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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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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看到许飏站在这里会抛弃了肉体的疼痛,任由灵魂的陨灭。
  在灭国被软禁的日子里,齐悦以为他为了自己而活着,实际上他错了,大错特错。一个被折磨羞辱的人会把自己尽量打扮得体去见一个要取他性命的人,不只是因为爱,更是因为他早已将那个人视为他生命的全部…
  “许飏呢?全城封锁把许飏给我请回来…”齐悦无力地说着,在这场无尽的折磨里,原来从来就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的最后一章了,完整版的去米国度找。
  其实许飏也不是什么好鸟不是?


第29章 深陷漩涡
  苏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尽力环抱膝盖把自己蜷缩在角落,梦境产生的阴影让他惧黑又害怕被触碰。
  许飏没有来打扰过他,神力的作用下他失去了饥饿感,连同时间的流逝都不那么明显。
  连续的几夜无眠几乎花光了他仅剩的一点精力,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像一只早已退化的野兽,将门打开一道缝,窥探着唯一的出口。
  如果就这样慢慢地爬过去,不惊动一切,他就自由了…
  看着渐渐缩短的距离,满天符纸重来缠住他的四肢。许飏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好想连同呼吸和心跳都无法察觉。
  他这副模样却像是应证了苏筠的某个猜测,他掩饰住嘴角凄惨笑,身体渐渐放松,混沌的眸子如同失去灵魂的玻璃珠。
  许飏那天化成了长蛇缠住苏筠才免于他摔成肉饼的惨剧,得救后,齐悦和他的夫人早已离开,而苏筠却莫名陷入了昏迷,不得已,许飏只能守着他再做打算。
  “如果你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根本不会这样对你。”看着被符纸缠绕着垂挂在空中的苏筠,许飏冷漠地看着他,道,“但在你活着的短短二十年,你真得会生存吗?在我遇见你的这些年里,你大小伤不下千处,重伤三十六次,鬼门关至少转了九圈…子诚,你怎么了?”
  苏筠没有回神。
  许飏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苏筠突然双眼睁得老大,“不要…”他剧烈挣扎起来,连同尾音都在颤抖。
  许飏手中动作顿了顿,声音轻缓地问,”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看着苏筠又要沉默以对,许飏绕到他身后直接将人抱住。
  苏筠猛地挣扎起来。不断叠加的记忆如同锋利的刀子,切割着他的灵魂。
  他不断告诉自己拥抱他的人是许飏,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无法走出那段记忆…
  梦中的种种像一张巨大的网拢住他的身体,不断收紧。苏筠脸色苍白,紊乱的呼吸伴随着急促的心跳。他闭上眼,颤抖的睫毛如同随风逝去的蝴蝶,只剩下凄惨的美。
  看着苏筠接近惨白的脸,许飏无数次猜测梦中的场景,一次次接近真相,可他不敢面对。
  “子诚…你睁开眼,你看看我是谁?”松开束缚,许飏轻声安抚着他,“我是许清客,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究竟梦到了什么?难道那道最后的封印被齐悦解开了?
  不得不面对唯一的可能。扶着苏筠的手猛地松开,许飏无措地退开,几次想要再次将记忆封印,却下不去手。
  失去了最后的温暖,苏筠的意识仿佛沉入深海,鼻子发酸,不知悲伤为谁,脑中永远都是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牲畜的喘息声和埋藏在体内冰冷的物件…
  有个人总是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鞭子抽打他的身体。他心心念念的人啊,只会拿着尖锐的针头和管子抽走他所剩不多的血液。
  皇宫外的城墙下,将士尸骨未寒,他却已将整个王朝拱手他人…
  许飏直觉苏筠有些不对劲,躲避却已来不及。苏筠一手卡住他的脖颈,把人按倒在地。
  苏筠双眸赤红,哪怕身体被封住大部分灵力却还是在力量暴走时炸碎了屋中所有的易碎品。
  许飏被他卡着脖子上不来气,另一只手握住苏筠的手腕,“子诚…”
  “什么事?”苏筠并非全无意识,他笑得邪气,漂亮的瞳眸覆着寒霜,“你说过可以把自己的性命给我,现在我来要了,你怎么又不给了?”
