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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至尊蛇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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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雪山幽崖难追攀
这战一打又过了三个月;已是到了初春。战况不甚明朗;被打散的扶丹贵族逃入深山,伺机而动。他们神出鬼没;凭借对地形的了解经常在夜晚伏击东晟的士兵,战事僵持了下来。
扶丹皇帝阿察基率亲信逃入了大山,瑞王一路追到此处;这山中都是密林;扶丹人又很善于隐藏踪迹,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们披星戴月连追了几天,餐风露宿,冻死了很多士兵。轩辕鉴尤捏碎了先锋将军递上的瓷壶;早春太冷,里头的酒才流到地上很快就结成了冰。
“王爷,追还是不追。”
“扶丹人精于隐藏踪迹,想要在这茫茫的大山中找到他们谈何容易,我看还是再等等吧,军师那边可能会有些好消息,我们也好再做谋划。”
“还等什么?军师联同西域大军正以扶丹数十万大军交战,只怕顾不上这边了,要是不追,王爷想要生擒阿察基的计谋岂不是要落空。”一个将军持不同的意见。
轩辕鉴尤果然的道:“追,他们只有不到二十人,如果让他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跑了,他日卷土重来才是大患。”
他翻身上马,银色的缎绣平龙云纹的盔甲倍显英姿灵韵,骑着赤红的汗血宝马从小径疾驰进深山中,后面的将士急忙赶上。
………………
季若华步履焦急的走来走去,扶丹大军因没有皇帝坐镇被火速击溃,当他兴奋的带着这个消息赶回帅营时,瑞王并不在这。
留营的副将道瑞王于五日前去北边追击阿察基,现在还未归,他们已派出两支军队去寻找。五日瑞王那边都没传来消息,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季若华不想再等下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亲率了上千骑兵去北边寻找瑞王。
军中最忌群龙无首,一些不好的谣言开始在军中流传。冷无言去士兵的帐篷里给几个从前线回来的兵包扎伤处,就听他们在小声的议论开来。
“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砍头的,活腻歪了吗?”
“嘿,还能听谁说,当然是王副参领,他可是协都统的表舅,这还能有假!我看啊这应该是实情,假不了!你也不想一想,这是哪?这可是扶丹人的地盘,他们就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我这只手就是被这些天杀的给削的。”
“那我们怎么办?其余的那些小国还打不打了?上头倒是说王爷这回要一统周围十四国,建立从古至今还未有过的伟业。”
“怎么打?王爷都没了还打个屁,就我们这些缺胳膊断腿的,要上也是别人上。哎,还说这次打了大胜仗要论功行赏呢,王爷都没了,我看酒也喝不上了,女人就更指不上了。”
“你这话说的太早了,王爷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没事。”
。。。。。。
冷无言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出了帐篷。
“公子呢?怎么不在里头。”
“冷大夫我还到处找你呢,公子刚刚骑马出营了,我怎么也拦不住,外面还下着雪呢,这可怎么办啊?”
“小路你先别慌,我去找他。”
就在这时,有个小兵跑了过来,“大夫,快去看看刘大,他快不行了,肠子都出来了,血怎么都堵不住。”
“你去找其他的军医,我还有事。”
那小兵抱住了冷无言的腿,哭丧着道:“其他的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可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就你能救刘大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你起来”冷无言扶住他,他此时也是难以抉择,心头上的人身子孱弱,冰天雪地的一人骑马跑了出去,另一边又是性命攸关等着他救的人,但是医者父母心,“走吧,先救人”,走了几步又对小路说:“快去禀告军中的将军,雪不大还有马的足迹,现在追还来得及。”
鉴尤,鉴尤,鉴尤,落玉默念着心中的名字,握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已经跑得不能再快了。瑞王失踪的消息传到耳边时,他毫不犹豫的策马而出。孤山中只有他一道身影,北边那么大,他去哪儿找呢,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找到他,他一定要找到他。
这世间也有好心的精怪,当他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时,一只雪鸟给了他指引。
………………
“王爷,守在这河边那些扶丹人会出现吗?”
