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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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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倒是搞不懂他怎么就心性大变了,倒是有点享受时鉴这个状态,嘴上还跟哄小孩一样哄他:“莫委屈了,我哪儿舍得把你扔这儿不管,昨天晚上哥哥守你一整夜没阖眼,看你好点儿了我才去做得吃的,乖啊……”
时鉴听见这个“乖啊”软不下来了,恶狠狠瞪他一眼。初元还犯贱,装没瞧见,脸上依旧和煦:“再瞪给你眼珠子挖出来。”
俩人互掐完,初元见时鉴还有些脸色苍白,打算让他再修整几日。时鉴却记得初元说那些鬼去了锦城方向,决定就此上路。
“那些鬼怨气极重,我怕去了人多的地方会受刺激作祟。”
他们所过之处,地面都凝了冰霜。初元也记得,确实都凶,连时鉴这样的大神都能伤。
况且初元确实也放不下锦城那些人,不能拖时间了。
只是他有些担心时鉴的状况。他现在染上了那些怨鬼的状况,周身一片冰凉,摸着汤碗,汤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我们无法处置这些怨灵,届时我们将他们控制住,带去地府。”时鉴试图梳整自己的发冠,最后宣告失败,还是让初元接手。
“您不是发力高深?就算受了伤,扎个头发这种小事儿也不累着您吧?”初元吐槽,“话说你怎的不让地府的人自己来解决?”
时鉴闻言冷哼一声:“地府?一群自己都管不好的废物。”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初元带着时鉴放了个传送,落点在锦城他们坐过的那家茶楼。
上回坐的角落一桌没人,他俩突然出现也没人在意。
说书先生还在讲江瑶的故事,正讲到他被赐婚,然后杜娘闹自杀那段。
初元心说还真有这回事儿啊。
“话说你到底有没有对江瑶的女人们下手啊?”
初元这会儿还在跟时鉴研究他到底有没有当一回恶人,时鉴白他:“神不能随意伤害凡人,你动点脑子。”
“行行行。”初元懒得跟他吵,“话说我们上哪儿蹲那些鬼啊?这么远,这两天他们能到么?”
“能,昨天中元节,给鬼补充阴气。阴气足了,白天他们也能作祟或是出现。”时鉴眉头紧锁,明明寻常不过的神情,初元却觉得不对,他能感受到时鉴的焦虑。
他对凡人哪儿来的感情,他焦虑什么?
怕人都死光了,他就没有信徒了?
“那就等这两天晚上吧,白天作祟成本高代价低,不实际。”初元总结。
晚上俩人又去住那间很贵很贵的客栈了。这回初元强烈要求跟时鉴住一间。
“我睡床你睡地上不行嘛?!”
时鉴:???
最后初元被赶去睡长板凳了。
算了,省钱就行。功德又不能换银元,他一个神,总不能去偷去抢,或者常年驻扎人间打工赚钱。
打工吧神明大人!
没听说过!
结果作祟比初元估计的来得还快,太阳还没落,他就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阴风了。
店家也早早收了摊子,路上行人也各自回家。初元突然想起什么,问时鉴:“我想到为什么要来这边了,前线的住民撤退的时候,有些人是被安置在锦城的吧?”
时鉴也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想了想今天似乎在哪儿听见的,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想家了呗。”初元咋舌,“这点东西布置好,就回去等着吧,再晚些就会出来溜达了。”
初元没睡,时鉴倒是因为实在虚得不行,早早睡下了。初元感受得到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浓厚的怨气,给他带来的影响。初元胳膊枕在脑袋下实在睡不着,听着外头的风声,觉得手麻,还是起来去给时鉴把了个脉。
他以前有事儿没事儿还看过医书,也就记了点这种皮毛,暂且够用。
初元注了点灵力探进去,顺着时鉴的魂魄从头到尾摸索了一遍。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而且明显感觉到了时鉴魂魄的抗拒,但是他务必要给那个伤给探出来。
这鬼有毒怎么的,咬一口还有持续伤害了?
时鉴的魂魄在灵力扫过后都有轻微的颤抖,初元觉得好玩儿,这种隐隐约约的害怕可是时鉴平时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的。但是时鉴的魂魄是真的干净纯粹,真是符合一个神明的身份。
初元玩心过了,开始认认真真找伤口。本来可以靠着找怨气浓厚之处来寻找,可是这怨气已经遍布了整片灵魂,不好找了。初元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怨气最浓厚的一处。
啊怪不得!初元惊了,那鬼也太那什么了吧!打人把自己一魄给打飞了?
