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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出龙神的孕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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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陈老大夫已翻看起医书来。
肖涟接过迷药,没再多话,生怕扰了陈老大夫思索。
陈老大夫不时对照医书问肖涟些白骄的问题,肖涟隐瞒下那些不好对外人言的东西后,其余都尽量作答。
陈老大夫倒也没追根究底。
最后,他合上医书,下了断语:“恐怕肖齐的情况与医案如出一辙,会昏迷许久。你白日可将他留在同善堂,我会好好看顾。待到天色将黑,你再将他接走。”
肖涟还想问个明白。
陈老大夫只说:“此症还需多方求证,但非急症。你就把肖齐放在同善堂,暂且宽心去做你的事。”
肖涟不是医者,再急也没办法,但陈老大夫他还是信得过的。既然陈老大夫都这样说,他也只好深深看了一眼白骄,为其掖好被子,转身就准备担起扁担再入侯府,探探刘管事的态度。
可出了同善堂后,还没等他担着扁担找到马车,就听李庆追出来,在他身后喊:“白兄,等一下。”
肖涟转过身,往前迎几步,便见李庆跑到身旁,弯腰气喘吁吁:“白兄,那个口信来了。方才有一个人说什么,戏台要唱一出《杜十娘》。对了,他还留下一封信。喏,就是这张。”
说罢,李庆便递出一封尤带香风的书信来。
肖涟接过信,同李庆就近寻一个不碍人走路的地方待着。
信一展开,肖涟就被牡丹娟秀的字迹惊住。牡丹竟有着一手好字,比他这半路出家的可写得好多了。
兴许牡丹也知他不见得认识多少字,可能要拜托人看信,因此用词平易,亦并未详提昨日之事。
肖涟纵有一些字不认得,但通读下来,也知大意。他很快被信中内容吸引住心神。
牡丹口中,肖涟是被那日白沙江上神通广大的异人救走的。异人走前,将刘麻子卖予怡香楼,又齐整削掉怡香楼鸨母发顶。
此举虽解气,可牡丹免不了担心中药的肖涟后来是否安全,是否遭人报复。因此,她就托了怡香楼一个信得过的人送来此信。且在信中告知肖涟如何寻找此人,盼望回信。
肖涟快速阅毕,便问李庆那送信之人此时何在。
李庆说那人送信后便已离开。
肖涟打消立刻回信的念头。他思及信中内容,想起李庆与刘麻子有冲突,若听闻刘麻子的下场,一定很开心。
果然,李庆一听刘麻子落得和被他害过的人一个下场,乐得一蹦三尺高。他还兴致冲冲地跟肖涟打听细节,可惜牡丹信中并未提及更多内容,肖涟自然不知。
李庆顿时不想和他多说,匆匆与肖涟告别后,便快步离开——显然是去找知情人打听内幕去了。
肖涟被他这么撂在角落里,只摇摇头,便重新担起扁担寻觅车夫。
待到换好装,肖涟在摇晃的马车上很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白骄所为,不得不说大快人心。只是刘麻子因自己被卖到怡香楼,刘管事作为其表兄弟,是否会因而生恨,报复自己?
还是说,会因为自己身后有异人相助,而不敢如何?
