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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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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有空来啊,”身后人轻声笑着,“大明星?”
司景把他的手打下去,“我要看看登记册。”
身后人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这会儿穿了条及地的襦裙,长长的黑发挽起一半,被转身时的风一吹,仿佛起伏的波浪。他笑吟吟让开位置,“这边。”
泰迪精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瞧见这美人,立马又红着脸钻回去了。
美人扭着细若无骨的腰,把人带到了后院儿的小房间。厚厚的册子被锁在柜子里,他拿出个细长条的钥匙插进去,转了转,柜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里头的册子,基本上记录了目前所有的妖。千年老妖门不受掌控,来注册的少之又少,册子也最薄,只有一两页。混血的册子倒是肉眼可见的厚起来,长发美人撅起嘴,吹了吹上头落下的灰。
“查谁?”
司景略一迟疑。
“就查——”
他抿抿唇。
“就查千年内,有没有猫薄荷成精。”
那个人形六神怎么闻怎么上头,跟酒似的,实在是没法让人不怀疑。
美人诧异,“这年头,哪儿还有植物能成精的?”
司景绷着脸。
“你就查。”
“好,查,查……”美人纵容地掀开册子封面,呼啦啦向后翻,可这千年内,只有过一株板蓝根成精,被等级在案。什么猫薄荷,木天蓼,都没有。
司景自己捋起袖子,也上前翻了一遍,不禁沉思。
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长发美人瞥着他神色,已经猜出来了些许,“你怀疑一个人是?”
“嗯。”
“那可不容易啊,”美人说,“他很好闻?”
“……嗯。”
好闻到哥哥我都要发情了。
“不是妖,”美人若有所思,“说不定是荷尔蒙的味道正对你胃口呢?”
司大佬面无表情,回问:“雄性荷尔蒙怎么会对我胃口?”
美人顿时笑得意味深长。
“哎呀呀,这谁知道,毕竟人家也是雄性,就喜欢闻呀……”
司景蹙眉。
“收收,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他走出房间,又被后头人喊了回来。
“快到年底了,这一回的天罚,你就在这儿过吧?”
司景面上掩不住的嫌弃,“在有一堆蠢狗的地方?”
美人劝说:“总得有人照顾你啊。”
司景摆摆手,没有回答,径直走出房间。外头有几只狼精正在喝酒,瞧见他,突然升起了点作弄心思,猛地开始仰天长嚎:“嗷呜——”
气势极强,旁边几个弱小的妖都开始瑟瑟发抖。
司景亮出毛耳朵,嘶的一下露出小尖牙,气势汹汹,声音更大:“喵!”
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就上啊!
几匹狼没想过他这么个才几十年的猫崽子居然这么横,反而被一下子震懵了。有不长眼的小妖鬼鬼祟祟跟着司景,本来瞧见他穿的挺好,想着上前趁机捞点什么,听见这一声,顿时止住了脚步。
直到司景大模大样走了出去,他们方才开始窃窃私语。
“那就是那只猫妖?”
“才几十年修为,还是个小崽子呢……”
“他虽然修为不深,”方才和司景说话的狐狸精踏出来,冷笑,“可已经扛住了几十年天罚了。现场各位,还有谁扛得住?”
一时全场静默。
人妖两界并不相互干渉,杀了人的妖,那都是要遭天罚的。二月一次,三月一次,四月一次,天道所降下的痛楚足以让最铁骨铮铮的虎妖咬断尾巴哀嚎求饶。
可司景却仍然强撑着,从没松过一回口。
光凭血性,他就已经赢了。虽然修为浅,可大妖小妖都高看他几分,哪怕他实际上只是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奶猫,也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个大佬。
夜风很凉。
司大佬迈步走进锋利,风衣被夜风吹得鼓着飒飒飘起,身形坚定,仿佛一个真正的孤胆英雄。
真人秀的录制场地就在本市。录制当天,阚泽到达休息室时,里头已经传来了人声,几个化妆师围绕着坐在椅子前的人,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真的?”
司景一只手懒洋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真的。”
造型师们笑容更深,瞧见门口站着的人,忙打招呼:“阚哥。”
司景脊背忽然间挺得笔直,阚泽点点头,迈步进来。
“在做头发?”他问。
“是,”造型师说,“换个发型。阚哥,您先等等,我马上让他们过来给您整理整理——”
阚泽嗯了声,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这会儿正对着镜子的司景,“不急。”
司大佬心里憋屈的不行。
他催促:“快点。”
哥哥我这会儿并不想和他待一块儿——等会儿你们吹着吹着头发,忽然从里头吹出一对猫耳朵来,算是怎么回事?
