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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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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归作者所有。好书尽在【】 ://w。
文案

当白骨盛开鲜花,血泪汇成挽歌。
重生的意义是什么?渡尽世间所有戾气。
还有。。。我想见一见那个如明月般的少年。

一日心期千劫在,后生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纳兰性德《金缕曲》

【腹黑深情老婆奴攻×坚韧强大孩子控受】(强强1v1 He)

(温馨提示)
1,1v1攻受只钟情彼此。
2,文中异兽取材自《山海经》
3,配合花语食用更美味。
4,单元剧,第三卷为少年篇,可以先看。

内容标签: 仙侠修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真(千云),宴重明 ┃ 配角:沉离,玄音,姬无行,曲游春 ┃ 其它:燕图南


第1章 楔子
宴山,镜灵宫。

一阵轰隆巨响,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风雪肆掠,万里雪山连绵,云气蒸腾。巨响过后,天地间一片银白、寂静。

一个墨色身影在风雪中踽踽独行,雪落无声,落到他身上三尺,自觉消失,片刻,那身影隐入雪山后的楼阁。

“君上,君上,可是您出关了?”

一个蓝衣青年急急走进来,看见书案后正提笔作画的冷漠仙人,问道。

不待回答,又追问一句:“君上,您的身体可是无碍了?”

“并没有。”墨衣仙人一心都在手里的画上,并未抬头,随口作答,声音泠泠,清寒如外间的冷雪。

“那君上为何此时出关?”蓝衣青年万分不解,来到案前。

“一直闭关,实在太过无趣,出来透透气。”墨衣仙人无所谓的解释,手中笔墨肆意挥洒。

蓝衣青年无语良久,见此,墨衣仙人淡声问一句:“渡云,你的琴呢?”

“啊,在后山!我听到巨响连忙过来……我的琴!”向来琴不离身的蓝衣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回去找琴。

“站住。”那蓝衣青年在仙人简短的两个字中收住了脚。

“唉,渡云啊,你向来爱琴成痴,琴艺天赋也是无人能及。只是你整日弹奏,不会觉得无趣吗?就算琴是你的心上人,也没有成天抱着的道理啊。”那墨衣仙人语重心长的说道,然后又蘸了朱砂,继续挥毫。

“是,君上教训的是。可我的琴艺皆为君上所授,自是不敢懈怠。”那叫渡云的蓝衣青年低眉敛目虚心受教,但他显然不能认同有琴不练虚度光阴的理由。

“我授你琴艺,只为怡情,并非要你终日苦练,那样,岂不是失了初衷吗。罢了,既然我今日出关,你就歇息一天吧。”

“是。”蓝衣青年低声应道。

“君上,这画中是何人?”蓝衣青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画已成型。

洁白的宣纸上,是一位俊美男子,著潋滟红衣,卓然风华。

画中男子赤足站在山石之上,墨发随意披散,长至脚踝。他精致的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眼睛。

眼神是一往无前的狠厉决然,眼尾却挑起一抹妖娆昳丽的弧度。

红衣繁复,墨发飞扬。

像是一个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又像是一朵人间四月里盛开的朱红牡丹花。

“我也不知这是何人。”墨衣的仙人瞪着画中男子,一脸困惑。

“这……”蓝衣青年更是诧异了,接着问道:“君上既然不识此人,又为何能记得他的模样?”

蓝衣青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莫不是君上闭关期间,记忆出了问题。

墨衣仙人立即否定了他的担忧,笃定道:

“并非记忆出了问题,也不是我记得他的模样,我并不曾见过他。”

不等蓝衣青年再问,墨衣仙人继续道:“我闭关期间,一直沉睡的六合尘缘镜忽然有了动静,我查看一番,发现镜中一直映出此人模样。”

