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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君蹭上了卖盐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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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峥思忖片刻:“如果顶多一个月的话,我可以等……”
  麦谨言着急补充道:“但是这一个月之内我们不要联系,可以吗?”
  乔峥笑了:“怕我不停电话轰炸,或者微信一天一封情书,让你意志动摇?”
  “总之不要联系,让我过一个月完全没有你的生活,我如果还时时刻刻对你念念不忘,还非你不可,那我回来之后立马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对你好。”
  “如果这一个月你对我感情变淡了,一点儿都不惦记我了呢?”
  “那我也会回来对你有个交代的。”
  “你说这一个月之内我们不联系,那如果我真的有特别重要、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总可以给你打电话吧?”
  “一件事情到底重不重要、紧不紧急是相对来说的,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说不定你认为重要的紧急的事情在我看来一点儿也不重要不紧急。”麦谨言斟酌着回答,他不敢松口答应他重要的事情就可以随时联系,不然以那只松鼠的性格,“我想你了”也可以是重要的紧急的事情,从而成为他不停联系他的理由。
  乔峥倒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麦谨言拿着手机跟网店的客户聊着,一会儿就抬头说:“明天就走,我先去C市,然后去F市,总之这一个月我都接外地的订单就行了。”
  “几点走?我送你。”
  “别送了,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麦谨言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门,乔峥看着打开又关上的房门发起了呆。
  告个白告得一个月都见不着面了,可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表白的吧。
  第二天一早,乔峥还没到平常起床的时间就醒了,起床站窗前想伸个懒腰,就见院子里麦谨言拎着个拉杆箱在往门口走。
  走得这么偷偷摸摸的,连拉杆箱都不敢拖着走,是怕他反悔了不放他走,还是怕他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舍不得走了?
  麦谨言这一走,乔峥也强迫自己收回心思,每天都在香水公司、各个咖啡馆和面馆中间来回奔波。
  除了那款起司牛奶面,他还计划在这一个月之内,面馆推出两到三款新品,咖啡馆也推出一两款新的饮品和一两款新的甜品。
  等麦谨言回来,一定会很惊喜吧。
  每个白天都全身心投入工作,倒也觉得日子过得很快,但一到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别墅,他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难熬,尤其是每晚躺在院子里的树上,看着麦谨言房间那黑漆漆的窗户,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带着觉得自己也惨兮兮的。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月,他却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却是如雷贯耳的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有事耽误了没有更。下次如果再有更不了的情况我会提前请假的,么么各位~

  ☆、我家松哥

  麦谨言这半个月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他再也看不得别人撒狗粮,无论在火车上,飞机上,还是在饭馆里,大街上,无论看到小情侣怎样秀恩爱,他总是有些嗤之以鼻。
  看着小情侣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饭,吃得甜蜜,他不屑:拿着别人做的饭菜喂来喂去有什么意思?哪像我家松哥,我喜欢的都是他亲手做的,他研发的所有新品,几乎都是为了我量身打造的。
  看着男孩蹲下给女孩系鞋带,或者男生为女生拧开瓶盖将矿泉水瓶递到女生嘴边,他一边觉得画面很温馨一边又觉得系个鞋带拧个瓶盖算什么?我家松哥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看着男孩背着女生蹚水晃晃悠悠的样子,他暗笑:背个女生都这么费劲,我上次背我家松哥爬山路都比这稳当。还有上次我醉茶的时候,松哥一个公主抱就能抱着我健步如飞。
