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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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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兔暗笑,神君是以为他们小殿下催他回去读书,决心更努力吧,却也只是摇头:“我也不知。”
  “莫名其妙!”祝汸气闷地再度躺回去,“回家!”
  他们走后,醒悟过来的官员与师长们也没再管那些打秋风的辛家庄的人,官差上前维持秩序,银票几乎已被抢得差不多。正如祝汸所说,他自己的银子,爱给谁给谁,都抢走了,还能怎么着?
  他们也不好管事,将人都打发走后,带着辛曜回城。
  回到城里,辛曜参加宴席,见了各式官员,听了各样奉承与勉励的话。城外的事也已传过来,碍于辛曜天生长得严肃,跟所有人关系都平平,倒没有人来问他。
  席上不少人劝酒,他不是很能喝酒,只有三盅的量。众人见他年纪小,也没有狠劝,辛曜总共也就喝了差不多三盅。喝完回书院时,没有醉,却又有些飘飘然。
  街边有个小伙在卖草编的蜻蜓。
  田田很喜欢蜻蜓,许多裙子上都绣了蜻蜓,前几天还在东禺城时,田田还很可爱地问他为什么秋天就没有蜻蜓了,闹着还想去捉蜻蜓,闹到少年跟前去,少年连声应下说“好好好”。
  辛曜想到当日场景,还不自觉笑。
  秋天上哪里去捉蜻蜓呢。
  这东西,他小时候在山里常编了玩的。他站在一旁,看人家小伙卖蜻蜓,后来索性花了双倍的银子买了藤草。
  秋天是捉不到蜻蜓,但他可以给他们编蜻蜓。
  回到书院,辛曜自己编了两个蜻蜓,一大一小。编好后,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书院大门已关。
  从来刻板的他,走到后门墙根处,翻墙爬出书院,到对面回春堂门口,将那两只蜻蜓挂在门把手上。
  挂好后,辛曜又回到书院,蹲在墙头上,直等到天光始出,阿兔打开回春堂的门,看到草编蜻蜓,他眼睛一亮,眼角瞄到那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身影。
  他暗笑着并未触碰,而是回身进去叫祝汸。
  不过片刻,祝汸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束,踩着木屐冲出来,惊喜而又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两只草编的蜻蜓,抓在手里看了好半晌,高高兴兴地一手一个提着回了屋里。
  辛曜这才爬下墙头,背对墙靠站着,双眼微眯,望着水洗的碧蓝天空。
  他的心,瞬时比这片天空还要开阔。
  考上状元那日,他便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第33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五

  辛曜读书更为用功,之后的几个月; 哪怕只是隔墙住着; 他们俩不曾再见过面。辛曜读书读得; 即便去饭堂用饭时; 也常拿着书在看。小田田知道考状元是件很难; 却也很厉害的事,懂事地没有再去要辛曜给她讲故事。
  她再度隐着身去看辛曜,回来告诉祝汸她的大白每日都在做什么。
  祝汸明明不想听的,却也被女儿影响得,有时若是不知道老家伙这日做了什么,反倒很不习惯。
  转眼便是十一月,春闱在来年三月。
  山南郡离京城遥远,最快也得在路上走二十来天; 大多数学子都选择在年底时便出发。书院里的同窗们,家在京城的早就被家人接回去; 余下的都商量着结伴上京。
  李骏家中富裕; 马车与带过去的下人早都安排好,他这些日子也已不去书院,在家用心温书。临要出发前,他特地去书院; 邀请辛曜同他一道走。李驭特地空出半日的时间; 与他同去。
  辛曜前途不可限量,李驭是商人,自要结交。况且; 辛曜本就与他堂弟是朋友。
  两人也没坐车,直接步行去,刚绕进巷子,抬头便见祝汸带着阿兔与小虎走进白鹿书院的大门。
  李骏还没说话,李驭“哎”了声:“倒是难得!”
  “怎么了大哥?你也认识这位姬公子?”
  “他就是你说的姬公子?!”
