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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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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鲁,对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花田埋怨。
  “大人,难道这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吗?”钟离颇为得意,他的法子虽简单粗暴,也算是看到了青衣,能直接对话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青衣冲出衣柜,拿起桌上的剪刀对准四个,充满敌意。
  青衣的脸上一圈一圈的缠着血迹斑斑的纱布,因着动作幅度太大,不少鲜血渗出,顺着脖子沾湿了衣袍,脏乱不堪。
  头发蓬乱,衣着不整,活脱脱的一个疯子。
  “青衣,你不记得他了吗?”花田将兰子君一把搂过来,继续当靶子推到青衣面前。
  兰子君面容姣好,穿着雅淡,看上去是正人君子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当时青衣也是多看了兰子君几眼,花田都尽收眼底。
  兰子君被推到前面,不得不是使杀手锏,凡间的套路他还是清楚的,莞尔一笑,让人春心荡漾,温润道:“青衣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一声极其柔和,花田抱紧双臂,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兼坚和钟离在一旁也憋着笑,兰子君朝他们瞪了一眼,入赘寒冰,立即收敛笑意。
  “人面君子。”花田可不怕兰子君,悄没声的在他后面道了一句。
  兰子君抬脚,狠狠的踩到花田脚上,“啊呜”一声,花田痛的叫了出来,这一声也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青衣,手中的剪刀咣当一声落地,青衣坐倒在地,将脸埋在腿间,呜咽起来。
  花田继续将兰子君往前推,兰子君犹豫再三,来至青衣身旁,抚上她的肩膀,宽慰道:“青衣,不要难过,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一下”
  青衣抬眼,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松散的纱布抖落,剑痕累累的脸全然暴露在空气中,长久不处理的伤口散发着腐臭味。
  兰子君被冲的站了起来,想着远离这惨不忍睹的画面,但被花田生生的按了下去,在耳旁提醒道:“问林彪在哪儿。”
  兰子君忍着臭味,还要装作同情的问:“青衣姑娘,你的丈夫去哪儿了?”
  青衣刚平静的情绪再次波动:“不要杀我!”
  沾满鲜血的双手抓上兰子君洁白的衣襟,平整的衣袍抓出几道褶皱,兰子君攥紧青衣的手,想将她甩开,又又被花田制止住。
  花田蹲下身来,安抚青衣:“青衣姑娘,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兰公子和我们都会帮你的。”
  “是吧,兰公子。”花田朝兰子君浅笑。
  兰子君现在只想打爆这张脸:“是啊,青衣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青衣惊恐的双眼平静下来,转瞬蓄满了泪水,握着兰子君的手道:“公子,你要为我夫君报仇呀。”
  “你的夫君怎么了?”花田面色一沉,顿时感到凶手心思的缜密。
  “我的夫君被人杀死了,死无全尸呀!”青衣嚎啕大哭,惊恐始终未从脸上抹去。
  “是被谁杀的,你起来慢慢说。”兰子君将青衣扶到床上。
  青衣回忆道:“几天前,我的夫君凑足了银两,来替我赎了身,我们商议南下去江淮开家小店过活,刚走至城外的荒野处,一个黑衣人将我们拦下,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将,就将……”
  青衣双目圆睁,惊恐的连哭都忘记了。
  “将什么?”花田问。
  “就将我的夫君削成肉酱,就在我的面前,用剑一下一下……”青衣大哭起来,“然后用那把剑,在我的脸上一道一道的划。”
  听后,花田的眉头皱了起来,钟离和兰子君的脸色也不太好,兼坚最为难受,早上吃的饭在胃里搅动。
  “那你看清那人的容貌了吗?”等青衣缓和一会儿,花田才问道。
  “没有,当时他蒙着面,再说我也不想看清那张脸,一定是凶神恶煞,比恶鬼还可怕。”青衣咬牙切齿道。
  “你觉得恶鬼可怕吗?”花田问,
  青衣点头。
  “那你觉得我可怕吗?”花田再问。
  青衣被问得一头雾水,犹豫的摇了摇头。
  “哈哈,我不可怕就好。”花田笑声爽快,带动着青衣也缓和了好多,虽然仍不明所以。
  “我们可以帮你找到这个人,并帮你报仇。”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先提出对方所满意的,花田抛出了诱饵。
  “怎么找。”果然,青衣感兴趣。
  “但需要你的配合。”花田提出条件。
  “只要能找到这个人,什么我都答应你。”青衣一口答应,毫不迟疑,并且还非常的急迫。
  花田浅笑,没有劝服不了的案子。


第三十八章 人间地府
  “我想知道,近一个月,在生意上,是谁和你丈夫接触的最多。”
  青衣面露为难,决然的脸上露出了犹豫。
  “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不就是脱口而出的事吗?”钟离急了,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一个名字,怎么又沉默了你呢。
  兼坚将钟离拉远一些,怕影响花田办案。
  “青衣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杀你夫君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花田继续引诱。
  “不,不太可能。”青衣坚决的摇头。
  “哦,看你这态度,好像对这个人很熟悉,又好像他不是一个能杀人的人。”花田直戳青衣的内心。
  “这个人在于尧生活许久,是大家所共识的人,对不对?”见青衣没有回应,花田一点点的揭破。
  青衣看着花田深邃的眼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花田靠近青衣,继续问道:“他是一个和兰公子一样的正人君子,对不对?”