偏生阚泽慢悠悠靠坐着,甚至还掏出了手机,翻看着今天的新闻,一点也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没事。”
我特么有事!
司景用力闭了闭眼,又不想在死对头面前落荒而逃。他忽然道:“小李,给我拿个扇子过来。”
新来的小助理颠颠地给了他一把用来当道具的大蒲扇。司景指了个方向,指示:“给我扇。”
小助理:“……啊?”
“让你扇,”司景没好气地说,“快点。”
“……”
大蒲扇于是慢慢摇动了起来。司景正对着蒲扇摇出来的风口,头发都被这风吹的飘飞,没隔几分钟便开始打喷嚏。
秋天里,这大风,差点儿把司景吹成个傻猫。
好在这会儿发型也弄得差不多了,造型师帮他按着,哭笑不得,“这是干什么?”
刚刚吹出来的一头小卷毛,都快被这风给吹直了。
怎么恁大!
司景眼睛眨也不眨,信口胡诌:“我热。”
“……”
可这是秋天啊。
发色被挑染了几缕,原本便浅的发色愈发显得浅,卷毛蓬松服帖地垂着,青年嘴唇一嘟,把鬓边的头发呼呼地吹起来,眼睛又大又圆,眼尾上翘,像是被摆在货架上的娃娃,“怎么样?”
阚泽手里的杂志半天也没翻一页,这会儿就回答了,“很好看。”
谁要你答了!
司大佬瞬间横眉怒目。
呵!
临近开拍,几个嘉宾都凑在了一处。陈采采也满脸笑意过来打招呼,“阚哥好,司哥好。”
她这会儿穿了条水手领子的连衣裙,薄薄上了一层粉,笑时像是能让胶原蛋白咕嘟嘟往外冒,说话也是又甜又糯,一个劲儿往两人这边靠。
“……采采还是头一回上综艺呢,到时候,可能要拜托阚哥和司哥多多照顾……”
白宏礼这个大前辈脸色并不好看,丝毫没给她留面子:“你六年前出道时,就上过综艺了。”
陈采采的脸顿时白一阵,青一阵。
她的确是上过。只是那是整容前,如今名字变了,模样也变了,这事再被人提起来,就总有些不是滋味,她抿抿唇,强行笑笑,“白老师恐怕是认错人了。”
白宏礼冷笑一声,“是吗?”
他再没说话,直接抬步朝着拍摄场所走去。袁方瞧见这一幕,也是心有余悸,“白影帝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不好说话啊……”
司景若有所思。
“有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
“我觉得挺好说话的啊?”
他眯起了眼,远远地看着,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食物。白影帝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是发觉了什么,扭头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毛都快被炸飞了,飞快地从走路切换成了小步碎跑。
跑到墙根处,他才心惊胆战摸了把自己裤子。
……鱼尾巴,应该没有露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司景:我就觉得挺好说话的。
白影帝:(胆战心惊捏猫腿)是、是的……
我可好说话了,你看我,满脸写着高兴。
第9章 第九只小猫咪
第一次的拍摄地选在了村里。小村庄隔山傍水,山歌悠悠,相当秀丽,很有些古老的韵味。几个艺人收拾了东西进来,都忍不住东张西望,只有司景把手往裤兜里一插,目不斜视,径直往村里头走。
陈采采穿的是双白鞋,这会儿踩过这土路,上头就脏了一层。她笑容有些僵,瞧瞧旁边低矮的房子,问:“导演,我们这两天就住这儿?”
摄像头已经打开,长着浓密大胡子的导演在后头点点头,给他们宣布规则:“一共有三处住所,第一处在村民家里,第二处是土房,第三处,要去山上搭个帐篷。”
“……可是导演,”陈采采讷讷说,“我们这儿有四个人。”
导演挥挥手,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对。”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两个人要住一间。
袁方在拍摄组后头站着,心知肚明。这应当是节目组用来博收视率的法子,女嘉宾自然不算,这三个男嘉宾不论是哪两个住一间,话题度都绝不会低。
决定住所的游戏是在空旷的地方穿玩偶衣服跑步。玩偶衣服胖嘟嘟圆滚滚,需要把膝盖也折在里头,艰难地在地上一小步一小步挪动。司景做猫时腿短,当人时腿却格外长,费尽了浑身力气也没能把一双腿收进里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瞪着这衣服。
他偏不信这个邪!
