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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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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郜痛失妻子,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箭下,怎能不自责内疚,甚至自责内疚到不吃不喝三天;三天之后,如若不是忽地想起这何妻子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只怕他会就此消沉下去。

回至宋宫得知前因后果,子郜震怒,逐觞氏及一切相关人员,宫中一时大换血,几乎一半的寺人宫妇全被换掉,还有那烹夫也被送去圉田。

当时一向开朗爱笑的子郜忽地比那雪天还冷,死死盯着跪在堂下的烹夫道;“既然尔等无用,需劳动吾妇,要来作何,如此去圉园一世也不为过!”

虽然没有直接对着宋夫人发火,但却与她关系变得疏离,特别是听到医师主当时自己有身还被关进公宫禁足之后,更是冷得似冰渣!

与宋夫人的关系达至冰点。

倘若不是有宋候在其中周旋,只怕,子郜早就一走了之,哪还会留在这逼死自个儿妻子的宋宫之中。而从那后,子郜便时常梦游,常常夜晚见他只着中衣向宫外行去,任人唤也是不醒,只木然睁眼朝着那猎苑行去。

这种情况没有好转,直至后来兄长适与其妇乙又因他逝去,这才忽然化成两个性子。

白天理智冷然地代着兄长处理一切国务,夜晚则变回了原来真正的性子虽不如那时开朗,至少也常常有了笑容。

但奇怪的是,黑皋虽然性子是原来的,但关于蛾的一切倒似忘的一干二净从来不提,只有白皋记得一清二楚。

而这些事情,宋夫人并不知晓,只以为他己完全好了。

虽然宋夫人在宋候的鼓励下,鼓起过勇气对子郜道歉,但只要一说此事,子郜便一直沉默,无论在白天还是黑夜。

只要是一切关于蛾的事情,他便一直沉默,直至现在他都不能接受自己竟亲手杀了妻子和孩子的事实!

情动

自了解到宋皋人格分裂的真实原因,我便发现自己对他的好奇被渐渐勾了起来,也开始发现自己变得不太厚道,竟嫉妒起逝去的蛾,只怕这辈子,宋皋是不可能将她忘记的了。

寂寞久了,我渐渐希望也有这么一个人是自己的精神寄托,在无助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能给自己遮风避雨,挡去一切不幸灾难,分享一切甜蜜快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尚未来得及寻找,便穿来西周,而这里,与我所被教肓过的东西落差实在太大,一直无法融入这种文化氛围,面上虽依从着,骨子里却有些逆反。

所以一直守着这颗心,直至遇到齐纪,可惜那种美好也不过昙花一现,稍纵即逝,也将我拉回残酷的现实之中。

嫁人之前,母亲道女子当以夫为天,我却从来没真正拿宋皋当成过丈夫,直至现在,心中虽有松动,却仍旧十分清楚,宋皋于我也不过是份凭障和保护面具。

而现在,竟破天荒的嫉妒起一个死人,呵呵,是我从没做过的事;也是没未有过的感觉,不过却有些新奇这种感觉,似乎酸酸地;心尖有些麻麻地。

原来不曾注意,有了心思,便开始注意起子郜的居室。

里面的东西,没有一件不与蛾有关,蛾父所作媵器被拭得干净锃亮摆放在屋中各处,尊簋尊壶,盆盂罐盥,有陶质的,也有青铜质的,上面刻着云纹,还有镶着乳钉的,阳光透过绢窗照在上面,一时之间竟炫眼的让人觉得刺痛。

就连那帐幔绣着的云纹边沿,也被加上十分精致的杏花,那点点杏花我十分熟悉,这东西我在皋的胸怀里不知见过多少次了,皋常揣在怀中的那块方帕上面就连就寝都不曾去身,即使是忘了也仍旧藏的严实。

便是同样的杏花,而这杏花似乎成了蛾专用的,只要我绣了任何相似的东西,白皋见着了便会皱眉不止,以致最后,只要形状颜色相似的,我从来都避开,只是不想因为如此锁事而与宋皋起了争执。

世妇将门推开,我端簋进屋,放置案几之上后,对着躺在床上继续装死的某人道,“快些起来,父亲找你商谈国务呢!”

