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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个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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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天拱手对陆晓澄道:“师姐折煞我了。”
  男修冷哼一声。
  陆晓澄立刻指着他,对胡天说:“这是我师兄,司坤。师兄,胡师弟是穆尊的弟子呀。”
  司坤瞥胡天一眼:“不过就是仗势而已。师妹,我等还是快快回双溪峰看榜告去吧。”
  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待他们走了,钟离湛摇了摇头:“师弟莫将司坤之语放心上,他是宗内家生,素日里,便有些眼高手低。”
  胡天好奇:“什么是宗内家生?”
  钟离湛大笑:“师弟,一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好问。”
  所谓宗内家生,乃父辈便是善水宗弟子,生了子女若有灵根,便可留在宗内做弟子。
  胡天恍然:“这是官二代,哦,不,仙二代,修二代?”
  钟离湛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有趣。却不敢如此说。”
  “为什么?”
  “因为穆尊祖辈也是宗内大能。”
  胡天闻言缩了缩脖子。
  钟离湛笑道:“只是穆尊之祖颇严苛,故而穆尊当年入宗,还是走了九百七十九阶大衍魂数梯。”
  “我师父果然不同凡响。这后台真是棒极了。”胡天兴高采烈。
  胡天转头又拍脑袋,掏出个乾坤袋,装模作样伸手进去,从指骨芥子里掏出一只陶瓷罐来。
  瓷罐三寸高,天青色,颇朴质。
  胡天将陶瓷罐捧到钟离湛面前:“前番我被困在树里,也没法给师兄带去。这是我从辛夷界得来的茶。也不知好坏,师兄帮着品鉴吧。”
  “不过日常爱饮,却当不得品鉴二字。”钟离湛笑着接过,打开盖子,惊道,“白芙?好茶!”
  胡天乐:“师兄若不嫌弃,这罐就带回去喝吧。”
  “师弟太过客气了!”
  “师兄喜欢就成。”胡天总算松了口气。谢礼投了人心意,才是好谢礼。
  此时外间忽有脚步声,整齐划一。
  “咦?”胡天疑惑。
  来客脚步多散乱,不该如此整齐。
  钟离湛收了茶罐,皱眉道:“宗律堂的人来此处作何?”
  少时外间一弟子走来,正是胡天首次出门在山门值守的秦姓弟子。
  此人着宗律堂黑袍,进门来,见钟离湛拱手为礼,冷肃问胡天:“易箜何在?”
  胡天:“出门去了,晚点回来,不知您找易师弟何事?”
  钟离湛也问:“秦师弟,出了什么事?宗律堂的捕队都惊动了?”
  秦姓弟子看一眼钟离湛,这才说:“师兄,昨日宗律堂里,李取的魂灯灭了。”
  钟离湛愣了愣:“秦师弟莫说笑,四阶弟子才会点魂灯,李取二阶圆满怎么会宗律堂里有魂灯?”
  “师兄有所不知,李取乃是宗门家生,其母曾是四阶圆满,自然有魂灯。他母亲又曾给他下过藕丝咒。他母亲化神道消后,宗律堂的魂灯还亮着,便是他了。”
  “原来如此。”钟离湛摇头,“也是他造化。”
  胡天却想,李取是谁?
  却说这个李取,同胡天还有过两面之缘,头次是他卖胡天细妆,后来在钟离湛的妄清阁,胡天也见过他一面。
  去年入夏,他当值库房之日,突然失踪。幸而李取失踪后,魂灯未灭,直至昨日——
  “因为魂灯炸裂前,颇不平静。堂主疑他死前被拷问,死得也不甚好看,故而着我等调查。”
  胡天皱眉:“这同易箜有什么关系?”
  皆因李取从前也在宗门内做些小买卖,待到这“第五季朝市”一开,自然影响他生意。他心气不平,还来闹过两次。
  当时还是宗律堂平息的事端,因此此番也疑心到了易箜身上。
  胡天大笑:“秦师兄多虑!易箜只是个二阶初期,何来这番力量?”
