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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战神才不是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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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双眸似含着秋水,微微泛着波光。肌肤好似世上最润的白玉,沾水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美震撼得说不出话。那小厮见状连忙跪地求饶,直道是自己看错了,求姚大人饶命。姚父见儿子平安无事早就欣喜若狂,不仅没责怪那小厮,还赏了他几锭银子。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把美人请上马,再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回家,最后请了全甘兰国的名医来一个一个为他诊查。等所有人都表示姚公子除了有些受寒之外并无大碍时,姚父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像捧着颗鸡蛋似的,百般呵护照料姚莲笙,补药都用的上等中的上等,快赶上服侍皇帝的架势了。
  这不,在姚父的精心照顾下姚莲笙一日比一日气色红润。姚父怕他因郁单的死郁结于心,在屋里闷出病来,便准许他每日出来走动走动。这个时候的姚莲笙往往不带仆人,带也是只带几个,郁濛怕他是故意支开旁人有寻死之心,便每日在姚府门口守着,等他出来走动时偷偷跟在后面。
  还好姚莲笙看起来并没有过分悲痛,只是在城中随意地逛逛,或坐在亭内赏赏花。直到今天他碰上了洛名玦,跟丢了姚莲笙。
  洛名玦听他说完不禁产生了几分疑惑,问道:“你确定现在的姚莲笙还是原主吗?他投江之后失踪了整整三天,那甘兰河又那么湍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这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郁濛突然情绪激动,瞪着他道:“休要胡说!莲笙他是福大命大,老天爷都不舍得掳走他,这才让他平平安安回来了。”
  洛名玦见他这般模样,深知这道理讲了也是白讲,不如自己亲自接近姚莲笙试探试探。便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我胡说八道了,将军莫要怪罪,姚公子定是有贵人相助,指不定是天边的神仙,或是,地下的魔物。”
  郁濛沉默地望着他,洛名玦忽然笑起来,举着酒杯继而道:“在下敬郁将军一杯,喝完这杯咱们就是好兄弟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好生护着姚莲笙,遵守与你的约定。”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郁濛的酒杯碰上了洛名玦的酒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如此已算是江湖兄弟了。


第54章 当归3
  洛名玦既然答应了郁濛要护得姚莲笙周全就一定会做到,不过他心中对姚莲笙的怀疑却不会因此减少。非魔既妖,也说不准是天宫的哪位小仙,总之现在的姚莲笙不会是凡人。整件事都太过诡异了,你见过泡肿的尸体自己爬上岸还变成一个美人儿的吗?
  况且,虽说姚莲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已经流传多年,但如今美到这个地步实在有些过分了。当年在天宫洛名玦怎么说也是日日流连于美人怀侧的,大半出尘绝艳的仙子都被他揩过了油,冷若冰霜的几个起码也瞧见正脸了,但能让他呆呆地看出神的,姚莲笙还是第一个。他的美确实已不似人间俗物了,甚至比起天界仙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美得如此摄人心魂,你要说他是个普通人我都不信!
  洛名玦心中猜忌着,忽瞥见远处一抹并不扎眼却足够令人魂牵梦绕的月白身影。是姚莲笙!
