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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个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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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钟离湛事毕上前来,笑说:“师弟又玩闹。”
  胡天抓了归彦,站起来:“师兄来了。”
  钟离湛点头,边走边道:“也非是师弟听不得的。李师兄寻常在宗内做点买卖,因听闻我此番出山门,便托我去仓新界时为他领一二物件。”
  胡天点头。
  钟离湛又道:“还未来得及问师弟,可是想好此次束脩内容?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胡天笑道:“也是巧,我此番要做的同李师兄差不多,去仓新界赚灵石。”
  据《界域地俗考》上记载,仓新界疆域有限,却有六座界桥。实属交通发达之地,素有“通衢”雅称。四方来客汇集,商贾聚居。
  胡天看来,那便是个批发市场。如此便选定了仓新界购物进货。
  钟离湛却是头一回听闻,有人要赚灵石作束脩任务。
  钟离湛哭笑不得:“师弟快别说笑了,如何要用灵石送穆尊?或法器 、或材料、或灵植,拿来做束脩才是正经。“
  胡天摇头:“依师兄所见,我师父可是缺法器?我师父缺的材料或灵植,我能在三个月内弄到手?”
  胡天听闻易箜讲。才知沈桉在大荒界守了二十多年,才守到那株安然花的消息。
  钟离湛深思片刻,认真摇头。
  胡天:“不瞒师兄说,我也打不过妖兽,识不得材料与灵植。这些便是师父缺,我也无力得。”
  “便是穆尊什么都不缺,师弟送些清净之物,尽了心意穆尊定也就欢喜了。”
  “灵石也是心意嘛,”胡天笑道,“师兄莫要劝了,我就是个大俗人。”
  俗人怎么能入穆椿的眼?
  钟离湛思忖片刻,笑起来:“怕是我肤浅,此番少不得要跟着师弟长长见识。”
  胡天忙道:“师兄可折煞我了。届时我还要仰仗师兄的。”
  待到得仓新界,胡天果然是仰仗钟离湛——给货物辨别真伪。
  钟离湛却也是真长了见识。从前他只知穆椿有个会敛财的家仆叫沈桉,却不想现下收了胡天这个徒弟也是个厉害角色。
  难道寰宇闻名的“无常钓客”,收徒看得却是会不会买卖经营?
  钟离湛却也只能跟着胡天到处跑。
  仓新界是个繁华好地界。店铺林立,街道纵横,还以所售物品分区域。
  胡天到了此处才发现好多物什真便宜,便连大荒界时积攒的认知都刷新。
  一时胡天拿着备好的物品单,便是货比三家买买买,又有钟离湛识货,胡天更是肆无忌惮了。
  买了半天钟离湛便讶异:“师弟这乾坤袋储物真是多。”
  胡天哪里是往乾坤袋里塞东西,不过是借势将物什收入指骨芥子中。
  只是真到了此处才知晓,芥子是千金难买的宝物。
  他何敢轻易露财富?
  胡天便也就是笑而不语,拿出另一只乾坤袋来,将钟离湛敷衍过去。
  千金难买却也不只是芥子。
  待到胡天想起火种之事,去一材料店铺问。
  哪知那家开口说:“订购,地焰火,一千灵石预付。”
  胡天着实付不起,只能悻悻放弃。心说还是得去寻。
  出门钟离湛安慰:“师弟不必失望,传言这仓新界也有火种,若是还有闲暇,我陪师弟去寻寻也是无妨。”
  胡天却不信自己运道:“无妨,赚灵石要紧。”
  说完胡天一摸脑袋,瞬时抖擞精神蹦起来喊:“归彦你这个吃货!”
