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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个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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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胡天带着归彦来找叶桑,打算一起去前山集合处。
  胡天在小蕴简阁外,见了叶桑吓一跳:“师姐,你和人干架打输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叶桑满心懊恼:“师弟别提了。我昨天惹师父生气了。肠子都青了。”
  “怎么回事?”
  叶桑便将事情粗略讲来。
  讲完,叶桑黯然:“也是我蠢,师父就是不喜欢百里前辈。我干嘛提那茬事儿?”
  胡天安慰叶桑:“师姐别恼,师伯那脾气,就跟每天早上的被窝气似的,定时发作。实在不行,等回来,我给他老人家揍一顿。保准他就开心了。”
  正说着话呢,穆椿自山道上走出来。
  胡天、叶桑忙去见礼。
  穆椿点头,看向叶桑:“怎生如此丧气?”
  “还不是因为师伯……”胡天惟恐天下不乱,要替叶桑告状。
  叶桑忙拦住了。
  穆椿听闻“师伯”二字,便知是杜克又训叶桑了。
  穆椿对叶桑道:“你师父剑术虽精湛,脾气自来却是臭,现下更添了脑子不好的毛病,且别管他。此去极谷,好好将小雉剑阵展示了。”
  叶桑领命:“是。”
  “至于你。”穆椿看向胡天,“极谷剑冢铭礼会,受邀之人定然极多——也罢了,你这样貌气质变了太多,怕也不会有人注意。”
  穆椿说完,挥手:“你二人去前山吧。到得极谷,当狠则狠,打斗无须留情面。”
  胡天愕然:“师父不同我们一起去吗?”
  前番叶桑曾说过,穆椿定然是在受邀之列。且这年,到了暮夏,穆椿也未曾远行去寻她妹子。
  胡天便是以为穆椿留下,是为了参加极谷百年剑冢铭礼会。
  “我不入极谷久矣。”穆椿说完,“快去吧,莫要让旁人久等了。”
  胡天虽满腹不解,但也依言,同叶桑一同去往前山。
  待他二人走远了,穆椿转头看先向一边。
  杜克自树后走出来,瞪穆椿:“作甚?”
  穆椿向远看去:“还有几天,就当千年了。你炸坏的那颗八霁木,也该恢复如初了。不知道,叶桑此去会不会看见。”
  叶桑此时却没心思想八霁木。她同胡天到达前山。
  善水宗此去极谷,阵容颇大。
  上善部乃是宋弘德,并七八个长老,凌、司、穆等宗门大家族的家主,又有五阶弟子数人。
  若水部则少弟子,多长老。其中,胡天眼熟的有刘眩鹤与宗律堂的黑袍长老周之启。
  此时众人在宋弘德主持之下,分队行动。
  小雉剑阵胡天、钟离湛、叶桑三人,自然在一处。且宋弘德亲点他三人,御菱花天流云一朵,随在他身后。
  随后,众人登上各自飞行法器,自前山正门除非,浩浩汤汤,向极谷而去。
  这也是不嫌折腾。
  分明九溪峰后就是极谷,偏生要绕远路。
  胡天腹诽一番,却也是兴高采烈爬上了菱花天流云——反正不要他使力气走就成了。
  胡天同小黑毛团状的归彦对面相坐。
  此时无事,胡天又琢磨起穆椿来:“我记得当年师父说,她在极谷十年,好像过神仙日子一样啊。为什么又不去?”
  叶桑闻言,终是没忍住:“师弟,怪道穆尊让你将小蕴简阁的书册抄一遍。”
  钟离湛道:“穆尊就没有同师弟讲过?”
