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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经年记事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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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封霜雪很不屑,她早就不是小毛孩了,难道真的不知道封义安的是什么心么。
十六岁那年,自己一句“我长大要和父皇一样”,表面上,封义说只当她是小孩子还不懂事,但从那天起,自己想做的一切好像冥冥之中都被限制了。
哪怕平日里射箭只是自己的一个爱好,也被暗中禁止了。
自己原本站着的位置,换成了封秋月。
封霜雪心里一开始也委屈,但每每和封义撒娇乞求,都是被封义敷衍过去。而母后后来还不时劝说她,嫁去邻国。
时间长了,她也懂了。
身在帝王家,是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的,即便是贵为公主。
封霜雪与皇后君梅的矛盾,在两年间演化的越来越激烈,一开始还只是普通的口舌之争。封霜雪从小依赖君梅多一点,真的吵急了,偶尔也会软下性子说几句好听的,她不是真的想把自己和母后的关系搞僵。
但是君梅不这么想,她疼惜封霜雪么?答案是肯定的,天下大部分的父母都是爱着自己的儿女的。自己曾经为了利益等诸多因素嫁给封义,一开始两人并没有感情,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有这样的经历。但如今的形势,封秋月注定是以后的帝王,封霜雪从小的性子是倔强也不爱讨好谁,君梅担心到时候若姐弟两人起了矛盾……
虽然自己多年来将封秋月视如己出,但在利益面前,谈何血亲。
君梅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封霜雪离开缘会,于是她劝说封义,理由就是两国联姻,有好无坏,而且邻国近年来是有示好的意思。
封义同意了,封霜雪却要疯了。
封霜雪是宁死不愿离开缘会,君梅不懂她在坚持什么,封霜雪亦觉得君梅嘴上说着为她好,其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虽然君梅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她不知道,很多事情本就是天定,并不是她几句劝说就能改变的。
渺小的人类,又要如何逆天改命呢。
窥星楼。
封秋月雷打不动,每隔几天就要跑来窥星楼,释风月怀疑自己的鸟都要被他撸毛撸秃了。
“太子殿下。”释风月细细端详着封秋月,十三岁的封秋月虽然还有几分稚气,却隐约可见帝王之相。
释风月倒很想看看将来封秋月的命运,看他以后是不是个好皇帝,是否会使得缘会更加昌盛。不过这样做于自己有损,还是算了。
“风月哥哥,我想听故事。”封秋月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开始装乖。
又来听故事???
释风月内心很想吐槽,自己已经变成编故事专业户了,自己的故事编完了就编宫里的故事,真的累了。
“我能讲的故事都讲完了啊,太子殿下还想听什么,我是实在想不到了。”
“我想听。。。。。。你的过去。”
释风月有些诧异:“我的过去?”
“对,就是你还没有进宫前的故事,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效忠于我们家族的人呢?”
“既然太子想听,那我自然要讲了。”
这么多年来,释风月从来没有真正提起过自己族人的过去,今天的故事,总算不用编了。
“大概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吧……”
释风月出生于占星一族,占星一族生来便有的能力就是可以预知人的前世今生,但每次预知,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一两次或许没什么影响,但次数多了,便危及生命。有人说,他们是最接近神的族群,也有人说,他们是被神抛弃的人。
可不管哪种说法,占星族因着这种能力被无数人觊觎,多年来,无数的王侯将相对他们虎视眈眈。只要与利益挂钩,人类多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开始,是个别人的失踪,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多数精神萎靡不振,郁郁寡欢,没多久便死去了。