  胡天又说。
  因着易箜是沈桉之徒,外门子弟。他的令牌权限极少,在若水部可去之处也是极少,便连前山都只去得山门。
  “这还是沈伯请的限足令,好像也有个册子记录。”胡天少不得替易箜解释一番。
  秦姓弟子愣了愣:“还有此事?却是我疏忽,这就去查查。”
  这才又带着人离去。
  “沈老头儿还挺有先见之明啊。”胡天不无感叹。
  转头却见钟离湛皱眉。
  “师兄?”
  钟离湛回神,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搅扰师弟了。下月大比,师弟还要多多上心,好好准备。”
  说完,钟离湛也匆匆离去。
  归彦立在胡天肩头,歪脑袋看着钟离湛的背影:“嗷?”
  胡天挑眉毛:“我也不知道他急着去哪儿。不过等易箜回来,得提醒他注意。还有,大爷您能不能换个肩膀站?”
  归彦跳到地上去,见胡天手上绢布散落,垂下一边来。它蹦起来伸蹄子去捞着玩儿。
  胡天忙将绢布往上提。归彦一口咬在绢布上。
  胡天只好拔萝卜一般,将归彦也拔上了柜台来。在把“萝卜”归彦放一边,将绢布摊开看。
  绢布上写着大比的时间地点等事宜。
  大比定在一个月后,在前山山门镇德碑亭前举行。二阶初级、中级、圆满分三组比试。
  大比内容届时公布。
  “这就是个期末考试啊,还是闭卷。怎么准备?”胡天惆怅卷了绢布,看归彦。
  两厢对望,归彦不禁坐直。
  转瞬,胡天抛开绢布:“大考大玩,准备个屁,还是玩儿吧!”
  归彦歪了歪脑袋,撅屁股跳下柜台,钻进绢布里,滚了起来。它同绢布玩得开心,直将胡天抛在脑后。
  胡天惆怅地翻了个白眼,走上去,将绢布堆到归彦身上。再待归彦用绢布把自己绕成一团,胡天提起那团布,举起来:“飞高高。”
  归彦从绢布缝隙里伸出一只蹄子,挠胡天。
  待到午后,叶桑找来。胡天头上两个蹄印不见了,脸上又添了一个。
  叶桑惊道:“师弟这脸是怎的了?”
  胡天指着柜台上蠕动的一团布:“师姐,晚上我请吃饭,红烧归彦!”
  归彦打绢布里探出脑袋,“嗷嗷”两声叫。


第74章 十二
  “你还挺开心的嘛!”
  胡天边说边走上去提起归彦; 将它身上的绢布条解了。
  归彦坐起来,甩了甩毛; 伸了个懒腰。
  叶桑笑道:“原来是玩闹。”
  胡天乐:“师姐坐。等易箜回来; 咱们再讲吧。”
  叶桑此番是受命于穆椿,特地来为胡天讲解结丹进阶事宜的。
  待到易箜回来,已是日入。朝市业已关门; 三人落座。
  归彦也跳到桌上,坐下。
  胡天先将李取之事告知易箜; 并嘱咐他:“若是那群人还不长眼还来,你让晴乙来找我。别的不成; 骂街打架,我还是能有点用的。”
  易箜笑。
  晴乙却道:“会不会是因为火种?”
  “火种?”
  晴乙点头:“李取失踪前半月,我在店里曾听人提及。李取似乎知道一些火种窟的地点。”
  叶桑忙问:“师妹确定?”
  “只是听人在店里提了几句; ”晴乙摇头,“虽我是灵体; 听得远些; 但那人说得是否是真; 却不好判定。甚至那些说话的人是谁; 我现下也记不清晰了。”
  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当不得真。现下去说; 若是引了宗律堂走错方向。反而不美。
  这道理众人都懂; 只能叹息。
  胡天抓了抓头发:“师姐,咱们还是说说结丹的事儿吧。”
  叶桑肃然点头。
  便将此时翻篇,叶桑讲起结丹事宜。
  “所谓结丹; 便是在三魂中修出一点元神。”叶桑言简意赅。
  胡天抓头发:“元神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桑“啊”了一声,似没料到胡天的问题如此简单。
  于胡天寡学程度,易箜较之叶桑的了解更胜一筹,立时对胡天讲述:“师兄,元神是神念修炼后得来的。”
  幸而胡天脑子还够用,低头一琢磨:“从前在芥子的时候,蝰……有人说我是一团雾,那个雾,就是我神念对不对?”
