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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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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骄呵呵笑笑。
  陈致说:“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一旦接受了设定,你会觉得很有趣。那就是,你对我有要求,最好反着说。意思是说,你希望我做什么,就让别做什么。”他想到了黄圭任务的漏洞。
  燕北骄说:“是吗?那我希望你一直坐在车上,不要立刻下车。”
  陈致面色一僵。
  燕北骄并没有把话当真,正如陈致说的,这听起来很荒唐。但陈致这一点都不荒唐,尤其是他用了“希望”两个字。
  “停车,让我下车。”虽然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愿望”会不会归入任务中,但是保险起见,小心为上。
  燕北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陈致说:“我认真的。”
  燕北骄将车停在路边,看着陈致下车,放下车窗道:“这里很难叫车,你刚放了司机的假,要想清楚。”
  陈致趴着车窗上,期待地看着他:“你可以收回刚才的希望。”
  燕北骄笑了笑,然后冷酷地说:“不。”
  陈致:“……”
  见他真的不打算留下来,燕北骄也没有再劝。燕夫人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再管秦学而的古怪举止。
  陈致目送车屁股远去,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飞快地从他面前擦过,开出十几米,又一个紧急刹车停下。车门打开,三个男人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将他团团围住:“麒A62566……你刚才从那辆车上下来的?”
  陈致说:“有何贵干?”
  一只大手冲着他的嘴巴捂过来。


第98章 隔世之遇(八)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大手; 虎口和指腹长满老茧; 指甲缝里还塞着黑乎乎的污垢……陈致的理智与情感奋力抗争之后; 本着善待自己的信念,轻巧地躲了过去,然后乖巧地问:“是让我上车吗?好啊; 去哪?”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往面包车走。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 眼色使来使去; 都拿不定主意。眼见着陈致上了车,驾驶员从面包车上跳下来; 屁滚尿流地跑过来吼道:“他,他他要劫车!”
  其他人:“!”
  陈致从车里探出头来; 冲他喊道:“快点上车。车停在路中央不安全。”
  其他人:“……”
  当绑匪遇到史上最配合的人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正在经历的人回答:不知所措。
  陈致自觉地坐在最靠后的一排,顺手拿起绑匪丢在后面的矿泉水与零食; 嘎嘣嘎嘣地开始吃。绑匪看他,他理直气壮:“你们抓了我,就要负责我的伙食啊。”
  绑匪:“……”是他们抓了他吗?明明是他自己赖上来的吧。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可能被碰瓷了。
  陈致说:“对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
  绑匪说:“你和那辆车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陈致想了想,说:“很复杂。应该是上下级,却变成了敌对。明明是敌对,又变成了上下级。后来,还当了师徒。”
  绑匪听得眼冒蚊香。果然是很复杂。
  “那你一定有他的联系方式了。打电话给他; 通知他准备两百万的赎金!”
  陈致掏出手机,突然尴尬地停住了。虽然见了不少次面,但是,他并没有燕北骄的手机号码,唯一的联系方式还是以风水大师的名义加的微信。他说:“要不这样,两百万我让我管家给吧。给了之后,你们会撕票吗?”
  绑匪冷笑着说:“现在知道怕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你们这一票能不能两年后再撕。”陈致见绑匪们一脸莫名其妙,也觉得对牛弹琴,从乾坤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通知管家准备赎金后,就缩在窗边不说话了。
  话说燕北骄叫人放下之后,又有些不放心,绕了一圈回原地,却见不到人了,打电话给丰峰集团的高层要秦学而的联系方式,却被对方反过来套问了半天的话,到最后,才说出秦学而被绑架。
  婶婶前脚绑架了别人,秦学而后脚就被人绑架了。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他打电话询问律师的进展,被告知燕夫人正带人转移,朝着老山村的方向逃逸。楚瑜媛联络了专案组,已经怀疑到燕家,目前正调查燕北骄,还没有注意到燕夫人。说到一半,一个陌生的电话切进来,是专案组的人。
  燕北骄接起来说:“我婶婶被绑架了。”
  ……
  一天之内,麒麟城最有钱的三大富豪都被绑架了,绑匪是打算开嘉年华吗?