后来,族中的一些小孩子,多是刚会说话的孩童,也失踪了,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是被丢在附近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最后一次,回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整个人差不多已经疯魔了,整日哭喊,最后只留下一封遗书后,便投湖自尽。
原来,这个女孩被一个地痞无赖掳去后,便整日被威胁着靠能预知的能力替人做些挂名“占卜算命”的东西,要是不从,便要被玷污。
日复一日用着自己性命在预知他人的未来,女孩早已经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对方答应放她回来,却在临行前一天反悔,玷污了她。随后又囚禁了她近一个月,逼她喝下堕胎的汤药,又强迫她吃下了这个流下的孩子,这个属于她的,还温热的血肉。
虽然最后被放了回来,可是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又要如何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或许只有死亡,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占星一族除了有预知的能力与他人不同之外,与普通人无异。那时的他们,就像被狼群包围的羊,自保都是难事,而封氏的祖先,做了一回牧羊人。
当时的封氏身为贵族,地位金钱要什么有什么,但还差一点,权力。
于是他与占星族做了一个交易,占星族的族人做他的门客,受他庇佑,但占星族也要用他们的能力,为封氏登上帝王之位做辅助。
几年下来,封氏如愿登上皇位,占星一族则每年选人进入宫中,去做国师。
外人以为占星族已经灭绝了,但其实他们生活在受封氏庇护的地方,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国师就是占星族的人。
“大概就是这样吧。”释风月说完,又觉得和小孩子将这些残忍的事情说这么细会不会不太好,可转念一想,封秋月以后是要做皇上的人,这宫里宫外的腥风血雨,他迟早都要经历,不如现在和他多说一点,让他早些知道人心的诡诈残忍。
“风月哥哥,你撒谎。”
“撒谎?太子殿下,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哪里撒谎了。”
封秋月眨了眨眼:“明明你们族人还可以长生不老,你都没有说。”
释风月以为是什么大事,想来应该是封义同封秋月说的吧:“是啊,但也不是长生不老那么夸张,不过是比普通人寿命长一些而已,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那风月哥哥以后会有喜欢的人吗?会和对方成亲吗?”
“谁知道呢,对我们族人来说,除非遇上真心相爱的人,不然绝对不会许诺,因为我们永远无法与挚爱共白首。看着心爱之人离去,自己却根本不见衰老,这种痛苦完全能掩盖曾经执手时的甜蜜。”释风月有些感慨,他曾经见过族中老人与挚爱的离别,当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永远也不要爱上一个人,与其在温馨甜蜜后尝到破碎死别的痛苦,他宁愿一开始就不要有抱有任何幻想。
坐在他面前的封秋月对他这一番情爱之说好像似懂非懂,懵懵地看着他。
释风月摇了摇头,自己同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他伸手刮了刮封秋月的鼻子,叹道:“何人与我共长生。”
第21章 出宫
皇宫。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封霜雪停下脚步,转头不满地看着身后的人。
“皇上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公主殿下。”应霄不卑不吭地回答道。
封霜雪虽有万分不满,也不好当着应霄的面发作,毕竟应霄也只是遵照封义的旨意行事罢了。
“说是保护,其实不就是监视么。”封霜雪小声抱怨着,小跑去了封朝露那里,应霄紧随其后。
“露露,你在做什么啊!”封霜雪平日里的一大爱好就是跑来封朝露这里找她玩。
“姐姐。”封朝露本来在专心练字,听见封霜雪的声音,抬起头来冲她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封霜雪的心都要化了,自己的妹妹怎么能这么可爱!
