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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法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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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这里;”撒克洛轻声说,“因为有你,所以这个空间和别的空间不一样,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过我的父亲,信仰和血脉都是他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它们在另一个强大的空间,仍然能把我唤回来,当然;还有你;艾洛斯;我得说;诺言是一种很强的束缚。”
艾洛斯在听了撒克洛说的这些话以后;虽然很感动;但是傲慢的性格还是忍不住说:“人类的血脉真是像蟑螂一样的强大啊。”
“我回到这里,”撒克洛露出一个笑容,“是因为这里有我的同胞,能唤回我人性的那一部分,当然,还有我的至爱……需要我再说下去吗?”黑色的眼睛笑眯眯地看向他,里面不再一片漆黑,而就像原来那样,属于人类的那种温柔与真情。
艾洛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不需要了!”说着他转过身,立刻转移话题——说到转移话题,艾洛斯总算想到了失踪的亚罗:“我们赶快找亚罗吧,她从刚才开始就失踪了!”
“……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看着艾洛斯的背影,撒克洛喃喃地说。
“但我很高兴,你会想要回那个世界,”临走的时候,他的母亲站在那里对他说,口气既不是欣慰,也没让人感觉到一丁点的“高兴”,“替我转告你父亲,我很高兴与他相遇,不管他相不相信。”
他们在亡者之地外面——也就是皇都的郊区看到了亚罗,那姑娘正在一个人生闷气。
“看起来,亡者之地真的不欢迎你,”艾洛斯在亚罗身后小声说。
亚罗吓了一跳,转回身看到艾洛斯和撒克洛好好地站在身后,她向浓雾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也迷路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艾洛斯反问。
亚罗理所当然地说:“因为看起来你们也没有找到城堡,又从浓雾里面绕了出来了。”
城堡……艾洛斯的确没有看到,所以他没有办法反驳。虽然他倒是看到了中立之神,不过在亚罗面前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已经知道皇女要找的是什么了,”撒克洛轻声说,“我到过那座城堡。”
“皇女要找的是什么,还有还有,为什么这座城堡会忽然被吞到亡者之地去?”亚罗一听撒克洛去过城堡连忙问,“城堡里的人怎么样了,有多少人?”
“这个……我没具体数多少人,”撒克洛怔了怔,随后补充说,“不过我想不久之后,这里就会恢复之前的样子,不过连接亡者之地与这里的空间已经被我撕开,所以,最好禁止有人贸然闯进去。”
“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亚罗凉凉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东西?”
“找到了,”撒克洛轻轻地点点头,“我们现在回去吧。”
“可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东西……”亚罗连忙追上去说。
撒克洛抓着艾洛斯的手走在前面,看到亚罗一直追问,只好说:“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见皇女一面……我想跟她谈谈。”
“谈什么?”艾洛斯这会儿□□嘴来,竖着耳朵听着,“你和皇女很熟吗,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城堡里的人给了你什么东西,是能让皇女无法坐上王座的东西吗?”
“是的。”撒克洛回答,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回到皇都。
“什么?黑暗商人的契约?”
