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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撼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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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想离开,就要寻个可靠修士,也要付出些代价。”鲸王刻意顿了顿,鱼鳍指向李攸,“明白我的意思?”
  “哇!”
  “明白了?”
  “哇!”
  玄冰灵体握拳,用力砸在冰面。李攸以为他要发怒,不想湖上浮冰突然开始融化,水面升起一片薄雾。
  雾色渐浓,李攸忙收起鲸王骨骸,飞身跃起。
  随浮冰消融,湖心处出现一个巨大漩涡,似湖底塌陷,湖水倒灌。
  玄冰灵体飞到漩涡上方,手臂挥舞,无数灵植、法宝、仙器自湖中飞出,在半空堆积成山。各色灵光交汇,星光斗转,彩霞漫天,美如仙境。
  此情此景,千载难得一见。
  饶是见过湖底巨宝,仍不免被震撼。
  “这些都是你的珍藏?”
  鲸王飞到法宝中心,挑挑拣拣,分出五株灵植,两件仙器,以蓝光包裹,送到李攸面前。
  “给我?”
  “自然。”鲸王点头,瞥一眼玄冰灵体,道,“他决定与你同行,却不愿认主,这些你尽可收下。”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还是你吃亏。”
  吃亏?
  看着光中五株灵植,李攸不知该说些什么。
  “哇!”
  万年玄冰拍拍肚兜,余下灵植法器陆续化作彩光,飞入肚兜,消失不见。
  “他身上那件才是至宝,其余不过是些次品。”鲸王飘回李攸肩头,低声道,“所以,我才说你吃亏。”
  李攸再次无语。
  如果没有记错,这些灵植仙器,他在湖下绝对见过。哪件现世,都会在修真界引起动荡。在鲸王口中竟成了次品?
  “不相信?”鲸王侧头,“待你炼成洞天福地,我助你祭炼仙器,到时就能知晓,此言非虚。”
  “哦。”
  李攸点头,不做无谓争辩。收起灵植法宝,看向玄冰灵体,有些发愁。
  带走可以,但放哪里?
  “尊者。”
  气海中,石玉突然震动,绿松以法力传音道:“可将其纳入气海,归于悬山之下。”
  “合适吗?”万一心气不顺,再和金乌真火打起来,该怎么办?
  “有小老儿与梧桐双木在,尊者不必担心。”
  “是吗?”李攸仍是担心。
  “尊者放心,小老儿敢以灵识担保。且依小老儿之见,尊者欲炼洞天福地,真火、灵木和荒兽骸骨俱已齐备,不妨再添一座冰湖。”
  再添一座冰湖?
  考虑之后,李攸被绿松说服。只不过,在理解上出现小小偏差。
  “北冥,据我所知,鲸王有吞海之能?”
  “自然。”
  “吞下这座冰湖,以灵识可否做到?”
  鲸王点头,“可以,但需借灵力施为。”
  “那好。”
  李攸挥袖,黑色灵气涌出,萦绕全身。手捏法诀,一道灵光直冲蓝色球体。
  鲸王眨眨眼,一秒顿悟。
  “你想搬走整座冰湖?”
  “对。”李攸点头,“之前没想到,多亏绿松提醒。”
  鲸王喷出一道气柱,瞬间默然。
  玄冰灵体歪歪脑袋,“哇?”
  李攸不多解释,弯起嘴角,黑色灵光笼罩整个光球。
  轰!
  更多灵力涌入蓝色光球,鲸王灵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膨胀。眨眼间,一头蓝背白腹,身长百余丈的巨鲸,如一座巨山,笼罩冰湖。
  巨口张开,上下四排獠牙,喉中凝出黑色风旋。
  风旋飞转,恐怖吸力形成。湖心处飞起一条水龙,直入巨鲸口中。
  湖水迅速下降,很快现出四面山岩。
  渐渐的,水龙开始变换颜色,竟是湖中鱼群。
  “哇!”
