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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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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跺跺脚,急道:“侯爷可不能冻着啊!快快快!车里还有一件,快去拿了!”
平安也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着走啊!”
祝汸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就连田田,他都忘记了去在意。
老家伙将他抱起来的瞬间,他的心仿佛立刻飘到了空中。
他以为老家伙将他抱下车就成了,老家伙却一直抱着他,将他抱进院门,又抱着继续往里走,根本不放手。他的脸藏在狐裘的风帽里,心好不容易往回落下一点,他悄悄揭了风帽,露出两只眼睛,仰头看他。
老家伙一身白衣,瞧起来很是单薄,雪花宁静地往他身上落。
他的眼眸好亮,亮过他自己的那颗星星。
他悄悄看他,老家伙半点没发现,依然抱着他,稳步走在别院的小道上。
祝汸暗想,阿兔说得果然没错,别人瞧不出他是个男的,瞧,老家伙也没有发现呢!不仅没有发现,见他第一面就要抱他!很显然是很喜欢他的!他高兴!只是刚翘起嘴角笑,他的嘴角又瘪了下去,老家伙喜欢的是那个程小姐吧。
他的嘴巴不高兴地微微嘟起。
姜曜低头看他,祝汸赶紧又松了手,将脸再藏到风帽里。
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这一世的老家伙真的令人有些害怕!或者也不是害怕,只是气势太盛,眼神看似淡漠,实际直白与炽烈,他有些不敢看!
姜曜却又开口,问他:“怎么不高兴。”
“……”祝汸不说话。
“哪里不适?”姜曜说着,特地停下来,并且等着他的话。
祝汸总不能说自己瞎吃醋吧,他又小心揭开一些些的风帽,再度露出两只眼睛,与他的明亮双眼对视,祝汸不由问:“你不是身子不好,为何抱得动我。”
姜曜低头看他,鬓边白雪飘落,闻言嘴角微挑:“抱你还抱得动。”
“……”祝汸不敢看他的笑容,又缩回了风帽。
姜曜则是抱着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后院有一处海棠开得极好,冬日里也能开花,想看吗。”
祝汸点头,姜曜只觉得心窝处,有个小脑袋动了几下,敲打他心房的最深处,他的声音不由放得更轻,似乎怕吓到祝汸:“夜里赏花,反是最妙,今夜恰有雪。我们坐在亭子里赏花,我叫他们给你做好吃的点心,还有先前晒干的海棠花瓣,并了松针,用清水泉泡。”
祝汸还没吃到,光听描述,已经觉得口齿生香,再点点头。
姜曜的嘴角翘得更高,再问他:“想吃什么。”
祝汸瓮声道:“随便。”
“那就吃,海棠糕?”姜曜终于说出个问句。
祝汸再揭开风帽,再去看他。
他只知自己眼中,老家伙的双眼明亮,却又不知自己的眸子在对方眼中才是璀璨至极。
恰有一朵雪花缓缓飘至他的眼中,眼角一凉,祝汸不由闭上双眼。
雪顷刻便化了,他正要再睁眼,姜曜低头,吻住了他的眼睛。
☆、第79章 替嫁·五
祝汸屏住呼吸,睫毛颤抖; 小心睁开双眼。
姜曜看着他; 似乎只是在说今夜月色极好一般; 告诉他:“眼睛里进了雪。”
“……哦。”祝汸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望。
祝汸嘴巴微嘟; 姜曜的嘴角则是微翘; 忽然又低头,祝汸赶紧将风帽一把扯下,闷声道:“这下就没雪落进来了!”
姜曜低笑出声,趁他不注意,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去揭他的风帽。
“干什么!”祝汸凶巴巴。
“看看。”
“不给看!”祝汸拽着风帽。
“你我已成亲——”
“没拜堂呢!随时可以和离!”