  说道正人君子时,花田加重语调,同时看向兰子君。
  兰子君怒目圆瞪的回了花田一眼,恶狠狠道:“看我干吗!”
  “他就是于子亦!”花田突然回头,喝了一句。
  青衣被这一喝,本能的回道:“是!”而后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
  花田来至青衣面前,道:“青衣姑娘,一个雇凶杀人的人,怎么可能称得上君子,是吧兰公子。”
  “花田,你大爷的!”活了几百年,兰子君第一次爆粗口,抄起身边的茶杯,朝花田瞥了过去,“你聊天就罢了,老带上我干嘛!”
  “这不是觉得兰公子是君子中的表率,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吗?”花田躲过茶杯,坏笑着躲在兼坚身后。
  兰子君没了法子,气哄哄的出来门。
  “花大人,我们怎么办?”钟离指了指门,又指了指青衣。
  “还能怎么办,走呀,案子还没破,凶手还没抓呢,要不,你留下安慰安慰青衣姑娘。”花田调侃钟离。
  钟离被花田说的面红耳赤,跟着兰子君出了门。
  花田挽起兼坚的手,大步走了出去,踏出门栏前,花田突然停住脚步,不知是面相兼坚,还是面对后面的青衣,大声道了句:“有时候,这人心比恶鬼还可怕。”
  青衣蓦地抬头,门框处已经没了身影,再看桌上,两锭银子齐整的摆着,青衣上前握紧银两,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
  几个回到客栈,等马越清醒过来,打算和他一起寻于子亦。
  “这都一天了,他怎么还没醒?”花田瞧着二郎腿,有些不耐烦。
  “钟离,是不是你下手太重,给敲的昏迷不醒了。”花田唬钟离。
  钟离上前试了试马越的鼻息,坚定道:“大人,我怎么可能不知轻重,我鬼手钟离可不是随意叫出来的。”
  “对对对,你是大侠,那你说说,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花田怼道。
  “我要是有那本事,能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那我就直接飞升做帝君了,还在这儿等他醒来干嘛!”钟离这话引起的反响很大,明摆着让人怼。
  花田还没来得及嘲讽钟离,在一旁喝茶的兰子君先做了反应,厉声责怪道:“不得放肆,帝君是你随意谈论的吗?”