  看着小情侣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他才是真的有些艳羡:不知道我家松哥的嘴唇和舌头是什么味道。
  ……
  什么都是“我家松哥”也就算了,竟然开始想象和他接吻的场景,他被自己这些念头给吓着了。
  这半个月他俩真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可他对乔峥的想念不仅没有减少半分,反而与日俱增。
  他每次去了一个新的城市,完成一个新的订单之后总会想,要不我就这么回去了吧,又觉得自己提出的一个月都等不及,会不会显得太没出息。因此他这半个月都是强迫着自己在外面不停奔波。
  现在他是在J市的一座山里,这座山上有好几家农家客栈,其中有一家最近刚易主,新任老板想找麦谨言看看客栈风水,好确定装修方案,以及择个吉确定开业日期。
  这座山是J市有名的旅游景区,每到节假日进山的路都会堵得一塌糊涂,却依然挡不住游客到这儿游玩的兴致。麦谨言一进了山也被吸引了,山清水秀风景绝美,而且特色项目和娱乐活动繁多,玻璃栈道、玻璃吊桥、高空滑索、空中飞人、蹦极、竹筏、漂流……每一种都让麦谨言产生要去体验一把的冲动。
  他给客户看完风水择了吉日之后并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决定将所有娱乐项目挨个体验一下。
  他本来是想下次和乔峥一起来的,又打算自己先试试,才能让乔峥下次来的时候有最好的游玩体验,于是接连去了玻璃栈道、玻璃吊桥,又玩了高空滑索,竹筏对单独一人的游客收费不太友好,又太费时间,他选择了放弃,蹦极他也没去尝试,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他觉得进行这种勇敢者的挑战时应该和乔峥一起,就算不捆绑在一起进行双人跳,起码也应该让乔峥现场见识他的勇敢。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可他还没到达他特别想去的高山漂流的起点处。
  高山漂流(也叫高山滑水)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起点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滑道很陡,弯道也很多,游客三三两两地坐在橡皮圈里,顺着湍急的水流滑下封闭的滑道,冲入水池或者湖中,然后再继续下一个滑道,冲入下一个水池……
  麦谨言紧赶慢赶,终于在高山漂流要关闭项目之前赶到了起点处,买完票之后要买雨衣和手机防水套等一系列防水用品,却被告知手机防水套没有了,让他到另一个溪水漂流的售票处购买。
  那肯定是来不及了,麦谨言买了雨衣,看这雨衣质量还不错,不是那种单薄的一次性雨衣,也就不打算再去大老远买手机防水套了。反正他背的是双肩背包,将手机放在背包里,用雨衣罩住,肯定也不会湿了背包和手机。
  于是他套上雨披就去排队等橡皮圈,工作人员见他坐进去之后就催他开始还有些诧异:“就你一个人?”
  “对啊。”
  刚才排队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玩高山漂流的都是小情侣或者小夫妻,要不就是一家三口,他这孤家寡人的确实有些扎眼。
  有什么奇怪的?下次我也带男朋友来。
  他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被工作人员一脚踹下了滑道。
  这水滑道果然够高够陡够弯够刺激,他坐在橡皮圈里被甩得东倒西歪,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妙了,橡皮圈底部进了水,他的鞋袜和裤子立马全湿透了,这时他已经冲出第一个封闭滑道,冲进了第一个水池中。
  冲下去的瞬间激起的巨浪兜头浇了他一身。
  什么雨披都不管用了,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这还没完,工作人员远远地将竹竿伸过来推他的橡皮圈,没推动,又将竹竿递给他:“你抓着我这竿子,我把你拽到下一个滑道去。”
  ……
  他就这样足足冲了四个陡峭蜿蜒的滑道,冲进了四个大小不同的水池,被冰凉的水从头浇透了四次,唯一的感觉是:还好乔峥没玩这个,不然他的肠胃肯定受不了的。
  终于在最后一个池子被工作人员拖上岸,他站在岸边抖抖索索地脱掉鞋袜,将上衣脱下来拧水,又拽着裤子简单拧了拧,这才忽然一惊:“全身都湿成这样了,手机没进水吧?”
  反手一摸背包,心里就一凉。背包也是湿的,尤其是底部,大概因为是从橡皮圈底部进水的,所以在他坐着的情况下,背包也是从底部进水,一直湿到上边的。
  赶紧将背包里的手机摸出来一看,果然进水了,屏幕已经按不开了。
  艹!这手机一进水,等他下山再赶回去,也得第二天才能送修,几乎已经能肯定这手机是报废了。好几大千就这么没了,真是损失惨重啊!
  他正暗自骂骂咧咧,工作人员跟他招呼着:“拐角有卖新衣服裤子的!”