就这点脑子干嘛还出来砍人啊!
可是当初元试着把那片怨气充盈的魄给拔除的时候,时鉴吃痛,给他赶了出来。
行吧行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初元揉了揉消耗灵力过度后发疼的眉心,推开窗户看了看,喃喃一句“可以收网了”。
他刚想去喊时鉴,却见他已经醒了,坐那儿恍惚。看见初元,出声质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初元厚脸皮:“没啊,我什么都没干。睡够没,出去干活儿了。”
一整个下午,俩人把这个不大的锦城给跑遍了,在几个专门的地方布下了阵法。初元还不知道时鉴在这方面还有造诣,强得很。
初元和时鉴站在空无一人的主街上,鬼夜游一般不会走那些小路,主干道是一个城市的灵脉中心,要干坏事怼着这儿下手事半功倍。
“来了。”时鉴受伤后对于怨气更加灵敏,甚至比他布下的阵法更加灵敏。和阵法有灵力连接的初元在过了小片刻后才听见了铃铛的响声。那响动越来越大,吵得他脑袋疼。
“老钟,什么时候能收网?”
“别那么叫我,”时鉴不喜欢他瞎起的名字,为了防止变得更土,及时扭转话题,“就现在,收!”
随着时鉴一声令下,初元催动阵法。以俩人为圆心,脚下一瞬间蔓延出去一片金光,将黑暗中潜伏的恶鬼照得一览无遗。正当他要转咒法终结的时候,旁侧突然一道凄厉的哀嚎撕开了这道光。
一个老妇从小巷子里冲出来,跌在一个怨鬼面前,开始哭嚎:“儿啊!是你吗?!你怎么这样了啊!”
时鉴正要出声提醒危险,突然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
初元立马收了手,矮身查看:“怎么?”
时鉴疼到话都说不出来,手指抓进沙土地里,硬生生刨出五道指痕。
另一只手抓紧了初元的袖子,初元抽都抽不出来。
初元两头顾不着,又见那些怨鬼突然停了,茫茫然望着那些接二连三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许多妇女,应当是前线下来的难民。
这……初元心想应当是最后的理智唤回了那些恶鬼。
可是现在时鉴情况分外不好,需得给他带离这里。
时鉴喘着粗气,脑子都缺氧,眼前一片昏黑,还没忘了让初元把要紧事解决了,好容易才抬手虚虚一指。
初元当然看懂他什么意思,但是他真怕时鉴就这么过去了,慌得不行。正巧又一个老头过来:“仙,仙长,您这是在除祟?”
初元看也没看:“正是。”
那老头却跪下了:“不可啊仙长!不可!”
旁边别的活人听见这边动静也跟着跪下来哀求:“这都是我们家人,孩子不能没爹啊!”
“我儿命苦啊!”
“仙长您行行好救救他们吧!”
“仙长……”
初元被仙长长仙长短的给吵到烦躁,却又不能随他们怎么样,只得耐心解释:“众位节哀,他们已是不归人,我所能做的只有超度他们,带他们去地府,来世投个好胎……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请各位相信我!”
人群中很快有人哭了起来。初元无奈,至亲人之死,无论是有多少心理准备,都接受不了。
哭吧,哭够了总有能接受的那天。
他记得自己当初在他爹娘坟前哭了两天两夜昏倒了,还是别人路过给捡回来的。
初元在连片的哭嚎声中,相当沉重地重启阵法,将这些恶鬼尽数镇压。
神明并不是万能的,依旧有太多神明也做不到的事。世间万物,天道轮回,自有定力。顺者昌,逆者亡。虽然悲观,但是逃不掉的。
每一条路都是天道算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我脑子里都在想啥?????
☆、第二十四章
也不知道时鉴到底是个什么毛病,等初元这边完事儿了,着急忙慌把时鉴带回客栈的时候,他自己好了。
“那些鬼怨气太重了,估计有影响。”
“那个伤了你的鬼吧一魄留你魂魄里了。”初元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手,“明晚去一趟地府,我找孟婆问问能不能给你想办法拔除。”
结果哪知道时鉴又任性了起来,初元觉着这两天,这人的性格有点怪了。
浓墨重彩的。
时鉴掩着口鼻轻咳两声:“我不去地府,让他们自己上来领人。”
“不是你说他们地府都是废物?”