  真是天助我也,刚好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
  洛名玦快步跟上去,与姚莲笙保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拾起一块小石子在手中掂量着,倏然挥手一丢,石片准准击中姚莲笙腰间的香囊,极快的速度使锋利的石刃足以划破香囊的系带,让它从腰间滑落下来。
  这一动作完成的悄无声息,香囊轻轻落地,姚莲笙似乎并没注意到,依旧迈着缓步,像只的白羽墨冠的仙鹤走在白雪皑皑的峡谷中,浑身缭绕着超凡脱俗的仙气。但他虽仙却又有几分妖魔的魅惑,明明走得很直却让你觉得他的身子好似没有骨头,柔软得几乎要随风瘫倒。他的每一步都走得让人如此胆战心惊,忍不住想去扶他。你若说他勾引你,他却实在什么也没做;你若说他没做什么,但那动作里又写满了诱惑。
  洛名玦拾起香囊上前轻拍姚莲笙的肩,神情自若道:“这位公子,你的香囊掉了。”
  姚莲笙转头望向他,只是微微一颔首,没有出声。洛名玦却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因为他的眼睛实在像是会说话一般,柔柔的光映在眼底,却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好似一株高岭之花,让你能看见但就是摘不到。
  姚莲笙伸手去接那香囊,洛名玦的视线又不禁定在了他的手上。他从来没见过有谁的手是这么完美无缺的,这哪里像是天生长成的,根本像是集结了世上所有最优秀的工匠经过几日几夜没休没止的讨论,再用最上好的宝玉花上最多的心血细细雕琢而成的。
  洛名玦忍不住想,手都长得这般美,那身子更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了。他想完又觉得这个思想很危险,或者说姚莲笙本身就是个很危险的存在。
  甘兰国的人口不多,偶尔的几个人路过时,神情都很不自然,似是想看又不敢看。也难怪了,毕竟之前姚莲笙和郁单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姚莲笙又是丞相之子,姚父在朝中只手遮天,谁活腻了敢觊觎他的宝贝儿子。就是看一眼都怕被剜去眼珠,更甚至是招惹杀身之祸。所以大家都只敢用余光默默瞟一眼,饱个眼福就足够了。
  但他洛名玦可不一样,别说他是立于三界之外的最强存在了,就算他是个普通人也定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地只看上一眼。这世上,唯有好酒和美人不可辜负。他从来不是胆小鬼,以后也不会是。
  姚莲笙的指尖轻轻触碰过洛名玦的掌心,拿回了那只香囊。他的指尖是微凉的,但这还不足以证明他并非凡人。
  洛名玦冲他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姚莲笙再一次颔首示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他缓缓转身离开,洛名玦却并不着急,只是抱臂立在原地,静静望向他的背影。
  他想:若姚莲笙真是妖魔总会露出马脚,不必着急地试探,过多的试探只会打草惊蛇,弄巧成拙,不如先暗地里观察一段时日。
  洛名玦回到客栈时齐西月他们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齐西月道:“你的房间是二楼右手边正中央的,近日旅途劳顿,快去歇歇吧。”
  洛名玦问:“那你的房间呢?”
  齐西月道:“在你右边的房间。”
  洛名玦又问:“那我师父呢?”
  齐西月回道:“在你左边的房间。”
  洛名玦眉头一皱,郁闷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还没回来就替我擅作主张,问过本战神的意见了吗?”他耍泼赖皮道:“不行,我不要一个人睡,睡了几天马车腰酸背痛,这会连暖床的人都没了,你们这是虐待,虐待懂吗?”
  “名玦”,一阵清冷中夹带着温柔的声音传来,想也知道是谁,洛名玦寻声望去,见寒默依旧是一袭白衣,天池圣水般寒气缭绕的水色眼眸,无时无刻不是那副仙气飘飘的模样。他继而道:“你可以搬来与为师同住。”
  “啊?”洛名玦惊讶地看着寒默,他却以为是洛名玦没听清,又重复一遍道:“你可以与为师同住。”
  洛名玦轻咳一声,脸颊泛红地支吾道:“师父……这,这不太好吧。”
  寒默反问:“有何不妥。”
  洛名玦心道:虽然小的时候经常练剑累了就往师父身上靠着睡,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
  但要说如何个不同法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小时候他只要累了就能往寒默一赖,或是枕着他的胳膊,或是靠着他的后背,有时候就窝在寒默怀里,不管睡多久都不会被赶走,寒默也往往让他睡到自然醒。一尘不染的白衣被洛名玦流了一身哈喇子也不愠不恼,通常只是问一句:“饿了吗?”
  寒默一直对他宽容得过分,只是他洛名玦从来不懂。
  洛名玦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求助般地望向齐西月。但齐西月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跟寒默吹胡子瞪眼,注意到洛名玦的视线居然还将头偏了过去!
  齐西月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洒下一片阴影,好似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亟待人抚摸脑袋。他未尝不想和寒默争个高低,可是现在洛名玦灵力尽失,他们此行又是为了寻找魔物。不知会有什么凶险的事发生,比起自己这个凡人让洛名玦跟在寒默身边才是最保险的。
  他沉默良久,终于动了动唇,道:“你去他房间住吧。”
  齐西月的声音放得很轻,洛名玦却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悦,怄气地搂住寒默的手臂朝齐西月翻了个大白眼,甜甜道:“好久没和师父一起睡了,真好!”
  齐西月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一般,自顾自地转身回房了,洛名玦又盯了他的背影半天,转过头才发现寒默一直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退开一些距离,摸着后脑勺笑道:“师父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我,我还是一个人睡吧。”语罢,他便一溜烟窜进了自己的房间,扶着门框,露出脑袋补了一句,“晚安师父!”
