醒,宴重明也没起来一直陪着他,直到天色将暮,孟真再次沉眠。宴重明起身,抱着孟真出了宴山。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部分指路:微博@燕图南南
第61章 草木化形亦有心
引梦湖边,有三个人。
沉离坐在湖边有十日了,他不言不语,安静守在那里。镇魂柳已经化形,他此番没再化成柳树。自从接到孟真的急招,他赶去阳圩山带回沉离,就一直陪着他待在鬼神渊里。
沉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样吵吵闹闹的性子。这么些天,他居然能安静下来,也不再想着要去人界玩耍。沉离醒来之后,问了师父在何处,恰逢玄音君来此,安慰他一番,沉离便不再问了。
甚至他心心念念的镇魂柳化形之后居然不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他也只是略微失望,便安心接受了。
镇魂柳不善言辞,但却知道沉离此番变故所为何事。那些复杂的身世纠葛他理解不了,便更无法出言宽慰。
他只是按照沉离以往的喜好,为他找来了羊角包、栗子鸡、桂花糕……沉离没有拒绝,只是以往喜好的美食,现在吃起来却兴致缺缺。
如此几日过去,引梦湖边虽然有两个人,却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这要是以往,沉离早就待不住了,不是嚷着要出门,就是在柳树上揪他新长的叶子。现在,他沉默的坐在那里,看着湖水出神。
镇魂柳忽然想到,阳圩山那日,他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刚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便说个不停,开始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说了两句就满脸通红,但她的话却很多,似乎总也说不完。
如此一想,镇魂柳就把孟戈带进鬼神渊了。
孟戈是第一次来鬼神渊,心里的惊奇激动可想而知。要知道鬼神渊可是冥界的禁地,除了玄音君无人能进来。可是沉离却和他师父住在这里,现在还多了一个天神般的绿衣哥哥。
传言中的鬼神渊万鬼嚎啕,危险重重的景象全然没有。一片宁静的湖水,湖边隐约有竹楼伫立,凉风拂来,简直清新又舒适。
孟戈简直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最好能有什么东西留下记忆,这样等她回了孟婆庄,就可以好好和她的大姐二姐显摆一番了。
至于现在么,她有一些激动,想要去和沉离分享。沉离坐在湖边,看见她来了打过招呼便又开始坐在那里发呆,没有一点想和她继续谈论的意思。孟戈也知道沉离忽然得知身世受了打击,她那日在一旁,也吓坏了。
如此,两人一时便无话可说,但孟戈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尤其是旁边还有镇魂柳。那日镇魂柳救了她之后,孟戈虽然激动,却也只是忙着解释他们遭遇的变故,以及少庄主失踪的事。所以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镇魂柳叫啥。
她有点扭捏的上前,小声问道:“绿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镇魂柳本以为孟戈来了以后,会让沉离多说几句话,结果两人心照不宣似的都不再闲聊。现在孟戈却来问他问题,镇魂柳也没什么要隐瞒的,道:“我叫留留。”
孟戈有一瞬的呆滞,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而看见镇魂柳认真的神情,不似玩笑。顿时,孟戈眼睛里的星星直冒:“留留哥哥你的名字真好听,和你很相配。”
哎呀呀,这么个高大俊朗的绿衣哥哥,竟然叫“留留”这么可爱的名字,简直让人按奈不住心情激动啊啊。孟戈简直觉得挺拔的镇魂柳哪儿哪儿都可爱的要命。
镇魂柳说完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他本是草木化形,情感木讷,完全感知不到孟戈的激动。
一直坐在湖边的沉离终于忍不住了,这得是什么眼神才能说出相配的话啊。他没好气对孟戈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他不叫留留。”
孟戈还在对着镇魂柳眼冒星星,听到沉离的话,也不回头,兴奋道:“不叫留留,那叫什么?”
镇魂柳倒是看了沉离一眼,留留是他还未化形的时候沉离取的,后来叫习惯了。不过他无所谓叫什么,有个称呼就行。
不过,孟戈却把沉离问住了。眼前的镇魂柳是个男子不说,还身姿挺拔,比他高了一头不止。这和他从前想象的可爱小姑娘天差地别,整个人木木呆呆,一想到此,沉离那点不满顿时发泄出来,“他叫木疙瘩!”
沉离话一出口,镇魂柳没反应,孟戈却叫起来,生气道:“小离你就是嫉妒他长得好看!”
结果沉离略一思索,直接问孟戈:“你不喜欢游春君了?”
孟戈顿时脸色涨红,又不好意思起来。这会儿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孟戈一定大声告诉沉离:对对对,我换喜欢的对象了,快来看,就是这个绿衣哥哥,怎么样,好看吧……
可现在镇魂柳就在一旁,虽然没反应,可孟戈还是结巴起来:“我,我没喜欢游春君呀……”
沉离还在不满镇魂柳的模样,直接对孟戈道:“你看他那个呆样子,有哪一点值得喜欢了?”
如此直白的话,孟戈满脸通红,气的要命,和沉离吵起来:“我就喜欢,你就是嫉妒他长得好看……”
“他哪儿长得好看了?跟木疙瘩似的……”
“鼻子眼睛都好看,比你好看……”
“……”
两人越吵越凶,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来回对骂,镇魂柳一脸懵然,抱臂旁观,他本意是带孟戈来陪沉离说话,可,现在……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你们在吵什么?”
忽然一个清浅潮湿的声音传来,三人立刻转头看向湖面,
“师父!”
“少庄主!”