  “是啊!他就是前几个月,在城外撒银票帮辛曜出气的姬公子啊!怎么,大哥,你真的认识?”
  李驭脑袋转得快,又走南闯北的,经历颇多,他想了片刻,才缓缓道:“是认识。若是他,撒银票倒是正常。”
  “为何?”李骏好奇,“我生平就没见过这样的公子呢!咱们书院里那位国公府的世子都不敢这样。”
  “他就是那位花一万两银买了咱们回春堂的公子。”
  “啊!我怎从未听辛曜说起过!”
  没提起过,怕是那位公子压根不知辛曜知道吧!
  李驭有几种猜测,不过很明显,那位姬公子也并不希望这件事被辛曜知道。
  李驭后来没去白鹿书院,只叫李骏过去,与祝汸打好交道。李驭还交代李骏千万别说漏与他是兄弟,以及回春堂的事,李骏不明白是为何,却是听他大哥的话,况且这件事本就不算是个事。
  祝汸过来,是被田田逼的。
  田田在书院,看到许多人邀请辛曜一同去京城,生怕她的大白真要跟人走,赶紧拉着祝汸来了。
  祝汸本就要跟去京城的,名落孙山时,他出面嘲讽,也总要碰着,如今过来一趟也不算什么。
  因有李骏在,气氛倒也不算太冷清,祝汸说了出发的日期,叫辛曜收拾收拾,说完便提早走了,留着田田在玩。
  辛曜多日不见祝汸,眼中甚至难得漫上一两分的恋恋不舍,倒也不易察觉,只有阿兔看在眼里,乐得不行。
  祝汸走后,李骏才与他说起祝汸的事,往他肩膀揍了一拳,抱怨:“姬公子就是买了我家回春堂的人,这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怕我怪他买了我家的药铺?你怎能这样想我!”
  辛曜知道瞒不下去,赔了不是,又叮嘱李骏别告诉祝汸他与李驭是兄弟,更别说自己早已知道回春堂被祝汸买去的事。
  李骏纳闷:“奇了怪了,我哥这么跟我说,怎么你也这样说,其中有什么奥秘不成?”
  辛曜没好意思说缘由,好在他成天冷着张脸,倒也瞧不出破绽。
  “行吧,本就不是个事儿,转眼我就忘了。”
  李骏转身就朝田田走去,陪着她玩起来。
  过几日,趁天还没有彻底凉下来,他们出发去京城。
  越往北,天越寒,不说他们本就是神仙,无所谓这些季节变幻。即便是普通人,祝汸从前就是住在京城,更不会无法适应。小鹤还记得上一世在小香山玩雪的事,听说要回京城,高兴得不得了。
  祝汸一直留着她,一是她的确活泼有趣,又与他们合得来。二是,小田田到底是女孩子,总要有侍女,小鹤再合适不过,不论怎么说,元无宫的人,他是很放心的。
  小鹤压根不惦记天上的事,在人间玩得不亦乐乎,与小田田是开曜老家伙的头号拥趸者。祝汸知道这几个月,辛曜读书尤为刻苦,以为路上他也会手不释书。不成想,一路上,他几乎没有看过书,天天给小田田、小鹤讲故事听,后来小虎也被吸引过去了。
  祝汸落得清静,与阿兔在另一辆马车上。听到后头马车上的欢声笑语,祝汸撇嘴:“这个时候倒是知道笑了。”
  阿兔笑着心想,他面对您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怎么敢笑!
  祝汸又说:“连书也不看,眼看着是考不上状元了,我才不劝他读书呢!你也别去劝,就让小田田他们围着他玩儿!”
