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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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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他突然伸手整整领口,对上家长目光,苍白地解释:“不小心多喂了一点。”
阚泽对这个解释保持长久沉默。
这特么只是一点?
你说往他毛里塞了一层棉花我也信啊。
好在电影也不是马上开拍,在这之前倒还有些时间。阚泽从导演和艺术指导那里领回了自家的猫,一路都在忍不住研究司景被稍稍喂出来点的双下巴,尤其是缩着脖子蹲在那儿的时候,相当明显,像是多了层软呼呼的毛绒围脖。
他伸手摸了好几下,被司大佬用爪子拍了拍,横了他眼。
摸上瘾了还?
就这么稀奇?
阚泽的确是觉着稀奇。除却稀奇,还有些不可置信,司景并非是那种身形较大的猫,一向也不怎么容易被喂胖,也不知道汪源是怎么做到的,短短几天就能把猫喂的蓬松了一圈。
也是难得。
他哪里知道,这几天里,司景根本不是在被一个人喂,而是在被许多人喂。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汪导演的家里人,甚至偶尔抱出去时遇见的路人……都能从他们的神奇口袋里摸出点什么来哄司景吃。汪源自己便更不用提,他家中养的橘猫,体型有四个司景那么大,用的猫碗也比司景大上好几圈。汪源看着,不由得心生忧虑,就好像看见了不好好吃饭还挑食的小朋友,一面往他碗里哗啦啦添粮一面叨叨。
“你看,你隔壁哥哥吃的一大碗!你不多吃点怎么能长高呢?腿怎么能变长呢?”
最后这句话准确无误戳中了司景痛点,立马气势汹汹喵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他。
说什么呢?
猫的腿短,能叫腿短吗?——猫!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橄榄青的眼睛里写满了谴责。汪源半点没看懂,只从里头看出了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可爱,忍不住将手放置在脑袋上,又薅了一把毛。细细软软的毛从指缝里头漏出去,心好像一下子被填满了。
“那就多吃点啊,多吃点长高高。”汪源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劝,“你还在长身体呢,别听他们瞎说——现在这年纪,怎么可能胖?”
实际上年纪比他还要大的司景:“……”
讲真,导演,你真的还记得我来你家是干嘛的吗?
汪导的妻子也跟着慢悠悠给司景添食。
“小可怜哟,怎么瞧着这么小……”
“……”
事实上,搁在那么一大坨橘猫旁边,谁看着都会显小。
没办法,司景只是尾巴尖尖上沾上了一点橘,橘猫可特么是全橘。大橘为重这种话,可不只是说说玩玩而已。
他只好埋下头,给面子地多吃几口。等主人都走了,感受到大佬气息的橘猫畏缩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拿爪子把自己的食盆给整个儿拨拉过去了,一口也没敢尝。
——上贡。
司景在汪源家中住了几天,各种各样的零食基本上就没断过。看电视时,改剧本时,甚至泡脚时,汪源总能想起来,掏出个营养膏满怀热忱地把短腿猫给叫过来,一面给他喂零食一面远远打量自家的大橘。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大橘肚子好像瘪了?
明明给的猫粮还是一大碗啊?
减肥计划在橘猫身上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司景挺着圆乎乎的小肚子被他男人捧回去,瘫在手掌上的模样儿活像是只竹鼠,又或是河豚,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后放松地伸开后腿,肚皮鼓鼓。
他蹲在阚泽肩头时,阚泽更清晰地察觉到了体重的变化,明显与之前并不是一个重量。司景眯着眼,稳稳地站在他的一边肩膀上,四只爪子挨挨簇簇,偶尔瞧一眼他正在看的报表。
工作室的事务并不少,除却平日四处奔忙的本职工作,阚泽还需要对每个月工作室的情况进行了解、安排人员、制定计划。这会儿司景瞧着他沉稳地翻看着上月报表,由于认真,神色也相当专注,薄唇微微抿着,透出些与平日总是笑着看他时不同的魅力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魅力,足以打动人心。
司大佬觉得那句话说的真是对极了。
认真工作时的男人,真特么是帅。
啧。
他就蹲在肩头上,离男人修长的脖颈也很近,近的甚至能看到皮肤纹路下淡青色的血管。那血管一条条一道道,隐约地透出颜色来,让眼前这个人有了格外脆弱的错觉,芬芳的血液好像已经撞破了阻碍,直直贯入了他的鼻腔。
司景盯着盯着,便不受控制地扭过头。
“呜——”
他张开嘴,一口叼住了眼前人脖颈上的一小块皮肤,像是在草原上叼住猎物喉咙的野兽,不紧不慢用尖尖的牙齿去摩挲。阚泽只惊了下,手便稳稳扶住他,不叫他掉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又舔又咬。
到底是心疼男人,实际上动作都很轻,压根儿没有印下去。司景舔舐完仍旧觉得不过瘾,毛脑袋蹭着蹭着就往他衣服里头去了,从领口灵活地钻进去,沿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向下滑。
阚泽隔着衣服轻轻揉动他,满是纵容。
“亲亲?”
