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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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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他甚至没有听清许飏的讥笑,他不知道,托着苏筠的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风阵,由于速度早已超过了肉眼承受的范围所以他反而什么也看不到。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知道了。锋利的风刃几乎在瞬间便切碎了他的头颅。
一声短促的惨叫很快便消失在走廊上。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许飏重新抱起苏筠,语气十分温和,“请帮我找一个白色的耳坠,如果找不到我把这里夷为平地可好?”他的语气太过平和,像是在和人讨论今天早晨美丽的彩霞。
潜伏在黑暗中的蝙蝠向后退去,露出一人模糊的身影,那人拳头紧握,无可奈何道,“那你们得答应我找到了就离开。”
声音并不像寻常死人那样冰冷,反而十分温柔。
哪怕他不露面,许飏还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孟文儒。”
黑影轻轻颤了下,并没有直面回应他,“你们如果做不到就算了,我…”
“林程和你的个人恩怨我们可以不干预,但我们还有个人在这里,我得找到她。”
“人在…”话音突然停滞,有人冲破了蝙蝠群将人裹挟着向楼上冲去。许飏欲追,一柄断剑突然飞来,插在他脚下。
那剑太过普通,普通到他一时间竟没想起来剑的主人。
待他看清来者,脸色一下差的可怕。“宁笙你在干什么?”
宁笙从楼梯跳下来,一手握住断剑用力拔起,顺势人已如凌空飞燕般跃起退到数米外。她脚下站稳,随手挽起一个剑花,便又刺了过来。
许飏怀里还抱着人,后退一步身子一侧躲过致命一剑,顺势脚下向后滑去。他的瞳色开始变化,竟呈现出一种好看的琥珀色。
一道巨大无比风墙突然出现挡在他们面前,宁笙意识不清持剑砍过来,直接撞在了风墙。
好在许飏对她留有余地,锋利的刀风并没有真得伤到宁笙,不然她今天绝对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宁笙却不管他,只管没完没了的攻击。
许飏看着她这般失心疯的模样,竟也没有唤醒她的念头,如果不是估计苏筠,他巴不得宁笙死在这里。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下去手。
他看了眼风墙外的宁笙,被风卷起的石子划破了她的脸颊,原本称得上沉鱼落雁的容颜因为失去理智而容貌尽失。
他无法理解苏筠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废物。
苏筠轻咳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有些疲惫地对许飏道,“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许飏不再搭理宁笙,小心抱着苏筠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哪里都不舒服。”苏筠虚弱地将头埋进许飏怀里,许飏身上若即若离的香气萦绕在鼻间,挥斥着他心中的不安。
他不知为何突然抛下了自己的傲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准这个人离开,这个人是他的,活着是他的,死也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
“阿筠?”许飏察觉到苏筠的怪异,低声道。
“靖宁帝那个傻x就会装逼,跟个开屏求配偶的孔雀似得…累死我了。”苏筠喃声音特别低,只是一句话都能用尽他全部的力气,“自己狗屁不是还想着救别人,简直一棒槌。”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
许飏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苏子诚的出现会给他带来这种失去的感觉。
而这种失去感,和刚才的苏子诚如出一辙。
一个人吃自己的醋究竟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惜许飏并不觉得好笑。他知道自己要快点结束这一切了,不然苏筠说不定会和自己打起来。
“对,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他保证道。
苏筠满意地嗯了一声,闭着眼也不知有没有真得听进去。
许飏听他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脱下外套把苏筠裹起来,吻了吻他的嘴角。
无论过去多久,苏子诚都把他当做要保护的人,而如今,已经强大起来的他又能否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许飏想,他就算死也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他分毫了。
宁笙因为他们的无视而攻击的更加猛烈。许飏再三确认苏筠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后便直接撤去风屏将宁笙击飞出去。宁笙摔进了一间屋子,他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便顺手锁上了门。
像这种事不但不能让苏筠看见,更不能让他知道,许飏一直盯着苏筠,确定他真得没有醒才放松下来。
