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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小妖貌美如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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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转头望了鸣呦一眼,随即面瘫着回过头去,似乎是对他的擅作主张不悦了,鸣呦歪过头去看王府风景,假装看不见。

季仰岚站在书房前,穿着件浅灰的响云薄绸,外面一件对襟的深灰镶银边的坎肩,整个人看着俊雅安逸。
鸣呦和雪虎一同在想,如果不是最终年轻早夭,还真是个幸福的闲散王爷!


沧海的身份,是季仰岚在太学时的老师推荐来的西席。其实,对于毫无功利心的季仰岚来说,西席就是个陪着聊天解闷听琴下棋打发时间的人,而非那种还得帮着出主意的暗黑谋士。
所以,沧海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想办法,别让侧妃宁真死得怨气冲天。

几日后,天高云淡,季仰岚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城郊的西陵湖踏青。
经过这些天的打听,他们知道了宁真非常狗血的身世。无非父母双亡,孤女寻亲未果,落入人伢子手中,逃脱途中为季仰岚所救。
季仰岚怜她孤苦,收留其做了侍女。一日季仰岚酒醉,与宁真发生了关系。过后,他自责不已,虽然宁真身份低微,但季仰岚其人洁身自好,又善良得紧,于是,不顾王妃君华反对,硬是收了她做侧妃。

雪虎策马跟在季仰岚身后,看他后影瘦削,发际露着的一小块白皙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微风扬起发带,把他清雅的气息送至鼻尖,真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喜欢!

沧海和鸣呦并辔走在队伍末尾,看着队伍中段那辆坐着两位王妃的小马车,他紧紧地拧着眉头。
“师……先生……”鸣呦改口,说道,“您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沧海微微摇头,想起昨天听到几个侍女的对话。

侍女甲:你今天带这朵花真漂亮!
侍女乙:唉,我就带一会儿,侧王妃回来之前,我就得摘下来。
侍女丙:听说侧王妃可难伺候了,生怕下人们打扮得漂亮了,抢了她的风头,是么?
侍女乙红着眼眶:嗯……
侍女甲:她自己耍阴谋手段爬上王爷的床,当别人也和她一样么?
侍女丙:就是,趁王爷喝醉了酒,自荐枕席,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都能干出来,难怪王妃那么嫌恶她……
侍女乙:也就是咱们王爷心地良善,才会着了她的道……
侍女丙:看她长那狐媚样儿,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沧海暗道,如果真如侍女们所说,现在的宁真对季仰岚可能还只是停留在利用的阶段,毕竟,谁不想嫁个王爷,一生锦衣玉食。
这样看来,他们两情相悦,恐怕是日积月累起来的!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西陵湖中间,有座小小的填土而成的小岛,岛上一座凉亭,通过九曲廊桥通到湖岸边。
看到亭子,沧海想起,“临风月华镜”所示,这亭上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宁真不幸落水,季仰岚情急之下,忘了自己不会泅水,居然跳下去救人,二人一起淹了个半死。
这舍生忘死之举,大概是宁真情根深种的第一步!

季仰岚下了马,管家来报,说凉亭已备好茶点,可以享用了。
亭子不大,季仰岚吩咐一众侍卫都在湖边把守,只招呼了两位王妃和贺暄一起踏上了九曲廊桥。
沧海停住脚步,忽然把雪虎叫了过来,说道,“阿虎,你去车厢里,把棋盘和棋篓拿到亭子里,以备王爷使用。”

雪虎飞快地去拿了来,送到亭子里,正要退回岸边,沧海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留下。
雪虎知道沧海别有深意,于是,站定了,垂手侍立一旁。

暖风徐徐吹来,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杨柳依依,远山白云,皆层层叠叠映于湖面。
微风拂过,波光粼粼间,细碎的光芒闪动跳跃着,落在季仰岚静如秋水的双眸,比这一池碧水更动人心魄。
雪虎几乎望得痴了,全然听不见亭中的欢声笑语,眼中只一人,心中也只一人!