皋兀自躺着,听我出声,转头笑着看我,“娻,皋尚未全好呢,医师说需得再多躺几日。”黑黑眼眸之中藏着说不出的狡黠。

瞪眼看他,这无赖,自个儿回少寝也就算了,偏拉上我作掩护,那时他是这样说的,“娻那日做得极好,众多媵者不动声色便全部解决,皋也觉销魂之极。如此才能自是要善加利用,免得众人都来烦皋,皋早己不耐!”

没错,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当是黑皋无疑。

一甩帕子,老娘最近被人使唤得特顺溜了些,从来没有如此烦躁过,偏偏对方无赖之极,不理我的郁闷不满,仍旧笑嘻嘻吩咐我做东做西,自发烧痊愈后,黑皋似完全忘了本来他是在与我赌气的,每天笑得像朵喇叭花,怎么看怎么欠扁的样子。

“娻,毋再瞪了,为夫尚未用饭呢!”说罢懒懒起身,不着衣裳,也不嫌害羞光天化日之下竟裸着身子在室内走动。

那窗是虚掩着的,保不定什么人忽然过来。

不悦开口,“站住,过来!”

明知他是故意气我的,可我就偏吃他那套上当了,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重重关上窗叶,这才转身去寻宋皋,却没想这厮不知何时飘至我的身后。

睨一眼皋翘得老高的嘴角,“你就得瑟吧!”

“得瑟?”

这是现代话,他当然听不懂。

不作解释,从榻上拿起白色里衣,还有深衣,裳裙,袴我帮他着了起来,“站直了,靠着我作何,软骨似的!”故意凶他一顿,这人给了阳光他就灿烂。

黑皋嘻嘻一笑,大头又凑了过来,“娻,我们去鹿邑吧!”

理着衣衽的手一顿,眼眸不抬一下,我问,“皋为何忽地欲往鹿邑?”

皋十分迷茫挠头,“皋亦不知,只是忽尔欲同娻往。”

绞帕的动作停下,听了这话,心中紧了紧,他为何想去,我自是知晓,虽然他不记得蛾了,只怕潜意识里并未忘记,只是将蛾藏在一个极为深的地方。

苦笑一下,心中五味陈杂,回绝了他,“不了,皋独往亦可,再者娻需晨昏定省,伺候公婆,打理操持家务并无闲时……”

黑皋不满,忽地从后面搂抱住我,咬咬我的肩膀,“娻定是不欲同皋往鹿邑,否则怎愣多借口?”

嘶!我推开几乎半压在我身上的某只,“你!就算是借口,也毋需如此咬我!”这肩膀只怕是出血了的,这人真是野蛮!

“此乃惩罚!”皋松开搂着我的手,接过帕子拭脸,毫无愧疚。

“快些,父亲还在大殿等你,听说是陈来人了。”接过帕子晾好,推了推他。

皋抚脸的手一顿,忽然不高兴的冷了脸,“哼,难怪如此催促于我!娻是否还未忘情陈磊?”说完一甩云袖,兀自走至案几跪坐,执砒吃了起来,未再看我一眼。

看着他鼓胀脸颊,我一时莫明其妙,嘁了一声不再理他,帮他整理起席褥来。

这人也特爱吃醋了此,不过陈来之人而己,与我何关,这种事情也生气,再说了,早己与林修然八竿子打不着,理着帐幔的手慢了下来,林修然……想起他我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一惯不择手段,上次未遂便一直未有动作,此次陈来人……可是与他有关?倘若他还不死心……帐幔被紧紧握在手心里,捏得几乎皱了,别怪我不客气!