男人轻声问。
小痴汉猫费劲儿地钻了半天,才从衣服里头钻出来,探着脑袋施恩似的忽然凑上前,气势汹汹碰了碰他的嘴唇。
湿润的小鼻子也在皮肤上一擦而过。阚泽失笑,把他抱得更紧,将方才试图蒙混过关的猫脑袋掰回来。
“这么亲……”
满含怜爱的吻从额头一直烙到了花瓣似的嘴唇。司景的爪子抓紧了他的衣领,低声哼哼,像是要化了。
人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过来的。脚尖松松地垂在阚泽腿的两侧,被他抱着,所有的弱点都一览无余;司景靠着他,阚泽解开衬衫纽扣,将他一同包裹进来。
浑身上下沾染的全都是猫薄荷的气味,闻上去便让猫充满食欲。气氛好极了,正是做一顿猫薄荷大餐的好时候。
紧接着,阚泽就找准位置,把他按下去了……
司景曾听说过人类挖井。在挖井的时候,往往是先东挖挖西挖挖,直到确定了一个对的地方,才举起铁锹,坚定有力地一个劲儿向下挖。用力用力再用力,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挖在那个点上,每一下都是沉重又带着强大辗轧性质的,直到铁锹头碰见微微湿润的土,感受到迸出的水花儿,再用最后的力气——
雪白的水花喷涌而出,这才算是挖到了水源处。甬道被拓宽,慢慢有更多的水被榨了出来,溅了满手满身。
怎么讲。司景一直觉得这种活动,和他经常进行的某种活动有异曲同工之处。
比如都是为了让水突突出来……
虽然中间的过程也是极为重要的,可最后成功挖到水源是更重要的。从这方面看,阚泽的确是个成功的挖井人,每一回都能挑对地方,准确无误地挖出一口好井。
倒在床上时,猫薄荷草伸手揉揉他的小肚子。司景护住了,强调:“会没的。”
阚泽便笑。
“没事,”他亲了亲,低低道,“有也好看,我们小花……”
后头尾音渐缓,司景老脸一红,咬着牙:“……抽出来。”
阚泽不抽,他分明是找到了新的打井地,这会儿眯着眼,已经将铁锹抵在了土地上,准备大干一场。
活动多了几回,第二天上午约好的会议都没能开。袁方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才有人接通了,声音懒懒的,说不出的餍足,“怎么?”
袁方没好气:“不找你。给阚哥,快点。”
司景从被窝里伸出条手臂,懒洋洋站在身旁摸索。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又飞快缩回去,打了个哈欠,“不在。”
“不在?”袁方声音高了,“哪儿去了?”
司大佬想了想,“给我做早饭去了吧。”
“……”这一句说的太理所当然,瞬间给袁方这种单身狗带来了成千上万的伤害值,“那会议呢?”
反正只是工作室例会,司景脖子在枕头上蹭了蹭,仍旧保持着原形时的习性,顺口答:“不开了吧。”
袁方痛心疾首,仿佛看见了个祸乱朝纲诱君主不理朝政的妖妃。
“你们一天天就这么过?”
明目张胆地给我们塞狗粮?
司景说:“不。”
袁方莫名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也打算这么过。”
“……”
滚犊子吧。
袁经纪人悻悻把电话挂了,独自上微博监视这会儿舆论动态去。再过半个月就是阚泽生日,这会儿阚泽的超级话题里全都是商量到时候要怎么应援的粉丝,袁方粗粗看了眼,挑几条私信换了工作室的号回复,问:“房渊道呢?”
办公室里坐着的妹子回答他:“袁哥,房哥请假了。”
架子上回来了的鹦鹉扑腾着翅膀,也跟着高叫:“请假,请假!”
