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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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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我的相信。”祝汸缓慢说,“这么说,你可能明白?”
开曜用力点头,他明白!
他会相信自己,更会相信祝汸!开曜兴冲冲道:“我,我往后给你逮更多的凤凰!”
祝汸“哈哈”笑出声,开曜也不觉丢人,跟着傻乐:“等我再打下几个寨子,这一块儿都是我的地盘,我带你去山里玩!附近有座山里,还有小鹿呢,这在西北极为少见!我带你去捉一只鹿回来,不,捉两只,一只给你,一只给田田!”
祝汸点头:“好啊!”
开曜便笑得更高兴,尤其远处还有田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祝汸觉得格外的快乐。
笑着笑着,开曜又赶紧道:“我,我刚刚不许他们叫你‘王后’,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称呼不好!”
“为什么呢?”祝汸暗想,果然是有原因的,他要老家伙相信他,他也要一直相信老家伙才是。
“因为,因为,我觉得那个叫法不太好,而且不好听,不适合你!”
“那怎样的称呼才适合我?”
“我,我觉得‘公子’适合……”开曜吞吞吐吐。
祝汸便再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我曾听到县里的秀才说过一句话,很好听。”
“什么话呀?”
“他说‘公子世无双’,他说这是世上最好听的话,他说‘公子’是用来形容世上最好看的人,他还说‘公子’就好像月光一样!我,我也不大会说话,但我觉得他说得对!也不对!我觉得你,你比月光还好看呢!!”
“哈哈哈哈哈!”祝汸再大笑出声。
开曜便微愣:“我说错了?”
“没有,非常对!”祝汸肯定,“我非常喜欢!”
开曜也翘起嘴角笑,他们此时便站在月光下,祝汸伸手扯了他的胡子,仰头看他,眼中映下天边星辰,仿佛弯弯星河,轻声对开曜道:“那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第70章 我被土匪抢回去压寨了·十四
对于祝汸的那句话,开曜的回答是用力的点头。
月光下; 他们仰头一同看天上的星星; 看他们各自最喜欢的那颗星星。
开曜往他挪了挪; 再挪了挪; 手颤颤巍巍地探过来; 缩回去,再探回来,再缩回去,终于勇敢触碰到祝汸的手面,还想缩回去时,被祝汸一把捉住。
两人手拉手,开曜低头悄咪咪瞄了眼,满脸满眼满足的笑。
祝汸则是依然仰望星空; 只弯弯翘起的眼角与嘴角,也早已表露心中一切。
祝汸突然很庆幸; 庆幸他们是永生的神明。
他还有很多很多乃至无限多的时光用来与他心爱的人; 缓慢感受这世上全部的风景与心情。
往后的日子,开曜忙着操练兄弟,忙着攻打一个个寨子,忙着收编新人; 忙着买更多的兵器; 忙着让兄弟们过得更好,也忙着让他们护卫下的百姓们过得更为富足,更是忙着安排人手驻扎在每个寨子。
开曜很聪明; 没有再打那些大寨子,而是一个个地吞食小的或者中等大小的寨子,倒也不轻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待其他大寨子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庆平寨早已不是最初大家都瞧不起,龟缩在庆平山,都以为迟早要被雪凛城灭了的又穷又破的小寨子时,庆平寨已经成为西北最大的寨子,就连雪凛城都开始忌惮。
西北的寨子,除了规模大与实力格外强悍的,大半都已被划到开曜的辖下。
而开曜做到这样的地步,只用了两年而已。
开曜则是依然住在庆平寨,吃住也依然平常,并没有刻意奢靡,包括他的手下。
朝廷的招安再次来到。
上一回朝廷来招安时,包括开曜在内,三个寨子都不曾接受招安,上回来招安的是东边的皇帝。
这一回却是北边的皇帝。
虽说北边的皇帝当年也是一位将军造反当的,但他到底手持熙朝玉玺,自封正统。世人便是如此,熙朝绵延几百年,如今天下一分为四不过才二十多年,许多人生于旧朝,在人们心中,的确也是熙朝才更为正统。
明池山庄不是皇帝,却又是西北隐隐的皇帝,北边来人,自然没法越过明池山庄,明面上也不敢说是招安,只说是派使官过来拜见明池山庄。
明池山庄的那位女庄主心里又有什么不清楚的,她也不阻拦,爱请谁过来便请谁来。使官来了没多久,西风寨的大当家便也到了,同那位使官又是握手又是笑着说话的,女庄主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面上并不显,她道:“大人要请哪些寨主过来,写好帖子,我使人帮你发出去便是。”
“多谢多谢!”使官还是极为忌惮这位人称“女魔头”的女庄主的,这样的乱世,一个女人,不仅将明池山庄撑了下来,还屹立不倒,必不是常人!这位使官今年三十多岁,小时候就听闻过明池山庄明曜庄主的响名,据说这个女魔头是明曜的徒弟,功夫就是那个明曜教的,杀人极为不眨眼!