  许飏看着他,像是轻叹了口气,又像是没有。“我的命是给子诚的,而不是你这抹邪念的。”
  苏筠突然凄惨地笑了,他松开许飏,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刀刃划过脖颈,血痕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如此突兀。
  符纸从他脚下的法阵冲出来缠住苏筠的四肢,许飏强行从他手里抢走刀子。
  “许清客…也就是你才会把一个人分开看待了…”苏筠轻轻叹息着,受到脖子伤口的影响,他的声音微微沙哑,“靖宁帝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你曾经问我喜不喜欢你,如今我依然不知道,我只是笑自己把一辈子都赔在你手里了…到最后连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脑中一再浮现那人决绝的身影,与眼前的人重合,他看着看着却是痴了,他究竟是谁?他究竟喜欢谁?那个人真得喜欢过他吗…
  现在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猛地呛出一口血,却被更加温暖有力的力量包裹住。苏筠猛地回神,只见许飏身体正在快速变化。
  他的短发快速生长,瞳眸变成了琥珀色,一抹花纹点缀在眼角…他缓步走过来,凝聚在手心的神力治愈着他的伤口。
  “许清客…”苏筠低垂下头,混沌的大脑如同深陷棉花之中,再无处着力。
  “你心爱的人被人废了,和畜生住在一起,除了见你之外连个人都不是…你真得看不出吗?你只是玩腻了,觉得脏了…又…没有借口扔了罢了…”
  苏筠的声音止了,整个人摔进许飏怀里。许飏却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无措地看着满屋残局…
  苏筠已经不记得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了,原本宁笙住过的房间门大敞着,厨房的长桌上还有微热的晚饭。
  他的意识一直不太清醒,想要出去找人却被许飏拦住,许飏根本没和他废什么口舌便把人重新推会了屋子锁起来。
  苏筠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昏沉的大脑一会儿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一会儿是冰冷死寂的黑暗…
  “陛下!陛下,齐襄王已兵临城下,您快跑吧!”谢敬涛浑身浴血,也不顾君臣礼节抓住苏筠的手便要往出去跑。
  苏筠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平静地看着身后年轻的将士,“去给我把活着的将士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陛下!”
  苏筠背过身不去理他,“国将亡朕的话就不管用了吗?”
  谢敬涛还要再劝,白洋已快步走来跪拜行礼,“陛下,宫中禁军尚存千人,幸存百姓已全部撤离。”
  “将士在何处?”
  随白洋而来的将士纷纷跪在地上,“臣在!”
  苏筠俯视众将士,“朕之母非人,尔等尚或听闻。母后亡故曾赠朕一卷轴,入则可避世。如今退无可退,可有半数人愿以己命开启卷轴?”
  不容人震惊,苏筠继续道,“请愿者上前一步。”
  “陛下,那您呢?”白洋轻声问道。
  “开此卷需一人主导,由朕来。”苏筠没有看他,淡淡道。
  “世上倘若真有这般奇物陛下又为何要紧急撤离百姓?开卷若还需要半数人性命,那道不如说是开阵…陛下果然是个聪明的骗子啊…”
  苏筠一怔,“你…”来不及让白洋住口,他已被谢敬涛用手刀劈晕。
  混沌中,他仿佛听到白洋的声音,“陛下,“世界之大,随处便可安家,还望陛下不要偏执,不负我等将士…一片好心…”
  不知身处何处,不知今是何世。举目便是星辰斗转,承载着身子的小船在水中打着旋儿。
  他睁开眼,看着流萤的光芒在黑暗中会聚,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那人柳眉薄唇,笑起来如沐春风。
  “白洋!”