  胡天忙提起归彦放在肩膀上,凑过去:“师兄讲给我听,不是更好么。”
  钟离湛摇头,笑道:“这还要从王兮阳前辈说起。他老人家一生收了三个徒弟。穆尊乃是他老人家关门弟子。穆尊之前,另有两位师兄,均是天资卓然。”
  这二人,大师兄叫应易寒,二师兄便是百里靖海。却也是天命弄人,王兮阳登入极境道成升仙后,应易寒身死绛竺塘,百里靖海则被极谷之人诛杀。
  从此穆椿在极谷挂念的人都没了,自然也就不去了。
  钟离湛道:“尤其是百里靖海被极谷诛杀,外界对此事众说纷纭。那时穆尊已是入了天启,遇心魔再回来,闻说此事,冲去极谷,很是杀了一通。此后再不入极谷。”
  叶桑点头:“是如此。故而早间,我才不让师弟在穆尊面前谈到百里前辈。”
  胡天此时却是目瞪口呆。
  半晌,胡天将嘴里的糖拿出来,再塞进去,再拿出来。
  如此几番,胡天看向钟离湛:“师兄,你刚才说,我师父,有两个师兄。一个叫应易寒,一个叫百里靖海?”
  钟离湛诧异,不知胡天为何如此失态,却也平静点头:“是如此。”
  胡天又问:“两个都死了?”
  那杜克是穆椿哪门子师兄?坟里爬出来的师兄?
  钟离湛却点头:“都身死道消了。”
  胡天:“我师父还有别的师父?”
  钟离湛知无不言:“没有,穆尊此生只有王兮阳前辈这一个师父。”
  胡天心里迅速做换算。
  杜克是穆椿师兄。应易寒、百里靖海都是穆椿师兄。应易寒、百里靖海都死了。
  杜克是活的。
  叶桑不解:“师弟这是怎么了?”
  胡天道:“我可能是见鬼了。”
  那个鬼还是叶桑的师父。
  幸而少时,便到了极谷外。胡天见了极谷山门,立刻将师伯抛到脑后。
  极谷山门古朴,乃是山道前插了一把重剑。重剑当有三丈高,虽经世事,但其刃寒光依旧,锋利非常。
  山前风吹叶落,落其上,倏忽化作两半。
  前番胡天出门时,曾见过一次极谷山门。今次到了面前,更觉重剑气势雄浑,杀气凛然。
  此时极谷山道,已有一行人等候在外。
  众人皆着短打衣衫,袖口紧束,携剑器。最前一位老者,发髻高束,鹤发童颜。
  宋弘德率先从所乘菱花天流云上跳下,领善水宗众人拜向山道前重剑。
  一揖即毕,宋弘德上前去:“庄兄,别来无恙。”
  那老者迎上前来:“弘德贤弟,近来可好。”
  这老者便是极谷现任谷主庄酴。
  两人寒暄一番,宋弘德再将善水宗众人向老者引荐。
  到了叶桑之时,不及宋弘德介绍。
  庄酴笑:“叶桑已经这么大了。”
  叶桑拜下:“庄谷主安好。”
  庄酴拍了拍叶桑的肩膀:“此番你来也好,恰好见见我极谷风貌。若是后悔当年所为,定要告知于我。”
  叶桑眨眨眼,直起身来:“叶桑拜师之后,从未有过后悔的时刻。此番也定然不会后悔,倒是要让谷主看看,我这百来年间剑术的进益!”
  庄酴大笑拍掌:“好!这才是我剑修气势。”
  宋弘德在一旁点头,笑言:“庄兄也莫要小瞧于我善水宗。此番有个好剑阵,届时叶桑做得剑阵第一人,且让你瞧瞧。”
  宋弘德说着,将庄酴引向胡天处。
  庄酴走过去,见了胡天,愕然:“弘德贤弟,你善水宗现下连禅修也收了?”
  胡天摸着新剃的板寸秃脑袋,不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莫顽皮!”宋弘德大笑,拍了胡天的脑袋,对庄酴道,“这是胡天。”
  庄酴闻言,仔细将胡天打量了一番,却是向胡天拱拱手,浅笑:“既是贵客——百里永何在?”
  庄酴转身,一劲装少年自人群中跃出,拱手为礼:“谷主!”
