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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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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流揽上衣袍,回吼道:“知道了,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转身的同时,眼睛瞥向花田几个,上下打探一番。
  花田几个齐齐注视着沈长流,钟离这小子眼光不错。
  钟离沉着脸,手伸到水底,打横抱起了沈长流,沈长流双手揽上钟离脖颈,全身放松,疲惫的依靠在钟离胸膛,双眼暗淡无光。
  找到沈长流,钟离不再需要守着回忆度日,彻底放开了回忆,沉陷在百年前的大战中。
  那日也是这样,钟离抱着受伤的沈长流,穿过刀枪弹雨,走向了死亡的深潭。
  钟离的刀法日益成熟,在江湖打出一片天地,在江湖逐渐崭露头角,人称“鬼手”,日后愈来愈膨胀,挑衅江湖几大部,皆败落在他的手下,势力大到控制全江湖,又因其凶残暴虐的统治引起了全江湖的不满,几大部结成联盟,商讨如何歼灭钟离。
  鬼手配上三雪,一众不敌,不敢轻易动手,便将矛头指向沈长流。
  江湖皆知,沈长流生性乖戾,依傍着钟离各处作怪,一壁又怂恿钟离消灭不听从命令的部落,几场腥风血雨的掀起,沈长流脱不了干系。
  筹划多日,几大部决议在钟离与沈长流大婚时动手,将钟离引开,没了钟离的沈长流,必会成为刀下魂。
  婚期将至,计划出现了大变,全盘皆乱。
  沈长流生性好玩,婚期前三日,不知从哪儿淘来了醉凝草,偷摸着给钟离下到饭中,钟离不察,还在跟沈长流探讨婚事细节。
  饭后,钟离一头倒了下去,沈长流只觉好玩,将钟离安置好,便出去游乐,想着三日后再回来完婚。
  这一份醉凝草,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钟离昏睡了几天,身旁的小厮逐渐察觉不对,暗自通知了几大部,几大部派人试探一番,得知钟离没有意识,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将钟离直接杀死。
  行刑之日,剑指喉咙,一剑下去,这一时的江湖恩怨便会结束。
  快要封喉,三雪从钟离身旁飞起,指向行剑的刽子手,誓死保卫钟离。
  刑者忌惮三雪,找来法师,欲意凐灭三雪的灵气,雪青雪墨不敌咒符的威力,隐了灵力,雪赤一直守护着钟离,任由法师怎么施法,都不能消除其灵力。
  刑者收了雪墨雪青,放弃了杀死钟离的打算,矛头转向沈长流,准备好陷阱,等着沈长流回来完婚。
  三日婚期已到,沈长流归来,一场厮杀开始,本以为弱不禁风的沈长流会很容易杀死,不曾想几大部的千人阵,被沈长流破解,以一敌千,双方旗鼓相当。
  无奈几大部人太多,沈长流以一人之力无法对抗,斡旋了几轮便处在了下风。
  涌上来的人愈来愈多,劈来的刀愈来愈密,沈长流体力不及,挨了几记重刀,跪倒在地。
  头顶的刀等着机会,一齐劈了下来,沈长流摸去脸上的血迹,大喊一声“钟离,你个王八蛋,怎么还不来!”
