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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狐仙太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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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豫便认真仔细得打量起夏骞,夏骞也很笃定得任其打量。一番细看粗看,那隋豫才傻笑起来:“胤胥君,此人还真的不是那只臭狐狸。但是太像了!”
“此地不宜久留,隋豫现在可否让易公子上车?”白染挑眉看着隋豫,隋豫忙帮夏骞撩起竹帘,三人上车,马车驶离相府,夏骞长舒一口气。
“夏公子不问去哪里?”白染面带春风。
“道长会将这条尾巴收回去么?”
“哈哈哈,你太有趣了。”白染笑得开心,夏骞却被他笑得不明所以,毕竟之前也从未有人说过他“有趣。”
见夏骞一脸疑惑,白染便问:“那只狐狸叫我什么?”
“……”夏骞做了个尴尬的表情“臭道士。”
白染了然的笑了笑:“那你看我像道士么?”
尴尬得摇了摇头,现下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一叫白染道长,白染就笑得特开心。
“再则?夏公子以为我会把你收回去安回那狐狸屁股上,还是打回原形?”白染挑眉而笑。夏骞却不置可否,实际上,他根本不曾想过还有这种处置,不由心生些许后怕。
夏骞的细微表情在白染眼里一目了然,白染打了个哈欠,抱着手臂往旁边一靠,闭起眼,慵懒道:“夏公子你就安心用你这副身体,我们此去洛阳,需行上一段路,你且歇息一会儿,今晚到下一个镇子落脚。”
洛阳?夏骞食指指节敲着膝盖,白染是要去找诛绪么?
亦不知这白染真睡还是假寐,很快便面容平静呼吸均匀。夏骞撩开窗帘,马车已经驶离相府多时,京城的街道还是依然繁华,时移世易,这已经是夏炀的天下。
夏炀是先皇宠妃聂氏所出,虽非嫡出却年长于夏骞。且说这先皇后穆氏是皇太后娘家人,与前丞相叶之宿过往甚密,先皇初登帝位,朝中残留势力大半是皇太后和丞相的人,先皇忌惮先皇后,故一直无所出。
再说这聂氏本是硒国外戚陈王侄女,陈王封地北方,无实权,聂氏乃名誉硒国的大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陈王将侄女献于先皇,先皇甚是宠幸,第二年便诞下大皇子夏炀,夏炀完美继承母亲的容貌与才智,先皇也甚是喜爱,兴许是过于喜爱,夏炀多少有些不可一世,本以为借着母妃得宠,自认太子之位稳如磐石,却未曾想那霸道的皇后竟也诞下皇子,不同于大皇子夏炀从小由聂氏亲手带大,二皇子夏骞自小与皇后分居,皇后在皇宫以南,夏骞却住在皇宫以北,先皇严格限制探望频率,全由乳母扶养,夏骞两岁开口,便由辅学单独授业,三岁熟背四书五经,五岁通晓诸子百家,六岁开始入尚书苑学习,每日卯时(早六点)而起洗漱更衣,食膳晨练,辰时(早八点)入尚书苑,这一呆便是一日,午膳晚膳全在尚书苑内,戌时(晚八点)方可离开,回自己住所,还需思考当日老师提问。
春去冬来日复一日,夏骞在这深深的皇宫内学会了谦逊克制,饱览古今群书,耳濡沫染父皇口述的朝党之争,夏骞小小年纪却早已看透权利的苍白。不曾贪恋权势,只求不负天下。
夏骞九岁就被先皇许可旁听早朝,十岁封硒国太子,十二岁开始正式上朝议政。十六岁那年,先皇御赐太子府,夏骞搬离皇宫,移居太子府。
【以上内容可跳过的另一个版本,其实另一个版本方向就往修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大致内容是太子跟着白染这个臭道士去山里捉妖,沐修尾随,遇到种种变节,后来夏骞被妖怪缠身的故事,这个我并没有贴出来】