  庄酴笑对宋弘德道:“此子乃是百里氏后人。他于剑术很有些天资,进步颇快,行事颇有其祖之风。认真计较,也算是穆尊后辈。此番便由他领着胡天、叶桑与钟离湛游一游极谷吧。”
  宋弘德挑眉,打量了一番百里永,却问:“你与那位……”
  百里永拱手道:“只是远房,曾祖父辈的关系。”
  “难怪,也是不像。”宋弘德转身对叶桑、胡天、钟离湛三人道,“你们与百里小友年纪相仿,等会儿进谷后,便是随他见识一番吧。”
  三人领命。
  随后,庄酴又给善水宗每三人安排一个向导进谷。
  进了谷,那百里永便自行到得他三人身边。
  四人再见礼。
  百里永道:“我此次不下武斗场,便可一路随各位行走。若有所需,尽可与我说来。”
  钟离湛道:“如此便是有劳。”
  百里永摆手:“我却是不愿意的,尤其你们当中还有个女子!”
  百里永说着,便是冷眼看向叶桑。
  钟离湛冷脸:“听闻极谷之中,无礼数尊卑上下可言,倒是让我见识了。”
  “师兄,切莫动气。”叶桑走上前来,对百里永道,“若不服,就打一场!”
  “如此甚好!”百里永抽出长剑便上。
  叶桑重剑已至,几个起落,翻覆之间,百招已过。
  胡天惊讶非常。虽来时,穆椿曾有提醒,让他们当狠就狠。胡天也未曾想到,上来就要打一场,立威风。
  只是可怜了百里永。
  百招之后,百里永被叶桑一剑劈下,完全压制,倒在了地上。
  叶桑一脚踩在百里永胸口,重剑剑锋抵在百里永咽喉。
  叶桑沉身冷笑:“不过尔尔。你这剑技,倒是辱没了前辈高人的姓氏。”
  叶桑说完,撤剑而去,一脚踢在百里永身上:“且起来,前方带路!”
  百里永跳起来,拱手:“甘拜下风,贵客且请。”
  便是一丝瞧不起叶桑的神态都没了。
  众人在百里永的带领之下,自山脚处,见剑炉。
  百里永道:“剑炉乃是炼剑之所。我观叶姑娘之剑,怕是重金炼过。”
  叶桑点头:“是如此。”
  自剑炉向上,便是一处溪流所在。其外许多孩童嬉戏,或拿着木剑在舞动。
  百里永对叶桑道:“此处乃是小涧,十五岁以下新弟子所居之处。”
  叶桑点头。
  百里永又说:“弟子到达四阶圆满,须在小涧教学一年。一来提高小涧童子导师的质量,二来是因为四阶圆满后再突破就是化神,需要经历天劫。在此时通过教学回顾少年时期所学,也是回顾初心,巩固道基。”
  胡天仔细去看,那些孩童之中,确又有一二师父模样的剑修在。
  众人离了这处,便是直从山道向善水宗落脚处去了。
  只是前番不愿意做他们引导的百里永,此时废话特别多:“叶姑娘可知,极谷剑修过了十五岁之后,便如剑林。剑林在另一处山头,是弟子炼剑的地方。”
  “剑林之中,可以随时切磋较量。平级可决议生死,高一级只能切磋。”
  “剑冢则是每年祭剑之所。也是死于剑下弟子埋骨之地。”
  “剑冢山头,便是极谷圣地八霁木所在……”
  便这么一路听他一个人讲,且他句句都是冲着叶桑。
  叶桑本对剑有兴趣,听得也是认真,时而点头,时而再问上一两句。
  百里永立刻说得更来劲。
  钟离湛先时还想问问,哪知百里永直接将他忽略不计。钟离湛此时不甚高兴。胡天有些眼力,也是不说话的。
  胡天只在心里骂这个百里永。贱骨头么,非要打一顿才服。
  但胡天也知,这极谷怕就是这么个套路。
  四人一直要走到此次善水宗要安歇之处,百里永似乎再无话好说了,这才闭上了嘴。
  到了善水宗住处,百里永指着三间连排的屋舍:“这些日,便请三位居住于此了。我则在外间树上。若有所需,只管开口。另则,后日才是祭剑之日,明日,叶姑娘可有何想去之处?尽可吩咐。”
  胡天实在也是憋不住了:“百里永,是不是我也要把你揍一顿,你才能对我也客气客气啊?”