  “是~~”
  祝汸这样才好过些。
  二十多日后,他们到京城,宅子是提早就变出来的,辛曜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辛曜再度开始闭门不出,每日都在温书、作文,准备春闱。
  京城的冬日极冷,却又因场场熟悉的大雪而变得宁静美好。在京城,他们一同过了年,辛曜还亲自写了不少对联,除夕那日,他带着小田田去贴。那也是来京城后,辛曜唯一的一回玩乐。
  田田拽着辛曜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鹤捧着装浆糊的瓷碗,也蹦蹦跳跳地跟在身侧。
  辛曜面上带着微笑,抬手往门上贴对联。
  祝汸站在窗边撩了帘子往外看,突然发现辛曜又长高了,小田田的手已经够不到他的腰。小田田也要去贴对联,他便将田田抱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去按刚贴上去的对联的四角,按得更为熨帖。
  田田笑得眉眼弯弯,一巴掌拍到对联上,辛曜也立即笑了,幅度虽不大,眉眼倒也是弯的,他笑着低头看怀中的小田田。
  一大一小,弯眼的弧度一模一样。
  也不知为何,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人,祝汸看着这幕,却看得有些出神。
  仿佛满院子的白雪都因他们的笑容而融化,整个严寒冬日都因他们俩的笑容而温暖起来。
  小白踢着一个雪球滚来,田田才尖叫着又往地上跳,辛曜慌忙将她小心放到地上。田田往前扑着去捡雪球,没站稳,直接扑到地上。辛曜吓得伸手去扶她,她立起来,也不哭,咯咯笑着拍拍手,踢着雪球上前与小白玩到一处。
  辛曜站在原地,带着微笑远远看着。
  田田踢雪球往祝汸的方向跑来时,辛曜跟着回身,看到窗内的祝汸,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
  祝汸缓缓回神,朝他翻了个白眼,放下窗帘。
  回身后,他却莫名呼出口气。
  年后,李骏过来拜访,辛曜也去拜访过李骏一次后,再度闭关。
  直到三月初十那日,辛曜进了考场。小虎与田田去送了,祝汸明面上没去送,却还是隐身站在场外,他觉着,他只是太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过来看看热闹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一连考了三天。
  三月底放榜,辛曜高中会元。
  到了这个份上,祝汸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很失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此,难道是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不生气、不失望也就罢了,为何他还有丝丝的欣慰?
  左思右想,他叹口气,兴许是因为这半年来的相处,近处地看到辛曜为此到底有多努力,他是因这份努力得到回报而欣慰,与老家伙本人可没关系。
  只怪他自己太善良。
  三月的最后一日,辛曜进宫,参加殿试,最后被皇帝点为状元,定为三日后骑马游街。
  十七岁的状元,从来都不可多见,更何况又是个连中三元的,辛曜再是个冷漠之人,也出尽了风头。早在殿试那日,应对皇帝的殿测时,年纪再大、性子再沉稳之人都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唯有他,自始至终,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皇帝龙颜大悦,甚至不与他人商议,直接点他做状元。
  人人服气。
  殿试后,皇榜还未张,辛曜之名便已传了出去,短短半日,他的来历与生平就已被打听得一清二楚。他在殿试时的表现,作陪的其余朝中官员与皇室宗亲也全都瞧得仔仔细细,他哪里像是个出生于贫寒人家的子弟,就是京城里的那些功勋之后,也不一定有他的气度。
  常有榜下捉婿这个说法,也是实情,新科进士们本就是京城富贵人家心目中的佳婿。
  辛曜这般的甫一出世,更是佳中之佳。已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辛曜,待皇榜张上,榜前涌动着的全是人头,百姓们纷纷打听辛曜到底是谁,其余人也在找辛曜。
  只可惜辛曜与所有同年都来往平平,也不住客栈,实在是找不着。
  好不容易打听到辛曜有个好友是李骏,赶过去时,李骏也已不在家中。李骏同样高中,二甲十名,也是极好的名次,他们李家人乐翻了天。李骏是个广阔交友的性子,自不会在家闲着,他不等人来,倒先去拜访他人。
  官差倒是知道辛曜住在哪儿,直到官差们敲锣打鼓地往郊外去报信,众人才摸到辛曜的住处,纷纷涌来。
  祝汸大手一挥,继续赏吧,他还想一千两银子起赏,被阿兔打消了念头,这也过于夸张,依然是一百两银子起。只要是上门恭贺的,通通给两个银元宝,若是送了贵重礼物的,则是记下礼单,回头再还礼。
  宅子从早热闹到晚,祝汸撇着嘴待在房里听外头的热闹。
  李骏也来过一次,将辛曜给拉走了,辛曜本不想去,祝汸看着心烦,挥手直叫他走。
  当时桌上柳叶瓶中正插了一支海棠,辛曜“嗯”了声,眼神却如盛开海棠,轻声对祝汸道:“我晚上吃完鹿鸣宴,立刻回来。”
  祝汸此时想到辛曜的神情与声音,还不自觉地想打寒颤。
  他恨不得老家伙永远不回来呢!