袁方心里一突突,并没表现出来,只勉强笑着,伸手逗了逗那鹦鹉,“不骂人了?”
员工们顿时都笑的很尴尬。
鹦鹉在之前被司景连笼子拎回去过一段时间,也不知司景教了它什么,回来后便把之前那些话全都扔了。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今是同一个工作室的员工,司景常常给他们点奶茶点外卖,性格也挺好,事实上还挺讨他们喜欢。
更别说还养着那么一只腿短的猫,简直让人对他喜爱值加倍。如今想想,司景的性子其实也有点像猫的性子,都是那种有点儿傲娇的款。
只是这么一来,天天在办公室里听着鹦鹉一口一个“司景糊了”,就变得异常尴尬……
搞得跟诅咒自家人一样。
好不容易解脱了“司景糊了”的魔咒,员工笑得很不好意思,“之前这鸟不太懂事,最近已经改口了,不说了。”
袁方自然也不会去和一只鸟计较。他伸手逗弄着鹦鹉,心不在焉道:“也不知道司景和阚泽到底准备干什么,不会真在房子里窝一天吧?”
一句话刚完,听见了那俩名字的鹦鹉忽然一颤羽毛,紧接着啄了啄自己的翅膀,重新将头扬起来,张嘴就扯着尖利的嗓子叫。
“嗯……嗯,慢、慢点……”
办公室的人全懵了。
……这什么?
鹦鹉沐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愈发抬高了脑袋,有样学样。
“疼吗?——不疼,可受不了了……你特么是打桩机吗——啊啊啊,哦哦哦,啊……”
袁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把拉开笼子门,惊悚地去捂它的嘴。
工作室中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俩艺人的关系,但到底不是全部,这会儿几个真正的钢铁直男站在门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学的是什么,诧异:“这乱叫啥呢?”
袁方拼命伸手试图捏住鹦鹉这八卦的嗓子,无奈那鹦鹉被司景逗得练出来了,这会儿打定了主意要学个痛快,扑扇着翅膀满笼子乱撞,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甚至还学了两声泣音。
“啊啊啊啊——”
袁方的头都要炸了。那俩人怎么也不知道避着点鸟!他眼见着那鹦鹉张开嘴像是要叫个没完没了,一时间头脑一热,做出了个显然错误的决定。
“快过来,帮忙逮!”
于是有更多的人涌过来,齐聚在那一个鸟笼子前,好几只手伸进去试图逮住。多方的力道加上来,鸟笼晃晃荡荡,终于啪地一声从架子上掉下来了,鹦鹉趁着这时候飞快地抖动着翅膀,越过笼门,从众人胳膊的缝隙里头钻出来,立在天花板的吊顶上气势汹汹叫唤。
“乖宝,乖宝……我的宝贝……”
袁方在底下连蹦带跳。
“捉鸟!捉那鸟!”
办公室里乱七八糟,成功越狱的鹦鹉一口一个嗯啊叫的无比销魂,来往人员纷纷侧目,不知这是哪个厚颜无耻的当众看这种让人很不好意思的片子。看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找个好点的资源,听这演员这一口破锣嗓子,怎么还看的下去。
袁方心累的不行,时刻紧盯着那鸟,生怕他下一秒就把俩正主的名字给喊出来。万一要是出现“阚泽用力点”或者“司景小宝贝”这样的话,那特么就真是解释不清了。
不会在这上头捅娄子吧?
他扬起脑袋看,外头有人搬了梯子过来,两个工作人员在下头扶着,袁方独自一松衬衫袖扣,解开束缚上去捉鸟。瞧他的手臂靠近了,鹦鹉就不动了,只瞪着一双机警的黑豆眼望着他。
袁方舔舔嘴唇,试图哄,“对,小八,来这儿……来这儿,我给你好吃的……”
鹦鹉抖搂了下羽毛,望着他的手越来越近。眼看着都要碰到脑袋了,它忽然展开翅膀,扑簌簌又重新飞了起来,大喊:“啊!啊!!”
它从高往低俯冲,嘴里压根儿没停过,活像是个A那个V台词录制现场。
“舒服吗?舒服到前头都出水了?”
