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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为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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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便把子平和光启的账一起算了吧。”申屠的声音阴森森的。
  他轻轻地剥开殷皇的胸膛,伸手一握就捏碎了他的心脏,等殷皇死了,他就将手化作一把利刃,将他的头割下来,放在书桌上。
  殷皇的血顺着身子流满了整个御书房,申屠满意地笑了笑,撕了一片尚干净的龙袍,轻轻地擦了擦沾上血迹的手指。
  从此御书房成了无人敢进的鬼屋。
  殷皇死后,殷博文继位,卫平彤封后,殷烨容立为太子。
  申屠本该就此踏上寻找元清转世的路的,然当他听说殷烨容胸前有一点红痣,那痣红的仿佛要溢出血来,身上还带着自然的桂花香时,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元清,他自然是要想办法呆在他身边的。
  那日趁着卫平彤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闲逛,申屠便慢悠悠地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平彤。”
  卫平彤看着申屠,死去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她不敢置信地抓住了申屠的袖子,当年士兵跟她说没有找到卫元的尸体,她就想会不会其实他没死,但是三年过去,他没有再出现,她以为他真的死了,可是他现在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活着笑着地站在她的面前。
  “阿元!”
  “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
  “帮我进宫,当殷烨容的太傅。”申屠浅浅地笑着。
  “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卫平彤其实还是很小,即使她已经是皇后了,她却仍然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啊,见到曾心心念念的男子却不问及自己,心中还是会失落。
  申屠心里明白卫平彤对自己的心思,他本以为那只是姑娘家的一时心动,等时间久了,她便会有更好的人去喜欢,更何况自己,从来都是为了元清而来的。
  “对不起。”申屠看着她,她毕竟是卫光启的妹妹,她狠不下心真的出言伤害她,“我一直都是为了你哥哥来的。”
  他缓言道,将自己与元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卫平彤,从小哑巴到元清,从路子平到卫光启,再到如今的殷烨容。
  “你说,我儿是我哥哥的转世?”卫平彤听着申屠的话,不可思议却又全盘相信。
  “正是。”申屠点了点头,末了又提醒道,“这也算的上是天机,你切莫与别人说了。”
  卫平彤忙点了点头,可见已经完全接受了申屠的说辞,还兴致勃勃地动着脑筋如何将申屠招进宫来做儿子的太傅,她眼珠子转了转,灵光一闪,笑道:“你就等着吧,过几天我就叫圣上设个比武台,为太子选武学太傅,反正你也是个神仙,肯定轻轻松松的。”
  申屠朝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神仙”二字,若是真跟他说自己是魔族的介子,怕是就不如此番热情用心了,还不如干脆认了,免得她一时吓着找道士来捉鬼。
  “那我便走了。”申屠朝卫平彤笑了笑,却忽然晃了晃神,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飞了出去。
  卫平彤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他想着,大约是与司命的约定再一次生效了,看着卫平彤担忧的表情,他轻轻地笑了笑:“无妨,我先走了。”
  卫平彤刚想说一声“好”,申屠就捏了个决从她面前消失了。


第17章 第 17 章
  申屠在外面等了三天,卫平彤果真应约说动了尹博文,在京城设了一个比武台,广招天下侠士,要为太子选一个武太傅。
  此后,京城中就到处流传着申屠的传说。
  有人说他的速度极快,没人能快的过他;有人说他是个神仙,神仙比武是不需要动的;也有人说他是个妖,叫那些比武的人光是看他的眼睛就忍不住跳下台子。
  而实际上,申屠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随手捏个诀将他们都扔到台下去了。
  而后,他便顺理成章地入了宫,当了殷烨容的武太傅。
  “武太傅。”殷烨容朝申屠拱手行了个礼,
  申屠不知道为什么,殷烨容似乎对人带着天生的冷漠与猜疑,连自己全心全意地教他爱他,他却还是避之唯恐不及,除却每日的练武,他几乎不说一句话,闷在房里看书或是在箭场练箭。
  这些年,尹博文为了稳定朝政,又娶了几位重臣的女儿,为殷烨容多添了两个弟弟,一个叫殷温茂,一个叫殷阳伯。
  “嗯。”申屠答应了一声,殷烨容生性冷漠,自己自然也不便强行与他亲近,便也就随着他,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
  殷烨容便自顾自地去练武了,申屠鲜少教他什么,只有在其他武太傅教过之后,他才清清淡淡地跟他说太慢了,叫他再快些,甚至一眼就看出他的招式来。对于这个武太傅,他的心里其实是存着一分敬畏的,在申屠的不断苛求下,他的武艺也确实比其他人更加厉害些,却始终逃不过武太傅的眼睛。为此,他还曾在心中默默的与申屠较劲,非要某一天快得叫他看不出来才好。
  “左劈,翻身,下挑,左手变掌……”申屠像往常一样,一语道破他的招式。
  殷烨容气恼地收了剑,皱着眉头望着申屠,他自三岁便跟着武太傅了,却每一次都被他说破,他原以为是自己太小了,因此每日都勤加练习,如今十年过去,他却还是如此,如何叫他不恼怒?
