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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撼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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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他不死?
  景元尊者咽了口口水,第一时间听出潜台词:命可保,缺胳膊断腿自认倒霉。
  “这个……能否让我考虑一下?”若有本体,自然不惧。人修皮脆血薄,还是小心为上。
  “有什么好考虑?”火凤突然出现在身后,单翼扇动,直接将景元尊者送入云中,“修成本体之后,自可复原,无需担忧。”
  自可复原个X!
  无需担忧个XX!
  敢情要缺胳膊断腿的不是你这傻鸟!
  怒骂两声,景元尊者一头撞入云中,好似陷入糖浆,手脚被缚,没有任何借力点。
  拼尽半身法力,化成白虎,勉强挣脱云团,临空咆哮。
  惹怒白虎,火凤毫无心理负担。
  闯祸?荒兽的本能。
  陷害?这是乐于助人。
  麒麟幻兽同时迎上,交换眼神,一兽一脚,将咆哮中的白虎又踹入云团。
  陷在火红的“糖浆”里,白虎欲哭无泪,大骂两声交友不慎,认命的收起虎躯,盘膝坐定,手捏法诀,九张云图一一浮现。
  “起!”
  星辰闪亮,引动绿洲悬山。
  景元尊者轻咦一声,以法力探查悬山兽石,恍然大悟。
  天道轮回,因果注定。
  看来,他会寻上李攸,不是没有原因。
  九张云图,后者已得其四,更融入人皇宫,作为炼化仙宝的基石,因果早已结下。
  “难怪。”
  低暔一声,景元尊者继续向云图祭入法力,红云愈发耀眼,灵雾裹住整座云山。
  时空乱流中,幻兽雀鸟同时一震,齐齐催动灵力,击向一处风团。
  “不会错,就是那里!”
  确定方位,两只灵兽均激动不已,甚至抛弃前嫌,紧紧抱在一起。
  化出本体的雀鸟,比幻兽大出许多,两只翅膀一合,完全将幻兽裹住,只露出脖颈。
  风团开始扭曲,幻兽眼睛发亮,大声道:“就是现在!快!”
  雀鸟长鸣一声,展开双翼,利爪紧紧抓住幻兽,化作一道流光,瞬息冲破黑暗。
  “尊者,我们来了!”
  不知该说鸿运当头,还是倒霉透顶。
  雀鸟幻兽合力开出的时空裂缝,恰好在景元尊者头顶。
  可想而知,两只灵兽砸下,直接撞进一幅云图,淬炼后的灵气涌入气海,境界瞬间暴涨,差点爆体。
  见此情形,景元尊者气得双手发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亏得他是白虎,否则必要走火入魔!
  巫帝宫中,李攸抓紧时机,问明仙灵草化形的经过,眉心仍未舒展。
  “不必担心。”巫帝覆上李攸手背,温声道,“有树灵看护,仙池滋养,百年之后即可达分神境界。”
  “我不是担心这个。”李攸抬头,望入巫帝眼中,问道,“你飞升之后,他为界主,可能服众?”
  一颗不到千年的灵草,境界再高,“年龄”也是短板。
  “为何不能?”巫帝勾唇,指尖轻轻划过,探入长袖之中,摩挲着李攸腕子上的图腾,“说是界主,不过为镇守云山。历代皆是我族,早有定数。”
  “旁人不行?”李攸挑眉。
  “不行。”巫帝牵起李攸手腕,轻啄指尖,仍不满意,还想更进一步。然在李尊者的“威压”下,暂时打消念头,“三界初分,荒古巨岩化成三山。我族本为镇守巨岩器灵,得上古传承。后经日月演变,取得山中灵石,炼成巫帝宫,就此镇守云山。”
  “这样?”李攸沉吟半晌,继续问道,“妖界也是一样?”
