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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鬼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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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法的灵气非常微弱,隐蔽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天生敏锐的感官,根本没办法发现。
  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夹着一张符纸往桥墩的方向挥了挥,那符纸碰到某处突然自燃起来,瞬间便化为灰烬。
  陆雨收回手凑到鼻前嗅了嗅,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锁灵阵……”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思考了片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把导盲杆夹在腋下,又从背包里摸出一柄短剑来。那短剑通体漆黑看不出材质,在灯光下没有反光,只是一把剑的影子。
  陆雨稳稳站着,拿着短剑在前方的空中一划,短剑过处似有寒光闪过,而后凭空起了一阵阴风,吹得陆雨衣襟翻飞作响。他用手挡了挡脸,再看时,空旷的工地上突然多了一群影子。
  就在他短剑划破阵法的同时,城中不远处的一处豪宅内,一名老者突然像是受到重击,噗的喷出一口血来。正在跟他说话的人惊讶的看着,连忙询问他的情况。
  那老者脸上原本自得的神情转为愤怒,他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猛的站起身来,恨恨道:“居然有人破了我的阵法,竟在这紧要关头坏了我的好事!”
  陆雨能看见的只有非人的东西,桥下的这群都不是人,成分却有些复杂,有死去多年的游魂野鬼,也有刚灭绝生机没多久的生魂,还有生机未断的阳魂。他粗略数了数,大概有百来个之多。
  它们被阵法封锁在一起,各自按特定的方位站着,似乎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只能在大约半米的范围内徘徊。
  陆雨从业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野鬼,脚间在地上蹭了几下,空气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响,那原本还在原地打转的野鬼像是突然被惊醒,直直对着陆雨飞了过来。
  陆雨状似随意的抬手一拍,那野鬼如同收到重击,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他面色惊恐的看着陆雨,无形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他,强大的威压如同排山倒海,让他一时竟不敢再有动作。
  陆雨见野鬼老实了,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野鬼咋闻人言,鬼话习惯性的张口就来:“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是无辜的。”
  陆雨微微皱了眉头,冷冷道:“说人话。”
  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想吃土。
  那野鬼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迫于陆雨的威慑,只能换了人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也没害过人,前阵子突然来了一个老道,二话不说就对我动了手,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害我迷迷糊糊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刚才才清醒过来。”
  陆雨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他不再理会飘荡的野鬼,转而开始寻找吴妈的魂魄。他没有见过吴妈,只能问钟锦要了一件吴妈平时惯穿的衣服,一个个阳魂贴着找过去。
  那野鬼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跟其他法师一样,看到鬼怪就喊打喊杀,谁知道陆雨问完了话就直接把他撇在了一边,完全不再理会。
  他还记挂着害他的老道,这会儿见到陆雨一个个把其他鬼或魂的封印给破了,确定他不是跟那人一路以后,胆子渐渐肥了起来。他飘到陆雨身侧,讨好道:“大师,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刚清醒过来我没认清人,还以为你是那个老道呢。”
  陆雨嗯了一声,脚下步子不停,再次蹭掉了围着一个魂魄的封印。
  如果是旁人在这里,就能看见他的脚蹭的地方,正好是用白色的粉末画的圈圈的一角。就在立交桥下面桥墩的附近,画了差不多百来个白色的圈圈,那圈圈绵延一片,看上去十分骇人。
  野鬼见陆雨只低头走路没有什么表示,心思转了转,又接着说:“大师,你是不是在找人啊?我之前还清醒的时候,这里还没几个人呢,怎么一下子突然多了这么多。是不是都是那个老道弄过来的?”
