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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播,就上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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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窗户被打开,夜风往屋里直灌。
起初方拾一以为,应辞和屋里那个东西跳窗出去了; 但是很快,他注意到床脚出现了新的移动痕迹; 移动的幅度很细微,要不是地毯上的压痕清晰无比; 方拾一险些就错过了。
他微眯起眼睛;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空间; 隐约意识到,这大概是应队对这片区域做了什么保护,也许是在现实世界之间; 构造了一块第四空间?
他猜测着; 忽然觉得后颈一凉; 他急急往旁边侧身,一只断手从他的侧颈飞过,又被他身旁的法僧一把抓住,一杖打成灰烬。
方拾一回头一看,不知不觉间,身后地毯上已经爬满了蠢蠢欲动的断手,有的像是没有实体的黑影,有的却散发生机,跃跃欲试般地在地毯上蠕动、簇拥着。
这场景,简直像是无间地狱里的人间惨状,无数人手在地狱中挣扎,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代替自己,看得人头皮发麻。
房间大门那儿的“兹兹”声,在浴室大门破开后,停顿了一会儿,又一次响起。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进门缝来。
方拾一瞳孔微缩,看向那边,只见一片漆黑里,那扇门只有覆了铜片的地方,微微发红,仿佛映着火光一般。
纯铜能防止带有恶意的东西进入。
他想起应辞曾经说过的话,现在铜片有了反应,是不是意味着,门外有什么东西真打算进来?
没有留给他多少思考的余地,铜片发红的迹象仿佛是一道口令,地毯上的断手开始不断袭向方拾一的面门,他身旁的四个护身法僧已经有了行动,一杖一灰烬,干脆利落,愣是没有让这些断手靠近他。
手中的“陈莫扇”也隐约发热,方拾一微怔,低头一看,就见扇柄处的红色仿佛在流动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方拾一觉得这柄扇子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他下意识地摊开掌心,陈莫在他的手掌心里轻轻颤动两下,扇骨微开,好像在向方拾一确认什么一般。
然而方拾一看不懂,扫地阁对这把扇子的名词解释、使用手册都不尽详细。
他眉头挑了挑,不知道是不是该用铁扇公主的法子来扇它。
方拾一这个念头刚在心里一闪而过,他掌心的陈莫就抖了两下,像是有意识般地从他的掌心里滑下,重重落在地上,装死一般地躺平,好像宁死不屈似的。
这是反对铁扇公主的意思了?方拾一挑眉,好像有点读懂这把扇子的意思了。
铁扇公主做错了什么要被嫌弃?
地上的陈莫扇摊开扇骨,扇面是精雕的镂刻,每一刻锋都极其凌厉,隐隐如锋刃藏在其中,刺痛眼目的感觉。
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倒是那些断手,哗啦一片像潮水般蜂拥退下,没有一个敢靠近那把木扇。
方拾一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来那只扫地僧没有骗他,光是这把扇子就足够吓退这些阴祟。
回头该给扫地小僧奖励一番。他在心里惦记着,一个好老板该知道怎么留住一个好员工。
好老板并不知道,他的“好员工”就在刚刚领了便当。
门口滋滋声不断,方拾一顿了顿,鬼使神差般地开口,试探地问着那把扇子,“门口的动静你能处理么?”
陈莫扇从地上立起来,转了个身,扇面正对门口,系着穗的玉葫芦扇坠拖在身后地上,像条小尾巴似的。
扇坠左右微晃两下,轻轻抽了抽方拾一的鞋面,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不屑的傲娇。
方拾一眉头微扬,就看那把扇子腾飞起来,直冲门口,气势汹汹,木雕面都变得尖角嶙峋,与其说是一把扇子,不如说是一片片钢刀被系扎在一块儿。
然而它刚冲到门口,就听一声更响亮的“兹兹”声乍起,方拾一一愣,看着那把乌黑的扇面上忽地冒了烟,像是被烧了似的。
他快步过去,门口的动静倒是没了,刚才被陈莫扇撞上的铜门把手,变得焦黑一片。
方拾一没想到纯铜对这把扇子也有用。
刚还气势汹汹的扇子,这会儿收了扇面,仿佛羞愧似的合拢起来,收在方拾一的掌心里,一动不动。
方拾一:“……”
他握住门把手,还未准备好打开,忽然门外那头,一阵锁孔被捣动的声音传来,方拾一猛地看向锁眼处,只见那处缓缓转了半圈,一声“咔擦”随之响起。
方拾一瞳孔蓦地一缩,大门被打开!
