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狐仙太子-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案
暴躁丞相攻X高冷太子受
前期虐受,后期发糖甜甜甜!!!【指路28章开始全面撒糖】
架空重生转世,狐仙微仙侠情节。
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HE!!!
文案:
他是硒国受人爱戴的太子夏骞,却被手足至亲陷害,被最信任的亲信沐修背叛,含恨溺毙于天牢。夏骞以为自己早就死透了,但是他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已经是三年后,而且!自己变成了一只九尾狐仙的断尾!
面前这个曾经最信任最后却背叛自己的人,现在正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却成了沐修金屋藏娇的男宠,上一世自己的替身?每天遭受着虐打和羞辱,这就是所谓的重生?
为查出重生的真相,却险些再次失去生命,夏骞感慨命运的捉弄,让人无力反抗,第二次重生,他会和沐修再续前缘么?
第一世,
他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
万民爱戴的硒国太子,
可一个叫沐修的男人改变了他的人生,
圈套与背叛,
让他身陷囹圄,
含恨而死。
重生的他,
给了沐修机会,
可沐修却把他伤得更狠,
第三世,
他决定复仇,
可却真的爱上了这个叫沐修的男人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骞,沐修 ┃ 配角:白染,陌涅 ┃ 其它:狐仙,长白山
第1章 第 1 章
四肢冰冷,浑身疼痛,凛冽的刺痛感从身上多处传来,夏骞以为自己死了……
死前那杯父皇御赐毒酒带给他的痛苦,从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仅一瞬,便浑身无法动弹,喉部痉挛最后还经历了窒息的绝望,凉彻心扉的毒酒下肚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夏骞的眼前跑马灯般流转着短暂人生,浮现的竟全是关于沐修的笑与背叛。不知眼里流出的是泪还是血,许下“来生再无信他人”的誓愿,和此生道别。
“沐修,我不怪你,怪只怪我太蠢,你一次次“漏陷”都被我故意的“忽略”。”
……
可是,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这般此起彼伏的痛处竟比死前更厉害几分。夏骞艰难得睁开眼睛,连眼骨都跟着一起痛,稍一定神,自己被绑在一张上等红木的雕花大床上,双手被牢牢固定在床头两侧,被褥柔软,但却无法缓解身上的疼痛。
屋内灯光昏暗,等光鲜稍微适应了,发现床边坐着个人,仅这人的背影就让夏骞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他,沐修。
这是在哪里?难道自己没有死么?沐修最后还是救了自己?
沐修似乎感受到床上人的动静,回过身,幽暗的烛光照出沐修的脸,他似乎瘦了很多,虚着眼看着床上的人,一脸厌气的说道:“哼,还好你醒的快,要不然我就要用水泼你了,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夏骞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想撑起身但绑着动不了,脱口而出:“子慨(沐修的字号)?。”说出声,夏骞发现自己的声音怪怪的,不似以前的低沉圆润,而更清明温婉。
“啪”猝不及防的一耳光抽在夏骞脸上,火辣辣的疼,脸也被打向一侧,嘴角的血液慢悠悠的流出。夏骞尚未回神,沐修便扳着他的下巴回正,那力度感觉下巴都要捏碎了,见沐修半伏在夏骞身上,厌恶得看着夏骞,一字一句说道:“谁允许你学那个人了!”说着又拇指轻抚夏骞的脸颊,轻柔的拨弄着夏骞的刘海:“易郁,你这眉眼和他长得太像……却比不及他一分。”
易郁?沐修说的人是谁?夏骞皱眉不解的看着沐修,喉咙却越发干涩疼痛,嘴角的新伤更不时提醒夏骞,这俱身体正遭受着虐待。
沐修拇指抚摸上夏骞的眉头,仿佛想要抚平那微皱眉羽抚平,他动作慢悠悠的,眼里却满是嫌弃:“易郁,你连表情都要学那个人么?”又是一巴掌抽向另一边,脸上火辣辣,力道极大,整个身体都转向另一边,浑身骨骼牵动着一起痛起来,痛到呼吸都疼。
沐修想要做什么,夏骞惊呀得看着沐修,自己究竟在哪里,究竟怎么回事,沐修终究还是那么恨自己,可是为什么?夏骞至死也不知道沐修背叛自己的理由。
“子慨……”话到嘴边,声音却沙哑得不行,“不管……这是人间还是……地狱,放过我吧……”
“放过你?”沐修嗤笑:“易郁,是你恬不知耻的要我留下你,怎么?现在和我玩欲擒故纵?”