  陆雨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野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淡漠的声音,“阵法破了,他应该已经知道这里出了状况,很快就会赶过来,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说完这句之后,又继续低头走了起来,无论那野鬼再说什么,都再也没有回应。
  陆雨对鬼的态度一项不太好,小时候曾今被诓骗的惨痛经历让他对这样的野鬼没什么好印象,出言提醒,不过是念在他修行不易且没有作恶的份上。
  从小他就知道,鬼话,是不能信的。
  那野鬼见陆雨再没有回答,虽心有不甘,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选择的放弃,他在陆雨身边又飘荡了一会儿,很快便没了踪影。
  越来越多的鬼魂被陆雨放出来,有些意识清醒的跟他道了谢以后便散了,还有一些神情呆滞的依旧在原地徘徊不去。
  陆雨把它们暂时归整到一旁,打算等找到吴妈以后再行处理。
  从城市的另外一头过来需要的时间有些长,老者刚一下车,交代了一句后就心急如焚的往工地赶。他行动迅速,并不比年轻人差多少,两米多高的围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障碍,不过纵身一跃便轻巧翻了过去。
  工地大灯的映照下,修长的身影在桥墩附近慢慢移动着,老者原本画的圆圈已经被破坏了大半,只剩靠近另一头的几个。
  老者乍一眼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再次喷出一口血来。他拿着自己随身带着的拐杖,怒吼着朝陆雨奔去,“竖子尔敢!”
  陆雨听到声音,脚下一点轻巧一个转身便躲开了他的重击。
  老者见一击不重,就在他躲开的一瞬间又追了过去,拐杖携着强大的气劲和呼呼风声,对着陆雨的脑袋直直敲下。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一下打中估计会脑袋直接开花,但这对陆雨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被他再次轻松的躲开。
  老者见两击不中,怒火稍歇,他停下身形定睛看去,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是你!”
  陆雨站在一旁,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老者却觉得被一个小辈小看了。
  他突然想起那段被他刻意忽略的往事,心中怒火更胜,恨恨道:“陆瞎子,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被你害死的班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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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柱(八)

  陆雨听到“班无双”这三个字,愣了愣。他记忆力很好,只需要稍加回想就能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来。三年前他被朋友邀请参加在云雾山举办的法会,斗法时的对手其中有一个就叫班无双。
  他还记得那班无双操纵着一直十分厉害的厉鬼,当时两人缠斗了许久,最终因为陆雨解了那厉鬼被班无双控制的封印而获胜,而那班无则双遭厉鬼反噬身亡。
  按理法会上斗法的人都是签了生死状的,说起来应该不会有人追究,但架不住班无双家里有个十分护短的长辈。
  老者当年因为外出有事没有找到陆雨,如今仇人见面,新仇旧恨加起来恨不得生撕了陆雨。
  陆雨虽然想起来了,态度却依然冷漠,只听他淡淡说了一句:“我记得,那又怎样?”
  老者被他的态度气得血气上涌,咬牙切实道:“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小辈,态度竟如此猖狂!当初要不是我不在,我孙儿也不会折在你手上,如今三年过去,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居然找上门来,还坏了我的好事,当然是要你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就见他将握着的拐杖直接插在了地上,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小旗来。
  那黑色小旗不过手帕大小,上面歪歪扭扭的印着很多血红色的符文。老者手里一手拿着小旗,一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那老者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混着血的唾液喷到小旗之上。
  不过转眼功夫,那旗子上的符文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阴风越来越大,工地上空凭空聚起一层乌云,将天边坠着的月亮给遮挡了起来。
  陆雨感受到越来越强的阴气,面色渐渐变得严肃。
  当初班无双召唤厉鬼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只是那气息跟今天的相比,就显得微弱了许多。
  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没有等老者念完咒语,直接握紧手中的导盲杆攻了过去。细细的一根杆子划破刚聚集起来的阴气,直直对着老者的头面挥下。