“一定会,他们跑的匆忙没带什么干粮,现在又下着雪,想打猎来充饥可不是什么易事,扶丹人有一门冰面上捕鱼的绝技。”
“王爷说的对,扶丹人冬天就是靠的捕鱼度日。”
正说着前边的冰河上出现了三个扶丹人,他们也是饿极了才会冒险前来捕鱼,一个负责破冰下网另外两个警戒,一点也不敢大意。纵然他们很是小心也没有发现埋伏在高处的瑞王一行。
轩辕鉴尤的弓箭瞄准了一个,“啪”的一声,射穿了他的脑门,另外两个回过神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四周的人包抄了上来。
那二人点点头,下了必死的决心。
“王爷有命抓活的,别让他们死了!”
瑞王一箭射穿了一人的手,刀掉在了地上,另一人大笑几声说了几句扶丹话,手中的刀向脖子抹去。
轩辕鉴尤将刀踢向一边,道:“真是些汉子”
活着的那个被五花大绑,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免得他咬舌自尽。
“说,你们皇帝阿察基藏哪了?”
那扶丹人摇着头呜呜啊啊的说了些,瑞王的右将军长驻边关听得懂扶丹话,道:“王爷,他说的是扶丹语,末将和他说几句。”
“不必了”瑞王用马鞭挑开了那人的衣袖,手臂上露出个巨鹰踩龙的刺青,“这是阿察基派遣的皇室贵胄前往东晟学习中原文化的标记,巨鹰是扶丹皇族的家徽,龙自然是东晟,本王早闻阿察基此人过于自负,妄想踏足中原,巨鹰踩龙?真是痴心妄想。”
那扶丹人冷哼一声,显然是完全听得懂。
右将军一脚踢上那人的命根子,大骂道:“你这个扶丹杂种,还敢在王爷面前装模作样,本将军给你服下特质的药粉,你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还不快说你家主子藏哪了?敢耍花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要杀就杀,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他被按住嘴,几个士兵给他服了药粉,很快就虚弱的喘着气。
“想死?没那么容易,有些事可比死更可怕。”瑞王蹲□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中是残酷而嗜血的光芒。
对于经常审讯战俘的右将军来说,他自有一套办法,这个扶丹男人虽然硬气但他的刺青已经出卖了他,此人还是个贵族,模样还有些可口。
当数十个士兵脱下长裤时,那个骄傲的贵族眼中有了惧意。
“还不说么?我的士兵可是在这苦寒之地呆久了,有人来慰劳慰劳想必他们也是求之不得。”
那些将士眼中是毫不保留的j□j裸的目光。
“你…你…你卑鄙,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哼,还敢嘴硬,本王倒是要看看扶丹的贵族被我中原的将士蹂躏,会是怎样的风景?”
“王爷,军中还有几只上好的猎犬,不如也让它们舒服舒服。”右将军建议道。
那扶丹人毕竟年轻又是锦衣玉食的贵族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场面,怕极了也自然是招了。
阿察基躲在一处巨石边,这儿有个山洞,可避风雪暂时能藏身。他左等右等,出去捕鱼的三人还未回来,他有不好的预感忙和两个王子整装出逃,刚想动身就看到一个银装盔甲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哈哈哈,难道是天要亡我?” 阿察基执起宝剑指着马上的男子,他戎马一生也是个英雄,就算被敌人包围也毫无惧色。
“乖乖投降吧,本王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你就是轩辕鉴尤!果然文韬武略,才智过人,你今天赢了,可是赢得并不光彩,你趁我扶丹冬季粮草匮乏时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好毒的计,寡人最宠爱的菱姬原来是你的人,居然把寡人要去北地狩猎的消息告诉了你,亏寡人还救过她,你们中原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自己没有本事还敢不服我家王爷,我看你还是把剑扔了吧,就你们这十几个人也想突围?”
“哈哈哈哈哈哈,我扶丹男儿就算死也不会受降,中原狗寡人和你们拼了。”
见主子无畏杀敌,其余的扶丹人也执剑拼杀,抱着赴死的决心也渐渐杀出一条血路来。马上的轩辕鉴尤看势抽出腰间的配剑,砍向阿察基,那人提剑抵挡,几招下来,阿察基顿感无力。他看一边防守空隙,飞身踢下一个副将,夺其马杀出了重围,轩辕鉴尤遂即追了上去。
两匹马拼命的追赶,离的极近,两人剑身相碰,溅起点点火星。突然,前边的路被一处断崖阻去,两人猛拉绳索,马蹄快刹不住了,眼看就要摔下山崖。轩辕鉴尤眼疾手快的飞下马几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的另一只手将剑插在地上,阻止了两人掉下山崖。但阿察基已经掉下了崖全靠瑞王的一只手臂拽着他,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山,掉下去必死无疑。
“轩辕鉴尤,你不必救我,扶丹已亡,活着又有何用?”