第6章 第5章(二版)
夏骞扯开衣襟,露出深浅不一的新旧伤,愣是挤出几滴泪在眼眶里打转:“人心是会变得,大人可曾记得易郁身上的这些伤?大人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每一次的……”
沐修看似冷漠得俯视着脚下之人,但夏骞还是捕捉到了沐修脸上稍纵即逝的“愧疚”,仅这一眼,夏骞心底便多了几分把握。
“从前的易郁已经死了……”夏骞心底的话却是:“从前的夏骞已经死了。”
“现在的易郁,想重新活一次,我本来今天可以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夏骞惨淡的一笑:“只可惜,我还是没能走出去半步……”
沐修似是动摇,踩在夏骞胸口的力道轻了不少,夏骞便推开了沐修,坐了起来,见沐修在一旁冷然而立,不发一言,眼里尽是狐疑与不信,夏骞却觉得,此时沐修不继续发难,就是多了几分把握。
夏骞指尖轻触唇角,确有几分疼痛,“嘶……”了一声,听着让人心颤,看着指尖的鲜血,夏骞将手反转,手心朝着窗外的日光,似是用手在追逐着光:“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只会在你身下承欢,任你虐打,我还故作配合?”夏骞转身看向沐修:“你一定觉得我很贱,而我又长着那个高冷的夏骞的脸……”
“不要提他!”沐修打断了夏骞,这次真的有点微怒。
夏骞经过几次和沐修的对话,心里早已笃定,沐修向来不是看见易郁激动,但凡事提起“夏骞”就会变得暴躁,此刻沐修又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夏骞便又多了几分把握,沐修已然开始动摇,甚至已经打消了对易郁身份的怀疑。
夏骞整理着衣服走到沐修面前,将沐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看着沐修的手,夏骞轻声低语:“这颗心只为大人你一个人跳动,你感受到了么?”他抬头看着沐修的双眼,沐修依然绷着冷面的脸,就像在看夏骞的独角戏。夏骞放下手:“你感受不到的,你怎么会感受到一个你视如泄愤工具的替身对你的感情,你恨夏骞,你背叛他还不够,他死后,你还要找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人,用最不堪的方式来羞辱。”
“你闭嘴!”沐修几乎咬着牙,捏住夏骞的脸:“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夏骞”!”
夏骞不着痕迹的笑了下,这一笑在沐修眼里像是自嘲,但是夏骞却是胜利在望的微笑,他知道沐修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就是易郁了。夏骞推开沐修的手苦涩得看着沐修:“所以这几日我算想明白了,我何苦作茧自缚作践自己,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倒不如戒了我对大人的爱,然后忽然我就觉得轻松许多,人也变聪明了,大人觉得呢?是不是我聪明得连你都不认识了?”
沐修忽然笑了,拍手道:“你演得太好了,我差一点就信了。”他用纤长的手指背抚摸着夏骞的脸颊,拇指揉抚着夏骞的下唇,他玩味得看着此刻略有局促的夏骞:“你们这易容术倒是很逼真,但是不是易郁,身体是最诚实的,我们不妨试试看?”言罢,沐修就将夏骞整个人打横抱起,扔在床上,沐修虚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夏骞,调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沐修一寸一寸的摸着夏骞每一道伤痕,自语道:“这伤痕倒是一模一样,不知道身体的反应一不一样?”
