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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撼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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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二心?
开玩笑!七剑器灵恨不能脑刻“忠诚”二字,日日顶着走路,只为让李攸相信,自己早摘脑后反骨,重新做灵。
归根结底,背叛他人,顶多重新祭炼,还有机会复生灵智。敢逆反尊者……想起化成粉末的碧玉碗,七剑器灵齐齐打个哆嗦,唯恐落得同样下场。
不想成为点心,唯有忠诚,必须忠诚!
谁敢不忠,先尊者将其灭杀,绝不留情!
器灵互瞪,剑身嗡鸣,杀意凛然。
见器灵顺服,李攸满意点头,挥袖收起玉剑,推开槅窗,跃身飞出。
早一步行动,便少一分风险。
众修士酣睡,守山器灵不得反抗,此时动手,纵有变故,也能从容脱身。
以灵力掩去身形,在半空立定,单手虚握,猛然举起,凌空虚化一只巨手,穿过浮空山石,直探山中。
灵力入山,不见守山器灵挣扎,内城法阵未起任何变化。
“起!”
巨手收回,守山器灵已被抓至面前。
五短身材,秃发长眉,细眼圆耳包子脸,身着绿袍,活似一只矮胖西瓜。
李攸愕然。
据他所知,守山器灵多为古木所化,不能英俊出尘,也该修长挺拔。这只西瓜算怎么回事,品种突变?亦或舍弃树干,炼化树根?
“尔乃此处守山器灵?”莫非抓错了?
“回尊者,小老儿正是此处山灵。”守山器灵弯腰下拜,潸然欲泣,“前时误会,引得尊者动怒,实为小老儿之过。还请尊者手下留情,饶小老儿一命!”
整整三日,堵嘴绑手,困在山中,半点动弹不得,险些丧命。见到李攸,怒气早转为恐惧。况李攸灵力特殊,不类人修,倒似巫修,更少几分抵触。
“所言确实?”
“不敢欺瞒尊者,小老儿本为一株千年苍松,后经大能炼化,生出灵智,镇守此山已有千载。”
“那位大能,可是赵氏中人?”
“非也。”守山器灵面露鄙夷,愤声道,“赵氏小人,怎能祭炼于我!”
“哦?”
“尊者或许不知,人皇在时,其祖不过一守城裨将,声名不显,世家末流。趁五国逆乱,背主投靠齐国,撺取城主之位,更做下许多恶事,只不为外人所知。小老儿鄙其不忠,不屑与之为伍!”
李攸皱眉,道:“既如此,为何赵氏能在此建城?”看不上,还许赵氏长居?
“小老儿也是无奈。”守山器灵叹息一声,苦笑道,“人皇陨落,夏国不存,五国自封,人界沧桑百年。赵氏借齐皇之力,挖出山中黑岩,祭炼法器,以符篆法阵封山,小老儿曾相抗百年,终是无能为力。”
李攸不语,如此看来,这守山器灵倒也可怜。
“不过,”守山器灵又道,“只是有小老儿在,浮空山必不能幻化真形,为赵氏所用。任凭他千般算计,终要落空!”
幻化真形?
李攸挑眉,难不成,这座山中另有蹊跷?
“不敢瞒尊者,此山同为元神大能炼化,实为一件元神法器。”守山器灵顿了顿,见李攸神情木然,咬牙继续道,“山内存有末代夏皇一滴真血,得之可挡一次雷劫。”
什么?!
李攸着实被惊了一下。
“元神法器不提,夏皇真血,你如何确定?”
“指点小老儿的大能,亦是夏朝皇室中人。”守山器灵道,“据小老儿猜测,齐皇和赵氏老祖应知此事,只未得实据,又有小老儿阻碍,多年遍寻不得。”
李攸默然。
“再者,荒川古境本为夏朝宗室历练之地,在山城开启,盖因此处存有夏皇真血。”
李攸仍是默然。
真相既是这般,计划是否继续实行?
这座山,他吃是不吃?
