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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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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威上将军那阉贼,眼见岳家军诸将都被挡住了过不来,当下一面大声咒骂岳飞和岳家军诸将,一面哭叫着就向元十三限求救。元十三限满心郁闷,但当着小侯爷和米公公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当真袖手旁观,于是动身自后赶上,大喝一声,以恨极掌攻向陈胜后心。然而掌势未出,利刃破空之声已然从旁杀到。

循声观望,却是白清儿。这阴癸妖女娇声腻笑,拔出天魔双刃攻来。神兵在手,杀力陡然暴增三成。以元十三限之能,也不能对之视若无睹,只能回身接战。而纵使白清儿修为不及元十三限,但她采取游走战术,一味拖延。则元十三限想要摆脱纠缠,也绝对不是区区二三十招之间就能够办得到的。

前进路上,已无障碍。陈胜飞身跃上高台,目光灼灼,直逼浮威上将军那阉贼。只见这阉贼涕泪横流,赫然于生死关头爆发出一股力气来,手足并用爬向米穹苍和方应看,哀叫道:“米公公,小侯爷,救命啊!”

方应看无可奈何,突然拔剑。

第二百七十章:排万难,诛阉贼(下)

剑作龙吟,清脆悦耳。可是那把剑,却十分难着。严格来说,根本不配称为一柄剑。剑身凹凸不平、剑锋奇钝无比,剑脊弯曲、剑尖歪斜,如果说有出色之处,便是这把剑隐隐透出红光。一种乍着已令人心动,细看足以让人心血贲动的红光。这就是当世四大神兵之一的:血河!

血河在前,虎啸不由得激颤咆哮,渴望与之一争高下。陈胜更不假思索,顺应神兵要求,猛然一刀劈出。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当~”一下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轰然爆发,刀剑相交,爆发出亿万点血红火花。两大神兵,俨然不分高下,但方应看本人则被那股强猛反震力量将他抛了出去,直飞出高台以外。

于是,眼前就只剩下米公公了。跟随他一起来的小太监,早已经疾步上前,奉上米公公的独门武器“朝天一棍”,那是一根极长极长的棍子。只要一棍在手,米公公掌中就此握了条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龙,变得自己也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了。但……此时此刻,他偏偏挥手命令那小太监退开,更没有去拿自己的独门兵器。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抑或太瞧不起陈胜?

没有人知道。陈胜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名老太监,纵使手上没有武器,也一样可怕!因为米公公高举朝天,然后向自己砸下来的那条手臂,同样也是一支棍。一棍砸下,刹那间,在场众人不分远近,都感受到一种特殊而从未有过的感觉:正是“凶”的感觉!凶得一如死亡,无可抵御,无以拒抗!

但陈胜却从来也不怕死。因为他的存在,只会让死亡反过来怕他。所以陈胜完全不假思索,马上就轰出一记天地霸拳相对应。下决地圮,上决浮云,吞吐星汉,藐睨众生,气机变化,唯我独尊!不知不觉之间,陈胜竟然用上了金刚门创派祖师九如和尚的本命法相。以此唯我独尊之相配合霸绝天地之拳,正是相得益彰。铁拳所至,哪怕是死亡本身,也只能退避三舍。所以……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当中,米公公赫然也被陈胜一拳轰得飞了出去。就似断线风筝,抛飞十丈然后再重重坠落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米公公和方小侯爷两大高手都被轰退,纵使还有六合青龙和任劳任怨在场,可是以他们的本事,如何胆敢再来螳臂当车?八个人齐齐发一声喊,竟是主动避让了开去,将浮威上将军这阉贼,暴露于杀气腾腾的陈胜面前。

他怕了!这阉贼,他求饶,他哭叫,他认错,他表示要改过自新,他宣称可以给陈胜荣华富贵,许下了一切或者办得到或者办不到的承诺,只求活命。然而,不管他说什么,都根本无法动摇得了陈胜的杀心。一声断喝,虎啸宝刀锋芒如电急闪。所有求饶声哭叫声认错声许诺声……登时尽数戛然而止。

万籁俱静之间,忽然有“嗤~”轻声响起,阉贼身上的华丽官服率先自动裂开,随之,就是他胸口的皮肤以及肌肉,也各自向左右翻卷。紧接着,更轮到了他的胸膛骨头。当这所有所有一切掩饰全部也都不存在滞后,这阉贼的一颗心脏,便就此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因为那上面正流淌着红得近乎乌黑的血,所以这颗心脏乍看之下,赫然同样也是黑的!

