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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丑了我拒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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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嶷目瞪口呆地朝烛渊望过去,喃喃道:“他、他勾引你的?!”
“嗯。”云采夜点了点头,“我徒弟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他啊。”
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会觉得他好看!酒嶷把这话藏在心中,没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但面上还是十分纠结:“他勾引你……你就这么中招了?你的定力哪去了?”
“我定力不好啊。”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小徒弟带上床,还在各处地方做那等私密之事……一想到这,云采夜也不由地怀疑烛渊是不是真把他魂勾去了,“又或许是以前没人勾引过我吧。”
“谁敢勾引你……”酒嶷嘟囔道,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你真不知道……有些人喜欢你?”
云采夜淡定地喝了口酒:“我不知道啊,谁还喜欢我了?”
酒嶷看他一脸淡定,心道难道他真不知道?便随意摆摆手:“不就先前那些那些嘛,你现在都有主了,谁还会来勾引你啊。”
烛渊听了酒嶷的话可不这么认为,盯着他师尊的小妖精还有很多呢。而且青年居然还学坏了,都不肯承认这明摆的事实,可不就是怕他折腾他吗?
于是烛渊笑了笑,举起酒坛为云采夜斟满酒道:“难说,毕竟我现在无名无分,师尊还不知何时才会娶我过门呢。”
云采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一定这话就知道小徒弟又醋了,只能僵硬地笑笑:“师父不是在等你伤好吗?”
酒嶷一看这两人又浓情蜜意地搅到一块去了,便觉得眼疼,他瞧瞧一直安静在一旁喝茶也不与他说话的歩医,心里就来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毕竟现在仙界可没那么多规矩,下界的小妖精又数不胜数,指不定哪天就像宇文猛将军一样被狐狸精勾走了魂呢。”
“宇文猛?”云采夜放下酒碗问了一句,“他没回仙界吗?”
“回了啊!”酒嶷看云采夜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了,马上就掏出自己的蓝缎小扇摇了起来,“可他去帝君那匆匆复命后便又下界去了,现在众仙都在说他是被狐狸精吸走了魂。”
云采夜嗤笑一声:“无稽之谈。宇文猛将军镇守仙界数万年,定力总不可能比我还差吧?怎么会被一只狐狸精勾去魂了呢?”
酒嶷在心里嘀咕:你当初还被一颗黑蛋迷得死去活来呢。
面上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先前我也是不信的,宇文猛那死面瘫谁会看上他啊?不过他第二次回来时,脸色好像很难看,身上全是臭不可闻的狐臊味,简直坐实了那个传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采夜愕然,转头看向歩医问道:“真是这样?”
“是的。”歩医也挑起眉梢,“不仅如此,他才回来半天,便又匆匆交代好事物跑下界去了,走的时候,还去裳兰那求了套喜衣,又来我这里要走了几瓶仙药,还到月老那顺走了一根红线……”
“啧啧啧!就是啊!”酒嶷把扇子一合,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嘴,“这一看就是情根深种啊!还来我家歩医这拿了有助修行的灵药,明显就是为了让那狐狸精登仙嘛。”
“你说说,这狐狸精怎么这么厉害呢?”酒嶷咋舌不已,“连宇文猛那种死木头都能化为绕指柔,真是匪夷所思至极啊。”
云采夜叹口气道:“你也别这么说人家,万一他们俩是两情相悦呢?狐狸精也不全都是坏的。”
酒嶷问他:“你这意思是你见过好的咯?”