脑中转过不停,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理好帐幔,又去叠衣物。

这些事情本是世妇来做,但母亲教导说,一个女人应该亲手打理丈夫的一切,这样才会与夫君更亲近些。自嫁入宋,我便依着她的教导成了个实打实的洗手作羹妇,这些事情,以往我极少做,初时会觉得别扭,但做习惯了,也就觉得其实还是有几分趣味的。

比方说,如果对方是白皋,我自然而然回避,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但如果是黑皋,我便会顺手做着这一切,而做这些之前,我会凭着自己第六感觉先去判断对方是黑皋还是白皋,而巧的是,我从来没判断错过!我以此来不停锻炼着自己的敏锐力,现在只消看一眼,我便能快速区分白皋和黑皋来。

“我走了!”黑皋吃完,硬邦邦道了这么一句,踏着重步子一路向大殿行去,似乎又在生闷气了!

身后脚步声渐远,我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背后忽地一阵温热,本能伸出手去,还好被他攫住否则……

看一眼倒在地上插着铜矢的陶盂,我咬咬牙,十分无奈,喝道,“你就不能安份点!”不要总去测试我的反应力,否则哪天说不定真的射中!如若伤了他,让宋夫人知了又得跪公宫了!

黑皋丝毫未觉危险,反而似乎十分得意扬脸,“谁让娻不理我,无趣!你那手腕上的东西真应该卸下来的,否则保不定哪次我会跟这只陶盂一般!”说完,不含好意睨一眼我的袖子。

见此,忙捂住袖子,冷冷一笑,我威胁道,“皋是否想去媵室?”每次都劝我将那袖弩弄下来,有时趁着我睡觉还不安份的想要偷走,幸好好机灵,否则早让他弄走了。早知他觊觎我的袖弩,每次就寝之前我都会将东西仔细收好,否则他这样,真有可能哪次顺手牵羊弄走了。

摸摸鼻子,黑皋悻悻低头,嘀咕,“无趣,每次如此,皋不过好奇而己,媡却如此悭吝!”

好气又好笑,正想开口,那头父亲差来的寺人又在外头催促了。

“快些去!”

“知晓!”答完,这才怏怏走了。

皋回来之时,己差不多亥时,而我己经是半沉梦乡,感应到榻上动静,困倦睁眼,“回来了,父亲说何?”

一阵细嗦之声,烛燎微动,宋皋揭开被子钻了进来,一股凉风随后蕴在被内。

我稍稍缩瑟。

身子被人搂住,皋将头靠在我的颈窝,闷闷道了,“是娻的祖父陈公来书,邀娻往陈探亲,父亲让皋同去。”

身子微僵,我缓缓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两人近得几乎看得见他瞳仁里散发的我,“既是祖父来邀,皋为何不悦,不喜外祖父?”

皋的身子贴得更近,“不是,只是上次听盂大夫道,迎妇之时娻便是在陈境处落水,皋心有余悸罢啦!皋不可以再失去娻!”

听了这话,心上忽尔一阵涓涓暖流,但细细嚼过之后,心中顿时泛上苦味。

再,一个再字将那暖意打得云消雾散,这个字皋虽是无意识说得,但却恰好说明,他的心中一直对蛾未曾忘情……自嘲一笑,难道我这是对宋皋动情了?为何只要想到皋的心中其实欢喜的是蛾,便止不住的冒着酸意。

这样,真的很不好,明知是苦果,我不想去尝,以后得疏远些。

淡淡道了如此二字,我合眼不再说话。

两人之是一阵寂静,轻浅的呼吸荡在室内,十分有韵律,本以为对方睡着了,却不曾想,皋却忽然开口,有些似很小心翼翼的问询,“娻……可是在生气?”

我闭眼不答,过了半刻这才淡淡答了不是二字,拍拍他置于腰上的手,“睡吧!”

说完径自入睡,不过却是睡得迷糊,似乎感觉之中,脸上有过柔软的触感,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日起来,众人开始收拾打点往陈的东西。

所谓无贽不访,各诸候之间相互拜访见礼之时,必备礼物,也称贽。男子一般送璋,束帛土特产什么的,女子则多半备些干制的果脯或者坚果类的。

所以一时之间,宫室之内人仰马翻,寺人宫妇来来往往不时穿梭庑廊。

而皋又变成了白皋,不知怎地,见些忙碌情景,竟是从未询问为何,似乎早己知晓前因后果。

而那天从公宫之中救我出来之后,皱皱眉头,他似乎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难道……与眼角的凤形印记有关?