  “略有不同。”巫帝道,“妖界和人界本有仙山,可惜九尾灵狐不谙祭炼之法,空有宝山,也只能剥几层石皮,炼化妖王殿。反倒是妖后的莲台更有分量。”
  白虎祭炼的法宝,哪会没分量。
  李攸眯眼,随即沉默。
  对比妖界,人界连座仙山都没有,他没资格笑话妖王。
  “非也。”了解李攸想法,巫帝摇头,抚过他眼角的泪斑,道,“人界本有仙山,只在千年前崩落。”
  “崩落?”李攸诧异,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是。”
  单凭口头讲述不够直观,巫帝挥袖,铺开一片光幕。
  这是夏皇陨落之后,发生在人界的一幕。
  岩浆喷发,高耸入云的山峰,一夕断裂。
  巨石穿空,古木倾倒,俱为火焚,坠落粉碎。
  期间,有蓝衣修士破开火壁,卷走数块巨石。两块炼成葬具,其余碎裂为七,镇入白云山,布成法阵。
  残余的巨石古木,或随熔岩沉入地下,或经风吹日晒,覆上新土,重新生出草木。
  百年的演化,本为不毛之地,重披绿意。
  林木葱茏,姹紫嫣红绽放。
  大山深处,一口泉眼喷涌而出。
  溪水流动,一株仙草,一块灵石,相伴而生。斗转星移,仙草的灵光引来三界修士,法力激荡,险些把天开出个窟窿。
  随后发生的一切,李攸或有印象,或记忆全无。
  石中七百年,没发疯已是幸运,哪有多余时间去管这些。
  “这里便是仙山所在。”收起光幕,巫帝道,“原本有一座人皇行宫镇守。后因人界生乱,玄龟背负行宫离散,此地失去屏障,才生出异变。”
  人皇行宫?
  李攸微顿,不知为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北宫。
  四座行宫内,唯北宫生出器灵,不是没有理由。
  正如他投生成石,在千刃山中七百年,借仙灵草化成灵体,分毫之间皆是因果。
  巫帝讲述时,帝宫自行张开屏障,九条巨龙飞身盘旋,形成九堵巨墙,将白衣仙翁拦在殿外。
  后者虽然不愤,念及在红云中的好处,只能按下。
  许久之后,殿中传出巫帝声音,请白衣仙翁入内。
  “请吧。”
  巨龙让开道路,仍是鼻孔看仙,十足的傲慢。
  不能生气,淡定!
  一路做着心理建设,白衣仙翁迈步走进后殿。
  本以为会遇到两张冷脸,不想,李攸笑眯眯的站起身,迎上前来,道:“先时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言语动作,都极是恳切。更将白衣仙翁引至桌旁,取出通天壶,亲自斟一杯灵茶。
  怎么回事?
  白衣仙翁愣住。
  笑脸和冷脸在脑海中闪过,交替循环,头皮有些发麻。
  陡然发现,比起李尊者的笑容,他宁愿面对巫帝的冷脸。比起巫界之主,这位前人界之主,明显更难对付。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气运

  白衣仙翁自认见识广博,经历凡俗,飞升仙界,大小诸事也算通透。未曾想,本次三界之行,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巫界之主冷颜以对,只能算是开胃菜。和人界之主的交涉,才真的是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即会落入陷阱,泄露天机。
  两盏灵茶下腹,白衣仙翁额角已覆上一层薄汗。
  如此难对付的修士,当真少见。
  纵然位阶不高,好歹也是仙人。可现下情况,二者的立场仿佛对调,他才是被压制的那个。
  初时,他以为李攸会询问飞升之事。哪料想,李尊者压根不感兴趣,只对仙界问个不休。
  仙界之事也就罢了,反正他早晚都会位列仙班,成为地仙或天仙中的一员,不必遮掩。追问千年前飞升的人修,则让白衣仙翁骤生警觉。
  放下茶盏,白衣仙翁眉间微凝,不着痕迹的打量李攸。
  “道友所问之人,老夫实不知。”
  “不知?”
  千年来,人界仅飞升一人,岂会不知?
  无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惹麻烦。
  可惜,他不会让他对方如意。
  李攸挑眉轻笑,长袖挥过,腕上图腾微亮,两片松针浮起。
  “开!”
