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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杀业-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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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地面到天空,再由天空到地面,德川家康大起大落,仿佛在鬼门关边上打了个转回来,整个人都吓得筋软骨酥,直接就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陈胜则面不红气不喘,伸手拍了拍身上尘土,全不把刚才的经历当成怎么一回大事。抬头看看,那套“立体机动装置”却已经连着断裂的树干一起跌下来,被压坏成为废渣,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了。他摇摇头,只好作罢。随即开启团队联络频道,呼叫道:“老蒲、小苏,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隔了好半晌,对面才传来回应,却是苏紫菱的声音。她长长吁了口气,欣慰地道:“胜哥,原来你也没事了啊。太好了。你在哪?我们这边和【第二面具队】接触过了,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咱们还等你回来商量呢。”

“【第二面具队】?”陈胜怔了一怔,道:“你们打起来了?没损伤吧?”

蒲观水的声音插了进来,道:“没事没事。应该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这个先不说。你不是跟着【沙漠之鹰团】的直升飞机去了吗?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拿到宗三左文字?”

陈胜摇摇头,道:“宗三左文字落在【沙漠之鹰团】手里了。不过,现在德川家康在我手上,应该可以通过他,找到妙法村正吧。”

蒲观水笑道:“还是你有办法。行,那德川家康交给你,这边的事情我会搞定的,不用担心。先这样吧,随时保持联络。”言毕,那边率先关闭了通信联络。

陈胜耸耸肩。随即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德川家康肩膀,道:“喂,起来吧。又没有受伤,趴在哪里干什么?身为武士,不至于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

德川家康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生出几分力量,支撑着自己坐起。抬头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妖怪?抑或天神?”

陈胜略觉好笑。摇头道:“什么神神怪怪的。我是人,顶多也就是练过些武功而已。”

德川家康骇然道:“你……居然也是人?”语气当中,满满地尽是难以置信之情。不过毕竟是未来的征夷大将军,心性之镇定,亦非常人能及。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把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改变姿势正襟端坐,德川家康把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平顺,向陈胜深深低头,道:“假如刚才没有你的话,我就死了。我死不要紧,但是三河国德川家,就会因此断绝所有希望。这番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呵呵,懂得感恩啊。还算不错。”陈胜笑了笑,续道:“不过我之所以出手救人,也不是单纯同情心泛滥。嗯……就当做个交易好了。德川家康,砍死你祖父和父亲的那把刀妙法村正,现在在哪里?我救你一命,你就把那刀送给我当作谢礼如何?”

“妙、妙法村正?”德川家康闻言一怔,眉宇间随即泛起既讶异、又惶恐,兼具切齿痛恨的古怪神情。好半晌过去,他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是把受诅咒的妖刀。我们本来想直接把它销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用尽方法、费尽力气,最后它仍然一点事都没有。唉~我们也无可奈何了,于是只好把它供奉在三河的本证寺,希望可以借助佛力来镇压住这把妖刀吧。”

“三河国的本证寺啊?明白了。”陈胜点点头,随即再度打开通信频道,把消息传达给蒲观水苏紫菱知道。告诉他们见机行事。然后向德川家康道:“那么,现在就带我去拿刀。”

德川家康也不知道陈胜为什么对这把妖刀如此有兴趣。不过他当了十几年人质,早已经明白,多看多听少说话,如此才能活得长久的道理。故此也不询问为什么,想到居然因此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心中反倒生出一阵欢喜。当下咬紧牙关,用力站起。回首四顾,只见夜色苍茫,到处一片昏暗。禁不住面有难色,问道:“恩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啊。”陈胜耸了耸肩膀。直升飞机在天上活像脱缰野马一路狂奔,陈胜脑子里又没装卫星定位系统,或者百度地图,鬼知道它究竟跑到什么地方了?顿了顿,他凝声道:“总而言之,我们先下山。到了山脚下再找人来问路好了。走吧。”率先举步而行。德川家康则连忙从后跟上。一脚深一脚浅地拼命越野而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织田上总介(下)