“救你,是因为你也算一代枭雄,就这么死于崖底未免太过可笑。”
“可笑?哈哈哈,成王败寇,虽死犹荣。”他满脸污血,神色癫狂着摇动瑞王的手,只想一死了之。
“你死了,你的子民怎么办?”
闻言,那男人停了下来。
“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与南国苟合,你照样做你的皇帝,也能保你扶丹的子民。”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是要你俯首称臣了。”
“那我宁愿一死。”
这匹夫突然发力死抓住救他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沉携着轩辕鉴尤掉下了崖底。
第27章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长长的一束青烟如飘渺的丝带卷住了下坠的二人;轩辕鉴尤只闻见鼻尖一股淡淡的海棠香气便朦胧的晕了过去。
右将军赶到时;瑞王和阿察基躺在崖边昏迷不醒,倒是王爷的赤红宝马在焦躁的踱着步;稍显不安。二人很快转醒,浑身一点伤也没有。
轩辕鉴尤四下张望,再俯身看向下方的悬崖;匪夷所思的事又再次发生了。
“轩辕鉴尤;你使的什么妖法?听说你母亲是只狐狸精,难怪从这么高的崖上摔下去还能安然无恙,寡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你这个…”
“把他的嘴堵上;速回帅营。”
“是,王爷”
两日后他们回到了营中,轩辕鉴尤一把抱住来迎他的落玉,嗅着他的香气,如此熟悉的味道,问他:“玉儿,你有没有出去寻我?”
“恩,可是没有找到,前方雪太大我又折了回来,还好你没事。”
“我自然是没事,死几次都死不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命太大了!”他抬起他精巧的下巴。
落玉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眼神,“快去换身衣服,铠甲都结冰了。”
季若华插道:“公子放心,我一直派人在山中寻找,这不一见到王爷便与王爷速速回营,怕公子牵挂。”
落玉朝他点头而笑,心中很是感激他能有这么好的一个部下。
打了胜仗,瑞王又平安无事,自是要好好庆祝一番。成堆的篝火,丰盛的晚宴,整只的烤全羊,大块的肉,大坛的美酒,更少不了女人和小倌的服侍。
军中等级森严,军妓也分三六九等,高品阶的如将军、郎将、都统可以享用貌美的出身不是很低的官家奴婢或是罪臣之后,往下的军士则是饥不择食,无论美丑往往好几人一起轮番作乐,能把人活活玩死。
阿茶基好歹也是个皇帝,一身力气大的吓人,年纪也摆在那了又没什么姿色,憋得再苦的也没有人打他的主意。那个英俊的扶丹贵族则不同了,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一回营右将军就立马办了他,之后再逐层往下让人玩弄,没有人对他怜香惜玉,巴不得弄死他,捅得多了下边也松了,大家也失了兴致,最后血流不止只剩一口气挂着。
轩辕鉴尤一向治军从严,但打了胜仗之后,该赏的要赏,绝不含糊,都是血性男儿,军中又寂寞,玩死几个贱婢简直不值得一提。
落玉走进军帐,道:“你怎么在这?外边的将士在喝酒呢,怎么不去?”