  归彦这几天则是兴高采烈,到处乱蹦。见到吃的就跑,再等着胡天追来买给它尝一尝,颇有一番老大做派。
  因想着指骨芥子能保鲜,胡天又买了不少吃食,还买了两桶灵兽饵料喂兔子。只可惜此处竟没一家包子比得过万语那界桥镇的包子铺。
  买了三天,胡天觉得差不多,便同钟离湛说:“师兄,时日尚多。今儿这半日咱们暂且歇歇,待到午时我还想去万语界一趟。”
  钟离湛道:“甚好,便午时启程去万语界。这半日师弟自便,我去取李师弟交代之物。”
  胡天又同钟离湛约了午时在界桥碑前碰头,便各自行事。胡天已无甚可买,便是到处闲逛,不知不觉逛到一处书肆。
  胡天前半个月在小蕴简阁读书简倒是读出兴致,此时抬脚进了书肆中,看起来。
  这书肆不大,有玉简也有书册。胡天一一看来,竟让他得了两本好的。
  一本玉简是菜谱,书名《一盘两箸》。这菜谱讲食材说做法道故事,颇有意趣。
  一本书册古旧,书名《妖谈魔语》。大致翻来便是讲述妖魔两族的区别,好似个启蒙读物。
  胡天起先没看见,还是归彦趴在上面看了,他才注意到。
  此时日在中天,胡天赶忙拿上玉简书册,揣上归彦,结帐急匆匆向界桥去。
  到得仓新界去往万语界的界桥前,便见钟离湛已在那处守候。
  他站在树下,却是那日叶桑站着的地方。
  胡天赶忙上前,作揖:“让师兄久等了。”
  钟离湛笑道:“无妨,我也才……”
  话未尽,忽听“轰”一声巨响。
  钟离湛身后荒野,三朵烟花蹿上天。与此同时,胡天指骨芥子中,那宗门名姓玉牌颤动起来。
  钟离湛转头,脸色大变。
  这烟花胡天在小蕴简阁玉简上见过:“同门求援?”


第50章 十二
  “我去瞧瞧; 师弟莫来。”钟离湛严肃道,似乎怕胡天不肯; 还劝; “这烟花该是与我同阶弟子……”
  胡天打断:“师兄放心,我不去拖后腿,万一有事儿; 我就去界桥上躲着。”
  胡天自知自己斤两,他现下连灵力都是使不出; 如何帮得了旁人。
  钟离湛赞道:“师弟如此甚好。”
  钟离湛转身便走,抽出一杆紫笛; 使了个御器之法,急速向烟花所在行去。几个起落消失在荒原上。
  钟离湛行了三盏茶的功夫,才见荒野之中; 一处矮洼有人鏖战。
  三个三阶中期,便是黄蒋鲍三个善水宗弟子。鲍姓弟子将一个女修反手按在地上。不远处黄蒋二人正与一个三阶初期的灰袍弟子缠斗。
  那灰袍弟子正是新晋拜入首溪峰的萧烨华。萧烨华此时略有疯癫之态; 竟力压黄蒋二人。黄蒋二人已是负伤; 露了败势。
  萧烨华不依不饶; 但见他举起长剑; 那剑顿生银光,方挨近蒋姓弟子; 便将他胸口划开一道。
  “住手!”钟离湛当下手起一诀; 打将过去。
  一诀撞入长剑,直将萧烨华掀翻在地。
  黄蒋二人并不远处的鲍姓弟子齐齐抬头,又惊又喜:“钟离师兄!”
  却是此时; 萧烨华暴起,一口咬在了蒋姓弟子的胳膊上。顿时一道蓝紫火光,自萧烨华脸颊钻入蒋姓弟子身上。
  蒋姓弟子一声哀嚎,倒在了地上。
  钟离湛失色:“冥狱火!黄师弟退开!”
  那黄争孝便是连滚带爬,跑到一边去。
  钟离湛近前,踹开萧烨华,提起蒋姓弟子扔出去。再转身来,长笛在手,钟离湛便于萧烨华战在一处。
  萧烨华长剑为地丑,挥舞银光流华,舞得“浮荣归尘剑”,招招煞式式杀。
  钟离湛长笛名坎紫,进是悍然杀器退时风雅乐响,便是一套《律间十二化》。
  钟离湛身有杀招,音有迷幻,怎是萧烨华能敌。
  不下片刻,钟离湛卸去萧烨华长剑,直将他按在地上,用一根缚鬼绳捆了。
  钟离湛拿出药丸,喂给蒋姓弟子。
  再整顿他人近前来,钟离湛冷声问:“缘何如此!冥狱火是如何来的!”