山势陡峭,很多地方甚至根本没有路的。陈胜自然不放在心上,但德川家康却走得颇为艰难。陈胜不得不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他,有时候还得出手扶住他,免得他失足摔下去。如此一来,速度当然也快不起来了。好不容易走到山脚处,却是已经折腾了大半夜,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一路下来,德川家康身上衣服被树枝勾破了好多处,头发也弄得乱蓬蓬地。面上手上更加沾满了泥土,模样狼狈不堪。下到山脚来,只见旁边有条清澈小溪,正哗啦啦地流淌。德川家康连忙快步上前,蹲在河岸边上洗手洗脸,又捧起溪水来喝了两口。陈胜自己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却也没兴趣喝溪水,随手从私人储物空间里面,取出一罐王老吉凉茶,打开喝了几口。还没喝完,忽然间只听见远处脚步声响。紧接着,至少二十多人高举火把,手执刀枪,从小溪对岸处的小树林中冲出。齐声大喝道:“是什么人在哪里?站住了,不准动。”

陈胜微微一笑,背负双手,举目眺望。只见为首那人是位青年男子,细长眉毛,丹凤眼飘逸有神,体格挺峭,作寻常武士打扮,腰间挂着青瓷水壶,还掖了块白布手帕。身边其余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显得颇为彪悍,显然并非普通农民,而是武士。

德川家康也抬起头来。目光和那青年男子一对上,登时打了个突。心中越看越惊。忍不住脱口问道:“是吉法师大哥吗?”

那青年男子骤然听见“吉法师”三个字,同样被吓了一跳,大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咦?你这家伙,看起来也有些眼熟嘛。难道……难道……你是竹千代?”

德川家康苦笑着点点头,道:“是啊。就是我。不过,现在我已经长大啦。所以吉法师兄长,就像我现在应该改口,称呼你织田上总介信长一样。你也应该改口,称呼我做德川家康才对啊。”

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能。当年德川家康在织田家做人质,四周的人都看不起他。唯有家主嫡子的织田信长,不知道为什么竟和这名小人质特别投缘,不但对之处处维护,照顾有加,而且还经常带他出去四处游玩。两人之间,常以兄弟相称呼,交情十分好。

亦因为如此,这在织田家做人质的短短两年时光,对于德川家康来说,委实是他灰暗童年中唯一的亮点。所以尽管彼此已经近十年不见,可是此刻一旦重逢,两人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就把对方认了出来。

其实细想起来,这两人的性格根本完全不同。织田信长大胆而好奇,视世间一切成法皆为无物,张扬外放。德川家康则保守又传统,将武家法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内敛深沉。但尽管如此南辕北辙,他们却偏偏比谁都更加理解对方,兼且比谁都更加信赖对方。

在历史上,当德川家康脱离今川家,重新成为独立势力之后,曾经和织田信长结盟,史称“清州会盟”。类似的结盟协议,在日本战国历史上堪称车载斗量,多不胜数。但其最后结果,几乎没有例外地,全以某一方悍然撕毁盟约而告终。然而“清州会盟”却属例外。在织田信长有生之年,他们始终坚定地遵守了双方缔结的盟约。一如既往地支持对方。实乃日本战国历史上的异数。

关于日后“清州会盟”之种种,此刻这两名当事人理所当然地,谁也不知道。分别近十年之久,彼此虽未再见面,但对于对方近来情况,两人都熟知在心。当年的织田家世子,现在已接替其亡父织田信秀成为家主,统一了尾张国全境,官称上总介。而当年的小人质,如今则成为了今川义元手下一员大将。

今川家向来和织田家敌对,故此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现在也是分属敌我两方阵营了。当久别重逢所带来的兴奋与喜悦稍稍消退以后,两人马上就想起了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织田信长皱起眉头,问道:“喂,竹千代……啊不对,是家康。你不是在今川胖子哪里的吗?怎么忽然间跑到我的尾张国来了?总不会是为了来和我聚旧吧?刚才那边山崩又是怎么回事、和你有没有关系的?”

“尾、尾张?”德川家康脑子还未转得过弯来,还是一片糊里糊涂的。他下意识否定道:“这里是尾张?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在骏府啊。”

织田信长笑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里实实在在,就是尾张。本来我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外面突然传来一下巨响,把城里所有人统统都吵醒过来。过不久,就有人说天上有只古怪大鸟飞过来,撞蹋了城外的山峰。所以我才带人过来,想要瞧瞧究竟是什么妖怪啊。家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自己看看。看还记不记得这是哪里?”