  警察无语。
  燕北骄对自己出现在古道给出解释,是收到消息,追踪绑匪去的。他讲话条理清晰,极有说服力,在绑匪咬出燕夫人之前,警方暂时采纳了他同为受害者家属的说法。
  楚瑜媛专门打电话向他道歉,为自己之前的莽撞。
  燕北骄意味深长地说:“我也希望楚董和我婶婶都能平安无事。”
  楚瑜媛沉默了会儿说:“你婶婶说当年是我爸把燕叔叔被绑架的事捅给媒体,才让他被撕票,你相信吗?”
  燕北骄说:“婶婶的确得到了许多媒体的亲口证实。”
  那时候,燕伟奇与燕俊轩被绑架,绑匪勒索五千万。燕夫人准备好了赎金,找来老朋友楚国维商量交易的事。楚国维嘴上安排得漂漂亮亮,一转眼,就叫人将事情捅了出去,惊动警方,惹怒绑匪,使燕伟奇被残忍撕票,燕俊轩虽然逃过一劫,却患上了应激性精神病,病情反复,至今还未痊愈。
  楚瑜媛说:“那是钱秘书诬陷的,我爸爸说他没做过。”
  “楚小姐,百幸集团的崛起,是在我叔叔被撕票之后。”他不是想争口头上的胜负,而是希望燕夫人的事情被曝光之后,对方看在因果的份上,能退后一步。
  楚瑜媛说:“你没有证据。”
  “是的,我没有证据。”
  他说得这么坦然,反倒令对方无话可说。挂掉电话,急忙联络律师,律师说燕夫人到了一个山脚的山村里。因为那里偏僻得很,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燕北骄要了地址,急忙赶去。
  律师突然说:“我听说秦学而也被绑架了?”他的语气十分惊奇,大概也觉得这件事出现得太蹊跷了。
  燕北骄说:“不必担心他。”说也奇怪。之前放下秦学而,他还有些担心,可是听说他被绑架,又突然不担心了。好似,心里有股奇怪的信任感,笃定他会平安无事。
  要不是眼下事情太多,他一定会好好找个机会,整理一下思绪。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律师说的地方。被青睐的安保公司保镖坐在车里严阵以待。负责人说:“我已经用小飞机侦查过了,他们就躲在居民家里。”
  燕北骄问:“强行突破的成功率有多大?”
  负责人说:“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人数和武器装备,为了人质的安全,我建议报警。万一出了人命,我们也是担当不起的。”
  燕北骄将人拉到一边,商量了个价钱。负责人总算松口说:“最好先派个人进去摸摸底,这样保险一点。”
  他找了个精瘦的小伙子,让他开了辆不起眼的本田车,装作自驾游的旅客,敲开了绑匪的门。小伙子说问路,碰了个钉子,说借宿,又被拒绝,再说借手机打电话,对方看出了不对劲,竟然强拉他进屋。看着监控的安保公司负责人当下按捺不住,叫了几个人冲了过去。
  变故来得突然,一眨眼,双方已经打起来。
  燕北骄担心燕夫人安危,只好跟着往里冲。他身手灵活,又有两个保镖专门保护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后院。燕夫人提着刀子追砍楚国维。楚国维惊慌失措地在地上乱滚,前胸后背都有伤口,淌了一地的血。
  燕北骄冲上去,从后面抱住燕夫人,保镖夺下她手里的菜刀。
  燕夫人发狠地乱喊:“我要杀了他,放开我!燕北骄,你听到没有?谁把你养大的,你吃里扒外!你放开我,放开我!”从燕北骄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已经预感到计划起了变数。本来想立刻杀掉楚国维的,可是那些绑匪突然不肯了,说有了新的计划,可以大捞一笔,还带着她转移。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清楚了,这次,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杀了人,她才不亏。趁绑匪去开门,她偷偷溜到厨房拿了菜刀,然后……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彻底崩溃。
  绑匪被抓住之后,冲着燕北骄大叫:“你抓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朋友了!”
  燕北骄皱眉:“你说谁?”
  “秦学而。”绑匪狰狞地笑着,“他现在在我兄弟手里。你放了我们,我们放了他。”放走燕北骄,他立即后悔了,连忙叫外面的兄弟去追那辆麒A62566,谁知没追上车,却抓到了车上下来的人,还知道了他的身份是麒麟城大富豪。当下决定采用一石二鸟之计,一边问秦家要钱,一边拿来要挟燕北骄。
  燕北骄说:“他人在哪里?”