沧海喝了盏茶,假意走到亭边看湖景,轻声对雪虎说道,“莫让季仰岚落水。”
“啊?”雪虎怔怔地转过头来,没大听清楚,可是沧海已然重新落座。他挠了挠头,沧海方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让季仰岚落水,为什么?
他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还是觉得应该按照沧海的指示来,他可是总指挥啊!






第22章 谁更狠心
沧海在一旁的稍远的亭阶上负手而立,远远地望着湖岸,唇角挂着一丝浅笑,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

雪虎顺着他的目光遥遥看去,一块巨石上仰面躺着个淡蓝衫子的人影,鸣呦懒洋洋地仰躺在石上,大概早就睡着了!

耳边传来君华与宁真的聒噪声,二人面容和蔼,言语之间却冷嘲热讽,夹枪带棒!
季仰岚捧着本棋谱,偶尔翻一页,看得极其认真!

终于,宁真与君华吵得声音越来越大,君华的脸子拉了下来,起身一甩衣袖,冷哼一声,站到了亭子边上去。
她这一袖子正好甩在宁真脸上,力气用得大了些,倒像故意打了宁真的脸。

宁真愤怒地“嚯”然站起,也站在亭子边与君华大声论理。
二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季仰岚终于不能再装耳聋了,他无奈地叹口气,放下棋谱,走近两位王妃身边,打算劝一劝。

还没劝两句,宁真便倚在季仰岚怀中,像受了莫大委屈般嘤嘤哭泣,而君华则不忿她这狐媚样儿,猛然扯了她一把,想把她拉出季仰岚的怀抱。
雪虎在一旁咬牙切齿,这个宁真,居然靠得解羽那样近,还眼泪汪汪地发嗲。正气不打一处来,正好看到君华那一扯,时不我待,他忠实地执行了沧海的命令。

那一扯本应只把宁真扯出来,然后宁真绊在亭子栏杆上掉落水中。
结果,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只有沧海看了个一清二楚,雪虎伸出尾巴,在季仰岚腰上一拨,他便随着宁真一起坠入湖中。

君华“啊”地大叫一声,惊地都说不出话来。
“你……”沧海盯着洋洋得意的雪虎,一时间真是气结,他迟疑了一下,很快喝道,“还不去救人!”

雪虎看沧海的表情,分明不对劲啊,他顾不得许多,赶紧跳下湖去,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水淋淋地捞了上来。
宁真和季仰岚都没窒息,只是喝了几口湖水而已。
这场踏青,妥妥的,败兴而归!

事件的发展方向,应该是体弱的季仰岚得了风寒,君华有孕不宜操劳,宁真感念他不顾安危的相救之情,侍疾数日加深了感情。

人慌马乱之际,雪虎忙里偷闲,问沧海,“先生,我做错了么?”
沧海苦恼地望着雪虎,“没错,做得挺好……”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季仰岚下水去救宁真,要你去救啊!很难理解么!

回府不久,季仰岚果真不负众望,烧得一塌糊涂。
宁真果真啥事没有,忙里忙完跑前跑后地照顾季仰岚。

雪虎把鸣呦拉到无人处,“不能让宁真照顾他,这越照顾感情越深。”
鸣呦咬着手指尖,想了想,的确如此,“你的意思呢?”

雪虎咬了咬虎牙,“把那个婆娘给我弄病了,让她也回屋躺着去。”
鸣呦点头,办法可行,但是,要怎么做?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在二人面前,掌心托着个小小的药丸。

回过头去,沧海面无表情地说道,“拿去,服下不伤身体,可数日身体无力。”
鸣呦与雪虎对视一眼,果真是大神,连做坏事都看起来理所应不当!
不久,便传来消息,侧王妃身体欠佳,卧床不起。
贺暄向王妃建议,雪虎细心谨慎,最宜侍候王爷,王妃恩准!

雪虎搬着铺盖卷,美滋滋地打地铺,鸣呦进了屋子。
雪虎纳闷道,“你来做什么?”
鸣呦笑了笑,“我来提醒你,收好那根尾巴。”
在雪虎充满恶意的目光中,鸣呦故意扭动屁股,越走越远!