德川家康素来知道织田信长是不屑于说谎的人。他既然如此言之凿凿,想必不假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了?刹那之间,德川家康深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抬头,左右顾盼。还别说,这么仔细一看之下,还当真勾起了他脑海中的记忆。这山、这水、这树林……全部都那么眼熟啊。

想起来了。小时候在织田家做人质,织田信长可不就经常带着自己,还有其他一群半大小孩来这片河岸捕鱼、打鸟、摔跤、玩打仗么?熟悉的风景,再加上眼前的织田信长,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尾张国,而且距离织田家的主城清州城,顶多只有一两里路程啊。

明明自己刚才还在骏河国的骏府城,一睁眼,居然就来到尾张国了。究竟是仙法,抑或妖术了?顷刻之间,德川家康目瞪口呆,竟是作声不得。

陈胜冷眼旁观,却也不以为奇怪。众所周知,日本在明治维新的时候,搞了一次废藩置县活动。把原来的江户三百藩全部废除,也不用从平安时期传下来的六十六国之名了,全部合并为1都(东京都)、1道(北海道)、2府(京都府和大阪府)、43个县,合共47个行政区。骏河国改为静冈县,尾张国改为爱知县。爱知县的首府乃名古屋市。即尾张国著名旅游景点热田神宫所在地,和织田信长的居城清州,大致上也可以说是同一地方。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日本建设了一条铁路,叫做东海道新干线。最高时速在270公里左右。以现代的日本首都东京为始发站,终点站是大阪。全程只要两个多小时。东京至静冈站是167公里,至名古屋站是342公里。这样算一算,则骏河和尾张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170多公里而已。对于最高时速可以达到360公里以上的阿帕奇直升飞机来说,根本还用不着半小时,就能把这段距离给完全抹平。

陈胜这种出生于现代社会的人,从小就享受着由各种现代化科技所带来的交通便利。尤其是中国的高铁开通之后,广州到武汉之间合共1069公里,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所以在陈胜心目中,仅是区区一百多公里,那也能称得上叫作远路?

然而对于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他们而言,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代就是:“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平常情况下,德川家康要从骏河走到尾张,即使骑马也至少得走上三、五天呢。如今这几乎一眨眼居然就到了,却怎教他不为之满腔不可思议,完全难以置信?

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两个,是从小一块儿玩泥巴玩出来的交情。久别重逢,心中虽各有疑虑,却也并没生出其他的什么心思。但织田信长身边那群武士,却是禁不住登时就生出一阵小小骚动。其中有名身材魁梧,满脸大胡子的武士越众而出,手提朱枪在地面上重重一顿,低声道:“主公,这是德川家的少主?太好了。既然如此,不如先将他请回去清州作客。这样一来,我们便大可以乘机……”

“鼠目寸光,愚不可及。胜家,以后不准再讲这种天真的说话。”织田信长对于自己首席家老柴田胜家的这个提议,完全不屑一顾。诚然,织田家长年以来都有攻取三河,占领其土地的意愿。不过现在三河全境已经被今川义元吞并达十年之久了。即使织田信长本人和德川家康毫无交情,这位战国之风云儿也完全明白,仅仅抓住德川家康这么一名人质,完全无助于攻占三河的领土,反而只会激怒今川义元。

尾张国刚刚统一,现在实力还很弱。假如眼下就和今川家正面爆发冲突,甚至演变为全面战争的话,那么织田家肯定会是输家。如此得不偿失的愚行,试问又岂属智者之所为?

第二百章:金葫芦马标(上)

陈胜站在历史的下游,对于之后的历史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大致上几乎都清楚。再加上自己在《大唐双龙传》世界经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对于织田信长这类乱世枭雄的心态,亦有了相当之理解。两两相加,则此刻织田信长究竟是个什么想法,陈胜也猜得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当下陈胜微微点头,赞道:“能够不为眼前小利所迷惑,织田国主果然是位了不起之人。德川家康,难得你们旧友重逢,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好好聚上一聚啊。那也不必忙着马上就走。”

德川家康愕然一怔,回头道:“那……妙法村正……”说实在话。虽然是旧友,但彼此立场敌对,他也实在不太愿意在尾张久留。

陈胜却想起了任务物品之中,还要求得到织田信长的“永乐通宝战旗”,以及丰臣秀吉的“金葫芦马标”。难得来到尾张,正好乘机把这两件物品拿到手里。和战旗马标相比,妙法村正只有一把。2:1,则后者份量显得稍轻。那么先把妙法村正放开到一边,亦无不可。

不过这番计较,陈胜自然也不会告诉德川家康,只淡淡道:“先把妙法村正放着吧,没要紧的。”

小溪对面,织田信长却看出了不对。他皱眉道:“家康,你身边那个是什么人?好像不是你们三河德川家的家臣吧?”