  陆雨动作飞快,来势汹汹,老者却并没有闪躲,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黑色小旗直直对着陆雨冲过来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去吧,素芬。”
  就在导盲杆快要碰到老者头顶的时候,突然被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前段。
  穿着红色长袍的清丽女子静静的站在老者身前,脸上无悲无喜,阻止的意图却再明显不过。
  那红衣女子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稳稳的抓着导盲杆的前段,陆雨用力抽了抽导盲杆,却没能顺利收回来。
  老者看着被制住武器的陆雨,手里紧紧抓着黑色小旗,冷冷道:“素芬,让这小子知道你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那红衣女子突然张开了嘴,尖利的长啸宛若实质,夹着强烈的阴风对着陆雨直冲而来。
  陆雨以手遮面,迅速往后退了十几米的距离,他的手臂因为直接挡住了那股阴气,很快结了一层白霜,瞬间没了知觉。而他的听力也因为刚才那声尖啸收到了损伤,一下子竟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甩了甩胳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女鬼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厉害,不过一击就让他失去了部分行动能力。
  还没等他回神,那女鬼再次发起了攻击,手里抓着他的导盲杆直直对他挥来。
  陆雨的鬼眼只看到女鬼的身影,侥不及防之下,被导盲杆狠狠击中胸口倒飞出去,嘴里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一旁观控制女鬼的老者看着陆雨狼狈的模样,只觉得痛快不已,他发出一阵狂笑,脸上满满的自在必得。
  陆雨却突然转头,对着他的方向直直“看了”过来。
  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无形中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那感觉如同幽冥地府透出的冷意,瞬间便让他汗湿了背脊。他猛的退后几步,身体条件反射的做出防备的姿态。
  等了一会儿,却见陆雨只是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
  刚才的威压仿佛是他的错觉。他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悸动,又指挥女鬼对陆雨攻去,攻势比刚才猛了许多。
  陆雨眼眸微垂,嘴角挂着几丝血痕,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眼见那导盲杆就要砸到他的头顶,他还能活动的另外一只手突然往女鬼方向一挥,一条黑色长鞭状的东西重重的打在了女鬼的身上,那女鬼瞬间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还未靠近的身形被拍到一旁,隐隐有无法保持形态的架势。
  老者看得心疼不已,他赶紧冲过去,将手中的黑色小旗贴在女鬼脸上,目光阴毒的看向陆雨,“你竟用柳枝打我的素芬!我要你不得好死!”
  陆雨暂时还听不见他的话,只看到女鬼阴气被她拍散了许多,然后很快被老者修复。那老者的法器里也不知道吸了多少亡魂精魄,阴气浓郁宛若实质。
  陆雨心中很快有了决断,他撑着地站起身来,手中捏着一根柳枝。那柳枝大约有三米多长,完全可以阻止女鬼近身。
  老者看着他慢慢走过来的身影,眼里恨不得要喷出火来。他嘴里再次念了几段咒语,而后掏出利器划破了手腕,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全部都洒在了红衣女鬼身上。
  那女鬼被鲜血浇灌,身姿竟又比刚才清晰了几分,脸上再不是面无表情,而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她看了一眼老者,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而后转身再次对着陆雨扑去。
  老者摁着还在渗血的手腕,冷笑道:“不过是普通的柳枝,怎能奈何得了我的素芬。”
  略显清瘦的青年听觉渐渐恢复,他并没有理会老者,而是握着柳枝对着女鬼冲来的方向挥去,动作干净利落,夹着呼呼风声。
  那女鬼毕竟修为高升,又比之前有了准备,闪避及时,陆雨的柳枝竟然再没有一次打到她身上,倒是陆雨身上被她的利爪划了好几道口子。
  人力毕竟有限,陆雨才跟陈助理带回来的凶灵斗过,现在又对上更加厉害的红衣女鬼,体力逐渐不支,打斗中渐渐落于下风。
  他原本想攻击老者来限制女鬼的行为,却次次都被女鬼拦住,完全找不到机会。
  渐入绝境的时候,陆雨的内心却十分平静,他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的嘱托,他的责任宠物大黄,等着他帮忙的家仙,还有那个稍微有些好感还没来得及相处的对象。
  最后他想到了三年前法会上的班无双,那次他无意中破除的驱鬼封印。
  陆雨灵力虽然深厚,毕竟有限,强大的符咒用起来十分消耗灵气,不到最后关头他并不想使用。
  红衣女鬼因为老者的法器,就算受到了伤害也能迅速恢复过来,必须要切断他们的联系才行。
  再一次躲开女鬼的利爪,他突然丢开了手中的柳枝,从包里掏出之前用过的那柄短剑直直对着女鬼冲了过去。
  他不闪不避,任那女鬼的利爪穿透自己的肩膀,同时将另一只手捏着的符咒拍在了女鬼的额头上,“定!”
