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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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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冷”一式,自然亦有了更深体会。
冰魄麒麟劲,是由冰魄结晶而来的。现在冰魄结晶已经是陈胜的战利品,他当然就想要依样画葫芦,也把冰魄结晶融入自己体内。然而几番尝试,却都以失败告终。连续失败达到二十次以上之后,陈胜终于做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若然全力运转“苍茫冷”心法,万物同类相吸的特性之下,确实可以把冰魄结晶吸收入体。但结果肯定就是立刻变成一具永垂不朽,金刚不坏的冰尸,当场暴毙。
当年宇文伤吸收冰魄结晶之后,居然还能够活转过来,原因在于当时正当盛年,元气未损的隋炀帝为宇文伤注入了本命天子龙气。天子龙气为至阳至刚之物,恰好可以克制冰魄结晶。宇文伤由此因祸得福。不过这样一来,其实是将冰魄结晶的威能削弱了不少。若然不受龙气克制全力释放本身威能的话,小小一颗拳头大小的冰魄结晶,绝对可以把整座江都城在一瞬间彻底冰封。
但即使知道了天子龙气可以克制冰魄结晶,而且也愿意让冰魄威能被大幅度削弱,以换取即时的利益,陈胜也无法重走宇文伤当年的老路。因为干掉隋炀帝之后所得到的这一缕天子龙气,实在太衰弱了。和当年隋炀帝全盛时期的天子龙气根本无法相比。粗略估计,隋炀帝全盛期的天子龙气至少也是绿色中品。虽然只是一个位阶之差,却同样亦如天壤之别。所以陈胜若贸然乱来的话,下场肯定不堪设想。
这条路走不通,自然就要另辟蹊径。其实这个问题,也并不难解决。须知道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道。冰魄结晶是世间冰雪本源,但至刚至阳之物,未必就只有天子龙气。《天地霸拳》之中,除去“苍茫冷”以外,另有“火雨盖”一式,假如能够把这着火之意境的霸拳修练起来,那么……或许即使不依靠外力,自己也能克制冰魄结晶也说不定。
修练天地霸拳,必须亲身感悟天地万物之变化。故此依仗着曾经行游天下名山大川的经历,陈胜率先修练了“千岳崩”。又在海边专心修练“怒海啸”,更借助冬日天降大雪而修练“苍茫冷”。所以假如想要修炼“火雨盖”,则最佳修练地点,应该是某处活火山才对。
不过中土之内,根本没有火山,更不用说活火山了。在陈胜记忆之中,最著名的活火山,当然就是东瀛的富士山了。历史之上,富士山曾经多次喷发。这座火山最早有文字记载的喷发记录,是东瀛延历19年,亦即公元800年。最后一次喷发是在东瀛宝永4年,即公元1707年。但可以相信,在此之前富士山应该还有过多次喷发的,不过当时东瀛的文明程度还非常低,根本没有进行记录罢了。
要想渡过大海,前往东瀛去富士山深处修练“火雨盖”,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使能够成行,是否可以在一年期间内来回,也仍属未知之数。总而言之,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急切不来。而既然目前无法修练“火雨盖”来克制冰魄结晶,并且达成将之吸收的目的,那么即使继续在这山中逗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下一步离开这处荒山,就是必然选择。
然而天大地大,究竟到哪里去好呢?魔门八大高手,一向都行踪无定,兼且行事低调,善于隐匿身份与行踪。假如没有相关线索而想要把他们找出来,绝对是件教人头痛的为难事情。这也是理所当然吧。魔门在江湖上可谓恶名昭彰,一旦被揭穿身份,绝对是人人喊打的局面——当然,喊这句话的人打不打得过魔门高手,那又属于另外一个问题了。
先前宋阀的宋鲁曾经说过,江湖传言,消失多年的传国玉玺,即将在洛阳再度出现。虽然时隔大半年,这个消息早被“南陈太子横空出世,并且身上带有和氏璧”所取代,不过真正那面传国玉玺,想必依旧存在。到洛阳去的话,说不定能够追寻到些许蛛丝马迹才对。又据闻,当年传国玉玺失踪,是慈航静斋之所为。而静斋和魔门向来也属死敌。那么拔了萝卜带出泥,魔门高手之行踪,该当也能由此找到。
既然如此,那么很好,决定了就去洛阳吧。做出决断之后,陈胜不再耽搁,收拾形状,即日动身启程。这个时候,他在山中已经逗留超过两个月时间了。