冷无言头也不抬的道:“他们倒是快活,有的人却活不了了。”
“啊…”
落玉捂住了嘴,一个□满是血污的男子昏迷着,看得出遭遇了怎样的对待,他显然是发起了高热,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冷无言剪开他破烂的里裤,那强壮的大腿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伤口上被血黏住沾了许多碎布。
“我刚在外边捡到了他,看样子那些士兵以为他被玩死了就把他扔了出去,冰天雪地就这样把人扔了出去。”
落玉蹲□子帮他清理着,很轻柔还是弄疼了他,那人皱眉,口中逸出呜咽声。
“看衣着是个扶丹人,你先给他上药。”
“可能对于他来说死了反而更好,救活他之后还不是要沦为军妓,其实我一个大夫不应该说这种话,不过军营中残忍的事多了,像他这样被玩弄致死的何止他一个,死了倒还好一了百了。这些所谓的权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鉴尤…他或许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他会不知道?没有他的默许谁敢这样,他贵为摄政王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而已,命比草贱。”
“沅孑,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
“我一介草民,岂敢对摄政王有什么成见!青舒,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你可想过,他能成为摄政王手上沾了多少血,天下谁不知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毒手…我只是怕你陷得太深。”
“你照看他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落玉不懂朝政也不懂争权夺势,他只是一条蛇妖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宿命的爱人,那人刚好生在皇家,就算心狠手辣了些也是身不由己的,他对他那么温柔不是吗?
………………
轩辕鉴尤正和几个将军喝着酒,身旁的落玉出去了好长时间还未回来,刚想遣人去找,就见小路来报:“王爷,公子说他累了,先歇下了,不过来喝酒了。”
屏退了他,又喝了几巡,便起身回去陪佳人了。
门口的小路抱着暖壶打着瞌睡,瑞王越过他掀开了帘子。
铺满上等羊绒和紫貂的大床上没有如昔那秀美的身影,而是盘着条水桶般粗大的青蟒,那蟒蛇似是睡得极香,还打起了呼噜。
轩辕鉴尤没惊喊出声,而是握上了腰间的佩剑,这么大的蛇从何处而来,竟然会在他的床上。转眼间他已经设想了种种可能,似乎快宰了这厮是最明智的想法。
那蛇却睡得安稳,还舒展开身子,翻了过去,露出雪白的肚皮。
任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敌人这么大的蛇躺在他的床上,还是让他一阵头皮发麻。轻身靠了过去,缓缓抽出剑。
不料那蛇却含糊的嘟囔了一声:“鉴尤,我还想吃恪洲的茶饼,再买给我可好?”说完巨身挪动了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打起了呼噜。
轩辕鉴尤脑海中一片空白,很快浮现出了许多场景那被吓死的西域王子,万丈悬崖下的青鸾词,世间最毒的毒药七绝散,坠下山崖嗅到的那缕幽幽的海棠香气。原来日日伴在自己身边,同床共枕的人儿竟然会是一条蛇!!说不清的感觉。他本就是不信鬼神的人,如果有人在他瑞王面前说那些鬼魅之说一定会被他斥之为一派胡言,加以责罚,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妖这回事。
小路听到脚步声,急忙睁开眼,“王爷赎罪,奴才睡着了。”
“恩,外头伺候着,别进去打扰公子。”
“是,王爷”
等瑞王走远,小路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还好王爷没说什么!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不回去睡啊,一定是有公事要处理。”想到这去给暖壶里加了些热碳又美美的睡去了。
倒是轩辕鉴尤一夜未眠,他走到营前,望着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落玉和瑞王一起用早膳,发现桌上多了茶饼。他拿起一块,道:“鉴尤,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男人依旧喝着粥,答道:“猜的”
“我昨晚做梦还梦见茶饼呢,好多好多的茶饼,漫山遍野都是,捡都捡不完。”
小路偷笑着道:“公子,您还以为在捡蘑菇呢。”
“放心,就算是捡了蘑菇我也会做成汤,到时少不了你那一份。”
小路本想哈哈大笑,瑞王在也只得有所收敛。今日王爷要去春猎,他看差不多了赶紧去准备东西了。
“鉴尤,昨晚我都不知你什么时辰回来的,我太累了,躺下去就睡着了。”落玉靠在他的肩头,全身心的想腻在这个男人身上。
那比常人温度要低的触感就算隔着裘衣也能传来,提醒着轩辕鉴尤攀在他肩头的这个男子是什么。
“恩?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疑问,瑞王赶紧揽过他,狭长而明亮的凤眼一寸也不移的瞧着他。面前的人是多么美丽的男子,他有着世上最纯洁温润的眼眸,只要他看他这双眼睛一定会深情地回望着他,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千万年才能形成的冰晶一样,珍贵而美好。还有他的笑容,总是让人能放下心中的戒备,只有最无害温和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笑容。更别说他的品行了,文雅闲致,与世无争。是了,俗世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人呢。
“在想你而已。”
落玉红了脸,珍珠般的绯红很快爬满了雪白的肌肤,他娇羞的道:“我好爱你哦~”
男人吻了他,回道:“我也是!”