  “陛下,世间能人异士无数,何必舍己为他?”白洋强行打苏筠的话。
  苏筠大怒,欲起身却浑身无力。
  白洋轻声道,“陛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于凡人如此,于您这样的贵人亦是如此。世人不知您所舍,所累,所悲,所失,但您却从未负过这江山,如今半数兄弟已平安逃散,罪臣以身献阵,如今用这最后几分薄力来向您请罪了。”
  “你混蛋!白洋你欺君罔上不得好死!!!”苏筠怒吼着,白洋只管微笑着受着,渐渐模糊不清的身影化作一阵风,推着船向着远方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个后妈挺好的


第30章 谁会妥协
  宁笙走得时候并没有带走太多东西,却认真翻出了苏筠曾经送给她所有的礼物。
  没有人知道她这样的不告而别算什么,是彻底的放弃还是再一次的背叛。
  像她这样的人,拼尽一生做尽坏事也不一定会被人记住。
  她太渺小了,力量微弱,爱意卑微,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和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可惜她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
  当苏筠知道她离开的时候疯了一般挣扎着要出去找她,却被许飏锁死在屋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宁笙不会再回来了,他们的缘分好像就此断开,如同早已规划好的轨迹,突然消失在的夜空。
  后来苏筠又被许飏关了半个月,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差点连自己家长什么样都忘了。
  这几天许飏一直陪着他,除了语气变得冷冰冰外倒是和过去没有太大变化。反观许飏,却总觉得苏筠变了,整个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层无形的外衣,让他再触及不到真实。
  这样的苏筠时常让许飏感到一阵烦躁,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从指缝流走。
  当年许飏突然退出十巫虽受了罚,却并未被剥夺神格,天界众神也对他还算恭敬,就如同他还会回去一般。
  后来恰巧宁笙突然出现欲与他合作复活苏筠,他为了掩人耳目便干脆封住自己部分神力把自己打扮成现代人模样留在了凡间。
  现在真相大白也不需遮掩,只是苏筠并不信他。
  苏筠什么也没多说,去银行查了下存款将之尽数取出。
  “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看着苏筠将钱装好,戴上口罩也没理会许飏便去路旁打车。许飏便不再问,只管跟上。
  苏筠有封印在身,逃不开便任由许飏跟着。
  向司机说出市郊有名的公墓后,他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今年二十七岁,本应该是个朝九晚五平庸一生的上班族。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福气。
  他见过杀过的鬼比他自己的年龄还要多,生来异类却偏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哪怕如今他们成了他的仇人,但妇人之仁作祟的那颗心还是无力责怪他们。
  他不想知道那两个究竟要做什么,不好奇自己是孤儿恰巧让他们收养还是真得就是他们的孩子。他只知道拥有一个快乐并且非常有尊严的童年,他的父母从未因为他的异类举动而另眼看过他,他没受过苦,吃穿住行一样不差,和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他根本没有恨他们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这么幸福的一个家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又究竟要付出什么才能换回那个美好的假象?
  他自欺欺人,站在真相的面前依旧要寸步躲过,哪怕一圈一圈围着行走他也不会真得踏入。
  他舍不得。
  在市里最好的公墓里选了两个背风的地方,连衣冠冢都算不上的墓地也不知是为了缅怀谁。
  苏筠把藏着全家福的钥匙扣放进墓地里,工作人员帮忙打掉好一切后便离开。
  他一个人跪在墓碑前,平静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死寂。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他想,一个千百年前的罪人为何还会活着?
  如果没有他这之后的种种便不会发生了,他不需要矛盾的活着,不需要挣扎,不需要去被迫接受。他是个怯懦的人,害怕那些莫名其妙冒出来浑身浴血的东西,害怕自己不能给爱他的人想要的需要的回应,更害怕自己作为一个替身,却连自己也扮演不好…
  天空零星飘起雪花,他一手抵在墓碑上,用指肚磨砂上面的字迹,看着看着便失了神。
  额角碰到冰冷的碑面,他仿佛闭上眼便不会再醒来。
  钻进衣服里的雪少了。苏筠知道站在身后的人是谁。他站起身,身子一晃栽倒下去。
  他想,来生或许从来都不是恩赐,而是他惩罚的延续,因为直至今日,他依旧没有自由。
  许飏看着人猛地倒了下去,连忙将人扶住。苏筠咳出一口血,昏迷过去。
  许飏扣住苏筠的手腕探清人的脉搏,已经鲜少流露表情的脸说过一丝悔恨。
  他还是把这个人看得太坚强,又把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高了。
  比怒火攻心更麻烦的是愁绪郁结。他明知这个人恨什么厌什么,却还是把对方推进了泥潭。
  因为他不懂爱恨,他便用一颗麻木了的心去对待了这个世界上所以得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飏对来者道,“你来做什么?”