“那我这伤去了也没什么用。”
初元这会儿才懒得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反正伤了病了就别想着控制别人,乖乖听话就行。等到晚上,初元拽着时鉴,还有那浩浩荡荡一大片鬼,开了一道去冥界地府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这他倒是很熟练。
这道门背后的路很长,名曰“黄泉路”。本该是孤独的路径,现在变成了旅游观光团。
时鉴跟在初元身边,憋着口气撒不出火来。初元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玩:“你要骂就骂,反正现在走不了回头路了。”
“你要记着你是违背不了天道定好的路的。”时鉴突然跟他说这个,“你不能保证让他们投个什么好胎,况且就现在这个情况,死后逗留人世并企图作祟,众位阎王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初元倒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又不是祈愿,这么认真作甚。”他瞧着时鉴,略带试探地问他,“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心理安慰吗?”
“人最怕什么都清清楚楚,有点什么相信的,或者不知道的,其实是好事。没那么容易钻牛角尖,心里也有个盼头,有个希望,能给什么难事都找个安慰。。。。。。这是到了?”
地府的天像初元想象中的那样,昏暗浑浊。时鉴像是很不喜欢这里的风貌一样,抬手在鼻前
扇了扇。
初元还深吸一口气,没怪味儿啊?
“你闻不到么?孟婆身上那股恶人的臭味。”
初元还懵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
这人忒没劲儿了。
“你跟孟婆有仇吗?”随处都有卖东西的小贩,初元买了个引魂灯拿在手里。时鉴说这东西跟地图差不多功效,往哪个方向亮了就往哪儿走。
时鉴还是那副淡然地表情:“有的。”
“那你一会儿见了她,我给你拦着点,少给我丢人。”初元跟讲笑话一样,笑眯眯看着他,“你要是敢反抗我就给你打晕了扛进去。”
时鉴斜睨他一眼,没理他的屁话。
地府地广人稀,走了好久才看见除了地府常驻小贩以外的别的鬼。方向确实是对了,所有鬼都在往一个方向走,最后上孟婆桥。
初元还在拿时鉴打趣:“一会儿控制一下你咬孟婆的本能啊。”
时鉴忍无可忍,原地转弯,决定离他远点。
被初元拽回来了。
要去桥边还要过一道关卡,有两个鬼使会站那儿给新鬼浇一头什么水,然后才能放入。忘川河边那么大一片地方,叫着号去喝汤过桥。
“地府也没你说得那么废物嘛。”初元和时鉴带着一群鬼挑了一组鬼使在那儿排队,等轮到初元和时鉴的时候,那俩鬼举着葫芦瓢就要网他俩头上浇,初元后退一步躲开了。
“净魂为必要工序,麻烦这位照章办事。”左边那位不苟言笑,还拎着个葫芦瓢要追过来。初元躲远了,就听时鉴在那儿凶得要死:“让你们孟婆出来。”
俩鬼使面面相觑:“你们。。。。。。是何人?”
“万神殿时鉴,初元。”时鉴指指又走回来的初元。
片刻后,孟婆扭着她的水蛇腰出来了。
“初元大官人呐,你怎么又死了?这辈子过得怎么样?你的信徒都死光了?还是你又干什么事儿被罚了?这回我决计不给你喝汤了,反正你喝了也没用,喝多了伤脑子。。。。。。”其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时鉴听她第一句,脸就黑了。偏偏还没来得及拦,旁边初元对着孟婆行礼,再问一句:“真仙可别乱喊,话说此话何意?”
“啊哈哈,没什么意思,我就信口胡说,别放在心上。你也别叫我真仙了,就叫我孟婆吧,”她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时鉴, “二位真君此次来地府是为何事啊?”
初元错开一步:“在人界闲逛时遇上这么一匹恶鬼作祟,遂带来交还给地府。”初元总觉得时鉴和孟婆的关系不简单,况且孟婆每回说自己的话。。。。。。总让人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什么。
其实这么久了,初元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凡他长了点脑子,都知道时鉴有东西瞒着自己,所有人都瞒着自己。
所以在孟婆交接完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初元决定问她一句:“你们。。。。。。真的没有要瞒着我的事吗?”
孟婆是不是白了一眼时鉴?