使官就一文官儿,很有些怕她。
女庄主笑笑,利落地转身便走了。
她带着身后两位婢女走出大厅,抬头恰好看到天边残阳红如血,她的眼睛忽然一红。
她的婢女轻声道:“庄主,您,您别难过……”
女庄主吸了吸鼻子,冷静道:“我只是又想到庄主罢了,他当时不许我们跟过去,给我们点了睡穴,将我们留在雪凛城。西域那帮畜生打进雪凛城时,天上的残阳便同今日一样。”
她的两个婢女却是都“呜呜呜”地哭了,她们当时也在,那会儿她们才不到十岁,因为根骨好,被挑来准备当徒弟的。她们跟明曜相处并不多,却也记得当日情景,每每想到必要难过。
女庄主直接顺着游廊往后走去,一直走到明曜原先的屋子外头。
已经空了二十年的屋子,依然崭新如故,她日日派人去打扫。窗下种了株海棠树,花开如火,繁茂得遮住了窗户。女庄主站在门外,却又不敢进去,平静的神色终于多出几丝悲戚。
呆站许久,一位婢女咬牙道:“庄主,那个西风寨也太不安分了!太不把您看在眼里!竟敢越过您行事,还当着您的面与那使官眉来眼去!”
女庄主自嘲而笑:“我本来就不算什么,没了庄主,我又算什么?”
“庄主……”
“我苦苦撑着明池山庄,不过为了庄主而已,这是庄主的心血,是庄主的家,怎能容那些小人践踏?至于谁当皇帝,谁不安分,又与我何干?不冒犯我陇西郡与明池山庄一切都好说,一旦他们把心思打到我明池山庄身上,哼!”女庄主凉凉地笑,“我必杀他全家!哪怕是狗皇帝!皇宫我也进得去!”
两位婢女一凛:“是!”
“庄主为这片狗屎江山连命都丢了,又有谁曾念过他一句的好?!那些狗皇帝脑袋里成日里想的,还是这些狗屎!”女庄主深吸一口气,“你们也需得勤练武,我死之后,继续护好我明池山庄!”
“是!!”
女庄主收回眼神,不再看,回头就走,淡淡道:“与我回去练武吧。”
三日之后,邀请的帖子便全发了出去,出乎众人意外,却是开曜与祝汸的意料之中,这一回的帖子,几乎发遍半个西北,却不包括庆平寨,这便有些暧昧,还有许多寨主有些幸灾乐祸,用以嘲笑庆平寨。
还是那句话,天下才乱了几十年,根深蒂固的观念难以更改。
哪怕是这些上山当土匪的,也觉着受朝廷招安是一件很荣光的事。
开曜很不以为然,祝汸提醒道:“你心里有志向,寨子里的兄弟并没有,他们也不知你真正想做的事,如今人这么多,你得安抚好兄弟们的心情。”
“嗯嗯嗯!”开曜连声应下,祝汸若是不说,他的确想不到这点。
“西风寨明显是与那朝廷有勾结,他们兄弟俩是读书人出身,信奉‘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套,如今又不是两年前,你的威胁渐大,他一定会接受招安。然而朝廷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个将军当,他们之间一定会有协议,你觉着这个协议会是什么?”祝汸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开曜。
开曜略微一想,便很肯定地说:“是我!”
祝汸双眼含笑,开曜继续道:“西风寨若是能把我杀了,就能当将军!”
“没错,你就是那张投名状。”
“我也不怕他的!我们庆平寨已经是西北最大的寨子!上回我们偶然碰上,他们打也没敢打,回身就溜了!”
祝汸摇头:“西风寨这回势必会联合其他寨子。”
“其他寨子能听他的?!”
“从前不能,现在能。一是有你给的威胁,二是有朝廷给出的所谓好处。”
开曜想了想,又问:“明池山庄的那个女魔头能答应?她能看着朝廷在咱们西北这么瞎胡闹?”
