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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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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陵竟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击如此雷钧之力,他看着痛苦的女子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朗声大笑:“活该,真是活该啊!佘晴时,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想没想过今天!”
他嘲弄的大声解释,像是在说给白灵听,也好似在嘲讽佘晴时:“我的刀只砍沾染人命之邪祟,手上人命越多,效果越大,上一次能砍出这力度,还是个手上三十多条人命的食婴魔!”
可佘晴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觉得浑身力量被抽取,浑身冰冷,酸软,眼前一黑,头脑嗡鸣……
其实她可以不死的。
斩断与客仙的“同生契”,背叛她的客仙,但代价是,再也无法接触出马仙一道——没有妖仙会和背契之人合作了。
佘夏洌痛哭出声,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快,姐姐,不要犹豫了,毁约,快毁约啊!”
她从没想过自己一时脾气,竟害了姐姐,她后悔万分,也仇恨万分,她一双美眸在暴怒之下竟渐渐变化成蛇瞳,刚刚收势不再攻击的客仙,也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佘晴时不知听没听到佘夏洌的呼喊,一米四之余的残疾女子,已经软倒在地不动了,连带着老妪面的客仙,也好似不曾存在过般,逸散在空气里。
“姐姐!你们杀了我姐姐……”佘夏洌痛苦的仰天咆哮,只见她面庞浮现蛇鳞,口中吐出蛇信,下身并拢成蛇尾,背后徒然生出四只手臂,竟然与客仙合体了!
此时谢一海从高台角落绕回了中间,背对石门,以防掉下去;李雪陵手持柴刀,蓄势待发,但是他位置不好,很容易被蛇尾扫下去,不敢贸然出手。
白灵则完全被遗忘在角落。
一时他身形小,二是他一看就不是恶鬼怨魂,没战斗力还拖后腿那种,杀估计也杀不死,白费力气,所以直接没被双胞胎姐妹纳入敌方名单,和空气存在感差不多。
但白灵想,我肯定能做什么。
试试看又不花钱,我又不会再死一次了吧,能捣点乱就是赚到。
他突然觉得饿了,确实,运动一整天,只吃了零食,又是高度紧绷状态,他难耐的咽咽口水,视线忍不住盯在佘夏洌的蛇尾上。
红烧蛇羹……红烧黄鳝……黄鳝汤……嘿嘿……
白灵赶紧摇摇头,想什么呢,上次是个花,吃了就吃了,这蛇妖没吃我就不错了。他又紧盯着佘夏洌的破绽,手里拎着矿泉水瓶,时刻准备添乱。
等等,是错觉吗?佘夏洌背后黑雾本是无规则运动的,装逼而精准的说,是在做布朗运动,他却能从之无序运动中,跟上运动的轨迹。
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你在围观别人打游戏,却发现屏幕上人物动作和你想象中一模一样——
白灵这种手欠的小朋友,必定想都不想,抬手就去撕了。
撕黑雾的感觉呢,就像撕谢大佬买的棉花糖的手感一样,比撕棉花糖手感还好多了,撕棉花糖感觉很无聊,又没有作用,撕黑雾还能听到佘夏洌惊异的咆哮,一海哥和李雪陵还给鼓掌,超喜欢撕黑雾der。
在旁人眼中看来,白灵的举动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个柔柔弱弱,战斗力一看就直奔负无穷的小朋友,一点走位都不讲的,直直走到佘夏洌背后,然后——手撕了那四条胳膊。
手起胳膊落,黑雾都给打散了,看白灵表情和玩似的,自己撕完了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啥,在那站着傻愣呢,跑都不跑的。
看着李雪陵急的不行,抄刀冲上来帮他收场:“走!我来!”
白灵反应过来自己把人家四只胳膊撕了,也是一怔,然后——反手又把人家蛇尾给撕了。
与其说撕,倒不如说把佘夏洌附身的客仙给结结实实扯了下来,连带着妖气打散了,死气吸没了——佘夏洌被谢一海一个擒拿按倒在地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我客仙呢?刚才还在我身上的这么大一个呢?
白灵低头一看,黑雾中残留着半截蛇尾,四只胳膊零落一地,我艹这破烂玩意变成尸体还是好恶心啊,一jio踢到高台下面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踢出去后后知后觉,赶紧环顾四周,完惹,一不小心乱扔垃圾惹!
幸亏谢大佬不在这!要被发现又要被训啦!