姜曜再笑,收回手:“好,不看; 去吃海棠糕。”
祝汸暗自“哼”了声,手上刚松; 风帽忽然又被揭开; 姜曜低头看他,“看什么看!”,祝汸继续凶,实际被他看得心中直跳。
姜曜便将脸凑过来; 轻声道:“似乎又有雪花落进——”
“眼里没有!”祝汸赶紧捂紧了眼睛。
姜曜却是亲了亲他的嘴角。
祝汸吸了口气; 张开手指,露出眼睛看他,突然也不知是该高兴; 还是不高兴了。
姜曜一本正经:“这回落在嘴角。”
“……”
祝汸还未说话,身后,姜曜的小厮平安与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丫鬟急道:“侯爷!奴婢给您披上这件新的!”
平安也道:“侯爷!小的命人抬了轿子来,让程小姐——”
“夫人。”姜曜开口。
“啊?”平安纳闷。
祝汸也纳闷,难不成是姜夫人来了?却听姜曜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夫人。”
“…………”
大家伙儿一同沉默,他们侯爷前后变得是不是有些太快?
姜曜则是已经再用风帽将祝汸盖得严严实实,照例谁也不让看,淡淡吩咐道:“我与夫人去海棠林中赏雪。”
说完,他便抱着祝汸继续往内走。
新出炉的“夫人”·祝汸:???
小厮丫鬟们回过神来,侯爷要去赏雪,那得赶紧准备起来啊!众人散开,各拿各的东西,好在别院里本就有许多下人在,东西也是齐全的,他们抄小道,火速赶到海棠林里,用帷幔围了亭子,只留赏景最佳的一角,又在亭子里点上炭盆,炭盆里还放了不少松香,各个角落都放了高柱,点了明亮的灯。
等姜曜抱着祝汸来时,寒风送来的不仅是海棠香,还有淡淡松香,祝汸躲在风帽里都闻着了,他好奇地又想探头出来瞧,姜曜却是伸手按住,不让他出来:“凉。”
祝汸气闷,脑袋转了转,还是要往外蹿。
姜曜按着,直接抱着他进亭子,丫鬟小厮们赶紧蹲下行礼:“见过侯爷,夫人!”大家都知会过了,这会儿声音喊得格外响亮,就怕惹怒他们侯爷。
姜曜“嗯”了声,似乎还算满意,祝汸却是满脸发烫,估计是闷的。闷闷的很难受,他愈发想要把脑袋放出来透透气,偏偏老家伙还是按着,祝汸气得,隔着那层狐皮,用力咬姜曜的手。
老家伙还是不动,随他咬,祝汸生气,再多咬几口。
咬着咬着,老家伙竟然还主动将手指往他嘴边探了探,似是方便他咬。
祝汸的嘴角一僵,顿时不想咬了!
姜曜淡笑,抱着祝汸走进亭子,吩咐道:“每样糕点都做些送来,留下二人即可,旁人都退下。”
“是。”脚步声响起,想来是有些人都退下了。
侯爷好大的架子啊,祝汸暗自腹诽,不防眼前忽然一亮,风帽被揭开。对上姜曜的双眸,他下意识地又想躲,姜曜仔细看他,轻声问:“冷不冷?”
声音依旧淡漠,眼中却是满满珍惜,祝汸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有揉揉眼睛的冲动。
姜曜伸手将一簇戳在他嘴角的白狐毛拨开,再摸摸他的脸,觉得还算暖,才又道:“叫他们给你做好吃的了。”说完,不待他回神,姜曜便坐在身边美人靠上,却根本没放下他。
不仅不放下,姜曜还换了个姿势,将祝汸抱坐到腿上,胳膊搂住他的腰。就跟他有时抱田田似的!祝汸不觉脸红,他都长大很久了,他要往下跳,姜曜紧紧搂住。
“我要下去!”祝汸刻意说得更凶。
缩在角落里的两位丫鬟,往更角落的地方缩,姜曜则是无动于衷,声音依旧淡淡,却是说道:“就坐在我怀里,乖。”
“…………”祝汸晕乎乎的,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祝汸彻底不明白了,这一世的老家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他满脑袋浆糊,姜曜则是又问:“水烧开了?”