“哎呀,露露,整天练字多无聊啊,我们出去玩吧!”封霜雪一把夺下封朝露的笔,就要去拉她。
封朝露面露犹豫之色:“可是,父皇之前有说要我没事就好好练字的啊,要是因为贪玩耽误了,那……”
“哼,你怕什么,真要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硬拉你去的,要罚也只罚我一个。”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你天天这样会变书呆子,会傻掉的!”封霜雪不由她再说什么,拉着她得手起身就要走。
“天天呆在宫里都无聊透了,左看右看都是这些人,没意思,咱们今天去合缘镇玩,露露,你还没出过宫呢,姐姐今天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封霜雪拉着封朝露,一路走一路念叨,完全忘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个应霄。
合缘镇。
“露露,你喜欢这个么,喜欢咱们就都买下来,还有这个,你吃吃看,好吃我们就多带点回去,这样你在宫,不,在家里也能慢慢吃。”
“还有这些丝绸布料,你喜欢的话咱们也可以扯些回去,虽然比不上家里的,但好看的花色也还是有很多的。”
封朝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宫,平日里她喜静,根本不知道原来皇宫外的生活这么有趣,任由封霜雪给她买了一堆东西,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
直到手里的东西都要拿不下了,封霜雪才想起屁股后面还跟着个应霄,她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应霄好好的跟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
“喂,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回去要和我爹告状呢,也随你,但是现在你得给我拎着这些东西。”封霜雪说着就要把东西往应霄怀里塞,应霄却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并不打算接的样子。
封霜雪皱眉有些疑惑和不满地看着他。
“我不会说的,二位偷偷出宫的事情。”
“哦?你这是叛变还是怎么了?啊,我知道了,你是怕父皇知道你没有阻止我们出宫怪罪下来对不对?”封霜雪觉得自己抓了应霄的把柄,有些得意。
“当然不是,只是我姐姐也住在合缘镇,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去见见她,顺便报个平安。”
封霜雪转了转眼珠,看应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答应下来:“既然这样,你便去吧,不过回来你还是得给我拿着这些东西。”
应霄点了点头,转身往应莹和吕玉清住的地方去了。
应霄推开大门,院子里没有人,他听见右手边的房间好像有人在说话,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是谁啊?”应莹问了一句,起身要去开门。
不过应霄比她速度更快,已经拉开门进来了。
“师姐。”
应莹看到应霄突然回来,激动不已:“笑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在宫里吗?”
原本坐着画画的吕玉清也抬头朝他笑了笑,看来应莹之前是在替他研磨。
“玉清哥还在卖画吗?”
“是呀,毕竟这是他的爱好嘛。”应莹又坐下来替吕玉清研磨。
应霄摸了摸下巴:“师姐,我得的那些赏赐完全够你们生活无忧了,没有必要再去辛苦卖画。”
应莹感到在应霄说完这番话后,吕玉清明显有些不开心了,急忙开口缓和气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玉清卖画就是图个开心,这是他的爱好。再说你那些钱财珠宝,你以后娶媳妇不得用到吗?要先给你留着啊。”
“师姐,我才多大啊,还早好不好……”应霄对于师姐这么快就给自己做打算有些无语。
“臭小子,你自己别到时候着急就行了。”应莹笑骂他。
“好了,师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和玉清哥。”
应莹知道他肯定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挽留,只应了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到大门的关门声后,吕玉清放下了画笔,叹了口气。
应莹以为他在介意应霄说的话,急忙安慰他:“玉清,怎么了,笑笑刚刚也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吕玉清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还和小孩子计较,只是……”吕玉清抬手抚上尚未干透的画。
“这些梅花,还是不如我想要的红。”
“玉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我觉得你画的挺好的,这梅花也、也挺红的!”应莹其实对画根本一窍不通,但对于自己的夫君,肯定是先夸了再说。
吕玉清知道应莹在笨拙地安慰他,摇了摇头,轻笑道:“罢了罢了,明日再重新画一幅吧。”
应霄这边,等他找到封霜雪和封朝露的时候,两人正站在赌坊前看热闹。
“露露,你知道么,我以前出宫的时候,也最爱来这里看热闹了,十次里至少有八次,赌坊门口都有人输到只剩裤子被赶出来。”封霜雪正拿着个苹果啃,丝毫没有公主形象。
封朝露还稍微含蓄点,小口吃着封霜雪买给她的百合酥,不过还是免不了掉渣。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应霄上前,站在两人身后提醒道。
封霜雪被他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啊!喏,拿着。”说完一把将东西都塞了过去。
封朝露给他递了块百合酥:“吃么?”
应霄不太爱吃这些甜的东西,摇了摇头。
赌坊门口的那人仓皇逃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封霜雪又站了会,觉得没什么意思,招呼两人回宫去了。
“姐姐,刚刚那人是怎么了呀?”封朝露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很好奇。
封霜雪嘴里嚼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没钱还要赌,现在欠下钱还不起了呗。露露啊,这种人都是无赖又没出息的,你可千万别学。”
封朝露点点头:“哦,可他欠钱还不起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拿房子抵债,去赌坊做苦力还债,总不能卸他条胳膊或者腿啥的吧。要是闹出人命,就是赌坊的人吃亏了。”
两人一问一答,就这么回了宫。
应霄把东西都搬到了封朝露的住处,又跟着封霜雪了。
封霜雪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应霄:“你……真的不去告诉我父皇?”