此时的夏骞紧张得身体僵硬,其实当日得知易郁和沐修的关系,便已预料到这一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强压心中的抵触与恐惧,他知道如果过了这一关,沐修就彻底相信了,他不能动,不能表现出抗拒。夏骞感受着沐修手掌的温度,这样的身体接触对于夏骞而言也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想象接下来沐修将要对自己做出多可怕的事情。
沐修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夏骞的汗毛根根竖起,生生得将“不要”两个字吞进了肚子。夏骞咬着唇不让自己逃走。沐修的羞辱让夏骞整个灵魂都遭受了一次重创,这绝不是自己的真实,是易郁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沐修的触碰。沐修确认,这个身体是易郁的,只是这个灵魂是谁的?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
沐修看着夏骞的忍耐,微皱的眉头沁着汗珠,平日里淡定从容的脸上泛着红潮,微启的嘴唇鲜嫩欲滴,克制隐忍。夏骞高傲的灵魂被沐修剥夺。他不禁怀疑上天给自己重生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羞耻,眼泪不争气的留着,仿佛忘记了停止……
尘埃落定一地鸡毛,夏骞整个人侧身蜷缩着,不住得颤抖着,沐修替他盖上被子,沐修也钻进了被子,从背后环起身边瑟缩之人的腰,这样的温存沐修似乎不曾给过易郁,但今天却很特别,今天的他,每一个反应都让人想入非非,而伴随着的是怜惜,这种感觉新鲜而独特,让人欲罢不能。
沐修知道,身边的人一定不是易郁,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他的,但灵魂似乎已被偷换,这几日通过余杭老祁,调查了长白山白家,这种夺魂之术乃是仙门禁术,但白染是个不按套路离经叛道之人,会点禁术也不奇怪。既然祁家可以和朝廷有金钱交易,那白家涉足党争也不足为奇,只是究竟是哪家派来的细作,竟如此不专业,知道要替换丞相的男宠,却还这么生嫩,看那反应,必是第一次,此人脑子是不错,气质也学得有几分似夏骞,却无半分易郁的味道。暂且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假意相信微妙,等其自露破绽。
他每一个眼神,都让沐修产生错觉,那个被自己杀掉的人回来了。
“我错怪你了。”沐修的声音温柔内疚,夏骞像被这句话唤醒,抬起眼帘正视沐修,他们离得那么近,夏骞眼里的委屈中混杂着气愤,嘴唇微动似是在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用哭哑的嗓子轻声说道:“大人错怪了我……要给我什么补偿?”
沐修挑眉:“补偿?”心下寻思着,这细作易郁这么快就开始下套了?先且看看什么套路:“你要什么?”
夏骞摇摇头:“先存着,待我想好便告诉你。”
“好,你慢慢想。”说着,沐修靠近夏骞,轻吻夏骞的耳垂,便起身下床,穿衣离开了屋子,临走前留下一句:“今晚我还会来找你。”
床内的夏骞将自己缩得更紧,脑海里方才的一幕幕在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重映着,他,居然和沐修做了那种事……
硒国渊历三十二年,夏骞封太子满六年,御赐太子府,夏骞搬离皇宫,移居太子府。
太子府自入住那日,前来攀附门生络绎不绝,夏骞本无意党争,便一一回绝,直至那年立夏,雷雨缠绵,黄昏时分,夏骞与父皇及众大臣商议北疆之事方尽,适逢一场雷暴雨降下,马车驶回太子府门前,雨势滂沱,管家打着油纸伞出来接太子,夏骞刚欲踏入府门,忽见门边一个人形倒在另一扇门前,便差管家去看,管家老谭看完叹了口气回来禀报:“殿下,那是沐公子。”
“何人?你认识?”
“回殿下,说来这沐公子已经在府门前呆了快一月有余,每日都来敲门求见殿下您,被回绝了就在门口坐半日,许是盘缠快用完了,最近几日见他一天比一天瘦。”说着管家竟有些唏嘘。
“哦?为何不早禀报?”夏骞生气得瞪了一眼管家,走去地上那人身边,雨水无情的打在地上人的身上,地上那人却没有动弹,微蹙眉头,面红唇白。夏骞伸手探了那人额头,烧得滚烫,夏骞沉吟一句:“发烧了。”
“殿下……这您下令,门生一律回绝,小的也不敢惊动你。”那管家知道自己主子宅心仁厚,后悔没有早点通报。
多说无益,管家也是尽自己本分,夏骞看着地下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道:“先带进去,去找李霖衣来治。”
“是!是!”