“是,侯爷。”
“倒一盏来。”
有丫鬟小心翼翼托了托盘来,将茶盏放到他们手边的石桌上,依然不敢抬头看,姜曜拿起茶盏吹了吹,递到祝汸嘴边:“来,喝一口,很香。”
“我才不喝!”祝汸撇开脑袋。
姜曜便尝了口,淡声道:“有些苦,你恐怕也不喜欢。”
祝汸还没说什么呢,他又吩咐:“去拿些蜜来。”
“是。”丫鬟快速去取了蜂蜜来,姜曜亲自拿起小金勺往茶里兑了蜜,祝汸趁机又要往下跳,他单手竟然还是将祝汸紧紧给搂着按在腿上,祝汸也是服了!姜曜又将茶盏递到嘴边,诱哄道:“尝尝,甜的,很好喝。”
“我不喝!”祝汸换个方向再瞥脑袋。
“好,我喂你喝。”姜曜说着先自己饮了口,接着便要朝他亲来。
祝汸吓得赶紧大声道:“我喝!”
姜曜双眼含笑,将口中的茶饮下去,将茶盏小心放到祝汸嘴边。祝汸这回乖乖地喝了,喝了第一口,他的眼睛就亮了,淡淡松香与茶香,微苦,却又拌着微甜的蜜香,的确很好喝。
“我没骗你。”姜曜开口。
祝汸抬眼看他,“哼”了声,喝了半盏茶。
祝汸并不怕冷,甚至生性体凉,但喝了热茶,浑身暖融融的,也的确很舒服。喝了点儿甜的,他也不免高兴了点,老家伙非要他坐怀里,那就坐呗,反正他也搞不懂老家伙。
他还自己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姜曜则是双手环抱住他,将他抱得更紧。
祝汸抬头看他,问道:“你不觉着我有些奇怪?”
“夫人是指?”姜曜垂眸看他。
祝汸不免再度脸发烫,他觉着这一世的老家伙是最和开曜相像的,性子像,衣裳像,就连头上戴着的玉冠都像,因而这句话就好似开曜本尊在跟他说一样。
祝汸跟各式各样的开曜都打过交道了,反而显得他与开曜本尊之间还像陌生人。
这要换个开曜叫他“夫人”,他才不会如此紧张呢,还能反过来打趣一番。
不过这到底也不是开曜本尊么,只不过恰好这一世与老家伙太像罢了,也好,他就提前练练!来日回到天上,也免得他被老家伙压制!
祝汸想通了,虽说窝在他怀里,愈要抬起下巴,明明是要问他一些事,反而骄傲道:“你觉着我与你想象中的程小姐可像?”他是觉着纳闷,老家伙就没察觉出不对吗?他又没有变成女子。
姜曜听了他这话,仔细看他一眼,认真道:“我曾见过威远伯府的四公子几面。”
“啊?”祝汸不认识。
姜曜解释:“他是威远伯三房的长子,也是你的表兄,你们俩长得很像。”
“哦这样啊哈哈。”祝汸干笑,“我们是挺像的!”。
姜曜又一本正经道:“夫人可是喜欢男儿打扮?”
祝汸愣了愣,点头:“是啊!”
姜曜便道:“难怪,我曾听四公子说,他的五表妹就喜爱男儿打扮,个头也比寻常女子要高。”
原来如此!难怪老家伙一点儿也不怀疑!
祝汸暗自感慨运气好,这样一来,估计那位姜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他也无需特地穿女装了吧?他先前还担忧过,他可不愿天天扮作女娘。
想到这儿,祝汸轻松一些,又确认问道:“你不觉着这样不好?”
“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姜曜说得更为认真。
祝汸高兴地笑着点头,姜曜看在眼里,眼中也有了笑意,伸手再摸摸祝汸的脸。
祝汸笑着笑着,又觉着不对,眉毛一皱又问:“那你很早就喜欢程家五表,呃,我了?!你很早就见过我了?!”
“我不曾见过程家五表小姐。”
“真的?!”祝汸瞥他。
姜曜点头:“非常真。”
“那你对我一见钟情咯?”祝汸认真看他,这个问题很重要的。
姜曜点头:“是。”
祝汸开始笑,那说明这一世的老家伙也是见了他一面就喜欢上喽!跟那位程家五表小姐没有一点儿关系!
