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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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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尤利尔最后话锋一转,说道:“可是,用虔诚的愿力许下的诺言,就连神都无法真正取消。由于神插手了老人的诺言,使得老人成为了一个背誓之人,他的灵魂在死后无法直接升入天国,足足在炼狱受了数百年的折磨,才再次重生。”
尤利尔的话,就像是一颗沸石丢入了滚水,学生们几乎瞬间炸开了锅。
有一名学生立即站起来问道:“可是神不是已经对他施加了恩典吗?”
尤利尔摇了摇头:“人类的信仰,之所以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产生能量的力量,就是因为它的愿力,可以直接作用于法则之力和契约之力。父神也好,天族也罢,不过是被法则之力垂青,并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法则之力。父神是有感情的,他会怜悯他的属民,法则之力却只会通过因果来判断事情的经过。法则之力判定其有罪,使老人的灵魂不能到达天界,就是父神也只能让他在炼狱受锤炼。”
这时,又有学生说:“父神当初不去阻止他就好了。”
尤利尔笑了笑说:“如果那样,老人便因为自己的许愿,献祭了他人的生命。这也是罪孽,不会被轻易原谅。”
学生们于是都愁眉苦脸,各自持着不同的立场开始辩论。有人觉得是老人太轻率许诺;也有人说既然儿子是自愿牺牲,不算是老人的罪孽;还有人觉得,法则之力实在不近人情。
在他们讨论的差不多,基本每个人都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后,尤利尔说道:“你们做的很好,知道从故事中提炼经验和教训,才是《天界史》这门课存在的原因。刚刚给你们讲的故事,有太多种解读。我的解读是,无论你得到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神的赐予,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来生活。因为神的爱是我们信仰的动因,可我们的信仰,才是维系这种爱的动力。”说完,他微微一笑:“祝大家丰收节快乐。”
这是尤利尔在祭典前的最后一次课。路西斐尔在他宣布下课后,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手。最近尤利尔已经不太能耐得住久站,每天晚上脚都是肿的,路西斐尔看着心疼,尤利尔看着他心疼的样子,就会止不住地笑。后来弄得路西斐尔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多些,还是跟着开心多些。
午间是他们例行散步的时间,前几个月的时候,他们一般会缓缓向南部的战斗学院的方向去走,走到尤利尔觉得累了,便随便找个阳光好的地方躺一躺,下午就直接去上体术课。但是最近由于孩子长得太快,使用空间系的遮蔽符文会让尤利尔不太舒服,可他又坚决拒绝挺着肚子在学院里走,他们散步的地点就换到了旧天使学院废墟处的密林。
对这个地方,路西斐尔心里其实是不太喜欢的。因为这里充满了尤利尔和撒旦的记忆。虽然那些记忆已经与他自己的融为了一体,可他却一直都知道,魔王撒旦与自己并不相同。他对感情不会沉默,撒旦对立场不会让步。这从根源上区分了他们的差异,就如水火,难以交融。
走在已经被青苔和缠藤爬满的建筑间,尤利尔会给他讲这些建筑之前的用途,顺便分析一下天界万余年来教育体制的改革,与之前相比的优劣。最后得出的结论往往是,教育质量往往与受教育人数呈反比,天界近年很少出现特别优异的人才,就是与生命之树和天使学院都已经超负荷运转有关。
对于尤利尔这种无论谈什么最后都能落到国计民生的情况,路西斐尔一半心疼一半暗下决心。心疼他满心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忧虑,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做得更好,能让他不再忧虑。
废墟里越到建筑密集的地方,缠藤和地刺便越多,他们通常都只是绕着密林的外围行走。可今天,在尤利尔的坚持之下,路西斐尔只能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地上的荆棘,一边扶着尤利尔走向核心的建筑群。
天使学院旧址的核心是原圣光礼堂,那里是尤利尔从出生到成年一直居住的地方,即便荒弃已久,依旧有法阵加持。尤利尔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核心区已经被下了禁制法阵的入口,示意路西斐尔跟着他走。
路西斐尔看着那处已经被茂密的植物完全遮蔽漆黑区域,总觉得有些不安,可又不想扫了尤利尔的兴致,便拉着他的手,跟着他走了进去。进入这里后,路西斐尔顿悟了他不安的根源,无数撒旦的记忆瞬间释放,灌入脑海的影像让他的头胀得发疼。恍惚间,这里的每一条走廊,每一个转角,都被一个银发少年所占据,那是撒旦记忆中,少年时期的尤利尔。
可此时此刻,路西斐尔已经再没有不安的感觉。他甚至感谢撒旦的记忆,让他能看见尤利尔小时候的样子,能共享他儿时的记忆。