“什么?什么恬不知耻?”
上一世,夏骞是先皇后嫡出,为先皇次子,聪慧通达,饱读古籍,十岁被封硒国太子,个性温润克制,喜诗书情画,才貌出众又乐善好施,常施膳布粥于民间,十六岁便名誉全国,每次出现在布粥现场,总引来京城未出阁少女围看,若往朝女子相当太子妃是攀龙附凤,那当朝女子多半是真心的恋慕太子才貌。
说道太子夏骞的长相,却从未沿袭先皇后半分,不同于先皇后凛冽而潋滟的样貌,夏骞长得精致而温婉,承了先皇的骨像,眉鼻间几分神似,颇为神采奕奕,而口唇却温婉别致,两相组合,睿智中不乏温柔,让人一见难忘的气蕴。
本应路途坦荡,稳登帝位之人,奈何竟几年间声名狼藉,策谋泰安门之变,本天衣无缝之谋,最后又缘何兵败垂成束手就擒,夏骞在御牢中被赐毒酒一杯,据传死相极其惨烈,令人唏嘘。
夏骞身前唯一挚友,门下第一谋士沐修,竟在夏骞出事后跟随大皇子,此后一年先帝薨逝,传位于大皇子,沐修则一路平步青云位及左相。
“我本无欲帝位……”夏骞静卧榻上,不由低语。上一世出生帝王之家,尔虞我诈本无从选择,曾几何时,夏骞以为这出身是天帝的眷顾,可以让他造福百姓有所作为,直至泰安门事变,夏骞方知自己的天真,这本是尔虞我诈之地,人人觊觎权利,谁可曾管过百姓黎民。
这一世,上天得以让自己重生,便是给了再活的机会,这身体想必也只是个平头百姓,何不离开这是非之地,历尽名山大川,尝遍那《饕餮硒国》之云的美味。
亦不知这易郁与沐修又是何等关系,想到沐修,夏骞的心不由一沉,离开前先查清沐修背叛自己的原因,也算给前世一个交代。
这一世夏骞不再是太子,不必拘泥太多礼数,夏骞决定活的自在点,把端了近二十年的架子给卸了,明明白白活一回。
屋外阳光明明,五月丁香花开,煞是美丽,身体虽还疼痛着,心情却豁然开阔了。
“阿亮”
“是”阿亮很快回复:“易公子有何指教?”
“洗漱,换衣,我想出去走走……”
“这……”阿亮面露难色。
“怎么?”
“大人吩咐,易先生不得踏出屋门半步。”似乎觉得此话有些尴尬,便又补充道:“但大人关照了,除了出门这事儿,其他吃穿用度都不可怠慢。”
“嗯……那就先给我沐浴更衣,换一套干净素静的衣裳,被褥也换一床新的。再砌一壶龙井,水煮沸放凉小半截香后再淋茶,把屋里檀香撤了。”夏骞说话间微微含笑,语速平和,吐字清晰而简略,与平日里易郁娇嗔的语气全然不同,即使布置下人任务,每个字都透着沁人心脾般舒适感。
“好……好!”阿亮似乎有点兴奋,像见到了蜥蜴摇头摆尾跳舞般新鲜劲儿。“小的这就给您准备。”
阿亮走后,夏骞往门外张望了眼,门外的确还站着两个家丁守着门,再往窗外张望,这是个三层楼别院,而这易郁被关在三楼,窗户虽未封死,但却无踏脚点,若要从此处逃出,便只能跳下,而窗下亦不知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作,尖锐的石块密集分布,石峰直指向天,若从此处跃下,轻则断胳膊短腿,重则半身不遂甚至摔得不巧连命也难保。“沐修,你终究也如朝中弄权之人一般,诡谲可怖,奈何上一世,我却执迷不悟,错信于你。”
阿亮倒是个勤快朴实之人,很快就把夏骞安排的一一落实,褪去全身衣物,夏骞观察身体上的淤青与鞭伤,甚至还有……吻痕,和从□□传来的抽痛,夏骞面若止水,心却翻江倒海,没想到这身体的主人——易郁和沐修还有着皮肉关系,沐修竟有龙阳之好,但为什么对象会是和自己长相极其相似的人,他究竟意欲何为。不敢继续想那不可能的事。
易郁本是贱命一条人人厌弃,这阿亮却也未曾有半分的给脸色,想来易郁为人还算不错,这阿亮倒也和这易公子处出主仆之情来,言语中不无怜惜。
换好一身清爽衣物,连身上的伤痛也减轻许多,轻呡一口新茶,浅笑道:“我平时都唤你们大人什么?”