  绑匪说:“你先放人。”
  燕北骄看着他,笑了笑。
  被看管起来的绑匪趁着安保公司的人不注意,突然暴起。安保公司为了保护燕北骄和燕夫人,节节败退,很快被驱逐出村屋。楚国维因为受伤太重,不宜移动,不留在了屋内。
  燕北骄见燕夫人精神状况极差,立刻叫人开车送往医院。自己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报警,电话里什么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包括燕夫人参与绑架的事,着重指出她因当年燕伟奇被撕票的事,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多年来一直在接受治疗。
  警察急于救人,倒也没有追问太细。
  挂下电话,他将导航设置到与绑匪交易得来的秦学而的位置,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助理:“你和哪些媒体相熟?”
  网络、电台都在抢第一时间发布了楚国维被绑票的新闻,还隐晦地暗示燕家牵扯其中。各大论坛得小道消息里,燕夫人、燕北骄都榜上有名。
  楚瑜媛本以为新闻是燕北骄为报当年的仇,故意搞鬼,后来见燕家也被闹得焦头烂额,才打消了念头,不过对燕夫人参与绑票的事,提出严厉警告:“如果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死磕燕家!”
  天色昏暗,燕北骄提心吊胆了一天,心情也很糟糕:“这句话,我五年前就想说了。”
  前方忽的白影一闪,仿佛有人站在路中央。
  他心头一紧,慌忙踩下刹车,但为时已晚,眼见车头就要撞上去,本能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头撞在道路一侧的山壁上。
  “咣!”
  气囊弹出来,将他夹在驾驶座上。
  脑袋里好似装了个干扰器,嗡嗡地响。他按了按太阳穴,正想拿手机报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脸凑过来瞅了瞅,须臾,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准他的脸照了照。
  “你是谁?”燕北骄眯起眼睛。
  “你是不是叫燕北骄?”那人问。
  燕北骄抿着嘴唇不回答。
  那人道:“幸亏你上了新闻,总算找到你了。”
  燕北骄不动声色地抓起手机挥出去,却被那人抓住。那人说:“有人托我给你喝点东西。”声音刚落,燕北骄的下巴就被扣住了,冰冷的水从微张的嘴巴中灌了进去……


第99章 隔世之遇(九)
  陈致一觉醒来; 车刚停住; 前排绑匪正下车; 便跟了下去。
  绑匪回头数了下人头,发现多出一个,定睛一看; 小肥羊正毫无自觉地混在狼群中,准备一起去厨房找吃的。
  ……
  绑匪将人提出来,单独关入小黑屋。
  说是小黑屋; 其实是一间卧室。多日未通风; 味道熏得很。陈致捂着鼻子,用隐身术出来; 大摇大摆地四处转悠。这里显然是绑匪的大本营,其他房间放着好几张高低床; 一个绑匪进去之后,倒头就睡。另一间房锁着门; 隐有哭声传出来,陈致正要进去,就看到绑匪到自己的小黑屋去了; 连忙回去。
  绑匪端了碗方便面给他:“吃吧。”
  陈致也不挑; 拿起叉子,“索索”地吃起来,可香。直接把绑匪看饿了,也去端了碗过来,对着吃。吃完后; 绑匪觉得他接地气,顺眼许多,看他车上睡的香,正好自己也困了,便邀请同眠。
  陈致看向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黑黄的被褥先不说了,床尾没洗的内裤、袜子堆成小山,还散落着几颗糖不糖、烟蒂不烟蒂的东西,就着这味道,自己能吃下一碗方便面已经是定力惊人,居然还要他躺上去?!
  “我不困。”他婉拒。
  绑匪不管他,直接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须臾,又不安地坐起来:“你不会逃吧?”
  陈致说:“要逃早逃了。”会,会,会!早知道房间这么臭,他才不来呢!
  绑匪拿出手铐,将人靠在桌边,又叫了两个人进来看着他,才放心入睡。
  那两人进来之后,就拿出扑克开始打牌。
  陈致本想离开,见他们打得有趣,便麻痹了嗅觉,留下来观战。绑匪觉得两人没意思,解了他的手铐,三人斗地主。一打就是几个小时。陈致抓着一对王炸正要出,就见牌友霍然站起:“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臭袜子、臭脚丫……还能什么味道。
  陈致说:“让我出了这把再说。”
  “不是,真的不对!”另一个牌友也站起来。
  陈致见他们面色凝重,不似有伪,解开了嗅觉,果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牌友打开门,味道更重了。
  好像是……
  “轰!”