总的说来,尤利尔是个看起来有些早熟的孩子。他小时候就十分缺乏表情,总是一副特别无精打采的样子,能坐着的时候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坐着,但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吊着一个大书袋,无论他什么姿势,他都在看书。
对于他这种四体不勤的行为,撒旦曾想方设法去改变。然而连倾巢而出的马蜂都不能让尤利尔多走一步,愣是站在原地,顶着被叮一头包的危险,放风刃去杀敌。
原来尤利尔小时候,是并不擅长体术的。他无论做什么,都倚仗魔法,以至于整个人纤细得似乎风一吹都能吹走。撒旦每次找茬同他打架,他都会被一推即倒,倒在地上还会说一句:“要打就快打,别耽误我的时间。”
估计撒旦就是被这种精神凌虐到极致后,才会爱上尤利尔的。
路西斐尔心想,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也会爱他。
因为他是尤利尔。
跟着尤利尔转了几个弯,上了几层楼梯后,他们最后站在一扇雕着四种元素之力的大门前。路西斐尔知道这是尤利尔小时候居住的地方。令他感到十分暗爽的是,撒旦从来都没进过尤利尔的这个房间,虽然他对这里充满好奇,但是穷尽他的童年少年期,他也没有解开这个房间的守护结界。
尤利尔将手放在门扇的雕花上,随着守护结界闪着淡淡的光芒散去,被时间尘封的门扇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说实话,真是缺乏噱头,看起来与尤利尔在光阴圣殿的卧室一模一样,可见其主人是多么缺乏生活的热情。
尤利尔看着路西斐尔明显有些失望的眼神,有些奇怪地问道:“想什么呢?”
路西斐尔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惊天的秘密。”
尤利尔笑了笑,快步走入房内。路西斐尔看他走得急,担心他踢到哪里,赶紧跟上,就一直跟他走到了床边。
看到了床,路西斐尔心念一动,手忍不住就扶上了尤利尔的腰。
尤利尔却没注意他的动作,只伸手摸向了枕头,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吊坠。接着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根银色的细绳,穿过吊坠,最后将吊坠递到路西斐尔眼前。
路西斐尔愣了愣,心想,这是要送我的吗?连忙仔细去看,发现那个吊坠上的宝石居然是天族的圣灵之石,而那根银色的细绳上淡淡的神圣之力残余告诉他,那是尤利尔的头发。
路西斐尔一时之间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圣灵之石,是一种生命之树的结晶,会以极小的概率出现在树生天族的花苞中,成因是在胚胎与圣灵融合的过程中,由于融合不全,一部分圣灵之力便溢出结晶,与胎儿伴生。圣灵之石作为过剩的灵魂之力,在天族成年后,便可以被吸收回去,通常都会带着可观的力量。
力量什么的并不在路西斐尔的考虑,但圣灵之石的象征意义,却是灵魂之力。
尤利尔这是在送灵魂给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路西斐尔就觉得自己有些傻眼。
看着路西斐尔发呆的样子,尤利尔觉得自己真是越发小家子气,送个礼物还这般不好意思,于是干脆直说道:“这块圣灵之石是我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力量,但是会与我的圣灵呼应,你带着它,不用与我距离很近,便能与我的圣灵对话。”
路西斐尔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尤利尔抿了抿唇,接着说道:“我将它弃置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它不重要。虽然它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毕竟是从小戴着长大的,也算是我儿时唯一的陪伴。后来,我觉得一个成年人,不能总是对外物寄托思想,便在成年礼后把它留在这里。如果你不喜欢,我再想想别的东西。”
说完,他将手缓缓收回,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为了一个礼物,绕了这么多弯,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而面对路西斐尔的毫无反应,他居然感觉到了伤心。
可不待他的手放下,他便被路西斐尔扑倒在床上。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落在他的手上,落在那块圣灵之石上。尤利尔在倒下的一瞬间,感觉到腹中一紧,他却无视了那连绵的疼痛,只品味着心中幸福的暖意。
路西斐尔将嘴凑在他耳边,轻轻啃噬着他的耳垂,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尤利尔,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你,尤利尔……”
接下来便是窒息的吻、战栗的爱抚,和温柔的欢好。
尤利尔回应着路西斐尔小心翼翼的爱,闭眼想道,路西斐尔,我也似乎一天比一天更要爱你。
但我却不知道,我会将你带到哪里。
现在我能给你的,可能就只有这些了。
在他喘息着尚陷于热情的余韵时,路西斐尔拥着他轻声说:“亲爱的,生日礼物什么的,不是应该在当天才送吗?”