离开江都郊外的荒山,一路向北而行。陈胜脚程极快,大半天以后,就到达了一处小镇。镇上到处都是逃难的难民。从他们口中可以得知,当日江都内乱,最后还是事前已经有了准备的宇文阀得胜。独孤阀的独孤策与独孤雄二人带领残兵拼死突围,先一步前往洛阳去了。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坐镇洛阳,和王世充、段达、元文都、皇甫无逸等共同拥立越王杨侗为主,改年号为“皇泰”。
江都这方面,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两兄弟,再加上宇文成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控制住了局势。他们毕竟还是不敢背负上一个弑主之名,于是对外宣称是独孤阀勾结南陈太子,刺杀了隋炀帝。阀主宇文伤则是为了保护隋炀帝,所以同样被南陈太子所杀。经此一役,陈胜的大名真正轰动武林,无人不知了。
杨广被杀后第五天,义军首领李子通闻讯,率大军攻打江都。宇文士及不敢迎敌,于是率领江都将士拥立了杨广的侄子秦王浩为帝,乘坐船只沿着大运河北上,似乎是想要回去长安。可惜才到彭城,由于水路给瓦岗寨封锁,迫不得已,只好改走陆路。
第一百一十二章:乱局纷纷北风来(下)
宇文阀希望因为希望尽快入关中,于是下令掠夺民间牛车二千余辆,却以之运载从江都抢来的宫女和珍宝。至于武器、装备、食粮等物资,却命士兵背负,于是惹得士兵再次叛乱。虽然叛乱最后亦平定了,但也元气大伤。瓦岗寨乘机命大将徐世绩伏兵黎阳,大败宇文阀兵马,降者无数,女子财货尽失。
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宇文成都等三人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只剩余两万残兵,没有力量再去争夺关中,于是只好北走魏县。而指挥这一仗的瓦岗寨李密则因此声势更盛,已经凌驾于大龙头瞿让之上了。但另一方面,李阀也终于攻陷长安,得到关中这块根据地,并且奉代王杨侑为帝。一时之间,大隋朝竟然同时有三名皇帝出现,而且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也算得上天下奇闻了。
乱世之中,各家势力彼此实力消长之快,实在教人为之目不暇给。不过这些事情,陈胜却也并不关心,听过就算了。他在这处小镇上歇宿了一夜,第二天照旧启程,北上而去。
行行重行行,不过半月时光,陈胜已经到了长江边上。乘搭渡头的船只过江以后,就转往西北方向,朝襄阳城而去。这襄阳城扼控大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过如今因为各家势力互相牵制的缘故,一时之间,却是谁也顾不上来占据襄阳。反而便宜了当地大豪钱独关。
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为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隋炀帝死讯传开之后,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统治权拿到手上。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襄阳是沟通南北的重镇,官道上南来北往的商旅着实不少。人太多了,堵塞道路,前进速度自然就慢。陈胜不耐烦混在人群之中慢慢挤,于是干脆施展轻功离开大路,绕行小道向襄阳城走去。
走了约莫半天左右,攀过一座小山丘,忽然之间,阵阵厮杀声以及兵器交击锐响,从不远外隐隐传出。陈胜好奇心起,于是循声找过去。绕过片小树林之后,眼前随即为之豁然开朗,却是片夹杂在群山之中的小小平原。平原之上,如今正有两群人相互对峙。不。严格来说,该是二十多名身穿胡服的骑士,乘着马匹合力包围一名年轻武士。但观其气势,那年轻武士却丝毫不在对面大队人马之下。
这年轻武士身材高挺,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该非中土汉人。皮肤白皙,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眼神凌厉,深具强横霸气。他额头处扎了条红布,身穿黄色武士服。左手持锏,右手执剑,单从其上所闪耀的青光看来,就知必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此时此刻,年轻武士脚边已经躺倒了好几名身穿塞外胡人装束的武士。鲜血在地下肆意流淌,把大片碧绿草地染成殷红。只见他冷冷一笑,高举兵器左右交击,发出“当~”一下清脆金铁交鸣之音。好整以暇地道:“拓拔玉,你明知这群人不是我的对手,何苦还叫他们上来送死?要杀跋锋寒,自己过来动手吧。”