  一声巨响传来,一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声音的发始地,钟离面色暗沉,两额青筋暴起,暴戾之气冲击长空。
  手握雪赤,慢慢走向沈长流,一众让开了道路,无人再敢动作。
  走至沈长流前,钟离蹲下身,打横抱起沈长流,靠在温热的胸膛,沈长流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全身心的躺在钟离怀中。
  几大部的包围不肯撤去,虎视眈眈的盯着钟离,一个收了重伤,一个没了利器,放手一搏,或许能颠覆江湖,没人愿意放弃,以钟离为中央,形成了包围圈。
  钟离走了几步,深知不能脱身,停下了脚步,仰天大笑,一众不解,面面相觑。
  紧接着,钟离将雪赤扬起,毫不犹豫的往脖子往一抹,鬼手陨落的唯一条件,便是让沈长流活。
  钟离的死去,是一代的结束,鬼手成了传说中的人物,江湖几经波折,迭起陨落,皆成了以往。
  关于沈长流的去向,无人知晓,乖张的鬼手新郎隐去了锋芒,隐于市井。
  “你不冷吗?”花田的一声,将钟离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钟离觉得双腿发麻,软了下来,扑倒在岸上,将沈长流甩了出去。
  “钟离,你大爷的!”沈长流从失去重心,朝地面砸去,一声怒吼飘在空中。
  花田手忙脚乱的接过沈长流,瘦骨嶙峋,硌的花田手痛。
  沈长流安全落地后,从花田怀中挣脱,跳脱着远离花田,不和善的上下打量花田,道了句:“看你跟个弱鸡似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什么!弱鸡!
  花田气急败坏,撸起袖子要揍人,堂堂地府阎王被人叫成弱鸡,脸面全无。
  花田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体格,打眼一看,自然不能和钟离这种莽汉比。
  兼坚环抱花田的后腰,使劲拦着他,兰子君双指捏着花田衣袖,好不走心的佯装劝架。
  沈长流没把花田当回事,摆了他一眼,扭头走去钟离身旁。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花田深吸一口气,挣脱兰子君的两根手指,膝盖半蹲,揽起兼坚腰,将他拎了起来,兼坚无奈,任由花田夹着,阻止不了这小暴脾气了。
  钟离聪池中爬了出来,憨笑的看着前来的沈长流,讪讪道:“不好意思,腿软了。”
  白皙修长的腿从宽大的衣袍中伸出,无力都踢了钟离一脚,沈长流抱怨道:“许久不见,你是不是不行了?”
  “老子行不行,你那日还感受不出来吗?”钟离瞪眼道,干不死你。
  沈长流被钟离逗的咯咯的笑起来,伸出手,将钟离拉起身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躁动的海洋
  花田气冲冲的夹着兼坚来到钟离面前,指着沈长流,破口大骂:“这是你相好的?管不管吧!竟然叫我……”
  自知沈长流好惹事的本性,钟离呵呵笑了两声,敷衍过去,搂过沈长流,介绍道:“这是沈长流,我的……夫人。”
  “对吧,夫人。”钟离转头笑对沈长流。
  沈长流裹紧衣袍,脖子缩进衣领里,双目无光,毫无兴趣,催促道钟离:“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钟离干笑两声,好不尴尬,继续介绍道:“这是花田,地府阎王大人,这是……”
  沈长流还不走心,眼神飘忽。
  “算了,不用介绍了,我看他也不是很想知道。”花田打断钟离,一时间,充斥了尴尬的气氛,双方沉默不语,钟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兼坚从花田的胳膊夹持中挣脱出来,来到前面,与沈长流作招呼道:“我是兼坚,地府的无常。”
  沈长流抬头瞧了一眼兼坚,眼珠流转一圈,挺住身子,身体前倾,没好气的问道:“你和钟离什么关系?”
  蓝颜祸水呀!长的好看还怪兼坚喽。
  兼坚一头雾水,从沈长流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酸味。
  笑道:“我们同在一个地府,同破几宗大案,是朋友。”
  沈长流吸了下鼻子,怀疑的看向钟离。
  钟离无辜耸肩,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多年不见,沈长流的醋意愈发大了。
  花田将兼坚拉到身后,宣示主权:“别乱猜,兼坚是我的。”
  又一个醋坛子打翻,兼坚与钟离无奈的对视一笑。
  “原来他就是沈长流,好生俊美,怪不得师傅被迷的失了本性。”站在一旁观望的卫雉对兰子君道。
  兰子君自始至终都黑着脸,再看向一旁傻愣的卫雉,深深叹了一口气,走上前,问道沈长流:“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和这儿有什么关系?”