尤利尔沉默了一瞬,笑道:“不是为了你的生日才送的。”
路西斐尔一愣,随即想到,这是尤利尔遵照丰收祭典的传统,送给爱人的礼物。
这一刻,路西斐尔觉得自己已经被幸福给淹没了。
☆、约会
祭典当天的早上,路西斐尔同尤利尔小小地生了一次气。
鉴于他都敢跟尤利尔生气了,可见其蹬鼻子上脸的得瑟程度。
路西斐尔生气的原因是,尤利尔居然没有记住他的年龄,在早上听说他已经30岁的时候,随口问出了:“你今年不是29吗?”这样让路西斐尔觉得自己非常不受重视的话。
尤利尔对于他的小情绪,很无所谓地表示,29和30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反正都是小数。
这就更加深深地刺伤了他。
不过他的气愤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尤利尔在为自己画了遮蔽符文后,因为身体被空间挤压产生的不适沉默了一瞬,这一幕看在路西斐尔眼里,恨不得以身相替,情急之下,他就说出了一句让尤利尔愣了半天的话。
他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替你生这个孩子?”
愣怔之后,尤利尔垂眸一笑,柔声说:“其实并没有多难受。”
路西斐尔看着他眼中带着安抚性质的温柔,鼻根一酸,心想,你这种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你知道吗。
由于祭典的重头戏比如向神敬献礼品和欢庆宴会都在晚上才会开始,祭典的白天就变成了恋爱中的男女互诉衷肠,携手同游的日子。当然也是浪潮汹涌的朝圣者代表向天使长们表达爱慕与向往的日子。
今年拉斐尔的光明圣殿和米迦勒的光辉圣殿前依旧被热情的崇拜者们围得水泄不通,由于加百列也暂停了修复大结界的工作回到了至高天,徘徊在光照圣殿附近的拥护者也不少。尤利尔的光阴圣殿历来乏人问津,可今年也有人投递礼物。但由于尤利尔不在的时候光阴圣殿连个管家都没有,于是,此刻的殿阶前可谓是如垃圾场一般散乱。
路西斐尔十分自觉地担负起了侍从天使的职责,将散乱的礼物统统收进了一个空间袋里,顺便还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危险品。尤利尔就靠在大殿门口,一边看着路西斐尔忙来忙去,一边微笑。阳光铺在他的脸上,将他一贯苍白的脸照出了几分红晕,金色的光流淌过他冰蓝的眸子,像是融化了一池春水,他银色的长发铺在洁白的阶梯上,看起来轻软又柔亮。
卡麦尔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然后他揉了揉眼睛,十分怀疑自己是来错地方认错人了。
结果那双冰蓝的眸子往他身上一扫,瞬间恢复了沉静冰冷的常态,令卡麦尔心中那亲娘改嫁的小孩儿险些又哭出来。
不过当着路西斐尔的面,卡麦尔也不好意思耍赖,只走到尤利尔面前,笑眯眯地递上一个小礼包:“殿下,祝您丰收节快乐。”
尤利尔伸手接过礼包,在擦过卡麦尔的手指时,听见卡麦尔用圣灵对他说道:“殿下,都安排好了。真的要行动吗?”
尤利尔的手微微一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西斐尔。路西斐尔此刻正在检查地上的礼包,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特别傻白甜的笑容。
尤利尔回了路西斐尔一个微笑,对卡麦尔说:“行动吧。一定将我给你的符文全部带去,如果伤了人命,你这辈子都不用指望再靠我出头了。”
卡麦尔连忙点头称是。感受着尤利尔那冷得几乎能将人冻成冰柱的话语,心想,殿下真是脸上有多灿烂心里就有多阴暗,此等演技实在是吾辈楷模。
路西斐尔收拾完光阴圣殿前面的卫生,便和尤利尔去了神塔。祭典前,撒拉弗们照例要在中午去神塔碰面,听主神布置晚上祭典的安排。
此时已经是快到正午,许多天使正在攀登神塔的九千多级云阶,他们带着虔诚的表情一级一级拾阶而上,仪式长袍的后摆拖在身后,从远处看十分圣洁和美好。但是如果你走近了,会发现他们走起来其实很不方便,动辄会踩到前面人的衣摆、或者被后面的人踩。
尤利尔眼尖地在朝圣的人群中看见了然德基尔颤抖的身影,感慨万年道德标杆就是不一样,宁可咳喘致死,也要拘于形式,哦不,是尊重传统。
路西斐尔感觉到他的目光所向,也看了然德基尔一眼,然后特别突然地问了一句:“卡麦尔来找你,有什么事?”