  “为什么?”殷烨容冷淡地问。
  “你太慢了。”申屠坐在那里,好整以暇。
  殷烨容不服气地抿了抿唇,又握着剑开始舞动起来,却心中气恼,逼自己加快了速度,那剑就一个脱手,割伤了自己的左臂,殷烨容皱了皱眉,捂住了自己的左臂。
  申屠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刚想伸手施个术法替他疗伤,却又想起他此刻应当是个凡人,便只好一个打横将他抱起来,急慌慌地喊御医。
  “放我下来。”殷烨容淡道,申屠闻言一愣,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将他放下来:“你受伤了。”
  殷烨容抿了抿唇,语气依然是冷冷的:“我的腿又没受伤。”
  “不行。”申屠仍是不肯放手,将他扣在怀里,谁知殷烨容一个翻身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远远地站定了看着申屠。
  “去给我叫御医吧。”殷烨容冷道。
  申屠看着这张与元清一模一样却偏偏一脸冷淡的脸,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我在东宫等着。”殷烨容丢了一句话,转身往东宫的方向去了,申屠便背过手去,朝着太医馆去了。
  待申屠带了御医回来,殷烨容已经看了半本的兵书了。
  “太慢了。”殷烨容报复似的,放下兵书就朝申屠道,申屠闻言笑了笑,觉得这样有些报复心的殷烨容才算有些生气,然旁边的老御医却不这么想,听到太子说了这话,忙跪下来认罪,惹得殷烨容又皱起乐眉头,不耐地敲了敲兵书,道,“起来吧,替本王包扎。”
  老御医忙不迭地爬起来,拎着药箱小心地剪开殷烨容的袖子,上药包扎,那老御医甚是怕殷烨容,连殷烨容稍一皱眉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慌慌张张地下手轻些。
  那老御医包扎完,殷烨容就一挥手叫他下去,老御医如获大赦,连老迈的双腿就变得灵活起来,迅速地跑出了东宫。
  “你平日冷着一张脸,把人家老御医吓成这样。”申屠直接坐下来,殷烨容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敢这样与自己平起平坐的除却那几个心不在一处的弟弟,就剩了这个不知礼数的武太傅了。
  “也没什么好笑的事情。”殷烨容冷淡地回答,又拿起桌上的兵书接着刚才的部分看了下去。
  你这一世,怎么会这样。
  申屠静静地望着殷烨容,心中暗想。
  殷烨容本想着自己已经叫御医下去,申屠也会跟着一起下去,却没曾想他一直坐在这里,还盯着自己看,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便放下了兵书,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申屠答道。
  “有什么好看的。”殷烨容嘀咕了一句,又把兵书拿起来。
  “我在想,为什么你会生成这样呢?明明皇后是个开朗明丽的女子,圣上平日里也与你没什么接触,你是如何就生成这样了?“申屠嘀咕了一句,甚是疑惑。
  殷烨容倒是没想到他此刻坐在这里,当真是看着自己,想着自己,他本想说:自己的母亲关爱着自己,却透过自己去看另一个人,自己的父皇也鲜少与自己说话,这宫里似乎没有什么真心,也没有什么人来关心自己。然这十年他都习惯了,心中所想落在嘴里只剩了短短的一句话:“天生的吧。”
  “你说是天生的,那便是天生的吧。”申屠笑了笑,却还是不走,伸手去拿殷烨容手上的兵书,殷烨容也不知为什么,竟直接松了手,任由他把兵书抢了去,要说这宫中谁还敢对自己如此无礼,除了要自己行礼的父皇与母后,恐怕就是这个不知礼数的武太傅了。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样无礼的武太傅,自己却偏偏一点儿厌弃都生不出来,反而期待着他千万千万不要离开自己,甚至他想,若是有一天自己死了,真心实意流下几滴眼泪的恐怕只有这个武太傅了,他甚至想,若是可以,自己死的时候有他一个在边上就可以了。
  “自然是天生的,什么叫是我说的。”殷烨容突然想和申屠杠一杠,伸手压住那本兵书,也不准申屠看。
  “因为你说的都是对的。”申屠也不跟他抢兵书,松了手,然殷烨容本就不是想与他抢兵书,只是要他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却没料申屠一张嘴就是油嘴滑舌,却偏偏自己甚是受用,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了,只想静静地看着他,盼着他能再多说几句话叫自己开心。