自称为跋锋寒的年轻武士,出言所挑衅者,正是眼前这大队人马的首领。此人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六左右,头扎英雄髻,身穿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样貌颇为俊俏。乍看之下,颇有点公子哥儿的味儿。但他肩头挂着的那对飞挝,则是江湖上罕有人使用的奇门兵器,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这拓拔玉微微一笑,开口道:“跋锋寒,你无谓使这激将法。得罪了咱们师尊,你这条命注定已经不属于自己。今日既已被咱们率领十八骠骑包围,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有逃脱活命的机会吗?”他外形俊俏,说话时候的声音也是阴阴柔柔,有点儿不男不女的感觉。
他说话声刚落,旁边随即响起了阵阵如银铃般的娇笑声。发笑者,乃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左右的胡人少女。她长了张娇俏瓜子脸,两颧各有几颗像星星般的小斑点,予人俏皮野泼的感觉。秀目长而媚,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腰间系着一柄塞外胡人惯用的马刀。
这少女收起笑声,甜甜道:“跋锋寒你这恶贼,连累得人家要万里迢迢地跑来中原追杀你,实在好可恶哦。乖乖不要逃了,让咱们杀了你好么?”语气之中,俨然一派天真少女向男朋友撒娇的味道,却又带着要取人性命的狠辣。两种相互矛盾的特质揉合在一起,实在教人为之印象深刻。
跋锋寒不屑轻笑,反手把长剑放入腰间剑鞘之中,原本拿在左手的破天锏交到右手,随即向前一扬,喝道:“淳于薇,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要杀人,你不妨自己过来试试。哈~看在你年纪比我轻的份上,就让你半力。我不用这柄斩玄剑,只用这支破天锏好了。”
破天锏之名尚好,斩玄剑三字一出,拓拔玉和淳于薇两人登时同时为之变色,甚至身后那十八名胡人武士,也一齐显露出无比愤怒的表情。拓拔玉冷喝道:“住口!什么斩玄剑?简直不知死活。我们师尊的姓名,是你能随便乱叫乱用的吗?”
跋锋寒哈哈一笑,道:“毕玄虽然号称武尊,但他也不是生来就有现在这身高深修为的。刚从娘肚子里呱呱坠地的时候,他还不是普通人一个?不过资质天赋加上苦练以及一些际遇,才有今日成就吧。既然他可以成为武尊,别人又为什么不可以?我跋锋寒偏不信世上竟真有无法跨越的高山。不错,这柄斩玄剑,今日看来,确实还有些夸大其词。但总有一日,我跋锋寒必定可以让它名副其实,斩下毕玄的脑袋。”
陈胜藏身林中,远远地欣赏着眼前这幕好戏上演。从双方对答听来,那拓拔玉和淳于薇两人,该是当世三大宗师之一,突厥“武尊”毕玄的徒弟。而那年轻武士跋锋寒,陈胜对他更不陌生。虽然从未见面,可是也闻名已久了。
假如陈胜自己没有进入这个世界的话,那么跋锋寒将会和寇仲、徐子陵两人结为生死之交,并且共同分享了和氏璧异能改造所带来的好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能够被称呼为大唐第三龙。不过现在嘛……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跟随他们的娘回去高句丽了,跋锋寒自然再没有机会和他们结交。和氏璧异能,似乎也不可能再和跋锋寒有任何关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跋锋寒作为塞外继毕玄以后最出色之高手,本身资质也是超人一等的。即使没有什么异能,凭着其本身能耐和毅力,只要假以时日,相信同样也能在武道之路上,攀升至与毕玄相等之高度,最终成为新一代的武尊。这一点,陈胜只需听他刚才所说的“不信世上竟真有无法跨越的高山”一句话,已经可以据此而做出判断。
只因为真正的武道高手,从来不会甘愿屈居他人之下。不断向强者发起挑战,不断超越强者,这才是追求武道巅峰者该有之心态。跋锋寒如此,陈胜自己,同样也是如此。若非如此,则永难到达巅峰。
那边厢,淳于薇却坚决不同意跋锋寒的说话。因为在她心目中,毕玄就是永远不败的武尊,不可能有人能够把武尊击倒的。其实不单止她,塞外所有突厥人也都是相同的想法。武尊的无敌威名,就是他们最大的心灵支柱。故此淳于薇立刻气哼哼地道:“你这坏人,又来胡言乱语,实在讨厌死了呢。既然如此……那你就真的去死好了!”
