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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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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梦露回来了。她一回来就把杜易诺推到化妆台前，调整好化妆台的灯光，开始给他化妆。这时候的梦露很严肃，严肃到李欣和赵烨都忍不住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们俩——有一种看着出征前的战士整理铠甲的赶脚。
梦露给杜易诺打了很淡的粉底，这粉底不会让他显得更白，只为了让他的脸在灯光下不会反光得太厉害像是满脸油一样。然后就像是李琼说的，淡淡的阴影。可是这样的阴影不会让杜易诺显得棱角分明更成熟，反而把他的棱角模糊了，突出的是他的稚嫩。
赵烨和李欣一直在边上看着，可就因为一直看见，所以直到杜易诺化完妆站起来，两个人才猛然意识到妆容的不同。
——杜易诺这次来，太硬气成熟不好，反而显小显弱才好。
赵烨对着梦露举起大拇指，梦露拨弄了两下自己的棕色大波浪长发，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
“请问，好了吗？”有个不认识的小助理敲门问。
杜易诺站了起来，对他们摆摆手：“我走了！”
赵烨&梦露&李欣：“加油！”
杜易诺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微笑，手摸了一把钥匙扣，开门离开了。
第十九章
《与孙卉谈心》最大的收看群体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妈妈们，以及部分爸爸们。
似水流年这个专题的前两期节目已经是收视率节节上升，如同知道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没过上幸福生活，王子娶了小三，公主跟了国王，那人们一定各种强势围观一样。
而且这个节目，显然是越到后边，越精彩。
乔树红和丈夫依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夫妻俩结婚快十年，一样恩爱。每个礼拜五是他们说好的电视之夜，这天晚上他们不会玩游戏，不会玩手机，不会看小说，就是腻在一起看电视，或者看电影。
原来乔树红是不看《与孙卉谈心》的，但是上个礼拜因为同事之间谈论她才回家看了一期，觉得挺好玩的，这个礼拜也就继续看了。
最后一期的第一个人物叫赵苦根，八年前因妻子生病，十年间他不离不弃而知名。
“听说你现在离婚了？”孙卉问。
“对。”
乔树红忍不住抓住了丈夫的手臂，八年前的新闻她早就忘记了，可是节目开始时放过八年前的新闻，结果现在就给了当年和刚刚感动的人们当头一棒。
“能说说为什么吗？”
赵苦根舔了舔嘴唇：“为了钱。当时很多人给我们捐款，给俺婆娘治好了病。高兴啊。”十年前赵苦根就已经四十多了，常年高强度的劳作是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衰老得多，现在的他满头白发，脸上道道沟壑，比城市里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还要衰老。
没有等孙卉提问，赵苦根自己继续说：“之后钱还剩下了一点，俺和婆娘就商量着干个小买卖，俺们没有孩子，挣了钱就收养一个？可是就来人要钱了，都是她家亲戚……”
赵苦根念叨着八年间的事情，曾经那些亲戚有的是帮过他们的，不能不借，可是借了的就有借无还。还有的是早断了联系的远亲，也跑来打秋风。
电视机前的乔树红从不理解，愤怒，渐渐平静了下来。
“也不能怪他……”乔树红说。
“他说的要是真的，那就不能怪他。”极品亲戚谁家都有，赵苦根的亲戚只能说是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因为过去的帮助，赵苦根本人又是老实巴交，他没办法拒绝这些亲戚的伸手。
这也是一件让人不由得感慨的事情，一对甘苦与共的夫妻，在走过了最艰难的坎坷后，反而在平地上一跤跌倒，再也没能爬起来。这该怪谁呢？
“不知道下一个嘉宾是谁。”赵苦根的段落结束了，乔树红伸了个懒腰。
“不想看了？”男人的胳膊搂过来，妻子早已经不是“小娇妻”，可是不妨碍他以拥抱小娇妻的方式，搂住乔树红温存。
乔树红又躺了回去，丈夫也早就不是当初的青年，曾经还有点看头的四块腹肌变成了软绵绵的小肚子，可是躺起来更舒服：“心情不太好，不过再看一会吧，看看特别嘉宾到底是谁。”
说话间，节目中间的广告结束了。
电视上开始播放去年一些新闻的剪接。