  却是他三个弟子并三个监督之人,一行六个寻火种做束脩,来到此处竟让他们寻着了。
  黄争孝喏喏:“本以为是徜雨火……”
  徜雨火冥狱火,都是火种,两者情状相似。但徜雨火遇水不灭,冥狱火遇水成毒。且冥狱火一旦入体,便似萧烨华一般,修为大涨,失去神智,伤人伤己。若是被咬,冥狱火之毒还可过身。
  现下看来便是萧烨华同那师妹均是身负冥狱火种。且萧烨华体内毒火更甚。
  钟离湛不由怒道:“宗门的课业,尔等具是白修了!如何让他二人将毒火纳入体内!”
  “都是那宋大冶!”黄争孝争辩,“他见了以为火种,贪心起,并不听劝,拉了师妹去……”
  钟离湛这才发现,本该三个弟子,现下却少了一个。
  钟离湛急问:“那宋大冶去往何处了!”
  “跑了,萧师弟为救他二人,生受了冥狱火。冥狱火可用徜雨火化解,宋大冶便向荒野里去找徜雨火了。”
  “糊涂!”钟离湛大怒,“那徜雨火岂是他能驾驭!”
  钟离湛便扔下些伤药,让他们速回宗门。自家往荒原去找寻宋大冶。
  钟离湛急得跳脚时,胡天此时却悠闲。
  胡天不好走远,便在界桥碑下坐着,拿出买来的那册《妖谈魔语》翻看。
  那册写得很是通俗。胡天重点看妖族。
  说是妖族又分各族属,什么狐妖猫妖梦貘妖鲛人妖,各族分居,不那么凝聚。除非妖皇令出世择主。持妖皇令之妖为妖皇,众妖唯命其是从。
  胡天叹道:“牛!这么块牌子砸脑袋上,就黄袍加身了。”
  归彦蹲在胡天腿上,扒拉书册要去看。胡天便将归彦提起来,塞进怀里,让衣服兜住它。归彦难得没反抗,只把脑袋探出衣服外,同胡天一起看书册。
  书册上又有说,不同族属的妖,妖术各不同。但妖族多是吸收日精月华修炼,只有极少部分吸收天地异力。
  胡天赶忙将归彦从怀里提出来,放在脑袋上。归彦挣扎,胡天严肃:“日精月华,赶紧晒太阳。”
  归彦要看书册,坐在胡天脑袋上看不到,怒刨胡天脑袋。
  胡天便将它放到左肩上,再将书册往左靠。胡天扭脸,归彦的毛蹭在他脸上,胡天“阿嚏”一个喷嚏,吓归彦一跳。
  归彦支起右前蹄,将胡天脸推开 。
  再往下看,却是一些常见的妖族与人族的关系。
  有敌对的,譬如消失不见的梦貘一族。有中立散居的,譬如玖龄猫妖。还有友好往来,互惠互利的,譬如辛夷界蚍蜉一族。
  再往下翻,便是说魔族的了。
  胡天收起册子,抬头看天:“怎么还不回来。”
  胡天本意是午时上界桥,申未之间到万语界的包子铺,同老板套套近乎,打探包子的做法,还能吃上一顿。
  现下看来,却是要错过饭点了。胡天便从指骨芥子里拿出糕点给归彦,又拿出新买的灵石饵料。
  这饵料买了几天,还没试过。胡天便抓了一把来,打开灵兽袋。
  方一打开袋口,五只兔子立刻一排坐好,竖起耳朵扬起小脑袋。
  胡天笑:“等等回了九溪峰再放你们出去玩儿,现下不安全。”
  说着便把灵兽饵料撒进灵兽袋。
  谁知红色兔子突然将耳朵转向袋口,猛然站起来,奋力跃出灵兽袋。
  胡天不防,只见一道红光飞出去,向着荒原跑去。红兔子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望,似乎在等胡天。
  胡天吓一跳,赶忙收了灵兽袋,站起来:“回来!那边去不得!”
  那兔子却又向前一步,转身原地上下蹦。
  胡天没好气:“搞什么!”
  却还是跟了上去。
  不下片刻胡天便进了荒原。
  旷野一望无际,了无尽头。四下杂草荆棘,间或几株半枯半绿的矮树,向远一片蒹葭。
  胡天跌跌撞撞走来,四野空寂,只有风声摇晃枝叶。
  少时走到蒹葭处,前方半塘水。又有几撮火焰漂荡,或在水边,或在水中央。
  那只红兔子半站在水中,前爪抱着一小团火焰。
  红兔子抱着火焰,先小口舔舐外焰,竟是将外焰剥落,在舔自己身上的毛。那外焰便跑到兔毛上去。它再细致咬内焰,最后一口吞了焰心。
  吃完那一刻,红兔子忽蜷起身体,再猛地张开,极力舒展扑在地上。但见它周身红光大作,俨然便是一团火。
  胡天吓一跳:“要死啊,兔子自己烤自己啦!”