  却偏偏申屠不再说话了,惹得殷烨容有些不喜,又将兵书拿起来专注地看着,不再和申屠说话。
  然这样对申屠而言也是好的,至少这一世的元清无病无灾,又不用上阵杀敌,生活优渥,便是最好了。
  


第18章 第 18 章
  “温茂、阳伯给皇兄请安。”
  殷烨容正和申屠两人坐在房中一个专注看兵书,一个专注看看兵书的人,门外突然传来另外两个皇子的声音,殷烨容冷哼了一声:“他们两兄弟倒是感情好。”
  却也不叫他们进门,继续自顾自地看着兵书,殷烨容不叫他们进来,申屠自然是站在殷烨容那边,殷烨容不说话,他自然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直到殷烨容将最后一页兵书也看完,才慢悠悠地起身出门,硬扯出一个冷淡的微笑,跟两个弟弟寒暄:”两位皇弟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殷温茂和殷阳伯两个人又重新行了个礼,殷烨容忙伸手去扶,好一副虚情假意的兄友弟恭。
  “皇弟听闻皇兄今日习武割伤了手臂,特来看望。”殷温茂年纪小些,才九岁的年纪,却已经是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了。
  反观十一岁的殷阳伯反而心机小些,眼睛里还带着点孩子的光辉:“温茂说想与皇兄一同去外面狩猎,正过来,又听闻皇兄手臂伤了,便与他一同来看看皇兄。”
  ”那便进来吧。“殷烨容对于殷阳伯心里还存着点兄弟情,他感觉得到殷阳伯是真将自己当兄长来看的,看见外面的风有些大,便想将他叫进来,却也不能只将他带进来,只好将两人都叫了进来。
  殷阳伯与殷温茂看到申屠坐在里面,不起身也不行礼,仿佛就没看到他们两个人一样,殷阳伯倒是不觉得怎样,殷温茂却脸色阴沉,对于一个武太傅却不给自己行礼甚为不满,然他却不敢发作,以往他也曾对申屠发过脾气,却被殷烨容暗地里教训了一番,自那之后便对殷烨容与申屠都心存畏惧。
  殷烨容见申屠还是不知好歹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不想训斥什么,领着两个弟弟坐到外面的主室去了。
  ”奉茶。“殷烨容淡道,旁边的丫鬟忙推开主室的门出去烧茶去了。
  “皇兄,过些天便是春猎了,你胳膊受了伤可还跟我们一同去?“殷温茂道。
  殷烨容对殷温茂更多的是疏离,因此只伸出手指敲了敲椅子把,只冷淡地道:“到时再看吧。”
  谁知殷阳伯却甚是失望似的,道:“若是皇兄不去,春猎便有些无趣了。”
  殷烨容看着他那副真心实意的失望,心中突然不希望自己这个弟弟失望,停下了敲椅子把的手,勾出一个淡笑:“那便去吧。”
  “真的吗?”殷阳伯的眼睛亮了一下,面对这位兄长,他起初也觉得这个哥哥甚是疏离,然自己受伤的时候却总是感觉到这位兄长的关爱,而后他便觉得定是其他的人误解了自己的兄长,与殷烨容也越发亲近。
  殷烨容看着殷阳伯那副雀跃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挑起了唇,连眼神都变得温情了些,却没注意到旁边的殷温茂眼中不知不觉爬上了些嫉恨。
  他不明白,大皇兄作为太子,身边有的应当是足智多谋的帮手,绝不该是像二皇兄这样心思单纯,毫无城府的人。
  却偏偏自己与殷阳伯,大皇兄对殷阳伯更偏爱些,对自己这个明明更加聪明优秀的弟弟视而不见,他本没有夺嫡之心的,他只想着做一个皇兄身边的肱骨,因为这个皇兄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是文还是武,自己都远远不及,可是为什么皇兄只偏爱着殷阳伯,对自己永远都视而不见,他突然有些恨,然后萌生出夺嫡的心来。
  春日里的阳光还有些黯淡,春风吹过来还有些冷,狩猎场里时常传来虎狼的吼声,殷烨容三兄弟都着了猎装,枝叶摇晃,阳光折射的绿光映在殷烨容的脸上,连清冷都消散了许多,凭空多出了许多温柔来。
  殷阳伯勒着缰绳,小心地靠近殷烨容,殷烨容早已发现了弟弟的小动作,却也没有点破,由着他悄悄地靠近自己,旁边的申屠看着殷烨容默认了自己弟弟的靠近,心中竟生出点醋意来,满脸不悦地瞧着殷阳伯,殷烨容感觉到了申屠的目光,转过脸去看他,见他一副甚是不喜殷阳伯靠近自己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愉悦,轻轻地勾起了唇,心情甚好。
  “大皇兄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殷温茂年纪尚小,只能骑矮些的马,此刻见殷烨容心情尚好,便主动靠过来搭话。