此事无解。
白骄如今昏迷未醒,按陈老大夫的话,上个有同样症状的人可昏睡了三月之久。
他曾被白骄断言活不过这个冬天,恐怕是等不到白骄醒来了。他也没有更多时间从头布置。
开弓没有回头箭,纵然难测,此事他也必须独自去做。
若未发生昨日之事,牡丹去侯府之时,侯府防守定不如平常严密,可给他可乘之机,让他救出母亲——他本是如此打算的。
而今形势未明,他只希望刘管事那没有太大变故。
至于今日机会,放弃也罢。
马车很快来到忠宁侯府,这回,肖涟未敢从后门长驱直入,而是选择扣开大门。
门房老孙还是那般点头哈腰的模样,与此前面对客商连霄的模样并无不同。
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肖涟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扣门后,直接托辞天冷回到马车旁等人去通秉。
若刘管事二话不说便发难,他也好逃之夭夭。
侯府大门处,刘管事很快便出现了。
第47章
地上有积雪,刘管事却一路小跑着出来。下台阶时,还急得差点摔倒。
刘管事周围并无打手护卫之类的下人,但他来到马车旁的速度太快,肖涟不免有些紧张。
谁料,刘管事上来就点头哈腰道:“连老弟,你昨日没事吧?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直接驱车从后门进来?也累得连老弟在这儿好等。”
这态度有意思。
肖涟眯起眼睛,想想刘管事的为人,佯怒道:“我家大哥好不容易把我救回,还不是怕你想帮刘麻子报复,也一包迷药上来,再把我卖回那怡香楼去。”言毕,他对着身后马车拱拱手,好似车里有人。
果然,刘管事见他如此言行,吓得不轻。他来到马车旁,也不敢再走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马车旁。
而后他膝行几步,哀求道:“连家大哥,我一直对连霄兄弟以礼相待。那天杀的刘麻子和我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你千万慧眼识人,莫把他的所做所为怪到我头上。”
马车里并无声音传来。
肖涟适时敲敲马车外壁,对着马车的方向求道:“大哥你看,我都说了,刘老哥和刘麻子不是一路人。”
马车中似有什么悉悉索索地响动,乍一听好似是人的衣料摩擦。但不管怎样,连家大哥总算是有回音。
刘管事伸手拉拉肖涟,想让他再多求自家大哥几句。
肖涟却不再多说,反倒回身拉起刘管事,宽慰道:“我大哥也是明事人。家父派他将正经养蟹秘方送来,正是想与侯府结缘。只是我昨日遭难,那刘麻子又碰巧是你表亲。大哥他还以为此事是刘老哥你授意夺我秘方,这才心中不忿。”
听罢,刘管事连连哀求此事与他无关,求连家大哥千万公断。
但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子虚乌有的“连家大哥”原谅。
最后,肖涟只得无奈道:“看来大哥气得不轻,这样,我回去再劝劝他。秘方一事暂缓,反正离侯府寿宴还有好几天,此事不急。我改日照旧送螃蟹,刘老哥也莫慌。”
言毕,不顾刘管事连连留客,肖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跑动起来,刘管事追出好几步,肖涟掀开一侧窗帘,朝他摆摆手:“刘老哥,天冷,不用送了。”
而后,肖涟放下一侧车帘,却只觉身后贴身布料一片濡湿,竟已冷汗涔涔。
今日刘管事的担忧害怕不似作伪,想必这临时想出的“空车计”还是奏效了。
他今日扯白骄的虎皮大旗可镇住刘管事,但真到救出母亲那天,若白骄仍昏迷,他只能孤军奋战。
肖涟仰头靠在马车后壁,看着车顶,思索届时如何行事。
这时,马车一个颠簸,竟将一个木桶的桶盖掀掉。
螃蟹们依旧在桶里你夹我我夹你的,不让对方出去。螃蟹壳不时彼此碰撞,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肖涟笑了。
他捡起桶盖,重新将木桶盖住,继续陷入冥思。
今日空车计奏效,待到行事那日,或许他可故技重施,来个“空府计”。
先前所思,牡丹去侯府之日,侯府防备应不会那么森严。可那种松懈也是有限的。
如何让侯府多数人心神浮动,他好浑水摸鱼呢?
肖涟闭上眼睛,眼睛不自觉转动。
他只能利用现有的人事物等条件,来改变现状。自来到这姜城,他经历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那些人说过什么话……
马车戛然而止,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句:“客官,同善堂到了。”
同善堂……同善堂有什么人,同善堂的人说过什么话……
肖涟猛地睁开眼睛:“有了!”
他猛地掀开车帘,问那车夫:“车把式,你这马车多少两银子?”
回到同善堂,肖涟向陈老大夫借了纸笔,略加思索,就提笔给牡丹回信。
此后,他上了门口等着他的马车,将那信快速送到牡丹提过的传信人处,再度上马车离开。
这辆马车已被他买下来,原先车夫暂时受雇,将在接下来几天教会他驾车。
刘管事既已被刘麻子的下场吓破胆,他也不用再分心做什么掩饰。有辆马车,会方便许多。
肖涟夜以继日地跟那车夫学会了如何驾车。
此后他每日行踪便是早晨赶车将白骄送往同善堂,而后去往忠宁侯府送蟹。
天色将黑,他就赶车把白骄带回画舫,将其背到原先舱房安置好,再去捕捞次日要送的螃蟹。
白骄昏睡后,肖涟日子和以前没太多变化。甚至每每送完螃蟹,他都会去听戏。
这几日,姜城本地唯一的戏班突然有事做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富人有那闲钱,竟包了场子请百姓们听戏。
戏台就搭在忠宁侯府不远处的空地上,只要天上不下雪,便唱那《杜十娘》。
天太冷,江上的冰都冻得能走人,捕鱼捞蟹难得很。
百姓们没事做,不少人拖家带口搬着马扎凑这难得不要钱的乐子。
前面人头攒动,把戏台围得密不透风,叫人挤不进去。
虽说挤挤暖和,肖涟却不稀罕。他站在自己新买的马车上饶有兴味地看戏,边看边学着白骄嗑葵花籽。
还真别说,葵花籽就是好吃。
肖涟站得高,视野好,只有坐在自家父亲颈间的小孩子挡挡他视线,遇上这种情况,他挪挪马车就好。大多时候,没人挡得住他听戏。
可每每去侯府送螃蟹时,肖涟却总说被自家大哥管着,不能在大冷天在外瞎跑,也听不了几场戏。
无他,刘管事看不了几场戏。
肖涟要在他面前说自己几乎场场不落,那不是活生生地炫耀?