他下意识地反手抓住扇柄,猛地一个侧身,一手锁住来人的肩膀,一手握着陈莫扇,钢片似的扇骨贴着对方的咽喉。
“对、对不起!!”来人惊叫一声,立马举起两手,抖着声音差点哭出来。
方拾一见状一顿,刷地收了扇子,背到身后。
借着门外走廊的灯光,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酒店的前台。
“怎么回事?”方拾一缓了缓脸色,看对方被吓得不轻,温声问道。
“是、是这样的,有客人反应您这儿一直有人在捶墙,客服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们担心出了事……所以擅自来开门了,对不起对不起!”前台男孩脸色煞白煞白的。
方拾一闻言顿了顿,扭头瞥了眼身后的屋子,断手都不见了,他那四个法僧居然不见了踪影,他微睁大眼睛,又看向另一边,才看到那四个法僧贴着打开的木门,站得笔挺。
很会躲猫猫。
“明白了,情况我会处理的。”方拾一说道。
前台闻言往后退了两步,点点头,边说边往后退,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般,“那就不打扰客人休息了!”
方拾一“嗯”了一声,正打算关上门,垂下视线正巧瞥到那个前台离开的脚步。
那人的脚后跟着地,脚尖朝上,飞快地往后倒退,就像是被人拖着离开似的。
他见状微愣,旋即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
就见走廊里,那个前台男孩两手被另两只漆黑的爪子反扣着,半身微仰,只有脚后跟将将着地,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紧紧贴在另一个人的身后,被拖拽着倒跑,像是那东西在逃命似的。
前台小哥满眼都是惊慌,眼泪泡在眼眶里,看到方拾一又冲出来,猛地瞪大眼睛,拼了命地挣扎,偏偏口鼻像是被封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
感觉到身后忽然活跃起来的挣扎动静,对方移动的步伐一滞,他缓缓转过身来,另一面,是一模一样的前台男孩的脸。
他苍白的头颈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是刚才被方拾一用陈莫扇尖抵着时,留下的印子。
就在方拾一微怔的时候,眼前那人的模样又发生了变化,五官像是被打碎了,正在拼凑糅合,渐渐又重塑了起来。
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方拾一看到一个和他模样毫无差别的东西,站在自己面前,只是目光呆滞又毫无光彩,看起来像是个木偶。
方拾一手里的陈莫扇抖动起来,再次发热,他低头看了眼,觉得手里的扇子好像蠢蠢欲动,像是想要一雪前耻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瞬,就见走廊里,那东西忽然抬手,倒抠住自己的眼睛,漆黑的爪子微一用力,血就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夺出。
方拾一看着眼前这幕,忽然感到眼睛似乎有些异样,就像眼睫毛扎进去似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和眼前这东西有关。
他一咬牙,索性直接把手里扇子对准那人,狠狠丢了出去。
嘎?
随着抛物线的弧度升到了最高点,陈莫扇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刷”地打开扇面。
极漂亮的乌扇骨亮出金属的光泽,轻一抖,就听咻咻几声破空声,三角似的钢片飞快倒射出去,直击面门!