司景咬牙用力,拼命把膝盖往里头塞。正塞的费劲儿,却忽然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
那香气,让他闻见就是一个机灵,顿时懊悔古龙香水应该再多喷点。
“别这样,”阚泽温声道,拖着同样圆滚滚胖乎乎的玩偶身子挪过来,手隔着牛仔裤抚上他的腿,手指慢慢合拢,引导着他用力,“你这样……”
碰触的地方犹如灼烫的点。味道更浓了,司景的额头就是一突突。
“呼——”
他飞快地憋了一口气,扭转过头去,瓮声瓮气。
“知道了。”
赶紧走!
特么老子都快不敢呼吸了,脸都憋红了!!
阚泽的眼睛望着他。从这样的角度,恰巧能看见侧面青年晕红了一片的脸。司景生的皮肤白,那一点红色格外地显眼,像是傍晚的晚霞,一路晕染到人心里,映亮了半边天。
相当惹人疼。
阚泽没再难为他,怕青年这会儿在地上掘出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换了个方向蹦出去,“加油。”
司景在心里狠狠扯碎了一块小鱼干。
加你妹的油!
加不起来了,腿软!
他憋足了一股劲儿,就等着哨子声一响,飞也似的冲出去。
必须得抢第一名,这要是和阚泽一个房间,只能看不能吸,这和绝境有什么区别?
司景球冷静地用滚圆的身子挤开了其他几个球,牢牢占据了中间位置。
“滴——”
哨声吹响了。几个又矮又圆的球蹦跶着往不远处挪,用力迈着步子,司景也跟着猛地迈出步,稳稳占据第一的位置,相当意气风发。
多简单!
可偏偏后头的阚泽也跟了上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就在他后头不远处蹦着。
“呼,呼……”
男人像是出了汗。秋日的太阳稳稳在空中高悬着,身子缩在这厚重的玩偶里,没多久就感觉到了燥热。他额头沁出了亮晶晶的汗迹,阳光一照,熠熠闪着光。
司景的心中忽然一跳,陡然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不是吧?
阳光慢慢变得白花花,沾了些许汗意的味道更清晰,浓墨重彩铺开了。
它们活了过来,一个劲儿主动往他鼻子里钻。
司景的腿脚猛地便是一软。他脸颊潮红,春情嘭嘭嘭往上涨满了,像是钱塘江的大潮,轰隆隆把他淹了个结结实实。正好在坡上的司景头一沉,身子一歪,整颗紫色的球顺着那坡咕噜噜就滚了下去,滚得飞快,拦都拦不住。
后头看着摄像机的袁方被吓了一跳。
“司景!”
司景头晕眼花,无意识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平板音,像是颗被打出去的保龄球。
后头的阚泽也被惊了下,忙蹦着上前,用自己把他堵住了,不让他再往前滚。男人探过头,蹙着眉瞧他,“没事吧?”
“……”
司景头朝下,半天都不想抬起来。阚泽更担忧,费劲儿地把两颗圆滚滚的身子挤在一块儿,拿手捧着他的脸,“不舒服?”
这一抬起来,他却愣了愣。
青年眼里头都是薄薄一层水光,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莫名地撩人。他嗓子也哑了,皱着眉头避开,“拿走……”
阚泽半天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却像是生根发芽了,留在青年身上,仍然动弹不得。
“还能走?”
“能。”
比赛重新开始,原本是第三的白影帝这会儿变成了第一,司景在后头穷追不舍,对那个第一的名次相当执着。
卧槽!
白宏礼不过偶尔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儿魂都被吓飞了,本来还只是象征性地蹦蹦玩玩,这会儿惊恐地瞪圆了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开始玩命飞奔!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有个猫在后头追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立马撒开了脚丫子。
围观的工作人员也愣了,镜头跟的相当费劲儿。袁方站在摄像师后头,压低了声感叹:“这怎么这么快?”