  万年玄冰顿觉有趣,飞起冲入水龙,一同涌入鲸腹。
  李攸盘坐巨鲸身侧,手捏法诀,双目紧闭,气海中的灵石飞速消失。灵石不足,更有数件玉石法器化成粉末,沦为口粮。
  山鹿飞速躲到悬山下,不忘带上灵狐。
  七柄玉剑挤到角落,大气不敢出。生怕李攸遇情况紧急,生熟不计,一样下腹。
  黑色灵力不断流入巨鲸体内,悬山下,一座冰湖渐渐成型。
  由拳头大小至直径数十米,随玄冰灵体落下,湖面进一步扩大。
  中途,李攸灵力不济,巫帝珠冲出一道紫光,巫帝法身立在李攸身后,两指并起,点在李攸发顶。紫色灵力如潮水涌入,法身渐渐变得透明。
  待到冰湖干涸,露出湖床,巫帝法身亦化作紫光,重回灵珠。
  李攸睁开双眼,神情有些许复杂。
  放出灵狐,收回噬魂藤,凝神气海。
  被捆了一遭,灵狐万分老实,趴在李攸肩上,垂下耳朵,不敢多言。
  石玉内,绿洲悬山如故,浮空山依旧,金乌真火仍高悬半空。
  悬山之下,则多出一片“汪洋”,波浪起伏,似延伸到空间极限,望不到尽头。
  不时有鳞鱼跃出水面,更有鲸鱼浮起,喷出水柱。若再多出几只海鸟,几同大海无异。
  鲸王恢复拳头大小,被带进石玉。见到鱼群,当即甩动长尾,一头扎进水中,以灵识畅游。
  李攸浮在干涸的湖床上方,很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该说估算错误,还是赚到了?
  如果感觉无误,湖水中的灵气,丝毫不亚于百万灵石堆积。
  “可惜啊。”
  他只吃石头,不喝水。否则,再不必为三餐担忧。
  “也罢。”
  万年玄冰和鲸王都在石玉中安家,算是此行最大收获。接下来,是着手祭炼洞天福地,还是登剑山,同玄楼观了结恩怨?
  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先祭炼洞天福地,有了“地盘”,行事才更加方便。
  意定,李攸放出天马,跃上马背。刚欲策马前行,突然想起,鲁川四人还在云中。
  “回去!”
  令下,天马嘶鸣,展开双翼,直冲云霄。
  “尊者!”
  云层中,噬魂藤察觉李攸气息,拉动方砖,迅速飞出。
  鲁川四人早见李攸威风,恭敬更胜以往。
  “我欲重返千刃山,于山中闭关一段时日。另外,”李攸挥袖,以黑色灵光包裹,放出四件法器,“此皆为元婴法器,你等各取一件。”
  什么?!
  山虎石豹还罢,鲁川鲁阳当场惊掉了下巴。
  “尊者,无功不受禄,我等境界低微,愧对尊者好意。”
  见四人不动,李攸干脆打出四道灵光,将法器扔给四人,“你等跟随于我,忠心即可。今日修为不高,便勤修苦练,早晚可提升境界。”
  “尊者……我等……”
  四人还要推辞,李攸沉声道:“勿要多言,收下!”
  “遵命!”鲁川四人红着眼眶,再不犹豫。
  灵狐摆动九尾,抱着从李攸处讨来的第二颗豹牙,咧嘴傻笑。
  法器算什么?
  两颗金豹牙在爪,早晚要老不死好看!
  四件法器,一刀,一鞭,一鼓,一旗,俱为湖下所得。虽有损毁,跌落至元婴境界,然经法力温养,应可恢复三成威力。
  在四人中,鲁川境界最高,也不过练气六层。遇到筑基修士,都是大麻烦。但有本命法器护体,则大不一样。
  指点鲁川四人结下血印,李攸收回方砖,祭出一艘铜舟。
  舟身铜铸,上搭三层船楼,桅杆雕刻密集符文,注入灵力,当即有五彩灵帆升起。
  “不遇要事,途中不做停留。”李攸道,“你等可于船中潜心修炼,温养法器。”
  “是!”