  随着他话音一落,女鬼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直接保持动作定在了原地。
  紧接着,陆雨握着短剑的手往老者的方向一掷,那短剑便对着小黑旗的方向疾射而出,小旗瞬间被刺破。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旗中大量喷泄而出的阴气狠狠拍在了地上,法器被破的反噬让他呕出好几口黑血,差点晕死过去。
  那红衣女鬼看到老者的惨状,一瞬间冲破陆雨的符咒,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嘴里再次发出一声厉啸,再次猛然对着陆雨攻来。
  陆雨早就预料到定身符对这个修为高深的女鬼作用不大,只能暂时限制她的行动,他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老者控鬼的法器。
  感受到法器被破,他紧接着用自己的血在掌心迅速的画了一个威力强大的符咒,等女鬼反应过来时,他咒语正好念完最后一句。
  “急急如律令!”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雷电从他的掌心汹涌而出,瞬间撞上了他身前的女鬼。
  白光闪电中夹杂着雷鸣巨响,不过一息,没了法器加持的女鬼惨叫着很快被化为黑烟,被夜风一吹,再寻不到半点踪影。
  “啊啊啊啊啊……素芬!!!!我的素芬啊!!!”
  老者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红衣女鬼被陆雨打杀,心神巨震,发出一阵哀嚎。
  他眼睛充满血丝,狠狠瞪着陆雨的方向,眸子里恨意滔天。
  陆雨站在远处,半边身体被鲜血染红,虽然受伤颇重,身姿却依然挺拔如松柏。他面色冰冷,他对着老者的方向伸出手掌,刚才绘制的符文还在,在夜里闪着使用过后的微微白光。
  只听他淡淡道:“你驱鬼作恶,今天就把前债还了吧。”
  老者听着陆雨的声音,眼睛的恨意很快转为惊恐。
  空气中再次响起阵阵雷鸣,陆雨的□□过处,老者的身影也如同女鬼那般消失不见。
  陆雨收回手掌,脸色却依然凝重,他皱着眉头感受了片刻,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他在空地上静静站了十几秒钟,周围的空气荡起微微的波动,他的身影跟着晃动了几下,再次凭空消失。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上,原来应该被陆雨击杀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跑着,他看不见前路,也看不见来路。周围似有鬼哭之声,以往如同猎物的鬼魅存在如今却成了索命的存在。
  脚被不知名的东西抓住,他掏出匕首不断挥砍才得以逃脱。他第一次走这条路,而这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就在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他用了身上最宝贵的神行符。这符咒是他前些年花重金买回来的,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说来可笑,这神行符还是出自陆雨之手。
  其实神行符并不是多难的符咒,一般的法师都会画,只不过用处不大,也就是加快脚程而已,现在交通工具这么发达,根本用不上神行符。
  而陆雨的神行符却不一样,他的符可以让人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只是,用过的人却都讳莫如深,不愿提起使用经历,只告戒说能不用尽量别用。
  老者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他们的感受,如果不是生死关头,谁愿意走这一段让人绝望的路。
  衣物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也不知是血还是汗黏在身上。老者觉得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加上对陆雨的仇恨,他估计早就放弃了挣扎。
  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老者心中一喜,心里燃起了希望。他加快脚步冲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入路。
  他满脸惊诧的看着黑暗中唯一能看见的人影,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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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的发现有榜单,看来必须要坚持日更了呀…0…!