不吃,难受。
吃了,恐怕更难受。
见李攸迟迟不语,守山器灵小心道:“尊者可是对此山有意?”
“你有办法?”
“尊者欲得此山,小老儿确有一策。”
“说来听听。”
“是。”守山器灵活动一下手脚,恭敬道,“岁过千载,屡经消磨,便是元神法器,威力也只存一二。以小老儿之见,尊者不必耗费法力,搬运此山。惹来赵氏反扑,太不值得。”
“你是说?”
守山器灵憨厚一笑,“尊者可先取夏皇真血,再挖空山中黑岩,进行祭炼。届时,真髓皆为尊者所得,此处不过空山一座。”
“……的确良策。”这才是真正的反派,果断需要学习。
不过,挖空此山,这株老松何处安身?
“依此行事,尔当如何?”
“小老儿自当跟随尊者。”守山器灵笑得更加憨厚,“非法阵之故,小老儿早灭杀赵氏,离开此地。尊者愿意收留,小老儿必当竭诚以报。”
“你要跟随于我?”
“小老儿虽境界不高,唯祭炼法器颇有心得,必能为尊者所用。”
“法器?”
“非是夸口,便是洞天福地,小老儿也略知一二。”
“……”
该怎么说?
天上掉馅饼,弯腰去捡,结果发现里面不是肉,是金子?
李攸默默转头,幸福来得太快,石头也需要冷静一下。
第二十七章 寻宝
“尊者?”
“罢。”李攸冷静过后,抓起守山器灵,“带我入山,取夏皇血。”
“是!”
守山器灵大喜,化作一株两掌长绿松,落到李攸掌心,依旧显得矮胖。
不料绿松刚落,即引来噬魂藤不满,当即被捆个结实。
“尊者救命!”
绿松大呼,亮出松针。噬魂藤丝毫不惧,卷动叶片,越缠越紧。
李攸敲了敲噬魂藤,并未令其放开。
绿松不敢多做耽搁,颤巍巍探出枝条,发出淡绿灵光。
一人一松笼罩光中,几同浮空山融为一体,成功躲开披甲卫士,离开城主府。
“尊者,向东。”
山浮半空,云雾缭绕。
有绿松指引,李攸很快寻到山下岩层,掌心覆上,传来阵阵脉动。
“就是此处?”
“正是。”
绿松话落,手掌陷入半寸。
两息过后,百斤黑岩化作石粉,山体洞开。
如无绿松遮掩,山城中人仰头便会发现,浮空山被开出一个口子,并在不断扩大。
见此情形,绿松彻底沉默,多少有些后怕。
幸亏醒悟得早,一心投靠尊者,否则……画面太恐怖,不敢再想。
李攸深入山体,如坠火山岩浆,火热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能融化顽石。
“还要多深?”
“就在前方。”
前行百米,热浪忽然退去,凉风袭来,更带一缕清香。
风行处,一扇石门嵌入岩壁,恍如伴山而生。
门板极为光滑,无半点凹痕,胜似顶级美玉。
覆手上去,只觉一股清凉气息流过四肢百骸。
清风拂面,香气愈浓。
耳闻仙乐,繁花落肩。
刹那间如置身琼楼星海,飞升仙界。
“尊者!”
绿松焦急呼喊,如闪电穿透浓雾,玄妙境界如雾散去,李攸赫然惊醒。
“怎么回事?”
“此处有大能留下法阵。”绿松道,“通过此门,方能取得夏皇真血。”
“法阵?”
李攸退后半步,以灵力探寻,发现四周岩壁确有曲折纹路,同悬山云图有些类似,却不完全相同。
“尊者可要破阵?”
“自然。”
“小老儿有法……”
“不必。”
李攸不欲耽搁时间,掌心再次覆上石门,黑色灵力涌动,石粉簌簌下落。
“这样更快。”
绿松:“……”
尊者威武!