  四人登船,船身挡板自动移开,十六支巨桨自舱底探出,轮番摇动,御风前行。
  李攸骑在马上,凝神调息。不知不觉间,神识空明,黑袍上的红纹更加浓艳。
  石玉中,玄冰灵体凝出冰山,浮在海面。
  梧桐双木根须穿透绿洲,探入悬山。
  绿松现出灵体,卷起一块鲸王骸骨,手指在半空虚划,一道道符文连成法诀,再成法阵,牢牢缚在骨骸之上。
  连结十道法阵,鲸骨浊气终被抽—出炼化。
  鲸王跃出水面,圆眼正对绿松,道:“你是守山器灵,当知此举有损境界。”
  “我知。”绿松灵体变淡,仍是矮矮胖胖,一张包子脸。
  “自愿折损境界,你可是有求于他?”鲸王再道。
  绿松摇头,“未有所求。”
  “那是为何?”
  “为因果,也为报偿。”绿松盘膝坐好,服下一枚蝎血丹,灵力再度充盈,“小老儿存世千载,见多世间百态,修士善恶。如尊者这般,却是首次见到。”
  鲸王不言,满脸疑惑。
  “我为守山器灵,于多数修士眼中,不过‘器具’,可用则用,不可用自当炼化。炼化不得,即镇压,甚至损毁。”言至此,脸上闪过戾色,“然尊者非是这般。”
  “你之意,是言其善?”
  “非也。”绿松摇头,“好坏善恶,由何人界定?不过世人一张口。如夏朝覆灭,夏皇无罪,仍负‘暴虐’恶名,五国逆反,却无人唾其国贼。”
  鲸王喷出一道水柱,“不言其善,何以报偿?”
  “小老儿举此例,许不太妥当。”绿松笑道,“或者该说,无论世人对尊者是何评价,于小老儿都无关碍。”
  “哦?”
  “尊者待我以诚,我必全心回报。”绿松端正神情,“存世千载,如今方才了悟,此为我之正道。”
  正道?
  鲸王似懂非懂,沉回水中。
  金乌真火高悬半空,万年玄冰立在冰山,听完绿松所言,皆陷入沉默。
  李攸收回神识,捏一下耳垂,可以想见,定已赤金。
  “正道吗?”低喃出声,眼前如蒙一层薄雾。
  绿松这几句话,比乱发好人卡还要命。
  正思量间,突觉身后有灵力波动,调转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破开黑云。
  光柱中,巨大的石雕祭台正缓慢升起。
  祭台上方,浮现一尊法相。
  峨冠博带,面容略显模糊,宽袖长袍,手托印玺。
  李攸正自惊诧,鲸王突以灵力传音,“快过去!”
  “什么?”
  “记得我说的宝贝吗?”
  “莫非就是那座祭台?”
  “对。”鲸王道,“我在湖底万年,能恢复灵识,皆因那座祭台。”
  在鲸王说话时,祭台已升至云中。
  一道金色拱桥横跨天际,一端连接祭台,另一端穿过云层,恰好落至李攸头顶。
  随法相拱桥出现,西阳关中,上百名修士御剑飞起。
  头顶金光,李攸瞪眼,再瞪眼,不自觉将灵狐团成毛球。
  他这是什么运气?
  
    
    第四十四章 人皇祭台

  金光刺目,拱桥穿空。
  九层祭台越升越高,直入云中。万千霞光织成一片光幕,悬在祭台上方。
  法相立在祭台前,昂藏威严。
  霞光落下,法相平举右臂,长袖飞舞,手中印玺飞速旋转,隐有风雷之声。
  五名皇室供奉催动法力,连结九道光网,欲延缓祭台上行速度,仍是徒劳无功。
  期间法力不济,反被祭台压制,险被光网伤及自身。
  棋老承受威压最强,元婴出现裂痕,浑身血气干枯,气海濒临破碎。
  五名供奉法力耗尽,再支撑不住法阵。
  百余修士奉命赶至,先后御剑飞起,手捏法诀,祭出本命法宝,替代五人成为阵眼。
  鼓声传遍城内,一万五千名士兵列成战阵,手持刀枪剑戟,由将官率领,分踞四面方位,以雄浑气血撑起整座法阵。
  “阵起!”