云采夜“嗯”了一声:“我在博物洲的一位好友便是狐狸,是名散仙,为人很好的。”
“听听,听听!”酒嶷啧啧啧地指着云采夜,对烛渊说道,“你这还没过门呢,你师父就想着其他小妖精了,快收拾他。”
烛渊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佯装黯然神伤道:“师尊就是这般花心,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云采夜:“……”
酒嶷向来说不过云采夜,此时一听云采夜这话就像揪住他什么不得了的小辫子一样死命不放。而实际上,这还真就是他的小辫子。
青年剑小徒弟“伤心”了,马上解释道:“这算哪门子的新人?若真算起来他才是旧人,你是新人才对。”
烛渊闻言又道:“哦,那师尊还真是不忘旧情。”
“是啊是啊。”酒嶷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你师父可念旧了。谁要是惹了他,哪怕过上几百年,你师父还是要揍回去。”
云采夜道:“……我没有那么记仇。”
酒嶷道:“不了解你的人才觉得你不记仇。”
“咳咳——”云采夜干咳两声,“好了好了,说正事。我拜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酒嶷吧唧吧唧又吃了两口饼:“你别说,我还真查到了。但秦卿告诉你的事也不全对,要做到天地倒转还必须有真神之血才行,我们现在上哪去找真神啊?所以这天雨再怎么乱,也只能做到时光回溯,轮回倒转而已。”
“而栖元一直和你作对,想必也是实现轮回倒转,将魔界大皇子重新召回人世吧。”
“魔界大皇子……”云采夜垂下眼帘低声喃喃道,“他与大皇子的师徒情谊,倒是深得很。”
很难想象栖元那样心狠手辣的幽都魔君,心中其实还是有个一直记挂着的人。不过其实也能理解,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之人,要比旁人更加重视自己的亲传徒弟,若换成云采夜,他的任何一个弟子出了事,他也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栖元……他还是凶兽穷奇。
酒嶷喝了口酒,摇头道:“能不深吗?他可是凶兽穷奇,命格为大凶大煞之象,和天煞孤星有得一拼。你看他活了这么多年,身边除了那什么魔界大皇子,可还有个亲近的人?他又不是叶离筝。”
“其毛犹衣,喜食游亡之者;所过之处,除花草,其余不留。”酒嶷摇头晃脑地将古书人对凶兽獓狠的记载念出,“叶离筝能和晓绿在一起,那是他们走运!倘若晓绿身上没有草木妖兽血脉,她还执意要和叶离筝在一起,那她早就被天道收了,那还能和叶离筝在妖界逍遥?”
云采夜微微蹙眉道:“照你所言,既然大皇子对栖元那样重要,那他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酒嶷顿了顿动作,问他道:“可栖元不是已经被你关进镇魔塔里去了吗?再说有浮云枝看着呢,能出什么大乱子?”
云采夜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缚君天帝那么叼的人,不也在镇魔塔里好好呆了四万年吗?”酒嶷见好友一脸担忧,便继续劝他,“他栖元不过是只七层的凶兽,连八层都去不到,你在担心什么?”
云采夜道:“我担心的不是栖元,而是鸦白。”
“我听青释青川说,他好像没死?”
“是啊。”云采夜点点头,随后看向歩医,毕竟鸦白在仙医朔茴那世时,可是歩医的徒弟,“他……”
“我与他的师徒情分在那一世便已了结。”歩医神色不变,依旧垂着眼帘缓缓饮着碗里的清酒,黑色的发丝在桃风中微微浮动,“我徒儿是朔茴,不是鸦白。”
酒嶷道:“其实我一直没弄懂鸦白到底为什么要杀你。”
云采夜放下酒碗,开口道:“大概他是想把曾经乱了的天命重新拨正吧。”
“这天命岂是他想动就动的?”酒嶷皱着眉,“他救你是三万年前的事了,彼时的宫阙庙宇如今也早已化为了遍地瓦砾和哀草,万年的是非,到如今又可还是当初的对错?他又要如何改写这已然变了数万年的天意命数?”
歩医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现在大道理说的倒是很顺了。”
酒嶷瞪他:“诶你笑什么?我说错了?这晦朔春秋的朝明变化,是早已既定的,要是谁都能轻易改变,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烛渊听到酒嶷这话,忽然道:“其实也不算完全注定的。我见过烈日不动的海域,也见过永暗不明的夜城。”传承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星球,一半是永远的黑暗,一半是永远的白日。
第100章 养伤5
“永远是白天的地方我倒没见过。”酒嶷嗤笑一声,“不过永黑之城说的不就是魔界吗?”
云采夜问道:“魔界没有白日吗?”
“没有啊。”酒嶷转过头来看着云采夜,“魔界有种酒叫‘忘忧’,喝醉以后能忘记一切痛苦,不过醒来后会更难受就是了,我以前为了找这种酒就去了魔界一趟。好家伙!我在那待了三年都没见过白日。怎么?采夜你也想去魔界看看?”
“不是……”云采夜垂下眼帘说道,他只是想起在枉死城见到的那些情景,不免有些感慨。
酒嶷道:“魔界那地方不好的,阴气森森看着就心烦,正常人都不会想待在那的。”
没有人愿意待在魔界?
云采夜心念一动,继续问酒嶷道:“难道魔界的人经常在人间界游荡吗?”