许飏从地上找到了宁笙的断剑,他想了想,将地上的断剑捡起来,扔出了小楼。
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拿着靖宁帝亲赐的剑?他轻哼一声,抱着人上楼了。
楼上的房间与楼下截然不同,八个房间变成了四个大教室,站在门口向里看,前面墙壁上有一块黑板,中间放着七八张桌子,看上去虽然被人刻意保护着,却还是破烂不堪。
许飏踩着木头搭成的台阶上来时,原本寂静无声的楼层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到他上到二楼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二楼的地板破坏严重,木头材质的地板上全是破损的洞。墙壁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墙皮因为时间已经脱落殆尽,点点血迹在墙壁上溅开,只有墙角格外集中,大片黑乎乎的血迹像是曾有什么东西蜷缩在那里,被人殴打。
他走到那个墙角,本该早已凝固的血迹又变得鲜红,顺着墙角向下流淌。
“这位先生,你在看什么?”许飏并未回头,身后形成一股气流将人弹开,再回头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没有把这种小鬼放在心上。
他随手打开一间教室的门,墙壁上用红漆写满了辱人的言语,木质的地板随处可以看到塌陷,顺着塌陷的地方看下去,只有一片漆黑。
没有什么收获许飏只得折返,准备下到一楼时却发现连接两层楼的木板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间砸断了,木板整个凹陷下去,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掉下去会怎么样。
当然他不会蠢到真得跳下去看看。有本事是有本事,有本事不决定一个人就要作死。
“先生?”许飏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苏筠在他怀里缓缓道,“我劝你别回头…挺丑的。”
“…”
许飏默默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事实后转过身去,原本应该出现的丑鬼又不再了。
“人呢?”
“可能是被打击到了吧。毕竟鬼也是有尊严的。”苏筠叹了口气说,“我刚才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穿了条蓝色格子布裙,手里还抱了几本书。估计原本是这里教书的老师。”
一栋楼,两处光景,偏偏还不是时空扭曲的产物,天知道当年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苏筠示意许飏把他放下来。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一只鬼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操控整栋楼让其活起来。还有外面…是幻境吗?”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外面是昏暗的天空,老式的电灯一闪一闪的,像是随时都会熄灭,自行车的车铃声从远处的巷子里传来。
这里没有高楼,没有新型能源灯,土路代替了柏油马路…他们虽不能确定自己真得回到了过去,但至少窗外的世界已经不是现实。
“应该是。”许飏也不太准确,他们折回到楼梯口,塌陷的木板中间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突然,苏筠脸色一变,本能地将许飏护到身后。
那个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拢起,膨胀,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在羽翼下眨动,交织,让人头皮发麻。
来不及反应,蝙蝠突然一哄涌而出。
风墙来不及架起,苏筠挥动长镰斩杀大部分蝙蝠,却还是不小心被伤到。他尽量压抑声音依旧闷哼一声。
“阿筠!”许飏双眼泛红,包裹着他们的气墙突然爆炸,强大的气流瞬间将两层楼夷为平地。
无数木屑从天而降,许飏护着苏筠跪坐在废墟中。
“看来我还是没有那只花孔雀厉害啊。”许飏无视了苏筠对自己的吐槽,抓着他的手一脸无措。
蝙蝠身上的阴气极重,苏筠被划伤了手臂,差点晕厥过去。现在积攒了些力气,见许飏那么难过也不会安慰人,便岔开了话眯着眼看着远处,道,“许飏…咋们掉进幻境里了。”
许飏根本没有理他。
一抹灰色身影从房子废墟后走出来,看见他们甚是惊讶,随后斯文地欠了欠身,“两位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孟文儒。”许飏冰冷的目光落在孟文儒身上,君子气质一扫而尽。苏筠担心他上去把人了结了,匆忙道,“许飏你冷静点。”
许飏把他搂得死紧,身体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而颤抖。苏筠让他勒着快岔气了,气息不稳道,“你先别急着发火,这些东西不一定是孟文儒闹出来的!”
苏筠胡乱安慰着,好说歹说是抱住了孟文儒的命。孟文儒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等到二人都看向自己后微欠了下身,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他的伤口,道,“孟某虽然穷酸家中却也备着止血药,两位先生可愿与在下回去包扎下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宁笙(生气):你扔我剑
许飏(理直气壮):你要上子诚
宁笙:你就不能不和我对着干?