  手捏法诀,接连祭入灵力。松针立起,光中现出一人修虚影。
  羽冠蓝袍,手持一柄拂尘。面容俊美,气质端雅。笑容浮在唇角,观之可亲。
  “这下,仙翁总该有印象?”
  细观光中人像,白衣仙翁微顿。
  违心说不知,当场便能戳破。
  可说知道……疑色闪过眼底,看向李攸的视线,多出几分探寻。
  此人乃夏朝宗室,白云山祖师,千年之间,唯一飞升的人修。其境界之高,难以估测。飞升之初,便位列天仙,足足高出白衣仙翁一个位阶。
  如非必要,白衣仙翁极少同他见面。哪怕同为人修,言行看似温和,对方身上的某种气息,仍令他感到不喜。
  回想千年前发生在人界之事,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夏朝灭亡的关键,夏皇陨落的秘密,渡情劫飞升的因由,疑点委实太多。其中种种,不得不令人深思。
  现今,李攸特意询问此人,白衣仙翁不免踌躇。
  实话实说,并非不可以。然人皇无辜惨死,国破身陨,压下的怒气必需有发泄途径。在人界发泄完尚好,若到仙界继续,见天的喷火,后果实难预料。
  再则,他为地仙,轻易道天仙的是非,被同列仙班的对头得知,定会麻烦上门。随便在哪个天仙面前说几句坏话,都够他喝上一壶。
  谁言仙界就是一片祥和,百年歌舞升平?
  实际情况是,自荒古以来,就没几天消停日子。
  荒古的凶兽大能,老资格的天仙,三界陆续飞升的地仙,都不是善茬。地仙尚知收敛,凶兽和天仙凑到一起,谁也不服谁,三天两头的打嘴仗。一言不和,更会寻个僻静处“切磋功法”。
  虽未闹出仙命,然鼻青脸肿、顶着猪头过街的仙人,着实不是新鲜事,堪称仙界一景。
  李攸打听飞升的人修,仅是好奇还罢。真如他所想,是为喷发千年来的积怨和怒气,可就大大的不免。
  思及此,白衣仙翁拧紧眉头,当真是犯愁。
  李攸没有催促,好整以暇的坐在巫帝身边,取出灵茶,引来湖水。随着水汽蒸腾,通天壶散发出的香气更浓。
  只这一次,茶水没白衣仙翁的份,全部给了巫帝。
  “这是我在幻兽藏宝地找到的。”李攸单手撑着下巴,端起茶盏,直接送到巫帝嘴边,“我尝不出味道,你来尝尝看。如果不错,就在洞天福地中开辟一块茶田。”
  巫帝凝视李攸,红唇润泽,深潭似的黑眸如冬雪初融。一瞬间,忘记同坐的白衣仙翁,握住李攸的手腕,拉近些,一口一口将茶水饮尽。
  “好茶。”
  “那我可就种了。”李攸笑意更深,丢开茶盏,指背蹭过长袖,“茶田,或者再开辟一块药田。我听桃妇说,云山有不少灵植可入药炼丹。”
  “入药炼丹?”巫帝微讶,奇怪道,“可做何用?”
  他和李攸都是天生灵体,无需服用丹药。纵是灵植仙草,效用也是有限。
  难道是为荒兽准备?
  “怎会没用?”
  见巫帝不解,李攸凑近些,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换来无奈轻叹。
  “原来是这样?”巫帝垂眸,“也好,便随你意。”
  “怎会只随我意?”李尊者颇为不满,通俗来讲,他和巫帝结三生之缘,除非仙界发生类似荒古的大战,要么两人同时想不开,各种寻死,否则,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向白衣仙翁打探消息,讨价还价是一方面,飞升却是必须。
  一旦登入仙界,他们就不再是一界之主,只能算是“职场新鲜人”。参考前生经验,为入职做好准备,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顾及白衣仙翁,李攸没有口头明说,而是覆上巫帝掌心,以灵力传音。
  “据我所知,仙人也要提升境界,不少地仙都要借助灵植丹药。”
  “所以?”