“回易公子,您唤大人就是“大人”而已。”
“嗯……那你给我说说,这大人为何要将我软禁于此处?”吹开茶叶,夏骞又唑了一口,有点烫,还是放下吧。
“易公子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上回您大闹夫人寿宴,大人便把您拘起来,不让您出门,这么说来,都快近两个月了。”言罢又叹了口气。
“哦?大闹寿宴?我怎么不记得?”夏骞轻扬眉梢,饶有兴趣的浅笑,露出右脸颊的梨窝,好生恬静温润。
阿亮看着也为之一动,原来这伺候了一年的主儿也有这般笑颜,以前却未曾见过。却又想起那日大闹寿宴之事儿,竟有些义愤填膺。
“对!那哪能叫“大闹寿宴”,易公子您当时也就酒醉糊涂,当众亲了口大人而已,夫人便拂袖而走。寿宴不慌而散。”
阿亮说亲了一口,夏骞竟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的唇,略觉尴尬,看来这易郁,真是喜欢这沐修。
“是时候该出去透透气了……”夏骞叹了口气,便道:“你可曾记下,大人一般什么时候来?”
“大人一般上完早朝边回府上用午膳,用完午膳后通常会来小坐半刻,偶尔和您……”
“咳咳”夏骞干咳两声,打断阿亮关于床笫之事的描述,遂问道“之后呢?”
“之后便去处理公务,晚膳后会来,偶尔……过夜。”
“日日如此?”
“大致如此,偶遇皇上有要事要商,便会留在宫中用晚膳,但多晚都会过来次。”这阿亮嘴上不说,眼里却满是疑惑,心想着着主子今儿个怎像失忆一般。正想着,夏骞便打断了他的思考……
“很好。”夏骞见阿亮这表情,心里早有预判,也不紧张,只慵懒状道:“我这整日混混沌沌的,你倒是给我记得很清,赏你十两银子。”夏骞将手边十两银子推到阿亮跟前,阿亮看见这白花花的银子自是高兴,忙谢道:“谢谢易公子,这易公子您不明之事尽管来问小的,您贵人多忘事。”阿亮看了下天便道:“易公子,这天色渐晚,您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做。”
“韭菜馅儿水饺,二两,备一壶桂花酿。”言语间,夏骞竟不自觉食指指节敲打着桌沿,这是他的惯用姿势。
“哎!这简单,这就给您吩咐下去。”
阿亮不知自己何时对易公子改口为“您”,他只隐约觉着今日的易公子和往日颓靡娇嗔之态不太一样,言语间透着不怒自威的贵气,沉稳而恬静,倒让他想起唯一一次见到前朝太子夏骞的模样。
沐修冷笑:“贱人,前面还哭着求我亲近你,这会儿和我玩清高?你真以为你是他?”
夏骞愈发不解,沐修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易郁”,某不是自己的亡魂付入另一个人身体里?那沐修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
“大人,夫人摔伤了!”门口下人语气急切。
“什么!好!我马上来。”言罢,沐修瞪了夏骞一眼便出门了。
夏骞听见沐修在门口和下人说了句“帮他松绑”便离开了。
很快下人就进来,一直弓着背,也没抬头正眼看夏骞,低着头便帮夏骞松绑,看见夏骞手腕的伤口,不由摇摇头,发出两声“啧啧”声。竟低语“唉,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手腕刚松开,夏骞就拽住那下人衣袖问道:“易郁可是我名字?”