  殷烨容确实心情尚好,连带着看殷温茂也顺眼了些,此刻也不如以往那么疏离,反而勾着唇角道:“嗯。”
  殷温茂的心忽然一软,对今天安排的事忽然犹豫起来。
  看着两兄弟都黏上了殷烨容,申屠的脸色更差,甚是不喜自己的人被别的男人堵得自己近不了身,即使那两个男人是他的兄弟。
  殷烨容望着远处的申屠,突然意识到他此刻正同时厌弃着自己两个弟弟,便开口道:“武太傅为何不过来?”
  申屠便骑着马过来,不着痕迹地将殷温茂挤开去,好让自己与殷烨容更近些:“过来了,不过这是你们皇家兄弟的狩猎,将我带过来,倒是有些惶恐了。”
  殷烨容看了一眼稍远的殷温茂,眼神又疏离起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好惶恐的。”
  殷温茂微怔,那颗心又开始多虑,一面想着大皇兄果真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的,一面又想为什么大皇兄不喜欢自己,这思绪乱飞,又想着大约是自己平日里表现得过于聪明了,害的大皇兄觉得自己要夺嫡,刻意地疏远自己,紧接着又想若是大皇兄真以为自己要夺嫡,大约日后定要对自己下手。
  这么想着,他的心又狠了下来。
  “我听闻这猎场近日新进了一批虎豹蛇狼,个个都凶狠无比,此次春猎怕是要小心些才好。”殷温茂用他惯用的讨好的笑容,朝殷烨容道。
  殷烨容倒不以为意,这猎场本就是父皇特意建了给他们三个小儿练箭术的,这猎场中的虎豹蛇狼又能有多凶猛,便朝殷阳伯道:“若是如此,二弟骑术不精,便多加小心些吧。”
  殷温茂眼神一冷,两脚一蹬便骑着马往别处去了,殷烨容本就是兴致缺缺,只骑着马随意地走着,然殷阳伯却是真心实意想要来春猎,殷烨容一句“你去吧”,他便也驾着马去了旁边。
  殷烨容背着箭篓,百无聊奈地四处走着,忽然看到一只兔子蹦跳着过去,他快速地搭弓一箭就将那只兔子钉在了地上,却又没有杀它,那箭穿过兔子的皮毛却没有伤及要害。
  他跳下马,凑近了将箭□□,血立刻染满了兔子白色的皮毛。
  他平日里不似这番心软的,这次却偏在搭弓的时候忽然想起母后曾说想念当年行军烤兔子的滋味,还甚是兴奋地说起兔子要现杀现烤,不知怎的就偏了偏准头,让这只兔子留了个活口。
  母后那副样子,自自己有记忆之后就从未见过,他曾想着母后本该就是站在沙场上的英雄,此刻却被困在深宫里,呆在不属于她的四方里,折了她的翅膀,也遮住了她的天空,唯有她想起那段与大舅一同行军打仗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变得精神起来,神采奕奕地说起当年镇压西夏来的暴民,和大舅一起走街串巷揪出那些外面来的小人,后来大舅战死,她便只能活在记忆里了。
  若是能和母后设个篝火,与她一起烤兔子吃,她定然是会开心的吧。
  殷烨容想着,连嘴角都扬了起来。
  他重又背起了弓箭,驾马往林子伸出走了走,想多打些兔子送给母后。
  林子里的大树都根深树茂,越往深处走就越是阴冷,殷烨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便准备勒马回头,却不知是谁躲在树上,往殷烨容身上泼了一身的血污。
  殷烨容抬头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一道人影闪过,便暗道一声:回去查出来叫你好看。
  刚想回去好好地清洗一番,就听见一声虎啸,一只庞大的白虎直接扑上来,看着殷烨容的眼睛仿佛是看着自己的猎物,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被人泼了一声的血污。
  “申……”屠字还没有说出口,那老虎就一口咬住了殷烨容的脖子,殷烨容只感觉脖颈之处一下子被贯穿了,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耳旁都是风声,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了。
  申屠本在旁边闲逛,耳边忽然听见一声虎啸,他立刻捏了个诀到他的身边,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殷烨容被白虎咬住脖子。
  他眸子的血红一下子又迸发出来,那白虎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申屠身上强大的压迫,一转头就弃了眼前的猎物,一瞬就躲进了林子里。