  百里永看向胡天:“是如此。我极谷,剑快的为尊。”
  胡天拍拍胸口:“这个好。来!”
  胡天说着,抽出玄铁剑,冲上去对着百里永一顿砍。
  胡天直把百里永揍趴下。
  胡天大笑:“娘的,爽!我好久没揍过人了!”
  百里永揉着肩膀爬起来:“好剑术!”
  钟离湛此时恍然:“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是倾慕师妹……”
  叶桑忙道:“师兄想到哪儿去了。”
  钟离湛蓦然笑起来:“既如此,我也是不得不为了。”
  “唉唉唉!”百里永闻言忙提剑再上。
  不过钟离湛客气,只点到为止,百里永落了败势,他便是抽身而去。
  胡天还替钟离湛急了:“师兄,你把他揍趴下,揍趴下他才服气的!你这样,人家反而瞧不上你!”
  “是这样?”钟离湛闻言,忙上去补了一脚。
  直把百里永揍趴在地上了。
  百里永抬起头,瞪了胡天一眼:“我服气了!”
  “你这不是犯贱找抽么。”胡天上前将他拉起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我们揍得这么惨吗?”
  “学艺不精,还能有什么缘故?”
  “蠢啊,当然另有缘故!”胡天指向叶桑,“别瞧不起女孩子,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
  叶桑此时笑起来:“不论老少男女,莫要轻敌才是。”
  百里永点头:“是如此。”
  如此,便是冰释前嫌了。
  叶桑此时上前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百里师弟。”


第113章 二十
  百里永闻言:“叶师姐尽管问就是。”
  叶桑直言不讳:“既然百里靖海前辈是你祖上; 那你可有……”
  “师妹。”钟离湛忽而开口打断叶桑的话,“有些事莫要太过执着才是。”
  百里永听闻叶桑之言; 面色肃穆:“百里靖海; 乃是极谷逆徒。叶师姐在谷中,最好是不要提及为宜。”
  百里永说完,抱拳转身离去。
  叶桑叹气。
  钟离湛见状道:“师妹此番却是唐突……”
  胡天忙问:“三间屋; 咱么怎么分啊?不如从左到右,一二三?我睡最后一个。还是咱入谷随俗; 打一场较量?”
  归彦蹦到胡天脑袋上,跳了跳; 再冲叶桑:“嗷嗷。”
  “嘿,小没良心的。”胡天挑眉,对叶桑哭诉; “师姐,归彦说; 打一场我还得睡最后一间屋。”
  叶桑笑起来:“是如此; 我在师弟隔壁。师兄意下如何?”
  “那我就厚着脸皮; 住那第一间了。”钟离湛笑道; “今日且罢了,明日虽无事; 却也不敢随意玩耍; 便是明日咱们再将剑阵温习一二。”
  叶桑胡天无不领命。
  少时,上善部弟子来找钟离湛,钟离湛便是随那弟子而去。
  钟离湛方去; 百里永又绕回来,找叶桑来了。
  胡天见如此,怕他二人有话要私聊,便是带着归彦悠悠然进了最后一间屋舍。
  胡天边走还边对归彦嘀咕:“你日后要追女生,千万别学师兄那般没眼色。”
  不就是追个星么,都死了几千年了,问问八卦都不成?
  胡天说着,进了屋舍,吓一跳。
  这屋舍极朴素,泥墙木桌。桌上一盏油灯。
  没了。
  胡天绕着这空屋子转了一圈:“这他妈是待客的地儿?”
  归彦进屋“咻”变作人形,站在屋子正中间:“极谷,苦修。”
  剑修自古尚苦修,极谷待弟子更是严苛。
  幸而三千年前,有新剑道兴起,新剑道不再一味以剑道登仙途。而是将剑作为登仙路上,杀敌的手段。
  新剑道起于外界,后传于极谷。逐渐兴盛,便如此,极谷一些作风仍是留存了从前模样——譬如屋舍寡陋。
  胡天便听归彦讲旧事,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聊着,又从指骨芥子里掏日常用具。
  床是没有,但被褥还是有的。胡天将桌子推到墙角,铺上褥子,权且当床用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就十多天的事儿。”胡天将油灯收到角落去,转身却见归彦爬上了桌子。
  桌子只有三尺宽,勉强能躺一个人。
  胡天戳了戳归彦:“变成小黑毛团,给你梳毛。”
  “不。”归彦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字型摆放。归彦脸压在被褥上,嘟嘴说:“床,我的。”
  便是识破胡天的诡计,才不要上当受骗变小,将床让给这个坏蛋。
  “小没良心的!”胡天凶神恶煞,挠了挠归彦耳朵,“你,我的!”