祝汸不曾见过那位女庄主,不过听说是明曜的侍女,能猜到是谁,他问道:“你可了解这位女庄主?”
开曜道:“我只见过一回,就是两年多前招安那次,我那会儿坐在最外头,远远见过她一眼,她露了个面就走了。听说,她功夫很好,不是咱们这种,那是正经练过武术的,还会轻功水上漂呢!说她当年是明曜庄主的侍女,其实也是徒弟。”
“还有呢?”
“我虽见过一面,西北对她的说法却很多。旁的倒也罢,有一点我一直很纳闷,她的明池山庄那么厉害,二十年前早早称帝,还有我们这些寨子什么事儿?我们西北也能早早新兴,不至于如今这般。再有,即便她现在称帝,也还来得及!她为何不当皇帝呢?”开曜满脸困惑。
祝汸觉得他能明白那位侍女的想法。
他定了定,又道:“所以这次,朝廷再次到来,西风寨与其他寨子的可能联手,也是对那位女庄主的一个试探。”
“啊?”
“他们自然同你有一样的困惑,不明白那位女庄主为何不索性称帝,要知道,史上女帝从来是屈指可数,若是真当了女皇帝那是何等风光?他们这次便以此试探,若是那位女庄主依然不作为,势必会认为女庄主果然是胆子小,他们西风寨联合其他寨子打下你们的下一步,应当就是联合朝廷,发兵明池山庄,以占领整个西北,这就是朝廷的最终目的。”
“若是女魔头有作为了呢!”
“他们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恰好你是一枚棋子,到时候说不得会挑你与明池山庄先打起来,毕竟你们如今已是西北除明池山庄外最大的威胁。又或者,还有其他法子,总之,他们必定会在你身上大做文章,也已将每一种可能都细细做了分析,也想好了后路。”
开曜便有些头疼:“打个仗而已,咋就这么累?这些当官儿的、读书的,满脑子都是心思!”
祝汸笑,又问:“那你欲要如何?”
“他们有计谋,我就没有了?!”
“你瞧起来的确没有,所以他们才会对你如此放心,做分析时,势必会轻视你。”
开曜也不气,转脸看祝汸,小声道:“可是我有你…………”
祝汸顿了顿,“哈哈哈”笑出声,点头:“可不是,他们从来不知道,你身后还有个我。”
“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要打就打!打他娘……嗯……”
差点儿又要说脏话,幸好及时克制住,开曜大松一口气,祝汸笑得肚子都疼了。
祝汸喜欢看他豪气万丈,满身飞扬的模样,赞同道:“的确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你与明池山庄最终也少不了一战。”
开曜听了这话,眉头便不自觉一皱。
祝汸便问:“你对明池山庄,怎么看?”
开曜沉默会儿,很正经且认真地说:“我出生的时候,明曜庄主已经过世,但他是为了抵抗外敌死的!他是为了雪凛城中百姓死的!他是为了我们才死的!这才是真正的大侠!我很钦佩他!就说现在的女魔头,我虽因立场问题,对她并无好感,其实也是佩服的!乱世之中,一个女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看向祝汸,“到时,可否留她一命?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钦佩!”
兴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祝汸心中其实还挺欣慰。
他就知道,开曜神君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女,过了一世,还会记在心里。
开曜神君从来不是冷漠,只是不得不冷漠。
祝汸笑着摇摇头:“哪就至于如此?你放心,到时候,总有法子。”
“什么法子?”
“你信我就是。”祝汸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开曜便憨憨笑:“好好好,我信你!”
那日,祝汸与开曜聊了一整夜,将对方能想到的各种法子想了个遍,再针对此做出对策。
天亮之后,开曜洗了把脸,便去将整个寨子里的兄弟都聚集起来,告诉他们朝廷又要来招安却没他们的事,这回倒是出乎开曜的意料了,他还没宽慰大家呢,二哥首先便道:“嘁!二愣子才送上门被朝廷利用呢!一群蠢蛋!”
就连四毛都知道跳着喊:“没错!我们大王自己都能当皇帝!去他娘的什么正统皇帝,这是怕了我们了!联合起来,还故意孤立我们呢!什么狗蛋玩意儿啊!”
“就是!西风寨那个怂蛋!竟然去拍北边那个没用狗皇帝的马屁!”
“哈哈哈哈哈!改明儿我们大王也弄个皇帝当当!叫那狗皇帝来给我们大王磕头!”