没有人会在看过这情景之后觉得惊讶。因为这阉贼本来就是个黑心的家伙,大家根本都早已经知道。

然后,这颗黑心便自动一分为二。彻底停止跳动。它再不能生出任何恶毒主意,再也害不到任何人了黑血流淌,滴落高台,溅入尘埃。腥气冲鼻,益发激起杀意凌霄,不可终止。浮威上将军这小人该死,但该死的何止只有他?“虎行雪地梅花五”任劳和“鹤立霜田竹叶三”任怨,这两个人一向奉迎赵构和秦桧,以加害朝廷中的君子能臣,凌虐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为能事。手段酷烈残忍,令人作呕。如此权贵鹰犬,奸佞爪牙,早该恶贯满盈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转身回首,杀气凛然,透体爆发。矛头所指,正是任劳任怨。这两人被陈胜虎目一瞪,立刻毛骨悚然,头皮发炸。任劳双腿发抖,颤声道:“你……你……你想要干……干什么?本官警……警告你,可千万别……别乱来啊!”任怨则稍微沉住了气,抱拳凝声道:“浮威上将军那厮,无中生有,任意污蔑大臣,果然死有余辜,阁下杀得好。今日事情,我等回京之后定会详细禀明官家。阁下无罪有功,定能得到官家赏赐加封,今后便与岳元帅一起,同为我大宋国之栋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江湖上人人都说,任劳虽然年纪大,可是和任怨一比,这把年纪简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陈胜嘿声轻哼,沉声道:“但任你再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能够逃过这一劫。那阉贼该死,你们两个同样该杀!”话声未绝,虎啸再起,宝刀一摆,锋芒毕露。陈胜断声叱喝,举刀朝天,当头急斩。气势恢宏,宛若石破天惊,正是“五岳法相——独劈华山”。

“刀下,留人!”

电光石火之际,陡然传来一声大叫。随之,就是龙影横空,快逾疾风烈火。凌厉劲道袭,直使人为之脑后隐隐生痛,可见来者修为之高,大非寻常。顷刻之间,陈胜权衡利害,果断将任劳任怨两人弃之不顾,转身挥刀疾劈。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当~”一声金铁交鸣的大响震耳炸裂。两道人影各自分开。陈胜微退半步,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举目观望,但见来者竟无损伤。他凌空接连打了几个空心筋斗,轻轻巧巧安然着陆,足下点尘不惊。双脚随之微一用力,登时就把虎啸宝刀的刀劲尽数逼出转嫁入地。抬起头来仰望高台,脱口道:“好刀!”

“好刀?能有多好?是不是可以好得过我的——剑?”

嗥声长啸,宛若狼嚎。锐劲破风,凌厉绝伦。杀招尚未临身,那一股森寒剑意,已然直透骨髓。陈胜更不假思索,转身挥刀快斩。惊雷一霎,兵器交击之声连绵不绝。刀光剑影间,双方快刀斗快剑,什么腾挪闪避,攻守变化,统统全用不上,彼此只管闭了眼睛狠斗。连串密集繁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节奏分明,清脆悦耳,煞是动听。犹如冰雹乱落,众马奔腾,气势磅礴,直教人为之血脉沸腾。仅仅眨眼工夫,双方赫然已经打了整整六七十招,其快可知。时刻虽短,但如此快刀快剑,耗力甚巨。陈胜内家修为深厚,气息悠长,丝毫不乱。但对面那人的呼吸声却已经越来越显粗重。显然他剑术纵然高明,但内功却远不及陈胜。一轮急攻未能凑效,当即后劲不继,败像已呈。