  兰子君的火气来的莫名其妙,钟离不语,花田看不惯,替钟离辩道:“我看帝君挺好说话的,他老人家怎么会在乎这些,你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责怪钟离。”
  兰子君森然冷淡道:“帝君是尊上至尊,对你来说挺好说话,可对别人可不一样。”
  “难道华盖不是一视同仁?”花田觉得理所当然。
  兰子君抬眼,看向花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又是这句,每次到了呼之欲出的关头,兰子君总是用这句话搪塞,花田已经憋了很久,他到底清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马越醒了。”尴尬时刻,马越醒了过来。
  “于子亦呢,我要去杀了他。”刚醒过来,马越就炒热了气氛,拿着剑颤悠悠的出门要砍于子亦。
  “喂喂喂,你知道他在哪儿吗?”花田几个上前搀扶马越。
  “你快说说,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救百里。”马越抓紧花田不松手。
  “徐百里反正已经死了,也不差这会儿了。”花田艰难的从马越手中拽出自己的袖子,远离了这个固执的人。
  “你放心,于子亦不会对徐百里做什么的。”花田宽慰马越道,“反而,他会给你带来惊喜,只不过这惊喜是要折损上千条魂魄才能换来。”
  马越冷静下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必须得依靠眼前的几个人,经过几次接触,对花田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花田闭上眼睛,念了一咒,很快感知了于子亦的方向。
  几个夜行,去寻于子亦。
  暗夜涌动,又是一个皎洁的晴空,高挂的月静咪咪的看着底下赶路的人,光仿佛为一行人开路,照的更加亮。
  “大人,我们为什么每次都在晚上行动?”钟离步伐飞速,嘴也不能闲着。
  “因为。”花田一顿,思索了一会儿,道,“神秘。”
  钟离:“……”
  “别扯了,钟离我跟你说哈。”兼坚也加入了讨论。
  钟离伸长脖子,洗耳恭听。
  兼坚郑重其事道:“赶巧了。”
  钟离:“……”这话没毛病。
  “等等,是不是找错路了?”马越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四个。
  “怎么?有问题?”花田回头探问。
  马越指了指前方的高山,四个抬头望,咦?怎么这么熟悉。
  “这是舍饶山呀!”马越在此待了三年,就算是山倒过来,他也能认出。
  “大人,是不是认错路了?”钟离也怀疑起来。
  “不可能,纸鹤是不会认错路的。”兰子君肯定道。
  花田摆了钟离一眼,一点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有,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于子亦为什么不能在舍饶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不懂吗?要不要我解释一遍?”花田打消了一众的怀疑,继续加快步伐前进。


第三十九章 人间地府
  寻觅至舍饶山下,花田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附近了。”
  “你们听!”兼坚提醒道,几个安静下来,悉心听。
  “是叫声,和于清泉一样的魂叫声。”花田道。
  那声音实在难听,不似撕心裂肺的高喊,是一种被压制的低沉吼叫,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搔的人耳膜难受。
  声音越来越响,钟离捂着耳朵愤然大喊:“我想让他们闭嘴呀!”
  “那你就快去。”花田也受不了这声音,怂恿着钟离打前阵。
  得到允许,钟离提着刀赶往声源地,定要让着魔音停下来,几个在钟离身后跟随。
  到了一处黑魆魆的洞穴,聒噪声从内传出,兰子君阻止了一众前进的脚步,取出生死簿,敲了敲紫毫,没有丝毫反响。
  “魂魄被定住了,召唤不出来。”兰子君放弃这个法子。
  “那我们只有一条路走了。”花田指了指乌漆嘛黑的洞口,大喊一声,“崽子们,冲啊!”
  兰子君极其嫌弃的拿开花田挡住洞口的手,兀自进了山洞。
  钟离戳了戳花田的腰,问道:“大人,还冲吗?”
  花田翻了个白眼,带着兼坚进洞,马越看了呆在洞口外的钟离,绕过他身旁进了洞。
  “啊,你们一个个的不是要冲嘛!”钟离委屈巴巴的殿后。
  山洞是一条路下来,没有曲折蜿蜒,几个很顺利的前进,洞壁四周有一圈晶莹的岩体,发着微微的光亮,没有火把也看的清亮。
  行过不远的路程,眼前豁然开朗,一处被掏空的硕大岩洞展露在眼前。
  磨耳的吼叫声在几个进洞后戛然而止,最先映入眼前的是在中央石床上躺着的徐百里,岩壁内冷冽刺骨,徐百里的尸体被一层青白的雪霜紧裹,双手交叉握在胸前,面容安静,浅谈的笑容已经挂在嘴角。
  抬眼看,石壁上数不清的魂魄被定住,冷峻的低温将魂魄冻住,人形体凝固成透明状,参差不齐的分布在壁上,蔚为大观,如同巧夺天工的雕刻品。
  等过了眼瘾,几个才觉出冷冽,没人会想到在洞窟里还要这般景象与气候,衣着单薄,避之不及。
  兼坚瑟缩着靠近花田,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是抵挡不住低温的侵袭,无奈换那个地方御寒,严寒总是能穿透衣襟,冰冷血骨,怕是再待下去,很快会变得跟徐百里一般了。
