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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蛇追夫守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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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将青右安置到床上,穆铮定了定神,将另一床棉被寻出来替他盖上,沉声道:“早些睡吧。”
青右的眸子却耿耿如夜星一般,似乎睡意全无,他支起半身,认真看着穆铮,“少爷,有些事是不用忍着的,容易憋出病来。”
他从哪学来这些歪门邪道?别又是自己想多了。穆铮长长吐了口气,“少废话,快睡吧。”
青右伸出一根纤瘦的手指指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凸起,神情依然专注,“那不就是吗?”
穆铮模糊觉得那处涨得更难耐了些,原本方才被小妖怪软滑的身子贴着便容易被反应,如今被他直白无忌的一挑明,那凶猛的物事非但不曾委顿,反倒越发跃跃欲试起来。
青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很诚恳的道:“我来帮您解决吧。”
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反倒十分平静坦然——仿佛这种事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第14章 试试
虽然知道妖怪不能与人类等同而论,但青右的语气简直熟练得可怕。
穆铮不禁起了狐疑,“你知道怎么弄?”
“当然。”青右信心十足的点头,恨不得拍着胸脯打包票——虽然他所有的也不过是从春宫册子上学来的知识。
想到青叶托人送来的东西,小妖怪连忙下床翻找起抽屉来,还好,那些书册并未被人偷去。
谁会偷啊?穆铮心里颇为无语,难怪那日自己撞见他鬼鬼祟祟翻查些什么,想来就是这些不能见人的册子。
“你从哪儿弄来的?”穆铮一脸严肃的问。
“是……别人送给我的。”青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讲义气的保全好友的名誉,不过瞧见穆铮严厉的面容,他难免有些心虚,“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穆家家风甚严,上至老太太,下至几房的丫头仆妇,从无人敢做出如此有违圣人训…诫之事,小妖怪此举或许是他不当心,但确确实实等于在老虎头上拔毛。“这次我且饶过你,下次可不许再犯了。”穆铮说道,毫不容情的将那几本小册子夺过去,揣入怀里,亦即是由他代为保管——至于是留着还是一把火烧化,仍待考虑。
青右撅起嘴,他觉得穆铮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了,从前跟着青叶溜去书塾中玩,也听夫子念叨什么“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可见这种事自古有之,根本不必藏着掖着。
他当然不敢违拗穆铮的意愿,只得怏怏地躺下去,模样十分失落。
穆铮瞅着,亦猜测自己是否话说重了些,可不重也不行。青右对于一切人间的规矩都是懵懵懂懂的,遑论这种世家大族,自己常时不在府内,若被人揪住了把柄,小妖怪可就有得受的了。
反正自己也是为他好。抱着这样念头,穆铮硬起心肠不去理他,只将薄被展开覆在身上——至于蠢蠢欲动的那处,且由它去,大约再过一会儿便会自然消退的。
如此心浮气躁的情况下,穆铮自然睡不安稳,将将阖上眼,迷糊中便感觉一只细细的脚踝搭上自己大腿内侧,他下意识的向身侧望去,小妖怪发觉他的注视,忙紧闭着双目假装入睡。
果然是妖性难驯,穆铮亦有些着恼,遂用强壮的臂膀支起半身,半裸着肌理分明的胸膛道:“你是认真的?”
青右只得从假寐中清醒过来,怯怯的点了点头。
穆铮的这具身体他垂涎已久,早就盼着与其多多亲近,不过此刻穆铮的声音却令他有些害怕;冷得像冰,锋利得像铁器,难道是自己的主动把他给惹火了吗?