“六合尘缘镜?”这下蓝衣青年更是不解,六合尘缘镜虽可照八荒六合之内的万物,但却需人为以灵力开启,从不会无端映照。

“唉,想不通就不想了,那破镜子也活了上万年,老朽了不灵敏了也说不准。不过,这人生的倒是不错。”墨衣仙人摸了摸画上墨迹,发现已经干了,准备将画收起来。

那边蓝衣青年跟没听见似的一语不发,实际上比起这里,他还是觉得去后山练琴更有意思。

“渡云啊,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墨衣仙人早就发现青年的百无聊奈,又故意问道。

本以为外间万事清平,不料还真有新鲜事。蓝衣青年声音刻板:“过几日就是龙煜殿下同西海千雅神女大婚的日子,天界许久未有喜事,天帝准备大办。”

“咦,龙煜要成亲了吗。如此,我们可得去看看,一直待在镜灵宫也确实没有意思。”墨衣仙人收了画,颇有兴致。

看着身旁明显情绪不佳的青年,墨衣仙人率先走出门去,好心道:“走,去后山,我帮你找琴。”

蓝衣青年听说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跟了上去。









一、 苍梧之海
第2章 天宫婚宴遇故人
天历八月十八,大吉。易纳采,易嫁娶。皇皇灵眷,穆穆神心。

西海一族的神女千雅同天族的龙煜殿下就定在这一日成婚。

消息一出,四海同贺,各路仙君早半年就开始筹备贺礼,忙的不亦乐乎。要知道,天界整整三千年不曾有喜事了。

天帝共有两子,大婚的龙煜殿下,乃天帝次子,承储君位。他与西海的神女千雅青梅竹马,相识于微。但两人情路坎坷,一直到三千年后,才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此次大婚,最让人津津乐道翘首期盼地却是天帝的长子——重明殿下。

身为长子,却性情淡泊,主动放弃储君之位。自幼拜在九重天外隐世神尊南华门下,长居宴山镜灵宫,以“宴”为姓,取仙剑“重明”之名。

镜灵宫的宴重明,人人敬称一声宴山君。

三千年前,魔族入侵,那真是一段天昏地暗山河崩阻的日子,危难关头,南华神尊携其首徒宴重明挽救三界于水火。

那一战,宴重明一剑斩魔尊,一剑封魔界,一剑辟从极之渊。重明三剑流传后世,为人乐道。而当初那些罪大恶极之人连同魔族余孽统统被关进从极之渊,永世不得出。

而那一战,三界伤亡惨重,宴重明的师父南华尊者就在那一役中陨落,令人痛惜,宴重明从此封闭宴山,闭关三千年不出。

如今三千年过去,龙煜殿下大婚,而作为兄长的宴重明终于出关。宴山君出关的消息传来,四海振奋。无论如何也要借此次参加婚宴的机会,一睹那等传说中大人物的风采。

“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就是西海一族的人,现在天族却与西海联姻,可见龙煜殿下情深似海。”

外三殿的廊下,坐满了来参加婚宴的仙君。由于来宾实在太多,天宫大殿又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低些级别的仙君就只能往后坐。人一多,免不了窃窃私语。

“嘘——小点声儿,那人我听说还是神女千雅的胞弟。”一个仙君手拿折扇,掩面小声接话。

“她那胞弟,身世不堪,自幼工于心计,奴颜谄媚。哄得泽西王来跟来天界学艺,却为重明殿下所厌弃。他怀恨在心,私下勾结魔族,祸乱三界。”有知道内情的义愤填膺,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差点害得三界颠覆。

“可不是吗?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毁祖陵,屠圣兽,打开禁忌之门……”,话一起头,人人愤怒。连祖陵都销毁殆尽,实在令人不齿。

“如此祸胎逆子,人人得而诛之。”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清晰又明朗。

这声音实在是毫不避讳,就这样响在众人身后,众仙君顿时禁声,闻声去看。

只见廊下随意坐着一人,白衣素面,柳枝束发,却是少见的俊美。此时他面上含笑,手里端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浑身尽是自在逍遥的洒脱。