这样他就非常放心以及开心了!
姜曜则继续说道:“我身子不好,我母亲为我娶你,实际为了什么,你也知道。”祝汸点头,“是以我先前很不答应,成亲那日才会那般。”
“哼!”祝汸的手臂也被姜曜抱在怀中,他的手指还包裹在披风内,他戳着白狐裘,边戳边气道,“那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不耍人么!将我耍得团团转!我人都到了,都不拜堂的!”
“是,是我不对。过几日,我们便补,一定拜堂。”
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祝汸再戳戳,姜曜的手掌移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祝汸笑出声,有点好玩,他再戳戳,姜曜的嘴角也微翘,紧紧捉住他的手指。祝汸便要将手臂抽出来,姜曜却不让他抽,祝汸便抬眼看他:“亭子里这么暖,我一点儿也不冷,你把它脱了,我也想自己坐着!”
“是吗。”姜曜说着,忽然又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喃喃道,“被我抱着,不好吗。”
声音那样轻,说的又是这样一句话,祝汸不觉打了个寒颤,反而忘了反抗,姜曜搂着他,将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祝汸连动也不敢动了,姜曜的额头贴到他的下巴,祝汸觉得有些凉,侧脸看他,问道:“你冷不冷,唔——”
姜曜直接吻住他。
怎么说都没说一声就直接亲上了!
姜曜一遍遍吮吻他的唇瓣,祝汸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又不是没和老家伙亲过,尤其上一世,亲过许多遍,却从未有一回似如今这般。祝汸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体内的神灵仿佛也在颤抖,他喘不过气。
隐隐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认识老家伙,可在老家伙那里,他暂时只是个陌生人啊,一见钟情成这样了?一点儿缓冲都没用,逮着了就亲的?
姜曜暂且松开他,又一点一点地去细细啄吻他。他被亲得,渐渐忘了在意旁的,将那些不对劲暂时都抛到了脑后。
祝汸用力吸着气,姜曜宽慰一般地啄吻他的脸颊,又哄着他说道:“是不是差点儿喘不过气来,是我不好。”说着说着,又要来亲他,祝汸咬他的嘴唇一口,气道:“都喘不过气来了,你还亲!你的道歉就是假道歉!”
姜曜低声笑,抱着他拍他后背:“不气,不气。”
祝汸本也没有真的非常生气,可往往都是如此,有人愿意哄你惯你时,反而也会更肆意,他好像的确也是很生气的,他又用力“哼”了一声。
“不气不气。”姜曜抱着他,竟还想要来亲他。
祝汸避开脸,姜曜也突然避开脸咳嗽几声,祝汸又赶紧朝他看去,担心问:“怎么了?”姜曜还在咳嗽,祝汸这才是真的生气了,“身子不好,大半夜还要看什么花啊!快让我下来!”,姜曜不让他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祝汸喊角落里的丫鬟:“快将另一件狐裘拿来给你们侯爷披上!”
“是!”丫鬟拿了狐裘走来,赶紧也给姜曜披上。却因姜曜抱着他,根本没法好好披,祝汸道:“快放我下来!”
姜曜依然抱着他,咳成那样都不愿放,祝汸也无奈了,无奈取代了生气,他道:“我又不走,我就在这儿,你放我下来,我给你把披风披上,你别冻着了——”
姜曜却是忽然回眸看他,咳嗽咳得眼角微红,祝汸看得一怔。
姜曜轻声问:“当真不走?”
祝汸觉着有些怪,却也立即点头:“我不走啊!我就在这儿!我都嫁给你了!你没跟我拜堂,将我晾在外头,我也没生气!我还在这儿等你呢!我还怎么走!”
姜曜似有松动,祝汸便试探着说:“你若是不放我下来,我立刻偷偷溜走,反正我们还没拜堂呢。”
姜曜这才渐渐松开他,祝汸跳下他的腿,弯腰赶紧先帮他将身上的狐裘给整理好,也给他打了个蝴蝶结,再接过丫鬟递来的新倒的茶,递给他:“喝点儿!”