不到半个时辰,石门少去一半。阵法仍存,却再困不住李攸,惑不得心神。
石门之后,数道台阶直通向下。尽头有一环状大厅,相邻三条窄路,均只容一人通过。
李攸抚过岩壁,问道:“这些可是黑岩?”
“正是。”绿松道,“前路难行,我为尊者引路。”
“好。”
绿松落地,眨眼长至半米,身捆噬魂藤,周身绿光萦绕,择中路前行。
李攸紧随其后,边走便挖,窄路很快拓宽,石粉铺了一路。
以此速度行进,待取走夏皇真血,整座浮空山将被挖空。
终于,绿松将李攸引至浮空山腹地,树根深入岩层,推开方形石板,斜指下方幽暗岩室,“尊者,夏皇真血即在此处。”
“这里?”
“此处已无阵法,只有小老儿守候。”
话落,绿松先一步进入岩室。
李攸放出噬魂藤,藤身延展,红色灵光照亮四壁。
空间不大,长方形,四壁光滑,绘有精致壁画。
因岁月久远,多数已模糊不清,仅有一幅色彩鲜艳。画中人峨冠博带,手持一枚印玺,立在山巅,周身彩光环绕。
“奇怪?”
画虽抽象,画中人却莫名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想多了?
李攸摇头。
再观岩室布局,心中升起莫名凉意。
之前不觉,置身其中方才发现,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一间墓室!
难倒守山器灵骗了他?
还是说,连这株老松也不知晓?
“尊者?”
“无事。”
李攸行到岩室东侧,依绿松指引,取出一枚条石。石身粗陋,毫不起眼。不知内情,无人可以猜出,其中存有夏皇真血。
“真如我所想……”
那么,浮空山根本不是法器,而是葬具。
绿松之责也不是镇山,而是守墓。
以山为葬,墓主是谁?
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李攸终是摇头不语。
无论墓主是谁,赵横竟能安居于此,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不知情打扰,还请不罪。”
李攸躬身行礼,退出岩室。
想想,招来绿松,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吩咐一番。
“可明白?”
“明白,必令尊者满意!”
绿松转身离去,不忘拉上噬魂藤。
知晓都为尊者办事,一松一藤不再敌视,飞速生出友谊。
城主府内,赵横终于酒醒,令青衣侍从传报,请西阁内众修士再往东厅一晤。
云霁走出西阁,恰遇五轮宗穆长老一行。
观望四周,凌霄观、烈焰宗、天人宗等陆续到齐,唯独不见李攸身影。
穆长老正同开阳真人寒暄,粉衣女修借机上前,娇声道:“云师兄,近日可要离开山城?”
“云某尚要停留两日。”
“真的?”粉衣女修俏脸微红,“婷儿也要多留数日,师兄可有闲暇?”
“这……穆师妹恐要失望。”云霁面现无奈,态度依旧温和,“云某留在山城,实有要事。”
“何事?婷儿可否帮忙?”
“师尊之命,需云某亲为。师妹好意只能心领。”
笑容温雅,清俊非凡,话中之意却难转圜。
粉衣女修难掩失望,逢烈焰宗长老来寻云霁,自无法纠缠,只能退回同门身边。
换做往常,蓝衣女修早出言安慰,此时却静立在旁,一语不发,眼中隐含笑意。
“刘师姐。”
“穆师妹何事?”
“你……”粉衣女修心中气闷,却无颜开口。难道直言责问,是否在笑她出丑?
“师妹可是受了委屈?”蓝衣女修故作焦急道,“莫不是同云师兄有关?我去禀报长老,定为师妹做主!”
粉衣女修忙道:“不是!刘师姐莫要误会,我没事,更与云师兄无关。”本是自己无理,被祖父知晓,定要训斥。
“真的?”