众人心里一惊,如此人物,怎么刚刚都没注意到。

“这位仙僚,还请慎言。”一人上前小声提醒。

“怎么?说小点他就不是祸胎逆子了么?”那人又倒一杯酒,看着众人的眼睛似笑非笑。

“毕竟也是神女的胞弟……”有人担忧,这人怎地如此张狂,这种事也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吗。

“哼,神女的胞弟,他可没把神女当姐姐,如此六亲不认之人,还好死了。”那人站了起来,哂然不屑。

他一起身,众人才发现那人也并非白衣素简,他腰间挂了一只黛青色的海螺,巴掌大小,晃晃悠悠,甚是醒目。

见过佩戴玉珏的,佩戴璎珞的,还有佩剑的,倒是从未见过有人挂一只这样普普通通的海螺,真是太普通了,就像是海边随手捡的。

“也不是死了,只是被宴山君关进了从极之渊。”一个仙君上前解释。

谁知那人眉头一挑,声音也低了几度:“那不是死了是什么?难不成还有人从从极之渊里爬出来吗?”

“自然没有。”刚才解释的仙君被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所憾,身体不自觉的发颤。

正在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黑衣少年走上前来,直接伸手拿走了那白衣人手里的酒盏,笑道:“师父,你可别喝的太多了。”

“臭小子,又疯到哪里去了。”那人仿佛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刚刚还阴晴不定的眼睛,如今满是宠溺。

看不出来,这人都有孩子了。虽说是师徒,明眼人一看,都猜测是父子。就是单看长相,也有三四分相似。不过若说是兄弟俩,也有可能。

“师父,我只是来看看你。你少喝点,我去找玄音君了。”那少年风一般来去匆匆,眨眼又不就见了踪影。

“各位,你们继续。”那白衣人摆摆手,准备再倒一杯。

“这位仙僚,敢问仙府何处?”众人忍不住好奇,如此人物却是谁也没见过。

“仙府没有,在下孟婆庄少庄主,孟真。家住冥界鬼神渊。”那白衣人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原来是孟少庄主,久仰久仰……”

孟真没忍住,笑了出来,眼前一众仙君面色微红。

因为这所谓的孟婆庄少庄主,谁也没听过。冥界中人唯有帝临台的玄音君时常来天界上告公事。只是那鬼神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交换神色,孟真浑不在意。

正在此时,一阵清越鸟鸣响在天宫上空。不及看清,只剩依稀青色的尾羽渐渐消失。长殿尽头,一人缓步而来。

“宴山君!”此起彼伏的惊叹,在那人踏上大殿之前,寂静无声。

前方那人一拢墨衣如画,容颜清寂。只是他的眼睛里全是凛冽的冷,漠然的凉,乍然看去,让人想起塞外的冰雪,冬夜的寒月。

众人心里一颤,均感到那份冷意。传言宴山冰雪万年不化,而闭关三千年的宴山君也几乎与冰雪没什么区别了。

外殿众人低头迎接,墨衣过处,一阵森寒凉意。其实仔细看,那墨衣也并非单一的墨,繁复层叠,暗纹流动,衣摆上竟然还绣有花纹,不知那是什么花。

孟真也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分明看到宴重明身后头发上还有没有化开的冰渣子,被殿内热气一熏,水珠泅湿了他身后那一小片衣服。

宴重明漠然前行,此间一切都不在他眼中,外三殿绵延几里,宴重明就要进入内殿,却忽然转过头。众人都还低头颔首,无所察觉。

可孟真瞬间感知,抬头看向那道锐利的目光,宴重明盯着孟真,眼睛沉沉如墨,细看的话,他眼中还有一丝诧异和探究。

孟真不动声色摸一把腰间的烟雨螺,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宴重明少见的皱一下眉,抬脚往内殿去了。