“哎？杜易诺/天籁？！”夫妻俩一块惊呼起来。
但与此同时，更多的与他们同龄或者年纪更大的人，只能依稀记起去年这个时候有一个自杀的小杜，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天籁。
“相信看过刚才那些画面的大家，已经猜到我们接下来要见面的人是谁了。说实话，我在刚刚见到小杜的时候也吃惊了一把。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男孩子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下面，请我们新的来宾，小杜。”
音乐之后，布置成普通会客室的地方，一个人走了过来，他问好：“孙姐，你好。”然后坐在孙卉对面的沙发上。
电视机前，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
“小杜，你好。”孙卉也在笑，然后看向镜头，“大家都在吃惊吧？一年前的新闻上，小杜的照片都打了马赛克，但是我们在得到小杜的允许后，现在，可以把过去的照片放出来和和现在做一下对比。”
他们身后的大屏幕，出现了杜易诺一年前的照片。
那是个很邋遢的男孩，头发对于男孩子来说长过了头，乱糟糟的过了眉毛，遮住了部分眼睛。
其实那时候杜易诺皮肤不怎么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照片上的他，人们就是觉得他脸黑得都看不清五官了，那是一种阴暗感。
“其实，对比起来，一年前的小杜和现在只是稍微有一点差别。小杜还是小杜，奇怪的是，看着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是个帅哥了呀。”
杜易诺脸没什么，但是很明显耳朵红了，真的是红彤彤的，摄像机这时候给了他的耳朵一个大特写。
“一年前也有很多媒体去采访你，但那个时候你完全不说话，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接受采访了？”
因为那时候正在记忆融合，外加理解这个世界的法则和常识，说出话来口音很奇怪啊，怎么接受采访？╮（╯▽╰）╭“因为那时候我害怕。”
“害怕？害怕媒体吗？”
“不只是媒体，我害怕所有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杜易诺叹了一声，“因为我从来没有被那么多善意的人关注过，我……可能也不是害怕，是不知所措吧？”
“……”电视上，孙卉沉默了。
在拍摄中，这时候的孙卉想了很多。对于台本上准备的，杜易诺也点头的一些问题，她忽然不愿意问了。
因为准备问题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的是现在的杜易诺，阳光、自信、有才华，是天之骄子。孙卉其实不应该算是艺人，而是新闻人，职业特点和个人习惯，这期节目的主打其实就是人心的变化，这让她总想深挖一些东西。
可是，看着现在坐在她对面的杜易诺，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这孩子根本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啊。
一年前他绝望到用自杀来作为最后的反抗，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竟然长有人说你死都不怕，你还怕活着？确实有很多自杀者是出于懦弱，可还有一些人确实是处于生比死还要痛苦的境遇。
他曾经被逼下悬崖，领略过绝望和死亡的滋味。他刚刚重新站起来，品尝到生活的美好，这个时候要深挖？撕扯开他的伤疤，把鲜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观众看？孙卉觉得，这个节目到现在黑暗丑陋无奈痛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也该让观众们看到一些正能量了。
孙卉在圈子里已经混的很久了，可不是圈子里的人就没了良心。孙卉没有控制自己脸上复杂的神色，她显得担心和忧虑。
“至于现在为什么接受……”杜易诺低着头，看起来同样陷入了沉思，并没发觉孙卉的变化，“因为我没有那么无措了，虽然只有一年，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和对我有善意的人相处了。”他抬起头来，笑。
乔树红不知不觉的从丈夫身上坐了起来，专注的看着电视。
如果说她的一生中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有一个孩子了。他们夫妻俩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毛病，就是没有。这个遗憾没有让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只是让他们更喜爱孩子了。