许飏:能啊,你现在消失我马上天天捧祖宗一样捧着你
N年后
许飏给宁笙扫墓(自嘲):你看当年说的话最后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可现在我反倒后悔了
第17章 重新演示
许飏的情绪稳定下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了,苏筠正准备和孟文儒去看看,便被许飏弯腰抱了起来。
同样都是男人,苏筠可不喜欢这种少女心的动作。
“放手。”
“我不介意现在毁了幻境带你回去,坠子不要了,宁笙是死是活我也无所谓。”许飏固执地看着他。
苏筠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冷冷道,“放手。我救你是出于我的本能,受伤是因为我自身弱鸡,不需要你来替我买单。”
许飏固执地不肯松手,被扇的那一半脸红肿着。
他这样总会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谁都好说话唯独苏筠不行。
苏筠气得不行,被禁锢在怀里又不好着力,“许飏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私人物件,你不可能决定我一辈子。”苏筠不是不能挣脱,也不是一定要和他一遍一遍的讲道理,只是当他看到对方通红的眼时,心中便只剩下无力感。
从相遇起一幅幅画面清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哪怕他外表上表现的那么厌恶,心底还是一点点会吞噬占有。
这是想这个人随时可以把自己的全部哪怕生命都双手奉上,苏筠便会心软。
“许飏…你还想让我抽再你一顿吗?松手!”他不是靖宁帝,不可能冷酷的无视一个人的付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但当年靖宁帝身后有万里江山,他不可能为了爱的人抛下一切,所以他把自己的命给了许飏。而现在的他,孑然一身,心里除了许飏就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对于现在活着的苏筠而言,他斩不断自己的过往,却依旧向往一个正常人的未来啊…
苏筠暗自苦笑,他平庸,怯懦,会吃自己的醋,会喜欢一个自己完全比不上的人。可同时他又欲擒故纵,卑鄙至极。
孟文儒仍安静地站在一旁,像个被编制好程序的机器人,等待着他们用正确的方式激活。
许飏感觉到怀里人的沉默,却没有放弃自己的执着。他转头对孟文儒道,“孟先生,有劳了。”
孟文儒微微一笑便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将那老楼的废墟抛在身后,身前长长的巷子两侧都是低矮的小平房,他们在其间穿梭,却如深陷迷宫。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停在了一个小院的大门前,铁门微敞着。孟文儒推开门进去,绕过一个光秃秃的小花池后上了台阶,推开门进去便看见一个留着一绺小辫的男孩,正坐在木凳上拿着笔趴在比他高不了多少的木桌上写着什么。
男孩见他们进来,道了声老师好后便又低下头,原本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龄偏偏对他们这两个人外人见怪不怪。
孟文儒也没有向孩子介绍他们的意思,反而问道,“林棋,你的作业写完了吗?”不知为什么,许飏觉得从孟文儒进入房间开始,他也无视了他们。
这就有点像玩游戏进入了剧情环节,操作完全脱离了玩家的控制。
许飏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
孟文儒走到木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本子,看了几眼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十道题,做了两道都错了不说还把上面的题改了,林棋同学你已经三年级了,用得着把题都改成一加一来侮辱自己的智商吗?”
林棋脸腾得一下,红了。一通支吾后他突然抬头看向了窗外。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仔细辨认像是在叫孟文儒的名字。许飏正想着这人会是谁,林程便大步流星地推开门进来,身子与许飏险些撞上,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继续往里走。
偏就是这个举动应证了许飏的猜想,有人在为他们演示曾经发生的事情。
“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林程走到孟文儒身边,背着的手冲着林棋就是一下。
林棋捂着头双眼含泪,敢怒而不敢言。
孟文儒不好插手,站在一旁目光漫无目的的乱瞥。他突然有些怔愣,像是终于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再看林家兄弟俩的表现,却是将之直接无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躲过林程搭着他肩膀的手,下了逐客令,“林先生,天色不晚了,早些带林棋回去吧。我也需要备一下明天的课。”
林程知他有意回避,点头道,“成,那我带小兔崽子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许飏站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人穿过自己的身体走了出去。还来不及反应,孟文儒突然焦急地走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离开这里!”