  易箜目瞪口呆:“师兄你有芥子?”
  “啊!忘了告诉你了。你就当早知道了吧。”
  胡天又说:“在识海里,我看冻海的倒影,自己好像也是一团雾。引木气的时候,念想摊开,我当时也觉得自己是团雾。”
  且初始在树中,胡天心念数遍周身寸海钉,十分吃力。后运转心诀时,渐渐轻松,便是雾气多了几分。及至胡天从树中出来,觉自己的白雾厚重更甚往昔。
  “那雾便是心念,也叫神念。”叶桑点头,“随着二阶修为增长,神念会随之丰沛,待到神念丰沛至可结丹,便是二阶圆满。此时得遇良机,神念凝结为丹。是为结丹。”
  归彦歪了歪头。
  易箜有疑问:“师姐,神念丰沛,这个程度该如何鉴别?”
  胡天也盯着叶桑看:“对对对,多大才算数?”
  叶桑道:“个人修行无定数。于我,我的识海是一柄重剑。二阶初期,这剑只可远观。待到二阶圆满,那剑锋上开刃。便是神念丰沛之故。”
  易箜惊叹:“师姐果然爱剑。”
  “剑修的识海多半都是剑。”叶桑笑道,“只是剑的种类、形态有所不同。据说日后因着个人道心,另有剑铭差异。”
  易箜点头受教。
  胡天却好奇。他筑基时穆椿、姬颂都说他识海异于常人。可别人识海该是个什么样,胡天却是不知的。
  胡天戳了戳易箜:“你识海是个什么样子?”
  “荷灯。”易箜挠头。
  胡天、叶桑都不解。
  半晌,易箜才扭捏开口:“那年我十三,中元节时随家人在河里放了盏荷灯。后来顽皮偷跑,追着荷灯跑了很远,直至荷灯停下,我便见到了晴乙。”
  胡天抖了抖眉毛。
  叶桑却道:“真是凶险。”
  中元鬼门开,传闻荷灯祭祖入冥川。幸而晴乙因现世执念,未进死生轮回,又拦住了荷灯。否则易箜追着荷灯再跑一段,待到荷灯一灭,估摸着他就是生魂出体,死一死了。
  易箜此时说起,庆幸不已。
  胡天关注点却是歪到天际外:“这么说,晴乙是看着你长大的了?”
  这要怎么凑对?
  叶桑严肃道:“胡师弟,十三岁不小了。且修行之人,岁月绵长,差着百来岁也不算什么。”
  胡天讶然,又点头:“这样就好。”
  易箜脸涨绯红,哑口无言。
  胡天这才放过易箜,另问叶桑:“师姐,结丹时,该是个什么情形?会不会像筑基时一般,需要补充灵气?”
  胡天琢磨着,若是同筑基时一样,他就是借,也得借上五千颗灵石。不能到时候再拿着镜鱼充数,那也太寒碜了。
  叶桑想了片刻:“丹药最多是滋养神念,平时用。结丹却是神念运行凝结,便是用药,也无甚大效果。结丹更注重的是时机。”
  叶桑结丹,只因着一式剑招。
  “听闻钟离师兄结丹,是因为在外游历,见了另一剑修结丹。受了鼓动,才结丹的。”易箜此时讲起别人的八卦倒是溜,又补充,“我也是在店里,听别人讲的。”
  “就要多听听这样的八卦!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就能有大生意。”
  叶桑笑:“是如此,多知道些,还是好的。胡师弟日后也要多读些书,了解修行事宜才是。”
  胡天想了想,检讨自己:“师姐说得是,我没功法,只是以吸收元素进阶。反而轻忽了常识。”
  “师弟这般想,实乃善事。”叶桑很是高兴,“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近日宗里还有不少师长开坛授课。我这儿有份今年的开课单子,师弟拿去,无事时,可多去听听。”
  胡天恭敬接了开课单子,点头称是。
  胡天此时没有功法可练,左右无事,去听课正合适。
  待到第二日,他便依着开课单子上的日程,带着归彦去了前山。
