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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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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们将无数的数据和公式公理、魔法理论以及能量定律什么的,写成洋洋洒洒一厚本书,呈在了神王的面前。
  耶尔得知了此事后,给神王写了一封信极力反对改变行星地轴,他没有过多的理论,只说这个世界的力量将这个星球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必有其道理。如果强行改变,可能会触动不该触动的世界规则之线,导致不可预知的恶果。但由于他之前搞出来的丑闻,在神族中的声望已经都被拿去喂狗了,他父王对他也极端失望,便当他是危言耸听,并没有人将他的话当回事。
  神族和魔族的高层们坐在一起就改变地轴的事讨论了大半年,最后居然用全民公决的方法来规避矛盾。殊不知民众虽然是一股伟大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就跟江河之力一般,疏导错了便是灾难。于是,在家园党数千年的洗脑攻势之下,大部分的民众选择了相信高层的力量,认为凭神族的力量,别说扭正一个星球的地轴,就是将整个宇宙折个个儿,也不是难事。
  在这期间,耶尔仍不遗余力地向神王进言,屡次跪在神殿上求神王三思。杰拉尔斯此刻已经爱上耶尔,因为心疼老婆也陪着跪。结果神王越看越闹心,根本就不想理他们。而且神王相信自己的力量,觉得神族一向被法则之力庇佑,只是扭个地轴而已,不可能会失败。进而便觉得,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儿子就是故意来炫耀,来给自己添堵,对耶尔的请求就更加不屑一顾。
  在家园计划确定实施后,耶尔又请求杰拉尔斯率领魔族退出这个计划,目的是延缓计划的实施。但是杰拉尔斯怕这样会造成两族间的矛盾,没有听他的。于是,在家园计划实施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这个计划的最大漏洞,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原来,支撑这个世界的力量,不仅仅是庇佑天族的法则之力,也有在黑暗中诞生生命的、同等强大的契约之力。神族数万年来对魔族的倾轧,导致他们盲目地认为保护魔族的力量只是和那些少数民族的信力一样弱小的力量。于是,构建在错误理论上的盲目行径,导致了星球的崩溃。
  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星球崩溃后,少数能力强大的人逃到了异空间,也有人逃去了人界。
  但神王为首的一部分神族上层,和杰拉尔斯为首的魔族上层们,则尽力同法则和契约之力沟通,企图挽救全面崩溃的故土。
  然而,由于神王的轻率行为,他被法则之力所遗弃。源自血统继承,法则之力选择耶尔作为自己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可耶尔当时已近临产,根本承受不住连接法则之力来形成大结界的冲击。万般无奈之下,他将自己的孩子剖腹取出。之后,他与杰拉尔斯携手布下大结界,将白昼侧的七块主要大陆保留成天界、将永夜之地的主要大陆保留为魔界,让它们在大结界的保护下继续运行于原来行星的轨道,形成了如今天界和魔界的初始格局。
  最后,神族和魔族都死伤惨重,纯血的神族最后只剩下耶尔一人,高等神族还有一人灵魂重创苟延残喘,就是月神露娜。而高等魔族更是死伤殆尽,杰拉尔斯便被契约之力选中,成为了魔神。
  新的天界完全稳定的那天,耶尔先天不足的孩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耶尔便将他葬于自己的出生地,并在神殿的废墟之上重建了圣都阿拉卜特。
  由于神族的人口锐减,而神族的生育能力一直都很弱。为了尽快重建天界,耶尔向世界之力许愿,法则之力赐予世界一棵生命之树。它立于天界第四天,根系却穿越空间深入魔界。在树冠上,它结出果实诞生天族;在根系上,它无形中传播生命之种,助魔族繁衍。
  就这样,又是数万年过去,世界才逐渐恢复了生机。
  在这万千年中,杰拉尔斯始终觉得愧对耶尔,对他百般爱重。耶尔却有些心灰意冷,他看得很明白,愧疚和爱,始终还是有区别。虽然杰拉尔斯未必还爱他的父王,可他却忘不掉,在最关键的时刻,杰拉尔斯还是站在了他父王的立场上,这最终推动了世界的崩溃和他们孩子的夭折。
  在一次祭典之后,杰拉尔斯向耶尔剖白了自己的感情,并解释了当年没有率领魔族退出家园计划,并非由于神王的缘故,而是不想神族与魔族生分。对于孩子的夭折,他也痛心疾首。两人开诚布公,将这数千年来的心结和委屈一一道出,最后,耶尔也看开了,觉得开心和不开心都是活着,便坦然接受了杰拉尔斯的感情。后来,耶尔再次有了孩子。