那东西始料不及,狼狈地想拿身后男人做挡箭牌,却不想那几片钢片还会转弯,接连“嗤”、“嗤”两声,没入面门。
“他”痛得尖嚎一声,“噗”地化了灰,接着再是“噌”地清脆一响,三角钢片倒插在地面上。
那个被挟持的前台小哥,抖着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腿软得根本爬不起来。
方拾一眼里的异样感觉随之消失,他见状快步走上去,检查对方的情况,比那个主播好些,心脏功能比较健康。
小法医扶着那人的肩膀,拍了两下,安抚道,“好了,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应辞从房间里冲出来,手上还提着一颗脑袋,正是刚才在浴室外险些吓着方拾一的那一颗。
应辞冷着脸冲出来,匆匆扫了一眼方拾一,忽地拔枪,冲着前台小哥脚边就是两下。
方拾一一惊,定睛一看,才看到一块黑影在地上挣扎。
——刚才被他当是灯光投下的他俩的影子,忽略了。
应辞枪里的子弹应该是能定住这些鬼怪的,至少能定住眼前这个,和之前那个拿着寿盘、从楼里逃出来的东西。
应辞快步走过来,手掌贴着地面虚空一抓,就听见一声刺耳尖叫骂骂咧咧地响起。
方拾一只听见什么“永生永世……”的,就见应辞的脸色忽地阴沉下来,走廊上的灯光也突然忽闪两下,发出电流兹兹的响声,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氛围,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模样,连他这样戴着厚重的粉丝滤镜,都觉得有些吓人。
那东西被应辞冷脸捏爆,“噗”得一声,化成一张平面的黑色纸人。
应辞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小法医,脸色稍缓,旋即又转向靠在小法医身上、看起来很是羸弱的前台小哥。
刚被方拾一安慰过“没事了”的前台小哥,一转眼又是看到人头、又是险些被子弹射中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他没事?”应辞问道。
方拾一低头看看,说道,“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东西对他有没有副作用。”
“没副作用。”应辞给出了专业的判断,一手提起前台小哥的衣领,把对方从小法医的身上揭下来,转头对方拾一道,“先让他在我们房间里休息一下,等下通知竹真真,让她过来处理善后。”
“好。”方拾一应了一声。
应辞把那张黑色纸人交给方拾一,说道,“这是人扎,里面没有任何魂和魄,只保留了能力,只能使用一次,即撕即用,很方便,你留在身边,可以应急。”
方拾一接过黑色纸人,纸面冰凉顺滑,说不出的触感,有一点像丝绸布料,又带点木质的硬感。
他点点头,把东西收起来。
【曲像人·人扎:拥有复制人像、复制伤害、遁逃的能力,是非常出色的保命道具。使用方式:即撕即用。使用次数:仅限一次。】
方拾一的眼前忽地跳出熟悉的弹框来,紧接着,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直播间打赏仓库已经兑换完毕,打赏道具已折换,请查收。】
“查收?”方拾一皱了皱眉。
“什么?”应辞走在前面,转头问道。
“没什么。”方拾一摇头,心里琢磨着,他要查收的东西会被放在哪儿?
他看应辞一手提着那颗脑袋,一手提着那个前台小哥走在前面,忽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对了,我听见刚才那个东西好像说了什么?”
他听着感觉像是在咒骂什么。
应辞的背影顿了顿,他回头看向方拾一,说道,“说的都是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不必理会。”
“哦……”方拾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地上那柄被忽略的陈莫扇不甘寂寞地蹦?过来,用扇柄敲敲方拾一的小腿,斜着四十五度角,扇面半开,像是在叉腰仰看小法医似的。
方拾一低头看了一眼,默默把扇子捡起来,随手揣进裤兜里。
他看看应队与之前出门吃饭时无异的穿着,顿了顿,转而又问道,“那应队,你刚才真的洗了澡了吗?”
方法医的话题,转得也很快,就像龙卷风。
“不管洗没洗过,我觉得你都该再洗一次。你的运动量比较大,所以这次还是你先吧。”方法医眨巴着眼睛,闪着恳切真诚的光。
没看到的景,必须看到。
第72章 在线装酷第七十二天
在线装酷第七十二天·凌晨夜里起吊机
然而小法医想看的景; 到底还是没看成。
当他回到318房间里后,他发现房间里简直是一片狼藉。
唯一的那张单人床上,全是枕芯、被芯被打散出来的绒羽,还粘上了散发腥臭气味的粘液; 贴着墙纸的墙壁上; 全是溅上去的腥气绿色□□。
方拾一看着房间里这一团糟; 微微张大了嘴,果然先前房间是被应队动过手脚了。
要是在这儿休息,恐怕等前台小哥醒过来,两眼一睁,又要倒回去。
方拾一看向应辞手里提着的那颗脑袋,那颗脑袋似乎还有意识; 眼睛滴溜溜地看向方拾一; 回应似的,嘴角咧开一个带着极大恶意的笑来。
看得人怪不舒服。
“这是什么?”奇异地,方拾一看见这一幕,反倒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这东西被应队提着; 想作妖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很安全。
“半邪人首。”应辞说道,顺便又把脑袋提高了点,像是为了方便方拾一观察; “之前躲在你床底下的就是这个; 是活在地缝里的东西。”
方拾一看得更清楚了; 这东西看起来和人的脑袋很像,只除了一对眼睛,瞳仁暗红,眼珠很小,被拎高对上灯光的时候,还瑟缩了一下,像猫科动物似的拉成细长一条。
这也证明了它常年生活在黑暗处,对光线尤其敏感,方拾一看着这个好像没多大能耐的脑袋,有些稀奇地问道,“这里的动静都是它折腾出来的?”