尤利尔暗暗感慨大天使长的敏锐之余,笑了笑说:“卡麦尔讨好我,并不需要具体有什么事。”
言下之意,卡麦尔同志并不是一个现用现交的人,但用起他来从不客气。
路西斐尔一时恨得牙痒痒,心想,早晚我得收拾了他。
进入神殿,尤利尔和路西斐尔这次算是早到,比他们还先来的只有汇报大结界恢复进程的加百列。尤利尔看着那个小姑娘有些疲倦的面容,虽然知道撒拉弗的身形不会因为劳累改变,还是产生了一种她有些清瘦了的错觉。
加百列依然十分有礼貌地向尤利尔点头问好,然后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向路西斐尔,眼神之八卦,就差问出口:“你们真在一起了?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啊?”
从这个角度,尤利尔了解到,对于他们俩的事,加百列居然是喜闻乐见的。
很快拉斐尔和米迦勒也到了。拉斐尔毫不掩饰地对尤利尔表示了他深深的憎恶之情,顺便还瞪了路西斐尔一眼,特别地恨铁不成钢。米迦勒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站在了神座前。于是拉斐尔瞪着尤利尔的目光有了新的内容,那就是:你们这对狗男男。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幼稚,尤利尔还是朝着拉斐尔微微一笑,态度极其温和。看着拉斐尔险些当着主神的面跳脚的样子,尤利尔有些理解为什么米迦勒那么喜欢逗着他玩。
这次祭典的安排,与往年并无不同。先是觐见、献礼,献礼结束后,由主神率领撒拉弗们向法则之力许愿,加固大结界,同时民众开始狂欢。天界各职能部门严阵以待维持秩序和安全。
将祭典流程大致理顺了一遍,并核对了时间后,这次例会就结束了。按照以往的传统,主神会开始觐见自神塔的朝圣之阶走上来的朝圣者。这种时候,撒拉弗们可以选择陪同主神,也可以各自离去。
路西斐尔怕尤利尔站得久了会不舒服,便拉着他向主神告退。主神看着他们两个并肩而立的样子,沉默了一瞬,便允了。
尤利尔若有所思地向神座看了一眼,随着路西斐尔退出了神殿。
对于他和路西斐尔目前的关系,主神应该已经知道。那么,主神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呢?如果主神真的有将路西斐尔当做魔神替身的想法,反应不应该会如此平淡,那么,主神对路西斐尔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主神其实有别的打算,只是暂时按兵不动?
对于尤利尔来说,主神永远都是他前路上的最大障碍,因为主神地位卓然,知道的比他多,所以不能忽悠,还心思难测。
离开神塔后,尤利尔以为路西斐尔会回光耀圣殿看看,结果,他直接将尤利尔带去了圣都的交通站。
尤利尔问他要去哪儿,路西斐尔单眼一眨,说道:“去约会。”
由于是祭典当日,圣都交通站里可以说是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一片人头,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之地。路西斐尔怕人多挤到尤利尔,便一直搂着他,结果由于人群太密他们根本寸步难行。
尤利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我又不是纸糊的,还能一碰就碎了。”
路西斐尔一脸挫败地说:“要不然咱们用传送符文走吧。”
尤利尔勾了勾嘴角,松开路西斐尔的手,给了他一个“跟住了”的眼神,然后穿着他那身曳地长礼袍钻入了人群,眨眼就站到了几十米外的传送法阵前。路西斐尔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身手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好容易挤到尤利尔身边,路西斐尔拉着自己礼袍的下摆说:“你怎么走这么快的。”
尤利尔抱起手臂,将手中的两张通票在腮边拍了一拍,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空间魔法,叫做越障术。”
看着尤利尔眼中鲜明的笑意,路西斐尔用了极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有当场将他抱住亲个够。
路西斐尔将通票上写下泽布城的名字,便拉着尤利尔进了传送阵。
看见这个地址,联想到泽布城交通站之前的盛况,尤利尔挑了挑眉,虽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还是很好说话地跟上。路西斐尔则憋得很内伤,心想,你怎么就不问我带你去那干什么呢?