他边走边哼歌,季仰岚怎么也得病好几日,小爷我正好去找甘渊喝顿酒!
一出院门,看到个背影,心就凉了半截,怀疑沧海是不是变成小虫子钻进过他的脑袋!

“师傅……,不,先生……”鸣呦说话有点磕磕巴巴。
“去哪里?”沧海的声音平平,同他的脸一样,动听之极却不夹杂任何感情。

“我,我……我饿了……”
“嗯……”沧海平静淡然地问道,“然后呢……”
“去吃饭。”鸣呦垂下视线,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答应做书僮呢,貌似还不如徒弟。

沧海未发一言,当先迈出门槛,看鸣呦还不明所以地愣在那里,轻声说道,“不是吃东西么,还不走?”
鸣呦恍然大悟,立即跟了上去。

一阵阵酒香扑鼻而来,勾得馋虫在心里挠痒痒。
“我可以喝酒么?”鸣呦坐在沧海对面,觉得手脚多余,搁哪儿都不合适。
看沧海没吭声,他心想,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小二,来坛酒。”

这叫“敛尘醉”的酒,香气清淡,入口绵软,还带着梅子的清香。
鸣呦牛饮了三碗,又扔了几颗花生米进嘴里,发现沧海压根儿就没动筷子,这才想起凡间的食物烟火气太重,不利于仙家修行,难怪他不吃了。
“师傅”,鸣酒喷出一口酒气,怕醺着了沧海,赶紧捂住嘴,“您老,要不自己去蹓跶……吃饱了,我自己回去。”

沧海也不言语,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开始,鸣呦颇不习惯对面一个大活人不声不响地坐着,觉得这样下去都要消化不良了。
又是几碗酒下肚,他决定无视这块石头,他喜欢等就等好了。

“敛尘醉”入口微辣带甜,酒劲却不小,不知不觉就上了头。
眼前那张冰块一般清冷的脸,晃了几晃,就自带了光晕。鸣呦打了个酒嗝之后,觉得差点把自己都醺一个跟头。
眼皮耷拉着,一会儿,又抬起来,突然,冲着沧海傻乎乎地一笑,眸子里的水光溢得满满的,在窗外的夜色背景中,像星子乍裂,碎片星芒皆落于眼底,他喃喃地问道,“沧海,你可知……我最喜欢在哪里饮酒……”

他冲着窗外一指,不知遥遥指向的是何处,“是那里……很多次,我坐得高高的……看他……”,他单手支着摇摇欲坠的下巴,笑得既开心又落寞,“他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会生气……身边有许多人,男的女的,很多,……但我瞧得出来,他……很孤单,他总是发呆……,像在思念谁……”

沧海默默地听着,看着。
鸣呦琉璃样的碧色眸子,闪着氤氲的光,水雾凝于瞳孔,放大了目中虚茫,长长的黑羚般的睫羽,勉力地抬起又落下,被醉意浸得湿漉漉的。
沧海听到自己的声音被烛光染得异常温和,“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好?”

鸣呦仰着头,脑仁像团浆糊,他还不忘拎起喝空了的酒坛子,“好,去那儿喝酒……”
沧海双手横抱着他,从酒楼二层的窗户一跃而出,在夜风中快速穿行,如流矢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声呼啸过耳,鸣呦把头往沧海胸膛靠得更紧些,嘴里嘀咕着,“我原来也会这样飞的,只是现在……不敢……”
沧海笑了一下,这小东西还没太糊涂,知道现在是鸣呦的身份,四百年的小妖,哪里会腾云驾雾。

这里是大内宫禁,远近高低的金色屋顶像层峦叠嶂的山峰,在夜色中乌沉沉的,此起彼伏延绵不绝。暗蓝的天空坠满了星子,像一条发光的河流,游向遥远的天际。
沧海把他放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屋脊之上,“敛尘醉”的后劲颇大,鸣呦已完全坐不住了,他怀里搂着空坛子,仰面躺在广阔的银河之下,头枕着沧海的大腿。