“千真万确。”粉衣女修咬唇,笑容勉强。
蓝衣女修笑得亲切,“无事就好。刚刚长老还在寻师妹,快随我去。”
“好。”
东厅之内,赵横端坐正位,赵莲侧身在旁。见众修士步入,兄妹俩一并起身见礼。
言语几番,众人心知其意。
依惯例,凡入荒川古境,所得均要交予山城二成。
此次古境生变,众修士险些被困其中,狼狈逃命,损失自然不小,规矩却不能破。赵横以百果酒宴客,更堵住众人之口。
“荒川古境生变,无人能够预料。赵城主已尽其责,又厚待我等,我等自当回报。”
开阳真人取出乾坤袋,先众人道:“杨某惭愧,只得灵石五枚,古木两棵,灵草十株。”
赵横只取古木一棵,余下皆不取。
“真人诚意,荒川古境重开之日,必请真人入内。”
“多谢!”
开阳真人之后,众修士陆续取出乾坤袋,多为灵草古木,少有灵石,罕有灵兽。
五轮宗之后,云霁上前,道:“此有古木八棵,灵草三十,金蝎一只。”至于环冠蟒,则天知地知,隐下不提。
饶是如此,众人仍齐声吸气。
“云道友竟猎获金蝎?”
虽曾同行,五轮宗弟子亦不知云霁曾猎杀金蝎,更为惊讶。
赵横也是一惊,“云真人好手段!”
金蝎虽死,蝎身还很完整。自乾坤袋取出,庞大身躯砰然落地,巨钳鞭尾俱存。
斟酌片刻,赵横终究压下心头蠢动,言道:“云真人独自猎得金蝎,当是机缘。蝎身完整,更为难得。山城只取蝎钳一只,灵草两株。”
“城主慷慨。”
云霁祭出狼毫,取下一只蝎钳,法力封住断口,金色血液未落分毫。
厅内修士再吸凉气,纵有几分贪婪,也于此时烟消云散。
云霁之后,临到狄戎壮汉。
面对李攸,壮汉无比实诚,他人则要另论。
塔拓身披兽袍,耳悬金环,瓮声道:“狄戎不比五国富裕,乾坤袋只这一只。我等本领不高,能自古境脱困已是谢天谢地。所得甚少,赵城主勿怪。”
话落,解开乾坤袋,取出灵石一块,灵草两株,蝎脚一只。总体价值,远低宴中饮下灵酒。
厅内久久无声。
赵横深吸气,呼气,再吸气,最终无法,只能收下一块灵石。
不论塔拓所言真假,堂堂山城城主,总不能揪住对方领子,逼他将灵物交出来吧?
并非无人知晓壮汉底细,五轮宗弟子便知壮汉所得不少。然在对方送来两条蝎尾、五块灵石之后,穆长老以身作则,沉默是金。
云霁知情,一样不会开口。
综上,赵城主只能自认倒霉。
第二十八章 地动山摇
百余修士聚在东厅,一一交纳灵物。
待最后一人收起乾坤囊,众人终于发现,某黑衣散修不在。
“李道友可是宿醉未醒?”开阳真人疑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生猜测,莫非不想交出灵物,提前跑路?
“尊者心胸开阔,为人高义,绝不会这般行事。”
有人猜测李攸跑路,狄戎壮汉自要站出来为尊者说话。
“昨日席间,李道友确身有不适。”云霁出声道,“况内城中遍布法阵,更有披甲卫士巡守,我等出入城门皆需令牌。若李道友自行离开,赵城主何能不知?”
赵横皱眉,以法力探查,未在西阁发现李攸踪迹。碍于云霁之言,仍唤来侍者,道:“去西阁,若李道友尚在调息,不可打扰,速来禀报。”
“是!”
侍者领命退出,殿中修士各有所思。
“云道友,李道友当真身体不适?”
云霁摇头道:“席间确是如此,其后我亦不知。但以李道友为人,应不会如此行事。”
“此言有理。”
“杨道友不必太过担忧,实情如何,稍后即明。”
“如此最好。”
云霁转首,对赵横道,“云某有一事请城主帮忙。”
赵横笑道:“云真人请讲,能力所及,赵某定不会推辞。”
“云某奉师命游历四疆,为寻灵植……”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事有异!”