尤利尔看出来他的想法,可就是不问,嘴角却忍不住一直往上翘。路西斐尔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痒痒的却很甜,突然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泽布城的交通站已经恢复成一个交通站应该有的简单严肃的样子,魔法海报都换成了换乘指南,等候区的立柱也变得通体光滑,路西斐尔看着不由松了一口气。尤利尔的目光却闪了闪,心想从米迦勒刚刚的表现看,明显不是放下了,而是更加想不开。但他不想破坏今天的气氛,所以什么都没说。
今天过后,世界将是如何光景,他有些不想去想。
从交通站出来,路西斐尔依然拉着他上了一辆飞马拉的马车。不过这辆车比起桑杨沙那一辆明显正常很多,并没有花哨的装饰,拉车的飞马也有三匹,同时配备车夫,行驶得又稳又快。马车的内部很宽敞,座位上甚至能躺下一个成年人。路西斐尔示意他躺下休息一下,他摇了摇头,靠在路西斐尔肩膀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十指相扣,互换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马车一路驶向正北,不用想也知道路西斐尔的目的地是耶路撒冷圣城。尤利尔依然猜不到他想要做什么。但心想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将自己卖了,便也没再费神,这时正好觉得有几分乏了,就靠着路西斐尔闭目养神。路西斐尔则将一只手伸到他背后,轻柔地帮他揉捏着时刻都在发酸的腰部。
半梦半醒的,尤利尔心想,如果他们两个,就是普普通通两个天族,或者是两个人族,哪怕是两个魔族也行。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好每一天,那样的生活该有多美好。
马车果然在圣城脚下降落,尤利尔睡得有些恍惚,路西斐尔也没将他彻底弄清醒,直接抱着他就下了车,踩着生满了杂草和地刺的路走进了圣城。
耶路撒冷由于是被天火所毁,城市建筑大部分在当时已经完全气化,只剩下残缺的基座,如今一眼望去只剩下比人还高的蒿草和拦路的灌木。路西斐尔看了一眼有些疲倦的尤利尔,打消了原本走一遍朝圣之路的打算,直接展翼向城中心的太阳神殿遗址飞去。
尤利尔圈住路西斐尔的肩颈,稍稍低头看了一眼一片萧索的圣城,想到这曾经是天国的第二大城市,论起与太古诸神的渊源,比至高天的圣都阿拉卜特还要深。一种难以言表的伤感油然而生。如果不是魔神献祭了灵魂,也许整个天国都会如这圣城一般,管你繁华如许不过一夜倾颓。
太阳神殿由于有法则和契约两大神力加持,当年尚没有完全焚毁,尚留下一面高墙,和高墙外支撑的飞扶壁,因此即便是在杂生了数万年的野草中依然十分容易辨认。
路西斐尔抱着尤利尔落在这面高墙前,那里曾经是神殿祭台的所在,如今却已经看不见当年繁复的浮雕和献祭用的符文能量线。
将尤利尔轻轻放在地上,路西斐尔笑道:“猜到我带你来做什么了吗?”
尤利尔想了想说:“我记得你说是要约会。”
路西斐尔对这个答案实在无法反驳,却十分不满意,一脸控诉地看着尤利尔,指责他每次都如此不给面子。
尤利尔只能摇了摇头,并装作一脸懵懂,可眼睛里分明写着“我就是哄哄你”。路西斐尔看得火大,便将他压在神殿唯一的一面墙上好一通深吻,直吻到路西斐尔已经快要忍不住将他就地办了,才猛地移开嘴,结果两个人面对面喘了一会儿气,就又吻在了一处。好在他们的儿子特别及时地狠踹了尤利尔一脚,尤利尔全身一僵,手下意识地从路西斐尔背后摸向了小腹,路西斐尔才勉强恢复了人性。
两个人就这样又在一起拥抱了很久,才终于平静了呼吸。
路西斐尔一手揽着尤利尔,一手从储存空间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古铜色金属圆盘,向空中轻轻一抛。只见铜盘缓缓旋转起来,发射出一道道柔和的淡黄色光线,周围的杂草在接触到那些光后便缓缓变矮消失,而周围的藤蔓则彼此交织在一起,织成高高的墙壁,然后褪去植物的青黄,变得洁白又光滑。空中的水汽凝结成云,云又缓缓汇聚,变成尖券天顶和琉璃天窗。七彩的光芒自天窗铺在地上,变作华丽的地毯,地毯延伸至神殿仅存的石墙前,又变成晶石打造的石台。最后,又有光铺上石台,流淌成墙壁上的浮绘以及浮绘两侧的圣泉。
尤利尔知道,那面金属圆盘,便是时间之镜。