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到让人想哭的声音——
“下次不要乱丢,”那人无奈的说,“用阴火销毁。”
白灵脑子都乱了,他心想,唉不能做错事一做错事果然就被抓,他又想,谢大佬我好怕好怕好怕你怎么现在才找来啊……
第43章 一起走
白灵觉得; 如果现在让他去拍苦情戏,什么兄弟失散二十年后重逢;什么国破家亡卧薪尝胆二十年后复国; 什么爱犬走失十年后自己找回家(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绝对能表演的特别好; 一举拿最佳哭戏那种。
但真的转身; 对上谢崇森担忧的面容时; 白灵很坚强的憋住了要红的眼眶。
他故作不激动的一昂头:“你怎么才来呀。我刚才手撕鬼子的英姿你都漏看了。”
谢崇森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东西; 因为他在进墓前早有目标,也顺路取了点东西。这一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九死一生,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歉意的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揉了揉白灵的小脑袋; 然后大手伸进白灵的毛衣口袋; 放进去一个什么东西。
沉甸甸的。
白灵一愣,低头想去看; 却被谢崇森拉住了手。
“道歉的礼物; ”他说; “回去再看。”
“哦; 好吧; ”白灵干巴巴的点点头; “那我原谅你啦。”
他心想; 唉我真是心软呀; 谢大佬道歉态度这么诚恳; 还给我带了小礼物; 那我只能原谅他啦。
其实,看到谢大佬没事,白灵就心中一颗重石放下了。
他退后三步,上下打量一番男人,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不错,没给我胡乱受伤。”
谢崇森也是一身作战服,大腿到小腿那沾染了不少灰尘,却没有血迹,想必经历了一番坎坷,但白灵相信谢崇森,没什么难得到他的大佬。
白灵把矿泉水递给大佬,要他喝,谢崇森听话的拧开喝了两口,白灵才满意的说了刚才情形,还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通双胞胎姐妹突然变脸多可怕。
他讲着讲着,却见李雪陵不善的视线,和谢崇森深沉复杂的视线对上了。
空气中似乎跳跃着火花味。
白灵赶紧打圆场:“大佬,这,这位是李雪陵,呃想必大佬你见过……我想说的是你们先不要打也不要交流,哎呀都进墓了一起走先当会儿表面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出去说……”
李雪陵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手中抱着布条重新缠回去的柴刀靠在墙上。谢崇森则神情复杂,他定定的看了李雪陵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他就像没有看到李雪陵这么大一个活人似的,柔声询问白灵:“你没受伤吧?”
“没,”白灵乖乖的张开胳膊,和展示自己毫发无伤似的,还转了一圈,“我可厉害了,那怪蟒就是我手撕的。”
“嗯,”谢崇森捏了捏他冰凉的小手以示安慰,视线望向被谢一海擒拿在地的佘夏洌,“佘家老二?下墓做什么?”
佘夏洌是聪明人,一意识到不对,立刻和客家仙解约,不过是这辈子不能“出马”了而已,总归她还会看相看风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
她冷哼一声:“这墓不是你谢家开的,你管我下墓做什么!”
“你之前说是受林家所托进墓!”白灵当即揭穿她,“原来是骗人!”
佘夏洌哈哈大笑:“这两兄妹自己实力不济死在这,关我什么事!想来墓中有宝贝,我自是要进来探一探!”
白灵气的发抖,他本来还想为佘夏洌求情,毕竟两姐妹下墓初心是好的,是来找救人法子,没想到……
李雪陵笑了:“你不用嘴硬,我们不杀你,等会咱们兵分两路,你自己去找你的目标,好吧?”
他眼下之意就是我们不管你死活了,反正你没了客仙保护,丢你一人在墓里玩吧。
佘夏洌慌了,她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发抖:“不行!我告诉你你们这是谋杀,你们不能扔我一个……”
“怎么不能?”谢一海笑的很爽朗,“路不同不相为谋呗。”
说着,谢一海背起地上背包,还坏心眼的把佘夏洌的也提走了,佘夏洌在地上奋力挣扎:“不行,别走!……我,我知道正确路线!”
谢一海停止了作势。他本不是狠心人,就是为了套情报,他心情很好的蹲下身:“说啊。你要说的不对,也不必跟着我们了。”
“死门……”佘夏洌一咬牙,“死门才是答案!”
死门?