去年两个人还都给杜易诺捐了款，现在看着这个振作起来的大男孩，他没有故意卖苦，但就是让乔树红想哭。
“而且……”杜易诺脸红了，通红通红的那种，鼻尖上也冒了汗，“而且我现在正想走一条过去做梦也没有想过的路，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和孙姐畅所欲言，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坐在这，很多人都会说你整容了。”孙姐笑了。
杜易诺奇怪了一下，因为台本改了，几个比较尖刻的问题直接蹦了过去：“这个……真没有。”
“你自己是不是都感觉不到你的变化？”
“对。”
“但是我们能看到你的变化，你自己想看看吗？”
“哎？可以看吗？”
“当然啊。”孙卉笑着，她后边的大屏幕又变了：“小杜你离开医院的时候，曾经和医生护士们合过影，其实离开医院的时候你已经变化很大啦。然后是你在麦小丑打工的时候，这些我想有一部分人应该还有印象，你就是网络上曾经出现的汉堡男神。”
这真的是让杜易诺都没想到的，以别人的手拍摄的，由这个节目搜集到的，一个大男孩从阴影走到阳光下的成长记录。
杜易诺看着那些照片，他眨了眨眼睛，镜头在这个时候特意拉近，人们能看见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其实只有短短的十个多月吧？你就完成了蜕变，毛毛虫变成了蝴蝶，丑小鸭变成了天鹅。”
“……”杜易诺害羞的笑了，同时他大概意识到眨眼不够了，特意侧身，用后脑勺对着摄像头，再转过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他把眼泪藏起来了。
电视机前的人都看到了，有的人哭，有的人笑，有的人又哭又笑，就算感情没那么外露的，也觉得胸口又酸又甜，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第二十章
“小杜，你现在要走的新路是不是唱歌？”
“可能还有演戏。”大男孩点点头，一脸的认真，但红眼圈还没有恢复。
“以后你的戏，我一定会去看。”孙卉笑了起来，“那么，给我们唱首歌怎么样？”
“谢谢孙姐。好的，我很高兴给大家唱歌。”
杜易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网络上听过他歌的人都在猜他会唱什么，没听过的人再次惊讶，这孩子竟然还会唱歌。杜易诺唱的，是一首老歌。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这是一首不需要多高演唱技巧的老歌，它的旋律很平和。杜易诺也没有做出任何非要唱出高低起伏，显示演唱技巧的行为。
他就是站在那，平静的唱。
可是在他唱到“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的擦。”
刚才没哭的人，现在都已经流下泪来，他们想到的是杜易诺，但更多的是身临其境的想到了自己。不是所有人都尝过无家可归的滋味，但很少有人没尝过孤独与寒冷的滋味。杜易诺的歌声，就是带着他们回到了曾经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
其实不只是他们，当录制节目的时候，在场的工作人员也多是泪流满面。
孙卉也包括在内，她不是第一次在荧幕上流下眼泪，但把所有邀请到的嘉宾排排队，杜易诺的困难连前十都进不了，是在是他的歌声太能引起人的共鸣了。
“如果你以后开演唱会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孙卉笑着说，脸颊上还有泪水。
下面孙卉又问了一些杜易诺在治疗结束之后的一年中的生活情况，最后祝愿他在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与孙卉谈心》的收视率，在杜易诺出现后，平稳了大概三分钟，紧接着就以恐怖的速度攀升。
节目播出后，网络版的点击量，在第二天上午就超过了七位数。
杜易诺翻唱的《我想有个家》被许多人单独抠出来，在各个网站上被顶到前页。
和其他小鲜肉出道，首先吸引的是迷弟迷妹不同，杜易诺的粉丝基础从六音开始就都是有一定年纪的人，这下子更是吸引了大量的姐姐粉、哥哥粉、亲妈粉、亲爹粉，甚至奶奶粉和爷爷粉。╮（╯▽╰）╭在外边闹腾得厉害的时候，杜易诺却重新回到了录音棚开始录歌。