一言才毕,淳于薇突然从马鞍上纵身跃出,以流星般的身法扑向跋锋寒。马刀出鞘,带出一抹耀目精光径直抹向敌人咽喉,出手狠辣之极。单单看她发这一招,就可知其修为甚至更在宇文无敌之上,足与傅君婥并驾齐驱。不愧为毕玄这位名师所教导出来的高徒。
淳于薇快,跋锋寒更快!但见青光乍闪,破天锏赫然化作一道长虹,后发先至地出击。自创《锋寒七式》之“旷野惊雷”劈出,当真大有霹雳雷击之威!
白驹过隙之际,两股无形无声的锏气刀芒,率先与彼此相互绞击抗衡。却是争持不下。紧接着,毫无花假的火拼硬撼,悍然激发出金铁激震巨响。
第一百一十三章:锏剑锋寒刀斩岳(上)
在场那十多匹精选健马立刻抵受不住,四蹄发软,哀声长嘶着就要当场跪下。十八骠骑与拓拔玉,连忙以运转师门所传特殊秘法,向马匹输入精纯内力以助其抗衡音爆雷鸣,费尽九牛二虎之能,方才将它们安抚了下去。
那边厢,跋锋寒和淳于薇的火拼也有了结果。后者终究也是女子,兼且年岁尚小,力气较弱。如此硬打硬碰,她绝对要吃亏的。一着“流星逐月”虽然出奇,惜乎未能制胜。刀锏相交,她立刻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几乎就要连手上的马刀也拿不稳当。
武尊高徒,毕竟非同凡响。既然难以对抗,她立刻沉腕撒手变招应对。马刀黏在破天锏之上急速回旋烈转,反过来向跋锋寒肩胛处斩去。彼此距离就在咫尺,这下变招更快得离奇,跋锋寒避无可避,当场被斩个正着。但听“嗤~”一声轻响,跋锋寒的武士服被切开道长长裂口,应声飞溅出几点血花。
跋锋寒是大沙漠马贼出身,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锻炼出极其强韧的肉身与意志。小小伤势,根本未损及筋骨,他根本并不在意。反而乘这敌人兵器脱手的机会揉身冲上,再度当头劈出凌厉一锏。出手狠辣之极,丝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淳于薇惊声尖叫,急忙飘身后退。右手随即一招,把马刀重新握回掌心,娇嗔道:“死马贼,你好烦啊。”足尖点地腾身跃起,居高临下,没头没脑地乱劈乱斩,犹如漫天流星乱坠。攻势看似不成章法,实质杀机暗藏,一个疏忽大意,登时就是乱刀分尸的下场。
跋锋寒气定神闲,脚下踏着某种奇异步法,只在丈许距离内急促游走。看似简简单单的直走横移,实质却在移动中不断改变角度方向,但偏又好象只是直线疾进。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犹如海市蜃楼,虚无缥缈,全不实在。单单旁观已教人感到头痛,淳于薇与他正面对敌,则其感受如何,更是可想而知了。
《锋寒七式》——海市蜃楼!跋锋寒年纪未过三十,但他自己独创的这套武功,却是博大精深,妙用无穷。其武学天赋之高,委实教人叹为观止。