“嗯。”
看应霄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封霜雪也放下心来:“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还有个姐姐啊,是亲姐姐吗?”
“不,是师姐,从小待我很好。”应霄每次的回答都很简洁。
封霜雪对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很无奈,自己本来就话多,现在遇到个说话能简则简的人,只觉得头痛又无聊。
不过还好,应霄在对于偷溜出宫这件事上,是站在自己这里的,话少就话少吧。
第22章 预兆
合缘镇。
和往日一样,应莹出门买菜,吕玉清早早的去卖他的画了。
应莹正低头在那挑选,却总觉得有谁在盯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匆匆挑完付了钱就要走,一转身却和人撞了个满怀。
“啊,抱歉,我没注意到背后有人。”应莹连忙道歉。
被撞的是个妇人,看打扮和妆容,家境应该挺富裕的。那妇人被撞了倒也不恼,反而笑着,细细端详起应莹来。
应莹被她看得毛毛的,开口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你多大啦?”那妇人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二十几……”应莹微微皱着眉答道,这妇人虽然语气很温和,但应莹总觉得她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就像透过你的外表,剥下你的皮,在一点一点的,由里到外的打量你一样。
那妇人听了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姑娘,想当年我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也是这般水灵,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应莹不知道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匆匆走了。
“真是个怪人。”
皇宫。
封霜雪抬头望了面前坐着的皇后君梅,又看了看乖乖坐在自己旁边的封朝露。
“母后找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霜雪,朝露,延国的太子今天要来访。”君梅温柔地开口。
封霜雪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
两年了,两年能改变什么?
两年,足够让封霜雪忘记君梅当初扇她的所有巴掌,即便后来想起,她也能不带怨恨。两年间,她从一开始的怨恨,委屈,难过,慢慢变成了毫无波澜。
封霜雪一次又一次的开始替自己的母后“脱罪”。
她告诉自己,君梅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人活一世,谁会保证永远都不犯错呢,或许,君梅只是一时糊涂,说了些伤人的话,让自己难过。身为皇后,她虽居于高位,但肯定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常年的压抑,让她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封霜雪发泄。
封霜雪选择体谅她,虽然两人在暴躁争吵的时候,会互放狠话,君梅骂她不懂事,养她不如养条狗。封霜雪别的话都不回嘴,只要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就会跳起来,回骂过去,说她生不出儿子,甚至嘲讽君梅的出生,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也不是将军世家的女儿,要不是当初使了心机,哪轮得到她做上皇后的位子。
然后,她或许又要挨君梅一巴掌。
但奇怪的是,每次吵完,君梅隔几天都会来和她道歉,常常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封霜雪这个时候就心软了,她见不得自己亲人的眼泪。
可两年都没有让君梅放弃那个念头,把封霜雪嫁去邻国,以缓和拉近两国的关系。
“母后,到底为什么?”封霜雪强压下翻涌上来的难过和恶心,问君梅。
“霜雪,这两年,延国是一天比一天强盛,甚至已经吞并了邻近的几个小国。以前,缘会尚可与其抗衡,可如今要是真的开战,败的肯定是缘会。”君梅轻轻摸了摸封霜雪的头发,“你已经不小了,要学会为父皇分担啊。”
“那如果我不去呢。”封霜雪的声音闷闷的。
君梅听了这话,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消失了:“那就让朝露去。”
“什么?”封霜雪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君梅,君梅的表情冷冷的。
“母后,露露才多大,你就忍心让她去和亲?”