他早就知道路西斐尔从加百列那里借来了时间之镜,却一直不知道他借这面镜子的目的。
为了借时间之镜,路西斐尔还颇费了一番心思。
因为时间之镜是天火峰结界的一处重要支撑,加百列自然不能轻易出借,这不是友谊够不够深厚的问题,而是责任所在。但是加百列在修复大结界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瓶颈,需要一种特殊的魔界晶石和将晶石中的契约之力转化为法则之力的技术。全世界唯一可以提供这两项帮助的人叫阿加雷斯,是个一毛不拔的魔界穷贵族。但是阿加雷斯还有一个恶趣味,就是与人猜谜,遇到能猜赢他的人,他就会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加百列托了各种关系终于找到阿加雷斯的时候,阿加雷斯丢给她一本临时密码本,并告诉她,明天让她用这个本子上记录的语言与他对答,答对了就满足她一个愿望。
这本临时秘密本,就是路西斐尔曾经背过的那本,当时尤利尔还觉得他是变态来着。可他其实是答应了加百列替她出战。后来他当然赢了阿加雷斯,从他那问到了转化晶石的方法,然后又用很多天界特产的魔法原料与他交换了晶石。这下等于帮了加百列一个大忙,加百列才勉强答应将时间之镜借他一天。
他借时间之镜的原因也很简单。
天族只有在受洗的地方才能签订灵魂契约,尤利尔接受洗礼的地方是太阳神殿,已经塌了几万年,如果想还原,则非时间之镜不能做到。
如今,太阳神殿已恢复如初,神坛圣泉一应俱全。
单膝跪在尤利尔面前,路西斐尔牵起尤利尔的一只手。用一种不能更虔诚的语气,他轻声问道:“尤利尔,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的灵魂伴侣吗?”
☆、丰收祭典
面对路西斐尔的灵魂邀约,尤利尔就那样愣在了当地。
他心中有一万个愿意,愿意两个字也几乎脱口而出。
可他还是不得不去想那第一万零一个拒绝的理由。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仅余幸福的光影,无法凝实不可捉摸又挥之不去。
下意识地,他的身体比头脑更诚实地说道:“我愿意。”
契约成立的锐鸣在他脑海中回荡,半完成状态的灵魂契约,化作一道约线,绕上了他左手的无名指。
这一刻,尤利尔被巨大的茫然和无措同时击中,身体一软便向地上倒了下去。路西斐尔见状也顾不得内心疯狂般的喜悦,赶紧将他抱住,一脸慌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尤利尔攀住路西斐尔的胳膊,疲倦地摇了摇头:“是今天太累了。咱们明天再去你受洗的地方签另一半吧。”
路西斐尔虽然很想说,哪有人结婚还分两天的,到时候纪念日要怎么算啊。但是看尤利尔是真的很难受,索性想道,大不了以后就连着过两天纪念日。一想之下突然觉得很是带感,便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回去泽布城的路上,尤利尔虽然一直脸上带笑,但精神却还是有些不济,趴在路西斐尔怀里,仍是闭着眼假寐。路西斐尔看着他有些发白的面色,忍不住伸手解开了他腹部的遮蔽魔法,结果一触之下,掌心下竟是一阵阵地发硬。
路西斐尔惊了一跳,有些慌张地看着尤利尔。尤利尔对他安抚一笑,说道:“还是假宫缩。没关系,时间还不到。”
路西斐尔心想,我还不知道时间还不到,但是那也疼啊。
解开遮蔽符文后,尤利尔的面色缓过来了一些。路西斐尔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忍不住说:“晚上的祭典仪式不然你就别去了。”
尤利尔笑了笑,轻声说:“真的没关系。往年虽然没有这个孩子,但是光之荆棘也会在祭典仪式上吸噬我的圣灵。比较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路西斐尔一愣,低下头说:“光之荆棘会在祭典仪式吸你的圣灵?”
尤利尔伸手顺了顺他垂在腮边的头发:“祭典仪式本来的原理,就是力量间的传承转化。光之荆棘吸食圣灵之力维生,会受仪式法阵的影响,并不奇怪。”
路西斐尔握住了他的手,声音突然有些压抑:“你过去鲜少参加祭典仪式,便是这个缘故?”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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