这句话是两个人一起喊的,正确来说,是一条黑龙和一只蜘蛛,虽然蜘蛛被困在戒指里,不过也立刻理解为一位黑暗商人。
“噢,你就是西路啊,”撒克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艾洛斯手上的戒指,艾洛斯感觉到手上的戒指抖了一下,连忙把戴着戒指的手放到身后去。
撒克洛似有似无地看了看艾洛斯藏戒指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卷起来的羊皮纸,轻轻地摊开来:“那个叫罗杰的黑暗商人给我的就是这个。”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能将这份东西交给你呢——”西路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听到“契约”这个词,义愤填膺地指责同伴没有责任感,没有骨气。
“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艾洛斯其实是想安慰西路的,不过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讽刺的意味,恰好这也正是事实,所以西路一下子从气势汹汹的样子,变成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对于一只被关在戒指里的蜘蛛,这样的表情有些难做,不过它成功地传达出了它的情绪——又换来撒克洛的几眼,于是他彻底沉默了。
“契约……这几个是什么字?”艾洛斯指着满卷的羊皮纸上的文字问,“我看不懂。”
这也不怪艾洛斯没文化,因为羊皮纸卷上用的黑暗商人的通用文字,西路倒是认识,不过它现在不想说话,所以没有搭腔。
“有些人叫它‘黑暗文字’,是一种黑暗商人用来确定契约的魔法文字,”撒克洛解释说,他看了一遍以后说,“这份契约一共有两份,黑暗商人和皇女各一份,皇女那份是用通用语写的。我虽然能看懂一个大概,但是细节部分……你那只戒指里的蜘蛛不就是黑暗商人吗,让他出来翻译一下。”
“西路?”艾洛斯举起戒指。
戒指里的蜘蛛一动也不动,好像它真的是一只几千几万年前被松脂包裹住的普通蜘蛛一样。
艾洛斯轻轻地咳嗽一声:“你最好快点说,我觉得撒克洛自打变成魔神以后没有什么耐心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西路愤怒地想,但是还是硬邦邦地回答:“我不会出卖同伴的。”
“我可以解开你的封印,”鉴于艾洛斯还挺喜欢这只戒指的,所以撒克洛只好委婉地提出和平方案。
西路有些心动,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好被收买的,他不屑地说:“我不要魔神的怜悯。”
撒克洛笑起来:“你是第一个敢和魔神这样说话的黑暗商人。”
“……好吧,契约的内容是……”西路小声地为他们翻译,并且忽略了艾洛斯那句“果然要对你用威胁的。”
×××
天还未亮,今年初冬的早晨似乎比往年都要冷一些,花园里的草叶上已经结了霜,在阳光到来之前,整座花园都充满了寒意。
皇女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轻盈地走过花园的廊柱,她看到一些仆人已经起来打扫宫殿了,再过一会儿,这里将变得热闹起来。
她转过身,提着裙摆走上阶梯,到了皇宫的顶层,那里有一块开阔的天台。天台上有着精致的围栏,防止人掉下去,记得小的时候,她就很喜欢来天台,这里可以一直看到上城区的建筑,父王担心她掉下去,命人连夜打造了一圈坚固的围栏,围栏只比她矮一个脑袋。她的父王愉快地告诉她,每当她长高一点,他就会命人再往上加固,既不会掉下去,也不会阻挡她的视线。
那时候那么宠爱她的父亲,后来却巴不得她死掉。不但把她流放到充满怨灵的荒漠之地,甚至连接几次派了杀手过来杀她,最后,终于不再有杀手的时候,她以为他放弃了,可是却得到了他病逝的消息——即使在病榻之上,他仍然派了两波刺客过来。
昨天晚上,她看到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根黑色的鸦羽,这是黑暗商人罗杰的印迹,下面有一张便条,上面只写着天台。
是罗杰来了吗?皇女欣喜地想,但是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罗杰不会用这种方式与她碰面。如果他想见她,可以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而且她的卫队也没有从郊区收到城堡的消息——可不是罗杰,又会是谁?
想了一夜,皇女还是如约去了天台。因为留下便条的人,不是罗杰的话,也应该是知道罗杰与她的事情的人。她想不出是什么人,但是如今箭在弦上,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她犹豫再三,没有罗杰,她是无法成为女皇的。
初冬的风挟带着寒意吹过皇都,整个皇都都在戒严重,皇女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是很多人都能闻风辨位,知道皇室又有什么举动了。这些人在等待着消息,看哪个人能更强势地霸占着皇位,所以皇都表面上很平静,甚至没有人询问财政大臣与宰相的去处,没有人关心撒克洛公爵,也没有人在意亚罗将军,好像他们就是理所当然地不在了。
皇女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她还没有梳妆,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被风吹起的时候,泄露了她过早衰老的容貌。
在扶手边站着一个男人,黑色的斗篷让人有种窒闷的感觉,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更加挺拔与冷酷。
“是谁?”她不敢过于接近这个人,所以在远远的地方询问,这时候她才有点儿后悔,没有带卫队上来。
“是我,”那个人转过身,黑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从少年少女蜕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成人。不再天真,也不再诚实,每个人都学会了欺骗与怀疑,学会了利用与抛弃。
而,当两个人目光相触的时候,都知道对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第一百零五章
“撒克洛……?他们说你失踪了……”皇女怔怔地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撒克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隐藏在斗篷中的手向皇女伸出来,手里是一卷羊皮纸:“带上这个,离开这里。
皇女的视线落到羊皮纸上,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手里也有一份一样的。一瞬间;她的视线十分复杂;有杀机;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拿到的?”