可青右还以为这种事人人都爱做呢。
穆铮思量片刻,似是下定决心般,凝声道:“好,那咱们就试一试。”
等真到了紧要关头,青右便知道多么苦楚了,只怕他哭爹喊娘都来不及。穆铮暗搓搓想着,心里倒有种异样的快慰。顾朝生说他幼稚,倒真是不错,居然想到用这种法子来教训一个小妖怪。
开弓没有回头箭,穆铮说完便平直的躺了下去,显然是要看看小妖怪如何动作。
他不是表现得很能么?倒要看看他有多能。
青右不胜欢喜,虽然穆铮的脸色仍旧冰冷得可怕,但已得到对方的允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青右早就忘了两人的初次是如何度过的,不过人的记忆总是会在回想中不断美化,青右思忖起来,总以为那是最美妙不过的人间至乐。
春宫册子虽被穆铮搜去,万幸他还约略记得上头的影像,几个重点姿势更是一丝不落的印在脑海里。
小妖怪开始慢慢除下身上那件薄薄的中衣,刚洗完澡,每一寸肌肤都好似刚刚成型的嫩豆腐般,一碰就会碎似的,还带着澡豆与胰子的清淡香气。
青右俯下身,将软和的小肚子紧贴着男人腹部,本待解开穆铮衣襟的纽子,想了想,还是先走前戏再说。
他小心翼翼的在穆铮唇上啄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般飞快掠过。
穆铮跟看戏似的,分毫不为所动。
青右不禁有些苦恼,这和话本里讲的不一样啊!那些人可都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怎么穆铮就好像一块冷冰冰的硬疙瘩?
难道是自己的体温太冷了,不够热,不足以将他的激情点燃起来?
青右索性破罐子破摔,没羞没臊的将嫩瓜秧子似的十指往穆铮裤…裆里伸去,胡乱摆弄了几下。
那一处果然渐渐起了反应,哪怕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底下的暗流涌动。
就在青右觉得胜利在望时,穆铮却一个转身,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在身下,没好气的道:“还是我来吧。”
他真怀疑小妖怪的学习能力有待提高,白白看了这些天的书,提枪上阵还跟个新兵蛋子似的没头没脑,再这样下去,怕是一整晚都不得消停。
青右有些懊丧,猜到自己的表现不尽如人意,短暂的消沉之后,他重新振作起士气:没关系,怎样都好,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穆铮将他的手腕箍得忒紧,小妖怪很有些不习惯,在柔软的床铺上乱扭乱摆起来。穆铮却将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徐徐说道:“别胡闹,放着我来。”
穆铮的声音大约是带点蛊惑性的,青右果然停止了争执,只顾贪婪地看着对方的形容。很早的时候他就懂得分辨美丑,而穆铮大约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墨黑的眉锋,高挺的鼻梁,以及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令青右忍不住想凑上去再尝一尝他的味道。
他起不来身,但是穆铮主动靠了过来,在他唇上轻轻蹭着。小妖怪何曾经历过这种滋味,下意识的想要索求更多,无奈穆铮不肯予他,只得伸出细嫩的舌尖,试图够上对方的节奏。
穆铮低低的笑了一声,强健的身躯附着其上,含住青右的软舌吮吸起来。
青右被亲得晕乎乎的,身子也渐渐滚烫起来,虽然不懂如何言说,潜意识里只觉得这种滋味美妙无比。
他想他这一趟是来对了。
第15章 同车
小妖怪性子贪婪,想要索取更多。他抱着穆铮的脖颈,尽管两臂软乎乎的,像化开的汤圆一般,没有半分力气。
不知亲了多久,穆铮方才好整以暇的将他松开,故意逗弄问道:“还要继续吗?”
青右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似的,连呼吸都有些无力,但他仍是豪气干云的点了点头,“当然。”
他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家伙,要修成大道,不付出点牺牲怎么行呢?
他勇敢的与穆铮对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恨不得穆铮立刻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话本上的措辞就是这样的,虽然青右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穆铮低低一笑,隔着薄被与他十指交扣,“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青右这会儿表现得无比干脆果决,可到了真刀真枪上阵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才刚进去一点点,小妖怪就疼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于眼泪汪汪的,模样凄惨极了。
穆铮瞧着虽有些不忍,但既是青右自作自受,不让他吃点教训,他如何能长记性,遂硬起心肠问道:“怎么,这样快就受不住了么?”