说着说着,四毛真要去县里扯黄布做龙袍了。
开曜难得有些头疼,好不容易将人给叫回来,直接省去宽慰这步,临时又加了一段“训诫”。
自信是好事儿,但显然这两年,他们太顺风顺水,寨子里许多兄弟眼中都看不进去旁的人了,这并不好。
开曜正色起来,将大家伙儿一通说,直说了一个上午。
阿兔与小虎去听了,回来笑着说给祝汸听:“没想到神君现在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的。”
祝汸笑:“是啊,我只教了他宽慰的话,训诫的可没教。”
“天生的人上人。”阿兔又笑道,“小殿下,这般看来,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吧,收拢了整个西北的寨子,神君便能当这儿的皇帝了。”
“嗯,倒要感谢北边的皇帝,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否则要引得西风寨先出手,还真有些难。”祝汸说着,又看向小虎,“他还要跑一趟其他地方,去跟其他寨子里的人说,你陪他一块儿吧。”
“是!小殿下,您放心!”
“主要是我觉着,这路上一定会出点什么事儿,你看着点,随机应变。”
“好!”
寨子里的大家伙儿都很听话,说了一个上午,大家的尾巴都老老实实地耷下来。开曜见状,中午伙同他们一道热热闹闹吃了顿,尾巴才又再翘起来,却也不会过分往上翘,开曜心中满意,这才带人出门。
小虎跟了去,祝汸站在寨子门口送他们,小七子也想跟过去,被开曜拒绝了,他便有些伤心地站在门口。
小七子这两年抽条了似的长,却还是瘦瘦弱弱的。
长大后,小七子脸上的轮廓愈发分明,祝汸看着便觉着有些眼熟,只可惜他很少见到小七子,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常常略了过去。
开曜带人走了,祝汸回寨子里,小七子又阴晴不定地瞪了他一眼,撒腿跑了。
阿兔这样温和的人,都气得眼生寒光,祝汸无谓道:“随他去吧。”
“这人太过没有眼色!”
“一个月也难得碰上一次,走吧。”
阿兔却又回头看了小七子一眼,还是觉得他很眼熟。
开曜他们出去这一趟,也的确出了事。
回来时,路上遭人埋伏,对方二十来人,个个身怀绝技,本是直直朝着开曜而来,关键时刻小虎上去挡了,挨了一刀,血溅三尺,小虎当场“奄奄一息”。
匆忙之中,小虎还被人给掳走了,那些人使的都是明池山庄的独门功夫,轻功一下子飞没了影。
开曜的手下们个个叫嚷着去明池山庄报仇,把小虎兄弟救回来!
开曜心里也急,只是他还记得祝汸的话,他拧紧眉头,立即带人先回寨子。
见到祝汸,他自责地说不出话,祝汸倒是一点儿不担心,小虎还算聪明,知道被人带回去,他宽慰道:“没事儿,小虎没那么容易死,只是,你真觉得那些人来自明池山庄?”
“当然不是!!”开曜忧心小虎,气得胸膛不时起伏,“都是明池山庄的门外功夫,我都能打上几手!不过是栽赃!”
“你等着,最迟明日,就会有消息再传来,说是人在明池山庄被使官,或是旁的人发现了。”
开曜咬牙:“我得去救小虎兄弟!”
“傻瓜,人家就等着你上套呢。”祝汸再道,“小虎一定没事,他临出门前,我叫他随机行事,他说不得是故意受伤被人掳走。这些人有备而来,他们熟知你的性子,若你今日不听我劝,是不是得到确定的消息后,即便知道是栽赃与陷阱,为了小虎安危,也的确会带了许多兄弟上明池山庄要人?”
开曜不得不点头:“的确如此。”
“我敢确定,他们的人手就等在明池山庄,等着你们打起来,他们好瓮中捉鳖直接杀进去呢!他们的目标只是你,在这之前,小虎都不会有事,因为还得用小虎来诱惑你。再者,我听说,明池山庄遍布机关,轻易进不去,然而这次发帖子,半个西北都去明池山庄了,他们大多带了精锐的手下。届时,事发,再以调解为由,去上更多的人……你还不明白?”
开曜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机会转瞬而逝,于他们如此,于我们,同样如此。”
开曜再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做好决定。
他握拳,抵着桌子站起身,看向依然坐着悠闲喝茶的祝汸:“我这便带人,趁夜直接杀进西风寨!”