  那兔子却是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它身上火灭了,身形比从前大了一圈,毛色红润闪光。
  红兔子兴高采烈站起来,扑到胡天脚边咬他衣袍,把他往那些火焰拽。
  胡天提起兔子,同它平视:“你还要吃?”
  兔子点头又摇头。
  胡天不解,却还是从指骨芥子中拿出一把长柄铜汤勺,要去舀靠近水边的火焰。
  红兔子突然急了,跑到他面前拦住,又拖着他往水里走。
  胡天举着汤勺,也急:“祖宗,我不会游泳!咱们就近舀一个不好吗?这不都长一样的。”
  此时红兔子却是摇头摆尾,可惜说不出话,满地打滚“咕咕咕唧唧唧”。
  归彦闻言却是一口咬在胡天耳朵上。
  “你是祖宗,你是!”胡天捂着耳朵,又看着那只红兔子上蹿下跳,“这货到底要说什么啊,可急死我了。”
  胡天语毕,忽听脑内清清亮亮一个声音:
  “冥狱火,不行!”
  “徜雨火,好吃!”
  胡天扭脸看归彦。归彦却从胡天肩膀跳到他脑袋上,咬住胡天脑袋上的一戳毛。
  胡天去看红兔子:“这水里的是徜雨火,能纳入体内。这边上的是冥狱火,不能纳入体内?”
  红兔子打地上爬起来,猛点头。
  胡天喜上眉梢:“赚大了!”
  胡天便将兔子提起来,塞进怀里,再用脚探了探水的深浅。
  胡天缓慢下水去,极力不闹出大动静。便是如此,水边的火种还是飘走不少。
  须知火种虽是材料,却是无根之物,但凡动静太大,便会飘远。
  待到胡天近前去,瞄准水中央一团火,刚要捞。
  忽从天上砸来一个人,大吼:“胡目中你这泼皮王八蛋,休得抢我火种!”
  说时迟那时快,胡天闻声拿起汤勺敏捷一捞,便将水上一撮火苗捞入汤勺里。再从指骨芥子里拿出一只碗,便将汤勺倒扣在了碗上。
  胡天这一串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边厢宋大冶却是“轰隆”一声砸在了水中,水浪四溅。
  胡天翻身低头避开,跌跌撞撞上了岸。胡天放下碗勺,从脑袋上摘了归彦,弹开它脑袋上的水珠。
  归彦哼一声,胡天把它塞进怀里。
  他再弯腰凑近碗边。听得碗里细小的燃烧之声,胡天松了口气,又从指骨芥子里拿出一只敞口玉瓶来。
  宋大冶却是爬出来,水波动荡,徜雨火并冥狱火一起飘远,消失不见了。
  宋大冶傻眼。
  胡天站在岸边,将碗里的火种倒入敞口玉瓶。胡天并不想同宋大冶罗嗦,便是转身就走。
  宋大冶此时哪儿能轻放胡天走,他也不说前因后果。只一个纵跃跳上来,祭出长刀砍向胡天:“姓胡的,你把火种留下,我饶你不死。”
  胡天“卧槽”一声躲过去,身上骤然有重压袭来。
  胡天心知,这宋大冶比他境界高一筹。
  但宋大冶还不是钟离湛,不至于将胡天完全压制住。胡天翻身跃起,又让了几步。
  宋大冶却骂骂咧咧追上,一把长刀便砍到了胡天眼前。
  胡天拿起捞火种长柄铜汤勺格挡,烦不胜烦便和宋大冶打成一团。
  宋大冶是使刀的好手,刀法凌厉,招招式式都是要将胡天置于死地。
  胡天却也不是纸糊的,虽无招式可言却又招招直取命门。
  一时汤勺大战长刀。
  宋大冶打杀之间嘴上也不停:“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哄骗穆尊,你算老几,什么玩意儿!那姓穆的眼也是瞎……”
  “什么玩意儿!”胡天不由火冒三丈,怒从心头起。一时杀意起,抓着汤勺,直把宋大冶当菜料理起来。


第51章 十三
  胡天发起狠; 直将这些天练就的直觉与杀意发挥到极致,只管取有用的招式使; 真是剑走偏锋; 招式刁钻又古怪,杀到高兴还颠个勺儿。
  过了百招,宋大冶竟是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真成了胡天手下的一盘菜。他一会儿是个脱骨扒鸡,一会儿又成挂炉烤鸭; 一会儿宛如罐儿鹌鹑,直把满汉全席各色造型都摆遍; 最后“啪叽”一下摔进池塘,便是清汤下挂面。
  胡天罢手,站在岸边; 收了铜勺,哼一声:“把自己的脑子同嘴巴都洗洗干净!”