青右久未经人事,只觉比斧削刀凿还难受百倍,他性子又天生的带点倔,此时没好意思求饶,却敢咬着穆铮的胳膊不放——青右生着一排细白的糯米牙,痛倒是不痛,咬上去却也有些麻麻痒痒的。
到底是穆铮宽宏大量,怕他受苦,最后只将就着在他腿间纾解了一回。
事毕之后,青右筋疲力尽,很快便倒头睡去,穆铮却还得费心清理床铺上的污物。望着小妖怪恬静的睡颜,穆铮心里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与满足——虽然刚刚的过程远没达到令人尽兴的程度。
青右本就习惯懒散,这趟折腾多久,更是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下意识的摸向枕畔,已然空无一人,想必穆铮早起就已经走了。
小妖怪心里莫名有些惆怅,亦有些烦恼与自怨。他想他做人做得也不是太好,说好要本本分分当个小厮,却连主子的去向都不知道;作妖也是同样失败,本打算好好接近一下穆铮,结果却屡屡让对方脱离控制。
他怎么哪件事都干不成呀!
青右咬着嘴唇,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此时还未觉得身上皮肉的酸痛无力,直至碧云进来,唤他过去梳洗,青右挣扎着想要下床,才觉出浑身的筋骨仿佛拆散了又重组似的,好不难受。
明明昨晚上两人是一起共事的,按说穆铮花费的力气更多些,怎么他却能生龙活虎的,自己一个妖魔混得连凡人都不如呢?青右想着,着恼万分。
碧云瞧见他的模样,不禁讶道:“怎么脸上红红的,敢是着了风寒么?”
青右也觉得脸颊上的微热,只得遮掩过去,“没有,想是睡久了身上发烫。”
“你呀,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里了。”碧云叹了一句,却不好再劝——反正都是伺候人的微末功夫,只要世子爷喜欢,睡得再晚又有何妨?不过瞧见青右这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她倒替他愁啊,眼下世子爷房中无人,一切都好说,等哪日来了一妻半妾,再若是性子偏狭一点的,他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按捺住纷飞的思绪,碧云只将盛满清水的铜盆递到他身前。
青右仔仔细细的用湿毛巾揩净了脸,便听碧云没好气问道:“昨日你跑哪儿去了,公子和咱们都担心得不得了,还以为你被人牙子拐去,再也不能回呢!”
昨夜穆铮虽未骂他,可也冷言冷语了好一阵,这会子碧云又来排揎,青右不禁嘀咕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刻意就能让人为你提心吊胆了么?你知不知道公子昨日找你找了多久,连晚膳都没顾上用呢!”碧云越说越是生气,水葱似的指甲差点戳到青右脑门上去。
青右听得有些怔怔,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不过碧云说穆铮为他连饭都不要吃,这便使小妖怪深受感动——在他看来,天底下没有比填饱肚子更要紧的事,可是穆铮把他看得比肚子还重要呢。
青右只得低首下心的重复一遍,“姐姐,我知道错了。”
相处了这些天,总归不是没有感情的。碧云恨他胡闹,此时见他乖乖认错,心里的气倒消了大半——长着一张乖巧可疼的脸就是这点好,任谁都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不过世子爷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碧云心念一动,试探问道:“公子昨晚有没有罚你?”
罚当然是罚了的,不过怎么罚么……青右的小脸红了大半,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碧云毕竟是大姑娘了,该懂的不该懂的都知道不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她掩饰着咳了咳,正色道:“算了,吃一堑长一智,谅你也不是有心的,以后记住教训就是了。”
青右支支吾吾的点头。
晚上穆铮回来,青右特意空着肚子等候,要知他以前多是随心所欲,哪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先垫点东西吃再说。
吃饭的时候,青右也不住地给穆铮夹菜,姿态殷勤备至,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穆铮知道他必是听说了什么,倒也不露声色,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妖怪的歉疚与体贴。
他将一块江珧柱放到青右碗中,若无其事的问道:“身子还好么?”
要是他早上问这话,青右或者还会红一红脸,不过经过一下午的修整,青右已经复原如初,他自信满满的道:“完全没事。”
言语间大有再战一回的慷慨。
穆铮顿时哑然,还真是半点都不知道害臊呀!青右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他却不能不顾,遂抿唇道:“今日已晚了,明日我再带你去千金堂。”
小妖怪一听到这几个字就萎了下来,蔫头巴脑问道:“不能不去吗?”