熙熙攘攘,宾客落座。不多时,吉时将至。

天空鸾鸟拉车,彩云环绕。钟声响过八十一声,有凤鸣清越,一条金龙破云翻滚,饶着那金凤旋舞,天空水雾弥漫,微风吹过,凝成漫天花雨,飘飘洒洒,花瓣尽处,一对盛装的新人携手而来。


众人连忙起身迎接一对新人,龙煜殿下展颜微笑,眼里掩饰不住喜悦,吉服在身,更衬的他挺拔俊朗。身边的新娘虽蒙着盖头,却也看得出身姿婀娜秀美。两人越过层层宾客,往正殿走去。


忽然此时,天外一阵突兀之声响起: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如此美人儿,我要了,哈哈哈。”

声音清晰犹在耳畔,众人均被这声音弄得一怔,回过神来,一个曼妙红影儿已经伸手从龙煜殿下手中夺过新娘,抱在怀中,在众人反应过来之际,向天边掠去。

“放肆!”这威严的声音从正殿传来,约莫是天帝。

“千雅!”又急又惊,是龙煜殿下。

“姬无行!是姬无行!”有眼尖的反应快的大声指认。

然而更快的是一道墨色人影儿,在众人同时响起来的声音之前,宴重明已经掠出大殿。

恰此时,天空雷声滚滚,乌云翻腾,天宫的地面都在震动,有反应不及的已经摔成一堆,脚下大地正在坍塌。

一切发生不过瞬息之间,精妙而巧合。一对新人还在正殿之外,姬无行突然出现,掳走新娘,让众人措手不及。

然而紧要关头,谁也没料到镇守天宫数万年的剑墟坍塌了。

这可是关乎天界安危的大事儿,再没什么比赶紧查看剑墟更重要的了。宴重明在空中急转个身,立刻飞往剑墟,大殿众人反应快的连忙跟了上去。

一团混乱之中,孟真倚在廊柱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姬无行离开的方向,顺手拽住一个快要摔倒的小仙娥。他在考虑要不要去剑墟看看,忽然他意识到许久未见徒儿沉离的影子。

孟真心里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略一思索,赶紧往剑墟的方向奔去。

剑墟在整个天界的最底层,封印此时已被破坏。靠近地底,剑墟外围,就能感到凌厉的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孟真慢慢往里走。

忽然,孟真感觉储物袋有些动静,他伸手抓出一节柳枝,原本翠色/欲滴的枝条儿,此刻却显得蔫巴巴的,散发出微弱的蓝光。

“沉离在里面。”孟真心里一紧,把柳枝揣回储物袋,顾不得啸然剑气,急切的奔进去。

不知拐了多少岔路,循着柳条儿微弱的蓝光,孟真终于看见一处敞亮的平台。前方黑压压一群庞然大物,不知是什么,聚拢在一起,似乎在推什么东西。

凝目看去,孟真倒吸一口凉气,那哪是什么庞然大物,那是有由数不清的魂魄聚拢而成,那群魂魄的中央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是一把黑黢黢的长剑,那剑鞘已经生了锈,将剑原本的光华尽数掩盖。而那群由魂魄聚成的庞然大物正在用力推那座盛剑的高台。

孟真在那群魂魄中间,看见了被缠住的沉离。此时沉离双眼紧闭,几乎失去意识。

孟真毫不犹豫上前,伸手想把沉离从那堆魂魄里拉出来。

“你疯了吗?这些魂魄已经分不开了。”一个漠然的声音响在耳畔,一个人影儿掠过来适时拦住了他。


















第3章 朝暮闻笛骨生花

孟真回过头来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人,眼睛微眯,再看看幽魂里的沉离,冷静了下来。

“宴山君,还请不要阻拦我,我的徒儿在那群魂魄里,我是肯定要救他出来的。”孟真平静的说道。

“你认识我?”