话说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得，龙本来就是喜爱自由翱翔歌（hao）唱（jiao）的。在光辉阵营的漫长岁月，让他的歌声里多出了宗教化的东西。可谁想到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陈弥找来各种不同风格，不同语言的歌曲，让他放开胸怀歌唱，慢慢他歌声里宗教化的东西竟然真的淡去了许多，转而多了一种野性和欢畅。
杜易诺坐在椅子上，昂头对着麦克风，手里捏着他的钥匙扣·骑士·老婆，真是越唱越HIGH。
录音棚外边，陈弥和他的助手们，也都是一脸的沉醉。
陈弥身边的人都是对音乐有能力，又热爱的。杜易诺的存在，简直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惊喜。
“啊——！！！”这声嚎叫可不是杜易诺喊出来的，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吓得险些把肝吐出去。
陈弥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赵烨，尼玛他已经很多次都想把这个家伙砍死了。
“易诺过了！”赵烨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他一把拉住梦露，紧紧抱住他，甚至还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易诺过了！过了！”
陈弥：“……”
其他人：“……”
这家伙是疯了吧？
应该是疯了。
那就别跟疯子计较了，还是叫警卫吧。
刚刚梦露也被赵烨吓着了，所以被亲了两下都没反应过来。可是一旦反应过来就是又羞又气，只见梦露屈膝沉腰，胳膊一抬一托，“嘿！”的一声。一个背口袋，就把赵烨摔地上了。
赵烨被这么一摔，呼吸顿时一窒，咳嗽了两声，缓过劲来了。
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梦露夜叉一样的脸，他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嘴唇上古怪的细腻感，来自于梦露唇上的唇彩。
_（：зゝ∠）_老天爷啊，时间能倒流吗？
“那啥……我……我是太高兴了……”
“你个凑流氓！”梦露一高跟跺在赵烨大腿上，转身走了。
赵烨疼得叫都叫不出来，却还在庆幸——再偏一寸，他现在捂的就不是大腿根，而是子孙根了。而且这事也确实怪他，高兴坏了，亲的就算不是人，是妖怪都好解决，可谁想到他就亲了个人妖呢QWQ他坐在地上正郁闷呢，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重要的事情了。赵烨瞬间从地上蹦跶起来：“陈哥，快让易诺出来，我们得去签约！”
“啥约？”
“沃尔森的电影！”
陈弥挑眉，要是这样，也就不怪赵烨刚才疯成那样了。
“要是出国，至少得让他把第一首歌出了。”陈弥想得好，杜易诺先出歌，以后无论电影是好是坏，他最先定位就是歌手。
“当然！当然！”
杜易诺的第一首非翻唱歌曲，其实应该是天籁2，第二首则是《自在》但是这两首歌都没有正式发表，属于非职业的“玩闹”，显然不能拿它们发表。
陈弥在左挑右选之后，拿出来给杜易诺作为当头炮的，是一首名为《星空》的歌。这首歌的节奏非常活跃欢快。
杜易诺穿着一件海蓝色的冲锋衣，加黑色牛仔裤，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双臂唱着：“twinkle，teinkle，little star……”
对，就是那个满天都是小星星的儿歌，也是《星空》的开始。儿歌的旋律进行了大概一分钟，节奏陡然就变了，杜易诺也一改刚才的悠闲，从地上跳了起来，冲锋衣一脱，露出里边的白色衬衫。
“尘世喧嚣，烟尘漫天，早已看不见繁星漫天。
我也被蒙了双眼，在霓虹的黑暗中迷失方向。
其实星星一直在，我打上背包，去追逐星空……”
赵烨一开始看上的另外一首歌，名叫《黑屋子》，这首歌的类型和《我想有个家》类似。不过被其他人一致否决了，在《与孙卉谈心》上唱完这样的歌，新单曲也是类似的，很可能被有些人说成是卖惨。
看了一会拍摄，赵烨看看时间，走出了摄影棚，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可乐一罐酸奶。
回来时看见梦露也出来了：“怎么还没来？”
“李欣说就快到了。”赵烨说着把酸奶递了过去，_（：зゝ∠）_刚递完他就有种剁手的冲动——我为神马要给这个人妖买酸奶？我只是顺手！对，顺手！
“草莓的啊，谢谢。”梦露倒是大方，身为一个妹纸，有汉字给他买东西，梦露表示那不是应该的吗？
“那个……上次对不起，我……我就是太高兴了。”好吧，赵烨不是顺手，是要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还是喜欢那首《黑屋子》，虽然第一次听都打哆嗦了，可是真好听啊。”
“……呵呵”