他闻到那股子中药气味就恨不得作呕。
“不能。”穆铮的回答毫不姑息。
青右自个儿委屈了一阵,终于还是无奈妥协,“那你可得多给我买两袋水煎包子。”
那东西得趁热吃,凉了就没味道了。
这回穆铮倒是很快点头首肯,“行,我答应你。”
顾朝生见了去而复返的两人反倒有些诧异,原本照他的想法,穆铮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铁定寻不回人的。
不过看到青右乖巧随在穆铮身侧的模样,他心里便是了然,同时暗暗有些妒羡:穆铮这小子的命可真好啊,像这样恃宠而不娇的人物可是越来越少见了,无论男女。
好在诊病的情形也并未如青右想象中那般血腥可怕,顾朝生手艺惊人,很快便有了结论,和他之前的诊断差不了多少。
须臾,顾朝生到前厅开方子,青右则好奇地打量着柜台中摆放的物什来,一袋晒得鲜黄的干贝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顾朝生回来,笼统抓了药,付账的时候,穆铮便随手拎起那袋干贝来,“这个也算上。”
顾朝生怀疑的看着这位世子朋友,这东西可是强壮脾胃、滋补阳气的好物,难不成……
然而穆铮很快打断他的消息,“不是我要吃,是他喜欢。”他指了指身侧站着的清俊瘦削少年。
顾朝生前阵子很看了几本奇闻异志,穆铮如此一说,他理所当然的会错了意。唔,难不成这清清爽爽的少年郎才是在上头的那个,可见穆铮本事还不行哪……
两人相与了十几年,穆铮如此猜不出这满脑子废料的大夫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说是要入药,拿回去熬粥吃罢了。”
青右也是性子古怪,什么东西不好找,到了生药铺子里也能惦记起吃食来,怎不见他将黄连入馔去。
顾朝生哦哦两声,为自己的错误判断感到羞愧。就说嘛,体型差当然是不可逆的。
回去之后,青右便喜孜孜的抱着那袋干货,盘算起晚上的宵夜来,吃粥容易起夜频繁,做成蛋羹也太单调了,不如泡发了混在馅里,做一屉包子更加有滋有味。
穆铮看着他这副雀跃模样只感到头疼,他觉得自己的心肠越发软了,小妖怪前日里悄悄不告而别,他也没惩戒,今日又这样顺着青右的意思,长此以往,他世子爷的颜面与威信何存,岂不等于让个小豆丁骑到头上?
青右见他出神,想了想,灵活的从座椅上溜下来,假装是因颠簸才撞入穆铮怀里,还朝他胸前拱了拱。
穆铮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怎么了?”
青右有意瑟缩了一下,抱着对方的胳膊,“我冷。”
其时已渐渐开春,暖阳照得人身上热烘烘的,穿着单衣也不觉难受。
可穆铮却装作信了这话,反而心满意足的将青右搂得更紧,他说道:“我也是。”
第16章 玩伴
青右依旧住在穆铮那间向阳的屋子里,虽然挤了点,也没人再提迁居的事。
倒是碧云偶尔向素月埋怨,“既然不要住人,干脆改成杂物间算了。”
女孩子家总是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物什,可怜碧云与素月合住一间,虽然感情笃睦,私人空间却着实不够。
素月呵呵道:“你敢说,你就去说吧。”
她还真是不敢。碧云立刻变得垂头丧气,虽然世子爷性子不算坏,可也不是人人都敢和这位阎王搭话的,何况还关系到世子的娈宠。
罢了,多一间就多一间,宁可空着,总好过为这个惹得穆铮不快。再说,以后说不定还派得上用场——譬如说,两个人吵了架,青右那小子说不定还得回来呢。
素月闻听她的想法,却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看未必,真呕了气,他哪还能留在府中,让咱们一下子就找见他?”