德川家康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事实上,他同样对于陈胜的来历一无所知。陈胜则轻声朗笑。向前踏上两步,抱拳拱手,道:“本人姓陈,名胜,乃是唐人。至于为什么和德川家康在一起,那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织田国主只需要知道,陈某对你尾张国并无敌意就是。至于陈某的来意嘛……”

陈胜顿了顿,心念轻动,想起了天神宗所说,关于东岛西城的那些话。当下续道:“陈某和宁不空先生其实是旧相识。听说现在宁先生就在尾张,为织田国主效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织田信长目光中微露诧异之情,道:“哦,你是唐人,认识宁先生?”眉宇间的警惕却并不因此稍敛。陈胜也不以为忤,只是轻轻一拍德川家康肩膀。未来的征夷大将军见这情况,知道不留下来不行了。当下叹气道:“信长大哥,我们折腾了这么大半晚,已经又累又饿了。既然清州就在附近,那我们可以上门吃碗茶泡饭么?”

织田信长微笑道:“茶泡饭嘛,这个自然是有的。家康,还骑得动马吧?”回首向身后的小树林一挥手。立刻就听见得得声响,只见一名身材矮小干瘦,偏偏又笑容满面,教人感觉甚是可亲的足轻,手拉缰绳牵着马匹,从小树林中走出。织田信长接过缰绳,笑道:“家康,上马。咱们走吧。”

清州城,古称“清须”,地处尾张国中部,应永12年(1405年)开始进行建筑,建成至今,也有差不多两百年历史了。从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开始,清州就作为尾张国的行政、军事、以及经济贸易中心而存在。信秀去世后,这座城的主人自然就变成了织田信长。

陈胜、德川家康、还有织田信长和他麾下那帮家臣,一起回到清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了。众人折腾了一晚上,都感觉颇为疲惫。当下柴田胜家等武士各自散去。织田信长则带着德川家康一起进入城中“本丸”,也就是城主自己一家日常起居之所。却命令那身形瘦小如猴的牵马仆役木下藤吉郎,把陈胜带到“二之丸”安置。并让他安置好客人之后,就去禀告宁先生。

木下藤吉郎笑嘻嘻地答应了,随之毕恭毕敬地请陈胜跟着他走。陈胜从此人的身形和名号当中,早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日后统一东瀛的丰臣秀吉。任务物品的其中之一“金葫芦马标”,就要着落在他身上取得,自然亦愿意与之多打打交道。故此二话不说,就此去了。

不多时,木下藤吉郎引领陈胜走进一所收拾得十分干净,布置也颇为雅致的房间。笑嘻嘻道:“陈先生,劳烦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宁先生。”

陈胜笑道:“那也不必着急。才刚刚天亮呢。宁先生想必还没起床,不必这么赶着去打扰他。木下藤吉郎对吧?不妨坐下来咱们先说说话,消磨一阵时间,然后再去找宁先生不迟。”

木下藤吉郎眨眨眼睛,欣喜道:“那敢情好。”也不客气,就地坐下,却带了几分迫不及待,向陈胜问道:“陈先生,您是从唐国来的。唐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我听人家说,唐国很富裕。那边就是普通老百姓,也能吃得上白米饭。连守城门的胃病,身上也能穿丝绸做的衣服,究竟是不是真的?”

陈胜耸了耸肩,道:“唐国确实比东瀛富裕。但这世上哪里都有穷人,也哪里都有富人。而且永远都是富人占少数,穷人才属多数。哈哈,藤吉郎,你觉得唐国富庶,可是你知道那些欧洲人怎么看东瀛吗?”

木下藤吉郎奇怪地道:“欧洲人?什么叫欧洲人?”