穿行而过的夜风,让鸣呦灼烧的脑袋更加糊涂,他阖起眼帘,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翻了个身,侧卧着,看远处闪烁的烛光,昏昏沉沉,落眼全是光斑。
可他仍强撑着困顿的眼皮,声音低沉沙哑,“中容,你曾经对我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你错了,我没有后悔……” 
中容是芝华在幽鸣洞天的好朋友,一只与他一起修炼成形的树精,沧海想他一定以为自己枕着的是中容吧!
鸣呦眨眨眼,眼角莹光一闪,一颗泪珠滚顺眼角滑过鼻翼,晕在了他凌乱的乌发里,“我只是……很失望,中容……你懂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向眼前迷蒙的烛光,指尖微动,像在描摩着什么,喃喃自语道,“沧海……等不到你,我总要……回家的……”
终于,他无力地放下手臂,沉入梦里,滚烫的呼吸中淡淡的酒气喷薄在空气里,浮起又散去。

沧海始终沉默着,终于,在一道流星划过时,照亮了他脸上点点晶莹的水光,他俯下身体,慢慢地将冰凉的唇覆在那被酒意渍得鲜红滚烫的唇瓣上,烙上重重的长长的一吻。
芝华,我一直都在啊!

在多宝的空水镜中,沧海看到,当年的芝华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在月下瀑布救过的那个人,他终于成了皇帝,万千拥戴,四海归心!
芝华的修为已看出了他的仙身,大日神君曾经告诉过他,擅自修改凡人的命格是要受天谴的。

无数个夜晚,芝华抱着酒坛子,远远望着那个朦胧的身影,用指尖虚描那人冷清优雅的轮廓,对着无边夜色,轻声许诺,“我一定会去找你!”

沧海指腹滑过鸣呦细腻如玉的肌肤,坚硬如冰的心念,早已在芝华飞升天庭与他见第一面时,就一点一点地碎成齑粉。
他一直记得,记得那个在凡间历劫时多出来的宿命,记得那只月下九色流光的白鹿,记得那张发现他不见时痛哭流涕的隽颜。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那一眼之缘,执着地来寻他!
于是,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与他双宿双栖的机会。
本以为,仙魔大战之后凭借功绩,便可以向帝君提出将“浮离天”交给蔺心,与他一同离开的请求。
谁料,造化弄人,那一去,竟成永诀!

沧海脱下外衫裹住他,紧紧地搂进怀里,恨不得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下颌挨住他沁凉的黑发,胸膛像被一只手拼命撕扯了开来,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地露出一颗心,疼得钻心彻腑,却仍愧疚不如剥皮剔骨的万分之一。
芝华,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狠心,拼了魂飞魄散也不愿等我一等么!






第23章 馊主意
季仰岚这小真板,啧啧,鸣呦看了也是怪着急的,怎么就投了个这么弱的胎呢!不就落个水么,至于十天半月都卧床不起么!

雪虎和他想得正好相反,他巴不得季仰岚一辈子都这么躺下去,每天端茶倒水洗脚更衣的,乐此不疲,觉得生活比蜜糖还甜。

鸣呦趴在窗沿上光明正大地偷看雪虎给季仰岚喂饭,别说,认识他几百年了,从没发现他还有伺候人的天份,一碗粥喂的不快不慢,再佐以含情脉脉的眼神,能把季仰岚就地溶化了。

雪虎端着空碗出来,看到趴在窗台上的鸣呦,快步走过来,“这几天好像没怎么见你,忙什么去了?”
鸣呦托着下巴,笑道,“我每天跟这院子里晃荡,是你眼中除了那个人谁都视而不见好么!”
他下巴一扬,“虎子,他怎么样了?”

雪虎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唉,快好了!”
鸣呦戳了他脑门一下,“快好了,你叹什么气?”