战况激烈,旁观众人直感眼花缭乱,却大多都看不清楚究竟。唯有在明眼人瞧来,方知那剑客已然处于全面下风。哪怕勉强再战,亦是有败无胜。却就在此刻,平地忽然一声雷响。空气陡然变得灼热无比。紧接着,就有一条如铁塔般的大汉悍然冲入刀光剑影之中,大喝道:“大家都停手,不要打了。”双手疾探,径直抓向利剑宝刀。

“哒、哒”两下轻响,十根手指,两只手掌,分别把宝刀利剑牢牢抓住。那锐利锋芒在他掌下,仿佛变成了未曾开锋的钝刀锈剑,别说什么裂肌碎骨了,甚至连一层油皮也没被割破。如此世间罕见的气硬功,即使是陈胜,也不能不为之惊叹了。

三人正在僵持,忽然之间,只听得背后约莫十丈之外,有把柔柔弱弱,似乎先天受损,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向陈胜道:“这位兄台,我要打你的风府、哑门、身柱、神道、灵台、至阳、命门等七个穴位了,请小心。”话音未落,忽然间就有极细微极细微的锐声在咫尺之遥处发出,由下而上倒飞,穿透高台门板,径直打向陈胜背后督脉的那七个穴位。

心头微感吃惊。陈胜脱口喝道:“好暗器。”手腕急翻,将虎啸宝刀从对方铁掌钳制之下夺回,随之旋踵转身,一刀劈出。七枚细若牛毛的尖针被从中劈成十四截,颓然落地。然而这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的牛毛针,竟然可以射出十丈之远,更能无声无息就穿透厚厚木板而力道不减。则如此暗器功夫,绝对当得起“神乎其技”四字。与之相比,陈胜自己那手发射合金弹珠的飞蝗石功夫,简直粗陋得不能见人了。

可是,能够拥有如此出神入化暗器修为者,却赫然乃是一名……坐在轮椅之上,半身不遂的残废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神侯现,显峰回(上)

这位坐着轮椅的残疾人,年纪看来甚轻,顶多不过二十出头罢了。他身穿白衣,相貌俊秀。神情冷峻,似是无情之人。但他那双灵动活泼,神采湛然的眼睛,却又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他乃属多情之辈。他左手隐于袖中,但同时又展露出自己那干燥、洁净、稳定、有力的右手。其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枚白骨丧门钉,杀气锋芒,皆隐而不露。

当日在《沧海》世界的骏府城中,天神宗用一支沙鹰手枪抵着自己的脑袋来开枪,也依旧毫发无损。此时此刻的陈胜,绝对要比当日的天神宗更强。但面对着那白衣年轻人手指上那一枚丧门钉,他却赫然感觉到,自己的咽喉要害竟隐隐产生了某种刺痛感。甚至,陈胜更凭着本能而产生了某种预感。那就是躲不开。只要那白衣年轻人出手发射暗器,那么这枚丧门钉就无论如何动一定会命中。

当然,能不能命中,与命中之后能不能造成伤害,那就是各自独立的两个问题了。然而对方如此模样,其身份特征实在太明显了。以至于尽管彼此仍未正式通名报姓,陈胜也已经知道了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毫无疑问,这个人,以及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绝对属于可以争取和联合的对象。既然如此,那么便没有必要将双方关系搞得太僵。只当卖个面子给他背后那人好了。只可惜……任劳任怨那两名恶棍,始终还是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啊。

陈胜叹了口气,收刀屹立。再不向任劳任怨那两人多望半眼。他向那坐轮椅的白衣年轻人抱拳一拱手,道:“久闻盛大捕头的暗器修为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随即转向那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汉子,道:“听说铁二捕头内功深厚,双手如铁,确实盛名之下无虚士。陈某这口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二捕头赤手抓刀,居然毫无损伤,厉害厉害。”