知道的,是在做游戏;不知道,还以为后头有什么猛兽在追他呢。
都快跑出奥运会的速度了。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一切,白宏礼拖着玩偶,跑的像能飞。司大佬铆足了劲儿也没跟上,一面气喘吁吁一面在后头怒道:“你跑这么快,干嘛?”
急着去投胎吗?
白宏礼连头也不敢回,硬生生把自己蹦成了兔子,快哭了。
你不追,我能跑么?
换你,在后头让你的天敌追着你跑,你试试!
他一口气跑了个第一。后头的司大佬满心不乐意,他还没当过第二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最后的陈悠悠半天才晃晃悠悠到达终点,导演吹响哨子,分派房间。
“第一是白宏礼,你要——”
白宏礼连脸都不侧,急吼吼地打断了,声如洪钟:“我要一个人住!”
“……”
小猫咪的话全被堵在了肚子里,油然生出了点危机感。他憋屈地扭头看看,阚泽也恰巧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
……哼。
司景猛地把头扭了过去。
“那两位发扬发扬风范,把第二间让给女士?”
大局已定,司大佬心不甘情不愿,“嗯。”
嗯个鬼。
半夜老子就得把他从帐篷里踢出去。
陈采采整着衣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麻烦司哥和阚哥了,平时都这么照顾我……真是对不起。”
阚泽似是没听出她话里亲近的意味,只笑笑。
“没事,毕竟是女孩子。”
一句话又将距离拉开了。他不动声色往司景旁边站了站,说:“先去看看帐篷?”
司景也的确很想去看看,但是,“我自己去。”
他一扭身,径直往前走了。阚泽瞧着他的背影,眼眸更深。
又害羞了。
……好可爱。
害羞的猫大佬这会儿正粗暴地一把撩起了帐篷帘子,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差点儿原地蹦起来,死死看着这一小片地盘,心里头像是长出了能跑草泥马的草场。
卧槽,我屮艸芔茻!
怎么就这点儿大?
他还以为是蒙古包那种帐篷,结果就是个双人露宿用的,稍微动动就能挨着对方肩膀的!
我看你是难为我小猫咪!
司景绷着脸出去了,对经纪人说:“你是想我死。”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袁方也就没避讳,摊摊手,“这是你自己拿的第二。”
“……”
见鬼了。
司景回头瞪着那帐篷,像是瞪着条蠢狗。
“还有,”袁方嘱咐,“白宏礼是前辈——你对他,多少客气点。要不到时候节目播出来,也实在不像个样子。”
司景问:“怎么客气?”
“就,”袁方尽职尽责给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猫咪科普,“做饭让他先吃啊,给他夹夹菜啊,喊他哥啊……”
司大佬若有所思。
恰巧这晚他们就在山上野炊,立起了烧烤架子。司景串了条鱼,一层层往上刷酱汁,烤的有滋有味儿,外层焦黄,香气相当浓厚。他吸吸鼻子,忽然想起了经纪人的话,远远冲着坐的离他远远的白影帝招手。
“来啊,”司景说,亲切地把鱼尾巴拽掉了,冲他挥舞着手上的烤鱼,“白哥,过来吃啊!”
“……”
白宏礼瞪着眼瞧瞧他,再看看他手里的烤鱼,像是马上就能一头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司景:快来啊,你看这条鱼,它被我烤的,怎么样,好不好?
白宏礼:(捂住尾巴,声音艰难)好。
妈妈救命,这儿有个魔鬼!!!
第10章 第十只小猫咪
“我……不……”
白宏礼话都说不利索,频频挥手,像是只活蹦乱跳的白兔子仓皇失措一头扎进了帐篷里,独自抱紧了双腿瑟瑟发抖。
……啊。
现场看他这么宰杀同伴,还笑着招呼自己去吃——真的好可怕!
白影帝弱小,可怜,又无助。
外头的司景扭头问:“他怎么跑了?”
亲眼看着的袁方茫然摇头。
没道理啊,不应该啊。
后辈给你烤条鱼而已,你跑什么啊?
他只好绞尽脑汁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吃素,不忍心看这种场景?”
司大佬说:“哦。”
这简单,他很好说话的。
于是他又烤了一把韭菜和金针菇,亲自举着给需要尊敬的前辈送去了。司后辈表现的很乖,敲着帐篷帘子,“白哥,吃不吃青菜?我烤的。”
里头的白宏礼声音抖的一批,“你烤的?”