孟文儒这样的反应与刚才截然不同,许飏眉头微微皱起,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苏筠轻声道,“凝神。”他冰凉的手扣着许飏的脉搏,一抹画面出现在许飏的脑海中。
黑暗里,孟文儒跌跌撞撞地奔跑,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他像是不断在黑暗中兜着圈子,跑出不远就会遇到一个人_林程。
林程像是失去了意识,双手垂落,目光无神,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提线木偶。
“孟文儒。”
“什么?”苏筠突然说话吓了孟文儒一跳。
苏筠没有理他,“如果说这里是幻境,那建立者又是谁?”
“…”孟文儒嘴唇微动,被苏筠顶了回去,“别和我说不知道,作为一个天资平凡的普通人,现在就算活着也早已七老八十,而你看起来这么年轻,除了死了还有什么能解释?”
“我…我确实已经死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孟文儒低垂着头沮丧地坐在几乎与地面平齐的小木凳子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我只是习惯偶尔去小楼看看,地板老化塌陷就摔下去了…我知道我可能已经死了,可在这里我还活着,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可谁知道我虽然活在这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总是重复地过着特定的几天…”
孟文儒痛苦的说着,却刻意规避了他去小楼的原因,苏筠隐约可以猜出孟文儒是知道是谁困住他的。
但很显然他不愿意说出去。
苏筠不好再逼,示意许飏放他下来,脚一沾地便是一软,被许飏匆忙扶住。看着许飏又要啰嗦,苏筠头疼地捂着了他的嘴,“给朕…不对,给我把嘴闭上,麻烦死了。”
他被许飏扶着,转头问孟文儒,“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孟文儒茫然地摇头,“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孟文儒还没有说完,便机械地僵住了。周身环境快速变化外面阳光普照。
刺眼的光芒逼着人们把眼睛闭上,再睁开眼全是熟悉的画面。
原本破旧的小楼二楼焕然一新,某间教室里孟文儒正站在教室前方给学生们讲课,林程歪靠在外面的上,嘴里还叼了根自制烟。
看墙上挂着的年历,新中国还没有成立,在回忆初入时一楼的那些物件风格,这教室应该才是建造者盖小楼的初中。
当孟文儒讲完课目送着孩子们离开时,林程突然冲进来抱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走?”看着孟文儒在他怀里不住挣扎,像只落水的小鸡,林程质问道。
“战火蔓延至内陆,像我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留下来也是等死。”
“我保护你啊!我帮里十几号兄弟,整个华城区的势力还罩不住你一个孟文儒吗?”林程冲着孟文儒一阵嚷嚷,至少为了给孟文儒一个好印象而克制的品行全部暴露。
孟文儒有些害怕,一味向后倾身,肩头撞在了墙壁上,林程的唇便贴了上来。
孟文儒脑子嗡得一声。
在一旁观望的二人皆是一阵无奈,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是这种关系。毕竟同性取向还是一个小群体,放在旧社会那就是人人唾弃的典型例子。
看着孟文儒跟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子似得被林程索求,苏筠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同情。
但同情并未持续太久,眼前景象又是一转,孟文儒身处一间小黑屋里,狼狈地扑到二人身边,“两位先生救救我!”
来不及答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林程手里拿着绳子醉醺醺地走进来将孟文儒扑倒在地。他骑在孟文儒身上,道,“让你给老子跑,跑啊!老子不绑你是敬你,不是拿你没办法,今天看在全帮兄弟的面上要了你,往后你就是出去也没人敢要!”
“你…你疯了吗!”孟文儒双手被缚,这才发现外面站满了人。眼中不由得浸满泪水与恐惧,他对着苏筠他们道,“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一张春,宫图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孟文儒绝望地倒在地上,双腿间一片污浊,苏筠见林程提了裤子出去,欲追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他不得已,只得返回却意外发现,关孟文儒的的房间,就是小楼一楼的一部分。
回到房间看着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的人,他唤了一声,“孟文儒?”