君梅依旧是那副表情看着她,没有说话,封朝露怯怯地坐在一旁,也沉默着。
“母后……你到底是把我和露露当人,还是当货物贱卖啊……”封霜雪真的没有力气去和君梅再争吵了,她哽咽着,想要知道君梅到底是怎样想的。
长久的沉默,让几个人都倍感压抑。
最终,君梅还是开口了,她扭头不去看封霜雪:“霜雪,先去见见延国的太子吧。你父皇那么努力让缘会繁华昌盛,发展到如今的盛世,不能因为你小小的任性就毁了。”
“嗯。”封霜雪轻轻应了一声,仓促地逃走了,难得没有管还坐着的封朝露。
原来在母后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父皇和父皇的江山。
在外头等着封霜雪出来的应霄只看见封霜雪匆忙跑出去的身影,急忙跟上。
封霜雪一路奔了回去后,就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应霄随后进来,他看着封霜雪,有些手足无措,跟在封霜雪身边的这两年,他见过封霜雪很多不好的样子。
暴怒的、冷漠的、毒舌的,很多次从皇后那里回来,封霜雪都很不对劲,她所有的坏脾气都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应霄往往都是在旁边看着,直到封霜雪开始疯狂砸东西才会出手阻止。
可像这样痛哭的封霜雪,他是第一次看见。
“你……没事吧?”应霄努力放柔了自己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是那么冷漠。
封霜雪没有理应霄,自顾自继续哭着,她现在只觉得恶心,一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封霜雪才止住哭泣,她还记得延国的太子要来访的事情。
封霜雪擦了擦眼泪,喊应霄:“咱们走吧,一会儿延国的太子就要来了。”
应霄“嗯”了一声,还是有些担心封霜雪的状况。
封霜雪不太喜欢他的眼神,里面带着怜悯,撇过头低声说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好得很。”
应霄叹息了一声,跟着封霜雪往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出乎封霜雪的意料,不,应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延国的太子此次来访并没有别的意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出来到处玩玩”。
而听到封义和君梅提出的“和亲”一事,延宁更是哈哈大笑:“和亲?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别是认真的吧。我暂时可没这个想法,对这些儿女情长也不感兴趣。你们要是真的急着嫁女儿,还是另外选人吧,我不合适。”
封霜雪听了这话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对延宁有了一丝感激。
但封义和君梅这次的态度让延宁觉得十分着急,他推脱不得,还是去找了封霜雪,想看看这个本要做自己太子妃的公主到底是怎样的人。
“大公主封霜雪?”
“嗯,延宁太子何事?”
“哎,这么见外做什么,叫我延宁就行。”延宁撑着下巴,调笑道,“你果然是美人,要不是我暂时对儿女情长这些不感兴趣,肯定甘愿拜倒在你的裙下。”说着又指了指她的身后,“连你的侍女也这么好看,哎,不过你这侍女衣服是穿错了吗?还是你们国家的侍女都爱穿这么,呃,中性?”
封霜雪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应霄脸都黑了。
应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说、笑。”
“哎呀,居然不是侍女,我说嘛,哪有侍女穿这样还长那么高的。”延宁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美人居然是男儿身,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应霄,“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公主的侍卫么?”
“应霄,是皇上派我保护公主的。”应霄咬牙说完了这句话。
“保护公主?你这样子反而让人想保护呢。”延宁眼看应霄真的要发火,连忙转移话题,“既然你说你是要保护公主的,那想必身手肯定不错吧,不如,咱们来切磋切磋?”
应霄冷眼看他:“去练武场。”
延宁跟在应霄后面,嘴巴还不带停的:“你真的不是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的长那么好看。哎我说你别做封霜雪的侍卫了,跟着我吧,待遇保证比现在好一百倍。”
应霄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下一秒挥上去。
两人渐渐走远,没有注意到封霜雪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窥星楼。
释风月正在盯着封秋月发呆,无聊了就戳戳封秋月的脸,这些年来,封秋月呆在窥星楼的时间比在任何地方都长,恨不得睡都睡在这。虽然封秋月并没有晚上跑过来逗鸟睡觉,但现在不是晚上,他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
释风月觉得自己在养儿子,自己养的鸟得给封秋月玩,得给封秋月编故事听,要陪封秋月玩一些无聊的游戏,虽然有时候他也很乐在其中。
“国师大人。”
“公主殿下?”今天来了位稀客,释风月有些感到诧异,封霜雪鲜少来自己这,从小到大来窥星楼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其中三次还是来替封义叫封秋月的。
封霜雪径自走到栏杆前,窥星楼位居高处,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皇宫,还有外面热闹的街市。
繁华昌盛的缘会王朝就这么展现在了封霜雪的眼前。
“国师大人,你觉得缘会是个怎么样的国家?”