陈胜笑道:“就是你们说的南蛮人。他们称呼自己住的地方叫欧洲。在南蛮人的传说中,东瀛是黄金之国,这里到处都是黄金,随便捡就有了。所以他们才万里迢迢地坐上一两年的船,从自己的国家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赚钱啊。”

木下藤吉郎笑嘻嘻道:“那些南蛮人真笨。什么黄金之国。这里还不是到处都天天打仗。好多农民都穷得一辈子没吃过白米饭,一辈子连身新衣裳都没穿过呢。听说骏河和甲斐那边倒是有金山,可是他们那边的武士,过得也没比我们织田家好上多少啊。”

顿了顿,木下藤吉郎又向往地悠然道:“不过黄金真是个好东西啊。假如日后我发财了,一定要用黄金造一所房子,然后就天天住在里面。还有,我吃饭用的碗,喝水用的葫芦,也都要用金子来做。”

陈胜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好,有志气。那我就先预祝你心想事成,早日实现这个梦想了。”

木下藤吉郎从白日美梦中清醒过来,随即又有些垂头丧气地,沮丧摇头道:“唉~也真的只是个梦而已,让陈先生你看笑话了。虽然我也很想当武士啦。不过我身材长得这样瘦小,无论射箭骑马,都比不上人家。更不用说提刀子砍人了。唉~看起来,我这辈子也就是替信长大人提鞋牵马的份啦。”

陈胜不以为然,道:“倒也用不着妄自菲薄啊。藤吉郎,身材是天生的,但脑子好不好,却可以后天培养。你看过《三国演义》吧?里面……”

木下藤吉郎一面茫然,道:“《三国演义》?我听说过。好像是唐国的一本书吧?但我没看过啊。里面讲什么的?”

陈胜愕然一怔,这才想起如今不比后世。后世的东瀛扶桑,举国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三国演义》故事的。以此为题材的电影、动画、漫画、游戏……更加汗牛充栋,多不胜数。但三国故事之所以在东瀛流行,那是江户时代之后的事。在此之前的战国时代,知道三国故事者其实并不多,仅限于一些僧侣和公卿之类文化人罢了。

稍微想了想,陈胜问道:“《三国演义》没看过就算了。那么藤吉郎,你应该知道源义经的故事吧?”

日本战国时代,其实是一个通俗的称呼。从正式史学角度而言,这段时间其实还属于室町幕府时期。正如同中国的春秋和战国两段历史,其实是从属于东周这个时期的。

在足利家建立室町幕府之前,属于镰仓幕府。建立镰仓幕府的人叫做源赖朝,而源义经正是源赖朝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源家和平家争夺天下。实际率领大军消灭平家之人,其实是源义经。也正因为如此,他功高震主,最后终于被源赖朝迫害致死。由于身上悲剧英雄的属性加成,所以数百年以来,源义经一直深受老百姓欢迎,民间对他的故事,向来津津乐道。木下藤吉郎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源义经。

见木下藤吉郎点了点头,陈胜又道:“当年的源义经,虽说身为武士,其实武功也很差的。根本比不上他麾下四天王之首的武藏坊弁庆。但弁庆武功虽然高,也始终只能给源义经当臣子。源义经打败平家,靠的可不是个人勇武,而是靠脑子。当然,勇气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藤吉郎,你不用灰心。只要懂得善用头脑,再加上一点勇气,我绝对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顿了顿,陈胜随手把自己腰间昨天新买回来,还没机会用过的那把备中菊一文字则宗解下来,笑道:“藤吉郎,你现在虽然还只是织田国主提鞋牵马的仆人,不过一旦大战爆发,你也要一起上战场的。这把刀子就送给你。到时候,你用它在战场上多砍几个人头回来。有了功劳,织田国主自然会提拔你。那么你便可以逐渐向上爬了。哈哈,祝你早日达成梦想,住进黄金造的房子啊。”

第二百章:金葫芦马标(下)

陈胜虽然看这把备中菊一文字则宗不上眼,但实际上,这武器售价五十贯铜钱,绝对属于优质高价货。在尾张,就只有柴田胜家这种身份的家老级人物,才有资格用得起。木下藤吉郎不过是名替织田信长提鞋牵马的仆人,薪水微薄得很。哪怕十年不吃不喝,他也买不起这样昂贵的精品武器啊。

霎时间,木下藤吉郎双手颤抖,不可思议地把眼睛瞪开到最大,结结巴巴道:“您……您说什么?陈先生,您真要把这把刀,送……送给我?不、不是开、开玩笑吧?”