三日后,夏骞回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粗布的少年立于前厅,他身材高挑,见夏骞立刻跪下作揖。
“你是?”近日公务繁忙,夏骞竟已忘了前几日所救沐姓少年。
“草民沐修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此生做牛做马誓死跟随。”说话间那少年一直低着头,行着大礼。
“殿下,他是三日前雷雨那晚您救下的沐公子。”管家解释道:“是奴才管理不善,让他这么出来冲撞了您。”
夏骞看了眼管家,叹了口气:“无妨。”便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贵在地下的少年,“抬起头”声音不轻不重,却甚有分量。
那少年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得看着夏骞,夏骞至今任记得那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剑眉桃花目,英挺的鼻梁,虽瘦却精致的下颚轮廓,薄唇微动,真是凛冽的一张脸,好看却充满攻击性,旁人若对这种长相敬而远之,夏骞却想起母妃年轻时的样子,也是这般凛冽而潋滟。
“明日你便走吧。”夏骞不需要什么做牛做马的人。说罢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明日走后,我还是在您门口呆着!哪也不走!”沐修跪着转了个方向对着太子的背影。
夏骞停下脚步:“那便留下吧,老谭,明天安排他家丁的活。”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是”“不要!”老谭和沐修几乎同时开口。
夏骞回头看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目光坚定的少年,他依然跪着,挺值了身体看着夏骞,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做太子门生。”
夏骞竟被气笑了,笑竟有如此执拗之人,便道:“明日辰时(早八点),来我书房。”
少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欣喜溢于言表,忙作揖:“谢殿下!”
夏骞浅笑:“老谭,替沐修准备两套像样的衣服,在偏院收拾一间厢房给沐修。”
“是,殿下。”“谢殿下!”
夏骞与沐修同龄,相遇的那年,他们十六岁……
夏骞坐于浴盆,热水蒸腾氤氲,模糊了视线,忆往昔与沐修的初识,恰义气少年,却未曾想竟是一出“农夫与蛇”。澡已经泡了一个时辰,阿亮加了几次热水,每次只是叹气,便出去了,他权当主子又多愁善感,岂会猜到这之中的是非恩怨。刚才那场肉体的博弈,自己输的彻底,让他最无法接受的是身体对沐修反应,竟如此渴望与振奋,就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泼在夏骞的脸上,这又岂是“羞耻”二字能承担的难堪。
终于,夏骞穆然起身,将罩衣披上,湿漉漉的身体直接将罩衣渗湿,衣服贴着身体,瘦俏却紧致的线条若隐若现。近六月的天气初露暑气,夏骞索性就这样就窗而憩,夏骞真是喜欢这窗前的飘窗设计,坐在上面看着黄昏渐红的天甚是舒服,夏骞慵懒得躺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皇城脚下,泰安门之外,夏骞身穿戎甲骑于马上,手持帝领,身后两千禁军立于身后。
只见泰安门徐徐打开,大皇兄夏炀亦身穿戎甲,城防军立于身后,开口便是:“皇弟!若你现在投降,我可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
“投降?!”太子夏骞眉宇紧锁,瞪视夏炀,夏骞身边禁军大统领回道:“我与太子是受皇上密信前来剿灭你这个叛党的。”
夏炀轻蔑一笑,俊逸的脸上透着杀意,不着痕迹的抽动嘴角虚眼道:“叛党是我?”夏炀夸张得手指着自己说着大笑一声:“皇弟你是在说笑话吧?”
禁军大统领有些动摇,看向身边的太子夏骞,夏骞一言未发,蹙眉直视夏炀,脑海里尽是沐修一脸紧张拿给他的密信和包在龙袍衣料里的帝领。最后绝望的闭上双眼,沉声地说出:“我们中计了。”
“那!”大统领本以为是卫国报效之举,怎料一向睿智的太子竟说自己中计了,不可置信,自己可不想背负这叛国之名。旋即拔矛直指太子,部下见统领此举,亦不明所以,立刻跟着倒戈相向,一瞬间,几千只长矛对准自己,夏骞瞬变众矢之的。
夏炀冷笑地看着那个在他眼里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皇弟,以胜利者的姿态享受着这个预谋已久的胜利,夏骞依然那么高傲而孤独的坐在马上,凝视手中帝领,他不愿接受是沐修串通了夏炀,陷害了自己这件事。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一个士兵将他拉下马,之后几个士兵的脸在面前放大,那几个人把他抬起,很快,画面也消失了……
“哒”一声,一支箭射于夏骞头侧三掌的木梁上,夏骞惊醒,眼角残泪胸口闷痛,那日之镜梦里再现如此真切,就像又经历了一次,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是如此彻肤撤股。
夜已深,忽觉有些寒凉,夏骞裹紧了些罩衣,轻拭眼脚泪迹巡方才箭声看去,那箭稍顶着一封信,取下来一看,竟噗嗤一声笑了,这纸上歪歪扭扭的蝌蚪字,一看便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那只九尾狐狸还算记得自己,信上横七竖八的字和诡异的描述,让夏骞勉强读懂,大致内容便是:那只金丝白玉笼子是祁家特有的法术,关里面只能现原形,不能变人形!太子今日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这段时间要辛苦太子殿下了!就答应为太子办一件事,日后无论如何都会帮太子,以及,白染个臭道士死变态!太没用,叫他救人,最后没成!