  拐过去一看,两边果然有好几家卖衣服的店,此时都是顾客盈门的状态。
  这倒真是发财有道啊,所有玩这个高山滑水的游客都湿了身,都得现买上衣、裤子、拖鞋,即便卖家态度强硬就是一分钱都不能讲价,大家还是不得不掏钱购买。
  麦谨言胡乱挑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和一双拖鞋,讲价未果之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付了钱,去旁边那个挤满了人的更衣室换衣服。
  ……
  此时的乔峥正在疯狂地给麦谨言打电话、发微信。
  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成精?还是不成精?

  乔峥此前接到的那个陌生电话,是在松鼠界无鼠不知的薛哥。。
  薛哥本是一只雪地松鼠,因为坚强地活到了能成精的年龄,终于成了精变成了人,而且能随时变成任意想要的模样,可以每天以不同的面貌生活。
  但正因为他三头两头都在变,其他没成精的松鼠很难找到神出鬼没的他,能见到他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是他主动找这些松鼠,要么只能靠缘分。
  前些日子乔峥的原身——那只欧洲红松鼠的尸体被峒门山那些松鼠拖着逃命之后,辗转到了别的山头,却意外地碰上了薛哥,薛哥看到这种死而不腐的松鼠尸体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于是将尸体留在了自己身边。
  而之前乔峥放生的那些野生松鼠各自回归山林之后都在到处打听他的尸体的下落,还真有松鼠撞了大运,和薛哥接上头了。
  于是薛哥才一个电话找到了乔峥,说他还有变回松鼠的可能,问他还要不要努力一把。
  变回松鼠已经不再是乔峥的执念,但他还是去找薛哥要回了自己的尸体,却在跟薛哥闲聊的过程中得到了太多意外的信息:
  松鼠成精理论上都得活到25岁,但实际也能根据一些“加分项”来降低成精的年龄,比如做了某种善事能加多少分,多少分能抵多少个月。而根据那些加分项一看,乔峥放生了那么多只松鼠,还救了一个坠崖儿童的性命,算下来他竟然再过两年就可以成精了!
  原本他成精还需要六年时间,他也就不惦记了,现在突然得知再过两年就能成精,他又开始动心了。
  成精的前提是他必须变回松鼠。可他的尸体当时在车祸中受损严重,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变回松鼠的难度相对更高一些,是要在月全食的时候将现在这具身体的血输入松鼠体内,到月全食结束的时候,松鼠就能复活了。
  当然,变回松鼠,也就意味着乔峥这个人会变成一具尸体。
  最近的月全食就在这天晚上,虽然月全食并不罕见,但他若是错过了这次,以他尸体的保存程度,他应该等不到下次月全食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今晚月全食之前做出选择,如果要变回松鼠,那么今晚乔峥这个人就会离世,如果错过了今晚,他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作为松鼠成精的机会。
  成精的好处自不用多说,可以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还会有其他的法力,不用担心生病受伤,哪怕生病受伤也会不药而愈……唯一的缺点是在变回松鼠到成精的这两年间,他只能在山林中修炼,也就不得不跟麦谨言分开两年,他一是舍不得,二是担心两年间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变数,怕自己两年后成精了却再也找不到麦谨言了。
  如此重要而又艰难的抉择,他当然需要麦谨言的态度。
  他跟薛哥告了别,带着自己的尸体回到自家别墅,一路上都在试图联系麦谨言,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起初他以为麦谨言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因为是自己没有遵守一个月之内不联系的诺言,所以他给他发了微信,怕他不方便听语音,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的,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他打字速度不快,这件事情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好不容易才打完了按了发送,却半天没有收到回信。
  他按捺不住了,开始了密集的电话和微信轰炸,但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的微信内容一开始是:“你赶紧帮我测一卦,我两年后能不能顺利成精”“或者你分别测两个卦,看我是以小乔总的身份活着比较好,还是变回松鼠过两年成精更好?”“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各自的利弊?”“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赶回来?”
  后来就变成:
  “不对不对,我其实最主要的不是要测哪条路对我更合适,我最想测的是,我两年之后成精了还能不能跟你重聚?重聚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如果测出来的结果是可以重聚,而且之后再也不会跟你分开,那我当然愿意用两年的短暂分开来换取一辈子的在一起,但是如果不能呢?”