  苏晗没理他,走近些,自说自话道,“我来看看我弟弟。”
  “你这么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许飏并不想和苏晗废话。
  “逼你,也是逼弟弟成长。虽然他现在转世了,但想要他命的人并没有减少。如果他不能像曾经那样强大,单靠你的力量护不了他一辈子…以他的性格,如果自己没残没死也根本不会让你来插手他的人生。”苏晗看着他们两人永远无法缩短的距离,便干脆停下脚步。“我之所以现在说这些,只是单纯想来和你换一个和我弟弟单独相处的机会,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他从开始就是个废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闹得鱼死网破。”许飏冷漠地问,“美其名曰从小磨炼,究竟是让他成长还是为了逼他变回原来的模样?苏晗,别把自己想的太高贵了。”
  “废物…许尚书,当年弟弟保护你保护的那么好,你怎么一点也没学会呢?”苏晗不在意许飏对他的看法,他只是挖苦地说着,“在他眼里你是比生命更贵重的东西,在你眼里他却只是个物件,看得到摸得着,可以说话就足够了对吧?”
  许飏双眼微微眯起,变作琥珀色的瞳眸让人想起林间捕食的猛虎。
  寒风停滞在空中,突然如利剑般刺向苏晗。
  “住手!”两处声音同时响起,苏筠费力扣住许飏的手腕欲让他收手。齐雒突然出现在苏晗身前,手中黑珍珠放出的光芒如同一张巨网,将风刃一并拢住。
  苏筠看清来者,微微一愣。他从许飏怀里挣扎出来,对苏晗拱手道,“哥哥。”
  “子诚。”苏晗声音异常温柔,那语气与曾经在老楼中为他治眼的时候如出一辙。
  苏筠并未提起上次苏晗意识不清发生的事,而是道,“多谢兄长出手相助,朕眼睛已彻底恢复…虽不知皇兄为何流连于世,但既然生活的也不错,便莫要再入什么泥潭了。”苏筠冲他躬了躬身,便不再多说。
  “齐襄王害你在先才险些未入神列,如今你记忆恢复,他为自保来日必会取你性命,你要小心。另外,你可还记得那张卷轴?”
  “?”苏筠眉头紧皱,想了许久才微微点了下头,却也并未说出卷轴不曾存在的真相。
  “传言齐襄王的妻子受了重伤,医治她的神医说必须要用卷轴交换…这种东西虽无化沧海为桑田之力,却诱人心神的可怕,我虽没亲眼见过,但怕就怕在无中生有不是?”苏晗道完,有些留恋地看了苏筠一样。可惜精神并不容他多有停留,苏晗轻轻叹了口气,道,“子诚保重。”他身后化出虚空,独自走了进去。
  齐雒目送着人安全离开才收起黑珍珠,道,“陛下,这世上敌我难辨,与其因情感自困其中,道不妨学会六大皆空。”他说罢,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这二人来去无痕,倒如一场梦境。苏筠看着齐雒站过的方向,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齐襄王齐悦早夭的弟弟,齐雒。”许飏道。
  “齐雒?”
  现在任意翻开一本史书都难以寻到齐雒的记载,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不要八岁便早早离世的孩子身上还会有这么多波折。
  苏筠眉头紧皱,“齐雒…齐家人分明是凡人,他真得是齐家人生得?”
  “…大抵不是私生子。传说齐雒早夭的原因便是命格中有一劫,过则封神,败则形灭。”
  两人走出了公墓,苏筠一路沉默,直至回到居所才道,“许飏,世间真真假假太多,我早已分辨不清,但我还没有愚钝到被人隐瞒还不自知的地步。”
  他随手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被门阻隔的声音有些发闷,“我可以爱你,也可以恨你,我可以被你占有,但你我终有做尽尘土的一天。”
  许飏回答。苏筠走到窗边打开窗,任由寒风拍进来。
  这座城的交通四通八达,高高耸立的楼限制了人的视线。哪怕身处高处,他依旧深陷迷宫,逃不出去,也望不到尽头。
  头顶或许有光,但冬日的光并不温暖。夜晚或许有星,但指引的方向却是迷宫的死角。他把身子探了出去,冷风拍在脸上,疼得刺骨。
  屋门被人猛地推开,许飏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人扯了回来,“你干什么?”许飏的声音有些颤抖,原本撕开炙热外表下冰冷的心上竟也会这些恐惧。
  苏筠淡淡道,“没什么,许清客,你不觉得自己这副炸毛鸡的模样有失你神巫的形象吗?”