“是啊!”
“今儿是何年何月”
“宸历二年,五月初三”
宸历二年,夏骞记得自己死的时候还是渊历三十五年,莫不是父皇已矣,改朝换代了?“宸历”是大哥的名号,他果然登上帝位了……
“现在的皇帝可是夏炀?”
“易公子可不能直唤吾皇名讳啊,若被听见,那可是大不敬啊!”下人小声提醒着。
“那先皇可好?”夏骞急切问道。
这下人又是叹口气,之后仿佛回忆一件很久的事儿:“先皇在泰安门之变后,就郁郁寡欢,不出一年便薨,留下遗诏,传位宸帝。”
“泰安门之变……”夏骞想那应该就是当时被沐修背叛枸陷自己谋逆并被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事。
父皇赐毒酒的景象仿佛就刚发生,对父皇的不信任与决绝之殇依然氤氲胸中,可一觉醒来却是物是人非。
“你叫什么?”
“易公子,小的叫阿亮,你忘记了?”
夏骞没有回答,只是撑起身道:“阿亮,拿一面镜子给我。”
“易公子,你不是一直不愿照镜子的么?”
“我忽然想想照一照。”夏骞不愿多解释。
那阿亮出门很快取来一面铜镜,不出所料,镜中之人果然和生前夏骞长得极为相似,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女相,一颦一笑居然有点妩媚。
收起铜镜,藏于被褥之下。
“阿亮,你家大人现下何官职。”
“我家大人是朝中一品大元,位居左丞。”言语间不无自豪,倒是个衷心的奴才,亦不知今日对话是否会一一汇报,今日暂且问至于此,以免生疑。
“阿亮你且回,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得,易公子,小的在外候着,有事叫我便是。”说话间眼神竟比进来事明亮,仿佛在打量着夏骞。
夏骞轻锁眉头,似笑又疑,神情煞是好看:“阿亮,我有什么不对么?”
阿亮便笑了:“易公子今日话比平时多多了,小的伺候了你一年,还头一次见你这般清朗,平日里你不是暗自神伤,就是情绪阴晴不定,只有大人来时才会展露笑颜。”
“似是变了个人?”
“对!就这感觉。”
“只是今日阳光和煦,我兴致而起罢了,且退下罢。”
阿亮刚出门,夏骞便松了一口气,浑身的疼痛逐渐清晰,躺倒在榻上,摸出镜子又端详起这张脸,这剧身体的主人,到底和沐修有什么关系。回想阿亮方才说的,沐修现已位及一品,他真的是卖友求荣,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之人?夏骞至死也不愿相信……为什么他要如此记恨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荒废已久,终于开始码字,这个文已经码了很多很多,所以暂时可以保证每天更新四五千字啊哈哈哈哈,大家要多多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
第2章 第 2 章
月入高空,今儿天气晴朗,月光格外清明,明晃晃的一个圆,挂在夜幕中,一旁繁星扑闪倒也不寂寞。
沐修推开门,屋内灯光柔暖,榻上无人,一个高挑清瘦之人立于窗边,观月而入神,全无察觉有人进来。
沐修默不作声,只感觉恍惚,屋内竟无常日里靡靡的檀香味儿,倒是有些韭菜味儿和桂花酿的交杂之气,虽不甚好闻,但这熟悉的味道,仿佛一下子将沐修拉回五六年前,那时自己还是个略显青涩的太子府门生,太子喜韭菜,小酌桂花酿,美其名曰养生,实则也只是少年儿郎的贪杯。连太子生前最后一顿都念着沐修给他送去二两韭菜水饺一壶桂花酿,只是沐修却终究没有送去。
现下见此情此景,沐修微怔,凝望窗边人,竟不敢惊扰。
夏骞方觉来人,回头浅笑,月光打在夏骞侧颜,似有若无的梨窝,笑容温暖,全无了往日易郁的阴郁之气。
这一笑恍如隔世,沐修惊得无法动弹,仿佛夏骞又活了过来,霎时回到从前。
“大人……您来了?”声音虽沉着,但终究不是夏骞的声音,这个身体的主人只是皮相罢了,沐修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转而是一阵怒意。
沐修一言不发咬着牙根走近,唇间漏出令人难堪的冷笑,一把捏住夏骞的发髻,把他头深深向后扳,扳得夏骞生痛,痛到几乎流泪,夏骞忍着泪。却仍然强做淡然得望着沐修。
夏骞仔细观察着沐修,他的面容的确成熟了几分,五官更硬挺,轮廓更清晰,只是此刻眼里却满是爱恨与厌恶交织的暴虐。
“阿亮!”沐修嗓音因愤怒而低沉,透着抱怨。
推门而入的阿亮见这般景象也是多少有点惊吓:“大……大人,小的在!”