几人面面相觑,李雪陵皱眉:“我警告你,等会你先去探路,想坑我们会坑死自己。”
“我没说谎,”佘夏洌摇头,“我探路没关系,但你们要保证不能丢下我。”
她解释道,死门是盗墓者选择率一定最低的路,因此才是通往正确出口的路。
“当年大厅内进伤门的十多个才出来一个,”谢一海皱眉,“你怎么解释?”
“有人想富贵险中求,又不想真进危险最高的死门,退而求其次选择伤门,墓主自然料到这点,”佘夏洌说,“大厅的选择你们做的是对的,而这个墓室的选择,就是死门。”
她说的信誓旦旦,又表现的不怕探路,有几分可信度。
谢一海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用绳子绑了手拉着,佘夏洌美艳的脸露出一丝怨恨:“我都没客仙了,想跑也跑不掉,你就不能把我放开吗?”
“不能,”谢直男瞬间拒绝,“谁知道放了你出什么幺蛾子。”
“……”
有了谢崇森在,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几人没有言喻,气氛却徒然轻松了许多。
白灵是想闹脾气,表达自己没被第一时间救援特生气、特难过、特痛苦的,可谢崇森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一下就把愤怒全忘了。
嘿嘿,谢大佬还记得我这个好朋友就好啦。
白灵很开心的想,全天下那么那么多鬼,还有那么那么多人,只有我是唯一的,是特殊的,是谢大佬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呢。
但是娇还是要撒的,友谊就是要互相说通心结才能没有间隙,才能久远巩固。
白灵噘嘴说:“我刚才出现幻觉了,我梦见我在一个病房里探病,你也去了,我喊你,你却不认识我,气死我啦。”
他故意用啦字,想让自己可爱一点,语气中的委屈清淡一点,谢崇森怎么料不到小鬼想表达什么,柔声安慰他:“梦都是反的。你看,你做完梦,我就赶来找你了,说明是好梦。”
那么伤心的梦,让谢崇森一句话硬生生说成了好的,白灵想了想觉得很对,喜笑颜开了:“确实,确实!”他又随口一提:“那幻觉可真实了,你说,会不会是我生前的印象呢?”
“有可能,”谢崇森说,“这墓长年在底下,通风系统难免不完善,你可能吸进了致幻气体,想起了过去的事,但是记忆模糊,把过去现实融合在一起,所以我也出现在记忆里了。”
白灵觉得很有道理:“我们出去后去医院看看吧,我梦见我和弟弟去探病,一个植物人,看着好可怜的……说不定能找回我的记忆。”
“好。”
白灵叽叽喳喳完了,他和谢崇森是最后下高台的,谢崇森先下去,要去接应他。白灵也不矫情,把绳子往腰上一缠,快乐儿童背越式一跃——少年清越的惊呼回响在死寂的墓室里:“好——爽!”
他好似神降飞天,灿烂笑脸的少年张开怀抱,直直冲向谢崇森怀里,带着毛衣上谢崇森特地给他选的星露薰衣草味,让谢崇森抱了满怀。
白灵没有重量,小小软软的一只,冰凉小手还作恶的伸到谢崇森后颈取暖,谢崇森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把小朋友乱动的胳膊收进怀里。
谢崇森无奈的点点他鼻子:“出去后不能这么玩了,没安全措施别摔着。”
“好嘛好嘛,这不是有你接着么,”白灵赶紧嘴甜甜的求饶,制止谢崇森即将到来的百万说教,他一个旋身从大佬怀里跳下来,“我们快走吧,快点出去,我饿了,想吃炸鸡了!”
谢崇森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是嗯前面,还是嗯炸鸡,总归没有说教,温热的大手紧紧地拉着白灵冰凉的小手,白灵很乖的让他拉着。
他们直直进入死门。
门上的石雕是怒蛟捕猎,波涛惊骇,一只鲤鱼试图逃脱龙口,却被叼在嘴里,面容绝望。雕刻师记忆实在高超,白灵看着,似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海腥味,以及即将落地的浪花。
谢一海喝令佘夏洌先进,他把门拉开,佘夏洌恶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咬牙走了进去。
谢一海试图把门撑住,门却不容置疑的滑上了,需要重新拉把手才能开。
佘夏洌进去将近十分钟了,却没听到她要求开门,她也没出现在高台上,谢一海觉得不对劲,赶紧开门,门滑开的却比之前桎梏了,像什么东西卡在了滑道。
“喂,你没事吧!”
谢一海的喊声被甬道的黑暗吞没。
他嗅到了血腥气,急忙用手电筒打去地面,却是一地鲜血汩汩流淌,还冒着热气!