  经过这数万年来与法则、契约之力打交道的经验,耶尔觉得,有感情的人便会难免有些偏颇。偏颇的人坐在神座上,掌控着巨大的力量,对这个世界来说绝非好事。而且,在这个破碎的世界中,他和杰拉尔斯作为天族和魔族的领袖,难免日后不会发生分歧、为了各自族民的利益相互伤害。
  最后,耶尔和杰拉尔斯决定,放弃世界之力赐给他们的力量和荣耀,只希望作为两个普通的人活下去。他们便唤醒了擅长古老秘术的月神露娜,拜托露娜帮助他们分离自己的灵魂,将力量与感情分割开来。
  就这样,尤利尔和撒旦便诞生了。

☆、真相

  从后事发展来看,露娜对两位神明灵魂的分割自然是失败的,而且失败的方式还特别地坑爹,坑爹的原因是,在进行分割仪式的过程中,她看到了命运之线。
  命运之线中的种种幻影提示露娜,耶尔腹中的孩子,会成为崩溃新世纪的罪魁祸首。到时候,只有献祭耶尔和杰拉尔斯的灵魂才能保住这个世界。露娜看后一个手抖,便将两人的灵魂给分错了。
  耶尔被分出去的部分,倒是真的只有力量没有感情;可杰拉尔斯被分割给撒旦的,却是他一半的力量和大部分的感情。于是,杰拉尔斯不再深爱耶尔。
  对于这个意外的结果,耶尔最初有些接受不能。但是他觉得这事并不能怪露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心想,爱情这种东西,本来我并未拥有,可能是强求来的注定保不住,那就随它去吧。话是这么说,耶尔毕竟还孕育着孩子,身体比理智诚实,一时间给折腾得够呛。
  露娜看着耶尔痛苦的样子,便跑去向杰拉尔斯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当然,出于神族天生低情商的属性,露娜着重介绍了命运之线给她的预言。
  面对一个即将毁灭世界的胎儿,缺乏感情的神明会如何处理,当然不言而喻。杰拉尔斯一心想要除去耶尔腹中的孩子。耶尔上天入地的躲着他,却在临盆的时候被他找到。两个人当时大打出手,耶尔不是杰拉尔斯的对手,却赌杰拉尔斯心中对他尚有怜悯,靠着装可怜偷袭了杰拉尔斯,最终藏到埋葬了大儿子的圣湖里,生下了他的小儿子亚当。
  耶尔当时的心塞真是无人能解,觉得做为主神能混成自己这样,也真是怪不容易的。但很神奇的,被他揍晕的杰拉尔斯醒来后,居然不再一心要杀亚当,还恢复了对他一贯的柔情。耶尔此时已经完全不敢相信爱情这种说割舍就能割舍、说回来不声不响就能回来的东西,可为了世界的稳定,还是与杰拉尔斯半推半就虚与委蛇,就这样又过了几千年。
  在这几千年里,由于魔人族的逐渐兴起,消耗了本就不太充裕的能源。为了保持大结界的稳定,耶尔将自己自缚于神塔,完全化身成为联系世界和大结界的纽带桥梁。
  杰拉尔斯觉得耶尔自缚神塔也有躲着他的意思,便很识相地不怎么去骚扰耶尔。所以耶尔在这几千年里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看撒旦怎么追求尤利尔。
  耶尔本以为自己追杰拉尔斯时,已经是愚蠢至极,可看见撒旦犯蠢,他才明白为什么神族的老人总爱说“世界的本质是无极”。
  对于尤利尔,耶尔的评价就是:完美地体现了他对露娜的要求。那真是实力的靠谱,感情的没有。对着尤利尔成年前近似面瘫的脸,耶尔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偷偷检查了一下尤利尔的面神经,发现,那几条线居然并没有坏死。
  后来耶尔又发现,感情完全是可以学习的一种东西。出生时本没有感情的尤利尔,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交到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会对一些事感到愤怒,也会失策也会无措。不过尤利尔始终没有学会的感情,就是情爱。
  看着尤利尔一天天地长大,耶尔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看的,其实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而撒旦,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杰拉尔斯。
  耶尔就想,既然他和杰拉尔斯那么努力也无法获得幸福,就让尤利尔和撒旦幸福吧,这样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了。
  于是耶尔做了一系列撮合尤利尔和撒旦的事。其中就包括帮他们捏了一个女儿,还有就是经常性地安排他们去做同一个任务,刻意营造一些需要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的桥段。
  然而,事实证明,在做媒这一领域,耶尔是极其失败的。