刘管事愤愤:“也不知是哪个员外郎有钱没处花选的破地方。要么就选近些,要么干脆选远些,非得不远不近叫人刚好听个响。一句话听不清几个字,偶尔腔调高声,也能叫人听清一两句。偏惹得下人们人心浮动,不好好干活,想去凑凑热闹。”
肖涟笑道:“下人是下人,刘老哥你又不用这般拘泥于规矩,不是随时可以出去听戏?”
刘管事更气了:“唱戏的慢慢腾腾咿咿呀呀,半天才一句,也不是听一耳朵就能听全的。我因准备宴席事务繁多,不好搁那儿听个尽兴。听个一半,倒不如不听,叫人总猜那后续,勾得人心痒痒的。”
言毕,刘管事又开始嘟囔不知哪个员外郎多事。
肖涟口中附和,出了侯府就笑了。
他就是那个多事的“员外郎”。
那日李庆传口信之时,不过下意识嘟囔一句“好久没听戏了。这人报信也不知报明白些。戏台搭在哪里?何时唱杜十娘?白兄你可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肖涟当初与牡丹定下口头之约,不过是他突然想起江辰昏沉中唱戏的场景。可若将计就计,来一场大戏,勾得侯府之人无心正事,不是更方便他浑水摸鱼?
是以,才有此前之景。
没几天,戏才唱一半,戏台却撤了。
有人问戏班子怎么回事。
班主说:“给钱办事,大冷的天,那人就给了前几回的钱,总不好叫人挨着饿唱戏。”
几个有点闲钱的被勾得心痒痒,一番商量后想找戏班子接着唱下去。
班主却赔着笑:“对不住了各位大爷,得讲个先来后到。忠宁侯府出钱,让我这十几号人先去侯府唱一出,几位大爷且等个几天。”
众人面面相觑,可没人想为听戏得罪忠宁侯府,只得作罢。
可却挡不住众人骂那起头富人,既然请人听戏,为何不好事做到底。
被骂的肖大富人没掉一块肉,那日去信后,此事多亏牡丹助力,他并未对忠宁侯府请戏班一事惊讶。
肖涟来到侯府,想打听那戏何时开场。
刘管事越发得意:“还是忠宁侯府厚道。侯爷找回世子后心情大好,这不,看下人们无心干活,也没打骂,反而把戏台搬进侯府,叫我们也能听个过瘾。世子干脆发话,不当值的可在一旁听戏。你都不知道,下人们别提多服气世子,我也服气。要是早点找回世子就好了。”
肖涟笑笑,问:“敢问刘老哥,这侯府何时开戏?小弟被大哥拘着,此前也没法听戏。正巧戏台搬到侯府,如若刘老哥行方便,我想趁着送螃蟹多逗留一二,也能听完这台戏。”
“方便,方便!”刘管事笑得见牙不见眼。
问了侯府开戏时间,又被刘管事带着去看了眼正搭建着的戏台,肖涟笑着与刘管事道别。
而后,他驾着马车,来到同善堂时,陈老大夫正为其他病人看病。
白骄已被喂了药,兀自昏睡着。
床单是新换的,很干净。
这几日,陈老大夫照看白骄不遗余力。在同善堂养病,倒也不算辱没白老大。
天色擦黑,肖涟驾着马车将白骄带回画舫。他先捞最后一回螃蟹,而后熬米粥,以及熬药。
肖涟先扒完饭,又一勺勺将米粥喂进白骄口中。
白骄没有什么知觉,喂饭倒还能吞咽。一碗喂下来,也就临了擦擦嘴的事。
喂药甚至比喂米粥更容易。
肖涟伺候过病重的爷爷和李叔,没见过比白骄更听话的病人。若将白骄交给同善堂,想必也不会给陈老大夫带来太多麻烦。
肖涟又舀出一勺药汤,轻轻吹吹,送到白骄唇边。白骄听话咽下去。
这本没什么问题。
可烛火突然跳动一下,画舫中明明灭灭。有一瞬间,肖涟竟觉得白骄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翕动一下,叫他不下心手一颤,撒了点药汁出来。
第48章
肖涟忙将药碗放到一旁,拿起白布巾想帮白骄擦拭。转头看,这一个耽搁,那药汁已经流到白骄颈中了。
肖涟有些为难地看看白骄的脸,那睡颜依旧,和以往几天并无什么变化。兴许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垂下眸子,小心扒开白骄领子,为他擦起来。