  “在洞天福地开出一块药田,再开一处茶田,自会有不小的好处。丹方麒麟有,炼丹也有器灵代劳。你我只需炼化丹鼎即可。”
  手握上品仙丹,不说在仙界横着走,霸占一座山头,问题应该不大。再不济,也不会被当做软柿子,任意揉捏。
  巫帝突然很想知道,若天道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是否已经后悔派遣仙人下界,劝他二人飞升。
  “你所言确有道理。”巫帝端正心态,立意和李攸同进退,“只是仙人服丹之事,从何得知?”
  “麒麟,鲸王,还有火凤。”
  李攸退开些,眨眨眼。
  “他们说的?”
  “正是。”借长袖遮掩,李攸滑动指尖,在如玉的肌肤上轻点,“还有,凌霄观的景元尊者是白虎转世。我送他的短刃,非关情谊,只是作为人皇基石的交换。”
  巨龙揍人抢劫的一幕,李尊者全程目睹。
  为三界和平,也为保持自身信誉,需要劝说巫帝,好歹把刀还回去。
  巫帝不语,神情有些冷。
  “那只是我祭炼宝车的边角料。”李攸侧头,指尖融入灵气,每一下轻触,都别有深意。
  李攸知道,自己在玩火。可他没能料到,巫帝的反应会这么大。
  几千年的道行,这点定力都没有?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局势颠倒。撩火的双脚离地,满面惊讶。被撩拨的长身玉立,双臂横托,越收越紧。
  望进漆黑一片的眸子,李攸艰难的动动脖子,终于意识到,彻底玩大了。
  以为点燃几根线香,随手就能掐灭。天晓得,准头不够,火星落在干柴上,顷刻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燎原,根本没法扑灭。仙池水倒灌,也甭想了结。
  “那个……这还有事。”
  巫帝不言,凝视李攸,暮光愈发暗沉。
  “好吧。”
  埋首巫帝颈间,李尊者妥协了。
  他点的火,无论有心还是无意,后果必须自己承担。
  在被巫帝抱向内殿的过程中,李攸不忘对白衣仙翁道:“先前所问之事,仙翁且做考虑,我不急。”
  话音随着灵风飞旋,蔓延至整座后殿。
  两人身影消失在盘龙柱后,内殿石门轰然落下,巨龙盘踞其上,虎视眈眈盯着白衣仙翁。警告之意昭然:退后,不许靠近!
  白衣仙翁僵硬如石,双眼已被闪瞎,坐在桌旁,动一动都费力。
  这是什么状况?
  当他石头还是空气?
  三生道侣也不能这么混不吝!
  能动之后,白衣仙翁先叹气,后摇头,最后四十五度角望天,泪流满面。
  这是天道给他的考验?如果能成功过关,是否能直升天仙?
  擦擦眼泪,痛定思痛,对于李攸询问之事,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比起被对头讽刺,被天仙穿小鞋,这对道侣才是真正不能惹!
  白衣仙翁打定主意,在李攸和炎青飞升之前,绝不返回仙界。既为表示对天道的忠诚,也是为自身安全着想。
  修道至今,仍要夹缝中求生存,他容易吗?
  云山之上,红云渐散,灵雾渐消。
  景元尊者收起法诀,飞身冲出云团,总算是松了口气。
  长袍被汗水浸透,已是不能穿了。干脆催动法力,化作白虎,临空咆哮,腾空飞回绿洲。
  “你已能肉身化形?”
  麒麟飞近,鳞片恢复青色,上下打量着白虎,啧啧称奇。
  “只能维持片刻。”白虎甩尾,瞬间加快速度,意图甩掉麒麟。不能马上返回绿洲,必会裸奔,白白让这些家伙看笑话。
  白虎麒麟走后,火凤振翅,三声长鸣,唤来百名族人,张口将残余红云吞下。
  白衣仙翁无法取走红云,却难不倒凤凰。况云中灵气已经淬炼,于火凤青鸾都是大补。
  补过头也没关系,到灵湖边睡上几年也就是了。
  看着飞上飞下的凤凰,幻兽满眼羡慕,不曾防备,又被老祖踹了一蹄子。
  “光看着有什么用?过去,和那群傻鸟一起吞!”
