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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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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司景终于知道这异样感是什么了——陈采采这样穿惯了高跟的女明星,走路速度并不会特别慢,怎么可能让他轻轻松松便追上呢?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在那里等他过去的?
  ——
  解决这问题,得亲自上。
  司景没法把阚泽拉着。阚泽就是个普通人,掺和进这种妖妖鬼鬼之事,万一要是摊上了什么因果,那也是要遭天罚的。他趁着夜里悄摸摸从床上爬起来,见没把男人惊醒,便轻手轻脚开了门往外走。
  可阚泽没醒,二黑倒醒了,热乎乎喷他一脸热气,兴高采烈冲他摇尾巴。
  “蠢狗。”司景压低声音,“我得出去,你在家里。”
  二黑听不懂,咬了个飞盘过来,狗眼里写满渴望。
  这会儿可不是玩飞盘的时候。
  司景把飞盘夹胳膊底下,怕扔了惊醒阚泽,犹豫了会儿,冲二黑招招手。
  “过来。”
  德国黑背这几天已经跟他厮混熟了,一点也不担心,毫无防备地上前去。被司景一牵缰绳,带走了。
  他在楼下开了自己的车,把二黑往后座上一塞,一脚油门去了妖怪酒馆。
  酒馆这会儿仍旧是灯火通明。大半夜的,不少生活作息规律的妖已经去睡了,留下的都是夜猫子。猫头鹰妖瞪着绿油油的眼站着,头顶上还有个蝙蝠妖脚勾着台灯吊绳倒挂着,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活像是恐怖片。
  司景熟门熟路去找狐狸精,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熟人。
  是白宏礼。
  “恩人!”
  瞧见他,白影帝猛地站起身来,冲他招手,“我猜你今天就会来!”
  白宏礼打完招呼,又诧异地低头,“这是谁的狗?”
  猫牵着条大狗,这画面怎么这么奇怪呢?
  司景拍拍德国黑背,教育:“二黑,叫人,要有礼貌。”
  二黑吸吸鼻子,闻了闻这个海鲜味儿的人,狐疑地开嗓子叫了声。
  司大佬在白宏礼对面坐下了。
  大胖鲤鱼也是看了新闻来的,张口却没提这事,先问:“恩人身体怎么样?”
  司景老脸一热,说:“不错。”
  就是这两天用的有点过,手磨的有点疼。
  “父亲本来说让恩人来家中过天罚的,”白宏礼解释,毕恭毕敬,“可那几天都联系不上您……”
  司景想了想,发自内心道:“这就不用了。”
  “为什么?”白宏礼彬彬有礼,竭力推销,“四月您可以来我家过天罚,我们肯定会把您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猫中一霸说了真话。
  “看见你们家人,我饿。”
  万一我半夜梦游想吃个夜宵呢?
  “……”
  大胖鲤鱼立马把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再也不提请他回家这茬了。
  司景长叹了口气。
  “怎么死的?”
  白宏礼面色严峻了些,低声道:“这就是重点。”
  “嗯?”
  “不是正常的死法。”大胖鲤鱼说,“恐怕和咱们,还有点关系。”
  他说的咱们是妖。
  司景蹙起眉,“不是她养的那东西?”
  白宏礼说的肯定,“不是。”
  他解释:“我请了修鬼道的看了。”
  他们都是妖,不修鬼道,自然也对这些不太了解;所知道的,不过是些粗浅的内容。司景手指一下下叩在桌面上,半晌才忽的一笑,“怎么,这又是个想尝尝天罚滋味的?”
  说起天罚这两字,白宏礼的表情便更难看了。他道:“她虽投机取巧,心思不正,可罪不至死。”
  不知是什么样的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天罚也要将其灭口。
  司景说:“我也是有天罚的。”
  “那怎么能一样!”白宏礼瞪大了鱼眼睛,“您——您这是为民除害!他们怎么能和您比!”
  他显然相当推崇这个恩人,言语之中满是敬慕,“您当年救了多少人?多少动物?要我说,恩德抵下来,您就不应该遭天罚这份罪!”
  白宏礼义愤填膺,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小了点,用手遮着嘴,示意司景靠过来。
  司大佬探过去头,白宏礼在他耳畔悄摸摸说天道坏话,“这鬼天道不知变通,简直是个死心眼。”
  司景:“……你突然这么小声干什么?”
  白宏礼依然压低声音,“父亲之前听说您还在遭天罚,气的在家中破口大骂,骂了十几分钟不带重样的。”
  司景:“然后?”