弹指瞬间,淳于薇招式使老,攻势登时为之一顿。她修为毕竟未曾到达炉火纯青境界,前招后着与新力旧力的转折切换,难免会出现空隙。如是寻常二三流武林中人,当然也抓不住她这破绽。但跋锋寒却属一流高手,眼力何等敏锐?一旦察觉空隙出现,他更不假思索,第一时间抓准机会转守为攻。
纵声长啸之中,破天锏径直递出,攻势无定,犹如大群饿狼分从东南西北四方群起扑噬,招如其名,“狼烟四起”。形势瞬间逆转,淳于薇手忙脚乱,完全招架不住。只在片刻之间,身上接连中了两三锏,奇痛彻骨。她生性要强好胜,被逼得紧了,登时把心一横,更不理会跋锋寒当头砸向自己天灵盖的一锏,娇叱着揉身冲上,闪电出刀斩向敌人颈项,完全就是个同归于尽的架势。
眼看这娇俏可人的小师妹就要脑浆迸裂,血溅当场。十八骠骑齐声惊呼,欲待出手救援,却已拓迟了。拔玉玉则焦声叫道:“师妹!”翻身下马兼且将肩膀一抖,飞挝出击,激发出极凌厉的破风呼啸之音。
所谓飞挝,其实就是两枚鹰爪铁钩,手柄末端系有铁索长链。所以既可近打,也能远攻。拓拔玉左右双挝齐出,一者绕往淳于薇腰间,把她强行向后拖开,另一者则抓向跋锋寒侧腹要害,攻势诡异刁钻之极。
跋锋寒一锏落空,未及追击,鹰爪飞挝已经杀到身前。先前他已经收剑入鞘,这时候再想动用斩玄剑去格挡鹰爪飞挝,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当即冷哼一声,倏地飘身疾退,横锏而立。虎躯站得无比稳定硬朗,绝无丝毫狼狈之相。
气机相引下,拓跋玉右手急抖,鹰爪飞挝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水银泻地般发动追击。
如此结果,跋锋寒当然早已经心中有数。他就像一口无风无浪的深井,神态静若止水,疾退丈许争取到了足够缓冲空间,破天锏重交左手,右臂探向背后拔出斩玄剑挽个剑花,两件兵器相互交叉,迅疾无伦地重新抢上,与鹰爪飞挝悍然以攻对攻。
跋锋寒这连串动作,虽然活像变戏法一般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然而当中每个细节步骤,皆绝无丝毫斧凿痕迹。趋进避退,更如潮水涨落,浑然天成,直教人禁不住要为之拍案叫绝。
顷刻之间,只听得“叮叮当当~”连串密如连珠的清脆急响。剑气纵横,寒光四洒,笼罩了方圆十步范围内的整片空间。淳于薇固然插不上手,突厥十八骠骑更下意识勒马退后。相比起拓拔玉和跋锋寒,他们的武功显然都相形见拙了。
如此精彩纷呈的高手对决,实在罕见。陈胜在旁边看得心旷神怡,不假思索就脱口称赞道:“好武功!”
话声出口,那边众人登时齐齐为之一震。只因为直至此刻为止,他们竟谁也没发觉附近埋伏得有人。跋锋寒和拓拔玉更同觉凛然,彼此不约而同虚击一招,双双向后退开。淳于薇则娇声喝道:“什么人?”右手高高举起。突厥十八骠骑得了指令,迅速拉弓搭箭,把箭头同时指向了小树林。
“千秋乱局杀业藏,武道风云动;戎马干戈狼烟壮,一笑赴征途;乾坤有数,天地争胜!”若然心怀不轨,或者做贼心虚者,行藏暴露,当然立刻就要转身逃走。但陈胜胸怀坦荡,又何须如此?