与孟戈无关,她喊了声少庄主便立在一旁,可这句“师父”好像是两个人同时出声,沉离狐疑的看一眼镇魂柳,发现他一脸平静的迎了上去。
湖底十日,孟真醒来的时候,刚出水面便听见吵吵嚷嚷,仔细一看,湖边三人像是在吵架,不知为何。
他弄干了衣裳上了岸,沉离和镇魂柳迎了上来。孟真猛一看见沉离,发现他瘦了一圈,上次阳圩山匆忙一别,那时沉离刚刚得知身世,经受不住打击哭晕过去,师徒便就此分别,如此几月之后再见,沉离顿时红了眼眶。
孟真心里一酸,便将沉离抱在怀里。
镇魂柳站在一旁,安静不语。孟真想到此前也是匆忙中让留留给沉离带回来,看来他俩一直在鬼神渊,顿感欣慰。
“留留,此番多亏你将小离带回来,为师很是欣慰。”镇魂柳也是他的徒弟,虽然没受他教诲,却做事沉稳可靠,很让人放心。
镇魂柳还是面色平静,“这是徒儿应该做的。”
“你!木疙瘩!你刚刚叫我师父什么?”沉离这回听清了,可是也快气疯了。他顿时离开孟真的怀抱,盯着镇魂柳质问。
“小离,我已经收留留为徒。如此,你们就是师兄弟了。留留比你大,不可无礼。”孟真耐心的和沉离解释。
“哇——”沉离拽着孟真的袖子忽然大哭起来,像被人抢走了唯一的依靠。他一边哭一边喊:“师父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要跟我抢……哇……”
沉离哭的孟真手忙脚乱,连忙温声安慰:“留留没有跟你抢,师父永远是你的亲人,你看,不仅师父是你的亲人,还有留留,以后他也是你的亲人。”孟真赶紧对镇魂柳使个眼色。
镇魂柳果然可靠,他上前对沉离道:“我后来不敢居长,以后都叫你沉离师兄。但凡师兄吩咐,我绝不忤逆。”
一番劝慰,沉离才渐渐停止大哭,抽噎道:“那你叫一声来听听。”
“沉离师兄。”镇魂柳说到做到。
沉离这才心里有点宽慰。想象的小姑娘没有了,现在这么个大个子乖顺的叫自己沉离师兄。忽然有些诡异的兴奋,以后自己就有跟班了。
孟真终于放下心来,沉离遭逢身世之变,最后能坚强面对,这些年有意带他到处游历,终还是有用的。最近又逢碎魂剑灵出世,自己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还好,镇魂柳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除了镇魂柳安静站在一旁,那两个,孟戈和沉离,都眼巴巴的瞅着孟真,活像终于等到久不归家的大人回来了,急需给个安慰。
孟真也觉得自己离开的太久了,心中愧疚。当下一商量,便决定带着这一堆孩子们去人界游玩。
孟戈和沉离立刻兴奋的眼睛放光。沉离多日阴霾,心情悲痛不能自已,现在终于等到师父回来了,连日来的委屈终于消散。孟戈更是激动的不行,别说这是她第一次同少庄主去人界,关键是还有留留啊,人生真是圆满了。至于镇魂柳,他向来没有意见。
出了鬼神渊,路过孟婆庄的时候,看见婆婆正和孟庸在奈何桥上煮汤,稀稀拉拉的游魂,很是空闲。多日不见,孟真上前去和婆婆打声招呼。
孟婆婆看起来老迈,但精神很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孟真说,有空多去庄子里坐坐,她做了新的鲜花饼,还做了新的衣裳,正好过几日拿给孟真。
孟真点头答应了。婆婆对他很好,尤其是这些生活琐事之上,像一个温厚的长辈,虽然一直在家,却总是挂念离家的孩子。
当初忘川河畔初见,他抱着沉离从幽冥之水里爬上来,遇见婆婆,婆婆问他:“是为轮回?还是往生?”
孟真摇摇头,“都不是,只为此生。”
孟真想,那个时候,婆婆肯定以为他是冥河里意志坚定的残魂,苟延残喘为再生。直到她看见孟真怀里的婴孩。
孟真从此在孟婆庄住下了,以少庄主的身份行走冥界,甚至连“孟真”这个名字都是孟婆婆取的。平日里婆婆除了关心他的生活琐事,对他和沉离的来历从不过问。这让孟真十分感谢和自在。
直到后来某一天他无意中看见孟婆婆的本相,居然是个十分美丽的妙龄女子。他有些吃惊,转而想到男女有别,住在一处,终归不好。
他要搬去鬼神渊,婆婆倒没说什么,只建议他:“色相即是虚妄。有空可以看看佛经。”
孟真倒是没有去看佛经,他还是搬去了鬼神渊。不过,他时常会去孟婆庄看看婆婆。婆婆还是一副老妪的皮相,日日在奈何桥上煮汤。
她对孟真也像是一个年迈的婆婆,时常叮嘱些琐事。时间一久,孟真便淡忘了当初见过的本相,将孟婆婆真正当做一个长辈,时常探望。
孟真在这里叮嘱婆婆幽魂不多的时候适当歇一歇,那边孟庸得了空,看见孟戈又要出门的样子,长篇大论唠叨开了。
三姐妹里老二孟庸的唠叨功夫,可是连过桥的魂魄都十分害怕,可怜的孟戈都快哭了,孟真只好过去解围,说孟戈是跟着自己出去玩。结果孟庸又唠叨孟真几句,才算放过。
告别了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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