  胡天说完转身便走。
  池塘里宋大冶却是又急又怒又悔又恨; 他猛然从水中蹦起来; 手中一张符箓:“姓胡的; 休走; 看我的锥心刺!”
  宋大冶竟是将前番他师父给的保命符箓祭出来。宋大冶嘴中念念有词,手上一道灵力催动。
  闻得一声“去”; 便见符箓脱手; 忽地变成丈长大板,其上布满尺长铁钉。
  胡天转头唬一跳,抓了个石头砸过去。石头砸上铁板; 顿时四分五裂。
  胡天大惊失色,这是要戳在自家身上,得完蛋。
  三十六计,走为上。胡天拔腿就跑。
  那锥心刺却是个赖皮膏药,竟只跟着胡天,直要把他钉死才算数。
  胡天跑了一阵,心知这么着不是个事儿。忽想起那日在天梯楼上,姬颂冲他扔了块大石头。那时他误扯了归彦的尾巴去施法,颇好用。
  “归彦!”胡天大喊一声,手往怀里一掏,顺手抓了个物件就要施法,却见手里一只红兔子歪脑袋“叽叽咕咕”的。
  归彦将红兔子踹给胡天,跳出衣服,径直蹿上胡天的脑袋。
  接着归彦后蹄一蹬将胡天踹翻,自己借力向前跃起,至半空骤然一声吼:“嗷!”
  音波扩散如有实质,那道锥心刺轰然溃散。
  真是撼天动地,宋大冶直被冲出数丈远,归彦却在半空中不动分毫。
  胡天抬头,但见归彦身形已然变大,便是死生轮回境里初见时的威武模样。
  少时归彦落在地上,看到宋大冶,冲上前将他掀翻在地,抬起蹄子要跺几下。
  胡天爬起来,忙道:“别踩死,脏了咱蹄子!”
  归彦看了看自己蹄子,便是屈膝将宋大冶踢得远远。
  胡天跑上前来,冲归彦竖起大拇指:“厉害!”
  归彦得意洋洋,昂起脑袋,骤然脸色一变,倏忽脊骨收缩,四肢紧跟着变小,刹那便是变回小小一只,掉在了地上。
  胡天吓一跳,跑上去。归彦四肢摊开,脸着地趴在地上。胡天赶忙捡起它来,卷了袖子给它擦干净。
  归彦闭着眼睛,趴在胡天手上,肚子起伏。
  胡天摸摸归彦后背。归彦将脑袋扭到一边去,鼻子“呼噜噜”喷气。
  变小了不高兴?
  胡天便将兔子放回灵兽袋,再将归彦放在怀里。
  胡天收拾好,又去踹了踹宋大冶:“活着呢?”
  宋大冶趴在地上哼哼,也没死。
  胡天纠结要不要管他,此时天上有人来:“师弟,你怎在这儿?”
  便是钟离湛打远处听见动静,赶来了。
  胡天喜道:“师兄来得刚刚好,这玩意儿要怎么处置?”
  胡天指着宋大冶。
  钟离湛落地,看一眼宋大冶:“此人可是那宋姓的师弟?我正寻他呢。”
  胡天讶然:“寻他做什么?”
  钟离湛便将离了胡天后的事情,一一讲与他听。
  听得萧烨华命在旦夕,宋大冶此来是替他找徜雨火救命,胡天挑起眉毛。
  钟离湛又问:“师弟如何不在界桥处等候,却来了此地?”