袁方的脑袋嗡嗡响,办公室里有几个知道那俩人关系的这会儿也明白了,脸红的不行。又是脸红,又不由得难以克制地想,看来老板是真的很厉害啊。
果然,本钱雄厚不是没有好处的,一看就能娶上媳妇儿……
屋子里乱糟糟一团,懂的没懂的全都伸高手臂试图抓住罪魁祸首。鹦鹉扑棱棱到处乱撞,最后好容易停在了柜子上,袁方咬牙屏息,小心翼翼靠近,慢慢伸出双手。
鹦鹉没察觉,仍然在自顾自地嚷嚷骚话。
就现在!
袁方猛地朝前一扑,鹦鹉反应却比他更快,立马就要逃——
袁方原本以为捉不住了,没想到后头忽然伸出另一双手,稳稳地把鹦鹉捉在了手里。男人手心紧紧抵着鹦鹉尖尖的嘴,不让它再到处乱吆喝,沉声:“拿个绳子来。”
连忙有人找出了条包装盒上的红丝带。
房渊道把鹦鹉的嘴扎住了,这才又把它塞回到笼子里,拿出方巾不紧不慢擦拭着双手。袁方看着他,张了张嘴,讷讷问:“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房渊道回答,侧目看了他一眼,又转开,“有工作?”
有是有,袁方把桌上的文件夹交给他,一时间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分明是应该谈工作,却似乎又不太想谈工作,有更深的疑惑埋在心里头,总是时不时要冒出个芽儿,想问一问。
你家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对你不好?你准备怎么办?
——这些都是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又太亲近,他一句也问不出口,只得背了半天手,低声道:“刚才还有阚泽大粉在联系你。我替你回复了。”
房渊道扶了扶眼镜,笑了笑。
“多谢。”
袁方没再说话了,沉默地在男人身后站着。直到房间里有人问起“刚刚那鹦鹉到底怎么回事”,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说不定是不小心看了什么。”
“能看什么?”那人不赞同,“它除了在办公室,就去过司景家,能在哪儿看见这些东西?”
袁方说:“说不定是来办公室之前……”
“不可能!”员工压根儿不信,“这鹦鹉之前在花卉市场待着呢,就在那儿出生的,没多久就给送来了,那时候还不会叫。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在市场上学的吧?”
更别说还提到了前头后头,这词汇用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看的那种片子啊。
袁方的额头有点儿冒冷汗了。他心底暗骂一声,勉强笑着,自动自觉出面扛下了这锅,“可能是我看的时候,被它听见了。”
……妹的。
阚泽必须得给我加工资!
这回牺牲大了!
在场人目光一下子变得奇异。为首的同事难以置信,问:“袁哥,……你?”
看这片?
袁方硬着头皮,强行解释:“是啊,是啊。毕竟现在比较自由开放嘛。我有点儿好奇,所以就找来看个新奇……”
工作人员俱都沉默。
他们还没听说过直男看这种东西寻个新奇。
袁经纪人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联想到司景阚泽,因此拼了命地往自己这边揽,“我平时就比较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
众人均默然。
“是的,”就在这关头,房渊道突然横插了一脚,严肃表示,“我作证。”
袁方诧异地扭头望他,其他人的目光不由得更奇异。
嗯?
这俩——?
袁方头皮都炸了,为了不传出影响艺人形象的小道消息,以“我不下刀山谁下刀山”“我不下火海谁下火海”的大无畏气质,英勇地再次接过了锅,“我偶尔看这种,都会喊房渊道陪我一块儿看。”
一旁的房渊道:“是的,我作证。”
“……”
那你们感情真是好啊,还能一块儿看菊展。
瞧见众人再没提司景,袁经纪人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连忙给房渊道使眼色,示意他到此为止。但兴许是为了让锅更稳固情节看起来更逼真,房渊道还给自己加了戏,他不紧不慢道:“今天我们就可以再看,我刚刚收了一部不错的片子。”
袁方赶忙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好个鬼啊!
咱们俩并排看这个到底是什么鬼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了。那得多不方便?
袁方只有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心底全部都是呵呵。
他的一世英名啊。
——
这一天的工作结束,房渊道居然真的开来了车来接自己。袁方站在车旁,头都大了,“你还真打算和我搭档?”
房渊道说:“当然。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那不是逢场作戏吗??
房渊道眯起眼,“我认真的。”
“……”
“上车,”房渊道将眼镜摘了,意味深长,“你这么重要的兴趣爱好,当然得一起欣赏了。”
……艹!