“这是肯定的啊!”酒嶷一脸惊愕地看着云采夜,“魔界又没我们仙界那么多条条框框,再加上荒仲现在根本就不管事,魔界的人经常逃窜到人间界去。不过他们一般都会隐藏身份,防止咱们仙界的巡逻队找到他们。”
云采夜沉思了一会,说道:“那……有没有人会跑到魔界去?”
酒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你是说鸦白?”
“嗯。”云采夜点点头,“无上狱和我云剑门都已派出不少军将和弟子在人间界巡视,但一直找不到鸦白的踪迹,若他匿道魔界去了呢?”
“那这就麻烦了……”酒嶷收起蓝缎小扇,敲着自己下巴皱眉思索着,“魔界可容不下我们仙界的人到他们那去搜人,鸦白要真是藏到魔界去了我们还真拿他没辙,你总不可能跑到魔界去抓他吧?”
“若我说,我可以去呢?”云采夜人抬眸望着酒嶷,一字一句道。
酒嶷大声道:“你疯了?想死也不是这种死法?”
魔界的人要敢跑来仙界,根本就是顷刻间被打死的命,云采夜一个金仙跑到魔界去,他的身份被发现了话也是这个理。
云采夜继续道:“……我认识魔界太子。”
青年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烛渊眼底就闪过一抹暗色。
“你莫不是以为整个魔界的人都瞎吧?你长这样往魔界一站谁不认识你——什么?!”酒嶷听到云采夜的话后愣了一下,“你说你认识魔界太子?就那什么……荒夜?”
“是啊。”
“那这就更好办了啊!”酒嶷一脸无奈,“你根本就不用跑到魔界去,拜托荒夜帮你找下他不就行了。”
云采夜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大脸面……”他也不确定荒夜现在是否还认他这个徒弟,毕竟在泽瑞洲时,他是亲口说过“我不是你师父”这样的话的。
“师尊不用亲自跑一趟的,我代师尊去便可。”烛渊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云采夜。
酒嶷眼睛一亮,立即应道:“是啊是啊,烛渊可以!他不是能变成那什么蓝焰吗?比你靠谱多了。”
他要是去魔界拜托荒夜为仙界寻人,摆出的也肯定是师徒情分,荒夜若是还认他这个徒弟,必然也会承认烛渊这个徒孙,只是……云采夜皱了皱眉,烛渊和荒夜交过手,他俩在泽瑞洲过招时,那一招一式可都是实打实毫不留情的。荒夜若是不认他这个徒弟了,那烛渊肯定会有危险。
“算了。”云采夜这样一想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了,而且他和荒夜现在毕竟一仙一魔,那些师徒情分还是埋在心中好了。况且烛渊身上的伤还没好,他还要留下来照顾他呢,再说他也实在不愿烛渊有一点遇到危险的可能,哪怕这可能微乎其微,他也不愿意。
他认识的魔界人士又不止荒夜一个,叶离筝还在妖界和晓绿逍遥呢。晓绿对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一直心有芥蒂,对鸦白这事也不会置之不理,叶离筝曾是魔界第一魔君,要更熟悉魔界一些,由他去要比谁都好。
“我写封信给叶离筝,让他去魔界看看吧。”
听到青年果然放弃了前去魔界的念头,烛渊便垂下眼帘给自己到了杯茶,伸手拨风闻了闻茶香,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在师尊心中,果然他才是最重要的。
“叶离筝啊。”酒嶷也知道这位经历堪称传奇的幽都魔君,闻言十分赞同,“行行行,采夜你果真厉害!什么人都认识一些!我听说地府新上任的那阎王秦卿也是你的熟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云采夜对酒嶷这八卦的性子实在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道:“是,我是认识秦卿的。”
酒嶷咋舌:“啧啧啧。魔界太子你认识,妖界晓绿你认识,鬼王秦卿你也认识,这六界可还有你不认识的人了?”
云采夜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因缘际会,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因缘啊?”酒嶷指着烛渊道,“噢,还有姻缘。”
被好友调侃了一下,云采夜耳廓微红,连忙说道:“我和烛渊不一样……”
“是是是。”酒嶷一脸不屑,就没见过这么秀恩爱的,“你们俩是天生一对行了吧?”
云采夜听到酒嶷这话,倒是想起了秦卿和他说的这世上唯有烛渊能和他长久在一起之事,便毫不客气地应下了:“是啊,我和烛渊是天生的一对。”
酒嶷目瞪口呆,看看烛渊烂糟糟的一边脸,又看看好友俊美得不似真人的面庞咽了咽口水:“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任何人听到好友陈赞自己的爱人都会高兴的,云采夜也不例外,闻言脸上原本挂着几分赧意便完全消失了,笑着对酒嶷大肆表扬自己的爱徒:“我家烛渊天赋非凡,旁人怎么配得上他?”