只有一个脑袋,又能折腾什么事情出来?
应辞像是知道方拾一在想什么,他轻踹床边,挪开半米左右,一张张像是被拼凑起来的人脸,在床底下扭动,还有数不清的胳膊连着手掌,到处摸索,像是在寻找自己的肩膀。
“这……”方拾一一愣,一股寒意直冲脑门,这场景绝对会成为日后他住酒店的阴影。
“难道那些客人听见的抓挠声,就是这些东西在床底下,挠床板发出的声音?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更不会想到,床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半夜伴自己入眠吧。”他想着。
床底的遮挡一消失,这些胳膊和人脸就仿佛收到什么鼓舞的信息一般,扭动挣扎的幅度越大,时不时传出噗嗤噗嗤的挤压声,那些腥臭的□□在挤压中喷溅出来。
“打个比方。”应辞开口,解释道,“之前在邱晨身上看到的那些断手阴影,是最低劣的步兵,那么半邪人首就是管理约束这些步兵的兵长,只有将它嘴中的邪舌拔除,让它开不了口,无法发号施令,才能阻止它招出这些东西来。”
他一边说,一边扼住那只脑袋的下颔,两根手指稍一用力,就迫得那东西不得不张开嘴,那张血盆大口里满是血沫,方拾一这才发现,这东西的牙也够与众不同的,是三排倒勾似的尖牙。
除了那满口尖牙外,血沫大口里空荡荡的,舌头被连着舌根直接拔掉了。
应辞接着道,“如果不连根拔除,它就能源源不断地召唤手下,填补损失,直到把敌人耗到筋疲力尽,生啖其血肉,撕扯其躯干,最后化成这些之中的一员。”
方拾一闻言咽下口水,确实难缠麻烦。
“之前住在这里的客人……应该没有遇到过这种级别的东西吧?”他想着,要是遇到了,那早就该炸锅了,哪里还会有人真来探险?
应辞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遇鬼符,就是之前灵异小熊猫随身带着的,“是被这个吸引来的。”
“用了遇鬼符,一定会招来鬼怪,鬼怪会聚集在用符者的周身。”应辞声音微冷,说道,“那个主播进了医院,用符者就被捡到符纸的你代替。”
他冷眼看着那张符纸,指尖冒出不明显的火星子,就见那张符纸刷地亮起火光,蓦地烧成了一团,被丢在地上。
“直到招至一只厉鬼,才能损毁符纸,否则符效会失控,后果难料,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应辞又对方拾一说道,算是给方拾一补了补常识,又顺便解释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将符纸烧尽的原因。
小法医听得似懂非懂,心想早知道他就不去捡了。
不过这东西要是被普通人捡到,恐怕后果更严重。
方拾一转念一想,最后把怨念全堆到了还躺在医院里的灵异主播头上。
好好活着不好吗?
他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收拾起来,他挽起袖子,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那一地的残肢和人脸拼盘上,“这些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有序的敲门声,方拾一一愣,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怎么还有人敲门?