  阿兔笑着拿了一叠礼单进来,递给祝汸看:“又送来这么多。”
  “你倒高兴。”祝汸接到手中,随意看着。
  阿兔笑道:“小殿下,您也别气啦。您想啊,他可是神君投的胎,神君能让自己被一众凡人压制?这也是天意,您又善良,没法下狠心,他考上状元也是意料之中,与您无关。”
  阿兔就是会说话,这样说来,祝汸心里舒服多了,还道:“我可没有想过放过他!”
  “是呢,这日子还长着呢。”
  祝汸没再说话,他才不打算待太久,过几年,田田彻底长大,他要回去的。他就不信了,他的小田田都活泼健康地长大了,往后还用得上这个老家伙?
  考上状元又怎么了,多的是早年风光事后落魄的。
  他不急于这一刻!
  祝汸彻底高兴了,起身去看旁人如何来送礼的,正看着热闹,忽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来,轿子里走下个妇人,穿红着绿的,走路都扭着身子,祝汸好奇地盯着她,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他隐身,旁人瞧不见他。
  阿兔站在门外帮着招待,那妇人上前就招着帕子对阿兔道:“这是辛状元家吧!”
  “是,你是?”阿兔笑得很和气。
  妇人拿帕子掩着嘴笑,随后便高声道:“老身是京里的程媒婆,今日受双园巷高老爷之托,特地来给高家大小姐与辛状元说亲来啦!”
  祝汸瞪大双眼,阿兔也瞪圆了眼睛。
  媒婆声音越发高:“高大人说了!只要辛状元应下!嫁妆一百二十抬!再贴补小家十万两现银!”
  “哎哟哎哟!”围观人群惊叹出声。
  媒婆得意,声音竟然还能拔得更高:“高家大小姐也是饱读诗书长大,琴棋书画样样通,长得花容月貌,正与辛状元作配!天生的一对啊!”
  祝汸听到这儿,已是很不高兴了。
  媒婆还道:“高老爷说了,再给高大小姐陪嫁四个美貌婢女,日后给辛状元做妾,伺候辛状元!”
  “高老爷也真舍得啊!”、“那可是亲女儿!”、“可那是辛状元啊!”、“我听闻就连公主也看上了辛状元呢……”、“那这高家大小姐就不够看了啊?”…………众人议论开来。
  祝汸气得脸都黑了,什么莫名其妙的!
  这样的腌臜话怎能在他家门口说!
  祝汸生气地扭头就走,脚步极重。
  阿兔赶紧上前,打住那位媒婆的话,好说歹说将人送走了。谁料这不过是个开始,旁人见高老爷派媒婆来了,生怕被抢,很快,更多的媒婆来了,赶都赶不走,非要等辛状元回来,最后是小虎给哄走的。
  即便如此,还是源源不断地有媒婆来。
  这些派媒婆来的,大多是京城中的富贾,只要抢到辛状元,那还顾什么面子。到了下午,很多京中官员家也派了管事来,这些人说话就隐晦许多,只说要请辛状元吃顿饭之类的话。
  小田田开始还看热闹看得高兴,后来知道,他们是要把自家女儿嫁给大白,后脚也生气地脚步重重地回来,爬到祝汸身边坐下,鼓着嘴巴:“小公主生气啦!”
  祝汸暗想,天帝也还在生气呢!