他提气长啸,背负双手,曼声长吟着踏步走出。随即驻足鼓掌笑道:“塞外草原,果然也是藏龙卧虎。啊,怎么不打了?这位跋兄,你的铁锏长剑尚未见底吧?还有那位拓拔兄,突厥武尊的武功,该当不止如此。用不着管我,你们继续啊。”
当日在宋阀商船上,陈胜和宇文化及隔江对答说话。他口中所言“千秋乱局,戎马干戈”等两句,船上岸上,着实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之后“南陈太子”的名声在江湖上越来越响,这两句自然也随着水涨船高。即使不是家喻户晓,但只要有心留意近来天下形势者,尽属耳熟能详。
拓拔玉和淳于薇虽然来自突厥,但他们对中原武林事务之关心,可绝不在任何人之下。骤然间听见了这么两句,再对照传说中的描述和眼前人一加印证,如何还能认不出来?霎时间,拓拔玉脱口叫道“陈胜!你就是杀了中原皇帝的南陈太子陈胜?!”鹰爪飞挝收回提在手上,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反而那跋锋寒双眼发亮,流露出兴奋神色。锏剑相互交击,发出“锵~”清脆轻响,扬声道:“你就是陈胜?好,且等着。待我打发了这两群纠缠不清的家伙之后,再来请教。”
拓拔玉为人精细谨慎。眼前这位南陈太子,虽然看起来不似有什么敌意,但有这样一位高手窥视在侧,总让他感觉不能安心。当下他拱拱手,客客气气道:“太子殿下……”
话未讲完,旁边的淳于薇忽然开口,甜甜地说道:“你就是陈胜?听说和氏璧在你身上?太好了。咱们这次千里而来,一是为了杀跋锋寒那恶贼,为咱们大师兄颜回风报仇,二就是奉师尊之名,想要借和氏璧来看一看。咱们跑了这么几千里路才来到中原,好辛苦的。太子殿下,你不会让咱们失望的吧?”
陈胜哈哈一笑,道:“没错,和氏璧就在我身上。不过这是中原汉人的东西,不方便离开中原。突厥武尊假如想看的话,请他自己来中原找我就是。到时候我一定让突厥武尊看个清清楚楚。”
拓拔玉暗叫糟糕。虽然这次他们南下之前,毕玄确实嘱咐他们假如有机会的话,就把和氏璧“借”过来带回突厥。可是这种号称“得之可安天下”的珍异重宝,试问又有谁会愿意把它交到个不认识的外人手上?所以借宝云云,不过表面上说得好听而已,实质其内涵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肚里清楚,也无需明言。
假如这次单独遇上陈胜,那么拓拔玉自扪凭着自己本事,再加上师妹和十八骠骑的帮助,出手借宝,未尝没有几分成功机会。但偏偏现在又有跋锋寒在这里。假如南陈太子和跋锋寒联手的话,那么一场大战下来,突厥十八骠骑至少也要死掉三分之二,淳于薇也有可能被斩杀。要知道,毕玄向来最宠这个小徒弟。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拓拔玉可担待不起啊。
“师妹,别乱说话了。”连毕玄也从来没大声呵斥过淳于薇的,拓拔玉自然更加不敢。他无可奈何地嘱咐了一句,用严厉的眼神制止她继续乱来。随即抱拳拱拱手,道:“我这个师妹,一向被家师宠得惯了。所以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但她却没恶意的。太子殿下请千万别介意。至于跋锋寒这恶贼,向来作恶多端,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偏帮于他的,是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锏剑锋寒刀斩岳(下)
陈胜双臂交抱,倚在身后一棵大树之上,笑道:“我当然谁也不帮。你们尽管打自己的就是。当我没出现过好了。不过,可要单打独斗啊。突厥武尊的徒弟,应该不是以多欺少之辈吧?好了好了,继续继续。”摆明是副看好戏的模样。
拓拔玉听了陈胜这句话,禁不住又是暗暗叫苦。其实突厥武士,从来都不太讲究什么单打独斗公平对决那一套的。反而为了击杀敌人无所不用其极,才是他们的惯常做法。否则的话,武尊毕玄派拓拔玉一个来中原就好了,又何必再加上淳于薇和十八骠骑?