狐狸之命怎能不救,自己都是狐狸身上落下的尾巴,而沐修却不知道狐狸亦和他有半年的交情。将手中箭取下箭镖,箭杆和信用烛火烧焦,余烬一并用废布包裹,藏于暗屉待时机扔掉,这套扫尾工作还真有些麻烦,夏骞暗求小狐狸下次别用这种方法传信,现下非常时刻,沐修本已怀疑自己,自会派人暗中监视,处处提防,百般试探,万事小心为上。这之中,首先要提防的就是阿亮。
夏骞将箭镖握在手心,摩挲着箭镖上的纹饰,将箭镖藏于袖囊,目光随之变得坚定:沐修,我本自怨自己错看,无怪他人,而天意让我重生,我岂能坐以待毙,我孑然一身死不足惜,但我太子府上下二十几个家仆性命我定要给他们个公道,以正名太子夏骞不是叛国贼人,为他们厚葬。
因为之前写得过激,所以再传一版,em……
第7章 第 6 章
初夏的夜晚微凉,夏骞本来畏热,重生后就更甚几分,怕是狐狸也畏热吧……此时便也只是一件素色罩衣敞着襟侧躺在飘窗,手肘支着,托着头闭目小憩,罩衣真丝面料极为贴身,勾勒出的背影看着似有几分诱人。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吱”的开门声响起,夏骞并未睁眼,只是眼皮跳了下,继续假寐。那脚步声逐渐靠近,紧接着夏骞的肩头就被一只手推倒在飘窗上,夏骞蹙眉睁眼,假装被人扰梦般惊讶睁眼,疑惑地看着上方的沐修的眉眼,沐修长得真是好看,那对桃花眼像极了一个夏骞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夏骞生母,前朝皇后,当今的太后穆氏,也许这也是当年会留下沐修做门客的原因吧。只可惜这张好看的脸背叛了挚友,可能沐修也不把自己当挚友,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大人……你来了?”夏骞一脸无辜道。
沐修轻笑,心里思忖着,这“假”易郁上午经历那一番折腾,临走时生无可恋之态,闻阿亮言,他洗了一个时辰的澡,之后就一直躺在飘窗上休憩,这半天光景,倒是振作得挺快。
沐修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换套衣服,随我去院子里转转。”说着便道:“阿亮!帮易公子更衣。”
“是!”