那凤形印记出现的时间越频繁,白皋出现时日愈短?甩甩头,想不通便放一边,寻个好机会去问黑皋是怎么回事,他一直知道有白皋的存在,而,也因此他似乎只要提起白皋便有些失态,类似自厌的负面情绪,我因此不太敢问。

前奏

这日,天气渐渐地热了,我刚洗沐完毕,室内充盈一股淡淡艾蒿香味儿。

坐在榻上与徴一起收拾着去陈之衣物,各式场合的都有,包括必不可少的玉牒一类的小配饰。

手停在一块玉环上,见了它我才想起,这东西原来还在这里,本来早打算还给林修然的,没想到中途生了一大堆事,把这事给忘了。

玉环在指间发着点点莹绿的光,倘若不是林修然送的,只怕我是十分欣喜的收下了。

“小君,此物?”

“嗯?”不解抬头。

“小君且仔细看,那玉面上似刻着些铭文。”徴放下手中正叠着的深衣,指指侧面。

拇指摩挲,果然有凹凸不平之感。

仔细凑近眼前,只见上面刻了一串文字,那字……却是普通话。

徴亦凑头过来,看了半晌,“小君,这……上面是何符文,徴似从未见过。”

徴的话我没有答,因为见了那字,心中的震憾己是无以言表。

玉环的侧面,刻着的只有一句话,送心爱的妍儿,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我己有多久不曾唤过了?心上一阵痛楚,尔后一片迷蒙,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在玉环之上……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念他们,有多么的想要再看他们哪怕一眼。

“小君,小君,你你为何哭了?”

徴在一侧,或许我毫无征照变了脸色吓着她了,手足无措地不停唤我。

拭去泪水,抽了抽气,平复下来我才道了无事二字。

“徴不用担忧,娻……只是忽然思念母国了!”

徴拍拍胸口,长吁口气,“既是如此,与公子道过,再返鲁探亲便是。从未见小君落泪,至嫁宋后,那泪水反而多了,只怕庶夫人知晓又要心疼了。”

抬头勉强一笑,“抱歉!”

“小君毋需如此客气,如若思念庶夫人,只消写信与她就是,小人让信使前来可好?”

默默抚摸玉环,我缓缓摇头,“不用……”我想念的,不是书信就可以解决的……

“继续收拾罢,除了这些衣物,只怕还需备些绣品或需带些美玉与外祖母,这些,徴可有吩咐人备妥?”

“然也,稚另备了些从大街处买的特产,公子着人给备的。小君,小人真欢喜,公子心中只有小君,看来,庶夫人总算可以放心了。”

我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一笑,这几天与皋总呆在一起,徴见了,每日笑得乐呵,一副总算放心神情。

回想这几天两人相处情景,确实如徴所言,宋皋除了清晨去大殿旁听正务之外,回来的十分有规律,像是准时上下班的丈夫一样,就连三饭也是在我这儿用的。

晨昏定省时,宋夫人屡次表示不满我的专宠,摆脸色与我看。

不过,那些话,我听过便算,也懒得计较。

自上次宋皋插手她管理众妇之事后,宫中的氛围便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了。照理说,宋夫人是位婆婆,媳妇进门后,调…教过一二旬便需将那些宫中事宜慢慢放手与媳妇打理的,自己只管享受着媳妇们的伺候便好,闲时与国中贵妇们聊聊,唠唠嗑嗑一下,这可是难得的清福啊!

但如此庙见己过去差不多一旬,宋夫人仍旧牢牢握着手中权势,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我虽算是长媳,但并无实权,也没夺权的意思,但对方好似将我当贼般防了。

想想真是无趣,说实话,比这更加汹涌的权势斗争我都有参加过,这么点权势还真不够我塞牙的了,她防什么啊?真是天生不能享福的!