再居高临下望向最先向自己出手——不,该说是出腿才对——的那名长腿汉子,笑道:“崔三捕头轻功绝顶,远胜陈某,佩服佩服。”回眸又向刚才使快剑与自己快刀相斗的年轻剑者微微颌首,道:“冷四捕头剑术精绝,陈某生平所见过的用剑高手虽然不少,但能与四捕头相比者,亦属寥寥无几。日后若再有机会,咱们不妨再来切磋切磋。只不过……四捕头却要先去找把好剑才成啊。”

那名手执利剑的年轻剑者微微一怔,连忙举剑当胸仔细察看。却见剑上已经满布裂痕。用力稍大,登时“喀嚓~”地片片崩碎。只在眨眼工夫,便只剩余一个剑柄还被他拿在手里了。

原来,此剑虽亦是百炼精钢所铸,然而终究难敌虎啸神锋。刚才之所以还能够勉强支撑,全因为在酣战激斗之际,剑者体内真气运转,某程度上加强了剑质所致。此刻双方既然已经各自罢手,则剑者泄了那口气,手中长剑登时就把之前承受的伤害一口气尽数爆发出来,以至于当场寸寸碎裂。

常有人说,剑就是一名剑客的生命与灵魂。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不过,对于这位年轻剑者而言,他一向主张是人驭剑,而非剑驭人。更认为剑之大成者,草木竹石,万物皆可为剑,故此对于武器被损毁,他倒也并不太在乎,更绝对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年轻剑者丢下剑柄,把自己如饿狼般的目光投向陈胜,问道:“你认识我们?”

陈胜微微一笑,道:“盛大捕头盛崖余,外号无情;铁二捕头铁游夏,外号铁手;崔三捕头崔略商,外号追命;冷四捕头冷凌弃,外号冷血。无情铁手,追命冷血。鼎鼎大名的天下四大名捕,陈某久仰。”

“四大名捕”这几个字甫从陈胜口中吐出,校场之上,登时起了一阵骚动。岳家军诸将众士卒,其眉宇间皆不约而同地流露喜悦兴奋之色。而元十三限,小侯爷方应看,米公公,六合青龙,任劳任怨等人,则均下意识地紧蹙眉头,神情绝不愉快。

但无论是敌是友,任何人皆做不到对“四大名捕”这四个字无动于衷。只因为,他们四人在江湖道上的名气,几乎就和岳元帅在沙场战阵之间的名气一样鼎盛。岳元帅精忠报国,丹心映日月;四大名捕警恶惩奸,正气耀神州。他们是公正的代表,是秩序的化身,更是世间无数身受不白之冤者,所渴望与期盼的最后一点希望。

四大名捕,乃是四师兄弟。大师兄盛崖余,年级并非最大,却入门最早。他幼年时曾惨遭灭门,虽然侥幸逃生,但却因为身受重伤,以至于双腿被废,要以轮椅代步。兼且体内气脉虚弱,无法练成高深内功。

但盛崖余残而不废,反而更加努力奋发。终于被他练成一门独特心法,能以出神入化的巧劲收发暗器。更以手代腿,练成绝世轻功。流风所及可凌空飞渡,化弱点为优点。同时他亦擅于设置各种机关。他所坐的那张轮椅,名为“倚云座”,内里暗藏杀机。一旦尽情施展开来,哪怕元十三限也要为之顾忌三分。

此外,盛崖余对付凶恶奸邪之徒,向来出手便是杀招,绝不留情。所以其绰号“无情”。其实他外冷内热,脸冷心慈;极易动情。而一旦动情,往往便不可自拔。而由于他智慧过人,遇事总能冷静应对,故此在四大名捕当中,向来担任领导者的角色。江湖赞言:“无腿行千里,千手不能防。”

二师兄铁游夏,为人温和宽厚,正直谦厚;胸襟磊落,豪迈坦荡。四师兄弟当中,以他最具亲和力。由于在入门拜师之前已经是公门中小有名气的捕快,所以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他内力修为极高,一双手掌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所以得到了一个“铁手”的绰号。