第81章 第八十一只小猫咪
袁方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这到底都算是什么事儿。他站立在车前头,难免生出点尴尬来,还有几分自己也不明白的气性,愣是没抬起步子,“那是怎么回事,你能不懂?”
他就不信房渊道真不懂。毕竟谁还不是经纪人了怎么着,整天看着两位正主在自己面前蜜里调油,好的就差找502胶直接把他们黏在一块儿了,要是不懂,那就不是傻了,那是又傻又瞎,眼瞎心盲。
智商接近正常人类的,基本都能理解刚才那一出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可偏偏房渊道这会儿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装的一派正儿八经,“我真不懂。”
“……”
“你教教我,”房渊道说,“你不是说想去看看新鲜吗?——一起去。”
……艹。
袁方刚才被那鹦鹉弄出来的一身火气这会儿彻底爆发出来了。
去去去!
不就是去看个片吗,搞得跟谁没看过一样!
你有胆子喊我去看,你有胆子就别半途跑!
他当真把车门一把拉开了,自己往里头坐。房渊道虽然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想到他这么禁不住气,不由得又侧目多望了他一眼。袁方啪嗒把安全带扣上了,还在冷笑:“有胆子你就别跑。”
房渊道嗯了声,又意味深长多看了他一眼。
“我是不跑,但不确定你跑不跑。”
“我跑个鬼?”袁方说,“我可是个真男人!”
真。男人!
哪儿会搞临阵退缩的?
他坚定地坐在车里头,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半天安全带,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
“上次来的……真是你爸妈啊?”
房渊道转着方向盘,听到这个话题,脸色比起之前明显不再那么好看,却也并没生气,只淡淡嗯了声。
袁方心中怪怪的,说:“你爸妈……和你完全不像啊。”
房渊道笑了声。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不紧不慢道,“在我小时候,他们工作都很不错。虽然没在大城市里生活,可养我和我哥,却没什么好愁的。每天我放学回家,厨房里都会传出香味儿,我妈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做了还会分给邻居吃。”
袁方蹙眉:“那……”
“后来就不行了,”房渊道云淡风轻,“他们跟着我哥一起,进了传销组织。”
生活在那之后彻底变了味儿。没人有心思做饭了,每天忙碌的、想着的,都是自己能够赚大钱,能搬到更好的地方,能买许多房子。最初蹚进这浑水时,这对夫妻还会找些理由,说是为了儿子以后娶媳妇儿、为了一家人生活更好……
以后却连这样的理由都懒得找了。一家四口,有三个都在马上要发财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唯一一个清醒的小儿子就变成了阻止他们赚钱的拦路虎。别说是再去疼去爱了,简直恨得牙痒痒,多说一句便是“你是不是看着你妈死了就高兴了”,丝毫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房渊道那时候自己也刚刚进入演艺公司,还不算是正统的经纪人,只能算个助理。事业正在上升期,他也没什么时间多回家,谁知再回去,情势已经大变,他成了里头最多余的那个。
给他洗脑不成功,他便几乎相当于被从这个家中逐出去了。
袁方讷讷,他自幼生活的环境挺单纯,这种词汇其实都只是在报纸电视上看过而已。因此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究竟能说些什么,只轻声问:“不能报警?”
房渊道说:“报了。”
然而并没什么用。那是个大企业,正儿八经纳税大户,撼动也撼动不了。几个受害者家属的愤怒,那无异于是蜉蝣撼树,别说是有什么损伤了,拿出来说都是个笑话。
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各种招式都用过了。他是真的再没了办法,反而让这个家与自己越行越远,房渊道如今是独当一面的经纪人,为阚泽处理过大大小小各种事宜,不是没见过棘手的。可偏偏就是这种家务事,越理便越是棘手,最后索性眼不见为净,远远走了干净,只每个月给他们打一笔不菲的赡养费。
哪里知道他们居然还能再找上门来。
袁方蹙眉,问:“那现在呢?”
房渊道说:“昨天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走了。”
袁方显然不赞同,“你现在给钱也没用,给了,他们还是会投进那些项目里。倒头来连本都收不回来,没了钱,他们还是会上门来要……”
房渊道便微微苦笑一声,反问:“那能怎么样呢?”