  申屠见那老虎走了,忙跑到殷烨容的身边抱住他,原先他眼见着卫光启被一箭射死的时候,他的心中还充满了失去他的恐惧,此刻他的心中却一点儿恐惧都没有,只剩下了悲伤,满心、满腔的悲伤,他捏着殷烨容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拼命地往下涌。
  殷烨容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又明晰起来,看到申屠那张悲伤、痛苦的脸,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自己死的时候有个人是真心实意地抱着自己,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哭泣。
  “别难受了,挺好……”他想伸手去摸一摸申屠的脸,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无力地垂在他的身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元清……元清!”申屠发狠地叫着他,失去了恐惧,痛苦与悲伤更加地充斥着他的心,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种惩罚,这不只是玉帝对元清的惩罚,而是对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当年没有护住小哑巴,所以才要像现在这样看着他死,一世、又一世。
  他突然不想去找他了,不想一世又一世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心里却又有个声音不停的问:
  你真的不去找他吗?
  你真的……又要像小哑巴那样,让他孤孤单单地死吗?


第19章 第 19 章
  申屠觉得有些倦了,短短的六十年不到,自己的爱人却已经在自己面前死去了三次了。
  大咸山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小哑巴的屋子每日日都有人来打扫,因此倒也算得上干干净净,他还记得当时自己与小哑巴在这张床上欢爱,与元清相拥而眠。
  他知道自己对元清的心,那心应当是不断地催促着他去寻找,去见他,去陪他,哪怕注定了他要死,自己也应当是陪着他的。
  然却实在是倦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只想躺在这张床上,好好地睡一觉,好好地睡一觉。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然他刚闭上眼睛,就被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摇醒了,边摇便喊:“申屠!你知不知道邴怀去哪了?”
  申屠皱了皱眉头,眼睛都不睁一下,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钵,随手往旁边扔去,那人也忙朝着金钵的方向飞去。
  申屠有些恼了,干脆起身坐起来,看看是谁扰了自己的清梦。
  “邴怀,邴怀?”程耳抱着金钵,对着金钵里的小龙不停地喊着,那小龙也困极,听见程耳的喊声也只是兴致缺缺地抬了抬头,又低下头睡去了。
  “他为了你,生祭了自己一百多年的修为。”申屠不轻不淡地道,“如今才过了六十年不到,想再次幻化人性,怕是还要再睡上一百年。”
  程耳看了看申屠,明显感觉到此刻的申屠缺失了什么东西,然自己只是一个小仙官,实在是瞧不清楚他到底缺失了什么,他正皱着眉头看着申屠,想要瞧清楚他到底哪里不对,手上却一凉将他的神唤了回来。
  “邴怀?”程耳叫了一声,那小龙抬起头朝他扬了扬头,程耳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
  “我听闻五色丹木结出的丹果吃了有助修为,若是我没记错,招摇山上你种了许多。”申屠出言提醒,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他们两个。
  程耳得了申屠的提醒,忙将邴怀又放回金钵里,准备带他回招摇山,末了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对申屠道:“你不是要去找师弟吗?”
  申屠没有搭话,程耳又道:“你最好快些去。”说罢,挑起一个玩味的笑来,仿佛准备着看好戏似的,”你再不快些,元清就被和别人交合了。“
  果然,这一句话刚落,申屠就立刻站起来:“他在哪?为什么这么说?”