宴重明盯住孟真,眼神锐利,试图找到一点不一样的蛛丝马迹。

“九重天外,宴山镜灵宫主人宴重明,闭关三千年,近日终于出关的消息三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我必须救我的徒儿,他生来魂魄不稳被人控制带到这里来了。你若是帮忙就尽快,若是旁观就请让开。”孟真看着阻拦在面前的人,有些生气。

“原来如此。”宴重明声音冷漠,主动退开了身形。

孟真不再管他,专心思考该如何把沉离拉出来。

忽然听到一声剑鸣,孟真连忙看向身旁,只见宴重明手中已多了一把泛着清冷白光的长剑,剑身修长,剑刃泛着冷光,出鞘而鸣。剑柄的末端却神奇的坠着两根颜色鲜亮的羽毛,一青一红,违和的很。

那剑孟真是认识的。传说中的仙剑重明。三千年前一剑斩魔尊,一剑封魔界,一剑辟从极之渊。重明三剑如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后世里人人争相传颂的传奇。

眼看着宴重明就要挥剑,孟真赶紧过去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送这些幽魂去地狱。”宴重明语气森然,盯着那快要被推倒的剑台。

孟真很明白这个地狱肯定不是去冥界,而是让他们魂飞魄散。沉离还在里面,这绝对不行。

“你不能这么做!”孟真急切的上前阻止。

“让开!这些已不是普通的魂魄,它们被人灌注了魔气,必须尽快消散。”宴重明一把推开孟真,再次挥剑往那团魂魄上斩去。

由不得半点考虑,孟真右手聚起灵光,曲起左手手肘,将右手的灵光灌注到左手肘关节骨处,顷刻便从那里抽出来一根森森臂骨,注入灵气的瞬间化作一根白骨长笛,骨笛的末端绽开一朵七瓣的绿花,晶莹剔透,生生不息。 

孟真瞬间移到那团魂魄面前,挥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重明剑。白骨笛上花瓣绽放,散发丝丝绿光,灵力宛如三千世界星辰浩瀚,无穷无尽,那绿光缠绕住重明剑,化解了锋锐凛然的剑气。

孟真感觉整个右边手臂都有些发麻,真不知道假如对方再来一剑自己还能不能挡得住。

“宴山君,还请不要冲动。”孟真强忍住丹田处翻腾的气海,慢吞吞的说道,末了,又加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重明剑鸣声已歇,滔滔剑气居然消弭于无形。眼前的情景诡异又邪气,宴重明皱了皱眉,心中已是波澜不止。

他不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面前的人。身上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衣,头发参差不齐,散在肩头,形容清雅俊美。主要是他神情淡淡,目光温润,眼尾是恰到好处的弧度,无一丝昳丽,也无半点妖娆。与六合尘缘镜中人,像,也不像。

眼前这是一个如玉君子。周身既无魔气,仙气也是浅淡,气息干净而纯粹。

宴重明似乎愣了片刻,看着近在咫尺的骨笛,好久才道:

“朝暮闻笛?”

他已经记不得是在哪里的古书上曾看到过关于这种武器的传说,只因为是传闻,因此后面的注解也只有八个字:白骨生花,血泪成歌。至今仍不知是何意。只是看见这一幕颇为邪气的白骨生花,才想到那传说的武器,无疑威力是强悍的。

“果然名不虚传。”

“宴山君谬赞了。”

孟真见宴重明收了剑,也不多言。右手灵光流转,便将那骨笛收回手臂之中。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孟真抬眼看去,是玄音过来了。

“孟真,找到沉离了吗?”玄音在一堆的岔道里来回打转,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猛然看见眼前这一大团聚堆的魂魄,有些懵了,眉头皱的死紧。

“找到了,就在那堆魂魄下面。我已经想到把沉离拉出来的办法了。”

孟真连忙用尚有知觉的右手拿出储物袋,可一只手却怎么也拿不出袋子里的镇魂柳。孟真都伸嘴去扯那储物袋的封口了,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拿走了那只储物袋。

孟真一时有些愕然,愣在哪里。直到宴重明打开那只储物袋的封口,递到孟真面前,问道:

“你要哪个?”