  “老祖,我吃素。”幻兽泪眼汪汪。
  “这和吃素有什么关系?”
  “吞下去,恐怕消化不了。”继续泪眼汪汪,期待老祖能法外开恩。
  “那也要吞!”
  怒其不争,幻大又要抬腿。不是怕他不禁咬,直接挂掉,肯定不是踹两脚,而是咬几口。
  老祖发威,幻兽不敢违背,苦着脸跟在凤凰身后,试着吸几口灵雾,差点撑破气海。
  幻兽顿时萎靡。
  老祖,他真不成。
  恰在这时,曾结伴的雀鸟飞来,歪头看看呲牙咧嘴,就差满地打滚的幻兽,翎羽颤动,大眼弯起,张口喷出两团火球。
  幻兽大惊,以为雀鸟要烧自己,抬腿就跑。
  不想火球落到身上,半点不感刺痛,反而融入气海,助他梳理经脉,炼化灵雾。
  幻兽呆住,傻愣愣的回头,雀鸟在帮他?
  “别误会,这是了结因果。”
  雀鸟哼了一声,又喷出两团火球,“我助你淬炼血脉,前番同行之事便告了结。自从以后,你我再无干系。”
  “啊……”
  幻兽刚张嘴,迎面又飞来数团火球,将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目睹这一幕,幻大眯起双眼,遥望火凤,不甘愿的道出一句:“多谢。”
  火凤斜睨他两眼,道:“别忙着道谢,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再叫我族傻鸟!不然的话,见一次我烧你一次!”
  “就凭你?”
  火凤懒得废话,一口凤火喷出,融合红云之力,虽不比麒麟火,也让幻大吃惊不小。
  “就凭我!”
  “你这傻……”
  “恩?”
  火凤立目,又待再喷,空中突然聚集起大团雨云,闪电蛇舞,雷声炸响。
  以为是有荒兽器灵渡劫,绿松忙张开屏障。哪知雨滴落下,绿洲悬山俱为灵气包裹,草木争荣,百花绽放。
  猜出缘由,灵狐竖起九尾,对着巫帝宫跳脚大叫,“炎青,你这老不死,又在对尊者干什么……唔!”
  话到一半,突被噬魂藤卷住。久违的狐球,再次横空出世。
  李攸担心之事,终于成为现实。
  每当他和巫帝要做些什么,立刻会天下皆知。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人界
  自四国皇室俱灭,宗室被世家压制,各方势力开始争相露面,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想拉拢云霁,攫取国主之位。
  周军已退出齐境。
  临行前,双方定盟,扶持太妃母族刘氏为侯。
  “废国号,除国君,不立灯阁,尊奉夏皇为正统,每年春秋祭祀。”
  “刘氏宗族,以道心立誓!”
  太妃和少帝身陨之地,刘氏推平殿阁,扫除齐皇存在的所有痕迹。
  在祭祀登上高台,宣读告天下书时,天地骤现异象。
  云中似有仙山显影,顶峰缭绕彩光,彩霞满天,映得高台上一片火红。
  “天佑我界!”
  祭祀拜俯在地,在场齐人均沐浴在霞光中,深思恍惚,许多修士已是泪洒长襟。
  消息传出,三国世家皆被震撼。
  不久后,梁国率先除国号,奉夏皇,随后是秦,最后是燕。
  云霁领兵过燕境,寻到李攸留下的九层祭台,号令全军扎营。
  换下铠甲,云霁手持玉笏,将五侯的告天地书镌刻入石碑,奉于祭台前,高声道:“臣请陛下归来!”