“罗杰说;他恐怕帮不了你了,”撒克洛的声音轻柔,就像在安慰一个拿不到糖果的女孩,“他被困在一个地方,恐怕会困很久,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出来。”
皇女不动声色地看着撒克洛,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既然你见过罗杰,并且拿到了契约,那么想来你是知道我的计划了。”她慢悠悠地说道,“一定也知道了我的计划了?”
“大致上,”黑发男人不急不慢地回答,他的手还伸在那里,但是皇女没有接过的意思。
一旦接过,就意味着她要接受撒克洛的提议,退出这里,再一次远走他乡。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会甘心。
“我是不会放弃的,”皇女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撒克洛,“我不该放弃,这是属于我的位置,只有我才是皇位的正式继承人。”
“你的弟弟们也有权继承。”撒克洛说。
皇女咬了咬唇:“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可以理解我,撒克洛,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知道我在皇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怎么可以带那么多孩子进来?这里是我家,他怎么可以……”
“这里也是他们的家,”撒克洛轻声说,“阿丽莎。”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这个名字来叫她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真实的名字,就像人们忘记了呆在虚无之塔的自己一样。
“你的弟弟们也有皇室的血脉,他们也可以继承王位,”撒克洛像是安慰他一样,“他们是你的血肉之亲,是你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
“他们才不是!”皇女一挥手,猩红色的斗篷在昏暗的黎明里掠过一丝血色,“那些家伙才不是我的血亲,我只有父亲与母亲而已,我只有一个早年孱弱夭折的弟弟,除此之外,我再无血亲!现在这个世界上,皇家的血统只有我而已,而王座上的那个……你知道他根本不是我弟弟。”
“你杀了多少个弟弟呢?”撒克洛轻叹了一声,“我记得最年幼的不过七八岁,上一个是十七岁的孩子,他才刚成年,却在铎德亚山谷被食人蜥吃掉了……”
“噢,还有那一堆没有的骑士,”皇女冷笑道,她转身轻轻靠在扶手上,扶手停在了她十一岁的身高的高度,她的父亲再也没有为她多做过一件事情,甚至远远地避开她,在宫外浪荡了好几年,然后终于想了一个刺客的好计谋,将她成功地赶到了虚无之塔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撒克洛拿着卷轴的手轻轻地垂下,走到皇女身边,随她一起看着被昏暗笼罩的,还在沉睡中的城市。
皇女的手紧紧握着扶栏,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王座是我的,它欠我的。”她转头看向撒克洛,却发现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睛如此的陌生,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在对望。
“它辜负了我,就要付出代价,”皇女轻声说,不知道她说的是她父亲还是王座,她已经固执到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了。
“只要我公布这张契约,你就无法继承皇位,”撒克洛伸出手,那张薄薄的羊皮卷就在他的手上,“你要想清楚,是带着它远走,做一个平凡快乐的普通人,还是被所有人遗弃,成为皇室里失败的一笔……”
撒克洛将羊皮纸卷轻轻地放在皇女的手里:“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姐姐,我希望你可以快乐,而王座上满是血腥,不适合你。”
“你知道我杀了很多人,”皇女看向城市的远方,天际间出现一丝光亮,马上就要天亮了。
“我知道的,”撒克洛说,顺着皇女的视线,破晓的天空变得明亮而温暖,橘色光芒为白色的云朵与建筑物们镶边,整个世界都明亮和温暖起来。
“我其实……并不想这样,”皇女轻声说,语调听起来没有平时的坚硬与威严,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说,“当父亲带来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把那个孩子推进了水里,可是……父亲又带来了第二个、第三个……”
撒克洛想起当年意气奋发的阿丽莎,她已经被时间磨砺地尖锐,刺伤了别人也刺痛了自己。他握住她握着扶栏的手,安慰他:“今天我会准备马车,明天拂晓的时候,让人护送你去精灵之谷,我跟加百列已经说过了,你可以住在那里。”
皇女沉默着不说话。