赵横亦是面色急变,高声道:“速离此地!”
众修士情知不妙,匆忙运起法力,飞身疾驰而出。
待到最后一人跃出,耳边突传巨响,一阵地动山摇。
“发生何事?!”
赵莲跃起半空,祭出黑镜,镜面漫射灵光,却是朦胧一片。接连打入法力,终见镜中浮现七柄玉剑,浮在内城上空,似要围杀城主府内众人。
“七剑……七星剑阵,玄楼观?!”赵莲惊怒,“兄长,是玄楼观暗算我等!”
“什么?!”
轰!
似为应证赵莲猜测,七道剑光先后飞至,化出百道银川,接连穿透屋脊,同时炸裂。
如众人仍在厅内,不死也要受到重创。
“果真是玄楼观?”
“卑鄙!”
“如此行事,怎配称其名!”
骂声未停,地面忽然开裂,苍松古木破土而起,树根如巨蟒盘踞,又如苍龙出水,携荒古之力,碎屋裂脊。
青石被古木掀飞,蛟柱遭巨力破碎,一截截滚落在地,砸起阵阵烟尘。
吱嘎!
屋脊发出刺耳声响,树根盘绞,瓦片碎裂,砂石不断滚落,整座东厅,随时可能塌陷。
赵横祭出城主印,勉强稳住最后一根蛟柱,未料剑光又至,古木再起,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不好!”
赵横同赵莲互视一眼,均想起老祖所言古松。
如此异变,非人力所能为。
莫非守山器灵查知玄楼观暗算,趁机逆反?
“快看!”
兄妹俩尚无对策,忽听有人高呼,抬头望去,只见悬空石廊被红光包裹,廊内似有藤蔓穿过,法阵轰鸣不绝。
赵横左支右绌,赵莲祭出东虢城主印,却无济于事。
数息之后,石廊终支撑不住,自两端开始崩裂。
灵石破碎,巨大青石板自空中坠落,无数灵兽从石中挣脱,尚未凝出实体,便已化作万千光斑,哀鸣消散。
剑光如雨,参天古木破山而起,穿云而过,将山川大地碾压脚下。
城主府内,东厅、西阁、南楼、北塔,接连发出巨响,法阵破碎,似骨牌一般,接连倒塌。
以古木为中心,浮空山不断开裂,仿佛地狱敞开大门,狂笑吞噬所有生灵。
烟尘滚滚,石裂声不绝。
整座浮空山,仿佛人间地狱。
众修士纷纷祭出法器,不为相助赵横,只为快一步离开。
云霁祭出扁舟,以狼毫书就数道符篆,舟身瞬间增大数倍,救起多名他宗弟子。
“多谢云真人!”
塔拓抛出金环,十余狄戎壮汉险险升空。未及松口气,突然被藤蔓卷住,十余人一同被拉入山体,生死不知。
见这一幕,众修士再顾不得其他,唯一的念头,只是逃命!
先是荒川古境生变,又是浮空山塌陷。
山城是为险地,非必要,日后绝不轻易踏足。
此事牵涉玄楼观,回到山门,定要联合同道,共登剑山,向玄楼观讨一个说法!