  声音融入法力,直冲云霄。
  人界衰竭千年的气运,终于有了复苏迹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定盟

  足足十日,云霁未曾离开燕地。
  每日准时立在祭台下,焚香敬告上天,请李攸归界。
  周军的异动,很快引来齐侯等的注意。放飞传讯纸燕,闻听探子回报,明了云霁所为,不敢耽搁,当即召集手下心腹,日夜兼程赶往燕地。
  齐侯抵达最早,其后是秦侯和梁侯,最后才是燕侯。
  身为燕地之主,竟落在他人之后,未免显得怠慢。面见之时,更对云霁不假辞色。燕侯的心腹臣属都有些担心,看到齐侯等先后表明态度,唯云霁马首是瞻,忧心更甚。
  隐隐之中,燕侯已有被孤立之势。
  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云霁有夏朝宗室血脉,纵然周侯乃夏朝覆灭、夏皇陨落的祸首,为上天唾弃。周人仍无需担忧。只要云侯在位,周地定能安享太平。
  其他四地则不同。
  世家登位,取宗室而代之,本就根基不稳。既尊奉先朝,取得云侯支持,压下反对声音,极是必要。
  几人中,齐侯姿态摆得最低,完全抛下世家的骄傲,以臣子自居。秦侯和梁侯做得没他明显,却也态度谦逊,欲同周人交好。相比之下,燕侯言行傲慢,不将云霁看在眼中,特立孤行,难免有些不识趣。
  “侯爷,大事虽定,然时运难测,世事难料,还是谨慎为上。”
  心腹斟字酌句,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清楚:五国俱已不存,燕地势力不再。
  现今,天下以云侯势力最强。
  千军万马中杀出,走到今天不容易。想保住所得,就该少些骄傲,放低姿态。别总念着先时风光,快些认清事实,拉拢云侯才是必要。如继续反其道而行,引人侧目,天晓得会招来何等祸患。
  “时已不同,势必相异。侯爷理应知晓。”
  往昔,燕国兵强马壮,国力雄厚,五国之中实力最强,燕皇稳稳压周皇一头。
  现今,云侯身负前朝血脉,背靠人界第一宗门,更与洞天福地之主交好,天下共知。与之交恶,实为不智。即便云侯本人不计较,齐侯等为表明立场,也会拿燕人开刀。
  还有比这更好的投名状吗?
  燕侯非燕国宗室,母族却与皇室有亲。亲眼目睹燕郅兄弟的惨状,经心腹提醒,如醍醐灌顶,思及几日所为,冷意自脊背升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侯爷既已省悟,需当机立断,有所表现才是。”
  燕侯点头,忙除去冕袍,仅着锦衣玉冠,领十余护卫赶往周军营地。
  此行只为负荆请罪,期望云霁大度,不计较先时所为。希望虽不大,总要试上一试,好过顽固不化,坐以待毙。
  见燕侯听劝,心腹臣属皆长出一口气。
  “侯爷听劝就好。”
  甭管能力如何,会不会成为明主,只要肯听劝,以燕人利益安危为先,不会固执己见,死不悔改,就是好的。
  燕侯赶至周军营盘,木门已经放下。
  营中燃起火把,恰如一条火龙。
  巡营的铁戈兵甲之后,隐约能听到弦乐之声。
  见到周侯一行,守卒当即提高戒备,敲响铜锣。
  “来者何人?”
  “我乃燕侯,特来拜会云侯,还请一见。”
  “稍待!”
  守卒攀下土墙,沿凸起的木刺落到地面,脚下片刻不停,赶往北营,报知巡夜修士。
  “燕侯?”修士转身,略显诧异。
  “正是。”
  “只带十余护卫?”
  “是。”
  “言有何事?”
  “欲面见云侯。”
  修士祭出一张符篆,铺开半面火墙。营外数人清晰映在火光中,守卫所言半点不假。
  “速去报知云侯!”
  “是!”
  中军大帐中,云霁正同齐侯宴饮。
  一头斑斓猛虎盘踞桌旁,两口嚼碎一条羊腿,仍觉不足,引来帐中翠鸟嘲笑。
  枣核大的器灵坐在翠鸟背上,双臂环胸,怒其不争。
  “你已非山野蛮兽,还这般嗜食血肉,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性子?”
  猛虎呲牙,显不赞同。
  喜欢吃又怎么了?
  光靠灵气过日子?他又不是那条黑长虫!