  兼坚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不能因为一人耽误了破案,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兼坚拦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凉,快钻进来。”花田支起衣袍,示意兼坚进来。
  衣袍间的热气扑面而来,兼坚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受不住诱惑,钻了进去,花田手臂加紧身下的兼坚,衣袍裹得密不透风。
  衣袍的遮挡,再加上花田的体热,兼坚很快回暖,露出两只眼睛观望着外面的冰雪世界。
  钟离检查了周遭一切,没有发现暗含的机关,这才放马越去中央的石床找徐百里。
  还未接近,一道力量将马越弹开,马越腾空而起,狠狠的摔在地上,吐了几口血。
  “大意了,是阵法。”马越捏诀,推演阵法。
  “你来了。”于子亦从一旁的石壁中走出,“恭候你多时。”
  此时的于子亦一改前貌,潇潇而立的公子已经不复存在,于子亦披头散发,冰霜凝结在发丝上,雪白了一片,依旧是端庄肃穆的黑袍,却是邪气的很。
  “把百里还给我。”马越没心思破阵,在阵外与于子亦斡旋。
  “百里说他要回家。”于子亦在石床坐下,抚摸着徐百里的散发,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他死了!”马越突然吼道,不敢说出的事实终于道出,今日就让这虚假的梦一齐醒来。
  “你记性真差,你不是用还魂术复生了他吗?”于子亦不相信马越,抚上了徐百里僵硬的脸颊,全然陷入幻想,“呀!百里,你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于子亦兀自的抱紧徐百里,这具身体却是越暖越凉,冰彻心底。
  “他死了!他死了!他是被你活活掐死的,以后再也没有徐百里了。”马越发泄出来,这些年他也是靠阵中的幻境欺骗自己,要是徐百里没死,要是他没死该多好,三年来他无数次错觉的以为徐百里复生了,哪怕是错觉也好,让他守着徐百里的尸体在山上过一生也好。
  “不要再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笑。”于子亦将徐百里的尸体抱得更紧了,身体微微的颤抖,眼中布满了血丝。
  “你不配得到百里兄,把他还给我。”马越拍打着脆弱的阵法,很快裂开一道缺口,阵法经不住拍打,四分五裂开来。
  马越俯视着床前的于子亦,狠厉道:“把百里还给我。”
  于子亦蓦地大哭起来,双手抱住脑袋,躲闪道:“爹,你别打我,我以后一定听话。”
  马越不明所以,眼中只有躺在石床上的徐百里,动手抢夺起来。
  “百里,百里你不要走。”于子亦将徐百里抱在怀里,死死不肯撒开,“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于子亦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任凭马越如何拉扯,于子亦愣是纹丝不动,怕伤了徐百里,马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放手,在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马越举起手中的剑,对准徐百里的脊梁准备刺下去。
  “等等!”衣袍里的兼坚突然大喊,马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众看向了兼坚。
  兼坚离开花田温暖的臂湾,兀自向石床走去。
  花田拉住兼坚,用眼神询问,兼坚坚定的点了点头,花田犹豫了一会儿,放开兼坚的手臂,旋即扣住兼坚的手指:“我和你一起去。”
  暖流通过十指传递,兼坚笑颜展开,同花田一齐来至石床。
  “越兄,打打杀杀的不好,你起开点,给我们让点地方。”花田歪头示意。
  马越虽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听花田的话,愤恨的用剑劈碎一旁的石块,推到一边。


第四十章 人间地府
  兼坚来至于子亦身旁,双手握上于子亦和徐百里的手,强大的吸力将兼坚的意志拉了进去,与此同时,花田将兼坚环进怀中,意志跟随着兼坚一同进了回忆轮。
  “爹,不要打娘。”于子亦跪在于铭天脚下哀求。
  于铭天一脚踹了了于子亦:“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阻止老子,今天老子非打死她。”
  “娘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她?”于子亦哭喊着挡在黄奕身前,抱住于铭天的腿不让他起脚。
  “老子的女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醉醺醺的于铭天一脚揣在于子亦腹上,年幼的于子亦吐了一口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满脸淤青的黄奕上前抱起于子亦,抚摸着他的额头痛喊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本来和我夫君过的幸福美满,你这个土匪屠杀了我夫家五口人,将我掳走圈禁在此,日日拳脚相加,甚至连你的亲儿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骂够了吗?”于铭天面露狠厉,拽着黄奕的头发甩了两个耳光,将她拖至一旁,单手抓起地上的于子亦。
  “你别以为你给我生了这个儿子,就可以放肆,老子今天就杀了他。”于铭天摇晃着从桌上拿起刀,对准于子亦稚嫩的脖颈。