“这是……佘夏洌!”李雪陵惊了,“不不不,她什么意思,故意进死门寻死?她并不是那种贞烈之人啊!”
谢崇森示意他冷静,谢一海给他让开位置,他粗略一看,伸手在石门上一抹——
一个重物“咚”的落地。
可不就是佘夏洌的尸体!
白灵惊讶:“她这是把自己坑了?她也不知道死门到底能不能走?”
“不,”李雪陵冷静下来,细细分析,“她不至于骗我们。她如果只是找借口不让我们扔下她,没必要说自己认路,认路错了她作为探路的会死。所以这死门应当是正确道路,只是不知为何……她这步棋下错了。”
佘夏洌短短五分钟经历了什么?
谢一海忍着恶心,上身探进去,把她枉死的身体从甬道里拉出来,却见她美艳的脸满是惊愕和不敢置信,七窍流血,四肢扭曲……扭曲?
她的尸体好似被巨人的脚踩碎了,踩断了,四肢骨折,可怎么脊椎也萎缩了?
谢一海意识到问题,用手电筒把佘夏洌翻个身,果然,尸体的脊椎并非骨折,而是天生的脊椎侧弯!
天啊,这尸体竟然是佘晴时的。
几人显然也意识到这点,诡异的尸体替换太邪门了,李雪陵震惊的一个字说不出来,不住打探谢崇森表情。
谢崇森表情淡淡的,像是在思考:“你们确认佘晴时死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
方才发生的事太快,哪有人记得这个,佘晴时的“尸体”躺在高台上,佘夏洌也没说要安葬或如何,只是在那哭她可怜的姐姐,难道这女人竟如此狠心,用招式利用她姐姐尸体金蝉脱壳了?
道外人不了解,道中人却多少有所耳闻——之所以大多天师看不起出马仙派,是因为他们太邪了——在他们的教条中,人,也是可以当客仙的。
即是说,你可以利用秘法,把你看上的实力高超者下套召为客仙,从此供你驱使。
十几年前被道上联合灭杀的血童教,便是出马仙一派异变的分支。当时出马仙几个大家把自己摘得十分干净,但到底血童教和他们是否真有勾结联络,无从得知了。
这些个邪教都是口风紧的,很有与全世界背对的凛然,可谓根根相护。
死的人确实是佘晴时,白灵记得清楚,这个脾气好的姐姐是给他牛肉粒吃的好姐姐,她的背包无人动过,还挂着一个大白吊件。
白灵有些难过:“为什么一定要争得你死我活呢,大家一起出去多好?”
谢崇森摸摸他的头:“走吧。”
谢崇森没有多说,直接抬脚进了死门。
白灵紧紧跟上,一阵熟悉的阴风吹来——
面前又是那个少年。
少年长大了,十八九的模样了,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团子变成了棱角分明的俊脸,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酷哥,眉眼却仍有稚嫩。
他叼着一支烟,冲白灵说:“哥,对不起。”
他又说:“我忘不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少年似乎是第一次抽烟,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口吻间确实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愤怒。他在烟雾缭绕下痛苦的咳嗽一会儿,继续说:“你等着,哥,等我把他们全杀了,等大仇得报……我就去陪你。”
我这是死了?
白灵诧异的想开口说话,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不知自己附身在什么东西上了,周围也不是墓园样貌,是件卧室,四处挂白,是有人过世了。
便是他过世了吧。
白灵心绪一时复杂,原来是他过世后的场景。原来他是被人陷害的……
少年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他嗓子沙哑,不知是烟抽多了还是哭多了,他试图营造一个他成熟了、能独当一面的形象,可言语中不时透露出的哽咽,让白灵听着心疼极了。
这个年纪应该刚上大学吧?就这样背上了亲人的仇怨。
身后有人喊少年,少年似乎叫什么“军”,是个很土气的名字,白灵丝毫没印象。
不一会儿,又过来一个女孩。
白灵猜测自己应当是附身在个牌位,面前有古典精致的香炉,贡品之类。
女孩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她眼眶红红的,精致的卷发胡乱扎成马尾,一身黑色礼服。她扑通一声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其力度之大,劲道之狠,似乎恨不得以头抢地,以血明志。
白灵很想劝她起来,劝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死了个人而已,日子还要继续过的,可他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什么立场安慰女孩,毕竟他连女孩是谁都嘲讽的记不起来。
女孩终于抬头,额头通红,透着血丝,她一字一句地说:“辰哥,愚妹在此对天发誓,不将那一家宵小挫骨扬灰,我做鬼也无法瞑目!”