祝汸面露满意笑容。
看来,他已不用再等太久。
☆、第71章 我被土匪抢回去压寨了·十五
人人都知开曜性子急,尤其看重兄弟; 熙国的使官也好; 西风寨的当家也好; 都以为这次铁定成了。他们的精锐都安排在明池山庄; 杀一个开曜不费事。
擒贼先擒王; 开曜若是死了,其他人也不足为惧。
兴许是祝汸给寨子里的兄弟讲多了兵法,此举虽不是什么正经的兵法书里讲的,却因有用,祝汸也给他们讲过,一路往西风寨时,知道要做什么,大家都很激动; 终于轮到了西风寨!
还有人问开曜:“大王!这是不是就是公子给我们讲过的,反过来的‘擒贼先擒王’?他们老大不在; 我们把他们剩下的人都给杀了; 王即便回来,也不是王了?哈哈哈!”
开曜本是很沉重,听到此话,忽然一笑; 心里所有担忧都散了。
大家都变得轻松起来; 他夹紧马腹,带着众人奔驰在山道之上。
西风寨的精锐全都不在,破晓之前; 开曜带人冲进西风寨,用了一个时辰,将西风寨收到手中。开曜迅速令人冲刷地面的血迹,都换上西风寨里的衣裳,各就各位,深究起来破绽当然极多,乍一眼看上去却是的确看不出区别。
那头明池山庄的消息也的确放了出去,他们等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等到开曜过来。
明池山庄的女庄主终于开始发难,当场就杀了一个对她有些冒犯的寨主,手法残忍,大大小小的寨子吓得赶紧先逃,仓皇逃回来的西风寨的大小当家,面对的便是开曜与众兄弟。
曾经威风凛凛的西风寨便这么没了,被插上了庆平寨的白色黑龙旗,迎风飘荡。
谁也不是傻子,熙国的使官也被女庄主亲手杀死在了明池山庄中,震慑众人,西北余下的寨子亲眼见那女魔头的杀人手段,血溅了他们一脸。女魔头甚至直接告诉他们,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虫,想他们什么时候死,就得什么时候死。
他们本还不信,后来女魔头不知干了啥,他们全厅的人忽然都躺倒在地,疼得痛苦□□,恨不得死。女魔头又干了个啥,他们立刻又不疼了。
不信也得信。
一时间,他们即便躲在自己寨子里,也都是瑟瑟发抖,每一日都觉着难见明日的太阳,命完完全全捏在了女魔头的手里,这些寨子又有什么用处!
唯有开曜势头依然朝上,趁着他人势弱,一边收编,一边往东打,一年内,一个又一个的寨子都收入囊中。
明池山庄也不得不再无视开曜,女庄主听了手下的汇报,很有些意兴阑珊:“这么说,这人还挺有脑子?他背后没人参谋?”
“倒没有,只听闻,他有一个极漂亮的压寨公子!”
“噗!”女庄主喷出茶水,“压寨公子,什么玩意儿?”
“呃,就是个长得特漂亮的公子,又富有,几年前被抢上山的,一直住在他们寨子里,轻易不见人,被护得可狠了。”
女庄主便淡淡道:“倒是个痴情种子。”
“他们寨子口风很紧,咱们也打听不出什么,听说那位大王的名字,还是那位公子给取的。”
“哟,那人有名字了?”女庄主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土匪,她要真想让那些人死,随便灌点药弄晕了,直接下蛊就成,再简单不过,都不必脏了她自己的手。
“是,名字还挺威风,叫开曜!”
女庄主的手一顿,本还懒懒躺着,忽地直起身子,大声问:“叫什么?!”
“叫,叫……开曜。”手下有些吓着了。
女庄主的眼泪忽然汹涌而出,颤抖着嘴唇问:“这位开曜的名字,可是开启的开,日出之曜?”
“大,大约是……”
“上回来,我不曾见过他!”
“他那会儿才是个小喽啰,坐在最边上的位子,您没瞧见也是应当的!”
“他相貌如何!”
“他,呃,个子很高,那是近四年前了,瞧起来还有些少年相,咱们练武的看根骨看得出来。倒是留了一把络腮胡,瞧不清楚脸!”
女庄主的眼泪流得更多,再问:“那位压寨公子呢,又叫什么?”
“这个,属下实在就不知道了。”手下很羞愧。
“他,他穿什么衣服!!!”