陈胜不以为然道:“区区一把刀,算得了什么?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了。藤吉郎,你要记住,财可通神。有钱才是一切。只要有钱,不但可以有刀子,更可以有很多愿意拿刀子替你砍脑袋的人。所以与其费心练习怎么砍人的方法,不如想办法赚钱。钱才是第一重要的。但是打仗就没有钱了。明白没有?只有和平才能做生意,有生意做才能赚更多钱。那样,你才有机会早日住进黄金屋子里面去啊,哈哈。”

这几句说话,由陈胜这个武痴口中讲来,显得全然地言不由衷。却其实,他也是别有用心的。

众所周知,日后丰臣秀吉统一了日本之后,曾经出兵侵略朝鲜。结果是丰臣政权由此崩溃,终于被德川家康取而代之。朝鲜饱受战火蹂躏,损失惨重,也不用多说了。即使是在朝鲜打了胜仗,成功驱除侵略军的大明,也因为军费开支太大,把国库里辛苦积蓄多年的财富消耗了大半,财政压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可说,这场战争,其结果根本就是三败俱伤。

故此,陈胜在这里就要尝试着向木下藤吉郎灌输一个观点:钱的威力凌驾于刀。这样的话,或许他日丰臣秀吉成为关白和太政大臣之后,有可能会改变历史,不再发动侵略战争吧。当然,至于最后的成效如何,陈胜并没有多少把握。其实真要百分之一百地改变历史避免战争最佳办法,莫过于把现在这个木下藤吉郎一刀砍了,那么自然也没有日后的丰臣秀吉,更没有侵朝战争了。不过……

如今的木下藤吉郎,非但全然没有半分要和陈胜敌对的意思,更对之毕恭毕敬,完全一派仰视。他眼下既无过错,陈胜自然也不能因为他将来可能会做某些事,就此悍然动手杀人。这种行为,或许有人会觉得不在乎,随便砍了也就砍了。但对于陈胜而言,却还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木下藤吉郎眼下还只是一名替织田信长提鞋牵马的仆人,当然不可能想像得到,自己在三十年后将会有机会当上太政大臣,并且获天皇赐姓为“丰臣”,成为东瀛继源、平、藤原、橘等四大姓之后,最尊贵的第五姓。现阶段他最大的梦想,无非就是早日被织田信长提拔为正式武士,然后娶个漂亮老婆罢了。

陈胜是唐国来的人。对于当时的日本人来说,他们对于唐国的憧憬,就相当于他们在二十世纪对美利坚的憧憬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强烈许多倍。故此木下藤吉郎下意识之间,就对陈胜有一种崇拜和敬仰的冲动。而这样一位大人物,居然和颜悦色地与自己说话,更把那样贵重的一把武士刀送给自己,木下藤吉郎对此自然无比感激。

他颤抖着双手,从陈胜哪里接过这件贵重礼物。抽刀出鞘细看,忍不住为之喜不自胜。当下翻身扑到在地拜谢,道:“多谢。多谢陈先生的厚赐。陈先生这件礼物,我一定会好好利用,早日达成梦想,绝不辜负先生的教诲。”连磕了三个头,这才重新站起,小心翼翼地把刀子系在自己腰带上固定好。

想了想,木下藤吉郎忽然始终觉得,平白无端地接受别人如此厚重礼物,心底实在有些不安。脑子里忽然灵光乍闪,于是鞠躬道:“陈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也不等回答,反身就跑了出去,不过眨眼功夫,已是无影无踪。这小子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身手倒也俐落敏捷,难怪织田信长会给了他一个“猴子”的外号。

片刻之后,木下藤吉郎去而复返。他双手藏在身后,带了几分忸怩,道:“陈先生,你送那么贵重的武器给我,我把你当朋友,自然也应该回送你一件礼物才是。不过……咳咳,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还不是武士,所以也没什么钱。只好……只好……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了。请你千万别嫌弃啊。”说话之间,他把双手由背后拿出来,向前一送。霎时间,只见金光灿烂,眩人耳目。原来在他手里,居然捧着个金色葫芦。

陈胜愕然一怔,随之疑惑道:“金葫芦?你哪有这么多金子?”本能地伸手去接。一上手,登时就是恍然大悟,随之更哑然失笑。原来这个所谓金葫芦,不过是普通葫芦外面刷了层金漆而已。就是春节时候写春联用的那种金漆,不值几个钱。

木下藤吉郎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个……不怕陈先生笑话。我这人穷怕了。所以做梦都想要赚金子。金子暂时赚不到,拿点金漆把喝水用的葫芦刷成金色,看上去倒是好看又醒目。我也没敢拿出去让别人看,就是藏在自己身边。每天睡觉的时候看着它,就当给自己一个鼓吧励了。不瞒陈先生你说,那个……我本来还打算,要是日后有机会当武士,有机会独自率领一支军队打仗的话,那么就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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