  寒默望着他只是微微点头,回道:“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洛名玦刚吃过饭就准备跑去姚府蹲点。齐西月问他去哪,洛名玦便没好气道:“去姚府看美人,天下第一美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天下第一美人?”齐西月思索片刻回道:“你说的是姚莲笙?”
  洛名玦轻哼一声,道:“原来你还挺清楚的,”他瞥了一眼齐西月,继而酸溜溜道:“我还以为齐二皇子对美人不感兴趣呢。”
  “我没……”,齐西月刚想反驳,洛名玦就用筷子从盘子里戳了个奶黄包塞到他嘴里堵住了齐西月的话,训斥道:“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齐西月只好噤了声,老实地低着头嚼包子,大写的一个委屈。洛名玦却还是不消气,每次齐西月把筷子伸向肉就被他无情地打开,骂道:“吃什么吃,不给吃!”
  寒默静静坐着一旁吃自己的,看洛名玦压迫齐西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闹脾气的方式都如出一辙,实在是幼稚到家了。
  吃饱喝足之后,洛名玦又用传音术跟寒默交代了几句,“师父,我可能已经找到了你家那只小黑猫的线索,不过现在还不敢确定,让我观察几天再告诉你,这几天你就安心打听灵珠的下落吧。宠物走失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寒默拿筷子的手一滞,抬眼望向他,半晌后微微点头。洛名玦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欣喜地朝他展颜一笑。默契十足。
  齐西月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寒默和洛名玦的眼神交流,饭没扒进去几口,便没了胃口,又回房闭关了。


第55章 当归4
  洛名玦深吸了口气,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微凉中带着甘甜的气息,就像吸了一口带蜜的露水,沁人心脾。
  他沿小路走着,道路两旁都是仰着头茁壮成长的绿芽,一片一片的草药田连成一汪绿潭,使人尤为心旷神怡。
  而恬静的美好不止于此,更令人赏心悦目的是那抹月白身影的存在,好似水中月镜中花,只允你远远观赏一眼,却永远得不到,无法得。
  洛名玦跟了姚莲笙一路,也赞叹了一路,这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当他还是楚秋歌时也曾有幸被列入美人榜中。而这个榜单从来没有姚莲笙的名字。不是因为他不美,而是他只要出现在榜单里其他人都会显得黯然失色。你要见了姚莲笙,再比较其他人中孰更美,那是根本得不到答案的。因为姚莲笙的美实在太过震撼,那身影一旦留在脑中,你再看谁好像都不美了。丑的更丑,原先觉得美的也变得平淡无奇。因此大家从不将他与别人相比,只是约定俗成的唤一句“天下第一美人”。
  郁濛大清早就要去朝见国君,洛名玦只能一个人跟在姚莲笙身边。而今天的姚莲笙就好像知道郁濛不在似的,特意往那城郊偏僻地跑。洛名玦一分一秒也不敢放松懈怠,一路紧跟姚莲笙,生怕眨眼的功夫这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姚莲笙缓步慢行,走了约摸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那是一处树林环抱中的荒废草药田,不再种草药后倒成了野花的聚集地。被不少生机勃勃的浅色小花霸占着倒也算得上是一种美景。
  洛名玦躲在距他不远的一棵树后,偷偷向那处观察着。姚莲笙就像一尊雕塑,笔直地站在那里,唯有微风轻拂他的衣袖、吹散他的长发时才能判断时空并非静止了。
  就在洛名玦无聊得都快靠着树睡着之际,姚莲笙竟突然对着那处跪了下来!他一惊,忙打起精神去看,只见姚莲笙如玉的面庞上有晶莹的泪珠滑落,真是美人泫泪我见犹怜。
  “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洛名玦一怔,只见姚莲笙已将头转向了这边,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清冷又柔和。精致的脸庞被泪水打湿,双眸含水,眼眶泛红。这副要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的模样,叫人如何忍心不理不睬。
  洛名玦缓缓从树后走出,对着姚莲笙拱手道:“原来在下的行踪早已被姚公子看破,那不如坦诚相见,实话实说,我此行并非为了抓你,而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姚莲笙冷笑一声,转回头目视前方,抬起手指抚在一块碑上,眼底有悲凉之色流转。
  洛名玦这才发现那树荫下有一块石碑,上面没有刻字,姚莲笙却像能摸见上面的字一般用手指反复轻抚。洛名玦道:“这是……?”