  困在铜盘里近万年,好不容易开一次荤,还不许他敞开肚皮解解馋?
  简直没天理!
  “若非是你不顶用,此时该在洞天福地。我吃的就不是这些,而是灵植。”
  听闻此言,器灵更觉气闷,暴怒之下,指挥翠鸟冲向猛虎,就要给他好看。
  敢和自己呲牙,胆子够肥。
  忘记是谁说得算,谁是老大?
  见器灵发怒,猛虎情知不妙,就地翻滚,逃出帐外。
  “啾……”
  翠鸟疾追,砰的一声,撞到匆匆赶来的守卫。
  弦乐声顿停,云霁与齐侯同时放下酒盏。
  “看来,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听燕侯来见,齐侯发出戏言,略有嘲讽之意。云霁笑而不答,似早有预料。
  见此,齐侯笑声更响。
  许是喝了灵酒的关系,也或许是早看燕侯不顺眼,更为进一步向云霁表面忠心,在守卫退去之后,齐侯对云霁道:“云侯,此人有燕国宗室血脉,且与燕郅交好,不可不防。”
  点到即止,不能深言。
  毕竟,云霁可是周文皇亲子。
  “多谢。”
  云霁端起酒盏,抿一口灵酒,垂下双眸,遮去眸底深思。
  当日,周军大营灯火通明,云霁三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燕侯惴惴前来,醺然而归。待回到帐中,更是倒头就睡,鼾声四起。至日上三竿,仍未醒来。
  齐侯没有燕侯醉得厉害,却也是脚步不稳,没有护卫搀扶,几次差点栽倒路旁。
  于修士而言,如此醉态,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云霁亲自送两人出营,笑容文雅,语气亲切。不知内情者,根本不会想到,是他将两人灌醉。
  “两位好走。”
  目送燕侯和齐侯搭着膀子离去,云霁转身,笑容倏然隐去,表情变得冷凝。
  “宗室血脉?与之结盟?”
  低暔声飘散风中,混着未散去的酒香。带着一分冷意,两分讥诮,三分嘲讽。
  “真醉还是假醉,诚心相投,亦或蛰伏以待来日?”
  负手沿着来路行去,沐浴月辉星光,云霁忽然停住,仰望夜空,淡然一笑。
  “无碍。”
  既已做出决定,身入红尘,以俗心历世,当知有些事不可避免,与其烦恼,不如当是对心境的考验。
  “既不能躲,便接着。”
  笑意重回眼眸,嘴唇弯起。
  一瞬间,天地万物寂静无声,夜风刮过,每粒微尘都清晰可见。
  沉浸在玄妙境界,云霁久久不动。
  营中修士突有所感,聚拢而来。看到环绕在云霁周身的白光,惊讶之余,满是羡慕。
  “云师叔又有精进。”
  “我等不及。”
  “快些布阵,为师叔护法!”
  “是!”
  云霁站了一夜,一动不动。
  同门修士踏定四方八位,祭出本命法宝,就地张开法阵。
  将官士兵均不允许靠近,只能站在光圈外,遥望白光腾起,与冷月繁星相映。观云霁头顶隐有法相显影,无不震撼。
  自此,云侯境界高深之语,传遍五侯大营。
  知晓齐侯、燕侯已同云侯定盟,秦侯后悔不迭,梁侯捶胸顿足,一番忙乱之后,不约而同赶往周军大营,明言要与云侯定下盟约,共进退。
  背地里可以划分势力地界,以谋后事。明面上,必须拧成一股绳。
  热情接待二人,云霁慨然应诺,非必要,绝不论战。
  定盟地点选在九层祭台之下,宿醉的燕侯和齐侯先后赶来,撑着头痛欲裂,也不能错过如此良机。
  帐中定契,自不比祭台盟誓。
  五侯既已尊夏朝为正统,行春秋祭祀,九层祭台的法力对其都有约束。
  无论真心假意,告天地书既成,立下心誓,以道基为证,再不得更改。如有违背,必遭雷劫之苦。
  “我等以道基立誓,同盟于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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