“镇,镇魂柳。谢谢。”孟真赶紧抓起那只有些蔫巴巴的镇魂柳,又连忙抓过储物袋挂回腰间。

 “玄音,你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定住这些魂魄,我才好把沉离唤醒,拉他出来。”

玄音了然,从怀中摸出一枝灼然盛放的彼岸花,注入灵力。彼岸花落地疯长,瞬间,剑台的周围盛开一片如血花海,花枝交缠,花香袭人,随着香气的深入,那些魂魄的动作慢了下来,另一边已经停止不动了。

酆都帝临台的主人,彼岸招魂,足以召唤三界各种魂魄。 

孟真也从镇魂柳上摘下一片还算葱绿的叶子,注入灵力,放在唇边试了试,一支轻快又婉转的调子飘了出来。

这是沉离小的时候,每次伤心闹着要找娘的时候,孟真吹给他听的,他每次听完都会破涕为笑。大些的时候懂事了,不再闹着找娘了,却喜欢缠着孟真让他教自己这首曲子。沉离应该是很喜欢这首曲子。

果然吹了一会儿,沉离安静下来了。他不再无意识的乱动,趴在那里,叫了一声师父。

孟真每吹一会儿,就停下来和沉离说些平时师徒俩常说的话。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娓娓诉说,最是安抚人心。这一招果然有效,沉离不停叫着师父,眼睫微微颤动,似乎就要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孟真正待加一把劲的时候,玄音那边的魂魄躁动起来,仿佛试图冲破禁锢,沉离也不安起来。

宴重明在一旁看着这情形,忽然走上前去,往高台上的那把剑灌注了一些灵力。躁动的魂魄重新被压制。孟真也加快了吹奏曲子。

沉离在睁开眼睛喊师父的那一刻,孟真瞬间将他从魂魄堆里拉了出来。

沉离虚弱的倒在孟真怀里,软软的叫了声师父便晕了过去。

“玄音,快点消散这些魂魄,不然就来不及了。”宴重明握住剑台上的那把剑,不停的以灵力压制。

玄音立刻割开食指,在花瓣中滴下一滴血。瞬间那些细长花瓣极致怒放,咔擦作响,如烈焰燃烧,将那些魂魄焚烧殆尽。

魂魄消散的瞬间,整个剑墟都颤动起来。四面八方都是被震碎的石块,不停往下落。孟真刚给沉离输了一些灵力,就意识到糟了。那些魂魄消散,剑墟重新被封印,出口将自动关闭。三人似乎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宴重明放慢了灵力的输入,可那剑台就快要稳定了。

孟真瞬间分析了可行的途径,剑墟还要继续有人封印,可还要在全部封印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联想到刚才玄音找进来时的那个令人汗颜的速度,孟真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

孟真抱起沉离放到玄音怀里,道:“你快带着沉离出去,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孟真,还是你先出去吧。我与宴山君守住这里。”玄音一向与孟真交好,自是不愿自己先走。

“路痴!别废话了!赶紧的吧!”孟真推了他一把,毫不留情的道出事实。

玄音顿时无言以对,他还真是路痴没错。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找路,留在这说不定误事,玄音不再废话,抱着沉离赶紧出去了。

宴重明全心都在封印剑墟之上,孟真除了要清理掉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飞沙走石,心里还在仔细的回响刚刚进来时走过的那几条岔路,怎样才能在出口封闭之前以最短的时间出去,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有两条记不清,那时候急着找沉离,都是跟着镇魂柳的蓝光走的。

 “你觉得这把剑怎么样?”

孟真正急的焦头烂额,却听到宴重明忽然开口询问,语气平静的仿佛在问:你吃饭了吗?