修士多自顾不暇,除云霁之外,少有相助他人。
披甲卫士结阵,尚能稳住身形。青衣侍者仅是练气修为,无法硬扛,只能四散奔逃。
混乱中,无人发现,尽管地裂处处,碎石滚滚,却无一名侍者跌落,更少见死伤。便是练气一层,也奇迹般等到盾舟,离开内城。
相比之下,狄戎壮汉遭遇团灭,当真是令人同情。
浮空山巨变,城主府陷落。
苍松古木破山而起,不断有碎石从空中掉落,引得大地震动,城墙摇撼,天空聚起团团乌云,同烟尘连成一片。
眨眼之间,烈阳隐在云后,白日骤成黑夜,如有天劫降临。
山城被黑暗笼罩,人群惊叫不绝,外城四坊顿时陷入混乱。
城卫再无威慑力,修士凡人合力破开坊门,尽向城门奔去。
北坊中,客栈俱是乱作一团。
众人皆涌向城门,鲁川四人心中焦急,决意逆人流而行,前往浮空山下一探。
刚出客栈,突见噬魂藤变得精神,蔓枝挥舞,锁定方向,如利矢般疾射而出。
四人不及多想,连忙追了上去。
中途险被人流冲散,多亏噬魂藤分出一枝,牵引四人,方才平安冲出城门。
于此同时,浮空山终于完全陷落。
半座山体凭空消失,半座山体砸在城中,西、北两坊瞬间被沙尘淹没。
烟尘中,山体裂为碎石,古木不见踪影。
尚有人未能逃出,眼见山体当头砸落,以为必死。不想碎石加身,忽成数团散沙。虽然疼,终不会伤及性命。
发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忙拉起家人,拼命冲向城门。
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却不一定!
山城外,一部宝车浮在半空。
李攸背靠亭柱,手中一株矮胖青松,针叶散发淡淡绿光,叶间挂起数枚松塔。
十余狄戎壮汉被噬魂藤捆成一串,倒悬空中,无一惊怒,反而各个咧嘴傻笑,如遇天大喜事。
鲁川四人赶到,所见即是这番情景。
激动?
担忧?
喜悦?
说不出的滋味盘杂心中,最后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神经不再紧绷,马上脚软。
巫界
云山之上,惊雷阵阵。
雷光中冲出两头凶兽,俱为人面虎身,獠牙蛇尾,挥舞利爪,吼声阵阵。
巫帝立在殿前,黑袖挥动,紫、红两条巨龙咆哮飞出,同凶兽战在一处。
龙威压下,凶兽境界不敌,只能苦撑。
凶兽将要落败,巨龙昂首长吟,眼中覆上血光,直扑空中灵狐。
又是一声炸雷,云层突然撕开裂缝,一尊妖王法身穿云而过,挡在巨龙之前。
红发金眸,长袍曳地,一手撑住龙首,一手倒提火红灵狐。
巨龙摆动龙尾,硬是挣脱不开。
灵狐半身皮毛已经焦黑,四爪仍扑腾不休。
“父王,这老不死欺负……晤!”苦没诉完,直接妖力封口。
妖王瞪儿子一眼,他比巫帝年长百余,巫帝老不死,他成什么了?
“小儿顽劣,还请老友勿怪。”
语毕,妖王收回两头凶兽,雷声立停,电光骤散。
巫帝御风而起,巨龙环绕,额间血红,衣摆当风,“不知妖王驾临,有失远迎。”
“……”儿子都快被揍死了,能不来吗?
面对妖王指责目光,巫帝淡然,“尊驾九子屡次犯界,闯入云山。”
言下之意,不过小惩大诫,已是手下留情。
妖王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
当他不知道,妖王殿塌了半座是谁动的手脚?
“此事暂且不提。”妖王将灵狐丢回妖界,正色道,“日前人皇宫重现,老友当有觉察。”
巫帝点头,道:“自五国分夏,夏皇薨,人皇宫便飞入虚空,你我亦寻不得。此番现世,应和荒古九门有关。”
“荒古九门,难道是那八幅云图?”
“得其一,可通三界。聚其八,大道可成。”巫帝拢袖,黑眸深邃,银发轻舞,“真如此,人界或将再次生变。”
人皇宫重现,风将起,乱必生。
火红灵狐被亲爹扔回妖界,只觉颜面无存,自尊受创,心灵受伤。吞下两瓶养身丹,伤势痊愈,立刻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毅然离家出走。
只不过伤心之余,着陆点没能选好,瞬间被空间乱流卷走。
飘在乱流中,火红灵狐卷起尾巴,更觉伤心。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九尾灵狐吗?
有吗?!