  许飏把苏筠按坐在椅子上,愤怒地看着他,“你想从这里跳下去?”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别说我跳楼摔死自己了,就是咽口唾沫也能把自己淹死吧。”
  “苏子诚!”
  许飏越是生气苏筠便越是平静,没有光彩的眸子像是早已预知了自己的结果。
  “你错了,我不只是苏子诚,还是个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多年的苏筠,我不会也根本不可能让你当一条狗似得养着。”
  许飏甩手给了他一耳光。
  牙齿碰破了嘴角,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苏筠捂着脸双眼轻闭,他沉默地笑了。
  这样很好,每个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哪怕是被剥夺了感情的许飏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也正因如此,他曾经对靖宁帝的爱恨,都更加注定现在苏筠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喉咙涌出一口鲜血,苏筠皱着眉强将之咽下。
  他笑问道,“其实我加在你身上的诅咒一直没有消失对吧…所以你现在还是没有…爱恨…”
  身子猛地向前倾倒,被许飏抱在怀中。许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口中苦涩,“这么得意做什么…就好像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许飏:咱不打了行不?
  苏筠:不行(`^?)ノ
  许飏:为啥
  苏筠:不跟你打就是跟齐悦打,齐悦我打不过,所以我选择,窝,里,横!


第31章 呼吸一般
  当有一天许久不曾联系的人突然打来电话,那多半没什么好事,就比如此时,苏筠的高中老师给他打的电话。
  她意外过世了多年的学生突然送了一枝玫瑰花给她,玫瑰花被人精心修剪过,上面还带着水珠。当老师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玫瑰花绽放的瞬间。
  可以说这时间卡得十分精准了。
  电话里老师不愿多说,只想得到他的一个帮助。苏筠也不愿逼人太紧。他与这老师关系虽好,却终究是师生情,自己深浅对方不知,对方为人处世风格他也并不是一清二楚。
  但好在无论现在那个学生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伤害老师的意思,而那个老师在电话中的语气,也没有过分的恐慌和迫切要求苏筠把人弄走的意思。
  苏筠的老师姓宗,宗芳文,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龄剩女。若说这鬼是她什么仇家,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苏筠和宗芳文约好了时间,也不和许飏商量拿上钱包就走。
  符纸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苏筠手中化出长镰,身子一转背靠房门,长镰刀刃顺势将之斩断。
  他动作利索毫不拖沓,就如早知许飏会有所阻拦一般。
  掩去心口刺痛带来的苦楚,苏筠仿佛终于和曾经的自己完美契合,只是这代价,未免大的过分。
  许飏面色阴沉地出现,问道,“你要去哪儿?”
  “高中老师出事了,我去看看她。”苏筠漫不经心道,“你想去就一起去,不去就滚。”
  许飏没回答,又阴沉着脸回屋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去了。
  没有了宁笙在中间调和,苏筠和许飏的关系只能僵着。苏筠有些晕车,上了车便缩在后座打瞌睡。
  光怪陆离的梦如灯下自己的影子,步步紧跟,决不会有半步拖拉。
  苏筠睁开眼看见的不过是屋中已经模糊了的烛火,闭上眼不过就是一片漆黑。
  有一次他挣扎间撞了墙,一只眼视力便不断下降,或许是因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呆得久了,渐渐地便两只眼看什么都带了重影。
  骄傲如靖宁帝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给别人,但当他发现自己连想看的人也看不太清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累了。
  爱一个人与恨无关,与时局无关,与那个人…也无关。他清楚自己爱谁,可在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爱一个人,和自己的生死也是没有关系的。
  他可以继续爱,哪怕他死了。
  …
  许飏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苏筠,只见后座闭眼熟睡的人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差。
  牙齿在唇上轻磕,一用力,一缕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苏筠却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沉沦在自己的梦境里。
  许飏停下车,打开车门探过身轻轻推了下苏筠的肩,“子诚?”
  苏筠的身体在颤抖,只是刚才因为行驶难以察觉。
  “放过我吧…”微弱的声音几乎难以察觉。许飏将人轻轻揽在怀里,原本的冷漠分崩离析。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叫醒苏筠!