  修士齐声高喝,以血气结成的法阵,在西阳关上空展开,如蛛网盘结,层层拓展。
  法阵亮起,祭台、光柱、法相,皆被笼罩其中。
  不料阵成瞬间,陡传山崩之声,大地震动,漫天云霞骤成血色。
  “不好!”
  棋老一声惊呼,心念急动,欲召回元婴。
  不想霞光化作万千箭雨,密集而来,冲向法阵中央。
  “棋老!”
  雨打蛛网,刹那间,法阵破碎。
  法阵中心,元婴被箭雨湮灭,棋老瘫软在地,不存一息。余下四人亦被箭雨所伤,元婴皲裂,气海震荡。
  作为阵眼,半数修士口吐鲜血,自空中跌落,神识不清。更有少数身死灵灭,本命法宝不存,陨落当场。
  见此惨景,众人无不心惊。未受伤的修士多面现惧色,道心不稳。
  法阵无法结成,镇压祭台便是空想。
  是走是留?
  继续坚持,无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与找死无异。
  就此离去,虽会被燕皇所恶,至少能保住性命,留存道基。
  “诸位听老朽一言,我等生在燕地,宗门在此,根基在此!”
  琴老挣扎坐起,五人中,他伤势最轻,勉强能够出言。
  然气海受损,于修真者而言,已是伤到根基。不得灵宝,必将境界倒退,今生再同大道无缘。更严重些,甚至会沦为废人。
  “此宝现世,实非人界之福。唯有将其镇压,方能保燕国气运,五国安宁!”
  非人界之福?
  法相突然侧首,目视琴老。
  没有任何预兆,印玺射出两道电光,全部落在琴老头顶。
  电光炸响,琴老被击得向后飞出,鲜血涌出七窍,仰天栽倒,人事不知。
  “天罚!”
  非出颠覆天地之言,不会遭此重惩。
  众修士更为心惊。
  祭台……北疆……法相……五国气运……天罚……
  有金丹境界者,忆起五国分夏秘闻,再看九层祭台,瞬间凛然。
  “快看!”
  不待深思,突听身边人连发惊呼。
  原来,法相已迈开脚步,踏上云中拱桥。
  祭台随法相移动,九层符文雕刻浮出石体,化成百千光链,最后凝成一股,系在法相腰间。
  法相每迈出一步,大地便震动一次,祭台更壮大一分。
  行出五步,祭台已如空中石城,自云中飞过,肃穆威严。
  众修士手捏法诀,催动法力,仍难稳道心。
  立在祭台下,为其所慑,再生不出半点阻截之心,几欲俯身敬拜。
  法相行至拱桥中心,突然慢下脚步。面前似有无形屏障,阻拦他继续前行。
  出乎预料,法相没有硬撼屏障,而是立在桥面,平举印玺。
  金光落下,印玺缓慢浮起,引得九层祭台相应,轰鸣不绝。
  拱桥另一端,李攸为金光笼罩,僵立不动。
  鲸王飘在半空,一个劲催促道:“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灵狐摆动九尾,趴在李攸肩头,凝视拱桥祭台,狐眼眯起,突然道:“尊者,此地不宜久留。”
  “恩?”
  “咱们跑吧!”
  不等李攸回答,鲸王喷出一道气柱,“小子,休要听这小崽胡言。如此良机,千载难逢。错过这次,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李攸依旧不动,鲸王气恼,恨不能一尾巴将他抽到桥上。
  “北冥,你误会了。”
  李攸苦笑,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从刚刚开始,他就被强大力量捆缚,牢牢压制,动一下手指都万分困难。
  迈步登上拱桥,更是天方夜谭。
  只不过,虽被困住,四肢动弹不得,却感受不到威胁。恰恰相反,未知力量不断涌入体内,气海为之充盈,灵体经脉亦拓宽不少。
  这种感觉,好似得回失去宝物,心生愉悦,飘然欲飞。
  他甚至有种感觉,此时此刻,再同巫帝一战,即便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输得太多,像上次一样“凄惨”。
  “动不了?”