  尤利尔对爱情的麻木简直就跟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耶尔每天看着撒旦无比苦逼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小过瘾,但总体上还是十分同情他。
  在耶尔致力于和谐有爱的红娘事业时,杰拉尔斯却一直在做他的技术宅。在神殿中蹲了几千年后,终于让他蹲出了一理论。经过多方计算,他算出了一套稳定行星自传的法阵体系,并在七重天界和七层地狱的基座中试验成功。在这个基础上,他开始计划将他们原有的家园复原。一旦行星复原,法则之力和契约之力便会自我循环,世界就会稳定,就不会再需要耶尔去支撑大结界。
  这本是一个好消息。结果他又一算,发现聚拢行星所需要的能量,比现在天界和地狱所有能量的总和还要多。在杰拉尔斯已经打算放弃聚拢行星的时候,耶尔突然问他:“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献祭咱们两个人的力量,将这个世界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作为这个世界的神明,他们两个人的灵魂之力可以说是十分强大,如果配合强化法阵使用,再完善一些细节,恢复一颗破碎的星球也并非不可行之举。
  可听到耶尔这句话后,杰拉尔斯很难得地并没有从技术层面来理解这个问题。看着对方眼中并不明显的厌倦,杰拉尔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将耶尔伤得有多深。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耶尔看向他的目光再无爱恨。
  杰拉尔斯就想,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能跟耶尔一起死,应该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幸福了吧。
  就这样,杰拉尔斯答应了耶尔的请求,并全情投入到对恢复行星的研究中去。
  如是又过了几千年,杰拉尔斯通过大量的研究和观测确定,每隔万年左右,他们所在星系的太阳便会运行到一个特殊的宇宙节点。在这个位置,存在着一个极其细小的质量核心。他们可以捕获这个核心作为新星球的地核,通过复杂的法阵将天界和魔界重新拼接并维持稳定。
  这样浩大的工程,单靠耶尔和杰拉尔斯当然不能完成,他们便打算将计划告知当时的撒拉弗和高等魔族,大家一起来完成这项伟大的创举。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儿子亚当发现了两个父亲暗中计划的事。
  由于亚当出生时特殊的现实背景,使得他对自己的父亲杰拉尔斯有着一种发自灵魂的痛恨,并且对耶尔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恋母情结”。
  为了阻止耶尔牺牲自己,亚当想出了最快募集能量的方法,那就是战争。他想通过战争造成大量的死伤,并收集那些灵魂,作为能量的来源。由于灵魂死后便会回归生命之树,为了能够截获灵魂之力,亚当第一时间焚毁了生命之树。
  亚当自然知道焚毁生命之树会引来天火,他故意去提醒杰拉尔斯,说天火一旦焚毁了三圣山,大结界便会受累,到时候,恐怕耶尔会被天火所伤。杰拉尔斯虽然很想当场将亚当拍死,但后来想想自己这辈子确实没为他的爱人和孩子做过什么好事。为了阻止天火蔓延,他就向世界之力献祭了自身的灵魂。
  耶尔在杰拉尔斯灵魂猝灭后顿悟到,自己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在太多的伤害中变得胆怯。在绝望中,耶尔拉着亚当一起投入了天火。可亚当却用自己的灵魂保护了耶尔的灵魂。
  耶尔的灵魂虽然获救,却因为绝望陷入了沉睡,一睡就是数万年。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界和魔界已经被关闭,亚当的力量化身邪恶的死亡之树屹立在天火之中,三界的人都挤在小小的人界挣扎求生。
  耶尔当时就想,这样的世界也不错。起码人类的星球很稳定。几万年都过去了,天族和魔族恐怕也没有那么重的故土情结。于是,耶尔走到死亡之树下,想要与死亡之树同归于尽。可是,无论他如何自爆圣灵,大结界都会将他的圣灵修复如初。作为代价,在小小的人界引发了数次天灾,死伤无数。
  耶尔心想我就不信了,于是跑去了魔界,结果发现在魔界他也死不成。契约之力比法则之力不遑多让,给人界传了几回瘟疫,又收割了一片人魂。
  那一刻,耶尔顿悟了“主神”这个词的残酷。
  主神,是不能死的。神族可以灭亡、他被法则之力抛弃的父王可以死、杰拉尔斯可以死,但是他的死亡,却不被世界之力所认可。
  因为世界之力需要一个媒介与这个世界沟通。
  耶尔此时一心求死,便去求助了命运之镜。命运之镜虽然是个大忽悠,但是对主神一向客气,特别明确地告诉耶尔,如果你想挣脱命运也容易,找个人替你就行了。至于找谁嘛,那还不好猜。