但其实铁手并非辣手,更非毒手、凶手。其行事方式与手段,总是有理有利有节,更不乏灵活变通。大奸大恶的罪犯落在他手里,固然便休想能再逃脱。但若行事自有苦衷,情有可原,又或者受人诬蔑而本身却无罪者,则铁二捕头往往也会网开一面,绝不助纣为虐。在四大名捕中,他是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三师兄崔略商,在四师兄弟里,其实是年纪最大的一位。其母怀孕时被人打伤,故此他出生时便有内伤在身。其父懒得为子取名,随意称之为“内伤”。后来一位高手替他进行治疗时,因嫌内伤二字太难听,故以诗句“商略黄昏雨”为灵感,改名略商。五岁时他父母双亡,从此流落江湖历经沧桑,却养成了洒脱不羁、不修边幅的性格。为人最为嬉谑,不拘小节。时常穿破鞋烂衫,只需手中有酒便可。

崔略商精于腿法,轻功奇佳,更擅长追踪探迹之术。无论什么凶手巨盗,只要被他盯上了,便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一定会被追捕回来,所以江湖上人人称之崔三捕头为“追命”。他日常最喜欢说一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其乐天豁达,由此可见一斑。

四师弟冷凌弃,在四大名捕中年纪最小,入门最晚。他是孤儿,从小被丢在荒郊野外,由一头狼抚养长大。因此之故,他的性格也如狼一样性格坚忍不拔。与敌拼斗,向来有进无退;遇强愈强,受伤更勇。凡做一件事,必全力以赴、绝无后退之心。因为小时候在野外生活习武,故而对人世间感情缺少理解,说话也向来很少。不熟悉的人看起来,就觉得他面冷心冷。故而他在江湖上得了一个“冷血”的外号。

冷凌弃擅长使剑。他的剑法乃属自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因为这套剑法合共有四十九路,所以就叫《四十九路无名剑法》。剑法中并没有回剑自守之招,每一剑都形同拼命。这套剑法未必是世间最高明厉害的剑法,但却肯定是最适合冷凌弃自己的剑法。其中最后七路剑法,更唯有在手中剑被折断之后施展,才最有威力。

四大名捕皆身怀绝技,各自独当一面。出道多年以来,纵有天大案件,能惊动四大名捕之一出马,已属非同小可,充其量也只是两人联手罢了。三人同办之案件,更属凤毛麟角。至于四人联手之巨案,则这么多年下来,也唯有三宗而已。今日四大名捕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不是要联手办第四件惊天巨案?而这次他们所要抓捕的对象,又会不会就是陈胜?

不,并非如此。四大名捕今日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要办案的,更并非专门冲着陈胜而来。故此陈胜一句久仰出口,四大名捕立刻各自抱拳回礼。无情随之沉吟道:“陈某……陈某……啊,难道说,阁下就是击杀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的陈胜?”

第二百七十一章:神侯现,显峰回(下)

陈胜点头道:“正是陈某。嘿,其实陈某不过杀掉一条该死的狗而已,说起来根本不足为道的。居然因此而惊动四大名捕,实在有辱清听了。”

铁手喝道:“堂堂金国四大王,在陈兄眼中,不过视之为一狗。好豪气!”竖起大拇指,向陈胜一立。那边厢追命则大笑道:“单凭这句痛快话,就只得浮一大白了。”说话之间,他当真就取下系在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拔出软木塞,“咕嘟咕嘟~”仰天畅饮起来。

冷血则嘿声轻哼,收步退后。目光习惯性地往四下里一扫。双眼瞳孔之中,立刻就映入了那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他一扬眉,沉声道:“咦,这个人……呃,是官家身边的太监,浮威上将军?他怎么死了?”