  胡天也不瞒着钟离湛,便也将兔子跑来追火种吃的事讲了。
  胡天又指着宋大冶道:“我正捉着火种呢,这货打天上来,也不说事由,便追着我打。”
  钟离湛皱起眉毛:“如此莽撞!”
  宋大冶此时缓过劲儿,挣扎坐起来:“钟离师兄!这胡天有徜雨火,您快命他交出来,去救萧兄。”
  钟离湛却摇头:“徜雨火本就是胡师弟捉的,又不是我的。他给你们是仁义,不给也是本分,我有何理由去命令他?”
  宋大冶咬牙争辩:“那也得有同门情谊……”
  “你怎有脸面说同门情谊!”钟离湛冷声,“莫道我不知,方才你放出的是何符箓?锥心刺!”
  胡天愕然,见钟离湛发了脾气才知方才的符箓有多险恶。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归彦,归彦咬了胡天手指不放。
  胡天甩不出手来,只好说:“师兄。你让那群人回宗门,也不知道他们走多远了。咱还是赶紧去追把宋大冶这麻烦还了,完事儿赶去万语界吃包子。”
  归彦这才松开了胡天。
  钟离湛点头:“师弟说的是,我给的那点药,也不知够还是不够……”
  钟离湛将宋大冶捆了提起来,同胡天一起往回走。
  到了那处矮洼地,却见一行人竟还在。
  钟离湛上前去:“如何还在此处徘徊?”
  黄争孝苦着脸:“钟离师兄,药只救得蒋师兄,师妹情况未明,萧师弟不太中用了。”
  胡天一听吓一跳,跟在钟离湛身后上前去。
  但见萧烨华仰面躺在地上,满脸蓝紫之光,青筋如蛛网暴起蟠结,眼珠突出,不能闭合。
  此时宋大冶被捆着,蹦过去挤开胡天,见了萧烨华就嚎:“萧师兄,我对不起你。”
  “号丧你也等人死了再说!”胡天一脚踹开宋大冶,从指骨芥子中拿出装了火种的敞口瓶,“师兄拿去用,我还有些药丸。”
  胡天说着,又掏出好些药,有菩回给的,有天梯楼得的,还有前番买的。
  一股脑掏出来,直把旁人都吓住了。
  众人又去看胡天,却见胡天在发愣,似乎在犹豫。
  钟离湛叫了一声:“师弟?”
  胡天醒神,收了手,不再往外掏东西,直把那些东西往钟离湛面前推了推:“我不懂药理,师兄看哪些有用,就拿去用吧。不收钱。”
  钟离湛失笑,拿起几个玉瓶:“这碎泠、花鹿丸、崧液香,都是好的。拿去给师妹服用,蒋师弟也可再用一些。”
  钟离湛说完,却是拿起敞口瓶,拔了瓶口塞。钟离湛闭目,睁开,摊开右手,右手一层细密水汽浮起。
  钟离湛再将火种倒入右手,示意众人扶住萧烨华。钟离湛猛然起手,直取萧烨华眉心。
  火种入体,萧烨华长嚎,全身抽搐,痛苦不已。片刻后,他眼中血丝却是褪去,脸上青筋消歇,但青紫依旧。
  黄争孝道:“怎会如此?”
  宋大冶怒道:“这难道不是徜雨火!”
  胡天飞起一脚,直把宋大冶踹出数丈远,大骂:“滚你妈个白眼儿狼!”
  钟离湛凝眉,手起一诀打过去,便是将宋大冶的嘴给封上了。
  钟离湛又上前给萧烨华切脉,抬头问道:“萧师弟是何灵根?”
  黄争孝道:“萧师弟是木、土、金三灵根。”
  钟离湛:“如此便是了。火虽生土,但木生火,火克金。又兼当时他纳入体内的冥狱火不止一个。现下一个徜雨火种却是不够,只能将火毒拔除三分。只算解了一时危急。”
  “那现下要如何是好?”黄争孝急得团团转,“师兄,如此下去,我等年终典祭便是要完了。”
  钟离湛微微皱眉。
  此时师妹苏醒过来,见了萧烨华便是大哭,她又见宋大冶被捆在一边,当即上去痛打了一顿。
  钟离湛也不拦着,只思忖片刻道:“现下师妹同蒋师弟余毒未清。蒋师弟、鲍师弟即刻启程,领着这位师妹同宋大冶回宗门去。”
  师妹却是不肯:“钟离师兄,我走了,萧师兄要如何?”