  开坛授课,多在前山偏殿。这日授得一门炼器课。
  不想胡天到了前山,却遇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司坤。
  司坤正同一帮人打前殿出来,看到胡天冷笑一声。
  胡天视而不见,扶了扶肩膀上的归彦,向偏殿走去。
  走到偏殿门外,便见殿内只十多个弟子在听课,皆是盘腿坐在蒲团上。殿上坐着一白袍老者,颇眼熟。
  此时老者抬眼看向门外。胡天心知自己来晚了,忙恭敬弯腰作一揖。那老者抚须点头。胡天这才弯腰进殿,寻了个蒲团坐下。
  方坐下,胡天身边一人忽地转头来,冲他笑。
  胡天愣了一瞬,忙笑着拱手示意。此人正是萧烨华。
  再去看殿上老者,胡天拍脑门。这老者不正是萧烨华的师父么。
  赵菁铧乃是若水部大长老之一,地位斐然。他于炼器、炼丹之术,颇有造诣。
  此时赵菁铧声音洪亮,不急不许,讲:“炼器之物,多种多样,除却金性萧杀,水木火土都是可为。譬如流水云磨,便是以流水为炼气之物。而我等修士,最常用到的,便是火种。这火种,又分纳入体内,与未纳入体内两种。”
  他今日讲的是炼器,重点又讲了低阶法器改造。少时,赵菁铧讲完,又道:“大道须笃行。现下,诸君不如便来改造一二法器。”
  胡天一听,来了精神,他最喜欢实验课了!
  却有弟子苦了脸:“赵师叔,低阶法器倒还可说。可这火种……”
  “倒是老夫疏忽,幸而今日来的弟子不多。”赵菁铧说着,挽起袖口。
  他闭目手捻一诀,忽而一团火在他手中冒出来:“尔等将法器承于我看。若得当,便来领一簇火种先用着。用后归还便是。”
  众人闻言纷纷翻找起法器来。
  胡天也忙去指骨芥子里翻看,倒是翻出在第五季杂货铺时的一二法器。因要属性相容,胡天又筛选一番。
  片刻后,他拿出剪刀和梳子。剪刀正是他平日剪发用的,还兼收纳碎发。
  此时众弟子有序上前,捧了自家挑选的法器呈与赵菁铧过目。众弟子捧上的,多是兵器。
  赵菁铧看了,做一二点评。
  “两物属性不同,材料课如何学的?退去重找。”
  “等阶太高,真是糟践。首次炼器,莫要贪功!”
  及至胡天,他捧上剪刀梳子。
  赵菁铧倒是愣了愣:“这是要炼成什么?”
  胡天想得美,将剪刀同梳子融合,日后梳一梳,头发自动变短,便将剪的烦恼都省去。
  赵菁铧听了胡天一番畅想,莞尔:“如此也好,循序渐进。这簇火种,且拿去用罢。”
  赵菁铧说着捏住一簇地焰火,递给胡天。
  胡天却不知该如何去接。
  萧烨华见状,指点:“胡师弟,手起灵气,再接了火种便是。”
  胡天却是有苦说不出,他不会用灵气!倒是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五块灵石铺在手心。再请赵菁铧将火种置于灵石上。
  如此,胡天捧着灵石,欢欢喜喜回了座位。
  倒是赵菁铧愣了愣神,看向萧烨华:“这胡天,确如你说的,有些意思。”
  此时胡天在座位上坐下。
  归彦见了火种却挠了挠耳朵,撅屁股跑出去玩了。
  胡天心知归彦前番在火种窟中被烧了耳朵上的毛,此时它见了火种不高兴,便也不阻拦。
  胡天专心看火种,忆及方才赵菁铧所讲。以火种炼器,分纳入体内与在体外两种法子。
  纳入体内,便要以灵气辅助。此法于胡天,自然行不通。
  在体外,倒是方便许多。只要将法器投入火种之中,多注意火候便是。
  “和烧菜也没差别嘛!”胡天便是打定主意如此。
  于是其他弟子将火种纳入体内时,胡天却掏出个火盆子,火种塞进火盆中。
  远处,赵菁铧眉毛一抖:“他这是要烤火?初夏天烤火?”