随着肖涟动作,一个红线坠子掉出来——是陪伴他十余年的那个坠子。
肖涟有些出神,他已找到母亲。这个坠子,他怕是不再需要。想起白骄曾两度向自己讨要它,他拾起坠子,轻轻放回白骄胸前。
喂完药,肖涟将白骄塞到被窝中,为他掖好被子。随后加了炭火,熄灭烛火,而后就关门回到自己舱房内。
白骄始终未醒,搬来搬去的,让他睡在原先靠船头的舱房更为方便。
肖涟早将那日的一片狼藉收拾好,重新换了被子,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那日一切都好似幻梦般不真实。
唯一真实的是,明日,肖涟会去侯府。即使事实证明此行莽撞,若有不测,他也已想好白骄的去处。
肖涟只遗憾一点,此行未卜,白骄却不知何时醒来。
如有可能,他想亲口对白骄再说一声……谢谢。
怕是不能了。
次日,肖涟早早起床收拾好一切,就驾车将白骄送到同善堂。
接下来他并未像往常一般,在上午就把螃蟹送到忠宁侯府,而是静静坐在白骄床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饭他难得下了一次馆子,吃的是最爱又难得吃到一次的肉饺子。
半下午,肖涟好似才想起今日需要送螃蟹。
他拿起一封早就写好的信,塞在白骄枕下,深深地看白骄一眼,就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开了。
肖涟来到侯府后门时,将将傍晚,他在门外都能听见侯府里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来。
看守后门的门房正屏息凝神地听着,见肖涟来,他也没通秉,向肖涟打个招呼,就用板子搭成个长坡,供马车长驱直入。
后门很快关上,肖涟的心却猛地提起来。
若白骄在,他可以去抢,可今日只有肖涟一人,他是要做回小贼的。
接下来的路,却顺得有些不可思议。
相比着以往景象,今日侯府很是空荡,许久才见一人急匆匆闪过。
肖涟驾车,几乎是长驱直入就来到柴房附近。
柴房外并无人走动,只听见一阵“呜呜”声传来,听起来像有女人被堵着嘴巴,从嗓子中艰难发出的声音。
一定是林娘!
肖涟忙想进屋去,可下一刻,柴房内又传来新的女声。
“叫叫叫,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又没饿过你,真是贱人屎尿多。”短暂停顿后,那妇人声音道:“说!又想干嘛?还是喝水?”
一个女声有气无力地道:“水——”
“水水水,来给你水……嘿,缸里的水,干净得很。你不是要水?怎么不喝?我看你是诚心找茬是吧。”
“冷……”
“有冷水就不错了,怎么,你还想让我再给你烧热?你别给我唧唧歪歪没事找事。好不容易有好戏看,她们都看戏去了,就留我一个人看着你,我心里火气大得很呢。”
“冷——”
“冷是吧,假模假样,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冷。”
“哗啦”一声后,肖涟听见林娘不住喊冷。
他终于忍不住,掀开门帘进了柴房。
刚一进去,肖涟便发现柴房内只有彩灵娘和林娘二人。
彩灵娘正弯腰对着柴垛骂骂咧咧,手里还拿着一只碗。
而林娘却满面湿透,她手脚被捆着,嘴也被抹布重新塞住了,此刻她正胡乱地蹭着旁边的叶子抹脸上的水。
一听见有人进屋,林娘忙使劲扭着往那玉米杆堆中钻,直待钻得叫人看不见,才停下不住发抖。
看到那不停微颤的玉米叶,肖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为免被彩灵娘发现,他将拳头缩在袖中。
彩灵娘也听到身后有人来,见是肖涟,她客气打了个招呼:“连公子来了,刁奴不懂事,我正教训她,叫你看笑话了。不过这里是柴房,敢问连公子有何事?”