  小田田伸手将榻一拍:“我的大白不可以娶别人!小鹤说了,娶了别人,大白就是别人家的人,就不是我的了!”
  祝汸暗地里翻辛曜的白眼,他敢!
  小田田见他不为所动,拉着他的手着急:“父皇父皇,呜呜呜,小鹤说大白去吃鹿鹿宴,我也要去!”
  祝汸哄道:“乖乖,他晚些便回来了,你再等等。”
  小田田头摇得似拨浪鼓:“不不不,我要去鹿鹿宴,我要去鹿鹿宴,我要盯着,我不许大白去别人家呜呜呜!我不要大白去别人家!大白是我家的呜呜呜……”
  她还真伤心上了,越哭眼泪越多,祝汸心疼坏了,手给她擦着眼泪,口中说道:“我看他敢!他绝不敢娶别人!”
  “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
  老家伙要敢娶别人,他绝对要弄死老家伙,亲手直接送老家伙去下一世!
  他女儿身子还没好呢,还未健健康康长大,竟敢想着去娶别人?!
  想都别想!
  

  ☆、第34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六

  到底还是去了鹿鸣宴,鹿鸣宴办在宫里; 新科进士都在; 辛曜与榜眼、探花坐在主桌; 不时有人来敬酒; 席间无比热闹。
  他们几人隐身坐在横梁上看着这份热闹; 榜眼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气质温和,始终面带微笑。探花二十出头的模样,似乎是个名门之后,长得的确很“探花”,一双桃花眼,风流潇洒,面如冠玉。辛曜年纪最小; 坐在最中间,长得也是最好的; 偏反而是那话最少的; 且笑也不笑。
  若非他是状元,恐怕没人愿意同他说话。
  正因为是状元,敬他酒的人无比多,多亏能喝酒的李骏替他挡去不少。祝汸心想; 这个李骏人还不错嘛; 他可以开个后门,让李骏世世代代富贵平安。念头刚转过,他又“呸呸呸”暗自骂自己; 乱想什么呢!
  李骏对老家伙好,他应该生气才是!
  他跳下房梁,出去吹风,阿兔陪着他,小虎他们陪着田田继续看她的大白。
  鹿鸣宴接近尾声时,又来了几位朝中高官与王爷,都是来恭贺新科进士的,几位大人笑着说了几句恭喜与勉励的话,与大家一同喝了杯酒,眼看鹿鸣宴将要圆满结束。
  祝汸折返,准备带着田田走。
  哪料他刚进来,便听一道甚有威严的声音不乐意地问:“辛状元是瞧不上小女了?”
  祝汸抬头看去,阿兔在他耳边道:“是皇帝的胞弟,庆王。”
  庆王就站在辛曜面前,面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是无比寒凉:“辛状元倒是给本王一个准话!”
  祝汸的下巴抬了抬,就连王爷也要抢他回去做女婿了?他眯眼看向依然面无表情的辛曜,倒要看看老家伙如何说。既是皇帝的胞弟,若能当他的乘龙快婿,既能入仕,还有个王爷做靠山,这样的好事,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他不是要当宰相吗。
  祝汸的眸子开始变色。
  席间鸦雀无声,有些胆小的都在打哆嗦了,就连李骏的脸色也有些白。他们说起来是新科进士,看起来风光,实际什么也没有,这些人哪怕背地里使一个小绊子,他们此生仕途无望,辛辛苦苦考来的进士又有何用?!
  辛曜却镇定地看向庆王,拱拱手,很规矩地礼貌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学生已有意中人。”
  庆王眉毛一扬:“那又何妨!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与小女成亲后,纳她为妾便是!”
  辛曜的声音越发平静如水:“学生此生只属意他一人。”
  不仅仅是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空中仿佛悬着把看不着的寒冰制成的剑,随时都能碎裂。
  辛曜说完,不卑不亢地又给王爷行了个揖礼,便再不说话。
  庆王看了辛曜几眼,冷笑一声,回头就走。几位官员回过神,笑呵呵地又说了几句,跟着也走了,在场的人却还是没有回过神,个个震惊地还看着辛曜。
  这个辛曜脑子是不好吧?不愿意给王爷当女婿也就算了,还当场下王爷没面子!