  “如果我成精成人之后却再也找不到你了怎么办?或者以后你再也不愿意理我了怎么办?”
  ……
  再到后来,他开始担心麦谨言了,打电话是通了但无人接听的状态,说明他手机是开着的,既然开着机,不可能在他如此狂轰滥炸的情况下他都听不到手机响,看不到微信消息,而他看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不回复他,是不是出门在外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么一想他就更慌了,开始竭力去想还有哪些方式是可能联系上麦谨言的,可除了打电话发微信发短信,也只有麦谨言的那家网店能联系他了吧?
  他立刻上网找到了那家叫“信安阁”的网店,上面的客服头像也是亮着的,说明他人应该是在线的。
  他想跟他说话,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账号,上次是唐司机在网上联系他的,可唐司机的手机此时却关机。
  他只好自己注册账号,可越着急就越是出各种各样的状况,注册个账号并登陆竟然花了快半个小时,这才得以打开两人的对话框。
  “在吗?”他顾不上废话,只简单打了两个字。
  “在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对方秒回。
  竟然在线?他竟然在线?乔峥打字的手开始抖了。
  “我想测个六爻卦。”
  “单事卦请拍此链接。”又是秒回,还发来了一个宝贝链接。
  乔峥打字的手越发颤抖得厉害,一行字打了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找到了对话框中发语音的按钮,发了一段语音:“言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既然能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客户的信息,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客户的信息,为什么唯独就对我的信息视而不见……”
  他说着一时有些哽咽,只好停顿了一下,将这段话点了发送。
  可那边这次没有秒回,而是再也不回了。
  难道还是不方便听语音?他又哆嗦着将同样的意思打字发送了出去,依然是再无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  !

  ☆、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抱着自己的原身——那只欧洲红松鼠冰凉的尸体,坐在死寂一片的别墅里,盯着那个也像死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到回复的手机,乔峥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淡。。
  等还是不等?回去?还是不回去?
  在没有明确麦谨言的态度之前他是舍不得走的,可眼睁睁看着天黑了,圆月挂在了半空,再过一会儿月全食就要开始了,如果到那时候他还得不到麦谨言的回应,又该怎么办?
  还没到最后一刻他就不能放弃,他继续不停地给麦谨言打着电话,轮流发着语音和文字:
  “言言我现在不用你为我测卦了,我只需要你一句话,如果你说你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哪怕两年后我能变得更好,我也不走了,我天天跟你腻歪在一起……”
  “我知道你在,但你不回我,是因为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问题是吗?你也不知道该让我回去还是不回去是吗?你怕你随便说句话会影响我做决定,会让我做出可能错误的选择是吗?或者你感情上是舍不得我的,但是理智上觉得我变回松鼠再成精会更好,所以你就不敢回答我,你怕一开口就会挽留我是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如你所愿,变回松鼠好了,但是回去之前我还是想听你说句话啊。”
  “月全食已经开始了,现在月亮已经缺了一个小口子,新闻说今天的月全食会持续一小时十五分钟,我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言言,我还能不能在这一个多小时里等到你的声音……”
  可他不能再等了,他不能等到月全食快结束的时候才开始对自己动手,那样就来不及了。但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怎却么也下不了手。
  不是怕疼,不是怕死,也不是怕割腕之后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尽、生命一点点流逝的那个绝望的过程,因为这本是一个迎接新生的充满期待的过程,他只是怕自己在没有亲耳听到麦谨言的态度之前就这样离开他,会给两人都留下后悔和遗憾。
  因为迟迟不敢对自己动手,他又浪费了二十分钟,最终他还是爬起来,去酒柜里翻找着小乔总留下的那些高度白酒。
  既然清醒着总是畏首畏尾,那就喝酒吧,醉了就敢对自己狠一点了。
  因为没喝过白酒,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究竟怎样,但他知道小乔总酒量很好,怕普通白酒灌不醉这具身体,还专挑那种度数超高的。
  先翻了一瓶67度的衡水老白干,看看其他的国产白酒大多是43度,52度,53度,这67度的在国内大概算很高的吧?就是它了。
  可又翻到国外的白酒里似乎还有酒精度更高的,最终他挑了一瓶80度的牙买加朗姆酒和一瓶88度的保加利亚巴尔干伏特加,打开了直接对瓶吹。
  草!这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点燃喉咙的吧?