雪虎往花荫里一坐,郁闷得看着天空,“他好了就不用我伺候了。”
鸣呦并肩坐在他旁边,“要不我再去找点药,让他接着病……”
“不行”,雪虎斩钉截铁地说道,“另想法子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想了好几个时辰,到了吃中饭的时间,雪虎又屁颠颠地去厨房吩咐做人参鸡汤去了。
鸣呦百无聊赖地从后院到前院转了两圈,没有发现沧海的踪迹,那人爱静不爱动,八成是在自己屋子里孵蛋呢!
不知为何,那晚醉酒之后,他总觉得沧海看他的眼神不对了,很多感觉混淆在一起,像团乱麻,他想拆开都不行,总之,五味杂陈,莫名其妙!

他想,莫非自己说了什么醉话,惹到了他?
可是,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当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醒来之时,是躺在自己房间的,除了身上裹着沧海的衣裳之外,真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一个年轻侍卫从垂花门外走了进来,鸣呦的脑子里突然就有了歪主意,他远远地喊道,“左侍卫长。”
季仰岚的侍卫长左源走过来,抱了抱拳,“阿九公子”。
贺暄颇受季仰岚礼遇,连带着他的书僮阿九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府里的人也不敢把他当作下人,都唤他“阿九公子。”

鸣呦笑了笑,“左侍卫长看着很年轻,不知婚配与否。”
左源道,“没有。”
“看年龄,左侍卫长怎么也该二十五、六了吧,为何还未娶妻?”
“左某家贫,父母双亡,没人给操持,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武夫。”

鸣呦眼珠一转,“前些日子还听侧王妃夸你来着,说你人好心善,武功高,谁要嫁给你啊可享了福了……”
有么?左源挺纳闷,我怎么没听说呢!不过被侧王妃夸,还是美滋滋的。
鸣呦又道,“侧王妃爱吃糖酥酪,昨天还要我去给她买来着”,他皱了皱眉,“可惜,我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找不着那个‘王家老店’,要不然左大哥带我去吧?”
左源道,“还是我跑一趟吧,那地方我熟。”
鸣呦冲着左源的背影喊道,“左大哥,我一会儿要出门,你买回来直接给侧王妃送去啊……”

鸣呦乐悠悠地想,如果这个主意能成,怎么着也得雪虎他欠自己一顿酒……
一回身,沧海抱臂靠着株槐花树,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他尴尬地嗫嚅了半天,“先生……”
“那个……衣服,我洗好了……”他目光偏离了沧海,看树根处一队正忙忙碌碌的蚂蚁,很想变成它们中的一员,赶紧消失在沧海的眼前才好。

等了一会儿,看沧海没有发话,他于是讪讪地说道,“先生没有其他的吩咐,阿九就先退下了。”
沧海终于说道,“好,晚上把衣服送我房间吧。”

鸣呦转身就跑,不知是跑得太快还是什么原因,停下以后,发现心跳得乱七八糟,不知道跳快了,还是跳漏了,反正是不正常了。
他深呼吸了两下,觉得气息平稳了,才迈进侧王妃的小院。

正值中午,本应该是午饭的热闹时间,小院里却安安静静的
想到听来的那些闲言碎语,因为宁真不招王妃君华待见,处处为难,所以下人们也多了怠慢之心。
这些天,她又病怏怏的,不知得了什么病,大夫们均束手无策,阖府上下都以为她快不行了,连端茶倒水的人也远远地躲了开去。

鸣呦轻轻地叩了叩门,听到一声虚弱的答应声,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宁真倚着床头,发髻散乱,容颜枯槁,像一朵枯萎了的花,一点鲜妍劲儿也没有了。
看到鸣呦,她很意外,有意无力地问道,“阿九,你怎么来了!”