青年这话就差没直接说明“我家徒儿只有老子配得上”了,酒嶷就这一对师徒秀得面目扭曲,又坐着喝了会酒就拉住歩医匆匆跑了。
云采夜望着酒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满脸不解,对站在一旁的烛渊道:“这还是酒嶷第一次这么急着走呢。”
烛渊自然知道酒嶷为何走得这般急,不过他是不会提醒云采夜的——他巴不得和青年多单独在一会呢,哪还想让其他人挤到身边来打扰他们?青年身边烂桃花又多,他不看紧一些怎么行?
“师尊,你为何又不去魔界了?毕竟你与师祖也……许久未见了。”即使知道了原因和结果,烛渊还是想听云采夜亲口和他说。
“师父担心你呀。”果然,青年一听这话马上就拉住他的一只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伤还没好呢,师父要留在仙界照顾你。况且魔界是叶离筝的老家,他比我们更熟悉才是。”
“你师祖他……”云采夜顿了顿话音,叹了口气,“有缘再见吧。”
常言道人死灯灭,他相熟的只是那个当年云夜,而不是现在的荒夜。若他们师徒缘份真的未尽,便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不必刻意去寻。
“师尊待我真好。”烛渊笑了笑,血瞳弯弯地望着青年,抬手覆上青年的手背。
小徒弟现在脸上满是伤疤,其实看起来是不怎么能入眼的,但是云采夜喜欢他,便觉得他怎样都好,也笑了笑:“我只有你一个,不对你好对谁好?”
烛渊道:“师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徒弟。”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云采夜一听这话就把手收了回来,抿了抿唇道。
烛渊微微俯身,揽住青年的腰把他往屋子里带:“师尊不想亲口告诉我的话,那就用事实来说话吧。”
云采夜:???
云采夜先前不知道烛渊说的“用事实来说话”是什么意思,但从他们进了屋子起,到夜幕挂星时进行了一刻没歇的床上运动后,他就知道小徒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更过分的是,小徒弟还说什么“怕吓到师尊所以弟子还是不脱衣服”为借口,反倒把他脱了个精光,还试了个他们从没试过的名为“骑乘”的姿势。
其间种种羞耻气愤,难以言喻。
胡闹了大半宿,云采夜才得了控给叶离筝写信。但烛渊强烈要求由他代笔,云采夜不知道小徒弟岔了哪根筋非要这么干,但还是依了他,由他口述,小徒弟执笔给叶离筝寄了一封信过去。
信送过去的时候,云采夜还有些担心叶离筝能不能看懂信里写的到底是什么——毕竟小徒弟的字……有些丑。
这让好好师父云采夜有些担忧又有些欣慰,烛渊从小就是聪明的,学什么都很快,几乎从来没有弱项,但古人皆云:“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云采夜也会害怕烛渊的天赋会给他带来些什么麻烦,此刻终于逮到了小徒弟的一个弱项,云采夜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于是连忙给小徒弟找了几本字帖,担心小徒弟因此而难过,云采夜还安慰他道:“师父给你找了几本字帖,这几日你养伤时就在书房练练字,师父会陪着你的。”
但烛渊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看上去比他还要高兴。
云采夜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心里欣慰地想:他的小徒弟果然十分乖巧,还十分好学。
等真的去练字了,云采夜才明白烛渊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
叶离筝的回信来的很快,他在信里把云采夜骂了一遍,说他不人道,明明荒夜早在魔界搜寻过肖似鸦白的人了,还让他到魔界去再找一遍,不知道他和魔界那群人有仇吗?
云采夜拿着这封信只是好笑地摇头,他哪知道……他师父荒夜早就搜寻过一番了。
云采夜不知道这是为何,烛渊却是隐约知道一些的——荒夜喜欢云采夜,这毋庸置疑。
仙界剑神云采夜在卞沙洲被杀神鸦白所伤,右臂惨断,再也无法拿剑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六界,这留言虽有些失真,但也足够荒夜恼火了。他但凡还有一点喜欢云采夜,都不会放过伤了云采夜的鸦白,又怎么会放任他,任由他在魔界养伤呢?
不过烛渊可没把这事和青年说。云采夜到现在都还只是以为荒夜对他只是普通的师徒之情,烛渊又没病,怎么可能主动给情敌创造机会?