然后俩人异口同声:“没有。”
初元一下子又醋溜溜的,干什么跟孟婆就这么默契了?到底什么事儿?
这会儿是孟婆亲自督工,那俩办理净魂手续的小鬼使不敢放松,专心致志给这一大溜鬼浇水。初元还颇有兴趣想看看,时鉴却怕孟婆拽着初元再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赶紧走了。
“你作甚?”初元任由时鉴拉着自己走,一路拽到了地府的大街上,“钟小娘子要买点什么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就拉我来当参谋?”
地府也是有固定住民的。有些不乐意投胎,或是觉得地府日子过着还算舒心,就跟人界似的,各城挑着地方住下了,只是相对于人界来说,少了点秩序,有些乱糟糟的,都是混。
但初元还有那么点喜欢这种气氛,不拘谨,自在。
俩烂了半边脸的胖大妈在街头扯着嗓子骂对方“丑女人”。初元笑嘻嘻地看着热闹进过,被俩人瞪着眼赶走了。时鉴叫他别惹事儿。
因为一会儿还有事要求孟婆帮忙,初元刚给天上传消息,让其厚和其实下来帮忙。他这会儿陪着时鉴逛街逛得毫无心理负担,但是他觉得时鉴好像有。
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忧心忡忡了?不大符合神仙无情无欲没有感情的人设啊?
“时鉴,这儿东西。。。。。。活人能吃么?”
“人不行,神吃没关系。”
“哦,”初元应答一声,“那我去买根糖葫芦。”
时鉴在原地等他,片刻之后初元又捏着糖葫芦回来了:“这儿居然什么货币都能用,东西还挺便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他舔了一口糖外壳,“还成,口味没我想象的怪,这根给你。”
时鉴接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那天晚上一觉梦醒,忽然跟开了窍一样。他一点想不起来自己都在梦境,或是幻境中,看见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只是在那群怨鬼作祟散发怨气的时候,共情到了他们的悲伤。
太疼了。
在发呆的时候,初元突然问他:“时鉴,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朋友了。那么出于朋友的面子还是管它什么上,你能不能跟我讲点实在话?”
“什么?”时鉴似乎猜得出初元要问什么。
“既然我问,你们谁都不肯说,那么我直接来了。”初元根本也没打算跟他打迂回战术,“我以前,或者是我的前世之类,是不是就认识你们?”
时鉴捏着棍儿的手紧了紧,差点就全说了。
他都不知道是想让初元全想起来,还是继续拿他当个傻子一样把他瞒着。时鉴看得出初元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他还是不敢赌,在回想起所有事后,他会不会还跟以前似的,做出一样的决定。
不敢,原来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犹豫迟疑,再到绝不开口。
“你只需要点头摇头。”看时鉴不答,初元稍微有些没耐心,他今天是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不管怎么样。
时鉴在经历此生最大的自我博弈。从前他也犹豫过,可是等他想清楚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初元面前,看着他对自己的厌弃,还有更多的逃离。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该揭开初元的伤疤,也不该去揭开自己的。
“是。”时鉴点点头。
初元表情倒没什么太大变化:“对嘛,就这点事干嘛纠结这么久?话说你们为何都瞒着我?”
时鉴又不说话了。这不是个判断问句,点头摇头回答不出来。
初元把那口憋着的气给吐出来,就差想给手上签子扎时鉴身上了:“就。。。。。。我有权知道我自己的事。”
可时鉴却突然抓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那我说了,你想起来了,千万别。。。。。。千万别再走了。”
初元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是做什么?
而且您这话怎么听着还奇奇怪怪的啊!
鬼使神差的,初元居然就这么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就在时鉴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老远传来一声破喊:“初元真君——时鉴真君——大事不妙!”
其厚来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想到我就写了,真的不知道我脑子里都是啥东西。。。。。。
这篇没人看我到时候也发!清水感情戏和小黄车不冲突!
唉我怎么天天被网审,绝了
☆、第二十五章
“跑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时鉴已经把初元放开了,对着其厚稍稍训斥一句,又问,“发生何事?”