  巨大的气流从厨房的方向爆发出来。
  “到达目的地附近……”导航机械音刚落,就听一声爆炸,一座自建的民房里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燕北骄解开安全带下车,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往出事地点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陈致毫发无伤走出火场。事出突然,两人对视的刹那,都怔了下。
  陈致呆滞得尤其严重。他出来前,正好遇到鬼差提着魂锁跑来拘人,知道这场火是其他人质制服其他绑匪后,烧了煤气瓶。人质放火后就跑了,屋里的绑匪没留下一个活口,秦学而因阳寿未尽,纯属卷入无妄之灾,可全身而退。但万万没想到,临门一脚,被人踢了脑袋。
  燕北骄按了按太阳穴,快步走来,似想抓他的手,可伸了一半,改为拍肩膀:“没事吧?”
  陈致心虚得很,眼珠子一转,想起秦学而的心脏病,突然捂住胸口说:“心突然好痛……”
  燕北骄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现在呢?”
  ???
  !!!
  因为震惊到呆滞,自然演不下去了,他只好说:“可能是太紧张了,现在好多了。”
  燕北骄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怎么回事?”
  陈致说:“好像是绑匪做饭不小心,炸了煤气罐。我就逃出来了。”
  燕北骄拿出手机:“我来报警,你去车上吧。”
  陈致走了两步,又回来说:“还有几个人质,也跑出来了。”
  燕北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致回到车上,看着燕北骄的背影,心后知后觉地怦怦乱跳了起来。但是一阵心悸之后,又是一阵心慌。明明先前下车的时候,对方还对自己爱答不理,为何几个小时的工夫,态度就如春风吹拂大地般的温暖了起来?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他是怎么找来的?
  燕北骄打完电话,就有附近的村民看到火灾赶来。他不欲卷入是非,便上车走人,到了半路上,车被村民截住,咬定他们是纵火杀人的凶手,准备畏罪潜逃。一时解释不清,便不许他们走。绑匪里有两个是本村村民,虽素行不良,却也有几个朋友、亲戚,那些人聚拢来,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好在村干部还明事理,将人劝开,说等警察来了再说。
  因为燕、秦、楚几个麒麟城富豪都被卷入了绑架案,上面高度重视,所以一有情报,警察便快马加鞭地赶来。
  来的时候,燕北骄和陈致正坐在车里。
  也仅仅是坐着。
  陈致生怕他问直接为何毫发无伤,又想问他刚才亲自己额头是几个意思,独自纠结。燕北骄面容疲惫,闭目养神。
  警察找他们做笔录,都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陈致说还有生还的人质,便叫人去搜,没多久就找到了,口供与陈致说得基本一致,但承认了火是他们放的,只是没见过陈致,并不能证明他到底是人质还是绑匪。
  陈致适时地展示了自己手腕上被手铐拷出来的勒痕。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他加了点法术,倒有些触目惊心,警察果然信了几分。他内心正得意,转眼见燕北骄盯着自己的手腕看,顿时内心一紧,怕他发现自己手腕红得突兀。
  没多久,燕北骄的律师赶到,与警察谈了几句,陈致和燕北骄便被放回家了。
  律师原本要独自开车离去,因楚国维的事,被拉到了燕北骄的车上,另叫代驾开走自己的车。
  “楚国维怎么样?”燕北骄大咧咧地问。
  律师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致,不明白雇主演的是哪一出,斟酌道:“好像在谈判,具体也不是太清楚。”
  燕北骄说:“照实说,没关系。”
  律师惊讶了一瞬,便老实交代:“媒体把事情曝光后,全国关注度很高,目前警察正和绑匪谈判。楚国维受了伤,光靠绷带、消炎药没用,急需治疗,绑匪吃定这一点,想获得免刑,警察方面不肯答应,准备强行突破。但是楚瑜媛不肯拿自己父亲的性命做赌注,眼下四处活动关系,甚至提出和专案组合作,想要答应绑匪的交换条件。”
  燕北骄说:“婶婶怎么样?”