“应队,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刻意压低嗓门的声音。
方拾一听出那是竹真真,他意外地看向应辞,都不知道应辞是什么时候通知人过来的,来得居然那么快。
他走过去开门。
竹真真先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绕过小法医走进客房里,见到应辞便尊敬地微微低头,说道,“应队,这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情况我已经从崔警官和论坛上大致清楚一点了,楚歌和秦浩已经和邱老板联系上,这儿的总经理会和我们配合的。”
“我已经安排了另一处住处,您可以去那儿暂住一晚。”
她说完,便掏出一张纸,交给应辞,上面留着地址。
应辞点点头,顺便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前台小哥,说道,“他的记忆可能会有些棘手。”
“您放心,交给我就行了。”竹真真说道。
竹真真干练又熟悉地准备起来,从随身携带的行李袋里拿出一罐消毒液似的东西,先是对着溅了一墙体液的壁纸一顿喷,喷完后,壁纸上的痕迹明显浅淡下去不少。
方拾一略有些意外地看着,一时间求知欲冒上来,尤其好奇竹真真用的是什么。
应辞取了一条围巾出来,兜头给小法医圈上,圈严实了便往外走,“她用的清洁成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嗯?”方拾一发出一个鼻音,鼻尖还没在羊绒围巾下面,他干咳一声,稍稍抻了抻脖子,露出被围巾遮住的半张脸,好奇应辞好像总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脸上都写着了。”应辞轻笑,和方拾一两人走出了旅店。
小汽车就停在休息站的停车场里。
现在刚是凌晨时分,只有便利店还亮着灯。
天上的月亮刚还圆鼓鼓地亮着,这会儿就被云遮了起来。
应辞远程开了锁,两人顺着声音找到车,车刚发动起来没几秒,一阵更响亮的引擎发动声就从他们的右前方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轿车发动的声音。
方拾一和应辞不约而同地下车走出去看,只见一辆破旧的土黄色起吊车亮着远光灯,驾驶室前吊着一只千斤重的起吊钩,钩子上全是斑驳的血迹。
那辆土黄色的起吊车开始起吊、又放下,然而钩子上空无一物,它就在原地,不停反复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方拾一微眯起眼睛,那辆在吊车的底下,是一片水泥地。
比起其他地方的平整,这片水泥地的颜色更深更新一些,却像是被重型集卡碾压过一般凹凸不平。
这里就是当年那几名施工工人被起吊钩砸中后,失足掉进正在倒灌的水泥坑里的地方。
这块地方被暂停施工了近半年时间,挖出了两名施工工人的尸体,但是自那之后,这块平地无论再怎么用轧路车反复碾压,都无法压平整了。
方拾一压低了声音,在应辞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儿就是当年出意外的地方。”他指给应辞看,因为当年他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法医,去了事故的第一现场,所以记忆犹新。
起初那两名工人的尸体都没被找到,明明是当头浇下去的水泥,偏偏掘地四五米才把人挖出来。
方拾一那时候本想继续往下深究解谜的,但是邱家需要尽快结案,给了警署压力,于是在断定了两名工人的死因后,这个案子就被结了。
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五米深的地下,始终是个未解之谜。
方拾一继续跟应辞小声咬耳朵,“关于这块水泥地,我倒是听说过点故事。”
应辞微偏头看了小法医一眼,小法医呼出来的白气衬得他发红的鼻尖,看起来抖抖索索冷极了,他理了理方拾一的围巾,低声问道,“进车里?”
“不用,这里看得清楚。”方拾一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手指着起吊机下的那片水泥地,继续小声道,“看到那块地了么?后来邱家重启这里项目的时候,为了碾平这块地,花了不少功夫,但是直到现在,但凡遇到雨天,独独这一块地,会变得泥泞不堪,像是没修好似的。”
“还有人说,下雨天的时候走在上面,鞋子都会被粘得穿不住脚,像是有东西拽着不让走。”方拾一继续说道,“他们说,是当年两个工人被埋在这下面,到现在还在找替死鬼。”
第73章 在线装酷第七十三天
在线装酷第七十三天·您的打赏道具; 请查收
方拾一在给应队讲鬼故事,但是应队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认真听着他说话,好像他在说什么正经报告似的。
这让小法医生出一股自己有些幼稚的感觉。
他干咳一声; 话锋一转; 问道; “你觉得这个起吊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记得邱晨的案子么?邱晨说,一辆起吊车朝她们横冲直撞过来。”应辞反问道。
方拾一微微点头,“但是也有目击的人说,是她们开车撞向了一辆起吊车?”
到底是谁撞向了谁?