语毕,女孩果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其态度之狠厉,让白灵只觉悲哀。
这么好的弟弟妹妹……
白灵从没想过他究竟怎么死的,他到底是谁,他只觉得老天还能让他多待在世上一天,便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是老天恩赐。
现在想来……老天是不忍见他含冤九泉啊。
他细细打量这房间,空旷宽敞,牌位位于屋子背阴处,很暗,四处飘着香火味,能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哭声和难掩疲倦的谈话声。
这里不是卧室,或许是特意空出来的临时灵堂,墙上挂着一排水墨人物挂画,白花花的,可能是老祖宗的画像。
角落层层叠起花圈、纸楼,甚至纸扎的佣人。他眯眼去看花圈上贴的字条,可屋里太暗了,浓墨毛笔字圈圈绕绕看着头晕……
“哈……大佬?”
“怎么了?”谢崇森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不舒服?”
白灵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幻境画面迅速在脑海消失:“大佬,我又进幻境了,我这次看到的,似乎是我死后的画面……”
“别怕,”谢崇森捏捏他的手,他声音很沉,在甬道里那样清晰、沉稳,让人忍不住信服,“没事了。”
白灵心莫名就静了。他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好地方,谢崇森没有追问,应是有所顾忌。
甬道到头了。
说是死门,并没有诡异之处,反而尽头的门隐约传来风声,李雪陵激动不已,一个箭步冲上去,开门——
门外,是一片墨绿的世界。
便是一株高耸入云的巨型松柏,像电影动画中描绘的世界树般,静静矗立在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墓室中。
遒劲巍峨的树干要有篮球场长度的直径,松柏茂密的树冠高低不齐,树针青翠欲滴,好似和煦春风下生机勃勃的场景。
但这里是墓室!没有阳光,也没有水源和沃土的墓室!
李雪陵更愿意相信这树是翡翠雕的,也不愿相信这树是活的。
可狼眼手电打去,树针反射着只有活物才有的饱满的水光。
几人一时失语,他们站在与方才一般形状的高台上,不知哪儿传来的风将松树淡雅清香吹来,白灵深吸一口气,鼻腔充满了清新的香气。
白灵倒更喜欢这里,那些个道佛混杂的神像太过邪气,他垂眼望去,巨型松柏下铺着厚厚一层松针,不知积蓄多少年多少米,他想,一下子躺下肯定很舒服。
这儿地形与石雕墓室地形相似,几人只得先从高台下去。
白灵猛地朝前一扑,哇,松针细细密密的铺成柔软的大床垫,下面的早已腐烂,潮湿松软,上面的还有点扎人,隔着衣服躺着太舒服啦。
谢崇森无奈的看他在那打滚,松针沾了正面反面满满两面毛衣:“好玩吗?”
“嗯!”白灵不光不起来,还伸出手,笑嘻嘻的邀请大佬,“你来试试看!”
谢崇森蹲下身去,大手轻轻按压在脚下的松针层上:“是很软。”
李雪陵用工兵铲往下挖,挖了将近一米多,还没挖到土壤层:“艹!真他妈邪门,这松树怎么长起来的?没土没水没光的。”
谢一海“嘘”他一声:“嘴巴放干净点,等会乱说话惹了东西我可不救你。”
李雪陵瞪他一眼,乖乖闭嘴。他跟着谢一海朝树干走去,树皮很粗糙,冰凉的,掰下一块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草木香。
确实是活的。
若非所有人都看得到这树,李雪陵真要以为是自己魔障了。
这松树没有任何奇特之处,除了大。正值深秋,隐约能看到松球沉甸甸地挂在枝芽上,谢一海吃力的爬上去,从最近的三米高的枝子上,扯下一个松果。
白灵欢天喜地的接过来:“里面有松子吃么?”