  鲸王很是诧异,确定李攸所言非虚,心生疑惑。
  莫非时机不对,未到巨宝现世之机?
  若真是机缘未到,不老实呆在地下,跑出来作甚?单为引人眼馋?
  不等鲸王得出答案,桥上再生变化。
  无数金色光带从拱桥两侧飞出,以拱桥为中心,铺成一片石台。另有数道金光半空滑过,落点精准,将李攸包裹其中。
  “尊者!”
  金光落下,李攸隐入光中。
  灵狐被抛飞数米,现出本体,半空稳住身形,焦急大叫,猛然撞向金光,结果是再被弹飞。
  如是再三,没一次成功。
  “尊者!”
  见灵狐还要再撞,李攸忙以灵力传音,“我没事,不要莽撞!”
  撞出个好歹怎么办?已经够傻了,撞到脑袋,不是更傻?
  听闻此言,纵然焦急,灵狐也只得收起妖火,候在原地。
  鲸王见势不妙,不等金光排斥,先一步化作流光,飞入李攸气海。
  “怎么回事?”李攸满头雾水。
  鲸王以灵力传音,问道:“能不能想法挣开?”
  “恐怕不行。”
  说话间,金光速度更快。
  身在其中,只觉已同金光融为一体,却无半点恐惧。
  挣脱无法,李攸不再抵抗,随金光前行,最后落到桥心,正面法相祭台。
  砰!
  同法相对视刹那,一道金光—射—入李攸眉间,脑中仿佛炸开,耳际嗡鸣,似万鼓齐响。
  祭出黑色灵伞,无用。
  以灵力隔绝,仍是无用。
  直到巫帝珠颤动,紫气飞入额心,灵台方才清明。
  桥上一幕,尽落众修士眼中。心知必须阻止,却无一人敢飞身上前。
  有修士认出李攸,更是连退几大步,用具体行动表明,此非善类,不惹为妙。
  突然,法相昂首,目光似穿透虚空。
  猛烈的法力波动之后,空中出现五道裂缝。三道连在一起,结成三角,天空仿佛被挖去一块。
  罡风席卷,五只巨手自裂缝探出,破开云层,悍然抓向祭台。
  轰!
  同金光相撞,巨手先后败退,更被金光追击,险被穿透掌心。
  法力激荡,李攸站在桥上,周身萦绕两色灵光,仍有些站立不稳。
  祭台光芒大炽,法相收回视线,双目低垂,掌中印玺飞出,停在李攸面前。
  五只巨手去而复返,再被震开。
  印玺四面出现裂纹,很快成万千碎片,化作白光,齐齐流向李攸。
  李攸被金光托起,终于看清法相五官,倏地瞪大双眼。
  这时,空中再传法力波动,燕皇、齐皇先后自云中现身。
  前者红袍金冠,容貌魁伟,满脸虬髯,尽显武修之相。后者黑袍玉冠,面容俊美,神情冷峻。
  他二人出现后,三只巨手急速撤走,空间裂缝关闭,法力随之消失。
  燕皇哈哈一笑,道:“道友既至燕地,何不现身一见?”
  声音融入法力,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倒是我等失礼。”
  声落,巨手化为两尊法身,浮在半空。
  一人锦袍玉簪,手中半部竹简,气质儒雅,面容极为普通,正为凌霄观天元尊者。另一人则是窄袖青袍,发髻散乱,背负一柄长剑,宽刃无锋,乃是玄楼观青尧剑尊。
  “竟是二位降临,言某有失远迎。”
  燕皇面上带笑,眼中却透出几分杀意。
  之前退去三人,不用多猜,定是梁、周、秦国君无疑。见机退去,应是顾及五国盟誓,不愿冒着破灭道心的危险,撕破脸皮。
  此二人有恃无恐,以法身夺宝,现身之后不见半分羞愧,当真以为燕国势弱,不敢惹怒两观?
  “真当我燕地无人?”
  心知当下不宜动怒,重新镇压祭台方为要务,燕皇强压火气,对齐皇道:“如之前所言,今日道友助我,日后定有厚报。”
  “此言当真?”