姜曜没有伸手接,看着他,就着他的手,喝光了他手里的茶。
祝汸不由微笑,这样看依然很乖嘛!
祝汸转身要将茶盏递给丫鬟,姜曜却又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祝汸的怀中。
祝汸低头看去,他觉着,自己看到了这一辈子老家伙难得的脆弱。
不好过吧,身子差成这样,活得该有多累啊。
祝汸的生气全没了,只有心疼,他也伸手摸摸老家伙的发丝,轻声道:“没事啦,我不是嫁来冲喜的么,你的身子很快就会好啦!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有我在,你一定没事哒!”
姜曜又静静抱了他许久,才松开他,站起来,立在他身前。
祝汸便撇嘴:“你还不如坐着,你站着比我高,我要抬头看你。”
姜曜看着他浅笑,恢复寻常,方才的那点脆弱一点儿也看不着了。
他拉着祝汸的手走到亭子没有被围住的那角,指着远处的海棠林:“你看。”
夜色中,风雪里,海棠安然绽放。
祝汸抬脚就要上前,姜曜将他拉住,又非要给他把风帽戴上,祝汸不满撇嘴,姜曜凑来,亲亲他的嘴,祝汸嘟囔:“还亲上瘾了!”
“我直接抱了。”姜曜作势要抱他。
祝汸吓得一手按住头上风帽,赶紧跑了,姜曜面色不动,却是大步跟了上去,拉住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在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放在存稿箱里,时间也调了,没更出来,幸好来看了眼,不好意思,今天更两章。
☆、第80章 替嫁·六
他们走进海棠林后,丫鬟们纷纷松了口气; 接着也提上宫灯; 跟着跑了。
亭子里; 田田的手还捂着眼睛; 听到脚步声纷纷远去; 问道:“我可以睁眼了嘛?”
阿兔笑出声:“可以啦小公主。”
田田笑眯眯地松了手,指着石桌道:“我也想喝那个甜甜的茶。”
“好嘞!”阿兔上前,也给她弄了杯。
田田将杯子抱在手里,喝了口,满足地眯了眯眼,又看着远处的两个爹爹,笑得满眼童真,又掺杂一份可爱的狡黠:“我就不去打扰大人们做大人的事啦!”
姜曜与祝汸两人手拉手看了一夜的海棠花; 姜曜一株一株地给祝汸讲那些海棠的故事。
祝汸竟不防,那些海棠都是姜曜亲手种的!
且每一株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些是雨天种的; 有些则是夜晚种的,又有哪株曾被虫子吃过,祝汸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样便同这一世的姜曜一同度过了先前的二十多年。
海棠太多; 故事也太多; 直到天亮,也才讲了一小半。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都要哭了,他们侯爷一夜没睡; 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难得的是,一夜没睡,他们侯爷竟然还神采奕奕,始终与新夫人手拉手,极有兴致地在林中说话。她们也不禁暗想,难道冲喜还真的有用?
她们又偷偷瞄新夫人,新夫人被侯爷藏得严严实实,到现在,他们也没见着新夫人的相貌呢。不过先前在亭子中听到那些话,新夫人很爱穿男装,想来身子算是健壮,没准真的是他们侯爷的好运道来了呢。
丫鬟们心中各自有思量。
祝汸与姜曜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处,两人的手都暖暖的,祝汸一直偷偷往姜曜身上送灵气,反正他的父皇早晚要知道的,他已经不再隐藏神力。
这样的情况下,姜曜的身子只会越来越好。
祝汸听上了瘾,又指着一株问:“这个呢,这个呢!”
姜曜看了眼天色,说道:“明日再说,该用早膳了。”
祝汸不开心:“我还没听完呢,讲完再吃,不饿!”
“有很好吃的海棠糕。”
“……”
“还烤了年糕,抹玫瑰蜜,那蜜直往下滴。”姜曜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还抹了蜂蜜啊。”祝汸有些想吃了。
姜曜淡淡地笑着看他:“树一直在这儿,总不会跑。”
到底是好吃的占了上风,祝汸用力点头:“吃!”