  萧烨华低头:“咳,师父,胡师弟怕是要从外火炼器开始做起。”
  待到火旺,胡天忖度差不多了,将剪刀梳子“咣当”扔进火盆。刹那,火苗蹿起一丈高,直往胡天脸上扑来。
  赵菁铧师徒俱是一惊。
  “艾玛!”胡天眼疾手快,一个后仰翻滚出去,再待他单膝支地,看向火盆时。盆内火势已去。
  胡天爬起来,走近。便见盆内只剩一把梳子,梳子上一簇地焰火。
  胡天想了想,拿了乾坤袋做掩饰,从指骨芥子里掏出一把长柄铜制汤勺来,将火种捞起来。
  赵菁铧无言以对:“他乾坤袋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
  萧烨华咳了咳。
  赵菁铧又道:“为师改主意了,你还是莫同这人太接近。”
  胡天此时听不到赵菁铧点评,他专心致志看火盆,片刻后,伸手指小心翼翼探了探梳子。
  梳子并不热。
  恰胡天近日头发见长,他便将梳子拿起来,刮了刮脑袋。
  胡天再伸手去摸脑袋,却发现头发没半分变化。
  “没成?”
  胡天翻来覆去看梳子,颇失望。
  又过了片刻,众弟子的法器也熔炼得差不多。
  赵菁铧朗声:“便将尔等所得法器拿与我看看。”
  众弟子再上前去。
  却是多半都失败。及至胡天,赵菁铧拿起那把梳子,很惊讶:“这法器融合得甚好。”
  胡天“咦”了一声:“赵师叔,它剪不了头发。”
  “法器融合,外在的功用消失也是正常的。此时这把梳子却是可以收纳落下的毛发了。”
  赵菁铧将梳子放在胡天手中,“你以外火炼化,却比内火做得还好。不冒进,脚踏实地,很是不错。”
  赵菁铧再去看萧烨华,对胡天道:“炼器之法,禁制之术,你也可与烨华多聊聊。”
  胡天点头称是,却看着梳子心里叹气。
  这梳子剪不了头发,只能留给归彦梳毛了。
  正如此想时,胡天识海六芒星忽一动。
  与此同时,外间“轰隆”一声响。众人纷纷向外看去。
  “归彦。”胡天心有所感,猛然转头向外冲去。


第75章 十三
  却说归彦因见了胡天玩火种; 没甚意趣,便自离了偏殿; 外出来玩。
  正值暮春初夏时节; 山间清溪流泉,繁花古木,景致怡人。
  归彦跑跑跳跳; 追蝴蝶挠小草,自得其乐。
  它自睁眼; 便在死生轮回境里。虽观见轮回境中诸多魂魄梦境,看尽万千喜怒哀乐爱憎别离; 但旁人的生灭故事之中终究无它。
  不若此时,万般皆是真切新鲜,咬一口还有个味道; 挠一蹄子还有个弹跳。
  归彦走了一段,到得溪边。溪边绿草青青; 落英缤纷。溪涧清澈见底。水中有鱼; 游来游去; 时而几条团在一处; 时而甩尾溅出水花。
  归彦便在溪边趴下,看着水中小鱼小虾。
  忽而飞来一只瓢虫; 落在归彦耳朵上。归彦动了动脑袋; 瓢虫不惧它,径直往它嘴边爬。
  归彦站起来,伸出蹄子便将瓢虫挠下。它再看四周; 鼻子喷气,哼了一声。
  不远处,司坤并三个同伙观望。操纵瓢虫的弟子道:“它发现我们了?”
  “放屁。”司坤压低声音,“不过是个灵兽,能多大能耐?实在不行,我娘还给过我一张伏灵挽魂符,哪怕四阶战力的灵兽也能制服!你且莫慌,只将它勾来。”
  司坤是宗门家生子,因着司家在上善部也是颇有些势力,追随司坤的三人不敢驳斥。且“伏灵挽魂符”素有威名。
  那弟子便又驱使瓢虫去滋扰归彦。
  归彦撵了几次。
  少时那瓢虫再来,竟落在归彦耳朵上,一口咬下去。
  归彦吃疼,“噌”一下站起来,终是怒了。
  它用力甩开瓢虫,一蹄子踢飞瓢虫,压低脖子,转头看向不远处草丛。
  说时迟那时快,归彦瞅准方向,猛然蹿去。
  司坤等人猝不及防,慌忙四散。
  转瞬,司坤镇定下来,懊恼不已,大吼一声:“速速结阵!”