  姚莲笙垂着眼帘轻声道:“这是莲笙的墓。”
  洛名玦一怔,他之前就猜测姚莲笙早已死在了甘兰河中。但如今猜测被证实还有几分震惊。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了莲笙。”
  姚莲笙眼中的泪水又随之滑落,他哭的那么安静,那么凄美。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没有泪如泉涌的哀嚎,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好似悲伤入骨,连宣泄情绪都是奢求。
  洛名玦静静站在他身后,想开口安慰却又无从说起,他不了解死去的姚莲笙,也不懂眼前的姚莲笙。他只能这样静静看着他,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姚莲笙的眼泪渐渐止住了。他缓缓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腿上一软险些栽倒。洛名玦赶忙扶住他。
  姚莲笙的身体果然像没有骨头一般,酥酥软软地靠在洛名玦怀中。他身上散着淡淡的幽香,身子单薄又柔软。洛名玦想扶稳他,姚莲笙却像怎么也站不直一样,软得像一条柔顺的绸缎。
  洛名玦为难情道:“那个……姚公子。”
  姚莲笙忽地叹了口气,喘气声虽轻却带着浓郁的诱惑,洛名玦一低头就能看见他脖颈处清晰的锁骨,皮肤细腻光滑,润得像块羊脂玉。
  姚莲笙又是轻声一喘,这次诱惑的意图就更明显了,洛名玦从不知道谁喘气时还能带上似有似无的低吟。姚莲笙的眼眶还有些泛红,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含着水雾,他薄唇轻启,柔声道:“我给你,放过我。”
  洛名玦望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终于明白了姚莲笙的意图。原来他还以为自己是来抓他的,这才不得已使了美人计。洛名玦忙解释道:“姚公子,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我虽知道你并非凡人,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乱抓人。你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于我听,我也好下决定。”
  姚莲笙沉默良久,终于从洛名玦怀中退开,望向他道:“能受了我的诱惑却什么也不做的你还是第一个。”
  洛名玦哈哈一笑,心道:那是你见识短浅,不搭理你的我家还有两个呢。
  姚莲笙抱膝坐在树荫下,洛名玦也跟着坐在他身侧。他望向洛名玦轻声道:“接下来我会用灵力将你送入我的记忆中,在这期间,我们心神相连,不管谁受了伤另一方都会同样受创,你不必担心我会趁机伤害你。”
  洛名玦点点头,心道:此人疑心病真重,我尚未怀疑他,他却已经帮我打消了顾虑。想必多年来从未指望别人相信自己,也从不相信他人。能让这样的人落泪,真正的姚莲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姚莲笙见洛名玦已是做好了准备,便轻轻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额头与他相抵。接着,洛名玦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雪白,意识像被卷进了一条长河,随着它越流越远。这样漂荡了不知多久,洛名玦忽觉意识再次清醒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猫叫,似是谁刻意模仿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位红衣男子正蹲在地上逗一只黑猫。
  “喵~喵~”,他乐此不疲地努力去学猫叫借此来表达友善。但那黑猫依旧对他不理不睬,迎着阳光闭目养神。他无语道:“魔尊大人,你养的这猫也太高冷了吧,根本都不搭理人的,还不如冷子成那只小狼来的可爱。”
  被唤作魔尊的男人缓步上前,蹲在黑猫身边抚了抚它黑亮的皮毛。小猫似乎很享受一般,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洛名玦一怔,这二人竟是慕辰与寒默!他下意识伸手去碰寒默,那只手却直接穿过了寒默的身体。洛名玦这才发现自己竟浮在空中,身子似是透明的。看来他在这记忆中,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而记忆中的人也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又将视线转移到黑猫身上,心道:这大概就是寒默口中那只走丢的家宠了。
  果然,寒默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当归不爱亲近人,你又何必总来招惹它。”
  寒默语气平淡目光却很温柔,当归像是很赞同,小脑袋转过去扫了一眼慕辰,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轻蔑之意。
  慕辰明显被它激怒了,将小猫拎起,举到眼前道:“你这臭猫,可知道我是魔界护法吗,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从上到下玩个遍。”
  洛名玦在一旁看着,心中无语道:这个性骚扰发言……怪不得矜怜姑娘说他是个流氓无赖,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当归虽是一只猫却也是魔尊的宠物,自然不是吃素的。当场使出猫爪攻击,对着慕辰的脸一顿狂抓乱挠。“啊!”慕辰痛得大叫一声,一把甩开它,气急败坏道:“找死!”