几个将军来催季若华,隔着他的帐篷道:“军师,怎么还没好?王爷说了今儿个要春猎,莫不是昨夜的庆功宴和那些小蹄子玩的太凶累着了?。”
“哈哈哈,今天可要让着哥哥点,你一个文臣骑射这么了得,这不是害我们在王爷面前丢脸吗?”
“行了几位将军,我马上就到,你们先去。”
他早已换好了戎装,只是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出神。
季若华因自幼家贫,母亲养不活他带他去拜九阳山清虚真人为师,也算有口饭吃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清虚真人有些能耐,但脾气不好,经常使唤他当牛做马。他虽天资聪颖,所教的道法很快就能学会,不过他入门晚,上面还有个师兄,清虚真人对他师兄很是偏心,高深的道法只偷偷的教给他师兄不教给他。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师兄冲灵子资质一般却处处占尽先机,讨得便宜,他当然不服气,心里憋着口气。按他师父的话说这孩子虽然天纵奇才,但骨子里有股邪气,好胜心太强,和人不亲令人生畏。后来他偷练狐族妖术,专吸男子精气,以图修为大进,东窗事发后,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他发下毒誓一定要报此仇,终于寻着个机会趁他师父闭关练功时使了手段,让其走火入魔烈焰焚身而亡。清虚真人怨气难平,死前给他下了咒,让他永世不得用那媚术害人,只要和人结合□就如被烈火焚烧那样痛不欲生,也算是给他欺师灭祖的惩罚。
从此他浪迹天涯,改头换面,时而化作走方郎中,时而又化作教书先生,倒还像模像样,骗了不少人,得了些好名声。遇到轩辕鉴尤那年他已经快过花甲了,早年吸入的阳气让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那年桃李争芳,大好的时节,瑞王骑马自他身边而过,才及弱冠的少年就如月似星般的高贵华美,让他如着了魔一样,只想靠近他,仰视着他。出生卑贱的往往觊觎着尊贵的,他好像一只卑微的浮游,那人是他的光是他的命,没有了他,他便不能再呼吸。
他又拿出了那块破方巾,上面残留的血迹是他与他生死与共的证明。他捏紧了方巾愤恨的叹道,落玉算什么,一只小小的妖竟敢来迷惑他最爱的人,他敬如天神般藏在心里的人,每每午夜梦回让他身心煎熬的人,这么出色的男子普天之下只有他季若华才配得上!他能助他夺取天下,辅佐他成为万古的贤君,共享江山繁华。而落玉能给他什么,不过是床上的欢愉。欢愉…他这具被师父诅咒过的身子给不了别人欢愉,也无法给自己欢愉。恨,他恨的咬牙切齿。
过了片刻,他整理好思绪,出门时又挂上那让人熟悉的笑容。
“怎么不去和卢将军他们一起打猎,而要陪我在这赏雪。”落玉伸出手,接住了飘落下的雪花,很快便积了满满的一层。
“最近忙于战事,都没怎么陪你,可有怨我?”
“我又不是深闺里的怨妇,你不在我也可以看看书,临摹下帖子,再不济也可以和小路还有沅孑他们说说话。”
“你的意思是我还比不上他们?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玉儿,你可有骗过我?”他专注的看着他。
“骗过你?”落玉差点就脱口而出除了自己是妖这一点,“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的耳朵红的不像样,他自己没发觉,倒是男人看了几眼,而后将他纳入怀里。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说是春猎,对于他二人来说则是散心。
卢骏逮到只兔子,往季若华面前一拎,看了眼不远处满天飞雪下相拥的二人道:“像画一样,对吧?”