  “子诚!”他试着唤醒苏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筠的呼吸越发微弱。他最终不得不催动神力护住苏筠的心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太熟悉苏筠了,却忘了对方也像他一样,把自己的恋人心性莫得一清二楚。
  他可以装作食欲大开地吃饭,无非吃完再吐,他也可以每日熟睡,又在深夜寂静无声时缓缓睁开双眼。
  一个人哪怕寸步不离都未必可以彻底明白一个人,又何况许飏突然的退后。
  目的地不得不改变,苏筠这个样子也去不了医院。许飏抱着人几步冲回家,从卧室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铁盒,将里面的丹药塞进苏筠口中。
  苏筠牙关紧闭,气若悬丝,却偏偏给人一种过分安然的感觉,就仿佛这个结果他心里一清二楚,而且觉得很好。
  许飏后悔了,后悔这短暂时间里对对方的冷漠。苏筠将头抵在他肩头,厚重的黑眼圈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熬出来的。
  许飏将药含在嘴里强行撬开苏筠的牙关,药丸落入口中顷刻便化开。
  许飏在他身上盖上一条薄毯,将人拥在怀中,一只手仍扣着他的手腕修复他的灵脉。
  许久。
  “许飏…你杀了我吧…”许飏轻轻打了个哆嗦,看着苏筠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却是一片涣散。
  “子诚?”
  “杀了我吧…算我…求你…”
  许飏颤抖着手抚摸他的眼角。
  “我每天都在做梦,每天都会回到那个屋子里,和一群狗抢食,身体被塞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算这样,你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想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许清客…我欠过你什么吗?你要这么对我,你什么都没有忘记还要那么对我…”
  “子…诚…”
  许飏用力闭住双眼,逼退里面的泪水,如果当年他没有参与齐悦的惩罚,没有对他做那些事,而是真真正正地做个无欲无求的人,或许他现在还会留有一丝余地。
  看着怀里的人双眼微阖,涣散的目光不知又在看向何方。
  他紧了紧拥抱的人,最终还是抱着他去了医院。
  医生在询问过没有发生意外伤害后委婉地建议他们去看一下精神科。许飏心里清楚,伤痛尚或可医,但心病却是希望渺茫。
  他来这里,不过就是寻求一种安慰,接住外力虚伪地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苏筠双眼轻闭,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医生和许飏扯着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听着听着,便靠着墙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极轻,在梦中仿佛总能听到婴儿的哭声,但他很快意识到那不是梦境。
  他茫然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寻找许飏。
  “子诚?”
  “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苏筠声音猛地一顿,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世界里出现了畸形的婴儿,它在地上爬行,窗外还有四肢扭曲的人体。”
  苏筠起身时被凳子腿绊到,摔进许飏怀里。
  他紧紧捏着许飏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黑的世界我只却能看到鬼的存在?”为什么还要继续,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去承受这一切的一切。
  苏筠的声音带着哭腔,许飏身子一僵,“在哪里?”
  “什么?”
  “鬼在哪里?”
  苏筠听出了许飏语气中的寒意,只是他已经无所谓了。
  耳畔的啼哭声更加凄厉,什么东西发出了爆炸的声音,啼哭声猛地便止了。
  走廊变得异常吵闹,护士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奔,所有人都在诧异多名病人的暴毙。
  苏筠安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他已与尘世再无瓜葛。
  你看,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披荆斩棘,一个人愿意为你出生入死,那便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双眼渐渐合上,很快他便什么样听不见了。
  看着苏筠又沉沉睡去,许飏逆着人群归来,将人小心抱起来,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恢复正常。
  他小心避开了每一点血迹,自欺欺人地暗示这一切的发生都与他无关。
  许飏驱车回了家,家门口零星站着几个人,为首的白洋瞥了眼他怀里的人,有些无力地问,“你又把陛下怎么了?”
  对于一个外人而言,他觉得苏筠选择一个人做恋人都好过许飏,但对苏筠自己而言,这世间人千千万,都不及苏筠一个。
  “陪他。”许飏打开防盗门进去,一把锋利的刀子笔直地刺了过来。许飏周身形成一道气墙,将谢敬涛弹飞出去。
  “谢哥!”随行的几个人失声道。谢敬涛扶着墙站起来,双腿不住哆嗦,“没事!老子都成鬼了,能有什么事?姓许的你给老子听着,你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是陛下给你的,和你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有什么资格…”
  白洋猛地捂住谢敬涛的嘴,“许尚书,你既然想让我们陪他,就一定不想他醒来发现这里飘满灵魂的残骸吧。”
  许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冷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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