鸣呦看她怪可怜的,想给她倒杯水,一提茶壶,轻飘飘的,早就空了,只好又把壶放在桌上。
“方才遇到了左侍卫,他要我先来告诉侧王妃一声儿,他去给您买‘糖酥酪’了,一会儿就回来。”
宁真听了,苦笑一声,“难得他有心了……”
昨天下午吩咐了侍女去买,可是直到今天,都不见买来,想必是如今说的话已无人听了。一定是,侍女私下议论,让左源听到了。

鸣呦去院子外,提了壶热水,先把杯子洗净了,才倒了杯热水递在宁真手上,“侧王妃,您果真喜欢王爷么?”
宁真捧着热汽腾腾的白水,眼睛注视着瓷杯,突然就掉下一滴泪珠,砸在了杯沿,再开口时语音生涩,“喜欢不喜欢的,重要么?对于我这么个出身卑贱之人,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爷与王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王妃如今还身怀六甲,侧王妃,你有把握说它是最好的结果么?”
宁真喝了口滚烫的水,没说话,有把握么,她不知道,只是再不想回到穷困潦倒担惊受怕的日子。

鸣呦也不管她听不听,接着说道,“王妃家境显赫,与王爷门当户对,即便以后你夺了她的宠,你充其量仍是个侧妃,你的孩子永远都是庶子;如果你夺不了宠呢,那么就还不如现在的状况,王妃只有一个,侧妃却不会只有你一个,如果你对王爷死心塌地,我劝你在王妃面前莫要再针锋相对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起身往出走,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侧王妃,你看不出来么,王爷并未挚爱于你……对王妃,他是尊敬,对你,他是怜悯……”

屋门阖拢,鸣呦长长地出了口气,方才沉重的面容一扫而光,真钦佩自己的头脑和演技,太出色了!
他脚步轻快蹦着去找雪虎,急着去讨赏。

沧海端着茶,细细地品着,用千里传音之法听着鸣呦对宁真一个劲儿的白活,差点把茶喷出来。
这是鸣呦么,怎么在别人面前都一套一套的,在自己面前就成了小鹌鹑,就剩了哆嗦的份儿!

“阿虎,谢谢你了”,季仰岚喝着乌鸡参汤,温和地冲雪虎笑。
他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涡,但对于雪虎来说,那个酒涡比酒缸还深,深得下一刻他就要醉死在那个酒涡里了。

“其实,这些事情让下人们来做就好了,别把你给累着”,季仰岚的脸有些红,那纯粹是让雪虎的目光给烫的,那眼神太犀利太直接了。

雪虎放下碗,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动作温柔到了极致,与他高大健壮的体格非常不搭。
“陪着你,我很欢喜,我人高马大的,累不着”。

季仰岚准备午睡,雪虎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鸣呦趴在窗棱上,真替雪虎汗颜哪!脸皮真厚啊!
“雪虎,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能再谄媚些么?”

雪虎把瓷碗往石桌上一撂,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感觉特别良好,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

“那他喜欢你么?”

雪虎垂下头去,神采奕奕褪成了没精打彩,“不喜欢吧!”
鸣呦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无情不似多情苦,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还不如恨一个人来得容易一些……”

雪虎听他话音凄婉,似有无限悲凉在里面,他抬起头来。鸣呦仰头望着天空,眼角有水光划过。
雪虎不禁想,他哭了么?
天空忽然飘起了濛濛细雨,鸣呦抹了抹脸上湿意,凉凉的,原来,与泪可以掺合在一起的,并非只有伤心。

两个人回了房,鸣呦把自己想出来的计划洋洋自得地与雪虎讲了一遍。
神经粗犷的雪虎非常惊讶,更是对鸣呦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馊的主意,他都可以想出来。

“你的意思是……撮合左源和宁真,这可行么?宁真可是侧王妃,她怎么可能舍弃这样贵重的身份跟左源,要是我,我也不会啊!”
雪虎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质疑。

鸣呦道,“不是暂时也没更好的法子么?你总不能看宁真与季仰岚的关系一天好似一天吧,这次躲过了还有下回、下下回呢?成不成的暂且不说,反正得给他们制造点麻烦不是?再说了,季仰岚是王爷啊,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不是普通人,他的妻妾都是政治联姻,得替皇家稳固皇权。还不定以后有多少个老婆呢!宁真无权无势,他想不清这事儿啊,擎等着吃亏吧,她越得季仰岚的宠爱,越招人嫉恨。” 
鸣呦叹口气,“凡人的事啊,你不懂……”

雪虎眨巴眨巴眼,两个爪子托着腮帮子,信服地连连点头。
鸣呦又拍拍他的头,对他这个动作非常满意,起身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雪虎反应过来了,嗯?凡人的事儿我不懂,你很懂么?
鸣呦的话是不错,怎么他听着心情很难过呢,为什么季仰岚要娶那样多的老婆呢,他可是只喜欢他一个啊!