  乔峥只觉得喝下去的白酒真的着了火,先是小火苗从喉咙窜到胃里,然后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在猛烈吞噬着他的胃。
  一瓶还没喝完,他已经感觉胃里的烈火像是将离离草原烧得寸草不生,烧完之后大火还在肆虐地翻滚,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他胃里横冲直撞。
  他戳着胃停了下来,摸着那只欧洲红松鼠的脑袋,眼神迷离地笑了:
  “我怎么感觉这酒根本没让我醉,反而让我脑子越来越清醒了……怎么办呢?脑子清醒着,我就觉得我走不掉了……”
  “我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走之前说过的,无论他能不能接受我,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他也会按时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的,可我却没有遵守那个时间约定,就这么一走了之,万一以后后悔了呢?万一他回来之后痛不欲生了呢?”
  “他明明在线的,他明明能看到我所有信息的,可他就是不回我,我不相信他是对我这样生死攸关的事情无动于衷,你说,他是不是各种权衡之下想让我走,又怕我舍不得走,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走……是不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算不算是他爱我的一种表现?你看,我就这么会自我安慰……可这到底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欺骗?”
  “呃……我胃好疼……可这酒精度这么高的白酒,除了让我胃疼得想死,屁用没有……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下不了手……”
  喝下去的烈酒确实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乔峥不仅没有在醉意的驱使下毫无顾虑地对自己开刀,反而更痛苦不堪。
  整个胃壁似乎全被烈火烧烂灼穿,胸腹间却又似乎有滔天巨浪在向上翻涌奔腾,不想吐得满地狼藉,不想走得狼狈不堪,他一次次强压下那些即将喷涌而出的液体,却一次次留下了满嘴的铁锈味和腥甜感。
  渐渐的头开始昏沉,身上开始发冷,眼前开始模糊,意识开始迷蒙……
  果然是醉意上来了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拿水果刀果断地割破自己的手腕了?
  可上腹的剧痛却是越发清晰和强烈,疼得他将那只红松鼠死死地扣在自己怀里,整个人蜷在地上,止不住的全身发颤。
  他已经没有力气跟怀里的松鼠说话了,却还是心有不甘想再跟麦谨言说几句,强撑着半抬起头,刚一张嘴想说话,胸腹间疯狂乱窜的巨浪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哗地一下,齐齐地奔涌而上。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淋了松鼠一脑袋,也溅了满地。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胸腹间所有的巨浪都开始直奔那唯一的出口而来,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一开始还伴随着肩背的剧烈抽动,大口大口地呕着血,到后来他整个人已经软在地上无法动弹了,鲜血还是不停地从他嘴里涌出,无声无息地涌出……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血,只恍惚看到整个松鼠的尸体已经全被染红了,地上他目光所及之处也全是一片骇人的红,他一只手死命戳在上腹恨不得将胃捣烂,另一只手却艰难地抓起手机,眼前是层层重影,他完全看不清楚和麦谨言的那个对话框。
  又有大口的血在往外涌,他勉力偏过头去不想让自己被血呛到,却正好能看见半空中的月全食。
  虽然看不真切,却也看得出月全食行将结束。
  再摸着松鼠满身的血,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都用不着再割腕了,就拢拢自己吐出的这些血,灌进松鼠嘴里,也够让它复活了吧?
  

  ☆、心里发慌

  再不将自己这具身体里的血灌进松鼠的嘴里就真的来不及了,乔峥的手已经抖得快握不住手机,但还是竭力抓稳了手机递到自己唇边,心里还有说不完的话,却只能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说一两个字就要狠喘好久:
  “言言……我……想你……”
  “言言……再……再见……”
  “言……言……我……爱……你……”
  声音越来越低弱,直至微不可闻,他无力地松开手机,想将兜在松鼠身上头上的那些血拨到它嘴里,哆哆嗦嗦好一会儿却还是停下来了。
  实在是没力气了,也似乎忽然想明白了,决定不走了。
  他原本和麦谨言约定好的一个月,却在刚过去半个月的时候就陡然生变,半个月就能发生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肯定他在变回松鼠修炼的两年中不会有其他的变故或者意外呢?