  “不要!要杀你就杀了我!”黄奕冲到刀前,锋利的刀刃抹过她纤细的脖颈,滚烫的鲜血涌出,飞溅了于铭天一脸。
  于铭天被鲜血泼醒,放下于子亦上床酣睡起来。
  被放下的于子亦睁开眼睛,其中丝毫不见惊恐,仇恨之火将要溢出眼眶,连刀柄都握不住的孩童,拖着长刀朝自己的亲生父亲走去。
  “儿子,不要。”黄奕抓住于子亦的脚腕,阻止住他,于子亦跪倒在黄奕面前,泪水崩塌,倾泻而出。
  “娘,我要杀了他。”小小孩童将心中的愤恨脱口而出,眸子里满是怒火。
  黄奕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于子亦的脸颊,他还这么小,却要承受这么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黄奕气若游丝,吐出最后的遗言:“儿啊,好好活下去。”
  说毕,黄奕没了气息,于子亦蜷缩在娘亲身旁,直到尸体凉透。
  花田与兼坚站在回忆轮的外侧,皆不做声,只是两具身子靠的更紧。
  回忆轮一转,换了一处场景,没了在屋内的沉闷与血腥。
  雪花飞扬,梅开正旺,少年意气风发,手中挥舞的剑遒劲有力,有一番剑指天涯的豪气。
  一把风霜剑斩尽满园风雪,于子亦挥舞着手中的剑,时而极速,时而舒展,时而跳跃,时而静止,像一首曲子,撩拨人心。
  “子亦,是我。”正当于子亦练至高潮,徐百里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于子亦身后,于子亦一剑劈了下去,要不是他剑法好,徐百里早就一命呜呼了。
  吓得徐百里瑟缩一下,要知道他的秀手可是从来没握过任何武器。
  “百里,你又不听我的话。”于子亦拽过低矮梅枝上的衣袍,披在了身上,枝干上的梅花簌簌扑落到地上。
  徐百里心痛被摧残的梅树,蹲下身来拣着梅花,抱怨道:“你真是一介莽夫,一点也不知道垂怜二字。”
  于子亦也不生气,呵呵的笑了起来:“难不成你是为了训诫我才来的?”
  “我来了半个多时辰了,看你这么冷的天还敢不穿外袍,专门过来取笑你的。”其实是专门过来提醒你的,看你练得入迷,又没想打扰你,直到自己都冻的僵硬才硬着头皮在剑下乱窜的。
  于子亦收起了难道一见的笑容,向前抓起徐百里的手,果然冷的要命。
  “你的手比我还热,看来是没法取笑你了。”徐百里自我调侃,也给于子亦找了个台阶下。
  “进屋吧。”于子亦愣是没有表情的将徐百里拖进了暖和的屋子里。
  “生气了,我都说了不取笑你了,别生气了。”徐百里在于府待了几年,再加之与于子亦要好,天天待在一起,早就熟知了于子亦的品性,能从他冰山脸上判断出喜怒哀乐。
  “没有。”于子亦是有些生气,不过是气徐百里冻的通红的手,“以后我练剑不脱外袍了。”
  “那是最好。”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百里?”于子亦转了话题。
  “我们部落,对,是部落有一个巫师,她告诉我,我的生命中会有一次关乎性命的大劫,命将不久矣,想要延长命数就要向西行百里,于是我离开家乡,改了姓名,到了于尧。”徐百里笑盈盈的继续说完,“遇到了你。”
  于子亦抚摸着风霜剑,满怀欣喜的与徐百里对视,四目相对中,情愫暗暗涌动。
  “百里,明日我们赴京赶考,一定能中文武状元,到时我们远离于尧,远离于府,在京城安居,做一对逍遥伴侣。”于子亦紧握徐百里的手,他盼这一日已经多时,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
  “不去。”徐百里一改前貌,面色寡淡,脱离了于子亦的手,毅然决然的离开。
  于子亦面色一沉,眼中怒火闪现,与刚才舞剑的意气少年判若两人:“你不可以走,你哪儿都不可以去。”
  于子亦拉住转身的徐百里,双手掐上了他的脖颈:“我只有你了,为什么连你也要走。”
  “子亦,我不走……你放,放开我。”徐百里面部充血,胀得面色发青,瞳孔血丝爆裂,双手不断挣扎着。
  一滴泪水滚落在于子亦的手上,于子亦恢复正常,放开了徐百里。
  “百里,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任由于子亦怎么摇晃,徐百里都没了声响,面色惨白,嘴唇发紫,阖上了眼睛。
  “百里,是不是我爹杀了你。”于子亦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对,一定是他杀了你,我要替你报仇。”
  于子亦提起手中的剑,合上了于家的大门,开始了屠杀。
  “不要看。”花田挡住了兼坚的脸,道“我们回去吧。”
  兼坚抹了抹眼角的泪,跟着花田走出了回忆轮。
  再次睁开眼睛,两个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深陷在于子亦的回忆中,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这种表情?”兰子君上前探问。
  “兼坚,你去跟他们说说。”花田将兼坚推到一旁,兰子君和钟离跟随兼坚,马越也好奇,跟着来到一旁。
  “哎哎哎,你别走,过来我们说说吧。”花田叫住马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马越虽是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坐下,等花田下一步指示。


第四十一章 人间地府
  “于兄。”花田又喊了声于子亦,于子亦抬眼,委屈道,“百里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带走他。”
  花田挠了挠头,这个疯子他还真是没碰到过,不知道讲理他能不能听懂:“于兄,这些魂魄是不是你收的?”