手下傻眼了,这他哪儿知道啊!他将派去打听的人叫进来,那人倒是说得仔细:“那位公子去过两次庆平县,在县里很出名,因为长得好,人又好,人人都爱说他。是以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都说那位公子一袭黑衣,衬得人更为英俊,神仙似的!呃……庄主,您怎么了……”
女庄主捂着嘴往后倒在椅子上,挥手叫他们都退下去。
人都走后,女庄主靠在椅子里流着眼泪安静地哭。
她有一个如今世上唯她一人知道的秘密,她忘记不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更无法忘记他们说的那些话。那位教主凭空出现,她听到那位教主,生气叫他们庄主“开曜”,还说些“历劫”啊之类的话,虽说后来庄主什么也没跟她说,她自己心里一直有考量。
也因为如此,她才会硬撑着明池山庄。
她相信那位教主的话,她相信她的庄主是神仙,更相信她的庄主会回来的!
所以她一直撑着明池山庄,她要好好地将山庄交还给庄主!
庄主,果然回来了!!!
山上下了大雪,田田蹲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堆雪人,祝汸与阿兔在一旁陪他,小虎“重伤”,在屋里养伤。
田田捏了个圆滚滚的雪球,抬头看祝汸:“父皇,我想到我们以前在小香山和大白打雪仗的时候啦!”
是辛曜的时候,祝汸微笑,满眼怀念,摸摸她的小脑袋:“等过些日子,我们就一起去小香山继续打雪仗,好不好?”
“好呀!还要多久呢?”
祝汸琢磨着,若是一切顺利,总要个五六年吧,毕竟这是整个天下,入主京城还是要比在西北当个土皇帝困难多了。
田田已经又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哒,反正我就时间多。”
祝汸与阿兔忍俊不禁,田田又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我画个小白,我想他啦。”
“这回来得仓促,下回若是回家,就把他带来,好不好?”
“嗯哪!我还想小鹤姐姐!”她又画了只仙鹤。
祝汸笑着看她画,忽地听到轻微响声,他的眉头微挑,往后看了眼。阿兔眼看就要起身,祝汸将他按回去:“你陪田田,我去看看。”
祝汸走到屋后,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侧对着他,站在雪里,看着那株冬日里也依然开着花的海棠发呆。
听到“咯吱咯吱”的雪声,她怔怔回头看来,祝汸朝她笑了笑。
她又落下眼泪。
祝汸请她进屋喝热茶。
祝汸亲手给她倒的茶,她对老家伙这样好,祝汸觉得她值得自己亲手斟的一杯茶。她却慌忙擦了眼泪,伸手:“我来我来。”
祝汸避开,将茶盏递到她手中:“喝了暖暖身子。”
女庄主还有些怔忪,闻言便喝了几口,热热的茶水一烫,终于回了稍许的神,她看向祝汸,喃喃道:“多年不见,教主依旧是这般容颜。”
祝汸笑道:“我当然不会老。”
女庄主既能找到这里,还能与他说这些话,自然是早已明白这些事。她果然也笑了笑,说道:“是我说错话了。”
“无碍。”
女庄主再喝几口,说道:“教主,您给我个准话,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庄主?”
祝汸点头。
女庄主再度喜极而泣,祝汸递给她一方帕子,“多谢多谢。”,她道谢,连连擦眼泪,却还是哭道,“我就知道,我们庄主会回来的,他会记得我们,记得明池山庄。”
祝汸却也点头:“他的确记得。”
女庄主本是自我宽慰罢了,不乏他真这般说,抬头看他,祝汸托着下巴,说道:“我们到底是谁,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应当也能看出我们俩的确是神仙。他下凡历劫,历劫的身份、方式,都是他自己选的。他记得你们,记得明池山庄,记得这里,惦念不忘,这一世才会又回到这里。”
女庄主哭着连连点头:“嗯!”
“倒是姑娘你,这些年辛苦了。”
她又慌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摇着头又笑,“我老了。快四十了,已很久没人叫我‘姑娘’,都叫我‘女魔头’。”
祝汸笑出声,她也跟着笑了。
屋子里忽地就明亮起来。
两人继续说话。
“他不记得那些事,每一世都是崭新的他。”
“那,他也不记得你?”女庄主小心问,目光中甚至有同情。
祝汸骄傲地抬抬下巴:“他记得我,他每一世都喜欢我。他也会结束历劫,与我一同回家。”
女庄主笑:“是是是!我们庄主那会儿,只跟您打了一回架,回来后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跟我说您长得可爱。”
“真的?”祝汸好奇而又惊喜。
“嗯!我当时说您很不好对付,他说他就喜欢那不好对付的!”
“哈哈哈哈哈!”祝汸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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