“你小时候不是想要成为一名舞者吗?”撒克洛忽然说,他记得阿丽莎曾经那样对他说过,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在欣赏宫廷表演的时候,她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名舞者,跳出这样美丽轻盈的舞步,“精灵们好像挺擅长这方面的。”
皇女偏偏头:“啊,很小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那只是随便说说的。”她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在阳光显得温暖而单纯,“不过我很高兴你记得。”
撒克洛点点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我在觐见厅等你。”皇女点点头,一如从前一般乖巧。
撒克洛转身离去,在他走下天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皇女。皇女正背对着他,靠在扶栏在看着初升的太阳,温暖的阳光将她纤瘦的背影勾勒出来。
皇家从来不乏血腥与阴谋,王座下的每个台阶上,都浸染着牺牲者的鲜血,自建国道现在,一共有七十二位国王,从来没有清白的皇家,就像点缀在王座上的宝石,越是争斗磨砺,就越是明耀。
×××
艾洛斯坐在钟塔上,低头看着天台上发生的一切。
“结果还是来了……”西路在戒指里凉凉地说,“你不是很信任地对撒克洛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的吗?”
金发少年皱起眉头,将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然后悬空手臂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
戒指终于不说话了。
艾洛斯又说:“那女人明明是叛国者啊,她杀害自己的兄弟,还准备把国家卖给黑暗之神啊!这样的人按照法律不是应该吊死吗?就算不是吊死,也应该流放到更远的地方啊!更何况,加百列那里什么东西都是收费的,撒克洛该不是跟加百列说,费用就在债款中扣了吧!”
他说了一大堆,西路还是不说话,于是他又威胁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干嘛要这样对我,”西路终于委屈地喊起来,“明明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嫉妒,干嘛把气往我身上撒。”
艾洛斯本来是要否认的,但是又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看到撒克洛对这个女人温柔的表现,甚至他都觉得,撒克洛去那座迷雾森林里寻找黑暗商人,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安稳地活下去……一想到这些,艾洛斯就整个人都不舒服了,他冷冷地回应:“对此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里都不满!”西路叫道,“我们明明是黑暗阵营的好吧!魔神!就算不是我们一边的,但是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做拯救世界的事!我们不是应该期待着黑暗之神统治世界吗?”
艾洛斯看着那个女人转身离开天台的背影,猩红色的斗篷在白色的大理石上留下一抹血腥的红色,他皱了皱眉头:“你别忘了,是你帮忙翻译契约的,帮凶。”
西路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虽然他是被迫的,但是黑暗之神才不管什么被迫还是请求了。
艾洛斯觉得心里闷闷的,但是除了欺负一下西路,好像又没有别的事情做了。他忽然想,如果诺曼现在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让他心情好起来,他好像还蛮会开解自己的。
他的手轻轻按在胸口,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撒克洛善待别人呢?
高塔处的风很大,掠起他金色的长发,即使在初冬寒冷的早晨,依然穿着单薄的单衣,赤着脚站在石栏上的艾洛斯看向已经升起的阳光。整个城市正在慢慢地苏醒过来,人们已经开始做着自己的事情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回去吧,我还是不太喜欢高的地方……”西路对艾洛斯说,他以前是个人类,现在是只蜘蛛,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应该跟这么高的地方沾上关系。
“高吗?”艾洛斯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可我喜欢更高的地方。”
“什、什么!”西路惊呼一声,它看到艾洛斯黑色的薄翼正迎着朝阳缓缓地张开,薄翼上染上了朝阳的颜色,略带透明的黑色仿佛刷上了一种珍珠色的光亮。
艾洛斯侧头看向旁边,几只黑色的鸟儿正在向他飞来,这些鸟儿有着红色的眼睛与巨大的羽翼,他认识这种鸟儿,这是撒克洛的使魔。
“哎?你看,撒克洛来找你了,”西路看到那几只鸟,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说,“我们快回去吧,该吃早餐了……”
“他才找不到我。”
“你说什么……喂!”