第二十九章 梧桐树心
浮空山崩落,山城遭逢大难。
内城不存,外城四坊废去其二,只余东、南两坊尚在。
城内居民,无论修士凡人,尽皆奔逃。
千余披甲卫士护卫赵氏兄妹,另有百余城主府侍者流散人群,不知所踪。
东坊两名铸造大匠被凌霄观请走,多数熟手匠人被五轮宗、烈焰宗等瓜分。
趁火打劫?
机会难得,大匠难寻,开阳真人也不会同赵横客气。
天人宗对赵氏尚存一分香火情,不会借机生事。如千机宗马宗主,早对赵横心怀不满,趁乱派出弟子,暗中推波助澜,散播天劫降下,赵氏将衰之语,引得山城人心惶惶,乱局更难平息。
谣言之下,更多人弃城而走,少有返回之意。
“去岁,山氏、石氏东迁。前些时日,我于北坊偶见山氏族人,闻两族蒙黑衣尊者大恩,现于千刃山下安居。”一名中年猎户道,“我等与山氏有亲,前往投奔,不失为一条生路。”
“此言有理。可千刃山距此甚远,我等仓皇从城中逃出,一路盘缠行囊皆无,如何是好?”
见有人提出疑虑,猎户自怀中取出一只蓝色荷包,从中倒出五枚金珠,十余枚银珠。
猎户长子立刻惊呼:“爹,这是从何得来?”
“你不晓得。”见儿子眼睛发亮,猎户道,“我猎到两只灰雁,进北坊卖于客栈,恰好遇到山虎。”
“莫不是他买去灰雁?”少年皱眉,“爹,十只灰雁也抵不上这些。”
猎户挥起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拍在儿子背后,“休要胡言!我怎么会做这等事!”
“那这些?”
“我在城外寻到几块奇石,生成鸟兽形态,巴掌大小,被山虎同行之人买去。”
“难道是灵石?”
猎户摇头,收起布袋,“请族老看过,虽有灵气,却是鸡肋,只值这个价。真是灵石,我自留下,怎会卖与他人。”
见猎户愿将银珠充作路费,众人纷道感激,愿一同东行。
“待安顿下来,寻到生计,再报木叔大恩。”
猎户摆手,笑言都是同族,不必如此。
“此外,我有一言。”背起唯一带出的短弓,猎户正色道,“石、山两族有子弟得尊者青眼,今非昔比。我等前去投奔,需谨守礼仪,掌握分寸,不可造次。”
“此言有理!”
木氏商量妥当,便不浪费时间,当日踏上行程。随后,另有两族做出同样决定。
待三族寻到千刃山,发现传言中的修士绝地已开山断崖,引水生泉,早成人间桃园,关于李尊者的种种传说,必将攀上一个新台阶。
不提各寻生路的山城人,赵横兄妹此时却是怒火当头,心急如焚。
浮空山不存,老祖交代寻找之物顿失线索。
荒川古境千年不开,山城废弃,赵家几代积累下的声望,恐要化为泡影。
“玄楼观!”
找不到逆反的古松,只能将账算到玄楼观头上。
无论是否有人栽赃陷害,七星剑阵困杀城主府众人都是事实。
“不寻到罪魁祸首,老祖盛怒,齐皇处也不好交代。”
八宝紫金雕花车内,赵莲手托黑镜,肃然道,“兄长要早做打算。老祖面前尚可辩解一二,齐皇生出猜疑,赵氏恐将动摇根基。”
“我知。”
赵横负手,立在山城上方,俯视整座城池。
沙尘遍地,浓烟滚滚,处处废墟。
突遭变故,昔日繁华之地,已沦为一座空城。
“若真为玄楼观阴谋,我必不与之干休!”
“兄长难道不信小妹?”赵莲冷下神情,“当日钱、冯二人匆匆离去,小妹便觉有异。今日想来,必是早与同门合谋下手!青冥剑尊陨落荒川古境都未必可信!”
“我明白。”赵横转身,看向赵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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