季若华苦笑一声,“一个英姿华贵,一个俊美无双,确实像画一样。”
“之前我还纳闷呢,怎么王爷会突然迷上了个男人!等见着了,我就明白了,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可那举止那作派又不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儒雅又有风范,是我我也喜欢。”
“大将军,你这话要是被王爷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唉,别啊,我还不就是和你这大军师说说而已,我俩谁和谁啊。行了,得猎些大家伙去。”
等卢骏一走,季若华冷哼一声,温和的笑脸被森然取代。
第28章 草树知春不久归
帅营中;轩辕鉴尤看着呈上的战报;脸色不悦的道:“单禾辉桀领兵作战还有些能耐,连连击退我东晟的铁骑;照这么下去,恒飞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卢骏拱手道:“王爷,单禾辉桀多年来在我中原培植多股势力;各地耳目众多;军中也有他的人,每每都会事先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狼子野心,此子不可不除。”
“此人绝顶聪明;之前我派去的密探都被他识破,想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季若华沉吟了会,又道:“王爷,若华有一计,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说”
“单禾辉桀唯一的弱点就是痴迷已故的静王妃难以自拔,我收养了一名孤女,命唤蔻儿,此女聪明伶俐,七窍玲珑,让她易容成静王妃的模样,稍加勾引,南国皇帝不会无动于衷。”
“易容之术!成不成?会不会被其识破?”卢骏对这种江湖的把戏一向没有兴趣。
“呵呵,我的易容术别人难辨真假,是用人皮所做粘上去就再也撕不下来了。”
“就这么办,若华,你安排下去。”
“是,王爷”
瑞王又道:“把阿察基带上了,此事一了便回恪洲。”
“带阿察基”
两日光景,曾经威风凛凛的扶丹皇帝成了瑞王的阶下囚。
“赐坐”
阿察基孔武有力虽被绑着也能挣扎开押着他的两个侍卫,“不必了轩辕贼子,寡人落到你的手上要杀就杀,别废话。”
季若华笑道:“别不识抬举,王爷大可杀了你再找个傀儡来坐你的位置,你是死了,你那两个儿子可就…呵呵,你这个匹夫死了倒好,真不知王爷为何还留下你的狗命。”
“你说什么?我的皇儿还活着!?我的皇儿呢,轩辕鉴尤你把我的皇儿怎么样了?”
“只要你向本王俯首称臣,写下协议,你还是扶丹的皇帝,已经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你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两位皇子已经被本王命人押往盛京了,你若敢耍花样,扶丹皇室到你这一脉可就绝后了。”
留着阿察基的命,是因扶丹人一直仇视中原人,他们野性难驯,如若贸然杀了他们的皇帝再找个傀儡,那些蛮族一定不会买账,日后也会多生是非,难以约束,故才留他一条活路。
季若华和瑞王想的一样,只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让其晓以颜色。
“你真是歹毒,居然拿寡人的两个儿子去你中原做质子。”阿察基不可能不顾宗室的传承,毕竟血浓于水,他只得道:“好,轩辕鉴尤,寡人答应你。”
“本王也有大礼送与你,东晟将会从皇族中选出一位公主来和亲,此后你扶丹就多了位东晟的皇后。”
“和亲?寡人早有皇后,还和什么亲?”
他紧紧的盯着轩辕鉴尤,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必定有所图谋。
“还记得你在悬崖上说过的话吗?你辱骂本王的娘亲是只狐狸精,你母后早死本王唯有杀了你的皇后消气,不过你放心,你我一结盟,我中原地大物博,容貌娇美的女子比比皆是,不会亏待你的。”
“轩辕鉴尤…你…你…。”
阿察基吐出口鲜血,他一败涂地不说,连结发的妻子都因他的一句话赔上性命。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令人胆寒的魔鬼。
季若华用敬佩而火热的目光看着瑞王,他爱极了看瑞王将人轻易玩于鼓掌之间的滋味,这能让他浑身发热,激动不已,“陛下,消消火吧,大局已定,还是先把停战的合约写了吧。”
阿察基万般不愿,也是无力回天。
………………
落玉带着小路拿了几件衣裳去医帐,里头躺着些伤兵,却不见那扶丹男子。
冷无言在清洗包扎的布带,冰冷的水冻红了他的手掌。
“那扶丹人呢?没看到他在医帐里。”
“他昨夜醒过来一次,不敢再将他留在那里,免得被其他人发现了又要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在哪?我去给他送几件换洗的衣物。”
“在我帐篷里,给我就好。”他欲伸手去拿衣物,落玉握住了他的手。
“这么冷的天你还碰凉水,我叫你来这可不是让你吃苦的。小路,把手炉给他。”
“是,公子”
小路将暖暖的炉塞到了冷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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