  总算是有一个认真办案的出现,经兰子君提醒,缓和的气氛再次紧张,几个一齐看向沈长流。
  沈长流无视兰子君,眼中只有钟离,再次对他道:“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要是搁在从前,只要是沈长流说的,钟离定会照办。现在,钟离不能答应,在地府的百年中,钟离幡然悔悟,就是因为从前太没主见,才酿成大祸。在地府没学到什么太多本领,唯有学会了情绪二字。
  钟离摇头,正色道:“我现在不能带你走,你必须得回答刚才的问题。”
  沈长流惊诧的看着钟离,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看了一圈周围的一众,沈长流旋即大笑道:“看来你已经有了新的人生,不需要我了,那好,从今往后我不再打扰你了。”
  说毕,迈开步子,欲意走出冰池。
  还没等花田拦截,钟离先一步挡在沈长流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去路:“不要再逃避了,今日将所有的事都了结吧。”
  沈长流身子侧向一旁,静立不动,不愿看钟离。
  钟离心中再有不舍,也没心软,逼问道:“你,和龙宫又什么关系?”
  钟离的直接了当,让花田咋舌,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长流语气强硬的回道,极其的不耐烦。
  钟离一瞬不瞬的看着沈长流,从怀中掏出两张画纸,展开在他面前。
  一张较为崭新,保存尚还完好,另一张泛黄,透着年久的陈腐,画像中的人面已被磨损的褪了大半颜色,依稀可见。
  “别人可能会看走眼,但我不会,这张脸面我已经摸过无数遍。”钟离抬手摸向沈长流的脸,冰凉蚀骨。
  沈长流甩开钟离的手,愤然的盯着他手中的画像,一把夺过,撕了个粉碎,情绪大变,吼道:“就算这是我,又能说明什么!”
  看到地上粉碎是画像,花田明白了两个的谈话,当时只以为水上城城主是鳌璟,没想到三重身份重合了,怪不得耍的几个团团转。
  破案不只讲求证据,更重要的是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揭开薄弱点,让凶手自乱手脚。
  花田上前,掏出收集来的两片龙鳞,往沈长流面前一扔,道:“鳌湛是不会来的,你的计划失败了。”
  沈长流看到龙鳞,果然大怒,不顾一切,倾口而出:“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我的计划,我要杀了你。”
  双目猩红,沈长流失去了理智,身子膨胀扩大,撑破衣袍,巨大的龙身显现,盘旋在冰池的上空,锋利的双爪抓向花田。
  有着龙的身形,却没了龙的气势,金色龙鳞稀稀落落的贴在身上,大半的区域没了龙鳞遮挡,露出皮肉,东一块西一块的遍布全身,极其丑陋。
  “小心!”钟离护在花田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冲来的沈长流,生活了小半辈子的人,竟然是条龙,钟离怎么也想不到。
  仅是变成龙形,沈长流就消耗了所有的体力,冲到半空便化回人形,径直下落。
  钟离张开双臂,接住了沈长流。
  四目一对,钟离吓得差点给扔出去。
  沈长流样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嫩的肌肤长满了褶子,没了光泽,眼皮拉拢,嘴唇下拉,老斑遍布全身,干燥的白发正配了这张脸。
  “长流……”钟离轻放沈长流,此刻的他脆弱的下一秒都可能死去。
  “不要看我!”用尽全部气力,沈长流翻转过身子,双手捂面,背朝钟离。
  钟离轻抚沈长流的背,柔声道:“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
  “滚开,不要看我!”沈长流不闻钟离所说,我爱的人尚是年轻模样,而我已老去,怎能不叫人唏嘘,沈长流就算是死,也不愿让钟离看到此副模样。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沈长流朝冰池奔去。
  一入冰池,便转换了模样,百褶的肌肤又恢复了光滑,年轻的容颜如以往。
  看着沈长流只身一人站在冰池中央,钟离心痛的朝冰池走去,沈长流伸手阻止道:“不要过来。”
  钟离停下脚步,向沈长流伸出右手,动情道:“跟我回地府吧。”
  远离所有的狗屁恩怨,办一场真正的婚宴。


第一百三十四章 躁动的海洋
  沈长流绷紧的表情微动,眼底含了几分柔软。
  这些年受过所有的苦,都不及这一声,真想放下一切,捧着这句话,跟着这个人,安一个家。
  现在,还来得及吗?