“我来此送螃蟹,却不见刘管事,敢问大娘可知他在何处?”肖涟勉强笑道。
“自是去看戏去了。正精彩着,府里你找不见几个人。要不是要看着这个老货,我也去了。”
肖涟同仇敌忾:“真不容易,其余人都去看戏,竟留你一人忙活。没见彩灵,她可是也去看戏了?”
“自然,要不是顶她的工,今日本该我去看戏。谁让她是我女儿。”彩灵娘笑得一脸无奈。
“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娘你对彩灵真好。”
“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应该的。”
肖涟又应了句,之后就托辞去找刘管事送蟹,告辞离开。
他驾着车在路上稍微绕几下,见侯府确实人少,才稍微放下心,钻进马车中好一会儿才出来。
彩灵娘正在灶前忙活着切肉切菜,手中刀快得很。她还想着忙快点,等会儿等她们回来,她干够了活儿,好脱身去听个戏尾巴。
没料到,方才刚告别的连公子又来了。他一进门就捂着肚子大喘着气,直叫着“大娘”。
彩灵娘皱了皱眉,有点嫌他耽误干活,可还是边切菜边应道:“怎么了连公子?”
“方才我去找刘管事,见彩灵好似晕倒了,周围一群人围着。刘管事正抱着她,想找郎中呢。我一想你是彩灵她娘……”
没等肖涟说完,彩灵娘就吓得差点没切到手。
不知是被这话还是差点切到手的事吓住了,她一身冷汗。
彩灵娘慌忙把刀往砧板上一丢,就用满手菜汁的手去拉肖涟:“在哪里?姓刘的不知道找几个女的抬?非得坏了彩灵名声,我不会让他如意的。”
肖涟抽出手,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大娘别慌,我有马车,我带你去。”
他边说边推着彩灵娘往前走,而彩灵娘心急如焚,自是比他快半步。
“连公子,马车呢?你可得……唔!”
说话间,肖涟趁彩灵娘不备,拿出早已攥在手中的倒了迷药的布巾,捂上其口鼻,瞬间放倒了她。
彩灵娘沉重的身躯倒下来,肖涟慌忙接住。
他将其往里拖拖,先抓一把灶下的草木灰,抹在其脸上,又洒在其衣服上一些。
他又从柴垛中扒出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的林娘,解开林娘手脚上的绳子,转而捆住彩灵娘手脚。
之后解了彩灵娘身上的围裙,塞在其口中,使其不能呼救。
最后,他艰难地把彩灵娘塞到柴垛中盖住大半,顶替本该出现在那里的林娘。
这一番布置,除了柴垛更鼓些,乍眼一看,柴房和林娘在时没什么不同。
希望能稍微迷惑一下别人,拖延更多时间吧。
肖涟没耽搁,收拾完这一切,先探头确认外面没人出没,就弯腰抱起林娘。
林娘本来就很瘦,这一个月的磋磨,让她抱起来就像是一把骨头。她穿得很单薄,热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肖涟双臂,让他顿觉不妙。
低头看看,林娘紧闭双眼,脸色酡红。伸手一试,额头热得烫手。
肖涟抿抿唇,快步把她抱到马车上,塞在充当座椅的长木板下,木板旁垂下的棉垫刚好掩着那处。
这是肖涟想好的藏身之地,为了塞下人,他还找木匠稍微改了。
但为迷惑人,改造也不能动太多。那里依旧空间有限,只薄铺一层棉垫。
肖涟只想快些平安脱身,再把林娘搬出,垫得厚实些。眼下却顾不得这么多。
做好一切,肖涟把马车赶得飞快,想快速脱逃。
可谁料,经过一段石子路时,路途实在颠簸。
林娘在马车里受不得颠,竟生生颠醒了。
“停……停车!”
林娘这么叫着,肖涟无法继续前进,只好将马车一拐,拐到一旁不起眼处停下。
幸亏此时周围无人,否则……
停车后,未待肖涟进车与林娘说话,她便跌跌撞撞掀起马车门帘,想要下车。
她脸红得不自然,面色很是差劲。她一见车夫是肖涟,似有诧异想开口,可还未开口,就捂住嘴,挣扎着挥开肖涟去扶她的手,几乎是坠下了马车。
肖涟忙也下马车来到她身边,想看她怎么样。
林娘却立刻扭头,来到一旁蹲下吐起来。
见状,肖涟往周围看一下,确认暂时安全后,他便来到林娘身边,虽犹疑却也坚定地在林娘身旁一同蹲下,小心伸手拍拍她的背。
“大娘,你没事吧?”