“怎么死了?简直废话!你看他这个样子,还用得着多问么?当然是被人杀害得了。连这个也瞧不出来,亏你还是什么四大名捕。”接口答话者,乃是任劳。他刚才几乎要被陈胜宰掉,要不是四大名捕及时到来出手,他便死定了。可是正因为被四大名捕救了一命,所以他内心深处,反而对之更感恼怒。却是恼怒四大名捕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以至于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尽展狼狈丑态。

任怨心胸倒没这么狭隘。他冷冷道:“四大名捕,你们来得正好。浮威上将军是钦差。杀害钦差究竟是个什么罪名,你们不会不清楚吧?对了,还有方小侯爷也被袭击受伤。八大刀王与铁树开花都不幸遇害了。光天化日下连杀十多人,简直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犯下这一系列血案的,都是陈胜。现在凶手就在眼前,你们还不赶紧去将他抓拿归案?”

四大名捕同时为之一惊,随之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将目光投向陈胜。无情凝声道:“陈兄,当真是你杀害了钦差大人?这当中不会有什么误会吗?”

陈胜哈哈一笑,却也不答话,只是径直飞身跃下高台,高声呼道:“清儿,落雁,你们都过来。”白清儿应声收起天魔双刃,撇下元十三限,飘然回到陈胜身边,甜笑着挽起了他的右臂。那边厢,沈落雁也遣散了兵马俑,解除天罡北斗大阵,回到陈胜身边,嫣然挽起了他的左臂。双姝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却一般的貌若天仙,在场众人看了,均暗中大叹陈胜好艳福。

陈胜伸手在双姝腰间轻轻一拍,以作抚慰,随之扬声道:“盛大捕头,明人不说暗话。八大刀王和铁树开花意图伤人在先,咱们只是迫不得已自卫而已。至于浮威上将军这阉贼,哼!他肆意颠倒黑白,蓄意诬蔑岳元帅要造反,意图谋害忠良以博取自己的荣华富贵。陈某看他不顺眼,所以就下手杀了。盛大捕头,你说这种奸佞小人,该不该杀?”

“该杀,但也不该杀。”无情冷声道:“之所以说该杀,是因为岳元帅乃咱们大宋的擎天巨柱。竟敢构陷岳元帅,直是亲痛仇快,更有勾结金人,卖国求荣之嫌疑。若然此事当真,那么他就是死有余辜。连在下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国家自有法度,一切也应该拿证据说话。若没有证据,那么任何人都是无辜的。何况若未得刑法允可,任何人都不得私取人命,否则就是触犯国家法度,同样有罪。所以……”

四大名捕同时叹了口气。高台之上的铁手和冷血飞身跃下,与追命一起,和无情汇合。四大名捕联成一线,与陈胜等三人遥相对峙。双方气氛凝重,激战随时一触即发。

那一边,方应看把血河神剑收入鞘中,若无其事地走回来,与米公公站在一起,低声问道:“公公,假如陈胜和这两个女人,与四大名捕打起来的话,你看好那边?”

米公公睁开看似昏花的老眼,咳嗽两声,犹有余悸地向陈胜瞥了两眼,然后又向招呼了六合青龙站在旁边,似乎打定主意作壁上观的元十三限扫了几下。米公公终于摇摇头,道:“四大名捕已经得了诸葛正我真传,四人联手,威力绝对非同小可。但陈胜修为之高,与元十三限也难分高下。再加上这两个女人亦各有奇术在身。他们假如当真打起来了,诸葛正我这几个徒弟,只恐怕没有多少胜算啊。”

“米公公法眼如炬,所言不差。所以这一战,能免则免吧。”谆谆儒雅,气派从容,自有一股大将风范。说话虽是向米穹苍所说,但那柔和声音,却回荡全场,令校场内所有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一道修长身影,不疾不徐地迈步走进军营大门。

来者年纪约莫五十上下,颌下一把银髯,无风自动。身上青衫布巾,衣着朴素,作儒生打扮。面带微笑,神情亲切。骤眼看来,就似是位乡村私塾当中授课的饱学老儒。

若不知内情,却又有谁能知道,他居然就是当朝太傅,爵封神侯,又是临安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在朝廷庙堂中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与此同时,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元十三限的师兄,四大名捕的师父。此人是谁?他就是诸葛正我。因为德高望重,所以一般人皆敬称为诸葛先生者是也。