“为什么没有人救我…为什么…”孟文儒的声音很弱,苏筠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被许飏扣住了肩膀。
许飏看着孟文儒道,“我们可以帮你脱离幻境,你把坠子给我。”
如果许飏没有猜错的话,幻境里的孟文儒和真实世界里的孟文儒是想通的,现实里的孟文儒逃跑幻境里的孟文儒才会有自己的意识,而他也可以借此来与现实的孟文儒进行交易。
苏筠将现实小楼中的画面传递给许飏,孟文儒果然改变了奔跑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许飏:老婆吃自己的醋怎么办?在线等!急!
宁笙(抽剑):你又欺负陛下!
苏晗(冷笑):替代品都这么自卑
苏子诚:弄死得了
苏筠(淡定对苏子诚):我死也要拉上你
许飏:…
(河蟹什么的一笔带过了…等着过段时间再补吧…也有可能不补了……嗯…)
第18章 阴差阳错
“什么坠子?”孟文儒满脸疑惑,但来不及他们多做解释,眼前景象再次变化。
孟文儒的强烈抵抗终于惹恼了林程,林程也不再放纵对方,直接把孟文儒扔得教室里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强要了他。
孟文儒痛苦的哀嚎,□□裸地对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想要从楼上跳下去却又被林程劈晕了扛肩上带走了。
来不及辩解,接踵而来的辞职书,几乎压垮了孟文儒最后的希望。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记住了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而这一切,却从来没有人来问过他原因,没有人关心他是否是真心。
他想,哪怕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他仍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为自己辩解。
至少在那一刻,他依旧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没过多久孟文儒就被林程从屋子里放了出来,现在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肯出面帮他了。他知道自己没救了,哪怕这场革命动荡结束,对他而言他已经不可能再重新开始。
孟文儒疲惫地坐在树下,看着跟过来的二人,有些头疼地将手背贴在额头上。他自言自语道,“开始我教林棋真得只是希望孩子不要像他哥哥那样当个地痞流氓,如果能少走一点弯路自然最好,如果不行,至少到最后也能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平淡的过一辈子。当时同事还劝我不要和林家走得太近,笑我异想天开,或许我真得是托大了。可如今想想,除却一份错爱,我仍不觉的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一个在乱世中称霸一方的混混,一个在落后社会中安分守己,思想封闭的老师,本不该走到一起的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段感情。
孟文儒早已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身边有林程的存在,是第一次和他狗屁不通的对话?还是小巷子里第一次传来叮叮当当的车铃声,某人以抓弟弟回去为由为他送来热腾腾的包子?还是只是上课时余光瞥向门外,那抹背对着他望天的身影。
“我说不清这份感情,因为他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在我因战火蔓延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强迫我留下,剥夺我曾经拥有得一切,让我屈辱地活在世人面前。我被人谩骂,被关进牛棚,写过检讨,家中老母被气得早早离世,家父被他让人骗到山上被狼活活咬死…我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却看着一个不劳而获的人威风八面,而我却只能孤独终老,一无所有。就算我答应留下来陪他,总有一天他玩腻了,觉得这些东西有违常理了,还是会娶妻生子然后把我扔掉。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最后他却可以圆满的过一辈子然后寿终正寝,而我呢?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他手里了…”孟文儒声音带着哽咽,如果仅只是一段错爱,它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可是错爱所伴随的代价,却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负担得起的。
许飏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得哭了,夕阳的余晖披在他的身上,为孤独的人披上一层卑微的纱。
有时哪怕是现在这个开明的社会,人们依旧会被道德和法律中伤,接受与否对于事不关己的人而言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对于有些人而言,却决定了他们的一辈子。
许久,孟文儒缓缓抬起头,看向许飏。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疲惫的眼中带着绝望,却又坚定的让人害怕。他道,“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许飏慎重地点头,孟文儒将握成拳的手平伸出来,示意许飏来接。
一个小巧的白色花型坠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和煦的春风吹散眼前的虚幻,万般景色都如流沙般退去,刺眼的光芒褪尽后眼前重新出现熟悉的走廊。许飏看着掌心升起一缕青色的火焰,将坠子包裹其中。
苏筠站在他身旁,目光渐渐涣散开。他身上凡人难见的黑气稍稍减退,脑中快速闪过一群人的面容,有永远面如寒冰的父亲,痴情至死的母亲,心地善良的宁笙,倔强执着的许飏,还有一身战衣为他守山河的饭店老板和厨师。
往事随风散去,故人或已不复,他又该何去何从?