“鸦白到底躲哪去了呢?”云采夜蹙眉低声喃喃道,“仙界不在,魔界不在,人间界也搜寻大半了,就是寻不到他半点踪迹,简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们在仙界养伤已有数十日了,换作人间界的时光流逝,想必玄九明都已经又投一次胎了,但他们仍没找到鸦白在哪。这段时间里,宇文猛大半日子都留在人间界,据说是在和他的“狐狸精”一起找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也派了许多弟子下界游历探寻,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发现一点关于鸦白的踪迹,得到的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丝毫没有事实根据的虚假消息。
“师尊,不然到镇魔塔去问问浮云枝上仙?”烛渊走到云采夜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去看信纸上的字。
云采夜闻言心念一动:“浮云枝?”
“是啊师尊。”烛渊答道,云采夜以前还去找浮云枝问过他的身世,浮云枝定然是很博学的,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代天帝的老师,“浮云枝上仙博览群书,不如去问他,这世上可否有什么藏身之处,能够躲避世人的搜寻。”
云采夜放下信纸点点头:“好,那便去云枝上仙问问看。”
烛渊站直身体道:“我陪师尊去。”
“你也去?”云采夜转身看着他,“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烛渊说着,竟然直接把上半身的衣服解了,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来。而他脸上的血痂,也早在养伤的第三天便全数脱落了,之后也没留下半点疤痕。
云采夜平日里衣衫总是穿得整整齐齐,见徒弟们露出半截手臂都觉得孟浪,和烛渊欢好时也总要熄灯盖被,虽然小徒弟从来不听,但像现在这样直接解了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来,他还是会有几分赧意的。
“好了便好了……你脱衣服作甚?”
青年蹙着眉骂他,烛渊却毫不在意,把衣衫重新系好后就拉着青年往外走去:“师尊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害羞些什么?”
云采夜耳廓微红,挣扎道:“这不是害羞,是知羞耻,你——”
烛渊停下脚步,直接转过头来在青年唇上吻了一下:“弟子要是知羞耻的话,怎么能这样非礼师尊呢?”
“你——”云采夜瞠目,胸膛起伏着,“为师说过很多次了,不可白日宣淫……”
烛渊皱起眉,满脸疑惑:“我们没有淫啊,师尊。”说完这话,他又低下头,用下半身轻轻撞了青年一下,“还是师尊想到其他的事了?”
论流氓功力,云采夜从来都是玩不过小徒弟的,他知道若是再在这里和小徒弟争论下去,那他们今日就别想出门了。于是云采夜将小徒弟推远了些,说道:“再闹就不带你去了。”
烛渊对青年的这番话一笑而过,但也没继续耍流氓,装得真如同个孝顺的小徒弟一般乖乖地跟在青年身后。浮云枝给他们开门时,看到云采夜身后一脸乖巧的烛渊还愣了下。
浮云枝把朱砂石门推得更开了些,左手拎着盏长明灯问道:“采夜上仙怎么来了?”
云采夜对浮云枝行了个礼,作揖道:“采夜是来问云枝上仙一些事的。”
“诶,别客气了,进来说话吧。”浮云枝挥挥手,让他们进去。
“夕叶不在吗?我给她带了些酒嶷酿的酒果甜酱。”云采夜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落夕叶的踪影,便向浮云枝询问道。
浮云枝把他们带进藏书阁,听到云采夜的问题后他随意笑了笑:“不知道又跑去哪层玩了,不过左右是无事的。”
云采夜把装有酒果甜酱的储物锦囊放到书桌上道:“那等夕叶回来,云枝上仙再将果酱交给她吧。”
“好好好!”浮云枝笑眯眯地把果酱收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说想问我问题吗?快问吧!这段日子以来闯塔的人都变少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云采夜笑了笑,开口道:“不知道浮云枝上仙可否知道,这世间可有不在魔界,不在仙界,也不在人间界,却可以藏身,使世人都寻不到他的有藏身之处呢?”
“当然有啊!还不止一处呢!”浮云枝答得很快,仿佛云采夜问的这问题有多简单一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云采夜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望云枝上仙解惑。”
浮云枝挑了挑眉梢道:“不在魔界,不在仙界,又不在人间界的地方有三处,一是失落的神洲,那要天雨降世,天地倒转,且有神族血脉为引才能开启,咱们揭过不提。还有剩下的两处,不就是你的云剑门和我的镇魔塔吗?”