  耶尔看着命运之镜一副欠抽的样子,十分后悔没在神族灭亡的时候就将它抛进无尽的虚空里去。
  求死不能的耶尔最后来到了人界。他漫无目的地在人界行走着,走过了好多因为他自爆圣灵而遭遇天灾和瘟疫的城市和村庄。看着人们痛苦的样子,耶尔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有人有权力对他们做这些?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我?于是他开始驻足,去帮助那些被他害得惨兮兮的人类。
  耶尔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收拾着自己弄出的烂摊子。人界的居民对他一直都特别热情,而且还特别熟稔地喊他“尤利尔殿下”。耶尔就想,尤利尔如果能来当主神也不错。起码那个孩子比自己冷静,也不懂伤人至深的爱情。
  不过耶尔很快就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脑袋。这倒霉差事,还是别拿来害别人了。
  在人界滞留了几年,耶尔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如果主神不用自缚神塔,而是行走于他的信民之间,那么做主神也不错,起码走到哪里都有热茶和笑脸相迎。
  突然有一天,耶尔在一处城镇的外围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能量线,进而发现,它们不怀好意地连接在人界的各地,组成了一个足矣灭绝人界的献祭结界。由于结界所用的能量全部都是契约之力,耶尔一时间解除不了,便稍微探查了一下,发现布下这个结界的人是撒旦。
  当时的人界,在尤利尔和撒旦数万年的竞争性经营下,已经处处绿荫人口兴盛。可天族和魔族的繁衍十分困难,人口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呈现了逆增长。
  为此,尤利尔多次牺牲自己的圣灵之力来挽救同族的生命。而尤利尔的圣灵之力在人界也得不到补充,最初还看不出什么,几万年积累下来,有一次让撒旦发现,尤利尔在跟自己战斗时居然会体力不支。
  撒旦便计划献祭人界,用那个力量打开魔界和天界的大门。这种事在撒旦看来,就好像是养了许久的牲畜,现在终于养肥了要宰着吃一样。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只要不是主神做的,都会受到世界之力的惩罚。所以说,基本上撒旦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和整个人界来换天族和魔族的未来。
  在动手前,他将尤利尔约到了地狱之门前,说要与尤利尔决一死战,让尤利尔将天界军停在距离地狱之门外数公里处,他要单打独斗。
  耶尔觉得撒旦做得如此明显,尤利尔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尤利尔居然真的照撒旦要求的做了。耶尔这才发现,一直跟随尤利尔的守护天使伊利斯,居然是撒旦在天族内安插的内应。他在撒旦开始布结界那天,便一直跟在尤利尔身边,用自己的力量屏蔽了尤利尔对异常能量线的感知。他还对尤利尔说,既然是最后的战役,那么任何一个天族都有责任和权力来参战。无论结局如何,他们愿意同大天使长同生共死巴拉巴拉。
  几万年来,伊利斯不顾自身安危对天族的守护,让尤利尔对他的话全然相信,这很像是耶尔当年对自己母亲的那种信任。
  殊不知,最亲的人坑起你来,效果才更凶残。
  耶尔一怒之下现身,也没考虑什么杰拉尔斯的灵魂,直接就一掌劈向了撒旦,结果伊利斯竟然带着四千五百万天族布下结界挡下了他倾力一击。耶尔根本没料到伊利斯会这么做,收手不及,就劈掉了当时天族的九成人口。
  尤利尔见状差点儿疯了,十分武断地认为同胞们一定是为了自己而死,激怒之下,大天使长操起审判之剑冲过来就打算弑神。
  耶尔当时也被自己这一掌给劈懵了。觉得比起想灭绝人界的撒旦,还是自己更加凶残一些。本想对尤利尔引颈就戮了,随即他想起来,自己是主神,尤利尔虽然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是自己自杀都死不了,估计也很难让尤利尔砍死。
  耶尔就想,当一个人求死不能的时候,原来会这么难受。
  简直比当年杰拉尔斯在他分娩时要杀他孩子那次,还让他难受。
  结果耶尔一个脑抽,觉得不如趁着尤利尔还没有品味到这种滋味的时候,就将他杀了吧。于是就又一掌劈了过去。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一掌的结局就是,撒旦用灵魂誓约帮尤利尔挡下了那一掌,自己死了。可撒旦死去的同时,也血祭了整个人界,耶尔阻止不能,被尤利尔误会是他第三掌灭了人界。从此人界沦为一片焦土,耶尔被黑得体无全肤。最令耶尔感到无语的是撒旦临死前的一句话,他说:“命运能不能战胜,总要战了才知道。”