将玉环小心仔细收藏的时候,室外忽地噔噔噔传来脚步声,听那脚步间的频率,想是裌来了,果然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稚进来禀报。

“请他进来罢!”

将床榻上摆着的东西收拾干净,小家伙己是风风火火进来,“阿母!裌亦同去!”

说完一屁股坐上我的床榻,鞋都没脱。

捏捏他肉肉的脸颊,笑笑,“裌是不是忘了什么?”

提醒一下,这孩子自我嫁入宋后,与我更是亲近,完全拿这里当自个儿屋了,像所有的稚童一样,淘气得屋中不时散着他的各式玩具,直让稚收拾得抱怨头痛。

脱了鞋子在脚踏上,小家伙继续道,“阿母,听阿父说下月初便出发往陈,裌亦要同去!”

“裌不是新拜了师氏学易么?下月初,便有小考,裌确定要同往?”

一听说小考,裌刚刚还十分嘹亮的声音立马萎了,“可,裌想去,阿母……你同祖父道一声,裌不愿做太子……”

愣了愣,心中惊讶,不想裌竟有此想法,摸摸他微垂脑袋,“为何?”

“裌讨厌做太子,师氏常道裌身为太子该如何如何,此事不可为,此话不可说,裌欢喜之物,师氏每见之皱眉摇首,还道裌切毋同纣祖父一般沉溺酬酒,又道宴如何如何了不得……裌讨厌宴!”

这孩子!心上涌起一阵心疼,他太小了,小得还不能承受那些压力与责任,如此教下去,只怕最后会成为个平庸之人不定。

此事得找皋谈谈。

说实话,裌做不做太子,我并不在意,但……

“裌!”掰住他的小肩,我望进他的眼底,郑重道,“这种话现在说,为时有些过早,裌毕竟年幼,往后会改变想法也不定!待裌冠礼之时再说不迟,至那时裌如若仍不愿做太子,阿母定代你去求汝祖父,不当便是!但裌要明白,当太子与学习是两回事,不管师氏说何,你不能因为师氏不赞同便对学习生出厌恶!裌可想长大后保护阿母?”

小家伙一听要保护我,那眼亮得跟两百瓦灯炮似的,重重点头。

“既然裌想保护阿母,便需努力学习,做个对宋国,对王室有用之人!”

裌歪头,“如何才称得上有用?”

笑笑,如何才称得上有用,说实话,我亦不知何为有用,我在他这个年纪时,父母很少管我,沉迷考古。

待想起要管我之时,我己不需要他们管了,个性己十分独立,也因此,由始至终不曾教过我太多东西,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称得上有用,我……有用过么?

“阿母……亦不知,但阿母却知,倘若裌欲护佑一人,需让自己变强才行!”

“如何才能变强了?像会用阿母袖中的器物一样吗?”

呃……错愕,这东西,裌是如何知道的?

“裌如何得知阿母袖中之物。”

裌眨眨眼睛,“自是小阿父知会裌的,小阿父还道让裌趁阿母不备,窃了去呢!”

说完不忘学着宋皋摸摸下巴,装深沉!

闻言,我忍不住的咬牙了,宋皋!

这一夜,皋被我踢回少寝,我不会教孩子,但却知道孩子是不能这般教的!竟然唆使他去窃取东西!

睡至半夜,门被人敲得咚咚作响。

“娻!娻!娻!速速开门!此事非皋为之,乃裌对我心生不满之才故意污陷于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顿时火大,猛地披衣起身,咚地将门打开,瞪着门外吵嚷不停的某只,冷笑一下,“此话说得,莫非皋以为娻乃三岁稚童,如此好欺!裌不过四岁小童,如何污陷于你?!”

这一质问,黑皋摸摸额头,支吾着答不上来。

见他语塞,我不再说话打算直接关门。

不过;门却卡进一只脚来。

当然,我从不讲客气,冲着那大脚猛力踩去。

门外一声哀嚎,再开门时,皋抱脚直跳,边跳边叫,“娻!娻!你你竟狠心至斯,为夫的脚废了,废了!”