丫鬟们都大松一口气,他们侯爷可算是能歇歇了!
澹园是姜曜的别院,姜夫人不爱住外头,甚少过来。
园子里所有屋子都是姜曜一人的,回去用早膳时,姜曜让祝汸自己挑,喜欢哪儿便住哪儿,祝汸挑了个水阁,窗外就是水。他小时候住在人间,王府里也有个这样的水阁,他常变成小龙在水里游。
窗下有长榻,祝汸爬上去,跪坐在榻上,趴在窗边看外面风景。
雪花洋洋洒洒地往下飘,湖边的树木虽是秃了,却承了满树的白雪,树下还停了艘无人的画舫,很漂亮,祝汸看得很高兴。丫鬟们在往桌上摆饭,一样样地糕点端上来,姜曜叫他过去用膳,他嘴里应着,却是不愿意动。
姜曜拿着只海棠红釉的碗走到他身边坐下,用小金勺舀了一勺递到祝汸嘴边:“尝尝。”
祝汸抽抽鼻子,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惊喜道:“酥酪蝉!”
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很喜欢?”
“嗯!”
“那尝尝,看做得可合你胃口。”
祝汸张嘴吃了口,竟然和父亲们的侍女姐姐做得一样好吃,他的眼睛都亮了,姜曜问:“好吃?”
“嗯!我喜欢!”
姜曜淡淡笑得满足:“喜欢就好。”
“还要吃,啊——”祝汸朝他张嘴。
姜曜的心颤了颤,一勺一勺地喂了他,祝汸许久不吃酥酪蝉,自从田田出生后,成日里为这事儿发愁,天上地上来回奔波的,他分外想念,他边吃边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喜欢就多吃些。”吃光一碗,姜曜又朝丫鬟伸手,那丫鬟便有些迟疑,到底是劝道:“侯爷,夫人,这东西凉,吃多了怕是对身子不好……”
祝汸噘嘴,姜曜的脸色也一冷。
丫鬟赶紧闭嘴,又去拿了一碗来,姜曜舀了勺再递到嘴边继续喂:“要多少,有多少。”
祝汸喜笑颜开,吃了一勺,夸道:“你很不错嘛!”
又吃尽一碗,姜曜问:“还要不要?”
祝汸又趴回窗边,看外面雪景,摇头:“换一个。”
姜曜又去拿了些巧酥来,一股奶香,小小的一个,喂了个到祝汸口中,祝汸边吃边点头:“喜欢!”
姜曜便满眼的笑,又亲手用刀将一块海棠糕切成四小块,一块块地喂给他吃,祝汸吃得高兴,看得也高兴,便将脑袋趴在窗棱上,侧了脸去看他,问道:“你不吃嘛?”
“你先吃。”
祝汸便从他手中也拿了一块海棠糕,伸手递给他:“喏,给你吃。”
姜曜顿了顿,祝汸塞到他嘴里,笑出声。
“好吃嘛?”祝汸问。
姜曜嚼了吃进去,朝他笑着点头:“好吃。”
一旁的丫鬟们通通瞠目结舌,他们侯爷从来不吃甜的,但也奇怪,虽不吃,才五六岁时,便吩咐家里厨房学着做各式糕点,还特别吩咐要把酥酪蝉与海棠糕学好,却不防还真有用到的这一天。
更没想到,他们侯爷也会吃甜的。
祝汸不知丫鬟心中所想,他趴在窗棱上,外头虽下着雪,房里点着炭盆,他觉得心里暖和极了。
他想,成亲真的很好!