  当归身姿敏捷,四只肉垫轻巧落地,还不忘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慕辰见它不仅毫发无伤还作挑衅状,血气上涌,竟欲拔剑斩猫。寒默赶忙挡在当归面前,劝阻道:“它不过是一只猫,又何必与它动怒。”
  慕辰气得咬牙切齿,却碍于寒默的面子只能作罢,顶着被挠花的脸盘腿坐到一边,碎碎念道:“这次是有魔尊大人为你撑腰,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画面一转,似是过了几日。慕辰满面笑意,两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脸颊两侧,他对这正在阳光下睡懒觉的当归道:“小黑猫你知道魔尊大人去哪了吗?”
  当归眼都不抬,继续睡它的美梦。慕辰这次却没有发怒,依旧带着笑容,耐心道:“他这个月都不会回来了,你说,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当归湛蓝的瞳子望了一眼慕辰,终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四爪奋力一蹬,却是砰得一声撞在了铁笼上。原来慕辰早有准备,就等寒默不在的时候来教训它了。
  当归顿时撞得两眼冒星,支起身甩甩小脑袋,勉强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开始用爪子拼命去扒铁笼。但这专门抓捕灵兽的铁笼,连高阶凶兽都关得住,岂是它一只小黑猫能随随便便挠开的。当归竭力挠了许久都没能在铁笼上留下一道抓痕,只是平白浪费了很多力气。
  慕辰再次笑道:“没用的,小黑猫。不过你放心,你怎么说也是魔尊大人的宠物,我是不敢弄死你的。只不过想让你受点折磨,消消锐气。”
  当归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弓起背,嗓子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慕辰却又是一笑,抬手连猫带笼一起丢进了深渊里。
  “小黑猫,我想你会喜欢人间的。”


第56章 当归5
  画面再次一转,当归已同笼子坠入了人间。
  洛名玦心道:这慕辰也太爱记仇了,还好之后遇见了程思远,不然也得是一祸害。
  “快看,这有只猫!”
  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接着又凑过来不少十来岁大的孩童,他们围着当归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啊……它是黑色的,不吉利的,咱们走吧。”
  “要不去叫夫子过来吧。”
  “唔,夫子肯定会把它丢到水里淹死的,我上次就看到像这种黑猫被装在麻袋里丢进河里。”
  “我还见过它被丢到车轮下……”
  当归半眯着眼睛,伏在笼子里警惕地观察着这几个孩童,听他们讨论着自己同胞的凄惨死法也只是微微抬了下眼。
  “你们在干什么?”
  洛名玦与那些孩子一同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月白纱衣的男孩立于那处,肌如凝脂,面似粉桃,目若秋水,那双会说话的瞳子尤为动人心弦。若不是他穿着男装洛名玦差点以为这是谁家的千金。
  他一直觉得姚莲笙美到极致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不管是悲伤、喜悦还是孤独,所有的一切都藏着眼里,不用说一句话就能让人充分了解他的感情。也就是姚莲笙的这双眼睛让洛名玦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双这样的眼睛吗?
  洛名玦突然一怔,转头望向笼子中的当归。难道……?不,这也太冒险了,不可能的吧。
  “是药罐子,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
  “告诉他吧,反正他们都一样丧气,应该不会在意的。”
  几个孩子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姚莲笙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好像他们在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一个高个男孩道:“药罐子,我们捡了只黑猫,不知道怎么处理,要不送给你吧。”
  姚莲笙望了一眼他们身后的笼子,上前一步伸出手道:“好。”
  单单一个“好”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洛名玦不禁感概:姚莲笙的性格和他的外表真是不同,看上去那么柔弱性子到挺刚强。
  那高个男孩把笼子递给姚莲笙,又道:“你打算把它怎么解决啊,杀了吗?”
  姚莲笙瞥了他一眼,怀中抱着笼子道:“养着。”
  “养着?”一圆脸男孩胆怯道:“黑猫可不吉利了,我妈说养黑猫会给家里招来不幸的……”
  另一个塌鼻梁男孩也帮腔道:“就是,我听说之前唐家公子就因为路上多看了一眼黑猫结果掉进河里淹死了。
  姚莲笙虽在一群孩童中显得最为矮小瘦弱却毫无惧色,甚至觉得他们这种言语甚是可笑。他道:“丧丧相抵说不定就是喜了。”
  圆脸男孩拽了拽高个男孩的衣袖,小声嘟囔道:“叫你乱说话,你看他都听到了。”
  高个男孩却不以为意,理直气壮道:“我就说了怎么样,他这个药罐子从出生就大病小病不断,把咱们甘兰国的草药都吃了个遍,也不见好转。连他娘都被克死了。周围都说他丧,又不是只有我这么说。”
  “哎,别说了,姚莲笙可是丞相之子,你不想要脑袋了?”塌鼻梁男孩忙劝住他。
  “丞相之子怎么了?丞相之子也不能乱杀人啊,我不就说了几句话,能有什么啊?”