我才懒得理他是否废了,关了门继续睡去。

明日还需早起继续收拾东西,我想着此时春花虽己开败,但囿园处总归还剩些红的紫的,或许能做些胭脂送于陈国贵妇们,本来想着要去大街买些燕脂,但这时燕脂金贵又不好寻,如此这般倒麻烦了些。

我素来不喜麻烦!

如此细细拾掇几日,寺人宫妇们忙里忙外,宋夫人虽有来帮忙,却也不过动动嘴皮子,细细道何物备得不妥,需换成何。

淡淡应了,我便没再理。

不过倒是皋的媵者来得勤快,大概皋时常歇在这里,来看看能不能得些幸运罢。

这不,又来了。

“姐姐,可需妹妹帮忙?”

陈国媵者妫姒,自听说我需往陈,便不时来探。

来了,自然要招待的。

于是唤稚摆席,“毋需劳动瑰。”

瑰,这个女子怎么说呢,总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或许是她太油滑了,不好掌控,所以与她一起,我向来话是十分少的。

对方点点头,笑得温和无害,温言道,“不知姐姐何日出发?”

“下月初。”

瑰面露难色,我当没看见,心底明白就算我不问,她也会说的。

果然,沉默一下,瑰又踌躇一下,方道,“如此,不知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嗯?”抬抬眉毛。

“瑰有一物,需姐姐帮忙转交阿母,不知姐姐……”

“何物?”

“不过些女子物什,燕脂黛眉罢啦!”

燕脂……一听这词,我立马警觉起来……燕脂如此贵重的东西,她不过陈国一位宗女,嫁来宋宫也不过几月,如何得了?

不过,这忙也不是不能帮的,瑰这人……好似几次都是她带头闹事……当然用闹字严重了些。

但不顾礼仪,无视我的身份地位闯进我的宫室里,这笔帐我记着呢,待得时机到了,我自会讨回。

思索一下,我方缓缓开口,“既是些小物什,你便拿来罢!”是否怀了坏心,一试便知,引蛇出洞也未尝不好。

说完,不再理陈妫姒凝向宫室外的碧蓝天空,一副送客神情。

陈妫姒见此,十分识趣告辞离去,微眯着眼凝向那窈窕背影,风带起的衣角飘飞擦过庑廊侧的石栏。

无声叹气,自古以来,不管身处何处!有权势的地方便有争斗,女人之间的战场有时比之男人更为阴暗疯狂,这也是为何我一直不喜与女子相处的原由,女人疯起来,往往是无法预料的。

入陈

銮铃叮当,五彩丝线织的帷帘如缎般顺滑,如此繁丽的翟车,我偏坐得直想呕吐。

裌最终被留在宋宫之内,寺姆徴一道被留下照顾他,走时他哭得红肿兔子一样的眼总在我脑中徘徊,不知为何,心中总会有股莫名的不安,揪得手心直发冷汗。

又扶壁吐了一次,闭目靠在车壁,不发一语。

“娻,可还难受?”

睁眼,不过幻觉,此是白天,皋回复冰冷的性子,见我吐得厉害,只稍稍安慰一下,便策马走在前头;吩咐人探路或询问路况,哪会如此问我。

不知为何我忽尔十分想念他黑夜的样子,至少我吐得如此生不如死时,他不会放任我不管,当然白皋有安抚过,但我却觉不够,他那些客套的问话本是好意,却让我莫明生出股委屈来,鼻头涌上股陌生的酸意。

他是我丈夫啊,妻子生病了,丈夫不是应该片刻不离的守着么?

以前受伤被送进医院时,屡次见过同一病房里,妻子靠在病榻上,做丈夫的在一旁端茶送水的情景,阳光下,丈夫低头细细地削着苹果,偶尔抬头温和问一句床榻上的妻子好点没有,妻子会答好一点了,然后笑得幸福地一如那从透明玻璃窗中透进来的纯净阳光,即使如此简单的话,也会让我生出无限感慨和向往。

而这种话,白皋都不曾问过我,夫妻相处,不是应该这样么?即使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只要随心而问,一切便不太相同了,端看有无心了。

是我理解错误,还是开始奢望起来了?