  “然后,他就被雷劈了,”白宏礼说,很有点心酸,“他的鳞片现在还没重新长齐……”
  而且因为被雷劈了一遭,如今人形光溜溜,从上到下的毛都被烧干净了。没头发没眉毛,放出来的腿白白嫩嫩,连根腿毛都没有。
  没鳞的鱼,司景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
  白影帝浑然不觉,依然在说,隐隐有些忧心:“这妖不怕天罚,之后可能仍会有动作。”
  司景赞同。天罚实际上只是折磨,杀更多的人,不过是受的苦轻与重的区别。可若是不在乎,自然也就没了限制,这与人没了法条约束类似,是种危险的自由。
  司景想了想,没将对方像是要找自己的这话说出来。
  两人粗粗聊了几句,又与狐狸精谈了会儿,也没能问出更多。狐狸精已经去联系几个大妖,预备着处理这事,司景与白宏礼出了酒馆,站在门前,随口礼貌性地问了问。
  “你怎么走?”
  白宏礼拉了拉大衣领子,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红,干咳了声。
  “我有人接。”
  门口已经有青年靠在车上等。隐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其身材修长,比例优越,想来也不会差。
  猫中一霸了然。
  “那条小红鱼?”
  不是说性别不对吗?
  “那能怎么办呢,”白影帝说,声音幽幽,“那也是我未婚妻啊。”
  而且穿女装时,还能找回来点小时候的感觉。
  这话,大胖鲤鱼没好意思往外讲。
  他向下跨了几步,下了台阶,被迎上来的青年拿外套罩住,帮他挡住初春还有些寒意的夜风。白宏礼被裹在外套里,瓮声瓮气,“恩人,你怎么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司景牵着二黑,刚要说自己是开车来的,却忽然听后头传来了声音。
  “他也有人接。”
  司景:“……”
  司景:“!”
  他骤然回头,手里头牵着的二黑人立而起,往那人身上扑。阚泽拍了拍狗头,只有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头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扫了一眼猫崽子。
  白宏礼也愣了,“……阚泽?”
  阚泽拉开车门,绅士地比了个手势。
  “进吧,小花。”
  司小花莫名有些心惊肉跳,拉紧狗绳,惴惴:“我开车了。”
  他试图负隅顽抗。
  这看起来,怎么好像是弓箭课程要再进一阶的节奏?
  阚泽也不慌,从里头搬出了一盆猫薄荷草,捧在手里,幽幽看着司景。
  “进来吗?”
  特么!
  手里居然还有草质!
  司景咽口唾沫,只好听话地坐进去。他挨着德国黑背,心里头跟长草了似的。
  可真无耻啊。
  这个老变态。


第41章 第四十一只小猫咪
  “我开了车来。”
  阚泽转着方向盘,头也没回,“我让人把车开回去。”
  司景攥紧狗绳,不吭声了。
  他想了想,又觉着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这酒馆很隐蔽,还设了阵法。除了常来的大妖小妖,平常人寻常都摸不到此处。司景这会儿从刚才莫名的心虚里缓过神,蹙起眉。
  “你不会跟踪我吧?”
  猫中一霸有点儿不开心。他也不是小猫崽了,独当一面都多少年了,哪儿还需要个人在后头嘚吧嘚跟着?
  又不是遛狗!
  阚泽没说话,一脚油门将车驶到了路上。他心头也憋着火,司景前几天那架势,脸白的跟纸似的,浑身抽搐,实在把他吓得厉害,可偏偏又查不出毛病。这几天他好吃好喝养着,好不容易看着气色红润了点,结果这猫崽子,半夜居然偷偷起来瞒着自己往外跑。
  就跟个熊孩子似的,没法让人不操心。
  更何况他隐隐听说,最近妖界也不太平。司景到底只是个成精不久的猫妖,真要是遇上什么麻烦,讨不着好。
  千年老草简直操碎了心,可熊孩子这会儿还在昂着脑袋叫嚣:“我也是妖,谁敢惹我?我平常在我们那儿,那都是说一不二的!猫中大佬你听过没?……喂?喂,你干嘛?”