袁方一时间哑然。
也是,毕竟仍然是父母,生养之恩始终在那儿。哪怕如今并不再是他幼时记忆中的模样,可到底也是父母。房渊道没本事把他们从歧路上拉回来,总不能真的硬着心肠不管不问。
他没再吭声,可能是觉着这些事过于沉重,沉默了好一会儿,手忽然搭了上来,在房渊道的手背上拍了拍。
房渊道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瞧见他神色,忽然笑了。
“心疼?”
“心疼个鬼,”袁方唏嘘,“早知道你家庭背景是这样,我就不让人在贴吧造谣你有后台手握三千营销号了……”
房渊道笑出了声。
他觉得袁方真是个神奇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遇,这个人总有本事让自己笑出来,就跟刚才满屋子抓鹦鹉一样,做的都是令人忍俊不禁、偏偏又生不出反感的荒唐事。
仔细想想,甚至还挺可爱的。
袁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脸上辣辣的,悔不该又提起当年当对家的那些事,忙往回圆:“后头咱们在一个工作室了,我就让他们把那些黑料都删掉了。”
房渊道若有所思:“那我实际上被富婆包养了的那条……?”
袁方特憋屈,赶忙澄清:“那不是我!我没有说!我最严重也就只编到了你可能有后台那里,压根儿没具体到后台男的女的!”
房渊道哈哈大笑。车里气氛有点古怪,袁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又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司景家那只蠢得蹦着下台阶的短腿猫。他闷闷道:“别笑了。”
房渊道说:“我只是觉得有意思。”
……没意思好么。
袁方把窗户摇开了一点点,随即想起什么,又从包里掏出瓶护手霜开始涂。精致男孩袁方包里各种小东西一应俱全,常常连女生也自叹不如,倒不是他长得娘气或者作风偏女性化,不过是比较在意自己身体。
这一点也是被他妈妈教的。每天都会涂抹些护肤品,滋养的皮肤都滑嫩嫩。
房渊道看着,冷不丁就在等红灯时把手伸过来了,“我也要。”
袁方看在他凄惨的家世上,给他挤了好大一坨在手背上,白白的。房渊道在手背上抹开,却并没抹匀,东一道西一道的都是白印子。袁方也是给司景当老妈子当惯了,一看这人居然这么抹护手霜就一个头两个大,趁着这会儿还是红灯,干脆把他手抓了起来,亲自给他抹匀,“你得这么来……”
房渊道便意有所指嗯了声,“谢谢教导。”
指缝摩擦的触感有些奇异,还透着说不出的热度。袁方收回手,瞥见车子拐进了条不认识的小巷,不由得一愣,“去哪儿?”
房渊道说:“去买点东西。”
他开门下了车,过一会儿,拿着一小张存储卡又上车了。袁方愣愣地注视着,就见他淡定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若无其事,“你的新鲜玩意儿。”
……艹!
袁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觉得刚才心疼他的自己简直是眼瞎了。这么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心疼的?这分明就是头大尾巴狼!
房渊道憋着笑:“你要欧美,日韩,还是国产浓情系列?”
“……”袁方阴沉沉,“我要炖了那只鸟。”
啥也别说了,做鸟汤,妥妥要炖了做鸟汤!
他到底还是跟着房渊道回了家。
许是分享了些不为人知的事,这关系便觉得比普通的同事要更近几分,袁方在这种令他自己也觉得舒服的相处里头看完了他的启蒙作。当时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得意地冲房渊道扭头:“这也没啥啊……”
可偏偏在晚上两个人被迫在唯一的一张卧室床上睡觉时,这反应就来了,来的甚至比袁方自己曾感受过的任何一切都要生猛。
像洪水、海啸、台风。感觉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没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间。被子里两人的脚微微蹭着,火一路烧到梦里,全是看不见的人影在他的上方起起伏伏,重叠如鬼魅,冲他亮出得意洋洋的笑。
袁方躺在床上时,甚至还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抽了风,又或者是在这样的夜里头被带着说不出暧昧的风浸染透了、脑子坏了。他垫着脚从床上蹿起来,猴急地锁了卫生间门,还没开始,房渊道就不知怎么起来了,一个劲儿在外头敲门。
“袁方?袁方?”
袁经纪人更焦躁。
“干嘛?”
房渊道便斯斯文文道:“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袁方瞪着他。
哄鬼呢,这么大半夜的敲了半天门,就是为了找这么个好时机进来上洗手间?
他勃然:“房渊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拿了手机?”
外头房经纪人的声音有点儿怪。
“……手机?”
袁方当他对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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