开创自在门的一代奇侠韦青青青,座下有四大弟子。大弟子懒残大师叶哀禅、二弟子天衣居士许笑一、三弟子诸葛正我(别字为小花),四弟子就是元十三限。这四人一出师门,便即名震天下。四大名捕这个称号,当年其实是用来称呼他们四师兄弟的。其中,成就最高名声最大,最得世人敬重者,便是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是武林之贤,皇上之友,文林之仙,侠道之师。若有他相助或肯指点迷津,很少有办不到的事。他一生为人,皆光明磊落。为国为民,智慧超凡。至于武功修为,更是登峰造极,据说已不在当年的神州奇侠萧秋水,以及天下第一狂人燕狂徒之下。

毫无疑问,元十三限已经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了。但他这一生之中,却从来也没有胜过诸葛先生。无论文才、智慧、心机、名声、以及在官场上的地位,甚至情场之上,他处处都被诸葛先生压了一头。也正因为如此,元十三限和诸葛先生反目成仇,由生死与共的师兄弟,终于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元十三限处心积虑,苦练伤心小箭,要以此胜过诸葛先生。而诸葛先生也曾经说过,只要这伤心小箭练成了,那么自己便肯定不是对手。不过虽然如此,自从元十三限开始练这伤心小箭之后,便再没有去找过诸葛先生。外人推测,这该是伤心小箭还没有真正练成的缘故。但……

已经达到“手中无箭,心中有箭”境界的元十三限,居然还不算真正练成了伤心小箭?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同时也可以因此而推想。假如有朝一日,这伤心小箭真正练到了巅峰大成境界,那么它的威力,又将会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正因为元十三限和诸葛先生彼此之间有种种仇恨,所以纵使两者同朝为官,一位是当朝太傅,另一位是内务府大总管,但他们见面的机会却极少。即使迫不得已见面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脸色可言——其实是元十三限不会给三师兄什么好脸色,诸葛先生对于自己这位四师弟却是一向都很包容的。

此时此刻,也不例外。看见诸葛先生走入校场,元十三限面上立刻黑如锅底,神情阴森地率领六合青龙站开到一边去,既不说话,也不行礼,甚至连打个招呼都没有。反而诸葛先生微笑着向四师弟点点头,以作致意。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两师兄弟之间的心结,不是这么容易解得开的。再加上现在自己还有公事在身,故此点一点头之后,便没有进一步动作。倒也免除了不少尴尬。

诸葛先生迈步而行,径直走到剑拔弩张的四大名捕与陈胜之间。四大名捕见师父来了,连忙各自行礼,口称“世叔”。分明是师徒,为什么不叫师父,倒叫世叔呢?原来,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曾经为诸葛先生批过命,看出了诸葛先生命犯天煞,刑克至亲。故此本人固然一生无嗣,注定绝后,即使是徒弟等衣钵传人,也会受其命格影响,以至于毕生多受苦难波折。

李布衣的“布衣神相”从来铁口直断,算无不中。诸葛先生再以此对照自己的半生经历,亦发现果然事事若合符节。为了避免让四名心爱弟子被自己命格影响,所以诸葛先生虽然向无情铁手追命冷血等四人传授武艺学问,但却不准他们称呼自己为师父,只许他们称呼世叔。希望能够以此减免一些刑克之力。

诸葛先生德高望重,一身正气。且不说他的武功,单单他的人品,就十分值得让人敬重。见他现身,陈胜也不怠慢,当即同样抱拳行礼,道了声久仰。

第二百七十二章:天高阔,任飞跃(上)

诸葛先生则微笑道:“陈兄弟击杀了金国四太子,协助岳元帅顺利克服汴梁,立下不世奇功,大长大宋志气。一腔热血丹心,正是普天下江湖武人的楷模。要说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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