梦露这一呵呵，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只感觉愤怒（？）了。
“抖M。”
“……”赵烨顿时气得咬牙，他是摆正心态对梦露道歉的，结果却这样，正要继续理论，电话响了，一看是李欣，他出来就是为了等这个电话，一接电话，他刚才的气愤顿时消失不见，对梦露说一句，“在这等着，我也去接人了。”就走了。
赵烨去接的，是“肚子饿后援会”的成员。
肚子饿是啥？
杜易诺=肚易饿=肚子饿……
这个后援会关于杜易诺成立得最早，也是现阶段组织性最强，最规范的粉丝组织。
对于一个还不算正式，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代表作的艺人来说，他现在就有粉丝组织了，也是很醉人的一件事。
虽然不知道李欣是怎么和后援会的几个干事取得联系的，但她提出来希望能带部分粉丝来探班这件事，赵烨想都没想就点头了。不过赵烨也有个要求，就是不告诉杜易诺，给他一个惊喜。
后援会的粉丝们包了一辆大巴，车门打开，争奇斗艳的下来了十几位妹纸，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工作党和学生党三比二。
MV的导演说休息一会，杜易诺刚站起来，就看见梦露对他招手。
“梦露姐？”
“给你个惊喜。”
“？”
“肚子饿生日快乐！”彩带、气球，推来的蛋糕，杜易诺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熟人和陌生人们。
九月二十七了，确实已经到了杜易诺生日的时候了，北方的秋天也即将来临。
对别人来说是萧瑟的季节，但是对杜易诺来说，他只有得到……
第二十一章
当杜易诺坐上飞往米国的飞机时，他的新单曲已经响彻了华夏的大江南北。
坐在飞机上的杜易诺，正在玩（弄）着他的钥匙扣，今天是河马样式的。
他抓着河马小骑士，让它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站起来，坐下，再站起来，捏捏小胸口，亲亲大嘴巴。
河马里的小骑士：我选择狗带QWQ
“易诺，别玩了，能睡就睡一会。”这么大的人了，还玩一个毛绒玩具钥匙扣玩得这么兴高采烈的，不过在旁边的角度，看在眼睛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违和。赵烨这么想着，忽然无端端的心酸起来了——易诺这么爱玩这种小东西，跟他的童年缺失有关吧？
“赵哥，再让我玩会，我就睡。”杜易诺笑了一下，一手抓着河马，另外一只手还不停的各种摸、揉、捏、挠。
河马里的小骑士：为什么我狗带不了QWQ
杜易诺：亲爱哒，不要这么伤心，等到你长大了，我发誓我依然会勇往直前的当着别人的面再做一遍的。
河马里的小骑士：……如果他能吐血，现在一定已经吐血而亡了，人参为何是如此的惨蛋。
赵烨看着杜易诺这么高兴的样子，更心酸了，继续劝他睡觉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易诺，你要是睡不着，就再看看剧本吧。”李欣把眼罩掀开说。
赵烨原本还高兴和他们坐一排的是李欣，现在突然有点怀念梦露了。
“嗯。”杜易诺没把河马扣回腰上去，而是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拿出剧本来。
这么乖当然不是因为他就是在扮演乖孩子，更大的原因是，他发现小骑士已经快炸了。但是他自己又实在舍不得放开小骑士，再这么玩下去，可能他就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下把河马外套扒下来了。只能顺势找点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沃尔森的电影名字叫《水妖》，这部片子讲述的是未来世界，两方人类势力在宇宙中爆发了大战。
两艘彼此敌对的小型飞船，在追逐中双双受损，不得不迫降在某颗原始星球上。
这颗星球炎热、氧气含量极高、水网密集，还生活这一群原住民——水妖。
敌对双方从一开始寻思着怎么弄死对方，变成了通力合作怎么一块在这里活下去。开始时的水妖是造成双方合作的最大外界压力，但是随着他们对水妖的理解加深，三方都变成了朋友。最终三方通力合作，将两艘小型飞船的零件结合起来，修复成了一艘，得以离开这颗行星。
但他们发现宇宙还在战争中，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颗星球被一枚黑洞弹击中，坍塌湮灭成了宇宙的尘埃。
故事并不复杂，故事情节进展干净利落，语言有诙谐、有煽情、有正统，导演经验老道，投资商愿意砸钱，演员只要达到七成要求，这部片子就可以小爆。
看到剧本后，杜易诺也明白了，沃尔森找这么多亚洲演员，就是为了让他们扮演水妖。
杜易诺的角色，名为水妖A，是水妖最强的战士，同是出场最多哒！这么重要的角色为什么被叫做“水妖A”？因为水妖不会说话，所以电影里，所有的水妖都是没名字的。