  ☆、人柱(九)

  在常人眼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陆雨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旷野中的羊肠小道由青灰的石板铺成,看不出是什么年份建造的。一条道上有无数个岔路,岔路上又有岔路,往远处延伸着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道路之外是在地上或躺或爬或坐的人形鬼魅,也只剩下人形,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这是在鬼道上迷了路或者不愿去黄泉的恶鬼,只要嗅到生人的气息就会扑过来,想要跟着返回阳间。
  神行符行的是阳光道,而陆雨的神行符,走的却是鬼道。
  鬼道在阴间,同样的脚程比之阳间要快上许多,如果方向对了,找到最近的阴阳交汇之处,大约是一步千米的距离。就因为这个原因,陆雨的神行符才有瞬移的效果。
  但是如果找不对方向,那只能一直被困在鬼道中,直到死后变成鬼,永远走不出去。
  世间阴阳交汇之处很多,只要陆雨用鬼眼凝神看,就可以看到这些地方。
  他的身上刻着一道神行符,平时赶路只需找到最近的阴阳交汇点,取鬼道就能很快到达目的地,所以他很少搭乘交通工具。
  陆雨走在熟悉的小道上,路旁的鬼魅却没有扑上来,反而避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陆雨早已见怪不怪。他感受着自己符咒的气息,很快找到了在鬼道上艰难前行的老者。
  老者的喊叫声中充满了绝望,他没想到陆雨竟然还能跟过来。
  身材清瘦的青年挡住了他前方不远处的光点,可是他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死亡再次来临的感觉让他惶恐到了极点,活了一百多年的老者终于放下最后的尊严,对着陆雨磕头,“你放过我吧,我保证回去以后马上闭关,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陆雨依然是一脸淡漠,血污沾染了他如玉的面容,此刻正如同索命的厉鬼,冷冷的拒绝了老者的求饶,“不行。”
  他话音刚落,再次在老者面前抬起了手掌,鲜血绘成的□□符咒还清晰可辨,就在他准备开口念诵咒语的时刻,老者突然道:“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你师父张辰山的……”
  离陆雨突然消失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钟锦依然待在客厅里,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难得的点了一根烟,只不过抽了一口就夹在指间没有再动。
  他的目光不时看向窗外,城市的夜灯火依旧,只是渐渐归于沉寂。
  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人力范围,当陆雨被凶灵追赶而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突然惊觉,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的今天,依然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如果陆雨今晚一去不回,吴妈要怎么办?昏迷的陈助理是否还能醒来?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
  还有对那个青年莫名的担忧,让他第一次有了求神拜佛的冲动。自从遇到那个人以后,他的世界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他不确定以后是否还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他还没想明白以后的计划,窗前的空地处突然凭空显出一个人影。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闯入鼻尖,钟锦盯着那里的眼睛瞳孔微缩,立马站起身来跑了过去,紧张道:“你受伤了?”
  陆雨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已经回到了钟锦家中,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他身体晃了晃,终究有些体力不支,干脆直接往地上一坐,屁股还没碰地,却被人揽腰抱了起来。
  突然失重的姿态让他忍不住惊呼了出声,他眼睛微微睁大着,一脸的茫然。钟锦的行为完全没有恶意,他一时竟忘了挣扎,身体僵硬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好在钟锦很快就把他放在了沙发上,淡淡的青草气息中夹着一丝烟味,温热的手摸上脸颊,陆雨有些恍惚,仿佛幼时受伤的时候师父陪在他身边的感觉,“师父……”
  一行清泪滑落眼角,衬着那无神的双眼以及脸上的血痕,无端让人看着揪心不已。
  钟锦喉间一紧,涩声道:“你哪里受伤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陆雨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抓上钟锦摸着他脸颊的手,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来,“吴妈的魂我带回来了,你之前答应我的,救了吴妈就做我对象,不能反悔。”
  钟锦没想到他回来以后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这个,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又有些释怀,“我给的承诺都会兑现,你不用担心我反悔。”
  他轻抚了抚陆雨的额头,眼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
  陆雨得到满意的答复,轻点了点头,体力再无法支持意识,转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见到了师父临死前的情景,张辰山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怀里,手里紧紧抓着那块催命符,拼尽最后一口气跟他说,要他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要哭?”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陆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缠着绷带的右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有那双紧紧闭着的双眼不断的淌着眼泪。
  钟锦坐在病床前,双眼如同深潭,专注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显得比之前更加消瘦的盲眼青年,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但毫无疑问是沉重的,大概还有些心疼。心疼这个没有认识几天就已经明确要闯入他的生活的青年。
  他偶尔说一句话,然后用手帕慢慢擦拭着陆雨不断被泪水沾湿的脸庞。
  “陆雨……陆雨……”恍惚中似乎有人在耳边呼唤,那声音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有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在脸上,陆雨慢慢的睁开眼睛,依旧是如同梦里那般的漆黑一片,只是鼻间慢慢嗅到的青草气息渐渐唤回了他的神志。
  眼泪渐渐收住,陆雨突然偏头问:“我睡了多久?”