倒也是,离家出走可不是说着玩的,换了青右的性子,怕是真做得出来,难为世子爷还能百般优容。
碧云深以为然的点头,只觉世间万物莫不自有定数,譬如世子爷与那孩子,便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想亦是有趣得紧。
青右当然知道穆铮对自己好,为此他心安理得,唯一的不足之处是穆铮总逼着他喝那苦药——虽然在穆铮的强烈要求下,顾朝生将方子进行了调配,努力中和了那股难闻的药气,但总不可能变得和蜜饯一般酸爽可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青右只能捏着鼻子将汤药灌下去,好处是完成了穆铮的要求之后,他就可以向穆铮索求更多,并且毫无顾忌。
青右不得不承认,穆铮的皮相是他最最中意的那一款,是以尽管那一夜的滋味并不十分好受,他也未肯退缩,依旧厮缠着穆铮不放——况且听青叶说,熟能生巧,那种事的妙处是要多多练习才能体会出来的。
可惜穆铮不总是愿意答允他的要求,青右使出浑身解数死缠烂打,十回里穆铮也只愿同他腻歪三两回,美其名曰为他的身体着想。
青右不免有些怏怏,他觉得自己健康的很呢,本来就不似凡人的肉体脆弱娇嫩,偏偏穆铮总是束手束脚的,让人不能尽兴。
近来因忙着上巳节出游之事,九里苑诸人亦有些乱乱,碧云见青右闲着,因向他道:“你去把前天二房拿去的那个缠枝纹青瓷碗碟取回来,说是装枇杷果子的,怎么果子没看到,盘子也没了。”
黄夫人素来有些小性,拿着大房的便宜去补贴娘家,虽然是些小事,碧云见了总归不平。况且那青瓷骨碟是成套待客用的,独独少了一个成什么样子。
青右答应着,换了一套干净衣裳就朝月洞门走去。
这厢碧云仍忙着手里的活计,就见素月大步走来,蹙眉问道:“你适才吩咐他做什么?”
碧云头也不抬,“没什么,去二房把咱们的东西要回来罢了。”
素月一听便着了忙,立刻叱道:“胡闹!怎么能叫他去?”
“有何不妥么?”碧云仍是不解。
真是糊涂,素月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脑门,“不想想青右是什么身份,他是好到外头去的?别人问起该怎么回?”
何况黄夫人与安夫人向来不对付,这回若被她揪住把柄,只怕会对大房不利呢。安夫人素来是好面子的人,事情不捅出来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被黄氏闹到嫂嫂跟前来,安夫人只怕会勃然大怒,将青右赶出九里苑也未可知呀。
碧云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嘱托,里头竟有许多关窍,便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我一时考虑不周,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把人捞回来呀!”素月没好气道。
两人提着裙子急急地跑出九里苑,从垂花门外张望过去,哪里还看得到青衣小厮的身影,只怕人已经走远了。
*
青右初来乍到时,也曾由两人引着在府中转了一遭,虽然只是约略瞟了眼,模糊还记得二房大致的方位。
站在院门口,本来踌躇该从哪一边进去,还好一个面相伶俐的丫头认出他是大房的人,招了招手让他过去,“谁叫你过来的?”
青右将碧云的吩咐转述了一遍。
黄夫人为人苛刻,下人却不像她那样喜欢占便宜,丫头抬了抬下巴,“随我过来。”
骨瓷碟就摆在香案上,里头还放着几个寿桃。丫头将东西取出,把盘子放到他手上,可巧另一边有人叫唤,因向青右轻快说道:“你认得出去的路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青右骨子里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当然,麻烦穆铮是没关系的——因点点头,“姐姐放心去吧。”
女孩子像一只蝴蝶翩跹而去,青右走下了回廊却犯起了愁:他那分不清左右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从外头看约略还记得大概,里头到处是郁郁葱葱的草木,随便一望便花了眼。
青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穿过青石小径,便来到一处广阔的庭院,一个身穿烟蓝夹袍的大孩子正在槐荫下踢毽子,看去比青右小了几岁,比穆铮更是小了不少。
青右正欲上前问路,大孩子蓦地瞧见他,警惕道:“是母亲让你过来探察的吗?”
不知他所说的母亲是指何人,青右只能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哦,原来是个傻小厮,怪道瞧着眼生。穆钺虽才至九岁,到底比之初出茅庐的小妖怪多了几分心智,他招了招手,“过来。”
青右听话的上前,他认不出穆钺的身份,不过瞧见他的衣裳,便知他与自己不是一类人——不对,他就不是人。
穆钺向他展示手中毛茸茸的物事,不知用什么鸟的羽毛制成,彩色缤纷,在日光下灼灼生辉。他以目示意道:“你会踢毽子吗?”