  “他在平遥城的语嫣楼……”程耳话音刚落,眼前就一道白光闪过申屠就没了身影,只余下程耳轻轻地一句话,“当小倌……”
  平遥城。
  平遥远离京城,却又依山傍水,十分养人,因此不少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来平遥找几个小妾,更有甚者还会讨几个面首养着,寻个新鲜。因此平遥城也建了许多的烟花之地,女妓小倌应有尽有,这些烟花之地的收入也成了平遥城主要的税收来源。
  而这一世的元清偏生就生在了平遥城,成了一个□□所生的儿子,自小就住在语嫣楼,还取了了个花名叫欢承,叫人光是听到这名字就胡思乱想,偏又他耳濡目染,学了许多的招式,生得又俊秀漂亮,每次有什么达官贵人想要买他,就被老鸨以年纪尚小拦了。
  人便总是有这些劣性根的,若是用钱能买得到的东西,反而不如何珍惜,倒是那些求而不得的东西偏就受到无数的追捧,待到他十四岁了,语嫣楼的老鸨才把他揪出来卖他的初夜,价高者得,一时间竟将他的身价炒上了万两银子。
  申屠到的时候,欢承正坐在语嫣楼正中心的台子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头上蒙着一块红色的纱巾,正能大约地看到欢承魅惑的笑容。
  “三万四千两!”
  这一声扔下来,下面的诸多达官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牌子,似乎又在犹豫要不要再争一争,老鸨听着这庞大的数额眉开眼笑,尖着嗓子问:“可还有加价的?若是没有,欢承的初夜就卖给那位公子了。”
  “慢着!”申屠从窗口急慌慌地跳进来,生怕元清的清白当真就给了别人,“我出四万。”
  四万一出,下面的达官们立刻都静下来,连方才叫价三万四千的达官也没有再吱声。
  “这位公子好大的手笔。”老鸨笑得更欢。
  欢承抬头去看申屠,心中莫名地动了一下,仿佛自己与他已有了数百年的情缘,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下高台,一步一步地朝申屠走,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铃铃地响着,那纱衣薄如蝉翼,纤细的腰肢隐隐绰绰,当真叫人浮想联翩。
  “公子出了如此高价,欢承真值得这么高的价吗?”欢承伸手抚上申屠的双肩,语若轻兰,叫下面的达官们都开始懊恼起来,方才再争一争,自己便就得了这个尤物了。
  申屠望着这样的元清,竟一丝怒气都生不出来,反而自己心里那股蓬勃的欲望,被他一句话就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欢承的手,直接脚一蹬就把他带进了语嫣楼一间空房,施了术法将整间屋子都设了结界,免得被外面的人听到了那只该属于自己的蚀骨柔声。
  “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我,如此便够了吗?”欢承裸着身子伏在床上,手撑着脑袋望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申屠,柔声问。
  申屠看着欢承,他倒是长了一张与元清一模一样的脸,然元清更多的是风骨,而欢承却全是风尘气,长着这样一张脸,又说着那样诱惑人的话,叫自己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叫他永生永世都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任谁也看不到、抢不走。
  “你如今的样子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申屠又欺身上前,将他一个翻身又压在身下,欢承望着申屠挑起唇极魅惑地笑,他抬起手勾住申屠的脖子,娇笑道:“不知道公子觉得昨日那四万两花的值吗?”
  “花多少钱都值。”申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欢承却不安分,伸手去解申屠刚系好的腰带。
  那一日,申屠竟一天一夜都未曾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最后还是欢承被折腾得仿佛骨头都散了架,主动缴械,向申屠娇声娇气地求饶。
  申屠便住了手,轻轻地抱着他,将他瘦削柔软的身体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好好地睡觉,然被申屠折腾了一个整日,欢承本就累得狠了,申屠刚将他抱在怀里哄了一会,欢承便睡着了,却依旧是裸着背,惹得汗涔涔的欢承有些冷,便又往申屠暖和的怀里凑了凑,申屠也意识到了他的冷,拉过被子裹到欢承的身上。
  “这一世的你,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妖精……”申屠轻声地念叨了一句,却又道,“幸好来的及时……”
  否则,我怕是要杀了那个碰过你身子的人。


第20章 第 20 章
  申屠所居的大咸山最不缺的就是金玉,凡间却很少有这种神物,要换钱自然是简简单单,一块金玉就能换上几万两的银子,再不济他还能施个术法点石成金,要在人界当个富家公子,还是绰绰有余。
  “公子当真就每日住在我语嫣楼了吗?”欢承穿着一身的红色纱衣,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申屠。
  申屠坐在桌边,自从他看明白了这一世的元清就是靠卖身过日子,他便一步也不敢离了语嫣楼,就是自己要回去挖金玉过来继续占着他,也要叮嘱上几十遍,生怕自己稍微离了他他便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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