  “不是我收的。”于子亦回答干脆。
  “那你说是谁收的?”
  “花田收的,他会起死回生之术,他是妖怪,都是他收的。”于子亦将花田也拉进了他的幻想。
  “花兄,你别跟他啰嗦了,他已经疯的很彻底了。”马越在一旁急了,徐百里还在他手里呢。
  “我有什么办法,上头有规定不能伤害凡人。”花田指了指天。
  “你们不是有那个锁人的链子吗?将于子亦锁起来不就行了。”马越记性倒好,被锁仙链捆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把他捆起来可以,但马越兄好像也要和他一同走一遭。”花田不怀好意道。
  “为什么抓我呀?”马越不明。
  “你忘了,你也收魂了。”花田提醒。
  “我这不收的都是自然死亡的魂魄嘛,没干伤天害理的事。”马越委屈。
  “我的任务是抓收魂的人,不管过程,只论结果。”花田威胁道。
  “花兄,你究竟想说什么?”兜了一圈,马越总算是明白花田的意思。
  “我可以不抓你,只要你不再抢夺徐百里的尸体。”花田说出了条件。
  “那你让百里去哪儿?”马越愤然道,“难道您想将他给于子亦!”
  花田搂过马越的肩膀,小声道:“马越兄,于子亦疯了,要留住徐百里的尸体,难道你和他一样,也疯了不成。”
  马越更加愤怒:“你果真是想将百里的尸体给他。”
  “你听我说完。”花田压低声音,“肉体只是魂魄的寄体,只是一副驱壳而已,没有多大意义,于子亦触犯天法,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自会处置他,至于徐百里的尸体,我会将他带回去,封存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要将百里的尸体运到哪儿去?”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花田抓狂,这一个疯子,一个固执,没法交流了。
  花田气冲冲的来到兼坚身旁,兰子君和钟离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纷纷摇头叹息。
  “你们别叹气了,快想想怎么解决这个?”花田指着石床上的三个人,马越好于子亦大眼瞪小眼的较量着。
  “于子亦疯了,而且还犯了重罪,本就该抓起来,至于马越,他爱干嘛干嘛去。”兰子君和花田想到了一起。
  “徐百里呢?怎么安置他的尸体?”花田探问。
  “一具尸体而已,我们见得还少,哪儿有那么珍重,一切事全有这具尸体而来,就把他烧了,结束一切吧。”兰子君想的比花田还决绝。
  “不要碰百里!”马越突然抢夺徐百里的尸体,于子亦起身,用剑直指马越的喉咙。
  “住手。”花田喊时已经晚了,于子亦挑剑,一剑封了马越的喉,血喷洒了于子亦一脸,此刻的于子亦像极了他那个弑杀妻儿的爹。
  “哈哈哈……”马越用仅存的力气疯魔的大笑起来,“你可知道在阵中,百里兄说过最多的一句是什么?”
  “什么?”于子亦怒目圆瞪的问道。
  “他时常和我说:子亦怎么还不来?”说毕,马越干呕了几声,阖上眼睛。
  他要让于子亦在悔恨中苟延残喘下去。
  于子亦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两只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还在地上喷血的马越,一直狰狞的表情很快被痛苦替代,一滴眼泪姗姗落下,滚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杀戮过至亲至爱的风霜剑终究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挥手便释然了一切。
  事情发生的太快,花田几个上前阻止时已经全部结束。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兰子君道。
  “子君兄,收了他们的魂魄吧。”看着地上的尸体,花田总感觉还没有结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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