  阚泽使劲儿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了条偏僻的小路上,从驾驶座上下来,打开了后座车门。
  司景惊疑不定望着他。
  “不是,你——”
  阚泽在他旁边坐下,他猛地看到男人眼下有一片像是没睡好的青黑,嘴里头的那些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阚泽问:“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个锤子。
  司景想说,我好歹还是个妖,哪儿用得着你一个人类操心——可看着阚泽此刻这神情,他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只一声不吭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有点像被教导主任堵住的逃课的小学生。
  阚泽抬手,给他看了看表上的时间。
  已经是凌晨四点。
  “我找了你三个小时。”阚泽说,眼眸低垂,眼睫密密地垂下来,和那眼睛下的青黑相映衬,倾力卖了一波惨,“我知道,你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但之后,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
  “……”司景小声说,“可你今天还有工作。”
  阚泽的指尖揉揉眉心,宽慰他,“没事,我会处理。”
  他并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可司景这会儿,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要是阚泽这会儿直接怼他,他能特凶地回怼过去;可对方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这就让司大佬的良心过不去了。
  阚泽本来日程就满,工作繁忙,在这样的深夜里还开着车出来寻自己,睡觉时间都没了,的确是不容易。他心里头也冒上来了点愧疚,半晌后,一声不吭地伸出手,悄悄拽住了男人的衣襟。
  阚泽垂眸,就看见他的手拉着衣服,别扭地晃了晃。
  再抬头,司景也不说话,眼角上挑,直直地望着他。嘴动了动,像是要认错,却又说不出口。
  “……”
  这简直是要了草命了。被这么看一眼,比连晒了三天的大太阳还让草觉得晕乎。
  阚泽这棵老草心里也揣进了只拆家的二哈。这会儿乒里乓啷,效果堪比拆迁队。
  他的手覆在司景的后脑勺,轻声说:“小花?”
  靠得近了,气息便愈发明显。司景闻的晕晕乎乎,迷迷瞪瞪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张嘴想咬。可想着刚刚的事,又把小虎牙收回来,有点儿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你还生气吗?”
  能吸吗?
  阚泽那颗千年老草的心这会儿动成了拖拉机,吭哧吭哧的。
  “不生气,”他轻声道,手里头玩着司景的一缕头发,“只是想……”
  想亲你。
  车里头的黑背被扔了出来,门又关上了。二黑茫然地站在车边,愣了会儿,两只爪子搭上车窗,试图从里头看见两个两脚兽的动作——可这车是艺人的车,为了防偷窥,两面都贴着厚厚的膜。它看了半天也没看清,反而感觉靠着的车在微微晃动,忙把爪子撤开了。
  这车子怕不是有问题?
  忠心耿耿的德国黑背在外头转悠,急的直叫唤。
  “汪汪!”
  出来了,两脚兽,这车好像要塌!
  里头的人哪里还听得见?这会儿只顾着分享饮料了。
  司景自从上回品到了一点就心心念念,这回终于得了机会,尝到那味道就不愿放开。阚泽舍不得让他辛苦,手摸着他头顶不知何时窜出来的毛乎乎的耳朵,低声让他抬头,可却只是被那双眼抬起来,望了一眼,随即吸管被吸的更加厉害。
  司景有个坏毛病。可能是馋了,又可能是单纯的幼兽习性,总是下意识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去磨蹭咬着吸管的顶端,稍微用了点力气,不疼也不痒,刺激的不行。阚泽也的确是疼他疼的很,就这么硬生生来,居然也真的榨出了饮料。
  这杯饮料,不知是酿了多久,里头满是草木的清香。若是论味道,销魂蚀骨四个字绝不能简简单单形容得尽——对司景而言,这甚至比嗑药还要来的刺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麻酥酥的感觉一路从天灵盖蔓延至四肢五骸,他脚下好像踩着云,思路也坠入了云里雾里,只能茫然地拍着大尾巴,连腿都麻了。
  他只喝了一杯,阚泽却连喝了三杯。可看起来,醺醺然的司景更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走路都打着飘,像是能上天。
  ……啊。
  一个字,爽!