“公主殿下看到的是怎样,它就是怎样。”
“国师大人可有预测过缘会的命运?”
“不曾,但如果皇上需要的话,我可以做到。公主殿下是想要知道吗?”
“不。”封霜雪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一个国家由昌盛走向兴亡要多久呢,就像一个人由善到恶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封霜雪看着这一切,眼中暗流涌动。
释风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升起不安。
第23章 新年
练武场。
“你身手不错,跟谁学的?”延宁擦了擦汗,对于应霄很是满意的样子。
应霄觉得这个太子真的有点不正常,自己下手可一点都没有留情,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打到对方的脸。
“拂雪观。”
“拂雪观?听上去应该是道观的名字吧。可惜我没怎么来过你们缘会,不熟悉这个拂雪观。但看你那么厉害,拂雪观里的人身手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虽然应霄话少,但完全不影响延宁对他的兴趣,“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去延国?我给你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的。”
“不去。”
“为什么?”
“我的家人在缘会。”
“那就一起去啊,你要是有行李,能带的都带走,不能带的再买,我出钱。”在延宁眼里,能用钱解决的事那能叫事么。
应霄眯眼看着他:“你有病吧?”
换作别人,听了这句话八成是要跳脚发怒了,但延宁能是正常人么,平日里他习惯了呼风唤雨,万人景仰,难得有人来反对他,他反倒一点也不生气,觉得很有趣。
这让应霄更加坚定了他脑子有问题的想法。
延宁在缘会呆的日子不短不长,五天。
离开缘会的那天,延宁依依不舍地告别,他不死心地又问应霄:“你真的不跟我回延国?那里可一点不比缘会差。”
应霄冷漠地挥了挥手:“再见。”
延宁夸张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了句“有缘再会”。
可惜延宁没有想到,等他再次来到缘会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与应霄再无相见之日。
窥星楼。
以往都是封秋月一个人来,这几天却多了一个人。
释风月靠在栏杆前看着封霜雪和封秋月下棋,内心有一点点不开心,明明平常是自己陪着封秋月玩游戏的,现在封霜雪是要来突然展示一下自己多么爱弟弟?
“月儿,你对以后有何打算?”释风月打了个冷颤,还以为这声“月儿”是在叫自己,明明封霜雪平时都是叫“秋月”的,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以后有什么打算?”封秋月本来正在专心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听了封霜雪的问题,疑惑地抬头看着她,“嗯……按照正常来说,我应该是要做一个好皇帝。”
“为什么?”
“因为父皇和我说过,一定要做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
又是父皇又是父皇又是父皇!封秋月,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么?封霜雪暗暗咬牙。
“可月儿真的自己也这么想么,月儿是真心想做皇帝么?”
封秋月歪了歪头,笑着问封霜雪:“姐姐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不希望月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封霜雪坦然回答。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身在帝王家,本就是身不由己,姐姐不也是么,听说父皇和母后当初是一再坚持要你嫁与延国的太子,若不是今日延国的太子拒绝,说自己对儿女情长暂时不感兴趣,那最后不管姐姐如何抗拒,结局不都是注定的。”封秋月走了最后一步棋,“姐姐,你输了。”
棋盘上,封霜雪已经是死局,不论走哪一步,都无法逃脱“将死”的命运。
“没想到月儿这么……认命。”封霜雪不喜欢封秋月这种对一切看淡,不挣扎不反抗的态度,更衬托出了自己的心机。
“是啊,身在帝王家,命运这种东西又岂是自己想掌控就掌控的。”
“但是月儿,我还是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
封霜雪说完便离开了。
释风月重新又坐到了封秋月的对面。
“太子殿下,你觉得刚刚大公主是在暗示你什么?”
“姐姐也想做皇帝。”封秋月直接的回答,反倒让释风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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