赵烨原本就高兴得亲了梦露，等到收到剧本和合同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再三确认才知道不是对方拿错了，那几天走路都是飘着的。
剧本上的水妖们其实没几句台词，设定就是水妖不会说人话（英语），更多的是动作和形体上的要求，要不然是那样的一场试镜呢。
到了米国，首先迎接杜易诺的并不是拍摄，而是化妆，还是只能穿着一条内内的那种。
水妖没有腿，只有一条蛇尾，人的上半身有着深棕色的肌肉和充满野性的花纹，深棕色的皮肤好办，充满野性的花纹是电影的化妆师与特效师根据森蚺和鳄鱼的花纹设计的。但基础花纹虽然有了，他们还要根据出场的主要水妖，他们本身的不同形体特征，以及在电影中的性格，设计不同的花纹，当然还有各自不同的蛇尾。
梦露见猎心喜，没多久就加入了《水妖》的化妆师团队，跟着一块钻研那些花纹。
在杜易诺之后，亚洲其他几位主要的水妖演员，也相继就位了。
华国五个人，杜易诺、顾立诚、裴罗涛和星辉的两个新人——还是杜易诺的熟人，就是当初上课时的曹丕和谋士。日国三个，棒国两个。
化妆也是在摄影棚里，《水妖》的剧组财大气粗，除了拍摄需要外，还额外租赁了一个摄影棚，作为化妆区。
花纹折腾了将近两个月，沃尔森才终于满意。如果把最终版花纹和最初版花纹拿出来对比，会发现已经是面目全非。除此之外，原本想要让他们剃成秃头的设计师，在激烈争吵后，不但没动他们的头毛，反而给了每人一顶长长长长的假发。
***
水，深不见底的水，但能依稀看见水下有着一道黑色的影子。
水波荡漾，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终于露出了一个人的头顶，露出了一双眼睛。
黑色的眼睛，清澈无垢，又阴冷无情，可还带着一点对这个世界的探究欲好奇，眼睛直视着前方，只是片刻，这双眼就又闭合，这个人又沉入了水中。
现在并不是正式拍摄，只是试演，让杜易诺找找感觉，也让沃尔森看看杜易诺是否找到了感觉。结果沃尔森后悔了，要是刚才拍摄下来该有多好？他一直担心这样的镜头会拍出水鬼的感觉，刚刚那一幕已经让他打消了所有的疑虑，只是一双眼睛，但观者能很清楚的看到其中蕴含的生命力，那绝对不是什么已死的东西。
“好了，杜，明天你去正式化妆，我们开始拍摄！”
“易诺！易诺！”赵烨赶紧举着毯子跑过去。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虽说他们拍摄地算是四季如春的地方，可现在的温度也只有十几度出头，杜易诺在水里泡了这么半天，也够受的。
杜易诺从水里出来水池里爬出来，其实他一点都不冷，但是也得做做样子，乖乖的裹上毯子，抱上热水袋，坐到一边去。等“缓”过来了，再去穿衣服。
他们现在在一个绿幕摄影棚里，四周什么都没有，水也只是普通的加入自来水。正式拍摄也是这样，短期内别说是雨林，就是其他演员杜易诺都见不着，一切都要依靠后期合成。
沃尔森是《水妖》的导演，除他之外还有四个副导演，每天最少都有三处同时开机。虽然是在同一个影城里，可是影棚彼此之间距离很远，现阶段“乡下水妖”和“太空战士”们，根本都没见过面。
他看着头发还湿漉漉的杜易诺，不知道是因为寒冷，或者因为还没出戏，他还没有恢复平常阳光爱笑的样子，现在的他冷着一张脸，就像是一把刚刚浸染了热血的冰冷利刃，看得人毛骨悚然却又血脉喷张。
“真可惜，是个华国人。”第一摄像师诺多伦走了过来，他是沃尔森的老朋友和老搭档，他总能拍出沃尔森最想要的画面。
沃尔森发现老朋友正在看手机，那上面拍摄的正是刚才杜易诺的试演。被他捕捉到的画面，已经可以随便修修然后拿去当电影海报了，即使手机的像素不高。
“如果让别人听到，会以为你是在种族歧视，老伙计。而且，这还只是试演，你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也太高了吧？”沃尔森笑了起来。
“大概是他的镜头感太好了吧。”诺多伦耸耸肩，“而且他太锋利了，我有点担心，在同一个屏幕上时，人们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那不是正好吗，我们本来要塑造的就是那样一个形象。越完美的东西被破坏，带给人的冲击也就越大，当电影中的星球毁灭……哦，我等不及听到人们痛骂的声音了！”
诺多伦耸耸肩，对老友的恶趣味表示难以理解。
可虽然说得很干脆，实际上沃尔森自己也有些遗憾。虽然他对于获奖确实一直都是怀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可身为一个导演，多少还是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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