“还好……”孟真敷衍的回道,随手劈开了一大块落下的碎石。他满心都想那两条路哪一条在前,哪一条在后。

“噢?这可是神剑七星龙渊啊。”显然宴重明对这种闲聊很有心情。

孟真眼下焦头烂额,竟然都没发现宴重明一改往日冷清,变着法子找他说话。若是换个人在这里,必然震惊不小,向来漠然的宴山君竟这般寻人聊天。

“你说,这把剑下镇着的是什么?”宴重明又问一句。

“宴重明!你还有完没完了?不管这把剑下面镇着的是妖魔还是别的什么鬼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对了,有关系的!再不想办法出去,这下面镇着的就该是我们俩了!”

孟真终于没忍住了。带上情绪说话,语速有些急迫,嗓音嘶哑,说完就发觉喉咙里火辣辣的还有些血腥,他赶紧闭上嘴不再言语。

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忽然想上去揍两拳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这是不对的。孟真猛然惊醒,觉得自己入妄了。自己怎可如此易怒?三千年一瞬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们该出去了。”宴重明见孟真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刚刚那急躁的情绪肯定是没了。

孟真平复心绪,抬头去看宴重明,只见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莹白的珠子,拳头大小,另一只手握着剑在剑台的一边凿孔。

“这是什么?”孟真有些好奇。

“灵珠。”

宴重明将珠子放在凿好的孔里,等灵珠里灵力散尽,剑墟就会完全被封印。

“可是,这很快就要消散了,我们来得及吗?”孟真有些怀疑,何况他还有两条路没记住。

“走吧。我记得路。”宴重明将灵珠放好,随手招出重明剑,率先上去,见孟真还站在那儿发愣,伸手将他拉到剑上,往剑墟外飞去。

站在剑上,孟真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你记得路?”

“我来过。”

怎么不早说啊!亏我心急如焚,孟真一时无语。宴重明在前方专心御剑,冷不防问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孟真愣了一瞬,转而神色淡然:“见过的,先前在天宫。”

宴重明知他说的是大殿之中的对视,但他却总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可他又没有失忆,确实不曾见过。而眼前的人也没有使用幻术,他的面容是真的。








第4章 有美人兮姬无行

御剑速度很快,身后是道路合并淹没的巨响。

等他们终于重见天光,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除了龙煜殿下那边着人寻找神女千雅的下落,那些来参加婚宴的仙君基本还没走,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天宫差点塌了,紧要关头谁好意思走了,纵然帮不了什么忙,等结果也是好的,再者不是还有宴山君呢,完全可以放心。因此之前那些跟着往剑墟跑的仙君,也只是做做样子,一发现不妙,就赶紧撤出来了。

宴山君一出来立刻就被众人围在中央,各路仙君围着他询问剑墟的具体情况。孟真早就悄悄从飞剑上下来,看了一圈没见着玄音和沉离。他摸了摸腰间的烟雨螺还在,毫不费力的从人缝里钻了出来。

孟真思索着这回儿玄音当是带沉离疗伤去了,正走着,手臂被一人拉住。

“少庄主,玄音君让我在这儿等你回来,他带沉离先去游春宫了。”孟真回头见是孟婆庄的侍女孟戈那丫头。

孟真一路跟着孟戈,小丫头熟门熟路的带他穿过云海宫墙,最后在一座巍峨富丽的宫殿门口停下来,殿内亭台楼阁矗立,布置讲究,园内还有一片虞美人花正开的肆意。           

刚进殿门,就有一人迎了出来,来人一身浅黄衣衫,玉冠束发,手里还握着把折扇,满面笑意盈然,如同人间那些世家公子般上前施礼道:“这位就是孟真少庄主吧,闻名不如见面。在下曲游春,经常听玄音兄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气质卓然。”

“游春君谬赞了。”孟真连忙学他的样子回了一礼。这位游春君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性格随和,人缘极好。待人谦逊有礼,让人如沐春风。难怪孟戈那丫头只见一面就追过来了。孟真撇了一眼身旁的孟戈,那丫头悄悄对孟真眨眨眼睛,先一步进去了。

孟真跟着曲游春进到内殿,一进门就看见窗边的矮塌上,沉离昏迷不醒,玄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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