  他们还在争论不休,但姚莲笙早就没在听他们说话,抱着铁笼走出一段距离了。
  洛名玦像只小幽灵,跟着姚莲笙身后飘了一路。进姚府的时候干脆不走寻常路,从门匾那里钻了进来。
  姚莲笙用衣服盖住笼子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间,扣上门松了口气。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黑猫在凡间是不祥的存在呢。
  姚莲笙在房间里东瞅西瞅,翻箱倒柜了一圈,总算决定把当归藏在了书桌底下。大概是累了,姚莲笙疲惫地咳嗽了两声,但咳嗽声并没有就此停止,他越咳越厉害,不得不扶着书桌弯下腰来,面上显出病态的嫣红色。
  他咳了许久,就在洛名玦都担心他会把肺都咳出来的时候才渐渐止住。姚莲笙好像瑟瑟寒风中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他扶着桌子才不至于跌倒,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就像每一个病重的人,喘息声沉重又急促,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可他不是年岁已高的老人只是一个半大孩童,甚至还不算是少年。
  当归一双蓝瞳在黑暗中幽幽地望向他。姚莲笙却微笑道:“你说我们谁更晦气一点?”
  姚莲笙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好像说一句完整的话就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莲笙,你在吗?”
  姚莲笙书桌前的窗户忽然被小石子砸了一下。他推开窗,只见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站在窗边。个子稍高的男孩上前一步道:“莲笙,我听闻你近日咳嗽得愈加厉害了些,便向父亲要了些止咳润肺的草药,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姚莲笙道过谢又望向他身后跟着的男孩。他与高个男孩长得极为相似,但发色要稍浅,更接近棕色。
  棕发男孩见姚莲笙在看自己,马上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挠了挠头,咧开嘴嘿嘿地笑。
  洛名玦猜测这两个男孩应该就是郁家两兄弟:郁单和郁濛了。他又转头看向姚莲笙,竟发现姚莲笙的脸正微微泛红。
  洛名玦心道: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会就情窦初开了?
  他这么想着又顺着姚莲笙的视线望去,笑容灿烂的男孩嘴边扬起了更大的微笑。洛名玦忽然察觉到事情的异样。按他听到的那个版本,姚莲笙喜欢的应该是郁单才对,但他现在怎么看都在和郁濛眉目传情。难道是自己搞错了?高个的才是郁濛,一脸傻笑的那个是郁单?
  但姚莲笙的下一句话立马否定了他的猜测。他冲高个男孩道:“谢谢你的草药,郁单,过几日我就同爹爹上门拜访。”
  郁单彬彬有礼道:“不必勉强,你身子弱,还是少些走动,免得吹了风,病上加病。”
  姚莲笙还没回答郁濛又蹿上来帮腔,忙道:“就是就是,莲笙你就乖乖待在家里,我看学堂也先不要去了。你想要什么我们哥两一定给你准备好,你也不用担心会落下学业,夫子教了什么我给你一字不落的抄下来!”
  郁单摇头道:“你先管好自己。以你的成绩莲笙来教你还差不多。你若能一字不落的抄下夫子的话,也不至于让父亲那么头疼了。”
  郁濛只得嘿嘿笑了两声,望向姚莲笙继而道:“我不是学习的料嘛!但是为了莲笙我干什么都愿意,抄他十万八万都没问题!”
  姚莲笙微微一笑,看着郁濛时秋水眸中像是映着余晖,柔情满含。
  郁单重重拍在郁濛的肩上,冲姚莲笙道:“舍弟不才给莲笙添麻烦了,你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再来看你。”
  郁单抓着郁濛的后领拖着他就走,郁濛张牙舞爪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逃脱,只好又冲姚莲笙大力挥了挥手臂,大声道:“莲笙明天见!”
  “明天见…”,姚莲笙的嘴边挂在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并非快乐的,而是被悲伤与无奈渲染,显出悲凉之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也许只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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