  那可不是什么便宜没实权的王爷,那是陛下的亲弟弟!
  罢了罢了,这样的状元,他们也不敢结交了。
  宴席这便散了,再没人往辛曜跟前凑,唯有李骏担忧无比地不时替辛曜叹气,他们俩结伴走出皇宫,身后有小太监赶了出来,将三日后游街的衣裳递给辛曜,还笑着恭喜几句。
  李骏稍微松了口气:“如此看来,陛下对你并未失望。”
  辛曜淡淡道:“我读的是圣贤书,为官是为天下百姓,陛下若是明君,怎会因此小事怪罪于我。”
  李骏苦笑着摇头,辛曜兄什么都好,就这性子过于刚直,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此处是京城,只盼往后辛曜兄不要被人背地里陷害。只是他也不过一个小小的进士,再担心也没有,只有多看着些了。
  李骏有家人来接,此时已无人与辛曜亲近,李骏顺路将辛曜送回家,才与辛曜道别。
  祝汸已回到家中,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把折扇在玩。
  扇子通体黑色,暗泛银光,凌厉冷冽,展开时,扇骨上却是镂空的海棠花,用金色描了边,又带了几丝精巧与潋滟。祝汸不时打开再收起,阿兔进来道:“小殿下,神君回来啦。”
  祝汸继续打开收起,直到室外响起辛曜的声音:“他可曾睡下?”
  小虎还未说话,他又道:“宴席散得有些晚,若是还未睡,可能见我一见?”
  “小殿下?”阿兔看祝汸。
  祝汸将扇子合起来,摇头:“不见。”
  阿兔传音于小虎,辛曜又再与小虎说话,祝汸听在耳中,忽然冒出一句:“阿兔,你说老家伙心里的人是谁?”
  不等阿兔说什么,他嗤笑道:“还只属她一人?”,他用力展开折扇,“是竹林里的那个小娘子,唔,那个长得倒也不错。还是进京后,又认识了谁?”,他冷笑,“呵呵。”
  “……”阿兔心道,神君心里的人是您啊!却又不敢说出口。
  辛曜还在跟小虎说想进来见一面,祝汸烦闷地将折扇往桌上一丢:“考上状元就想着成亲!恶劣!他要敢在田田身子好起来成亲,我杀了他!”
  “嗯嗯。”
  辛曜依然在说,祝汸将桌子一拍:“叫他进来!!”
  “好嘞!”
  阿兔喜滋滋地回身去叫人,祝汸纳闷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兔咋这么高兴?
  前脚刚去叫人,后脚辛曜就大步走了进来。他略喝了些酒,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之,终于到了能说出心中情思的这一日,他的脸色竟然微红。
  可看在祝汸眼中,他很怀疑,老家伙是又去会过什么小娘子了。
  祝汸“哼”了声,拿起扇子继续把玩,看也不看他一眼。
  辛曜难得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这是为何,看了祝汸几眼,将手中捧着的布包往前递了递:“三日后游街的衣服。”
  祝汸斜了眼,阿兔笑着帮他打开,大红色的袍子与幞头,精致华美,阿兔笑着连赞几句。
  祝汸这才看过去,阿兔递到他跟前:“小公子您摸摸,这料子倒不错。”
  祝汸勉为其难地摸摸:“尚可。”
  辛曜松开紧绷的肩膀,露出一个笑容。
  祝汸撇嘴,挑刺:“我还从未见过你穿红色衣裳呢,能好看么。”
  “我也不知,许是还不错?”
  “呵呵。”祝汸拿起扇子扇风,开始阴阳怪气,“辛状元厉害啊,三日后游大街,穿红衣骑白马,过几日娶个人回来,再穿一回红衣,金榜题名又是洞房花烛,人生两大喜事,你就占了俩啊!”