  白皙的手臂一挥,翻涌的水花从冰池低端冒出,两具惨白的尸体随着水花涌了出来。
  花田上前观望,正是鳌璟和蚌珠,思索片刻,花田从混乱繁杂的线索中理出一条思路。
  “这样看来,你就是消失多年的鳌璟,你杀了他们是为了报当年的仇。”要是这样,将鳌湛引来也说的过去。
  沈长流站在池中央不语,任由花田剖析。
  “可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引入妖界?”花田问道,这样做岂不是增加了无谓的风险,这才导致没将鳌湛引来,反而是几个破坏了计划。
  沈长流依旧不言,怔怔的看向钟离,他的眼中也只剩钟离。
  哼哧一声,花田退了回来,拍了拍钟离,低语道:“靠你了。”
  钟离不顾池中的冰冷,只身来到沈长流身前,将他涌入怀中,多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当年口口声声说要护他周全,却连他心底的痛苦都不知道。
  沈长流松弛下来,无力的双手抚在钟离的胸前,手指变成利爪,瞬间粉碎了薄弱的衣物,宽大的胸膛露出来。
  如玉的手指抚摸着腹前的黑色胎记,钟离低头一看,胎记愈发黑亮,隐隐作痛。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看来是瞒不住了。”沈长流忽的抽出雪赤,划破手指,涌出的鲜血将胎记染红了一片,流入池中的鲜血快速漫延,清晰可见。
  钟离不明所以,来不及反应,身下一股力量窜出,要将身体撕裂,大腿麻木,动弹不得,怔愣的看着沈长流。
  见到红色,在一旁观望的花田心急如焚道:“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不会是沈长流,应该是钟离。”兰子君道。
  “这沈长流也太狠了吧,连钟离都伤,看来他也顶不住了,子君兄,准备好锁仙链,我们来硬的。”说毕,花田撸起袖子,欲意上前绑人,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钟离功力深厚,一时半会儿还能顶住,我们再等会儿。”兰子君不动,花田也没有办法,继续焦急的观望。
  钟离看似面无表情,但脸上血色全无,薄汗外流,下身已经达到了痛疼的极致,脚底的痛钻到了心尖,钟离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大喊一声。
  这一声将先前积攒的痛疼全部喊了出来,声音空灵尖锐,穿透长空,花田几个捂着耳朵,面色扭曲。
  浪花撤退般,声音一层一层的消失,许久,花田几个才缓和过来。
  “你还说没事,钟离都……”花田埋怨兰子君,听着声音,钟离怕是要凉了。
  尾音还在宛转,花田几个顾不得等它完全消失,赶去池中拯救钟离。
  靠前一看,让几个傻了眼。
  一条巨大粗壮的鱼尾巴充斥半边冰池,鱼身光滑,小鱼尾拍打着水花,鱼尾的上身连接着钟离的上身。
  钟离一个踉跄,摔倒在池中,扑棱着水,震惊的看着身下的鱼尾,又抬眼看向沈长流。
  花田站在岸边,用手指戳着鱼尾,滑腻腻的还挺舒服,对钟离道:“没想到你真是一条笨鱼。”
  沈长流斜眼看向花田,怼替钟离不平道:“他是上古神兽,游文昌鲸,曾经统治过海洋所有族群。”
  “游文昌鲸,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兼坚,你听过吗?”花田问向一旁的兼坚。
  “蝓姬的家族好像就是就是游文昌鲸。”兼坚回忆,这名字太霸气,忘记都很难。
  “什么!难道你们是兄弟。”花田看向池中的两个。
  沈长流的表情终于松动,嘴角一抽,解释道:“游文昌鲸是一个族群,我们俩毫无关系。”
  “哦,这样。”花田点了点头,继续戳着尾巴。
  话题彻底跑偏,几个陷入了沉默。