西路的惨叫声只剩下长长的尾音,再次被迫被少年带上蔚蓝的,更高的,那些鸟儿到不了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七夕快乐…3…
第一百零六章
撒克洛让安奴安排好明天的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派出去的鸟儿已经飞回来了;从新融入到他黑色的影子里去,他困惑地看着窗外;不知道那个人又跑到了哪里去。
他想让鸟儿再去找找看,又犹豫了;最后走出了房间。因为皇女的事情,所以今天他住在皇宫里。
夜色中的皇宫被一层静谧与神秘笼罩着;如此奢侈华丽的房子,只是为了皇室的几个人所建造的;可是住在那里的人,似乎也不是每个人都幸福……
撒克洛一边感叹着;一边向前走;对于魔神来说;这种事情是愚蠢而毫无意义的,权力、金钱这些东西在追求力量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于人类来说,这些就是一切,人类就是靠这些东西,来让自己与别人不同的。
那么龙呢?就算是魔神,也不一定会了解龙,龙为什么那么喜欢金币和宝石呢?撒克洛想起艾洛斯某天晚上,穿着简单的睡衣,坐在床上抱着他的小箱子,一个一个地数着金币的认真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可是,现在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想要想他的时候,那个人就在身边,乖乖地依偎着自己。想到这里,撒克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魔神就是具有这样的独占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那个人就绑在身边……
“你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他的母亲曾经对他说,“一条没有前辈走过的路,因为没有人会在魔神的血统里保留人类的血液。它们能融合在一起,是因为你的坚持和不妥协,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可惜,你原本可以更强的。”
“已经足够了,”他轻声回答,“我一度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母亲,我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啊。”
少女轻轻地笑了起来:“啊,我也差点忘记了。”
“而且,母亲的路也是没有别的魔神走过的吧,和人类曾经在一起,”撒克洛轻笑着回答。
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看向撒克洛,“在你出生的时候,我曾经想要杀掉你,因为你的力量可能会因为这样的结合而变得很弱,你可能没办法成为人类,也没办法成为魔神,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作为母亲,不能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是你的父亲却说,人类社会不需要那么强大的力量,只要……有信仰就好。”
撒克洛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听到母亲回忆以前的事情,听到母亲曾经想要杀掉他的时候,心情并非难过,他知道那是她爱人的方式。
“现在你成了一个真正的魔神,知道信仰这种东西……就是用来骗小孩的,”她叹了口气说,“但是你父亲就是觉得,这是能拯救你的唯一手段。”
接着,撒克洛就站在那里,耐心地听了一遍少女对父亲的各种编排,他一直微笑着,那是一种温暖又融洽的气氛,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却让人很舒服。
即使在分别的时候,他也没问母亲,要不要去看看父亲。有种爱情,相遇即是美丽。当他离开湮灭空间的时候,看到母亲落寞的背影,有种想要拉她一起走的冲动,但是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也许他的父母曾经看过同一片漂亮的风景,但是在他和她的眼中,世界肯定是不一样。
想到这些事情,撒克洛不禁有些伤感,他又想到了艾洛斯,忽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
最后,他在皇宫的天台上看到了已经趴在围栏上睡着的金发少年,他手里的戒指在月光下散发着不详的光芒,但是看看里面的蜘蛛,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蜘蛛也看到了他,所以撒克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蜘蛛安静下来。
月光下的少年睡着的样子显得娴静又安逸,艾洛斯就是那种抱着金币随时在哪里都可以睡着的样子。