  “自然。”燕皇摊开手掌,道,“我可以道心立誓。”
  语毕,又对天元尊者和青尧剑尊道:“若两位道友愿意相助,此前事尽可不问,燕某更有回报。”
  斟酌片刻,天元尊者同青尧剑尊均点头,表示同意。
  闯燕地夺宝之举,确实有些欠妥。无主之宝尚且罢了,夺取燕国重兵镇压之物,还是趁乱下手,传出去,终究于名声有碍。
  事已不可为,无妨卖燕皇一个人情。
  以道心立誓,必然应诺。除非燕皇发疯,否则,绝不会出尔反尔。
  “如此,我等便助道友一臂之力。”
  “多谢!”
  燕皇抱拳,指向光中黑色身影,道:“三位道友可识得此人?”
  三人摇头,均道不知。
  “此人便是山城盛传‘魔修’!”
  “什么?!”
  “此人掩饰身份,入荒川古境,意图不明。更兼肆意狂妄,连害两名尊者性命。”
  “竟是他!”
  见三人脸色骤变,燕皇暗中得意,继续道:“我得秘报,数日前,此人伙同狄戎潜入燕地,害虎阳尊者性命!”
  “当真如此?”
  “着实可恶!”
  “以我之见,山城异变怕也同他有关。今又觊觎燕国重宝,所图非小。还请三位同燕某联手,镇压祭台,灭杀此獠!其身怀之宝,燕某不取一件!”
  简言之,咱们四人联手灭了他,掉落的宝贝,我一样不要,全当诸位的劳务费。
  得知李攸身份,齐皇同天元尊者仅是皱眉,青尧剑尊却是怒不可遏。
  青峰剑尊、青冥剑尊同出玄楼观,皆因李攸身死,此仇不共戴天。燕皇不说,他也不会放过此等恶徒!
  “道友所请,本座义不容辞!”
  青尧剑尊率先表态,齐皇和天元尊者沉吟片刻,也为燕皇说动。
  归根结底一句话,财帛动人心。
  李攸身处光中,气海为灵力洗刷,隐隐觉得境界将要提升。心喜之余,丝毫不知,他已被燕皇等人视做一块肥肉,急待下刀瓜分。
  巫界
  妖王刚自空中落下,行到殿前,身侧突有黑风刮过。
  “炎青?”妖王诧异,“何事……”
  话没说完,黑色身影飞到半空,挥袖撕开一道空间裂缝,纵身而入。
  “……这么急?”
  眼睁睁看着巫帝消失,空间裂缝合拢,妖王呆立无语。
  仙池旁,歡鸟翩翩起舞。
  水面如镜,映出火红身影。
  暖风拂过,老树睁开双眼,抖抖枝叶,重又睡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危机

  浮在金光中,面对法相祭台,李攸终于明白,为何看到浮空山壁画,他会感到奇怪,莫名熟悉。
  抛开其他,只论五官长相,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左思右想,实在想不明白。
  假如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这个结论,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想继续探究,现实并没给他太多时间。
  印玺灵力洗刷气海,体内灵脉拓宽,黑色灵力不断涌出,分为万千丝线,将要结成光茧。
  余下灵力流入石玉,重新凝成一方印玺,悬在绿洲上空。
  金乌真火被吸引,分出四股火苗,打入其内。
  不过两息,印玺由青色变为火红,再成赤金。顶端缓慢升起一道虚光,一粒黑色灵珠在光中浮动。
  轰!
  金桥之上,光茧结成瞬间,法相无声崩裂。
  自发顶到腰间,如利刃劈斩,断为两面,发出刺目光芒。
  法相腰间,光链断成九截,分别化成金光,融入石雕符文。
  嗡鸣声止,光柱收缩,九层祭台光芒渐暗,法诀不再流动。
  拱桥两端开始化为光斑,如积雪被暖阳消融。
  晴空下,只余九层祭台同黑色光茧相伴。
  “尊者!”
  见此情形,灵狐摆动九尾,周身腾起妖火,飞速向前。
  距离尚有百米,突被半部竹简拦住去路。
  “开!”