“你敢吃墓室里的东西?”李雪陵惊了,“没毒都不错了。”
谢崇森摇摇头:“这是黄山松,不是食用类松子。”
白灵失望的把松果递给大佬:“好吧,送给你啦。”
这小破孩子,合计着玩够了才给我呢。谢崇森无奈的接过,松果泛青,还没熟,虽生长在墓室里,却十分饱满,也不含死气。
“是活松树,”谢崇森把松果抛给谢一海,“这松树不是重点。”
谢崇森这样说了,二人把疑惑咽进肚子里,一行人绕过占地面积极大的松树,走到了墓室那一段。
只有一个大门。
门上刻着繁杂的花纹,毫无规则,泛着青铜的锈光,看得人眼晕。几个大佬对着门深思,白灵趁人不注意,又跑回大松树下玩了。
他捡了好几个自然掉落的松果,比大小留下最大的和最好看的,放进口袋。想着出去可以放在床前,松香真好闻呀,这让他想起谢崇森身上的味道。
他又躺到地上,真的好软呀,他望向黑暗中又高又远的上空,墨绿色的枝芽乌压压的垂在那,层层叠叠遮掩住天花板,一切静谧祥和。
他困极了,忍不住又要睡,却听一个很轻的声音对他说:“过来。”
谁?
白灵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大声喊:“谁!”
谢崇森转身,关切的看他:“怎么了?”
那声音却没有了。
白灵屏息去听,泄气的摇头:“我差点睡着,幻听啦。”
“不是幻听。……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
白灵这次学乖了,他不大声哔哔了,小声和做贼似的:“什么东西?好吗?”
那声音一声轻笑:“是好东西。……你转过身来。”
白灵转身,正对上了松树遒劲有力树干,他结舌:“等下,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这棵树!”
“我不是,”那声音说,“但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第44章 什么叫gaygay的?
白灵心想我真是太强了; 谢大佬首席小弟的称号不是盖的,出个门都能撞见百万精怪要和我结交,这个辣鸡作者一贯喜欢欺压主角; 对我倒是怪好的,一定是因为我太可爱了。
他故作矜持的轻咳一声:“哎呀; 你想和我当好朋友就直说啦,我这么好相处,怎么会不给你这个机会呢。……所以你想送我什么呀?”
松树没有再出声,白灵一方面觉得诡异; 一方面好奇心又被完全勾引起来了; 他悄悄回头看一眼哥哥们; 都在讨论那门上花纹; 没人注意他,他便忍不住朝松树树干走去。
那声音迟迟再未响起; 白灵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头上静谧的枝芽,裹紧了衣服。
“我到啦; ”白灵小声催促; “你要给我什么呀?”
话音未落,却见面前树干上花纹缓缓蠕动; 蜕变; 然后凝成了一张人面般的花纹。
白灵吓了一跳; 差点喊出声; 那人面低声“嘘”了一声。
人面看不出年龄; 是温和低沉的男子嗓音; 听着很舒服,白灵觉得他应该是好精怪,他紧张的绞动衣角:“你还说你不是这树,骗人。”
人面低低笑了一声,随即说:“抬头。”
白灵下意识抬头,“啪”的一声,打下来一个东西。
“哇,你竟然攻击我!你这人怎么这样……”
白灵吃痛的捂住砸痛的额头控诉,弯腰,地上掉下来的,却不是他以为的果实之类,而是一截骨头。
白灵小心翼翼的拾起来,捧在手里:细长、白净,一个手掌那么长,大拇指粗,温润如玉,触手温热。
这温热恰到好处,白灵忍不住握在手里取暖,这骨头眼熟,好似之前见过……可不就是第一个幻境里他手里捧着的吗!
但比将近一米长的巨大白骨要短小的多,他翻来覆去的看,拿不定主意,心想天下骨头一个样,应该是想多了。
他想问人相给他这骨头什么意思,可抬头再看去,面前的松树树干却只是遒劲崎岖的普通树皮了。
他惊了,扑上去砸树:“你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
松树发出飒飒的晃动声,惊起广阔石壁一阵更加细微的回声,白灵隐约觉得是那人相在笑。
大门那得出了结论,李雪陵大步过来叫他:“走了,弟弟,回去再玩。”
白灵依依不舍的“嗯”了一声,将小截白骨放到口袋,满头雾水的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渐行渐远的巨型松树在视野里越来越小,从门口离去时,巨松全树的样貌映入眼帘,是给人以震慑感的庞大身躯,像从地底伸出的巨人的手,狰狞巍峨。
白灵出神的想,如果这松树能化形,应该是和谢大佬差不多的冷硬酷哥吧。
哎呀,我想什么呢,白灵赶紧晃晃头,把这胡乱想法甩干净,我家谢大佬是最帅最强哒,比这破松树不知道要帅到哪里去了。
青铜门后是一道漆黑不见五指的长梯,他们沿着千百年前建筑的古老石阶拾阶而上,抬脚、落脚……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好似身背重刑的西西弗斯,每一秒钟都在重复枯燥无天日的折磨。
突然便出现了深蓝色的天,还是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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