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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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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烽:“你总是这么强势,我总是被你码着欺负,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像隔壁的小明那样?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不值得你崇拜?”
    刘砚诚恳道:“我实在是崇拜得你五体投地。”
    蒙烽嗤之以鼻:“我保护了你这么久,你连一句谢谢也不说,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刘砚:“哦,谢谢。”
    蒙烽道:“你看,说谢谢的时候也……”
    刘砚:“你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你爱我,我也爱你,你除了保护我,还想保护谁?我除了让你保护,还会愿意跟着谁?像张岷他们那样,其中有一个活着另一个也活着,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毫无意义,这种事情还要说谢谢?决明什么时候对张岷说谢谢了?”
    蒙烽语塞。
    “很好,你终于承认爱我了……”蒙烽道:“这次不是开玩笑了吧。”
    刘砚话锋一转:“但相爱就一定得在一起么?”
    蒙烽道:“那不重要,我想我现在有资格了。”
    刘砚:“有什么资格。”
    蒙烽:“干你的资格。”
    刘砚:“你最好速战速决,不然待会林木森又来了。”
    蒙烽怒道:“他再来,我会一枪打爆他的头!”
    房中长久的静谧,刘砚道:“怎么了?”
    蒙烽道:“什么怎么了?”
    刘砚:“你不是要过来的吗?”
    蒙烽:“为什么你不过来。”
    蒙烽正想起身时,刘砚却过来了,他穿着背心和三角裤,跨坐在蒙烽的腰间,解开他的迷彩军裤。
    二人彼此注视,刘砚忽然道:“你很紧张。”
    蒙烽又被戳中了死穴,怒吼一声粗暴地把刘砚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肆意地啃,吻,吮吸,许久后刘砚以手指捋进蒙烽的头发里,那个举动仿佛安抚了一头野蛮的狮子,令蒙烽变得温柔起来。
    他专心地亲吻着刘砚的唇角,刘砚同样专心地回应他的亲吻,唇分时他看着蒙烽的双眼,低声道:“想我了么?”
    蒙烽沉默地点头,赤身裸体地背靠墙壁,两腿间雄根傲然直立,却不忙着进入,示意刘砚背靠自己:“抱你一会。”
    刘砚坐到蒙烽有力的大腿间,背脊贴着他健壮的胸膛。
    “先把咱们家小皇帝伺候好了……”蒙烽小声地在刘砚耳边说,一手摸上刘砚的胸膛,拧住他的乳头轻轻揉搓,另一手伸进他薄薄的内裤里,顺着他的肉根轻轻摩挲,把大半截掏了出来。
    那感觉令刘砚舒服得呻吟起来,自觉地屈膝,让蒙烽扯下他的三角裤,抽出一脚,内裤松松搭在一侧大腿上。
    他朝后枕在蒙烽的肩上,感受着阴茎前段传来他指腹细腻的摩挲,蒙烽的手活儿一直很好,那是刘砚一直迷恋的,他与蒙烽相隔异地的日子,常常抱着被子摩蹭,幻想着他温热而恰到好处的手劲。
    蒙烽拇指在刘砚龟头背面反复按摩,四指顺着他龟棱前的阳筋轻轻掠过,令舒服得屈起脚,不自然地阵阵喘息。
    蒙烽衔着他的耳垂,小声道:“要射了记得说。”
    “已经要……要射了……”刘砚眼里充满潮雾,双眼微微失神。
    蒙烽手劲不减,直到刘砚连声求饶,蒙烽方以拇指扳着他的阳物,尾指按着刘砚阴囊根部的会阴处,一股奇异的,海浪般的高潮冲刷上刘砚心头,令他阵阵颤栗。
    精液极缓地流淌而出,沿着他傲立的肉根缓缓淌了下来,蒙烽拇指抵着轻轻前推,那种缓慢射精的快感令刘砚眼里满是泪水。
    “啊……啊……”刘砚倚在蒙烽身前大声地呻吟。
    他太久没有自亵,蒙烽这个近似于禁欲却撩拨的手法,令刘砚足足濒临高潮近数十秒,精液淌出后余韵仍在心头阵阵回荡。
    直至精液不再汨汨流出,蒙烽方道:“还硬着。”
    刘砚勉强点了点头,那与激烈套弄后瞬间释放的强烈快感不同,就像在高潮处加上一个禁欲的闸,让它缓慢地宣泄,他还渴望着再来一次,蒙烽却注视着他沾满白液,晶莹发亮的昂翘肉棒,小声道:“舒坦了么?”