  胡天说着去挠归彦肚皮。归彦怕痒痒,一下缩起来。
  胡天阴谋得逞,眼疾手快爬上桌子,占得半壁江山,只给归彦留了一点侧身躺着的空隙。
  归彦生气去扯胡天的脸。
  归彦直将胡天一张脸扯成了大饼,胡天死猪一般躺在桌子上不动分毫。
  归彦再仔细去看胡天,发现这个坏蛋竟然沉心静气将神念缩去了识海,便是外间什么感受都没有了。
  归彦生气,松开手,终是变回小黑毛团,跳到胡天肚皮上。归彦伸蹄子跺了跺胡天肚皮。
  挺软和,比床铺还舒服点。
  归彦这才满意,缩成个团趴下了。
  胡天出此歪招,神念此时落在识海里。
  自他结成元婴进入四阶后,神念在识海之内,便是个小娃娃的模样了。短胳膊短腿,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胡天每每到了识海,便爱趴在冻海上,照镜子。看冻海倒影里,自己小时候的样貌。
  “多英俊,多潇洒。”
  胡天欣赏一番,再向下看去,数鱼嘴边的球球。
  黑、绿、红、黄、白。白的那个只有一个小点。
  胡天琢磨着,此次事毕,也该砍钉子了。一颗钉子登一级,九百九十八颗钉子,砍一半就够他成仙了。
  当然这也只是自娱自乐地想想。时至如今,胡天也知修行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容易。莫说成仙,便是登入八阶去天启界,也是……
  此念方起,识海震荡。
  胡天神念猛然被弹出。他醒过神来,摸了摸脑袋,眼皮一片白光。外间已是天明了。
  胡天转脸,并不见人形的归彦,又觉胸口重重的,胡天抬手摸。
  一个小黑毛团四肢张开,贴在胡天肚皮上。归彦耳朵耷拉着,眼睛闭得紧紧,睡得正香甜,舌头吐出一点点。
  胡天颔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乐起来,肚子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忍住大笑的冲动。
  却也还是将归彦吵醒了。
  归彦迷蒙睁眼,发现大坏蛋在笑,跳起来,伸蹄子踩到了胡天脸上,又低头咬住胡天脸颊,向外扯。
  “艾玛,好汉饶命咧!”
  恰此时,外间有声响传来。
  “桑桑姐姐。”
  胡天一咕噜打床上爬起来,不想归彦还拽着他的脸。胡天只得含糊地说:“介声音,介称呼,介不四内只蚂蚁吗?”
  归彦这才松开嘴,跳到胡天脑袋上去。
  胡天蹦下床去,揉了揉脸,趴在了窗台上向外看。归彦站在胡天脑袋上,也是伸长脖子向外看。
  外间日光明媚。树下,果然一个短发齐耳的姑娘,叶绿纱裙,其上点缀小碎花。面缚一道胭脂红宽纱,便连耳朵也是挡住了。
  如此打扮,不是花困还能是谁呢?
  花困站在叶桑面前,同她说话,忽而鼻子动了动。花困转脸面向胡天处:“桑桑姐姐,那边的人是不是胡天?”
  被妖点了名,胡天自然不好再在屋里窝着,他自指骨芥子中抽出一张去尘诀拍在身上,瞬息将自己打理干净。
  胡天又抓了抓脑袋上的归彦:“出去咯。”
  归彦跺了跺蹄子:“嗷!”