  “……”辛曜不解看他。
  祝汸拍桌子:“你还装!你是不是已经看好了,回头就要成亲去!”
  辛曜的面色再红,他是想成亲,只是……本朝律法不许男男成亲,不过那也无碍,律法又算什么。他心中甚至有些甜蜜,想着这些事。
  祝汸看他这样,愈发生气,拍着桌子就站起来,指着辛曜,气道:“辛辛苦苦考上状元,不想着实现理想抱负,不为国不为民,倒想着去成亲享受,你丢不丢人啊!你就说吧,你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要不要我亲自给你说媒去啊!”
  辛曜听到“小娘子”三个字,立马摇头:“没有!”
  “没有?!”祝汸抓起身边一叠礼单拍到他怀里,“都是想着你上门做女婿的!”
  “真没有!”
  “呵呵!”祝汸再回头,抬头看他,他才不信。
  辛曜上前一步,焦急道:“我谁也不认识。今日鹿鸣宴,王爷还要将郡主嫁给我,我也没答应。我刚考上状元,尚未为官,怎会成亲?不,即便为官,我也不会与任何一位小娘子成亲!”
  祝汸再睨他一眼:“真的?”
  “真的!”
  “不后悔?”
  “绝不后悔!”
  “那你是怎么拒绝人家王爷的?”那所谓的心有所属又是如何来的!
  辛曜一噎,半晌后,吞吞吐吐道:“我就编了些话……”
  祝汸瞪他。
  “总之,我绝无成亲的想法!”辛曜再保证。
  祝汸又看他几眼,辛曜的眼神毫不躲闪,祝汸勉强相信吧,心情也好了些。
  他又靠回迎枕上,伸手再指指那身衣裳:“衣裳倒不错,三日后,辛状元怕是又能俘获不少小娘子的芳心吧?”
  “不不不。”
  “哼。”祝汸端茶,“我要睡了。”
  辛曜却还是磨磨蹭蹭着不愿走,正在这时,田田梦中醒过来,瞧见她的大白,惊喜地立马扑过来,辛曜只好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哄着。待他哄了田田再睡着,祝汸已经歇下了。
  他心中有些后悔。
  却又更为甜蜜,辛曜想,他果然也是对自己有意的吧,否则何必那样在意?
  三日后,他不知,也不管自己能俘获谁的芳心。
  他只愿能获得他的心。
  辛曜深吸一口气,那就游街后,穿着状元服来表白心意吧!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希望着的状元。
  穿着这样一身衣服,才算是真正的“不负所望”。
  三日后,状元、榜眼与探花游街,他们自是去看了。
  整个京城都为之狂热,探花长得俊俏风流,更何况还有辛曜这么个状元,就是榜眼即便人到中年,也是个儒雅斯文的长相,京城里的小娘子大娘们都乐疯了。
  沿街所有茶楼、酒楼都被人挤满,二楼的雅间也挤满了女孩子,看这三年才一回的盛景。
  祝汸他们占了个最好的位置,辛曜骑着白马而来时,田田兴奋尖叫。祝汸面色无波地,看着人群中那身骑白马一身红衣的辛曜,觉着陌生而又熟悉,小娘子们疯狂地朝他扔香花、帕子,他却连一个笑容都没有,面色如石雕。
  偏偏越是这样,朝他扔去的香花帕子越多。
  辛曜的白马打他们楼下经过,忽然间,走在最前头的辛曜回头看来。
  祝汸一愣,已经对上辛曜的视线。
  辛曜朝他展颜。
  他一笑,楼下街边的小娘子们疯狂尖叫。
  祝汸却全都听不到了,那瞬间,敲锣打鼓声、人群的哄闹声全都没了,祝汸眼中,只有那人回头笑着看他,他想到自己窗边,每个春日里,枝头上盛开的第一朵海棠。
  哪怕白马与队列已经远去,那人依然回头在看他。
  仿佛天地间,这是一折只有他与辛曜参与的喜乐默剧。
  直到队列拐弯,渐渐不见,所有人全都簇拥着游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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