“二位还是先回奈河桥头吧,带来的群鬼中有一个魂魄残缺不全,在净魂仪式中发了狂,连带着影响了那一批所有的鬼,现在正在那边闹事!”其厚简单冲二人行了个礼。初元和时鉴也没耽搁,跟着其厚就回去了。
可实际情况比其厚说的还要遭。奈河桥头怨气冲天,那群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恶鬼现在又躁动起来,疯狂撕咬着过路的无辜鬼魂,主要闹事的果然是那个带头的鬼,正抓着一个鬼使,试图给他魂魄捏碎。
孟婆正在控制局势,一边指示下属去找阎王,一边在那儿指挥现场不要乱了阵脚。初元赶紧跟上去,却觉得不对,回头一看,时鉴又反应不对了。
他过去摸了摸时鉴冰凉的额头,没说什么,给他带远了:“站远点,我去就行。”
“嗯。。。。。。”时鉴也没什么好说的,乖乖躲开,看着初元捏决走了过去。
他挺一言难尽的。脑子里全是东西,发现心情是很难就这么全部缕清的,更何况是他这种初次体验到情绪的人。
他没有一点经验,只能全部受着。他似乎能理解当年的初元,可是自己为什么要那样。。。。。。
初元手上还有张符,时鉴给留的后手,说是万一群鬼失控了,还有一次机会,催动这张符来镇压。初元稍微回想了一下咒术,然后引燃了那张符。
此火颜色不同寻常,青色的,倒是挺符合地府的风格。那些鬼明显是怕这个火焰的,无论是初元他们带来的鬼,还是其他,都受了影响,镇静下来了。
正巧来了俩鬼王,带着人来的,配合着孟婆给收拾了。
鬼使们给那些个恶鬼尽数压制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上来,随意挑了个鬼,左右看看,抬头问孟婆:“大人,这些是。。。。。。”
“初元真君和时鉴带来的。”孟婆应答。
那男人脸上划过一丝颇不乐意的神色,“哦”了一声,对收下鬼使发号施令:“这些鬼罪大恶极,且过不了净魂仪式,那就进不了我冥界的地盘。未免多生事端,将这些鬼,就地正法!”
“不可!”初元还记得自己在人界的承诺,一听此人话语,当即就急了,出声反抗,“他们本是好人,只是因为丝状惨烈而被怨气反噬,其本质还是可唤醒。若是就这么除掉,未免不公。”
“初元真君。”那男人转过身来看见他,“许久未见啊。”
又一个认识自己的?初元只猜出他是十殿阎罗之一,但是猜不出是谁。倒是孟婆从旁提醒:“楚江王何必如此武断,虽然我孟婆常年在桥这边,但是也从不知道你们殿现在断案判刑都是如此随意,难道。。。。。。”
“且这种事,也不应由您一人就这么判了吧?这儿受伤的,死了的,还有我的人。”又出来一个白衣男,“按说我才应当是判罚这些鬼去处的王,是转世投胎还是被押进孽镜台受罚,几时轮得到您来说话?”
白衣男阴阳怪气的,楚江王听了心里不爽,又不好大庭广众撕破脸皮,且孟婆还在这里:“秦广王,是您多想了,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他们不受控制,再入地府地界,骚乱的后果可就不只是这些了。”
孟婆最听不下去这些鬼王阴阳怪气。这离下届冥王推选还有几百年,现在这些个小辈就已经不安分了。又玩起了她的老套路,化了原身,拿辈分压人。
说起来都是同级,也干得不是什么要职,可碍于辈分,连冥王都得敬她几分。孟婆跟天帝什么关系,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敢不给她面子。
“说起来,各位也都算是这地府里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的还在这儿无理取闹,平白叫别人看笑话?”
“别人”初元抬头往这儿瞥了一眼,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他才懒得搅进别人地盘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里。
时鉴还在那边带着,他要去看看时鉴的情况。方才让他走远点,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结果初元找到时鉴的时候,看见时鉴站在忘川河堤上看河水和河灯。
“诶这是什么?看着跟人界的差不多。”初元过去跟他并肩站着,看见一只河灯飘近了,矮下身子凑近了仔细看。
“执念魂灯,就是学人界的,地府喜欢凡人那些小东西。”时鉴回答,“往生的鬼魂心中总有执念,为了能心安地去投胎,都会把自己的执念放进魂灯里飘走,若是有缘人遇上,说不定还能让人完成。”
“哦,”初元拿指头一戳,把那只搁浅的魂灯给送走了。然后就又听见时鉴又说了一句:“你曾让我也点过一只。”
以前啊。。。。。。初元第一次听见时鉴直面这个问题。他的以前,或者是自己的以前。
“我为什么要让你放?”初元拍拍手站起来,“你有什么执念么?”