  眼见青年终于有了反应,钟锦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答道:“你回来的时候是晚上12点,到今天正好两天过10个小时,现在是上午10点05分。”
  陆雨眨了眨眼睛,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意,他侧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没有说话。
  钟锦动了动坐得有些麻木的身体,收回擦拭的手,语气郑重,“吴妈和陈助理都醒过来了,谢谢你。”
  陆雨轻嗯了一声,意料中的事情。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陆雨都没有再说什么,梦里的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萦绕着他的心间,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终于知道,师父真的是他害死的,如果没有他,师父根本就不会出那趟远门。就好像多年以前他的父母,如果不是为了护着他逃生,就不会葬身火海。
  那些久远的记忆,就在某一个时刻,瞬间都想了起来。
  原来,他的命都是最亲近的人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他恍惚中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那痛觉十分强烈,瞬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钟锦见状,赶紧站起身来把他压了下去,“你肩膀上有几个洞,医生给你缝合了,这几天动作要小心点,别把伤口崩开了。”
  陆雨只能又躺了回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显出几分焦急,伸手在身侧四处摸索,“我的包呢?”
  钟锦想起陆雨晕过去之前手里还死死抓着的背包,意识到它对陆雨的重要程度,赶忙把背包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递过去,安抚道:“在这里呢,我帮你收着,除了我,没人碰过。”
  陆雨接过包抱在怀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沉闷的心情稍缓,对钟锦扯出一抹笑来,“谢谢你,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一件很重要的宝贝,还好有你帮我收着,有对象真好。”
  陆雨长得很白,微微笑着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比起他娱乐公司那些美貌浮于表面的明星,气质上有种从内部散发出来的美好。
  钟锦被他的笑晃了晃神,莫名有些脸热,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他的目光又落回陆雨被薄被盖着的缠着绷带的肩膀上,心疼的感觉与恼怒混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想把事情问个清楚,“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是什么人干的?”
  陆雨虽然心神震荡,但一向内敛坚韧的性格很快让他恢复了过来。他看不见,但心思却冷静又通透,分得清轻重缓急。
  涉及到专业的事情,多年的敬业素养让他将暂时将往事先放到一边,开始详细的诉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吴妈的魂魄走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起因是一个何姓的老板包了城郊修建立交桥的工程,那立交桥原本建得挺顺利,只是后来工地在落桥墩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好几个人。
  工地死人虽然不是常事,但也不是没有过。何老板花钱把事情压下去以后就继续开工了,只是没想到,那工地一到晚上开工的时候就开始闹起鬼来。
  有好几个晚上,各种器械莫名失灵,还有人受伤差点丢了性命。工人们怕死,无论老板给多少钱都不肯再干了。
  何老板实在没有办法,最终才想到要做法驱邪,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道行高深的法师,也就是后来与陆雨缠斗的班家老者。
  老者一来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跟他说是立交桥的风水不好,造桥只是石墩不够,还必须有人柱支撑,不然是很难建好的。
  眼看着工期将近,何老板为了钱就信了老者的话,任由他四处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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