    刘砚嗯了一声,侧过头,蒙烽低下头与他接吻,说:“把腿抬起来。”
    刘砚顺从地支起一脚,稍稍睡下去些,蒙烽沉声道:“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你才这么听话……平时不能温柔点么?”
    刘砚道:“你就不能绅士点么?”
    蒙烽:“你又不是女人,我绅士什么?”
    刘砚反唇相讥道:“那就对了,我又不是女人,让我温柔什么?”
    蒙烽:“……”
    刘砚:“手指……”
    蒙烽把刘砚的精液抹在他的后穴边缘,抹开,以手指轻轻戳进去,说:“放松。”
    刘砚的呼吸不住发颤,蒙烽动作很轻很慢,刘砚道:“我以为你会直接进来的。”
    蒙烽朝一边让了让,示意他转过来,骑在自己腰间,他的阳物粗大滚烫,从前和刘砚做爱时,刘砚总喜欢开玩笑说他是种马,西方人的身高,西方人的阳具的尺寸。
    蒙烽的腋毛,阴毛茂密,小腹肚脐下隐约的毛发蔓延到三角部位,一根傲人男根昂然挺立,健美而性感。
    以前刘砚拿绳尺量过——足有十八公分,粗得每次进去都令人感觉撕裂般地疼痛。
    当然,蒙烽总是心急,前戏往往草率润滑了事,刘砚颇不太喜欢那滋味。
    这一次蒙烽做足了准备,拍了拍腰间,示意刘砚骑上来,说:“这次你自己来吧。”
    刘砚道:“你不硬来了?”
    蒙烽:“你喜欢硬来?”
    刘砚一手扶着那庞然巨根,蒙烽的阴茎滚烫,肌肉健美,龟头硕大,肉根上满布纠结青筋,显是涨得狠了。
    二人屏息相望,刘砚竭力放松,让他的茎头顶着自己后穴,靠全身的力量缓慢下压。
    蒙烽的肉根硬得如铁,慢慢地一点点深入,刘砚咬牙忍着,及至大半根没入后才低声说: “不喜欢你硬来,痛。”
    蒙烽小声道:“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刘砚吁了口气,体验到他粗大的阳具缓慢捅进自己直肠的感觉,脸上泛起潮红,呻吟道:“这样比以前好多了,别急着动。”
    “我想让你舒服。”蒙烽欣赏着刘砚既放荡的动作与略带羞耻的表情,手肘支起身体,喃喃道:“以前太心急是我不对。”
    “没什么……”刘砚闭着眼,后庭被填得满满的感觉既真实又强烈,令他险些再次涌起射精的欲望,蒙烽强壮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坐直,刘砚又呻吟一声,彼此紧紧搂在一起。
    刘砚抱着蒙烽的头,把脸埋在他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蒙烽的手摸过刘砚腰间,肩膀,还没开始动刘砚已幸福得快疯了,他们肆意而疯狂地接吻,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唇舌缠绕,似是要将分别的这些年里的激情都补回来。
    刘砚竭力下坐,令蒙烽的肉根进得更深,蒙烽道:“还疼么?”
    刘砚道:“不……不疼了,很……舒服。”
    蒙烽开始缓慢地抽顶,刘砚呜呜地叫,几次想喊出声,却被蒙烽封住唇。
    二人以坐式开始,缓慢地做做停停,直至刘砚恳求他再进来一点,并双手紧紧抱着蒙烽的肩膀,蒙烽换了个姿势,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趴在他的身上加快了律动。
    刘砚眼中溢着泪花,别过头去却被蒙烽拈着下巴拧过来,他几次想避开蒙烽的视线,蒙烽却把整根肉棒抽出大半,余龟头在后庭内浅浅抽玩,沉声道:“看着我……来,看着我。”
    说毕深深一顶,整根进入,刘砚啊地大叫出声,蒙烽霸道地吻了上去,封住他的唇。
    缠绵间蒙烽亲昵地,迷恋地吻着他的鼻梁,嘴角,胯下一阵狂抽猛插,刘砚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脖颈泛起潮润般的红色,阴茎在蒙烽健硕,坚硬的腹肌上拖着发亮的来回摩挲,几乎要被顶上高潮。
    “叫老公。”蒙烽停了动作,摸了摸他的头发:“叫声老公,老公奖励你。”
    刘砚看着蒙烽帅气而刚毅的脸,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蒙烽狠狠顶入,刘砚颤抖着叫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轮狂顶,刘砚几次被顶得双眼发黑,难言的快感前后夹击,他又射了一次,这次是彻底的高潮,他感觉到蒙烽犹如野兽般将精液宣泄在他的身体里,直至暴风雨停息后,蒙烽抱着他的肩膀,埋在他的锁骨前缓缓喘气。