云采夜一怔,面露惊愕,连烛渊也愣了片刻。
浮云枝看他们俩这猛然顿悟的模样,自己也懵了,惊呼道:“不是吧?你们真不知道?镇魔塔为倒塔,下连接仙界却又不在仙界;云剑门立于破云峰之上,下接人间界却又不在人间界,咱们这两块地,可是不在人间界又不在仙界的奇葩之地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云采夜深深叹了口气,长眉蹙得更紧,不止他和烛渊不知道,整个仙界的人都没想过这两块地。
云剑门虽不在仙界,但门中仙家弟子众多,仙气浓蕴,仙界的人都把他那当成了仙界的一块地;而浮云枝这边,镇魔塔虽然仙气稀薄,妖魔煞气弥漫塔周,整日与阴月残星为伴,但它可是上古神祗逸格秘境所在之地,有神柱镇塔,任何魑魅魍魉被锁入了镇魔塔,不炼尽身上的每一寸煞气就别想出塔,所以他们从未想过,鸦白可能会在这镇魔塔之中。
但……若鸦白装作闯塔的人呢?
镇魔塔对六界开放,不论修为,不论仙魔妖灵人鬼皆可闯塔,鸦白只要进了这镇魔塔,放慢闯塔的速度,不就可以永远躲在这镇魔塔里了吗?
浮云枝不傻,云采夜受伤这事闹得挺大的,他也听闻了这事,此时再联系云采夜找来门来问的问题,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你别告诉我,鸦白就在我塔里。”
云采夜不答不动,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早来问我呢?!”浮云枝瘫了身体,面露苦相,“我那么聪明,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来问我啊,还拖那么久才来!”说着,浮云枝便伸开双手,浑身消散为一团团乌黑的墨汁,浮到几乎高不见顶的书架上抽出本厚厚的书册来,上半身化为人,下半身依旧为墨汁地翻看着书册。
“我看看……卞沙洲出事后来闯塔的名册。”浮云枝翻了半天,眉头蹙得越来越高,“没有啊,没有灵来闯过塔。”
云采夜上前道:“那其他的人呢?不是灵的其他人。”鸦白每一世都不一样,万一他上一世其实是真的死了,但他再次转生了怎么办?
浮云枝闻言又从头翻起,手指着黑迹逐字阅读:“……等等,有、有!有个鬼魅来闯过镇魔塔,在这塔中待了几十个仙日了,与他同期进来的闯塔人早就出去了,就他一个人还留在这塔中没有出塔记——”
浮云枝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住了,眼睫颤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什么极其荒谬震惊的事一般。
“云枝上仙?”云采夜在浮云枝面前挥了挥手。
浮云枝猛然回神,怔怔地望着云采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记载这所有闯塔人记录的书册,不仅可以查阅到闯塔人何时入塔,何时出塔,还能知道闯塔人现在在塔的哪一层。他以前是会经常翻阅这本书册的,可是自从那人被他锁进镇魔塔后,他便再也没看过这本书——因为他怕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你们要找的那人……”浮云枝顿了顿话音,化为人形落到地面上,“他在第九层。”
然而浮云枝话音刚落,他平日里束发用的红绳便猛然松开,一道金光闪过后,那红绳便成了如墨漆黑的一截锁链——上古神器,捆仙锁。
第101章 塔破1
微闪着乌色金属光芒的锁链落地那一瞬,浮云枝便猛地纵身上前抓住锁链的尾部,然而却被这锁链拖出藏书阁,直到靠近入塔石门后,浮云枝拽住锁链反手在胳膊上绕了几圈,而后死死抵在石门锁千秋处才停下了脚步。
沉重石墙上,是刀削斧凿地刻的三个大字:锁千秋意为千秋万世,不可出塔。
这三个字是落塔之日,逸格上神用刚刚弑主的渡生剑刻下的。一把剑若生了剑灵,那定当是对剑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自古以来,干出了弑主这样事的剑灵也就只有渡生一个。
渡生渡生,渡万物众生,却唯独渡不了自己的剑主。
所以只看这三个字,便觉冲天的煞气铺面而来,隐隐可嗅出残余的血气和绝望。
浮云枝此时脸色就如同他平日里撒墨作画的宣纸一般煞白,一双黑眸睁得极大,死死地盯着紧闭着的石门,唯恐里面有什么骇人的凶兽恶鬼跑出一般。
然而出来的那人却如同谪仙一般出尘绝世。
他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衫,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枯枝,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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