沐相府有东西两厢,以玥煋亭为界,两厢各六个苑,沐修住东厢最西的鹤苑,夫人住东厢最东而琼苑,夏骞所住的是西厢最西的别院,琼苑和别院可谓是相府相隔最远的两个苑,也不知沐修是何种思考。
行在前往玥煋亭的走廊上,沐修在前,夏骞在后,自始至终也没说话,临到了亭前,并未入亭,沐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之人,见他还未至跟前,闲庭信步,右手食指指节随意敲击着身侧,就像是在打节拍,沐修心里不由得收紧了一下,此人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太子夏骞……
沐修记得每年适逢夏季,太子夏骞就很畏热,私下无人之时,总是独自敞襟读写,右手食指指节随意敲击着案机,就像是在打节拍。看见沐修来了,他也权当自己人,不作掩饰,盛夏时酷暑难挡,只见那汗珠晶莹从他额上滑落至脸颊,又滑至前胸,沐修看着,总忍不住想替他擦汗,可手还是忍下,末了也只是递给他一块帕子,夏骞埋头看书,接过帕子顺手往案机上一放,继续看,夏骞看书极其专注,常看得身无外物,等一本书看罢,看见按上那一方帕子,方才想起沐修来过。
夏骞爱吃桃,黄桃水蜜桃都爱,那年沐修进府快一年有余,民间进贡的桃子,先皇挑了些赐予太子夏骞,他便在府内开了个小型的“品桃会”,桃儿也不多,就那么十几个,他自己留一个二个,剩下的都让厨子整齐切好,再备着点儿酒菜,大家分着吃。他也只是看着,看着家仆们开心,他便在一旁微笑着,沐修记忆里很少看见夏骞开怀大笑,他笑起来总是淡淡浅浅的。那夜家仆都喝醉了,夏骞让家仆们早点回房歇息,沐修本是走了却好奇太子一人成席会是何等光景,还是折了回来,便见他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却凌乱不堪的酒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酿,举着酒杯端详了好一会儿仰头饮下一杯酒,似是觉得好喝,便又饮了一杯,也就两杯,他整个人啪一声就砸地上了。
沐修忙上前把他扶起,却见夏骞已经满脸潮红,对着自己傻笑。沐修问他:“你没事儿吧,殿下。”
却不料夏骞这是头一回喝酒,酒品还很差,伸出双手开始揉沐修的脸,把沐修漂亮的脸揉得变形,夏骞边笑边揉,笑得开怀像个孩子,沐修庆幸幸好这府里家仆都睡去了,要不然看见他们太子殿下这般模样,还不惊得嘴巴掉下来。沐修本来想把夏骞背回屋子,可夏骞却拉着自己往亭子边的小池塘跑,夏骞让沐修一起坐在池塘边,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夏骞要干什么,只见他从袖囊中拿出两个桃子,一个给了沐修,一个自己拿着啃了起来,他吃相极好,习惯从桃子尖尖儿开始咬,奈何这水蜜桃汁水丰富,滴滴答答的,夏骞只能掏出手帕,沐修仔细一看,竟是自己那日留下的手帕。
借着月色,沐修看见眼前的人脸蛋儿红扑扑抱膝坐在地上,右手食指指节敲着膝盖,左手拿着个帕子,桃核已经被扔进溏水里。他左右摇着脑袋,嘴里哼唱着一首民谣,即使夏骞哼得很不在调子上,沐修却能听出那是自己母亲小时候给自己哼的调子,一首江南的摇篮曲,他一个北方的太子也未曾出入过江南,怎么也会唱?难道是那个狗皇帝教的?沐修想起了自己和夏骞的身世,不由握紧了拳头,是夏骞占了自己的东西,他为何浑然不觉,他为何还能在这里哼着小调?他甚至不知道他生母死得多凄凉。如果就在此时将他推入溏中,就说太子酒后失足落水,谁又会知晓?