  尽管在一起了也可能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好歹他们会一起面对。
  所以他不能在没有真正联系上麦谨言的时候就离他而去,可惜他做出这个决定似乎太晚了,他已经够不到身旁不远处的手机,够着了也没力气拨出任何求救电话了……
  小乔总这具身体,真的又要再死一次吧。
  ……
  麦谨言换完衣服出景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在门口那条密密麻麻全是农家饭店和客栈的路上慢悠悠地溜达了一会儿,看到其中一家饭馆门口车停得最满,两层楼看起来都坐得满满当当的,觉得这家饭店应该不错,就摸着自己那已经咕噜咕噜叫了很久的肚子往里走。
  刚一只脚跨进去,就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紧接着就隐约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难道是进了黑店了?
  正打算退出去缓一下再看情况,或者直接换一家饭馆,但老板娘已经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问他几位,热情地招呼着他进去落座。
  出于职业习惯,他反而更想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还是在老板娘的指引下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两个农家特色菜之后,心慌的感觉并没有减轻,他决定悄悄起一卦。
  但起卦之前需要先净手,他问了老板娘卫生间在哪里,将自己那个装着湿衣服的塑料袋放在椅子上占座,起身去了楼上的卫生间。
  还没走到楼梯口,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过道里一路小跑,他妈妈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儿让他慢点儿,话音还没落就见那孩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就摔了个大马趴,立刻哇哇大哭。
  孩子妈妈跑过去抱起他,仔细检查了似乎没什么大事儿,一看是旁边那桌一个独自吃饭的中年男人伸到过道的腿给绊摔的,心疼之余忍不住高声抱怨起了那个男人:“你的腿!”
  那男人并没有将腿收回去,反而又伸得更远了些,嗓门更大:“我的腿怎么了?啊?说啊,我的腿怎么了?” 
  “这是过道!人来人往的,你吃个饭还把腿伸这么大老远干嘛?绊着人了这是没受伤,要是受伤了呢?你负得起责任吗?” 
  男人忽的冷笑一声:“没受伤是吧?那现在就让你们受个伤!”
  麦谨言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就突然拔了一把刀出来,只见寒光一闪,那把刀就扎向了那个孩子,好在孩子妈妈反应迅速一把将孩子拽开,躲过了第一下。
  她尖叫着抱起孩子慌不择路地逃走,是往麦谨言这个方向跑过来的,麦谨言伸手拽了他们一把,自己则侧身上前一步,一是给那娘儿俩闪出了一条路,二是挡在了他俩和那男人中间,给他俩足够的时间逃离开。
  男人握着刀追了两步,把手里的刀用力往那娘儿俩掷去,麦谨言眼看着那把刀往自己身上飞过来,本能地弯腰一躲,刀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好险!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身后又响起一片尖叫声和另一个人的惨叫声,回头一看,那把刀扎在了另一个客人的脚上。
  天哪,自己这是间接害了别人吗?但他此时还无暇过去查看那个人的伤势,因为他还得提防着那个扔飞刀的男人再做出什么伤人的动作。
  他刚才跟那男人打照面的瞬间已经认出了他。之前他在山顶的玻璃栈道上见过他,当时那人独自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倚在玻璃栈道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持续了很长时间,麦谨言当时看他既不是要拍照,也不是在欣赏风景,也不是靠在那儿休息,颇有些诧异,就多看了他几眼。
  越看越觉得他像是要在这儿寻短见的样子,甚至总觉得他下一秒就是要翻过那个护栏纵身一跃,正盘算着该偷偷报个警,那人终于慢吞吞地转身离开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竟然又在这里碰上了,还一言不合就要伤人,看来是没有勇气自杀,却要报复社会吧?
  下一秒却见那人随手抓过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就往地上砸,然后弯腰捡起最大的那块碎片,麦谨言心里一惊,以为他是要寻找新的凶器,没想到那人拿着碎片就往自己脖子上扎去。
  血瞬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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