仍旧闭着眼,风从柳木里穿了过来,吹在颊上,撩起一丝清凉。

稚正坐在舆夫一侧,见我生病了,白皋不过不咸不淡问了几句便策马离开,此情形,她很是惊讶,“小君,你与公子可是争吵了?”边说着,边将车中盆盂端了出去,看一眼稚手中盆盂,我感觉自己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但里面却是一盂的淡黄秽物,差不多将胃酸都给呕了出来。

稚看一眼那秽物,将之倒掉。

复又转头看我,眉心夹着担忧,不时伸手打帘探我,偶尔问一问是否好些,这些话,本应该是皋问的。

她惊讶,我却是不惊讶。

白皋与黑皋即使装得再像,但近距离相处久了,总能看出点什么差异来,比方说,晚上性子活些,白天则木些。

曾经稚问我,“小君,公子似乎有些违和……”

那时我道,“稚,毋要瞎想,此全因汝尚不了解公子。”

不过次数多了,稚的狐疑是越发的大了。

没什么心思答她,我淡淡道了个嗯字,就让她误解是吵架了罢,身子不适,我懒得再找理由搪塞了。

帘外,稚不放心,又道,“小君饥否?可需现下准备饭食?”

淡淡答了嗯字,我想了想,问,“稚,现下是何时辰?”

“约摸哺时。”

对我来说,第一次觉得时间有些难过,哺时,差不多四点左右,不知黑皋要多久才能出来。

恹恹戳戳簋中黍米,吃了几口我便没再动过。

只靠着车壁,等着夕阳西下。

“娻!”随着叫声,我的心跳了跳,却没睁眼。

“娻!你是不是病了?”一股清风,黑皋跳了上来,摸着我的额头,黑黑的眸子里盛着担忧。

那温热的手不过刚刚抚上额头,我心中的烦躁不安随之退去,淡淡嗯了一声,就势靠进他的怀里,睡了起来。

“娻,可是吃坏了肚子?”

“娻亦不知。”半晌我才答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时我的声音竟莫名地柔软,当然这话是黑皋后来告诉我的,还道那时我的神情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个脆弱的女子,后来只要一想到我,便会想起我那时微撅着嘴似很委屈的样子。

每次谈起此事,我总会不自禁歪头回忆一遍,好似我真没发现那时竟会如此娇气的。

“还是……”说至这里,身子忽地被皋抱至腿上,半靠近他的怀抱里,“娻是否有了孩子?”

愣了愣,这……两人几乎每天亲热的不行,我倒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身。

本能摸摸腹部,这里真的会有孩子?

一想到这种可能,全身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好似不错!

不过待皋兴高采烈的唤来医师疹断之后,两人或多或少有些失望,我并未有育!

虽然有些失望,但我却并未放在心上,孩子这种事不能强求,说不定明天便能怀上了……

倒是皋,用膳时总在耳畔不时嘀咕,一脸迷惑,或偶尔刨刨后勺,“怎么可能呢,明明……明明……怎会如此呢?”

那个明明二字我本没在意,但这天,他又在嘀咕却忽地道出一句,明明以前也是如此啊……

那时我正握着简册半靠枕上看书,旁边燃着的是烛燎,黑皋则躺在我的身侧。

一听到以前二字……我握简册的手一顿,差点快要握不住了,脑中随之立马想起了娥!想起两人也如这般亲热,心上一阵淡淡的刺痛,明明他是忘了的,明明我是不在意的!

这以前二字让我实在不舒服,于是熄灯睡觉。

第二日,我的话开始少了起来,当然本来话就不多。

但这一刻面对着一位潜意识里欢喜的是旧妇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的时候,我莫明会感到烦躁,一刻也不想见到他。

于是自然而然的,每次入宾馆时,他都会被我赶去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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