撒克洛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他金色的长发,发丝有些凌乱,上面带着一些湿气,好像去了某个湿气重的地方。他伸手将他横抱起来,尽管有些话想对他说,但是,现在就让他好好睡吧。
×××
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撒克洛和艾洛斯就被哈森叫醒了。
“怎么回事?”艾洛斯打着呵欠,揉着眼睛看着门口的慌慌张张的哈森。
哈森看到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就更慌了,也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放国王和公爵身上吧,好像有点不恭敬,可是放在别的地方,好像就更不恭敬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撒克洛拉过被子盖在艾洛斯的身上,其实昨天晚上抱他回来,就陪着他睡了,可惜艾洛斯喜欢果睡,所以现在的画面稍微有些少儿不宜。
“您、陛下和公爵大人还是来觐见厅一趟吧!”说完,也不管恭不恭敬,匆忙转身向外面跑去,转身的时候,还撞倒了身侧的一把椅子,以至于椅子又摔到了桌子……
“他其实是来砸场的吧?”艾洛斯打着呵欠,觉得哈森一定又是什么小题大做,刚准备躺下继续睡觉,撒克洛已经起来穿衣服了。他蹭呀蹭呀,还没蹭到枕头,撒克洛就把衣服扔了过来。
“穿上,我们去觐见厅。”
“咦?”艾洛斯拿过衣服,少年纤细的腰肢被被褥盖过,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竟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觐见厅能发生什么事?难道又是什么拨款?等等,觐见厅……好像在哪听谁说起过。
艾洛斯忽然恍然大悟,觐见厅!就是昨天撒克洛与皇女约定今早见面的地方,可是……艾洛斯看向窗外,窗外还黑漆漆的,还没到拂晓呢。
不过再怎么猜测也是无济于事,撒克洛与艾洛斯来到觐见厅的时候,门外有一圈护卫把手,看上去是护卫队的人,应该是哈森派来的。
撒克洛和艾洛斯走进了觐见厅。
觐见厅里灯火明亮,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艾洛斯很少在晚上用到觐见厅,就算是使用,也就是命人点几根蜡烛而已,没有那么夸张地把整个觐见厅的蜡烛都点燃了。
“艾丽莎……”
艾洛斯听到撒克洛喃喃的低语,他顺着他的视线往王座上看去,看到王座上坐着皇女。
她穿着猩红色的华服,上面缀着精致华丽的宝石,金色的长发已经整齐地挽起来,发髻间点缀着一些用宝石与金子打造的发饰,她稳稳地坐在上面,那种姿态就好像她生来就是坐在这里的一样。
“怎么回事……?”艾洛斯也不禁低语。
撒克洛却一个疾步跑了上去,艾洛斯也跟了上去。
皇女闭着眼睛,看上去就像睡着了,艾洛斯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死了。
她的一只手上拿着玉玺,另一只手上是一只空了的小瓶子。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即使是死,她也不愿意离开这个位置。她曾经所做的,所付出的一切,那些死去的人,母亲、父亲、她的那些不承认的弟弟们……都是因为她想要这个位置而死去。她又怎么能一走了之,那么多的幽魂在看着,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妥协。
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
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撒克洛慢慢蹲□体,轻轻地握住了皇女已经冰冷的手。
“撒克洛,你别担心,谁要是欺负你,我就让他好看!”只有十一岁的皇女这样安慰坐在树荫下哭泣的撒克洛。
那时候的撒克洛刚离开母亲,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紧接着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各种各样的人,偌大的皇宫里,他很少能见到父亲,而他连一个仆人也没有,更不要提朋友了。
皇女就像姐姐一样照顾他,拉着他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皇宫里,走给那些看地撒克洛的人看。
“好好记好那些人的脸,”皇女傲慢地说,“将来我一个个地对付他们,以后,这个国家都是我的!”
他们慢慢长大,褪去幼稚与天真,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皇后的墓碑前,皇女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带着黑色的面纱,她的下一个目的是那个传说中的虚无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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