  钟离半躺在池中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沈长流:“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与鳌湛的事,你们已经知道,就不赘述,那就从大战之后说起吧。”沈长流打开了话匣子。
  “昌鲸族群知道娘亲的遭遇后,愤愤不平,族长便召集全族齐聚龙宫讨要说法,鳌湛将族长谎骗到龙宫,设下阵法钳制住他,族群群龙无首,很快便遭遇鳌湛毒手,百条昌鲸一齐被关押。
  这之后,鳌湛更是肆无忌惮,全海捕杀昌鲸,渐渐的,昌鲸族群在海底泯灭。
  我娘亲救下了正在被捕杀的你,用我的血做出了咒印,锁住你的灵珠,使你幻化成人类,与我一齐送上了海岸,躲避风险。
  上岸那天,鳌湛引发了海啸,我们之间的连接冲散,自此与你失去了联系,直到多年后,在人间见到茁壮成长后的你,便缠上了你,到现在,我们之间的孽缘又连上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钟离激动站了起来,尾巴一卷,甩出几丈的水花。
  花田好巧不巧的在水花中央,淋了个透心凉。
  沈长流神情有些恍惚,哭笑道:“钟离,生生世世你都别想摆脱我了。”
  说毕,沈长流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钟离眼疾手快的接住沈长流,傻瓜,找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与你分离。
  沈长流气若游丝,脸上的老斑再次显现,沁骨的池水也掩不住衰去的容颜,沈长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捂住脸面,颤巍巍道:“不要看我。”
  看着被折腾成这样的沈长流,钟离的心在滴血,沈长流将一切都瞒下,给他创造了一片安详的环境,独自承受着一切。
  随意找了一块粉碎的布料,遮挡着沈长流的脸,钟离知道,沈长流好脸面,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再死去。
  期盼的看着花田,钟离乞求道:“大人,求你救救我的族群。”
  “你的族群……”
  “龙宫外的大殿,玄铁门中。”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钟离不再陌生,是族群在召唤他。
  “可是我们打不开。”花田无奈。
  钟离看向兰子君,乞求着:“兰大人,我知道你有办法,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吧。”
  兰子君不语,这种险,不能再犯第二次。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躁动的海洋
  “我答应你,一定救出你的族落。”没等兰子君思索,花田便一口答应,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谢大人。”钟离窝在池中作揖。
  “哎呦喂,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花田嗤笑。
  钟离浅笑回应,抱紧了怀中的沈长流。
  “走走走,我们去海底。”花田大手一挥,出了冰池,几个跟上。
  兰子君迟迟不走,看着池中的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池中,沈长流痛苦的抽搐着,身体的脓包尽数破裂,生命到了终点。
  钟离隔着衣料,不断吻着沈长流的额头,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沈长流缓和了许多,布料下响起了嘤嘤哭声,这一生,唯有与钟离在一起的时光,是值得留念的。
  回东海的路上,花田有些心虚的问道兰子君:“有什么办法才能打开玄铁门?”