  胡天推开门走了出去:“花困,好久不见啦。”
  花困听得门响,嘴唇翘起来,转身便是冲着胡天那处弯下腰去:“好久不见。”
  这是蚍蜉妖族的大礼,胡天吓一跳,忙拱手一揖。
  两厢见礼,胡天上前来:“没想到会在此处见。”
  叶桑笑说:“极谷的剑冢铭礼会自然要邀请蚍蜉妖族前来。花困作为王储,自然要来的。”
  花困笑说:“是。”
  “这可是要多亏我的。”此时花困身后青年撇嘴,不满道,“花困,你不要见了你的桑桑姐姐,就把恩人忘在屁股后面成不成!没我从中出力,你以为自己能出来玩儿?”
  花困转头去:“疏香,你是不是活得不太耐烦了?”
  胡天惊讶。
  这青年一袭灰袍,不说话时,安静得好似不存在。
  胡天依稀记得当年那个秃毛鸟,化作类人形态时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胡天不由多看一眼。
  疏香翻白眼,伸出胳膊,却是一片鸟羽,指着胡天:“看什么看哦,做了王储要穿灰袍,你以为我乐意?”
  胡天道:“并不是你衣服的缘故。”
  疏香瞬息高兴起来:“那是,灰袍怎么能挡住小爷我的绝代风华!”
  胡天摇头:“我是觉得你长得没从前好看了。”
  “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我要和你决斗!”疏香说着冲上来。
  胡天翻白眼,闪身让开。
  花困则是伸出一只脚,将疏香绊了一跤,趴在了胡天面前。
  胡天乐:“没过年呢,磕头也没红包。”
  疏香怒火中烧,跳起来:“花困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混账!”
  花困却是云淡风轻:“疏香你好吵。你忘了我同你讲过的话?”
  疏香竟然立刻安静了,撇撇嘴,看向胡天肩头:“小黑玩意儿,你怎么还这么定点大?也没个长进。”
  归彦瞅了瞅疏香,哼一声,不搭理他。
  疏香偏要往上凑:“你不会还没会化形吧?我记得当年你的战力就挺高的了。难道是个不会化形的妖兽?”
  疏香说着还大着胆子伸手戳。
  胡天忙拦住疏香:“你别找死啊。”
  疏香叉腰:“难道是因为小黑玩意儿太难看……卧槽!”
  归彦已是从胡天肩头跳下,“呼咻”化作少年模样。
  疏香两眼发直:“我的娘啊。”
  归彦冷哼一声:“我比你,好看!”
  归彦说完,又化作小黑毛团,跳回胡天肩膀上。
  疏香直往后退,继而抱住花困胳膊:“操他大爷,你刚才看见没看见没。噢,我忘了,你看不见。”
  “滚!”花困闻言,抬起一脚将疏香踹飞出去。
  胡天眨眼,有点怪怪的。
  花困则是又冲胡天弯腰:“疏香没有恶意的。”
  胡天摆手:“逗他挺好玩儿的。”
  叶桑此时则是皱起眉头来。
  花困对叶桑道:“桑桑姐姐,蚍蜉族此次的屋舍,就在不远处……”
  叶桑忽而打断:“花困,眼怎么了?”
  “什么?”花困不由向后退一步,干笑,“桑桑姐姐别听疏香乱说话。”
  “不关疏香的事。”叶桑拽住花困的胳膊,“你从前面纱缚脸,还是能看的。这次却一直用气味辨别。”
  “我……”
  “我的娘。”疏香打地上爬起来,感叹,“我他妈四年才发现这货眼坏了,叶桑居然一盏茶就发现了。我不要活了……”
  疏香话没说完,花困一片叶子甩在了他嘴上。疏香只得“呜呜呜”撕扯叶子,扯不下来,大着胆子就跑到胡天面前去求助。
  胡天翻着白眼,伸手使劲拍了拍疏香的嘴,让叶子粘得更紧些个。
  此时,叶桑拽着花困胳膊:“你信里没和我说过。”
  “也没什么。”花困踌躇片刻,笑道,“就是在藤墟的时候,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就坏掉了。”
  幸而蚍蜉一族除去视力,更多靠气味。便是瞎了,也无正常妖蚁无异。
  叶桑不语。
  花困小心翼翼,伸手探了探,向前走一步抱住叶桑的胳膊:“桑桑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说。真不是大事。”
  叶桑拍了拍花困的头。
  疏香好容易将叶子扯了下去,小声嘟囔:“死蚂蚁,揍我的时候,手都不错一下。见了她叶桑姐姐,就知道装可怜了。”
  “谁让你欠揍?”胡天奚落。
  “哼!”疏香撇开脸,“花困我回去了!”