“今日起,韭菜和桂花酿不得出现在别院。”
闻此言,阿亮也感莫明,竟也忘了答应。
“知道了还不快滚!”沐修这一声“滚”也近乎低吼,吓得阿亮连滚带爬就出了门。
“大人您连这一口都要收回?”夏骞的发髻依然扯着。
“你不配”言罢便一拳击中夏骞胃部,夏骞只觉胃内翻江倒海,便忍不住把刚吃完没半个时辰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吐了约小半柱香时间,吐到胃内空无一物,只能伏在地上干呕。
“水……子慨,给我水。”其实,夏骞经历早上的两记耳光,对今时今日沐修的残暴便已了然,却也未曾料到他能如此不顾及性命。这声“子慨”怕是要招来更多的伤害,但夏骞内心的一股执拗的声音却跃跃欲试得想要触碰那早已战栗之兽的逆鳞。
等来便是沐修扎实的一脚踢在夏骞肩头,沐修用脚踩着夏骞的肩膀,把他身体固定在墙上,夏骞本是伤痛的身体,此番又经历了一次磨难,已无更多力气,兀自瘫坐着,任由沐修践踏,他知道此时再抵抗也徒劳。
夏骞抬头望着沐修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皱眉咬唇忍痛,夏骞思忖着,此刻的沐修应该快气到顶峰了吧,对于这个全新的易郁,沐修恐怕早已乱了阵脚。夏骞闭上眼,疼痛更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入身体的每个部位。夏骞委实心疼这身体的主人,这一年间这位易郁公子究竟遭受了沐修多少非人的虐待,才会舍弃这俱身体而去。
“易郁?”沐修见夏骞闭目不展有一会儿,以为夏骞是晕过去了,便收回的脚,推了推面前这个因为刚经历一番呕吐而面色惨白的人。
夏骞并没有晕厥,也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逃离这番虐待的法子,索性装晕。
看着面前憔悴的人,那日渐消瘦的身体,沐修却有几分动容,昏睡的易郁,神情平静而淡然,和生前的夏骞别无二致,今日的易郁不知为何选了一件极素静的常服,不同于往日五彩锦衣,更显气蕴,沐修情不自禁想去触碰那昏睡之人的脸庞,想把那人揉进怀里,一直抱着,想那人醒来唤自己一声“子慨,随我入宫。”
沐修替易郁整理了额前的碎发,纤长的手指轻抚眉梢,鼻梁,最后落在唇上,夏骞感觉沐修在帮易郁擦拭的嘴角的秽物,力道轻柔。忽而感觉腰间一股力道,夏骞整个人被横抱而起,轻缓的放在床上,褪去外衣,只剩下轻薄的内衣,夏骞本以为沐修要帮他盖上被子,却未曾想沐修竟吻住了自己的锁骨,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这是他第一次被沐修亲吻,也是第一次与人亲近,在他生前也从未体验,夏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仅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被沐修察觉,立刻停止了动作,从床上站了起来:“贱人!居然敢骗我!”