  兰子君瞪向花田,没好气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自信答应钟离。”
  “既然都说有办法,就一定能打开玄铁门。”花田坚信,见兰子君愁眉苦脸,心下有了忖度,问道,“是不是与我有关。”
  兰子君点了点头。
  “兼坚,把守灵剑给我。”花田伸手要道。
  兼坚握紧衣袖,低头不语,也不动作。
  “给我吧,钟离需要我们。”花田柔言劝道。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兼坚眼眶充斥着泪水,将剑交给花田,意味着再一次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一试。”一向反对的兰子君突然开了口。
  兼坚惊诧的看着他,怎么这会儿改了口。
  兰子君面无表情,他想试的不止是剑劈玄铁。
  “兼坚,给我吧。”花田再一次要道。
  “到了东海再给你。”这是兼坚最后的倔强。
  顺利到达东海,兼坚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掏出武器匣子,打开盖子,守灵剑扩张出来,恢复原貌。
  只是靠近花田,便有一股黑气徐徐注入,花田咬紧牙关,握上了剑柄,身体的灵力忽的抽离,变得无比轻盈,而剑变成了千斤重。
  “呀!”花田用尽全力,举起守灵剑,朝海面劈了一剑,海面瞬时裂开一道巨大的缺口,两侧的海浪被生生分开,深刻见底。
  眨眼间,海再次重合,恢复以往,花田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累的气喘吁吁,对着兼坚笑道:“你看,我能控制住剑。”
  即使花田这般说,兼坚依旧不放心,浅笑一下,敷衍过去。
  卫雉上前与花田打闹,各种夸赞,把花田捧上了天,这边在闹着,那边的兼坚心事重重的低着头。
  兰子君来至兼坚身旁,道:“花田要是在海底入了魔,你可以像在朝歌一样,上前抱住他。”
  兰子君的目的显而易见。
  兼坚领会兰子君突然改口的原因,摇头一笑,他大可不必这样,兼坚自会将剑给花田,因为他已经打算用性命做为筹码:“就算让我死,也不会让他失控了。”
  “死了不会后悔吗?”兼坚对花田的感情之深,兰子君并不觉得太惊讶,只是觉得这样毫不保留的牺牲,太不值得。
  “同样的境遇,换做你和华盖帝君,你会后悔吗?”兼坚扭头笑对兰子君,说毕,大步走向花田。如果死有期限的话,他努力过好剩下的时光。
  兰子君惊诧的看着兼坚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将感情隐藏的够好了,原来一直沉默少语的兼坚,才是最通透的一个。
  “感觉你好厉害的样子。”兼坚上前反向夸道。
  “不用感觉,本来就是。”花田捏了捏兼坚的脸颊,肌肤相触之际,暗情涌动。
  一把捞过兼坚,花田轻轻抱了一下,立即推开,决然道:“走吧,我们去海底。”
  几个直奔破落的大殿。
  正值退潮,洋流快速涌动,吹的几个站立不稳,眯缝着眼,隐隐约的看清前方的路。
  再次来到大殿,花田几个怀着不同的心情。
  “海底浮力大,再加上玄铁门的阻力,你要使出几倍的力量。”兰子君提醒道。
  “知道啦!”花田吼道,被猛烈的洋流冲击着,根本顾不得一旁人。
  大步移动,花田来到正门,玄铁门再次附满了苔藓,黑糊糊的一片,直至几丈高。
  兼坚偷摸着来到花田身后,随时准备着冲上去。
  再次握上剑柄,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海底翻滚起来,黑压压的魔气抵上了洋流,使得海底变成死寂的沉静。
  不远处的兼坚,瞪大眼睛,怔愣的仰头看着头顶笼罩的魔气,四周陷入了黑暗。
  自大殿内,愈来愈多的魔气翻滚而出,注入剑内,转瞬间,花田便被控制住,双目充斥着黑色的魔气。
  “怎么会有这么多魔气?”情况超出了兰子君的预想,事态再一次不可控制。
  “怎么办?”卫雉极其惧怕入了魔的花田,当初就是这样命丧黄泉的。
  兰子君皱眉不语,等待着事态的变化。
  好在花田将大殿做为敌手,走近大殿,扬手劈下,凭空划了几剑。
  固若金汤的玄铁门薄弱如草纸般,四分五裂开来,大殿瞬间倒塌,一声怒吼,庞然大物冲击而出,眨眼间消失在海中。
  一股气流略过兰子君与卫雉,卫雉双脚分开,压低腰身,才稳住身子,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问道兰子君:“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别管那个了,现将我们的阎王爷稳住吧。”兰子君走向大殿倒塌的地方。
  尸横遍野,随着大殿的倒塌,无数的尸体显露,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魔气,来自昌鲸族群的怨气,尽数注入守灵剑中。
  花田倒地,承受不住源源不断的魔气,身体要被撕裂。
  恍惚中,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
  天高云淡,日头强烈,斑鸠在头顶盘桓,血腥味弥漫在鼻翼。
  扭头看向一侧,尸骨藉藉,几只秃鹰围在一具新鲜尸体上撕咬,溜圆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是哪儿?我是谁?