用了早膳,祝汸还想听海棠花的故事,姜曜以外面下雪为由,没许他继续出去,祝汸便有些不高兴。
姜曜咳嗽几声,祝汸又慌了,非要他吃药,这才忘了出去玩的事。
姜曜也脱了鞋上榻,丫鬟们用又厚又暖的毛毯给他们盖在腿上,榻下放了好几个炭盆,他们俩则是并排坐在榻下。姜曜给他在屋子里讲余下的关于海棠花的故事,屋里太暖和了,姜曜身上披了貂毛,暖暖的,软软的太舒服,祝汸听了没一会儿,便靠在姜曜身上睡着了。
姜曜停了声音,小心将他揽到怀里,让他枕在自己的胸膛。
丫鬟要上来帮忙,他用眼神制止,将祝汸揽到怀里后,又用毛毯将祝汸围得严严实实。
他靠在窗边,听着外头雪花飘落的声音,风经过的声音,还有炭盆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低头看睡得微微嘟起嘴巴的祝汸,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平静。
他亲亲祝汸嘟着的嘴巴,眼神一错不错地只是盯着祝汸看。
不知过了多久,走来一个丫鬟欲言又止,姜曜抬眼看她。
丫鬟凑过来,用极轻的声音说:“侯爷,夫人来了。”
这个“夫人”是指姜夫人,如今该称“太夫人”才是,只是原先姜曜还未成亲,大家一时还未改过来。
姜曜听了这话,点头表示知道了。
丫鬟又小声道:“夫人在您的正院呢。”
姜曜再点头,丫鬟便要出去,姜曜叫住她:“拿些栗子来。”
“是,侯爷要做何用?”
“放到炭盆中烤着。”姜曜交代,“夫人带来的人,将他们带来侍候。”
“是。”丫鬟知道这是指程家小姐,全都应下,这才出去。
屋内再度恢复安静,姜曜轻手轻脚地掀开自己这侧的毯子,刚动了动,祝汸又往他靠了靠,他再挪,祝汸再往他靠。
姜曜暗笑,弯了腰,弯曲手指轻轻刮他睡得暖呼呼的脸。
祝汸的脸又往他的手指靠了靠,姜曜掀了毯子的手又放了,坐回去,继续抱着他睡。一个时辰后,又来了个丫鬟,小心翼翼道:“侯爷,夫人她……”
姜曜心中叹气。
这一回,到底是狠下心来,掀了毯子下了榻。
祝汸换了好几个姿势,即便将一个迎枕给他放到怀里,也不高兴,始终嘟着嘴巴,哪怕睡得很香。
姜曜再叹气,甚至叹出了声,一旁低着头的丫鬟心中震惊不已。
姜曜披了披风,带着丫鬟出门,路上始终皱着眉,走到一半,他道:“缝个布老虎出来。”
缝布老虎?家里又没有孩子,给谁的?
“啊?哦!”丫鬟蒙了会儿,赶紧应下,又问,“侯爷,要多大的呢?”
姜曜还伸出手比划了下:“这样大。”
丫鬟已经震惊许多次,再看他们侯爷亲自比划,已经镇定了,仔细记下,点头:“奴婢记着了!侯爷放心!”
“嗯。”姜曜抬脚往前走,临进正屋门,又回头交代,“要快,还要缝得可爱点儿的。”
“是!”丫鬟说完,回头就去找其他丫鬟,打算一块儿赶制,也能更快些。
姜曜则是进屋见他这一世的母亲,姜夫人。
姜夫人坐在东厢的罗汉床上,“母亲。”,姜曜走进去,先给她行礼。
她抬了头,顺势也跟着起了身,只她步子都站不稳,她身边的丫鬟赶紧将她扶住,姜曜上前,说道:“您快坐下。”
姜夫人仔细打量他,见他气色还不错,稍微放下心,可一想到管事们来回的话,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伸手拉住姜曜的手,哭道:“曜儿,娘想仔细了。咱不娶了!娘这就进宫去求皇后娘娘,撤回赐婚的旨意!娘再也不逼你做你不爱的事儿了!”
姜曜道:“不用这般。”
姜夫人哭得更伤心:“你别再骗娘了!都是娘不好,逼你,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心,到底来见了程家小姐!你这孩子啊!”姜夫人的丫鬟拿帕子帮她擦着眼泪,她哭倒在丫鬟身上,“娘再也不逼你了!你不喜欢,我们这就回家!娘立刻送程小姐回去,娘也会亲自上门去赔礼道歉!娘也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淡漠如他,姜曜到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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