  来时众人便已商定,先引了归彦来,他四人再结成南乡宿光阵捉归彦。且赶在灵主来前带走它。
  此时虽仓促行事,但四人均是双溪峰子弟,素来一处练功,也有一二默契。便是迅速成阵,将归彦困于阵中。
  可归彦何曾是好相与的?
  妖血魔骨,又不是个摆设。
  此时受了挑衅,归彦压低身体,片刻一跃而起。也不使妖术也不用魔功,只凭着天生的直觉一身蛮力,扑倒前番操纵瓢虫的那弟子。
  也只电光石火间,那弟子便飞出三丈开外。
  众皆大骇!
  归彦扭过头去,黄金瞳中光泽闪耀。
  另二人吓住,直退数步。其中有一知进退的,向司坤喊道:“师兄快退,莫要恋战!”
  这话也是给司坤并自己留脸面,招呼间人就飞了一个出去,众人与归彦又何曾一战?
  司坤却是从未吃过这般亏,此时怒极,大骂:“孬种!尔等退罢,我来料理这孽畜!”
  另二人有心要走,闻言又恐事后司坤报复,只得硬着头皮再上。
  归彦便是几下跳跃,又将人踹飞一个。
  剩下一个,眼见己方势弱,归彦又向司坤而去。
  那弟子大喊:“师兄,孽畜不好相与。何不请出伏灵挽魂符!”
  司坤闻言,慌忙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使一道灵气,扔向归彦。
  归彦恰与那纸撞在一处。
  顷刻轰然一声巨响,符纸落在归彦身上,灵力成网。光电闪过,符箓化为一电光球,将归彦困在其中。
  归彦如遭雷殛,竟被制住一瞬。刹那神魂之中六芒星震颤。
  归彦呲牙,猛然向电网撞去。
  胡天赶到之时,正见归彦冲破电球,向下落去。
  另一头,被归彦踹飞的二人已经爬起,正同司坤等重新摆阵。
  胡天冲上前,接了归彦。便见归彦侧身毛被燎糊了一片。
  胡天大怒。
  他顶在脑袋上养的归彦,竟有人敢碰!
  登时什么宗门十禁,全数抛在脑后。
  胡天翻手取出叶桑所赠玄铁小剑,一言不发,照着司坤便是砍过去。
  此时归彦从胡天手上踉跄跃起,也向着司坤而去。
  司坤骇然,连退数步。另三人上前去挡。
  胡天归彦一处,左右配合,对战四人。
  胡天盛怒之下,不留丝毫余力,只管杀招招呼,恨不得立刻将人砍成肉泥。
  幸而赵菁铧师徒及时赶到。
  赵菁铧一见此处情形,立刻将事猜得七八分,却也不能干站着。他大喝一声:“住手!想造反不成!”
  这一声里自带了修为威压,司坤等人只得罢手。
  萧烨华也忙上前去拦住胡天。归彦却不是他能拦住的。
  赵菁铧便自行起身去捉。
  胡天登时清醒,推开萧烨华,赶在赵菁铧前冲上去揽住了归彦。
  须知赵菁铧虽是两次化神失败,于进阶无望,才做了若水部师尊,但他确是个实实在在的四阶圆满。且他又是若水部长老之一,怎生好惹?
  归彦却不懂这些,它被胡天兜着肚皮揽在怀里,只管四肢乱踢,挣扎要去踩死司坤。
  胡天脑内,一清越声音嚷:
  “放开!”
  “打他!”
  “打死!”
  胡天却知,此时再打绝无好处。也是情势所迫,胡天收剑,手落在归彦脑袋上,轻声说:“不急。”
  归彦抬起头看他。
  胡天垂头,手却是落在归彦脸上。归彦张嘴咬在胡天手心。
  胡天不动分毫。
  司坤此时见赵菁铧,却硬气起来,他上前:“赵世伯,那灵兽袭人……”
  赵菁铧对司坤脾性素来知晓,闻言大喝:“闭嘴!宗门内岂是尔等械斗之处!若要打,尽可下大比斗贴,大比之日,随你二人赌上何物,尽管打去!”