  当时耶尔并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因为耶尔根本无暇理会他。尤利尔当时被人界的惨状激红了眼,险些堕天成魔。为了不让尤利尔堕落,耶尔将死去天族圣灵中的神圣之力全部提了出来,打开了天门。
  天门打开的瞬间,耶尔便不得不回去神塔,而天界对所有天族的召唤也唤回了尤利尔险些迷失的神智。
  回到神塔的时候,耶尔才反应过来,献祭人界所获得的力量,并没有转化成法则或者契约之力,而是激活了生命之树。撒旦献祭人界也不是为了打开天界和魔界,因为他用魔神留给他的力量足以打开魔界之门。撒旦是从人界那几次不同寻常的灾难中,看出主神醒来,便设了个套,引得主神将他杀死。
  被主神亲手杀死的灵魂,无论你是什么种族,都可以在生命之树上转生,成为天族。这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叫做神之悲悯。
  这时,即便耶尔再不相信爱情,也不得不为魔王的爱而动容——这简直就是精神病加强迫症加偏执狂晚期。
  撒旦的灵魂就这样归于了生命之树,并重生成新的天界潜力最强大的撒拉弗,受到了法则之力最深的眷顾,并由命运之镜赐福,宣布他将成为新一任的大天使长。
  命运之镜同时给出另外一个预言,说新的大天使长将会恢复世界的秩序,令法则和契约之力融合成统一的世界之力,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稳定。新秩序的建立便需要旧秩序的彻底消亡,毁灭旧秩序的人,便是先代的大天使长,同时,他的生命将化作新世界的基石。
  露娜的故事,结束在这个尤利尔早已知情的预言。
  讲完故事后,露娜对尤利尔说:“耶尔曾在月神殿设下法阵,如果一段时间内无法接收到他的消息,便会让我这段影像觉醒。我猜,是你做了些事,让他沉睡了吧?”
  露娜的语气并无责备,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尤利尔颔首道:“是的,尊敬的月神。为了不让父神干涉我要做的事,我不得不如此。”
  露娜微微仰起头,合上双眼,眼角逐渐变得湿润。用一种温柔却低哑的声音,露娜说道:“耶尔,他从小就是一个温柔的孩子。这个世界已经强加给他太多的不公。尤利尔,你本来应该是和他一样的人。我愿意相信,你也如他一般愿意为这个世界牺牲。如果你的死可以结束这一切,尤利尔,不要挣扎了,屈从于命运吧。”
  尤利尔看着她眼角那完全源自真诚的泪水,心想,不管主神要求她对自己说这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起码,月神对主神的情谊是值得尊重的。
  想到这里,他温声说道:“尊敬的月神。很感谢您能告诉我这些事。可我想,您和父神都误解了我要做的事。那无关父神是怎样的人,又或者我的命运是什么。这个世界应该遵循世界之力的规律来运行,而不是掌握在心有私爱的神明手中。我想做的,便是让神成为一种引导信仰的概念,而非有血有肉的人。这一点,我希望您能理解。”
  听完尤利尔的话后,露娜的表情突然变得疑惑起来。缓缓睁开眼睛,她轻声说:“尤利尔,你也学会了私爱吗?”
  尤利尔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即笑道:“私爱不用学习,它存在于每一个血肉之躯的心中。”
  露娜静静地看了尤利尔片刻,眼中交织着哀伤和一种可以称之为眷念的情愫。最后,露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忘了,你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能相信你会畏惧命运和死亡。”
  说到这里,露娜突然哽咽了一声,目光变得更加悲伤,一滴清泪滚落腮边,美丽的月神低喃道:“尤利尔,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破誓

  说着“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露娜的身躯突然微微一颤,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讶,张开嘴,却再无法发声。她身上那件月白长袍上点缀的星辉闪烁着微光崩散开来,无数淡金色的光粒散入空中,最终模糊了她的容颜。
  一直在旁沉默的艾玛兰德见状上前一步,聚拢灵魂能量的魔法已经亮在掌心,却被尤利尔抬手轻轻拦下。
  “没用的。”尤利尔轻声说:“她说不出主神不想让她说的话。这是灵魂的禁制。”
  艾玛兰德看着尤利尔并无波澜的眼睛,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殿下,您早就知道命运之镜的预言,是吗?”