  双眼迷离,头顶上空响起了浑厚的声音,四处探望,并无一人,身体脱离了灵魂,自顾自的与空中的声音搭起了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躁动的海洋
  “好一个天道轮回,好一个清规戒侓,好一个天规法则,我缘渊偏不从。”
  “呵,孽徒,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缘缓已经答应我的条件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为何愤怒?因为你已经相信我的话,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缘缓会不会答应,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原谅你,我们师徒再回到从前。”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一滴泪凉透的泪滚落而下,花田心痛的喘不过气,心中隐隐不安,这是死的感觉的吧。
  难道要死了吗?
  万念俱灰之际,一股沁心脾的凉意徐徐的涌入身体,与身体里的魔气相搅,逐渐稀释,化成一股轻柔的力量吸入身体。
  头顶上空的天空消失,魔气消散,引入眼前的是透着光亮的海面,一切归于平静。
  “花田,还痛吗?”柔软的手指轻压侧额,轻声细语款款而来。
  眼珠侧移,见到兼坚眉头紧皱,泪眼婆娑,万分的焦急。
  “不痛了。”花田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劫后重生般。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俯在花田肩上,兼坚大哭道,看到花田痛不欲生,兼坚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为何兼坚可以消弭魔气?难道真有天作之合一说。”卫雉不敢上前,站在一旁与兰子君探讨。
  兰子君紧锁的眉头展开,果然是天命所归,不认都没办法。
  忽的,身后响起一声巨响,兰子君回头观望身后判断方位,正是龙宫处传来的,那一道魅影还没解决,眉头再次皱起来。
  走至花田身旁,冷漠俯视道:“好了就赶紧起来,龙宫出事了。”
  花田叹了一口气,这个破案子搞得他连一口气都喘不得,抖擞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众朝龙宫奔去。
  愈靠近龙宫,响声愈洪亮,空灵的击打声冲击着大脑,前方定是一场恶战。
  花田心有忌惮,游文昌鲸与龙都是大他们几倍的生物,即使几个去了也阻止不了什么,总不能用守灵剑劈他们几下吧。
  停下了脚步,花田阻止了一众,道:“昌鲸族群已经泯灭,我们没有办法扭转乾坤,不如让他们自行解决恩怨,对天宫,我们也好交待。”
  几个纷纷点头同意,并不是太想去阻止,仅听打斗声就让人打怵。
  轰鸣的打斗声依旧在持续,愈演愈烈,无数的鱼群从前方逃出,冲击着花田几个,海底一时陷入了混乱。
  一天一夜之后,声音逐渐消失,海底搅的天昏地暗,无数受牵连是尸体在海中沉浮。
  花田向前探视,庞大的身躯倒在龙宫之上,年迈的昌鲸族长咽了气息,鳌湛气若游丝,眯缝着眼睛喘息。
  “鳌湛赢了吗?”花田小声询问。
  “赢是赢了,怕也活不长了。”兼坚回道,鳌湛的半条尾巴折断,身躯多数受伤,鲜血止不住的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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