沐修站在沐修身后,他的手靠近夏骞的肩膀,欲推却迟疑,夏骞猛得回头眼里是笑意,他看着沐修的眼神明亮而纯净,就像他的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夏骞看见沐修停在半空的手,便拉住了,将沐修拉的坐在他身边,他将沐修的手拉入怀着,抱着他的手臂就像抱着一个枕头,夏骞微笑着闭着眼,嘴里呢喃着,声音轻轻地:“子慨,你的手臂真舒服……微凉柔软……当枕头正好……”夏骞靠着沐修的肩膀睡着了。沐修没有动,任由夏骞抱着,隔着布料,感受着夏骞身体的微热,啃了口手里的桃子,真甜。沐修低头,看着身边睡得毫无防备的夏骞,微微颤动的浓长睫毛,沐修伸手拨弄了下,夏骞皱眉,手在面前挥了两下,将沐修的手臂抱得更紧,嘟哝着:“章嬷嬷,再让我睡一会,我就起来念书。”便又睡过去了。沐修心下几分动摇,身边这个自己处心积虑接近的人,随着日日相处,竟和自己当初预想的截然不同,在他清冷极慧的外表下,竟是一颗纯净透亮的心,没有邪念,待人如水,温润如玉。沐茵喜欢他,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自己和他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来沐修又有些生气,想推开身边的人,却被他抓得更紧,夏骞闭着眼,那晚,睡梦中他对沐修说:“伴我一世可好……”可惜当时的沐修,只想着如何摧毁夏骞的美好。
那一年,他俩皆十七岁……
思绪抽回,沐修看着面前的“假”易郁,一身素绿的长衫轻薄透气,步履轻盈,现已站在沐修跟前,见沐修出神,便提醒了句:“大人?”,沐修定睛看着眼前人,恍如隔世,若不是这句“大人”,沐修差点真的以为又回到了从前,太子府内,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夏骞,自己还是那个名为“门客”实则“学生”的“小跟班”。
沐修凝眸看了“假”易郁几眼,扳着脸沉声道:“跟着我。”便走入亭子,又从亭子另一门走了出去,经直往前走是一个池塘,池塘边一石桌两石凳,桌上一壶酒,一盆桃,沐修让夏骞坐下,给夏骞斟了一杯酒,问道:“你可喜欢吃桃?”
桃子?夏骞想着,上一世自己是最爱桃子,现在肚子本未进晚食,见这一盆桃子,自是垂涎,但还是忍了下来,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故作淡然道:“不喜欢。”
沐修若有所思得凝视夏骞,月光下,相似的轮廓,相似的场景,但只是相似,面前的人不是那个清朗孤高的太子,而只是披着夏骞皮囊的间谍,对方既训练一个间谍仿着夏骞,必然与夏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是那帮忠心太子的前朝老臣,也可能是夏炀的试探,留此人于府中,便是祸患,得尽快探清虚实。
“不喜欢?不喜欢也得吃,把这盆吃了。”沐修是命令,夏骞道了句:“好。”便从果盘里挑了个红润柔软的,掂了掂,那手势甚是娴熟。他不紧不慢,将那桃子转了个圈,找到了尖尖儿一口咬了下去,汁水似要四溢,他却换了动作,将汁水吸了,也没多少滴流出来,此人吃桃慢条斯理,吃相相交于夏骞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还是有不少汁水顺着指尖流向指缝,在他显瘦的手指上流淌,沐修递给他一块手帕,他便收下放于石桌上,不急不慢继续吃,沐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竟有些惊讶,这个间谍为何连生活细节都学得这么细致,那些前朝的老东西估计都没仔细观察过这些,能对太子饮食起居如此熟悉的便只有当今圣上,夏骞的兄长夏炀,这人定是夏炀派来试探自己的,沐修早已看出了夏炀的不信任,此时安插这么个人,定是要防一手。
“你可知……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夏骞,以前很喜欢吃桃子?”沐修开口道:“你们连吃桃子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夏骞心里不禁一杵,沐修居然注意自己吃桃子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曾留意过。因为自己鲜少向外人展露自己的喜恶,自然也不会贪吃,夏骞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沐修面前吃桃子了。
“是么?”夏骞颔首浅笑:“那你想念他么?”夏骞右手托腮,似是慵懒,却又像审问。
沐修定定得看着夏骞不语,那眼神看着人心里发怵,夏骞回视也不躲闪,一时间竟不知究竟谁在试探谁。
对视了几许,沐修移开视线,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喝了杯道:“想,想着他如何对我。”
夏骞稍稍歪了下头道:“怎么对你?据说你当时是他门下唯一门客,待你比至亲更甚。”夏骞直视着沐修,等待他的回答。
“那是他放出去的流言。”沐修冷笑:“他这个人……既高傲又聪明,会把谁放在眼里?”沐修手指扣着杯上纹饰,盯着杯中酒,似乎在回忆一段很不堪的往事:“我就是一条他用的很顺手的狗,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原来……在你眼里……他竟是这样的人?”夏骞不敢相信,沐修原来一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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