司景说:“是啊。”
白宏礼活像是被黄鼠狼给堵到墙角里的小鸡仔,又是惶恐又是害怕,鱼尾巴差点儿颤巍巍冒出来。他心里百万个不想离开帐篷,却又不敢硬着拒绝,只好颤着声问:“我必须得吃?”
司大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你更想吃鱼?”
“……”
白影帝呼啦一下拉开了帘子,听着这威胁,视死如归,“我吃。”
他接过那几串开始狼吞虎咽,两个腮帮子鼓的像仓鼠。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后辈,而是个手里头高举着红缨蛇矛预备着取他性命的恶鬼。
三两口咽下去,连司景也被这架势惊了下,“不用这么快吧?”
白宏礼心里都在流泪,却还干笑着打哈哈:“习惯了,习惯了。”
演员可真是个辛苦活,司景心想。
啧啧啧,可怜的,连饭都没时间吃了。
篝火噼里啪啦响,上头串着的香肠油汪汪,被烤的滋呀直叫,阚泽转着手柄,陈采采就站在他身侧,笑着侧过脸,和他搭着话。阚泽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忽然叫道:“司景。”
山上风大,又是在外头,气味没那么明显,司景抽抽鼻子,只能闻到辣椒和孜然的气息,像是在鼻子里爆开了烟花。
“干嘛?”
阚泽抬起手,相当顺手地把一小截烤好的香肠吹凉了,塞他嘴里。司景也顺口接了,脑子里仍然木木的,嚼了两下。
“烤的怎么样?”男人问,火焰跳动着,映出明明灭灭的光。
司景就不喜欢看他这得意样。
他吭哧吭哧把一块都吃完了,慢条斯理抽出张纸巾擦手,给了评价,恶声恶气的,“烤太久,老了。”
阚泽没生气,反而低声笑了笑,哄他:“那待会儿烤的时间短一点。”
司景嗯了声,指挥,“多撒点辣椒。”
一来一回,倒是把一旁的陈采采忘了个干净。小姑娘独自站在旁边,想要帮忙打个下手也融不进去,又没办法像司景那样一副大爷样明目张胆等吃的,只好卷起袖子,去给工作人员烤肉吃,权当是收买人心。
聚餐自然也少不了推杯换盏。导演和制作人都喝多了,机器被随手放置在一边,几个人围着火彼此客套,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大嗓门。
司景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早早地冷着一张脸独自钻了出去,在山崖边上咬着根烤过了的棉花糖。夜色深沉,也只有在这样的乡村里,才能看见这么多没被霓虹灯的光遮挡住的星星。
流淌着的星辰。
他脚踩着熟悉的黄土地,握着棉花糖的姿势就像拿着根烟,幽幽望向下头茂密的山林。
“小心点。”
后头骤然传来声音,阚泽踩过草叶,也朝着他走来,“怎么自己在这儿?躲酒?”
司景没回答,反问他,“你呢?”
男人低声笑了笑。
“我也是。”
他也靠在了树边,眼睛里颜色沉沉的,像是怀念。
这会儿夜深了,离嘈杂又远了点,那味道便又清晰起来。司景浑身都别扭,把嘴里头叼着的棍一扔,站直身。
阚泽抬眼望他,像是有些诧异,“这么早就回去?”
“嗯。”
司景拍拍袖子,头也没回。
阚泽唇角弯了,道:“我等会儿就过去,你先睡。”
谁管你——
司景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随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这特么真得管。
这人要和自己睡一帐篷!!!
……
这夜风可真凉啊。
一小时后,VJ拍下了两人并肩躺在帐篷里的画面,心满意足地抽出带子走人了。司景浑身紧绷,像是个僵硬的木乃伊。
帐篷里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空间狭小,阚泽的肩几乎是抵着他的肩,若有若无地触碰着。
司大佬大气都没办法出,憋屈地往脸上套了两个口罩,挪动着身体贴到帐篷一侧,尽量离他远点。
阚泽声音里笑意更浓,“怎么还戴口罩?”
因为你太香了半夜里把你吸爆了岂不是很没面子——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行的,小猫咪瞪着眼,瓮声瓮气,“我感冒。”
男人说:“我有药。”
司景心里头的火一突突一突突,跟冲击枪似的,“留着自己喝!”