  司坤眼中精光一闪,道一声“好”,便冲胡天说:“你敢不敢!若输了,我要你手里的那个黑球!”
  胡天闻言抬起头,笑道:“归彦不可做赌注,不若赌个其他玩意儿。”
  萧烨华闻言忙拦:“师弟别闹。大比斗贴,那是依着当年大比的内容,两人单独比斗。用器、灵兽乃至符箓,是百无禁忌的!”
  虽有师长看顾,但两厢损耗,弄到修为消减,乃至损伤道基,从此再不能登级进阶也是有的。
  “师兄何出此言。别人肖想我家归彦,都捉上了。此时更是冲到我面前叫嚣。我如何会是玩闹?”
  胡天又道:“既然百无禁忌,想是我家归彦也能上场的。如此甚好。”
  赵菁铧本是随口一提,不想他二人便当真了。他现下懊恼,又见胡天坚定,便要去拦司坤。
  司坤却非要归彦不可,便逼迫胡天:“将那黑玩意儿做赌注,或是输了出宗,你任选一个吧!”
  胡天不假思索:“很好,若我输了,我就出宗。若你输了,你就给我家归彦跪下,磕头谢罪。”
  众皆愕然。
  司坤大怒:“胡天,你欺人太甚!”
  “少废话!”胡天怒喝,“敢是不敢!”
  “这贴我接下了!”
  胡天点头,摸了摸归彦的毛,冲赵菁铧师徒弯腰:“赵师叔、萧师兄,此处无事,我先退下了。”
  胡天说完,扭头便去。
  徒留赵菁铧等人在原地干瞪眼。
  胡天待走到无人之处,才略松开归彦,他在路边站定,问它:“疼不疼?”
  归彦此时不挣扎,却是趴在胡天胳膊上,不高兴。
  胡天摸了摸归彦鼻尖:“一个月后,咱们戳死那个混蛋!”
  “嗷!”归彦这才出了个声。
  胡天乐,再将归彦放到肩头。一路回了九溪峰,也不去第五季,径直回了水帘洞。
  到了洞府,胡天将归彦放在石桌上,仔细看它的毛。
  索性只是毛烧了一片,未及皮肉。只是从前火种烧得彻底,此番却是毛糊了,有碍观瞻。
  归彦扭头去看,自己嫌弃自己,跑去墙上要蹭。
  “别介!”胡天忙抓了它回来,“我给你洗洗就是了。”
  胡天说着,从指骨芥子里翻出个五寸青花大碗来。
  胡天将归彦坐到碗里,“噗”一下,乐了。
  归彦立在碗中,瞪胡天。
  胡天咳了咳,也不用水,却从墙角处酒桶里舀了酸浆妖酒来,替归彦冲毛。
  因想着酸浆妖酒从前能让归彦恢复妖力,现下外用说不定也成呢?
  也是让胡天猜着了,几下冲洗,归彦身上的糊毛渐渐褪去。
  胡天却不停手,直用酒灌了大半碗,将归彦半个脖子都淹了。终是忍不住,胡天大笑:“酒酿归彦!”
  归彦本还是耷拉脑袋不高兴,此时闻言,“咕噜”跳出碗来,扑过去挠胡天。
  直把酸浆妖酒蹭了胡天一身,归彦才罢休。
  胡天乐呵呵,再提了水给归彦冲了满身的酒。又拿出火盆火种,给归彦烘干毛,最后拿出梳子来。
  归彦伸蹄子挠了挠梳子。
  胡天道:“我今天的作品,一边梳毛一边收集落下的毛。怎么样,试试?”
  “嗷嗷。”
  胡天便拿起梳子,给归彦梳了毛。梳着毛,却是想起那日从树里出来,将归彦的一簇毛变成了叶子。
  胡天便从指骨芥子里拿出那片叶子,看了看。
  那叶子却是逼真得很,至今还是绿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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