  阚泽抚着他的背,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又是晃又是拍背,这才将已经不知今夕何夕的猫崽子带回了家。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外头阳光正好,司景赖了床,窗帘直到中午还拉的严严实实。
  他在被单上用力伸长自己,把猫的身体拉成了个软乎乎的长条,使劲儿伸了个懒腰。
  “咪呜……”
  脚下一软,又摔回进被子里。司景摊出毛绒绒的白肚皮,在里头接连翻了好几个身,蹭的头顶的毛都炸了起来,高高翘着。
  他素来爱干净,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施施然冲着卫生间去。二黑跟在他后头一个劲儿叫,他连眼皮子也没抬,懒洋洋地喵了声。
  起开。
  哥哥我要去放水了。
  吸取上回的教训,如今猫砂盆里的猫砂埋的浅多了。司景呼啦啦解决完生理问题,拿两只后脚认认真真把那一小块湿痕埋起来,这才从里头跳出来。
  旁边已经准备了白手帕和清水,他把脚在清水里泡了会儿,随后在白手帕上使劲儿踩了踩。
  踩出了一小片湿润的小爪印。
  阚泽不在,看样子已经出去工作了。厨房里有已经做好的饭,菜色相当齐全,用保鲜膜和锡纸包裹着,只需要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司景变成人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去热小鱼干,一边热一边吃,还没放进微波炉里,就已经被解决了一小半。
  二黑还在围着他呜呜,司景看了会儿,明白了。
  “想出去散步?”
  想!
  德国黑背摇着尾巴。
  司景牵起狗绳,把它带了出去。
  小区的治安很不错,他带着口罩,即使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他,也没不识相地上前找他要签名或合照。司景把狗绳子拽紧点,直到无人处才松开,把狗玩具扔给它,让黑背自由活动活动,“去吧。”
  二黑很听话,只在这一片草丛上撒欢儿,不往有人的地方去。司大佬自己闭了眼,靠在草丛的木椅上晒太阳,半晌后,忽然听见狗叫声嘈杂起来。
  睁开眼,二黑这会儿正被不知哪儿蹿过来的一只狼狗追着狂吠,那狼狗又高又大,模样瞧起来更像狼,而不是狗,连膘肥体壮的德国黑背看起来都比它矮上小半头,只能狼狈地被它追着跑。二黑平日被教育的很好,从来不和别的狗乱打架,这会儿被挑衅了也不敢咬,委委屈屈摇着尾巴,试图离这个坏狗远点。
  狼狗反而愈发气焰嚣张,冲着它直直地冲过去,上去就抢黑背嘴里的骨头玩具。
  二黑死死咬住,不肯给它。
  “呜!”
  它瞪着圆眼,试图讲道理:这是我的!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有强盗的存在。狼狗压根儿不管这是谁的,瞧上了就非得抢过来,因此咬的更凶,冲它亮出了亮闪闪的尖牙,满具威胁。
  给我松口!
  不松,这是我的玩具!
  你松不松?
  两只狗彻底咬在了一处。二黑毕竟体型上有差距,只能被欺负,司景睁开眼一看这情形,心头火瞬间就蹿起来了。正要上前,却看清了那狼狗的模样,顿时心中一跳。
  他素来最怕的,就是这种狼狗。
  当年流落街角,几乎不曾把他咬死的,也恰恰便是这种家养的大狼狗。身形足有七八个他那么大,尖锐的牙齿亮出来,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他的皮毛——他只能被咬的一声接一声地惨叫,把那狗的主人也叫了出来,可那主人只是嫌恶地看了眼,说:“哪儿来的死老鼠?”
  便又扭头回屋去了。
  司景拖着满身的伤,跌跌撞撞跑了好久,好容易才从那只恶犬的嘴下逃出来,却也已经奄奄一息。
  在那之后,他再不敢看所有类似的狼狗。就好像当时弱小的只能被欺凌的记忆还活着,每一次瞧见,就会醒过来一回,连身上也火辣辣地跟着痛。
  司景的头皮有些发麻。他站起身,瞧着二黑一路被撵着冲过来,呜呜地叫着冲他摆着尾巴,咬了咬牙,忽然低下身,捡起了什么。
  是块尖锐的石头,被他握得紧紧的,握得手心几乎出了汗。
  “喂!”
  他扬起手臂,做了个扔东西的姿势。瞪起眼,凶的一批。
  “谁允许你欺负我家狗了?!”
  狼狗怔了怔,倒真被他这气势吓住了,脚步慢了点。
  司景嘴唇发干,却仍然板着脸,朝着身下一比划。
  “再敢惹它——”
  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我阉了你你信不信?”