  萧烨华此时却是火毒太深,等不及再回宗门救治了。
  钟离湛好脾气解释:“胡师弟有灵兔可有去寻火种,现下只有冒险一试。若能再寻得一二火种,为萧师弟解了几分毒,届时,我再带萧师弟回去。”
  蒋姓弟子劝师妹:“此时即便是有风狸,他的命也是赶不及到宗门了。”
  师妹含泪。
  “那我跟着你们一起。”宋大冶不知何时挣脱了封印他嘴的法术,甚是义气喊嚷。
  鲍姓的弟子是宋大冶的监督之人,此时恨极骂道:“你不添乱已是祖师爷保佑!留下作甚,拖后腿吗!”
  说完,鲍姓弟子提起宋大冶,转身冲钟离湛弯腰示意:“那就有劳钟离师兄了,我等回了宗门定如实禀报。此时不多留了。”
  钟离湛点头。
  如此便是黄争孝、胡天、钟离湛并萧烨华留下,另四人先行回宗门去。
  待得他四人离去,钟离湛转头对胡天讲:“师弟,此处耽误的时候及用度,之后宗门定有审度。此时还需借师弟的灵兔一用。”
  胡天点头,开了了灵兽袋。
  却见这五只兔子正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团成一个圈儿在玩儿。
  它五个见袋口打开,立刻松开彼此,并列一排坐下,仰起头来看胡天。
  胡天凑近:“红兔子,有空帮忙找个火种吗?”
  胡天语毕,其他四个兔子冲上前去,直将红兔子拱起来。
  红兔子摇了摇肚子,兴高采烈窜出来,挂在胡天衣襟上,蹭了蹭胡天,欢天喜地钻见胡天衣服里。
  胡天拦之不及。下一刻红兔子便被归彦踢出去,掉在了地上。
  胡天哭笑不得,蹲下来摸了摸兔脑袋,又指了指一边躺着的萧烨华。
  胡天对红兔子说:“帮我找个能救他的火种。”
  红兔子点头,蹦着转身,竖起耳朵。
  黄争孝此时背起萧烨华,对胡天道:“师弟对着灵兔真是客气。”
  胡天只是笑。
  忽地红兔子耳朵一顿,转头看胡天。胡天点头。
  红兔子倏忽跑了出去。


第52章 十四
  众人赶忙跟上去。
  钟离湛冲在最前; 黄争孝背着萧烨华紧随其后。只有胡天一个,修为不及他二人; 远远缀着。
  胡天竭力跑了好一程; 终见钟离湛停在前方。红兔子在钟离湛脚边站着,转头看向胡天。
  胡天赶上去,兔子扑过去便扒拉他衣袍。胡天提起兔子。红兔子站在胡天手上; 对他又蹦又跳,半立着; 用前爪指了指西方摇头晃脑。
  胡天去看,那是一片荒草丛; 其中各类杂草足有半人高。不知怎地,草具枯萎。
  “师兄,那处似乎不太妥当。”胡天指了指西边的荒草丛。
  “火遇荒草可燎原; 那片不是好地界。等会儿捉火种时千万注意,不要靠近。”钟离湛说完; 拉了胡天近前; “师弟来看这火种。”
  便见前方七八丈远; 隐隐一撮火星闪动。
  “是徜雨火。师弟的灵兔果然不凡。”钟离湛压低声音去问黄争孝; “萧师弟如何?”
  黄争孝愁眉苦脸:“不太妙。”
  胡天连忙从指骨芥子里拿出长柄铜勺并一只碗来:“咱快去抓了那撮火种来。”
  黄争孝错愕:“这紧要关口,师弟你拿碗勺来做个甚?”
  “捉火种啊。”
  钟离湛也惊讶:“胡师弟方才是用铜勺捉得火种?”
  胡天点头。
  钟离湛与黄争孝面面相觑。
  原是火种乃无根之物; 旷野之上; 风吹草动它便会飘远,寻常一丈之内难靠近。
  又兼火种极危险,凡人不慎碰一下便是被焚身挫骨扬灰。便是修士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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