闻言,林娘短暂停了吐,看他一眼,本想回话,可似是呕意又涌上,她又捂住嘴吐起来。
片刻后,林娘才算暂时能交谈。
她依旧捂住肚子,转头有气无力地问肖涟:“你是那个船夫小哥儿?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你车上?”
许是实在虚弱,她的声音细如蚊讷。
时间紧迫,肖涟如何解释太多?况且他又不知从何说起。闻言,只能稍作解释,以打消她的顾虑,让她配合好,和仍算是陌生人的自己一起走。
“是,我是那个船夫,我此来是要救你。大娘你别问那么多,若舒坦了,我们就上马车,大娘你先忍着藏在板子下面,发生什么也别出声。车里有褥子,等出侯府我重新给你铺开。你好点没?我们快上车吧,省得来人,你我都走不了。”
谁知林娘听罢他的话,却摆摆手:“小哥儿,我还有事要做,我不能现在就走。”
肖涟有些急:“什么事?有什么会比命重要?我们先出府,之后慢慢来。”声音小声又急切。
侯府之内,他也是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此刻他只想离开,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林娘没回答,只是定定看他一会儿,虽虚弱,可目光却充满审视和打量。
肖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扭过头,道:“大娘,我们先走吧。”
谁知,却听见身边林娘冷不丁问一句:“萍水相逢,小哥儿为何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十万字了!这是一种突破,撒花!
接下来狗血预警,但请记住我的文名,嗯。
_(:з」∠)_
第49章
为何?因为你是我娘。
肖涟垂下眼帘,而后笑着看她:“因为我烂好心。大娘不是知道吗?当时在白沙镇,只有我愿意送你们来姜城。”
“我不信,世上没有这么傻的人,愿意冒着危险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林娘往后闪一下,还往四周左右看看。
肖涟看着她戒备的面容,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但他不想再耽搁,见林娘不信自己,他只好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娘。她和你年龄相仿,手上也有一块疤,是炸东西时烫伤的。不过,我们后来失散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
林娘闻言,脸色放缓,戒备也少了些许。她看向左手,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而后又看向肖涟,面色有些复杂。
肖涟见此言好似有效,忙道:“大娘,快随我上车吧,迟则生变。”
谁料,林娘却突然捂住肚子哀哀叫痛。
她很是为难和难堪地道:“小哥儿,我肚子突然疼起来了。”
肖涟站起身,有些手脚无措地看看林娘,又看看周围,问:“怎么会这么突然?这可怎么是好?”
姑且不论别的,他也不知道附近的茅房啊。
“上吐就容易下泄,小哥儿不知道吗?”
“可我不知道哪里有茅房。”当初熟悉地形的时候,怎会想到会有这一环?
“无妨,我知道。”林娘捂着肚子,艰难站了起来,蹲得有些久,她好似腿有些麻,便轻轻跺起脚。
随着她的动作,肖涟却见有什么从她怀中滚了下来。
林娘看见这一幕,面色有些紧张,想弯腰,却慢了一步。
肖涟已快一步捡起——那是一根火折子。他顺手递给林娘。
林娘小心接过,重新塞进怀里。
而后,她指指远处一个小院,道:“那里有茅房,我去上个茅房也没什么稀奇的。况且现在人少,不容易遇见认识我的人,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肖涟总怕出意外。想了想,他从怀中拿出那方捂晕彩灵娘的布巾,又将剩余的一个迷药包递给林娘,道:“这是迷药,大娘你若不小心引人怀疑,可用它捂人口鼻或者撒到人前,快速脱逃。”
林娘有些意外,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接过这些东西,小心揣在怀中,对着肖涟道:“多谢小哥,我走了。”
“且慢,我可用马车载你过去。”肖涟看路途有些远,忙道。
“不必,马车太大,反而更容易引人注目,小哥儿在这里等就好,我尽量快去快回。”
肖涟细想,确实也如此,只好对林娘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大娘你一定要小心。”
林娘闻言,深深地看他一眼,笑道:“我会小心的。你们也一定会母子重逢的。”
肖涟勉强笑笑。
林娘不再言语,她往前走几步,而后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一下,转身进了马车。
林娘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之时,她已理过头发衣服——毕竟原先的面貌实在过于狼狈,会让人一见就觉得不对劲。
肖涟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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