  狼狗惊疑不定,脚步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停下来,换了个方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二黑咬着好不容易捍卫了的玩具,围绕着司景一个劲儿转圈,湿润的眼睛里都透出欢喜;猫大佬心里实际上慌的不行,却还是虎着脸,嫌弃地拍了拍它的头。
  “别离我这么近,口水都糊我裤子上了。”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蠢狗。”
  可再蠢,那也是他家的狗。
  他的狗,就没有让别家的欺负的道理。
  司景护短护的一批。
  他在阚泽家住了一月,与二黑的关系倒是眼见着亲密起来了。阚泽回家,经常能看见猫崽子横瘫在沙发上,理所当然把两条后腿放在二黑肚皮上;二黑居然也一声不吭,甚至在他人形时还会自动颠颠跑过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给他当脚枕。
  别人家的猫狗都形同水火,他家的倒好,亲近的甚至让阚泽这盆千年老草都有点儿嫉妒。
  阳台上的分盆自然就更嫉妒,恨不能自己也变个物种去当狗。
  夜深人静,它抖擞着叶子悄悄把根扒拉出来,吭吭哧哧准备翻上床去看猫。正撅着茎把自己往外刨,却被忽然警觉的二黑看了个正着。
  ……这什么玩意儿?
  德国黑背眯着眼看了半天。
  这是盆草?
  猫薄荷浑然不觉,悄咪咪提着自己的叶子,像提着裙摆一样朝着床移动过去。德国黑背打量了许久,最后也不声不响跟上了。
  猫薄荷爬上了床,对着猫崽子这会儿睡得香甜的脸捧叶子。
  司景这会儿是猫形,蜷缩在阚泽怀里,愈发显得身形小了。凑得近些,还能听见他从嗓子里发出的细细的咕噜声,也是细细的、奶声奶气的。许是闻见了香气,额头上几根稍微长点的毛抖了抖,毛耳朵也晃了晃。
  猫薄荷递过去一片叶子到他鼻子下头,就被司景晕乎乎松开阚泽,两条前腿抱住了,抓着吸了口。
  分盆一激灵。
  吸的和被吸的都爽的不行,可以说是双赢了。
  正沉醉其中,却忽的听见后头又传来了另一种呼吸声。猫薄荷转过叶子,被二黑一巴掌拍了个正着——
  “!”
  分盆叶子都被打歪了,手忙脚乱提起自己的根,跳下床,撒根就跑。后头的德国黑背对着它穷追不舍,像是把它当成了刚刚买回来的玩具,冲着它频频挥动爪子,打地鼠一样在地上跳跃着拍,差点儿把小小的花骨朵给拍下来。
  分盆费劲儿地在地毯上迈动着根,慌忙拿两片叶子护着。
  这个不能拍!
  二黑反而越拍越起劲儿,瞄准了那个小小的粉紫色花苞,又高高扬起爪子。
  睡梦中的阚泽忽然一哆嗦,也醒了,一向淡定从容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不大好看。
  他手下意识向下护了护,压低声音,不吵醒睡的正香的猫崽子,“二黑!”
  语气里带着些惊怒的味道。
  二黑蹿过来,就听自己的主人沉声嘱咐:“二黑……别追。”
  你的主人快被你这一爪子给拍废了。
  终身幸福都快被拍没了。
  趁着两句话的功夫,分盆飞快地把自己埋回去,这下不敢再偷看了,捧着自己好不容易结出来的小花苞一个劲儿地抖,把它藏在了叶子底下。二黑跃跃欲试,还想上前玩,被阚泽指挥着去了另一边睡。
  到底还是不放心,下床把狗带出了卧室,这才好。
  等出去后,阚泽立马去了趟洗手间,解开衣服,检查了下他的水龙头。
  还好,没破。
  ……
  他想,是时候再给二黑剪剪爪子了。
  起床后的司景一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猫薄荷的花没了。
  他瞪圆眼,上前翻叶子,“我花呢,我花呢?”
  阚泽眼中带着笑意,分盆羞答答,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片嫩绿的叶子。司景发现了被保护的好好的花苞,观察了会儿,更生气。
  “这花怎么歪了?”
  这话阚泽就听不下去了,咳了声,“没歪。”
  明明笔直笔直的。
  “歪了!”司景坚定地同他辩驳,拉他过来看,“你看,这边上的两片花瓣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回事?”
  猫大佬老大不高兴。
  谁动了他的宝贝草?
  阚泽说:“兴许只是要开花了。”
  司景将信将疑,“可我怎么觉得,这花苞比之前要小了呢?”
  开花难道不应该变大么?
  这话一出,阚泽和阳台上的猫薄荷草都是一震。对上他求知的双眼,只好苦笑。
  “的确是要开花,”阚泽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低声哄,“就这两天……小花不要急,再等等。”
  司景只好又按下性子等。
  他心里早已经描绘出了一幅美好蓝图,猫薄荷开了花,再授个粉,传个种,分个盆,就能种出更多的猫薄荷——猫薄荷生猫薄荷,然后又生猫薄荷,如此一来,他只在秋天种下了一盆,却能在春天收获一片了!