青右根本不曾见过这种东西,方才见他耍了几下,模糊却觉得十分有趣,因点点头,“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那好,你来陪我顽。”穆钺兴冲冲的扯起他的袖子。
原来这位便是黄氏所出的幼子。黄夫人心气高,见穆铮在老太太及几位叔伯面前处处得脸,老早便气不忿,大的那个自小便不好读书,老早就弃文从武,黄夫人只能将心思放在小的一个上,日日督促着他发奋苦读,务必要胜过穆铮这位长兄才是。
可是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黄夫人拘束严密,穆钺也练就了一套钻空子的法门,得闲便到树荫下松散松散,无奈那些侍从们个个畏惧黄夫人脾性,除了装聋作哑,却没一个敢同他作伴的。
所以穆钺见了青右这个新来者才格外高兴,且不知为不知,他不是这院里的人,更加不必惧怕责罚了。
青右本就不傻,照猫画虎,看多几遍就会了。他虽年长,但身体柔韧,举动灵活,现学现卖,踢起毽子比穆钺这个孩童更加运转如意。
穆钺看着不免有些妒羡,嘀咕道:“还说不会,这不是很厉害么……”
青右憨憨一笑,摸着后脑勺,神情亦有几分得意。
小孩子毕竟学不会心胸狭窄那一套,穆钺很快就气平了,重新鼓舞起精神,“咱们再来,我就不信赢不过你。”
两人正玩得高兴,外头黄夫人尖利脆薄的声音忽然响起,许是在同身侧的仆妇说话,“钺哥儿这孩子总是要我多操心,他老爷还嫌我约束太严,你们哪知道我的难处!他若肯潜心读书,不再躲懒,我哪用得着费这些精神……”
仆妇陪着笑脸道:“夫人的苦心,小少爷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黄氏叹道:“但愿如此。”
见有人前来,穆钺顿时着了忙,若被黄氏发现他在玩耍可就惨了,毽子好办,随手扔到树下就是,仓促间想将一个大活人藏起来却难。他想让青右到房里躲一躲,又怕黄氏眼尖发觉,只得推搡着他道:“你快出去,别让我娘看见。”
青右不解有什么好隐瞒的,但见穆钺神色惶恐,他也只得拿起碟子准备出去。
才出院门,迎面就是黄夫人一行人赫赫走了过来。青右忙躲过一边,垂袖低头。
黄夫人本来不理会这些闲事,自从上次因娘家那几个子侄与穆铮闹出嫌隙后,便对大房的事格外注意。她的眼睛生得又尖,见这小厮身子歪歪扭扭,礼数并不十分周全,不禁咦道:“你是……”
仆妇往九里苑去过两回,模糊知道里头的情况,因附耳说道:“听说是大少爷从周家要来的人,叫什么青右的。”
“什么古怪名字!”黄氏鄙薄皱眉,继而脸上却展露出笑意,抬脚上前一步,托着青右的下颌细细打量起来。
“果然是个好胚子,想不到世子居然好这一口。”黄氏啧啧称叹。
青右被她掐得有些不自在,也不敢挣扎,只能稍稍偏过头去。
好在黄氏并不打算同他为难,片刻后就放了手,嗤道:“去吧!”
青右如蒙大赦,施了一礼后,便急急忙忙告退。
这厢黄氏则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你说,大嫂她知不知道这事?”
仆妇会心一笑,“大夫人是个菩萨,便是听到些风声,也只装不知道,可若由您将这消息告诉大夫人,只怕就……”
“只怕想瞒也瞒不住了。”黄氏轻快的一甩袖子,向高阁上的书房走去。堂堂国公府的世子居然雅好男风,虽不是什么稀奇,可是也够丢脸的。
“谁说不是呢。”仆妇低首下心的应道,忙跟上主子的步子。
此时穆钺已回到书房,装模作样的到案前做起功课来,见了黄氏,忙起身请安,“母亲。”
黄氏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黑发,“看你这样用功,为娘就安心了。”
穆钺诧异的看向她,母亲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这样心平气和起来。
他却不敢放松警惕,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儿子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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