  花困抱着叶桑的胳膊不放。
  叶桑道:“等等我要练剑,练完剑去找你。”
  花困撇嘴:“那我就在这儿看桑桑姐姐练剑,我保证乖乖的。”
  叶桑想了想:“也好。”
  花困便在一边树桩上坐下。疏香那个吵闹要走的,竟也没走,在花困身边蹲下。
  待到叶桑一转头,花困立刻扯住疏香的头发:“死鸟!”
  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一错不错。
  疏香大嚎。
  叶桑转头。花困早就放开疏香了,还冲叶桑笑,甜滋滋的。
  胡天叹为观止。
  叶桑也是笑起来,似乎想起花困看不见,便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头。
  叶桑对胡天说:“师弟,可带了糖来?”
  胡天立刻拿了乾坤袋做演示,自指骨芥子中抽了三根棒棒糖递给叶桑。又拿了一根塞进归彦嘴里去。
  叶桑给了疏香一根,将另两根放在和花困手中。
  疏香拿着糖看了看胡天:“你不会下毒吧?”
  胡天翻白眼。
  花困闻言,劈手夺了疏香手中的糖:“爱吃不吃,快滚。”
  疏香看着那糖没了,哭丧着脸:“我就随便问问。”
  胡天幸灾乐祸哈哈笑。
  叶桑也是笑起来:“师弟,别站着了,来练剑。”
  胡天四下看:“昨日说要练剑的是师兄,怎么他现下却不在?”
  “师兄同百里师弟去确定明日场地之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叶桑正说着,钟离湛同百里永自远处走来。
  钟离湛上前,见到树桩下两个类人形的妖,愣了愣,又恍然。
  钟离湛上前去,拱手作揖:“可是蚍蜉妖族花少主?”
  花困手里抓着三根糖,站起来,微微弯腰:“正是。敢问您是?”
  钟离湛笑道:“在下善水宗钟离湛。”
  花困骤然攥起拳头,全身紧绷戒备,如临大敌。
  钟离湛诧异。他与花困当是初次见面。
  胡天不由腹诽,难道这是自带情敌探测?
  此时疏香蹦过去,拦在了花困同钟离湛之间,摆摆他的鸟毛手:“老子乃是忻鸾族,疏香。”
  钟离湛笑说:“原是疏香少主。方才来时,忻鸾族同蚍蜉族的长老们,似乎正在找寻二位。不如请百里师弟,带二位前去。”
  疏香闻言:“这样啊。臭蚂蚁,走啦。不然我家长老要唠叨死妖的。你家那些个好像更烦哦。”
  花困此时竟也是同意。她小心绕开了钟离湛所在,好似绕开个深坑。
  花困走到叶桑面前:“桑桑姐姐,明天看武斗,我们坐在一起好不好?”
  钟离湛道:“花困少主,武斗座次乃是按照门派分列的。”
  花困如若未闻,只是面向叶桑。
  叶桑拍拍花困肩膀:“莫要让长老久等。我练完剑就去找你玩儿。”
  “好。”花困兴高采烈,抓了疏香,向百里永微微弯腰,“就请劳烦您带路了。”
  花困与疏香便是随百里永离去。
  胡天看着花困背影,不由感叹:“怎么从前拿我当情敌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弄死。现下见了师兄却是怂了。”
  钟离湛此时却也是凝神看着花困的背影,皱起眉头来。
  “你刚才见钟离湛时,表现得太明显了!”疏香此时却用神念教训花困。
  花困沉着脸,神念回答:“我恨不得杀立刻杀了他。能忍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疏香神念道:“那就想法儿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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