“这辆起吊车的铁钩上有无辜冤魂的味道。”应辞说道。
“当初那两名死亡的工人冤魂,应该就是化身成了这辆起吊车。他们最大的执念就是当初被砸中后,坠入这片水泥地里; 所以才会每到半夜阴气凝聚的时候; 出现在这里,永远重复他们死亡当天的情况。”
“当邱晨邱晚抵达新城休息站后,它们因怨念而出现在邱晨邱晚的面前。或许这两个普通冤魂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对她们造成实质伤害; 但是却可以制造出幻象; 在惊慌和自以为的无路可走下,致使她们主动开向通往死亡的那条路。”应辞说道。
他经手过无数鬼魂复仇的案子,故事永远相似地重复一次又一次,悲剧永远不会被厌烦。
所以既是有一辆起吊车迎面撞向了她们; 也是她们主动撞向了一辆起吊车。
只不过一个是邱晨眼中的真相; 一个是旁人眼中的真相; 交叠在了一起而已。
“听起来像一个故事。”方拾一试图婉转一点,他觉得应队的解释很有道理,但是缺了点证据。
他看向那辆土黄色的破旧起吊车,那只锈迹斑斑又沾着血的大铁钩总像是有许多故事一般。
应辞闻言弯了弯嘴角,“你想要证明?”
方拾一一点也不意外应辞猜中了,他点点头,正气凛然,“我们是法医,有义务告诉死者的家属,死者身上发生的真相。”
应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扬眉,“不愧是拿了首席奖学金毕业的优等生,很有觉悟。”
“……你不好奇?”方拾一被看着心虚又讪讪,说白了是他自己想刨根究底。
做法医的,恐怕都有些好奇心过剩,又爱追根究底,不然总难受。
像他,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五年前那两具尸体,怎么就跑到五米多深的地下才被挖到呢?
应辞随手拢了拢方拾一微被蹭散开的围巾,“等你见多了,就不会再好奇了。”
方拾一:“……”
听起来很厉害又很可怕的样子。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带你走一遍。”应辞说道,示意方拾一跟上。
小法医闻言一愣,看见应队大步往前迈,连忙回神小跑两步跟上。
他看应辞毫不犹疑地直接往那辆起吊车的方向走去,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
“去哪儿?”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问道。
“去证明。”应辞微扬下巴说道,回头看方拾一总跟在自己的身后,觉得看不见不放心,一把捞到了自己的跟前。
两个人就站在那辆起吊车的面前,那只巨大的、沾满血迹的起吊钩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
这一片的温度似乎比别的区域还要低几度,方拾一插在口袋里的手都觉得有些冷僵了。
起吊车毫无反应,依旧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巨大的铁钩朝他们的方向砸来。
方拾一瞳孔微缩,这回铁钩就落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能看清上面的锈迹,还有血液喷溅上去的形状。
上头血液的颜色深浅不一,看得出其中有些是刚染上去不久的。
“为什么……”方拾一转向应辞,像个刚入学校的学生,虚心向大佬请教。
“血债。”
方拾一想了想便反应过来,即便邱晚是因为现实中另一辆起吊车而死,致死原因却是眼前这辆,血债源头还是在它的身上,这抹血色也就添在这枚铁钩上了。
“通常冤魂无法离开自己的死亡区域,且有一套几乎固定的行动模式。比如眼前这辆起吊车的行动模式,就是不断重复起吊的过程。”应辞先给方拾一补习几点基本常识。
也就是说,所以眼前这辆起吊车的移动范围十分有限。
眼前这块怎么也没法压平整的水泥地最能证明,这一片区域就是起吊车的移动范围。
方拾一很快得到一个结论,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跟上了应队的节奏。
应辞接着说道,“尽管邱晨强调是有起吊车撞上了她,但是目击者的供词却恰恰相反,如果我们的反向推理成立的话,事故发生的地点应该就在这一片附近,不会相差太远。”
他说完,抬头看向正对面的便利店,“根据市统一规定,出于安全和打击罪犯行为的目的,每一家便利店前必须安装监控摄像,从事故发生的地点、角度来看,整个过程应该都被这家便利店的监控录下了。只要调取监控,就能看到当时真正发生了什么。”
唯一一个问题就在于,调取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得有个理由。
显然,他们并不是官方受理这起交通意外的负责警员,这里又属于新城的管辖范围,跨省调权是件麻烦事。
方拾一听着应辞说的,脑子里隐约建起了一副事故现场的画面,但是总缺了一点关键的东西,场面永远断在轿车转向失控,撞上起吊车的那一段情节上。
“要想知道当事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去倒带重复当事人做过的、走过的路线。”
应辞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方拾一脑海中的构想。
方拾一一顿,有点听明白应辞的意思,又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这样有用?
他确认道,“你的意思是,开车重走一遍?”
应辞把车钥匙丢给方拾一,方拾一下意识扬手接下,他看看手里的车钥匙,有些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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