既被识破,便无需再装,夏骞收拾情绪,睁眼定定得看着沐修,旋即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大人,我想回家了。”
“什么?”这声“我想回家了”硬是勾起了沐修七年前在未河湖畔的记忆。
那年适逢先皇南巡可携家眷,夏骞独带沐修一人随同南巡,途径一个叫来水镇的水乡,乡里流淌着一条未河,镇民伊水而剧,当晚适巧七夕,夏骞着一身平民简装青色素衣,坐于窗边,看窗外灯光灼灼,湖面波光粼粼,回首含笑“子慨,随我去夜市走走罢。”明亮的眸子里满眼期待。
当年他年刚十八,却已早早被封太子,虽是先皇钦点圣喻,但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皇亲国戚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却又相互制衡,二岁学《诗经》,三岁习《论语》,五岁早已熟稔诸子百家,七岁上朝旁听,自小浸淫朝廷权利斗争之中,早已厌倦尔虞我诈争权夺势,却也只能一刻也不得松懈,皇位于他是一份责任与使命。素日里克制少言慎行,偶有喜好亦不敢表露,即使最爱吃的韭菜与桂花酿也鲜少人知,算是在御牢里任性了一把,可最终没有盼来。
那日褪去太子华服,一身素衣长袖轻甩,步履轻盈穿梭于夜市摊位间,拖着沐修一路走马观花,沐修则为他解说民间风俗,见他一脸的欣喜溢于言表,便也添油加醋胡说一通,亦不知夏骞是否识破,只觉他听得高兴,现在想来那可能是他一生笑得最多得一天。
偶遇一摊位,挂满彩绸甚是好看,夏骞驻足停留了片刻,许是习惯,太子喜好不得表露,即使再喜欢,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走开,沐修看在眼里便随后准备买下彩绸,付钱时,那卖彩绸的姨娘笑容可掬道:“小伙子,这彩绸都一对一对卖,每一对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送给喜欢的姑娘,系在她腰间,你也系一个,来我给你系上。”说着就给沐修系上了,边系边说:“两人都系上,就能将心系一块儿了。”
“大娘,这……”
“害什么臊,嘿嘿。”
离开摊位跟上夏骞的步伐,夏骞便发现了沐修腰间多了条彩绸,便没多说,只是看着那彩绸道:“挺好看”,表情虽细微,却隐约感受一丝羡慕。
那天夜里,忽然下起暴雨,摊位上小贩都忙着收摊,没带伞的两人在人群中小跑着躲雨,人多而杂,横竖交纵,未免走失,沐修抓着太子的手腕就往前跑,跑至一座月老庙,倒是不少人在此避雨。
定下神,方才发现还紧紧的牵着夏骞的手,忙放手作揖表失礼,太子倒也不恼,倒像是经历了一番人生奇遇般欣喜得看着眼前的景象,屋舍俨然男耕女织的平和小镇,七夕夜忽来的一场雨打乱了往日的节奏,月老庙里人人湿身狼狈不堪,脸上却都溢着羞与喜,这可不是月老的故意为之么?夏骞当时想着,若天下都如此小镇一般多好。
大雨转停,屋檐嘀嗒落水,太子靠于门廊,湿法渐干,倒有些疲乏却,淡笑着对沐修道:“子慨,我想回家了。”
那日沐修始终握着那段彩绸,却终究没有送出去。直到几年后,沐修将那彩绸系在了夏骞的墓碑上。
“大人,我想回家了。”夏骞眼露倦意。
“什么?”
这一句简单的“我想回家了”却让沐修念起南巡往事,凝视着眼前这位眉眼与夏骞一模一样的人,当年在川蜀腹地游猎,一个山脚捡到遍体鳞伤衣衫不整的易郁时,也是既惊又喜,原以为先皇秘文放人将太子夏骞私下放行,几番谈话下来,只觉得两人也只是长得像罢了。
斯人已去,怎能重生。
本想就此别过,却被易郁这小子缠上了,他与夏骞个性迥然,天生的磨人精,眉眼飞挑,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但心思极重。不知此人身份究竟是什么,沐修本不想收留,却一路跟至京城。易郁此人虽比夏骞更纤瘦,却有一身武艺,骑射一溜,步履轻盈像是习过轻工,若非江湖人士那只怕是专业杀手或秘谍,沐修几欲杀之,却无法对这张脸再下杀手。