  尤利尔微微侧过头,就从艾玛兰德眼中看到了分明的痛意。笑了笑,他想道,如果知道露娜喊他来是为了说这个,应该找个借口将雷米尔支开的。
  轻轻“嗯”了一声,尤利尔说道:“人出生,大多都会走向消亡,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生命需要进化,永生并不利于这个世界的发展。”
  艾玛兰德听得一愣,忍不住心想,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您的生死啊,现在这是讲这种宏观道理的时候吗?
  看出了他的想法,尤利尔轻轻一笑:“作为现存力量最强大的撒拉弗,我死了就会化作巨大的能量补充到这个世界中去。而这个世界目前最缺的就是能量,所以我的命运才无可更改。可如果我们要做的事成功了,也许,我就不用死了。”
  艾玛兰德听了又是一愣,眼中的痛意却渐渐消失,代之以无上的决心:“那么殿下,就让我们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也改变您的命运,放手一搏吧。”
  尤利尔骗了艾玛兰德。他的命运无法更改,因为魔神的死,使得法则之力和契约之力发生了互斥,为了纠正这一点,必须有一股同魔神力量相反、却不输于魔神般强大的力量注入大结界。
  所以当年,魔神约了主神共赴死地。
  可阴差阳错,主神并没有死成。这到底是出于主神自己不想死,还是真如露娜故事里所说,是法则之力和亚当一起保护了这个世界的神,尤利尔并不清楚。他清楚的,只是命运之镜直达他心灵的预言:你将在绝望中消亡,那绝望将成为滋养新世界的土壤,从中萌生新的希望。
  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因果选择了他,而非主神。
  而尤利尔被命运之镜示警后,产生的第一个的想法是:绝望?那是什么鬼东西?
  请原谅他的傲慢,尤利尔并非不理解绝望的定义,只是无法相信自己会产生那种毫无用处的情绪。绝望的本质,其实不过是在无能为力下的自我沉沦。尤利尔从来认为,那只是一种短暂的情绪,会随着时间而淡去。
  所以,面对着路西斐尔将近未至的疯狂,尤利尔仍然觉得,这一切终将过去。
  路西斐尔此刻正抱着他一步一步往传说中具有神力的圣湖里走。冰冷的湖水浸湿了他们两人的衣服,却因此能更容易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尤利尔搂着路西斐尔的脖子,心想,路西斐尔的体温怎么好像比自己的低了很多?
  路西斐尔一直走到齐胸深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然后用满是期待的目光和不敢期待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尤利尔很诚实地说:“冷。”
  路西斐尔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尤利尔在说什么。
  尤利尔便重复了一遍:“我冷。咱们出去吧。”
  路西斐尔看了一眼尤利尔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几乎立即展翼而起,将尤利尔抱到岸边,迅速用火焰魔法烘干着尤利尔的衣服,同时用手搓着尤利尔冰冷的手,一边搓一边说:“怎么样,亲爱的,有没有暖和一点?”
  看着路西斐尔快急哭了的样子,尤利尔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既然这一切终将过去,为何还要拖着时间折磨他?明明只是自己的私心,想要再多和他在一起,哪怕就多一天、一个小时、哪怕是一分钟。
  可这样不行啊,路西斐尔就要窒息了。
  笑了笑,尤利尔握紧了路西斐尔的手,轻声说道:“已经不冷了。”
  说完这句话,尤利尔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其实,他现在真的很冷,感觉似乎有一种自骨髓里发出的冷意正游走于全身,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发出颤抖。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圣灵之力的保护,他的身体确实耐不住饥寒,最近休息得又不好,于是,湖水的冷意就渗入了筋骨里。尤利尔刚想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就发现路西斐尔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了两晃,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拉贵尔收到路西斐尔的急讯时正在授课。于是他打破了自己“授课永远是学院第一顺位要事”的规矩,用传送符文直接从课堂上传到了光阴圣殿。
  接下来,他接诊了他从医生涯中第一位发热的撒拉弗。
  看着尤利尔在昏迷中裹着被子不住颤抖的样子,拉贵尔只觉得嘴里一阵阵发苦,不过还是拿出了一瓶给圣灵阶级用的退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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