“我。。。。。。”时鉴迟疑,“有。”有吧。
“不好意思,几个不懂事的小辈,让二位见笑了。”孟婆刚还气冲冲的,在走到初元这边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起来,“耽搁了些时间,现在来说正事儿吧。”
初元还怪遗憾的,差点就能让时鉴多说一点了。不过现在确实还有要事,先暂时不纠结这个了,来日方长。
初元给孟婆行了个礼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带来的鬼给地府造成了损失。。。。。。”
“嗨,初元你道什么歉。是鬼就要来地府,你们帮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否则等他们到处流窜,犯了事我们再去抓,届时我们可都无法挽回了。”
然后她瞧了时鉴一眼:“那鬼的一魄。。。。。。在你身上吧?”
时鉴眉头一挑,没答她话。
“其他鬼过了关卡已经能送进十殿排号轮回了,那只鬼我已经让楚江王带回去关了起来,你俩就先在地府委屈几天,我给你看下情况,把那鬼的魄给取出,完整他的魂魄。”
秦广王和楚江王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低眉顺眼的:“二位请,已经给二位安排好了住所。”早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
初元没什么意见,对于时鉴来说,孟婆谦虚说的“委屈”,那就是真的委屈。初元瞧瞧他,觉得他脸上表情比平时多,看着好玩得很,也懒得听他磨磨唧唧半天,酝酿出个态度怼孟婆,拽着他就走了。
都是位列万神殿的大神了,怎么突然就耍起小孩子气性了?
住所是秦广王安排的,瞧着还算舒适。初元也不挑,跟着孟婆就过去了。关上房门,屋里就剩下了初元、时鉴还有孟婆三人。孟婆跟时鉴如出一辙的一脸嫌弃:“这么多表情作甚,不乐意呆滚出去,给我坐着!”
初元抓着他肩膀给他往椅子上按。
孟婆伸手给他把脉,片刻睁眼,估计是探出了那片魂魄所处的位置。
“怎么样?时鉴还有救吗?”初元在旁边站着,焦急程度堪比时鉴马上要死了。孟婆瞧了他一眼:“这还不能直接取,会对其魂魄有损伤,并且激其怨气。”
她看看时鉴,又看看初元,一脸认真地说着恐怖的话:“还不如把时鉴的魂魄打碎了算了,反正死不了,再养个几百年养回去就好了,顶多傻了,反正活着也不干正经事儿。”
“这话怎可随意胡说?即使不死,魂魄撕碎总是会疼的。”初元当然知道她在打趣,但是还是要维护一下时鉴的名声,“真没别的法子了吗?”
说话时,他还看了一眼时鉴,却见时鉴又像先前那样把自己盯着。他挪开了目光。
“有是有,只要化解其怨气,小心些,就能给这片魄取出。”孟婆按按太阳穴,“只是有些麻烦。”
“完成祈愿不本就是我们神职的专长,达成他的执念便可,有什么关系。”
“可是鬼。。。。。。”
“我又不是为了那点功德才做事,”初元说,“说得好似天下安定就不需要这点小事了似的。”
孟婆说是那鬼现在被关押着,怨气还重,暂时不是去找他问心愿的时机,让二人再等等。
初元出去送了送孟婆。虽然她嘴毒,但是人不坏,初元对她也是一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又想起时鉴说的,自己以前跟她也认识。。。。。。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初元刚想开口问问关于自己以前的事,孟婆突然开口:“就送到这儿吧,我先回奈何桥了,要是有消息我再派人来通知。”
“好。”
“哦对了,”孟婆脚都迈出门槛了,又想起什么扭头回来,再用多年轻漂亮的皮囊,还是经不住跟个老人似的话多要叮嘱,“我怎么瞧着你怪怪的?你从前不是很恨着他么?怎么现在他受个伤你这么焦急?”
初元一方面搞不清她这话什么意思,一方面又颇心虚的:“他,他毕竟是我飞升以来唯一还熟悉的。。。。。。朋友,总不能就这么不管。”
孟婆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那你自己当心,莫对这个人投入过多,小心自己伤太重。”
诶不是,这怎么跟劝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莫要误入歧途似的?!
“他就是个渣!”
作者有话要说: 孟婆:“你对家不是什么好人!”
初元:“你说啥玩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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