另一方面,刚才拼过那么几招以后,拓拔玉也察觉到跋锋寒的武功,似乎更胜自己半筹。假如限定单打独斗的话,那么自己胜算不大。师妹和十八骠骑若不能上来合力夹击,则今日无论如何,都没法取跋锋寒首级了。
既然杀人无望,拓拔玉也不多作无谓纠缠。他又是一抱拳,道:“看在太子殿下面子上,今日我们暂且离开。日后有机会相见,那时候再领教,请。”右臂挥处,鹰爪飞挝荡出,将刚才被跋锋寒所杀的几名突厥武士尸体抓起来,抛给十八骠骑收好带走。随即翻身上马,一声呼啸,扬鞭策骑而去。淳于薇原本嘟着嘴巴,还想说点什么的,却也没来得及。片刻之后,突厥众人已经去得无影无踪了。
目送马蹄扬起的尘埃,陈胜禁不住有些失望,叹气道:“我又不会碍着他的事,跑什么呢?真扫兴。”
跋锋寒微笑道:“拓拔玉这个人,表面上总是把话说得漂漂亮亮,实质却欺硬怕软。若没有十成把握,他是绝对不肯动手的。”顿了顿,又道:“陈兄,这里就是中原。假如我现在就想看和氏璧的话,可以吗?”
陈胜笑道:“你这个人,我看得十分顺眼。和氏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想要看的话,这就拿去。”随手从怀内取出木匣,向跋锋寒抛过去。
木匣本身再加上里面的和氏璧,份量不轻。彼此相距又远,按常理而言,木匣该当飞得极快才对。但事实恰好相反,木匣在半空中飞行的速度极慢,就仿佛有只无形大手,稳稳托着它送到跋锋寒面前一样。
跋锋寒伸手接过,五指刚刚触到木匣,登时手臂一震,微微的酸麻感沿着手腕径直蔓延上来,瞬间波及了半边身体。虽然并没有什么损伤,但也隐隐有些难受。跋锋寒深知要办到此事,不但需要有深厚内力支持,更需要有某种极巧妙的特殊技巧。换成是自己,那便万万办不到了。单看南陈太子这么一手,就知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不假思索,跋锋寒也脱口赞了声:“好本事!”随即打开木匣。宝璧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这来自塞外的年轻高手则随之剧震一下,有若触电。在他感觉之中。就像和氏璧活了过来般,放射出无与伦比的精神异力,要侵进他们的脑袋和体内去。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纷纷呈现,令人烦躁得几欲疯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梦里。
毫无疑问,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异兆!跋锋寒大吃一惊,连忙散去全身气劲,紧守灵台祖窍穴的一点清明,用尽全力把匣子重新盖下。玉璧光辉被隔绝,那股诡秘异能所造成的影响,也随之中断。好不容易摆脱幻境的跋锋寒犹如大病初愈,浑身冷汗淋漓。他本能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身体摇晃,几乎就要站不稳。木匣则“啪哒~”跌在柔软草地之上。
如此反应,其实只属理所当然,陈胜早已经见惯不怪了。他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东西很邪门呢?”漫步上前,俯身把木匣重新捡起,收回到私人储物空间之内。跋锋寒则惊疑不定地道:“你……竟然胆敢把它贴身放在怀里?”
陈胜笑道:“木匣里面镶嵌有铅板。和氏璧的影响不会透出来,尽管放心好了。”顿了顿,又道:“其实和氏璧这种能力虽然可怕,但事有一弊,就有一利。利用得好的话,它对修行先天真气很有帮助的。”
跋锋寒虎躯一震,问道:“陈兄修为如此深厚,是否也从中得过好处呢?”
陈胜微微一笑,虽然并没开口回答,却也算默认了。他同样向后退开两步,收敛笑容,凝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打发了拓拔玉他们之后,就来和我较量的吗?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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