坠子消失在火焰中,许飏轻扶他的肩膀,苏筠睁开眼,有些生疏地推开他。
苏筠嗓子微哑,他清了清嗓子道,“去救人吧。”
许飏愣了愣,眼中竟有些慌乱。“你…想起了什么?”
“你命格被我强行改变之后与我争吵不休,最终开城门放了敌军入内,齐襄王抓了我做鸭子,你送了我最后一程。这些…够了吗?”苏筠心口一阵抽疼,脑海中是他牺牲自己寿数开阵将百姓转移,谢敬涛和白洋合伙将他打晕,京城半数禁军以死祭阵,换取同胞存活…
而他最心爱的人,确实导致这场灾难提前到来的真凶。
尽管他明知一切,却还是在阵法完成后拖着半条狗命,一个人沿着京城曾经最繁华的街道回去找许飏,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和许飏吵一通无意义的架。看着他放敌军入城,看着他痛骂自己的昏庸与愚昧。然后自己毕恭毕敬地跪拜新得君王。
其实他并不是怨恨许飏的做法,毕竟这些是他自己选择的。
只是不甘,两千年了,没有人讴歌为国守山河的将士,也没有人关心那些存活的百姓之后过得如何。历史是送给最后的赢家的礼物,而失败者却要拖着更多的人背负永世的骂名,哪怕时过境迁。
苏筠没有发现,自己脚下徐徐浮现出一个法阵,绘满符文的符纸猛地窜出,缠住他的双腕。许飏脸色低沉,走过去也不管他挣扎便扣住他的下巴,一个充满侵占与掠夺的吻落了下来。
“住手…”无法反抗,无力反抗,有限的氧气被全部掠夺,覆盖在心口的手将什么东西推了进去,无法压抑的疼痛几乎撕碎他的身体。
苏筠眼前一阵发黑,却有更多的记忆涌了进来。无休止的侵犯与谩骂,一瓶一瓶的血液永无休止,眼前永远是漆黑的房间,有时微弱的光亮从窗外撒落,照在身体上依旧冷冰冰的。
“陛下…”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飏穿着比他大很多的官服,出现在他面前。
“陛下,上元节家家出门赏灯猜谜,臣知你一定不会去,便买了些烟火准备放给你看。”
“陛下喜欢口是心非,臣只能多加猜测。”
“苏子诚,你心藏这么深不累吗?”
“子诚你的心意我一定猜得到。”
记忆里的许飏在慢慢长大,灼灼目光天真不复,却依旧执着又坚定的告诉他,世界并非极夜,总有人会带领迷途者走向光明。
苏筠猛地清醒过来,身体被符纸束缚着悬在空中,许飏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狼狈不已,眼中却带笑意。他说,“子诚,欢迎你回来。”
“混蛋…你干了什么?”苏筠眉头紧皱,盯着许飏手背上的血迹,他原本就心口疼得厉害,再看见许飏手背上的血,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这个不要命的兔崽子究竟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苏筠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我在你心口种了一颗种子,会禁锢你的一部分灵力,这样可以防止你灵力暴走丧失神智,还可以限制你的自由。”许飏温柔地解释着,“作为补偿我还给你一部分记忆,子诚,你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杀了我。”
苏筠在空中徒劳地挣扎,“朕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把你剁碎了喂狗!王八蛋!放我下来!”记忆一股脑地涌了进来,苏筠一时还无法全部接受,只是每每在记忆中看到许飏的身影,心口便是不住的抽痛。
许飏就像一个影子,永远贴着脚行走。如果不是他强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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