  长袖挥动,天元尊者断喝一声,竹简变大,化成几杆翠竹,生出新节枝叶。
  “去!”
  两张符篆被法力引燃,生成虚光暗影。虚光笼罩,围绕竹简,又有成片绿竹生成。
  眨眼间,竹木成林,层层铺开,形成一座迷阵,将灵狐困在其中。
  “吼!”
  灵狐震怒,身形暴长,獠牙尖锐,金眸满是杀意。
  “敢拦老子去路,当真找死!”
  伴随话音,妖火冲天。
  火中冲出两头妖兽,人面虎身,钢爪如刀,狂吼着扑向天元尊者。
  “雕虫小技。”
  天元尊者轻蔑冷笑,手捏起法诀,祭出一张符篆,竹林中刮起阵阵狂风。
  两杆翠竹化成器灵模样,身形瘦长,颧骨高凸,双肩略窄,四条手臂自肩头垂下,长至脚踝,似竹节一般。
  “去!”
  天元尊者隔空打出两道法力,竹林器灵携狂风之势,猛扑向前,同两头妖兽战在一处。
  器灵行动如风,却是表情刻板,目光呆滞,傀儡一般。
  手臂断裂,表情仍无半分变化,似无痛觉。反借机挥动三臂,狠狠击在妖兽脊背。
  碎骨声起,铁骨铜皮被轻易穿透。
  妖兽被彻底激怒,不顾伤口剧痛,纵身虎扑。鞭尾横扫,两个竹林器灵先后飞出,其中之一更断为两截,不成人形。
  即便如此,两者仍挣扎站起。站不起身,便以手臂攀爬,一心向妖兽移动。
  “这是器灵?”
  灵狐足踏风团,面带疑惑,周身妖火更盛。
  心神微动,想起父王曾言,有修士铁石心肠,视凡人如草芥,器灵为死物。以祭炼凶器之法炼化器灵,趁机剥去灵智,只留灵体为其驱策。
  “此法残虐,本为三界所禁。然人皇陨落,纵知有人行此恶事,也是……”
  思及此,灵狐终于明白,为何竹林器灵会是这幅模样。
  明明境界不低,却无半分灵识,还比不上从绿松处讨来的半截枯枝。
  三界之内,唯有魔修以杀入道。
  父王母后都教导他,妖兽以强者为尊,但杀虐太过,必有碍道心。
  眼前之人虽未造杀虐,但将器灵炼成傀儡,此等恶行,竟不遭天惩?!
  “恶徒!”
  灵狐怒吼,九尾竖起,前足用力踏下,赤色火焰腾起百米,呈涡旋状席卷整片竹林。
  半数虚影俱为妖火燃尽,两头妖兽愈显威武,将器灵踩在脚下,一口结果对方性命。
  天元尊者暗道不好,忙欲收回竹简。
  灵狐怒到极致,岂肯如他所愿。
  “拦老子的路,还想跑?”
  降世至今,敢让他不好过的,一只爪子都能数清。
  这人以为自己是谁,拦他去路,惹他火起,还想全身而退?
  “惹了老子,该你倒霉!”
  狐耳立起,九尾铺展,如一面赤色火墙。
  林木化归竹简,半途被妖力拦截,陷入火海。
  眼见碧绿染上赤红,血印将要不存,天元尊者大急,忙祭出一方石砚,以法力打出符篆,形成一面石墙,硬生生截断妖火。
  石头?
  灵狐咧嘴,金眸骤亮。
  观其形,材质极佳,至少是元婴法器。送给尊者,说不定能再讨来一颗豹牙。
  意定,灵狐飞身跃起,四道妖火疾射,如四杆长枪,狠狠扎入石砚之中,将其牢牢定在火中。
  石砚器灵浮出,通体墨黑,挣扎前扑。
  火焰狂燃,灵体只出一半,既被热力逼退,不得不躲进砚台,再不敢露面。
  高热固然难熬,总比直接被烧烤强上百倍。
  天元尊者祭出石砚,全为收回竹简。不想偷鸡不着,米也没拾到半粒,竹简未能收回,连石砚也搭了进去。
  “孽畜!”
  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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