  律师说:“见了俊轩,情绪稳定了很多。”
  燕北骄说:“联系楚瑜媛,只要她对婶婶出具谅解书,我可以用关系帮她一起活动。”
  律师说:“这个作用不大吧。”引起全国关注的案子,怎么可能让罪犯免罪?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燕北骄轻笑一声,说:“她觉得有用就行。”
  回到市区,律师便主动要求下车。陈致见燕北骄不像上次那样说送他回家,就默不吭声地坐着,直到车停在燕北骄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
  燕北骄下车锁门,顺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陈致疑惑地接过来:“干什么?”
  “不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顺便请假。”
  ……
  虽然是很日常的对话,但是细究起来,信息量极大。
  陈致一边打电话给管家报平安,一边颤着小心肝。
  燕北骄带他上楼,进门之后,自然地丢了拖鞋给他,以实际行动支持他登堂入室。等陈致换过鞋,又自然而然地问:“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致想起他煮的面,笑容发虚:“你来做?!……会不会太累了?不如叫外卖?”
  燕北骄笑了笑,颇有些老谋深算的味道:“叫外卖也可以,不过不要后悔。”
  陈致看着他,总觉得爆炸后的燕北骄,脑子好似被门夹过一样,整个人焕然一新。
  “我点外卖,你先洗澡。”他将陈致推入主卧,拿出新的毛巾、浴巾、牙刷……已然是分享半个房间的架势。
  虽说,陈致心里已经将燕北骄当作了自己的仙侣、另一半,可是,当现实进展开始赶超计划表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他坐在浴缸里泡着澡。
  温热的水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数百年的思念与决心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渐渐占据主导。
  又不是叶公好龙,没道理胜利在望了,却要退缩。
  再说,身为仙人,更看重精神的契合,肉体的欲望反倒在其次。他在精神上,已然对燕北骄全面投降,又何必在行动上裹足不前,做无谓的挣扎?
  他穿着燕北骄准备好的睡衣出门,外卖已经到了——一大盒的披萨。
  “过来坐。”燕北骄坐在沙发上,对他招手。
  陈致挪了两步,离他两尺远:“你受了什么刺激?”
  “你说哪方面?”
  “你对我的态度方面。”
  燕北骄起身,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我想通了。”
  “嗯?”
  “有个嫁妆丰厚的老婆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怎么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他凑近陈致,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宛如用大提琴弹奏的诱惑。
  陈致佯作镇定地强调道:“这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不是你的愿望。”
  燕北骄并不反驳:“你说是就是。”将披萨喂到陈致的口中。
  这顿饭,陈致吃得差点真心脏病发。
  燕北骄虽然嘴里吃得是披萨,可是眼睛时不时望他一眼,饥渴的光芒仿佛饿了数百年的狼,关了灯都能看到幽幽的绿光。
  好不容易吃完,陈致借口收拾,逃到厨房去喘个气。
  等他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燕北骄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赤裸的上半身仿佛还氤氲着微微的热气。
  那热气有些猛烈,陈致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也被蒸得发红发热。
  燕北骄过来牵他往卧室走。
  陈致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心里还有一道坎。
  门刚合上,他就拉住人,问:“你想清楚了吗?”
  燕北骄说:“非常清楚。”
  陈致觉得有个问题问出来有点矫情,也知道得到肯定答复得几率不大,但是,眼见着都洞房花烛夜了,要是不问一下,显得对这个场合不够尊重:“你喜欢我吗?”
  燕北骄轻笑了一声:“你呢?”
  陈致看着他,郑重地点头。这个回答,不仅是对眼前的他,也是对那些年遇到过的那些他。
  燕北骄弯起眉眼,笑意盈盈:“不是喜欢。”不等陈致反应,就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是爱呀。痴痴。”
  陈致嘴唇微张,对方的舌头已经灵活地伸入了唇齿之间,熟门熟路地勾缠起他的舌头来。
  好不容易将人推开,陈致惊讶地看着他:“你?”
  燕北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父又想抛弃我了吗?”
  ……
  事实俱在,如梦似幻。
  这趟任务果然是福利,燕北骄还没如愿以偿,他就已经美梦成真。
  此时此刻,对方的眼里承载着满天星辰,每一颗星星,都是他这些年许下的心愿。本应有许多疑问,可是此情此景,这些又哪里重要了呢?
  当燕北骄再度靠过来时,陈致心甘情愿地坐上副驾驶,与他共乘了一夜良辰美景的观光车。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太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可愿再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
  “痴痴,我这样,你可喜欢?”