第24章 我来替你背
鸣呦一席话将宁真搅得心神不宁,他说的没错,一入侯门深似海,多的是尔虞我诈。她也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不图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地相夫教子。可是,她能么,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心思缥缈间,听到了轻轻叩门声,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小心地响起,“侧王妃在么?”

宁真整了整衣衫,这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侍卫服、英姿挺拔的左源。
他端着个盖碗,略嫌羞涩地站在阳光下,脸上的笑容像一朵向日葵,明晃晃地蜇人的眼睛。

宁真有一瞬间的错愕,觉得这笑好像穿透了她的眼睛,募然在心里翻起了想哭的浪潮。
于是,泪水真的流出来了。
或者是感动,或者是为了无可改变的际遇。

左源完全没有这样的预感,一碗糖酥酪而已。
未经世事的左源,从年少出师便跟了季仰岚,从未与一个女子有过亲密接触。宁真又长得极其娇美,哭泣的样子更如梨花带雨,让他既慌张又怜惜。

想拿袖子给她抹眼泪,又觉得身份不合,想劝一劝,又笨嘴拙舌,真真是手足无措。
而宁真,一旦落了泪,便止也止不住,像要把所有的苦楚全部流干净了才罢。
寂静的午后,春雨渐渐缠绕起来,太阳躲进了水蒙蒙的天空。

左源端着盖碗,进退维谷,半晌 ,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侧王妃,还请移驾进屋……下雨了,您……仔细着凉。”

宁真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头晕目眩起来,其实是药性使然,床上躺着还好,一旦起身,不久便会头晕。
她觉得眼前一黑,有片刻不能视物,脚步虚浮一下,侧腰便撞在了红木官帽椅上,腿一软便向地上倒去,却倒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侧王妃,小心”,耳际喷来一股热浪,是左源紧张的呼吸。
片刻之后,眼前清明,宁真发现自己斜靠在左源的胸膛上,姿势极其暧昧,她不禁羞红了脸。

左源一手端碗一手把她扶在床榻之上,把瓷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您好些了么?”
宁真点点头,“谢谢左侍卫了。”

左源给她把被子盖好,不知为何,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觉得燥热难当,指尖软热未散,鼻尖沁香依然。
他干咽了口唾沫,“侧王妃,没什么事左源先告退了,您好好养病。”
宁真幽幽叹道,“我这病啊,怕是好不了了。”
左源微微一愣,听旁人说侧王妃得了怪病,请了很多大夫都瞧不出来。他望着宁真苍白的俏颜,很难过,莫非她真的要死了么,她还这么年轻,这么美地!

走出宁真的院子,左源顺着长廊回了前院值班房,坐在那里怔忡了许久,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季仰岚已经大好了。
雪虎万般无奈依依不舍地滚回了侍卫们住的大通铺,而季仰岚饮食起居仍交给了贴身丫鬟伺候。
他一想起那些女人的手给季仰岚端茶倒水脱衣解带,就觉得要爆发小宇宙,想把天地都毁灭。

这天晚上,他揪住又要偷溜出去的鸣呦,“下一步,下一步怎么办?宁真的药效就要过了。”
鸣呦扳着指头算了算,的确是。

他坐在一块大石上,托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其实他心中已有筹谋,下一步,是再去找沧海要一颗药,让宁真再趴个十天半月,先坐实了她药石无灵的病症,才好计较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沧海一定不会再给他药。沧海想的是如何减轻宁真的执念,这样在王妃君华对宁真下毒手之时用法术散去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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