  说不定还能在猫薄荷海里打滚,想想都让猫觉得腿软。
  嘻嘻。
  司景又等了两天,在一个春日的夜晚,他终于被阚泽喊醒了。
  “小花,”阚泽轻声说,“来看看,要开花了。”
  猫崽子猛地一激灵。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阳台上碧绿的草叶里,那朵粉紫的小花抖了抖,慢慢张开了花瓣;一片,两片,三片……
  紧接着白光大盛,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一模一样的阚泽拿起床头的衣服往身上披了,随即弯起丹凤眼,冲着他笑了笑。笑得相当好看,身上的气味也很熟悉,好闻的不行。
  “……”
  司景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转动着目光,确认了一下。
  一个。
  两、两个。
  ……啊。
  我是不是眼瞎了?
  我特么到底种出来了个啥???


第42章 第四十二只小猫咪
  猫崽子的表情如遭雷劈。他原本便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更大了,让人想起俩挂着的铜铃。他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又伸长手臂,将被子盖过头顶。
  阚泽哭笑不得,凑近了点,这才听清楚这孩子喃喃嘟囔的是什么。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还没睡醒……”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两个阚泽?
  这也太荒唐了。
  阚泽抱着双臂,并不提醒他,由着他缩在被窝里头自我催眠了好一会儿。等催眠催的差不多了,司景慢慢掀开被子,把眼皮也微微抬起来,又朝着床边定睛一看——
  床边还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在站着,身上的气味都相当好闻。两个加起来,这杀伤力愈发翻了倍,不是做加法,更像是直接变成了平方,他呼吸着,感觉像是从鼻腔内进入了一团炽热的、燃烧着的火。这火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点燃了,司景只能将被子再拉下来些,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有些太过真实。
  他时常做梦,梦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他梦见过鱼干垒成的房子,也梦见过当年浴血的战场,可梦见俩人形六神……
  这还是头一回。
  更别说是他的宝贝猫薄荷变出来的人形六神了,这可有点太扯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也的确畅想过有两个人形六神一起给自己吸,难道真在梦里头体现出来了?
  还是说自己潜意识里,还挺向往这件事?
  司大佬觉得有些羞耻。
  他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想把自己掐醒过来。结果不仅没醒,反而被自己稍稍尖锐的指甲掐的倒吸了一口气,疼。
  “伤着了?”
  阚泽眉头一蹙,把他被掐的那条手臂拉出来,瞧着上头留下的小小的月牙形的印子,有些心疼,“怎么对自己也下这么狠的手?”
  司景晕乎乎看他,微微张开嘴,表情茫然。
  见鬼了,这梦怎么还不醒?
  分盆也凑上来,同样心疼地看着那块肉,“有印子,都白了。”
  “……”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都开口说话了,他为什么还没醒??!
  猫崽子又试探着伸手,拽了拽头发丝里头立着的耳朵。
  他掐了掐浅粉色的耳朵边缘,有痛感。
  再看,俩人还在他面前站着,谁也没消失。
  ……
  司景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嘴一点点张大了。
  ……啊。
  这特么是梦吗?
  这特么一定是梦吧!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中间的一个阚泽眉头一挑,眼中笑意愈发深浓。
  “不是梦。”
  司大佬又惊又疑地瞪着他。
  “是小花把我种出来的,”男人俯下身,把他揽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毛耳朵,语气亲昵,“小花养了我,我就是小花的草了。”
  司景仍然木木的,模样像是在怀疑猫生,呆滞的气息扑面而来,瞧着这俩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等到反应过来,立马吭哧一下咬住了男人小臂内侧,气呼呼的。
  这不科学!退货,退货!
  阚泽笑的更好看。眼睛弯着,丹凤眼里头像是含着一江水。
  “一旦种出,概不退换的。”
  “……”
  我真是日了二哈了。
  ——
  强买强卖的猫薄荷草施施然在对面沙发上坐成了一排。司景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了好几个来回,狐疑地打量着。
  当真是一模一样。从眉到眼,到下巴的轮廓,都寻不出什么不同。
  两个猫薄荷任由他打量,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半晌后,司景眉梢一扬。
  他问:“你有个双胞胎兄弟?”
  两个阚泽齐刷刷摇头。
  司景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问:“你造了个仿真机器人?”
  两个阚泽又齐刷刷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景怒瞪着。
  这特么的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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