易郁要留便让他留,但只允许他在别院游走。也不知他从哪里听得前太子夏骞过往,竟开始模仿起夏骞。
沐修不知为何,没看他模仿夏骞模仿得不伦不类,就很是恶心。那夜沐修娶妻,洞房花烛夜,酒过三巡迷醉之时竟进了别院,那时易郁正坐在桌边休闲得吃着桂花糕就着玉液琼浆酣畅淋漓,却不曾想这新郎官冲进自己屋里,一把将自己压在床上,借着酒劲力道极大,粗暴撕扯纠缠,易郁亦喝了酒,甚至更多,便没了力道昏昏沉沉。
第二日醒来,屋内一片狼藉,连阿亮都吓了一跳,沐修只依稀记得昨夜驰骋于夏骞之上,任凭自己如何粗鲁,他也只是淡然浅笑,笑得云淡风轻,沐修却又气又恼,想看夏骞痛哭的样子……
查看枕边易郁,眼角泪痕已干,身上淤青与吻痕交叠,床褥上浊液与血液斑驳,还在昏睡着,沐修逃也似的离开了别院。
那一日后,易郁的眼神便逐渐暗淡,阿亮曾说他见过易公子经常对着床顶傻笑,但大多数时间却郁郁寡欢。他经常倚窗远眺,似是等人来。
常闻此言,沐修便觉得易郁等的是自己,大约半年前,易郁竟开始勾引撩骚沐修,沐修看着却甚是厌恶,但看着那被虐哭的样子,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怎么虐打易郁都不解恨,但见他沉默不语时又会想起夏骞。易郁就像蛊毒,想要更多,但得到后却又觉内心空虚。
易郁似乎变了个人,平日里更少言寡语,完全无往日眉飞色舞模样,床第之事却愈发纵情。他明明一身武艺,却选择任由沐修伤害,就像是自愿接受一种刑罚般忍受着。他就像一棵中了剧毒日渐枯萎的植物。
就在今日早上,他将自己双手拴于床住,沐修被阿亮邀来,见此模样就一股恶感蒙上心头,易郁迷蒙的双眼却笑得决绝,只说了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醒后的易郁却似乎变了神志,哪里变了说不上来,就感觉若以前他只是长得像夏骞,沐修也是在易郁睡着时偶尔感觉像。那今日的他,虽无多大动作,但语态神情却像极了夏骞,每一句每一个表情都像夏骞活了过来,这让沐修很恼火,他不知所措,因为他并没有做好面对夏骞,哪怕一次他都没有幻想过夏骞活着回到他面前。
拉回思绪,沐修拉住易郁手腕,凝视着他:“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那便是谁。”夏骞想甩开沐修的手,一下没甩开,便又甩了下,甩开后也不看他,径自走向桌边,虚弱坐下,倒了杯早已凉透的龙井。
把嘴里的酸味冲淡,夏骞自觉嘴里清爽多了,经过这一轮相比这沐修也冷静不少。
“阿亮”夏骞声音有些沙哑。
“是,易公子。”
“把这屋子打扫下。”
“是是……”
“慢着,看看厨房有没有清粥,面条也可以,淋点麻油送来。”夏骞看向沐修:“大人可曾用过晚膳,也要来一口么?”
沐修不做声,只是继续打量着面前的人。
“大人看来吃过了,阿亮就准备一人份即可。”
“是的,易公子。”
“你究竟是谁?”沐修坐于床边,望着屋内那人气定神闲的模样,皱起他的俊逸的剑眉。
又茗一口凉茶,五月的天倒觉得清爽,夏骞侧身看向沐修:“我已说过,你认为我是谁便是谁。”
沐修逐渐回复自己鹰的本性,此时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人。
阿亮很快打扫完房间,退了出去,屋内又只剩下二人对峙着。
“大人不让我吃韭菜与桂花酿,我不吃便罢,大人不必生气,大人若看着我烦,也可把我赶出丞相府,从此再无瓜葛。”
沐修的眉头锁得更紧:“你要走?”
夏骞微微点头。
“走去哪儿?”
“浪迹天涯……”
“你刚才说要回家。”
“家,天下,天下便是家。”夏骞轻笑,沐修却近乎抓狂,这句话夏骞曾不止说过一次。
“你是夏骞?”
“夏骞?哦……先太子?”夏骞心里一紧,沐修上钩了,“若我真是夏骞,你会拿我如何?”
“……”沐修竟语塞。
“再捅一刀么?”夏骞藏在袖管里的手此时握紧了拳头。“还是在他心头插一刀?”
“我没有!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