他转过了头,偏偏又怎么都睡不着,只好憋着满肚子火打开手机,光临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超话里头这会儿半点都没有夜深人静的迹象,新鲜消息一条条往外蹦,热气腾腾地像过年。司景来过好几回,觉得这些铲屎官还挺有意思。
不仅要知道他的生日星座,甚至还能一眼从几十张图里认出他的脸部轮廓、准确报出他演过的每一个角色及其中经典台词,这才能算是他司景的合格铲屎官。
更别说这些铲屎官里,还分妹妹派、老婆派、亲妈派……
司景每回打开,都觉得自己离称霸天下不远了。
看看这群为他痴狂的两脚兽。
铲屎官们今天也在为爱奋斗,热火朝天号召着。
“今天也要打榜!让我们送对家一首《凉凉》!”
“有害信息记得举报呦亲,看看阚那什么泽他们家都是怎么说我们的,难道我们就要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吗?”
“我真是笑了,谁蹭谁热度……”
“阚泽糊,阚泽糊,阚泽糊成阳澄湖!”
司景往下拉了拉,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拍摄花絮被放出来了。虽然只有寥寥两三张照片,可放在粉丝眼里,这就特么已经是重达千万斤的铁锤了!
你看这照片,你看!我家司景宝宝为什么把头扭过去了?为什么连脸都红了?!!
——那妥妥是被阚泽气红的!
而你看阚泽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在笑!
这个大尾巴狼!
粉丝们义愤填膺,阚泽的粉自然也不甘示弱,“鬼知道你们家是不是做贼心虚,倒打一耙?”
司景粉丝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烽火就这么被点燃了。
在司景粉丝口里,阚泽这叫做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仗着是前辈给后辈脸色。
在阚泽粉丝口里,司景这叫做有眼无珠、目中无人、明明是后辈还不懂礼貌分寸。
……
怎么说。
要是司景不是当事人的话,他几乎都要信了。
针尖对麦芒,连目光交汇都是象征着战斗的火花啊。
阚泽显然也看见了,眉梢一动,显然很是疑惑。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司景想了想,“大概是梦里吧。”
毕竟他是这么威武霸气的猫,哪儿能这么随意被人欺负。
阚泽移动了下位置,举起手机,忽然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关注?”
“什么?”司景锲而不舍地试图离他远点。
男人说:“我。”
司大佬矜持地离得更远了,并拼命按住自己试图冒出来的毛尾巴,“不关注,谢谢。”
谁会关注死对头?
关注你黑粉还差不多。
阚泽哦了声,显然还很是遗憾,“真没这个打算?”
司景动来动去,终于把帐篷拉链拉开了,呼吸到没有任何香味儿的新鲜空气,骤然有了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把头伸在外面,枕着青草,坚定道:“对。”
而且,“我就这么睡。”
起码能喘气!
他半截身子露在外头,幕天席地,半截身子在里头,相当肯定。
阚泽:“……会生病。”
你不是还在感冒?
司景仍然一动不动,并且飞快地打起了小呼噜,俨然是要装睡。阚泽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声,拍拍他。
“不用这样,”男人说,声音温存,“我去和经纪人睡。”
司景大喜,立马冲着他挥手。
拜拜了您嘞!
赶紧走赶紧走!
阚泽钻去了房车。经纪人睡眼惺忪给他打开门,还有点懵,“阚哥,你?”
阚泽笑而不语,上了车,歇息下了。半晌后,他忽然说:“房渊道。”
经纪人打起精神,“嗯?”
阚泽没头没脑道:“他还挺可爱。”
担心我被传染,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实在是……
阚泽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来形容,心里头软的像是司景今天烤的那块棉花糖。
经纪人悚然一惊,咽了口唾沫。
“……谁?”
苍了天了,不会是司景吧?
阚泽:“是啊。”
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轻轻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梦幻的少女的甜蜜。
经纪人:“……”
经纪人:“……”
经纪人:“……”
他那一点瞌睡成功地全被吓没了。
房渊道觉得,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司景是不是给自家艺人下了降头。
作者有话要说: 阚泽:他怕传染给我,他一看见我就脸红,他还不敢和我单独相处。
他真可爱。
司景:……
个神经病。
第11章 第十一只小猫咪
阚泽在黎明时分又躺了回去,显然是深知综艺的套路。果不其然,六点便有人忽然把帘子拉开,摄像机对着他们,红点亮着,俨然已经勤勤恳恳开始工作,“该起来了!”
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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