  ……
  “师父,我好快活!师父,你对我最好了!”
  “闭嘴!”


第100章 隔世之遇(十)
  晨光隔着窗帘映在床上。
  燕北骄睁开眼睛; 就见陈致撑着脑袋; 侧躺着看自己; 迷蒙了一夜的眼睛,如洗后的天空,清澈、透亮; 倒映着自己松弛而幸福的模样。
  “早安,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转身搂住他,手在光滑的裸背上抚摸了几下; 然后一路往下。
  陈致按住他的手:“注意养生。”有着大功德圆满金身的自己; 是无法感知何谓“操劳过度”的,为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恋人“过劳死”; 很有必要进行人为的节制。
  燕北骄眉毛一挑,声音顿时轻柔起来:“嗯?才一晚上; 就觉得我需要养生?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你老公的真正实力。”说完,将陈致猛的一拉; 然后扑了过去,又是一番胡天海地。
  赛车道冲刺时,燕北骄突然停下来。
  陈致不满地睁眼看他。
  燕北骄扣住他的十指;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来找我?嗯?”未尽的韵律还能从他的语音中听出节奏。
  陈致眯着眼睛; 抬起大腿,蹭了蹭他的腰,发出无声的催促。
  “又是为了任务?”他凑过去,让两人契合得更加紧密,“和我的愿望有关?”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陈致身体没坏掉; 脑袋也没坏掉,避重就轻地说:“我的愿望是……漫漫岁月,生死荣辱,与君共度。”
  燕北骄眸色一深,手指猛然握紧,一步步攀向至高峰。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虽然是久旱逢甘霖,但到底是肉体凡躯,燕北骄起床时,还是感觉到些许疲倦,只是精神的亢奋抹平一切。他裹着床单出来,陈致正哼着古曲切水果。
  燕北骄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道:“老婆。”
  水果刀脱手,从空中呼啸而过,到燕北骄鼻尖前停住。
  陈致慢悠悠地洗了个手,擦干,走过来,将水果刀取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不能乱说。”
  燕北骄面不改色地抱住他。自从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他对这个人的爱意与占有欲就一发不可收拾,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希望他时时刻刻地留在自己的怀抱里。
  陈致拖着他回厨房,开始烤面包片。
  燕北骄试探着说:“娘子?”
  陈致将不小心弄碎的面包片拿起来:“吃面包干可以吗?”
  “那痴痴?师父?……陈太守?”
  再好的梗,玩了一个晚上,也会变得熟烂。陈致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应该最喜欢哪个呢?崔嫣妖娆,容韵可爱,说起来,好像燕北骄是最没有特色的一个。”说一句,瞄一眼,对方竟丝毫不以为意。
  燕北骄亲了亲他的手指:“真高兴你喜欢我的每一面。”
  陈致说:“我刚才说了没有特色。”
  “平平淡淡才是真。”他将面包片放入烤面包机,“而且,我有办法加深你的印象。”
  陈致表示怀疑。
  “从互相了解开始。”
  陈致说:“陈应恪、陈悲离、秦学而,你想了解哪一个?”
  燕北骄毫不犹豫地说:“陈致。”
  陈致迟疑着说:“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燕北骄瞪大眼睛,似乎在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不是希望这辈子叫燕北骄吗?”陈致手指无意识地挠着他的手背,“崔嫣认识陈应恪,容韵认识陈悲离,只有燕北骄,和陈致毫无交集。”
  燕北骄轻笑:“陈致怎么会与燕北骄毫无交集呢?未相遇时,陈致之名便时刻萦绕在燕北骄的心上。更何况,若非贼人从中作梗,陈致之名早该与燕北骄一起,相伴到老,青史长存。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好在,如今虽没了青史,却谱写了情史,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这口吻,倒像是北燕王会说的话。明知那时的“萦绕心上”必定不是什么旖旎之意,此刻听来,依旧甜在心头。陈致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本应该的结局?”
  “这个嘛……”燕北骄将烤好的面包取出,蘸了果酱,裹了火腿片,送到陈致嘴边,等他接过来吃的时候,又凑过去咬了一口。
  陈致:“……”
  燕北骄吃完嘴里的面包,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看着陈致将面包全部塞入口中,正要伸头过去抢,就被一巴掌挡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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