    刘砚的后穴阵阵痉挛,高潮的余韵仍未完全退去,他摸了摸蒙烽的头,手指在他的耳朵里打着转,蒙烽抬头看了他一眼,吻上他的脖颈。
    刘砚缓缓喘息,蒙烽那个吻持续了很久,他着力吸吮,最后在刘砚脖颈上显眼的位置烙下一个性感的吻痕。
    “我也来。”刘砚笑道。
    蒙烽将插在他体内的肉棒抽出,坐在床上扯过毛巾揩拭刘砚后庭,那处溢满他的精液。继而埋头,脸色微红,什么也没说,以毛巾包着那话儿擦干净阴毛和肉棒上的精液。
    刘砚侧过身,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性感的颈边又吮又吻,蒙烽肤色偏深,刘砚吮了半天,吻痕完全不明显,最后咬了一口算数。
    “好了好了。”蒙烽道:“像个丧尸一样,睡觉吧,咱们这算破镜重圆了么。”
    刘砚:“你说呢。”
    蒙烽笑了起来,心里有点温馨,又有点失落。
    他把床轰轰地推到一边,与刘砚的床并在一起,又把刘砚横抱到靠墙的里侧,拉上被子,抱着他睡了。
    那一夜刘砚依旧失眠了,然而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蒙烽没讲几句情话,三分钟便自动入睡,紧接着惊天动地的打起鼾。
    四点半,刘砚的恋爱热度过去,终于忍无可忍,把蒙烽一脚踹了下床。
    一切终于告一段落,那场秋雨后,天气逐渐转凉,翌日刘砚让人把工作台搬到中庭的梧桐树下,就着满庭黄叶开始改装枪械。
    六把AK步枪交到他的手里,刘砚要负责把它们改装成练习用枪。
    他拆了其中一把,记录零件图纸,陷入了漫长而全神贯注的思索之中。
    决明不用在房间里躲着了,林木森只见了他一面,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对他的喜爱,却没有表示过度的热情,仿佛生怕触了张岷的霉头——他听过部下汇报,丝毫不怀疑张岷有能用狙击枪隔着百步远,从天台上狙爆他脑袋的本事。林木森想了又想,要怎么给决明找一份既有事做,又不至于太累的活儿,最后让决明去帮厨。
    蒙烽和张岷则依旧负责巡逻,作为带回武器的奖励,每人得到了一包烟,一瓶轩尼诗的XO。
    当天中午,外面一声枪响,被张岷注射过血清的人,有一个变成丧尸了。
    刘砚出去看过,叹了口气,再看王晖,他的情况也很糟,已经无法行动,腰部的伤口朝着全身开始溃烂。
    张岷坐在石头上,双眼通红,盯着河水不吭声。
    “没有用。”张岷说:“血清没有效果。”
    刘砚说;“你尽力了。”
    张岷沉默点头,又问:“是不是剂量不足?”
    刘砚说:“你再放血会死的,别想了。晚上我找方师姐问问。”
    张岷叹了口气,双手十指交扣,揉了揉眉毛与鼻子,说:“有的时候,给人一个生还的希望,却又让这种希望破灭,显得很残忍。”
    刘砚笑了笑,道:“不尝试一下,你又怎么知道呢?去找决明,他才是最需要你的人。”
    张岷疲惫点头,起身回了化工厂。
    “土豆是好东西,掺点牛肉罐头,味道足,管饱……”于妈不住念叨,身边的决明对着一大筐土豆,眼睛直转圈圈。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于妈道:“家里大人不让你干活是吧?啊?我侄儿也和你一样的岁数,从来不知道做饭,油盐酱醋也分不清……”
    决明拿着土豆,又拿着削皮的小刀比划了一下,把小刀朝土豆里一戳。
    于妈:“哎!不成!这不成!看阿姨怎么削的……”
    一大筐土豆,一大盆胡萝卜,厨房里暗无天日,决明打心底生起一股悲剧的滋味。
    “我来吧。”张岷接过决明的小刀,低声道:“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个?”
    于妈道:“你不能老宠着他,这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唔。”张岷看了一会土豆,心情好了起来,笑道:“宝贝,你画的这是什么?”
    决明手里土豆脑袋上以炭条画了两根粗眉毛,漫画眼,正是张岷的肖像。
    张岷把他的“土豆脑袋”放在一边,拖过那筐土豆,问:“哪儿来的?”
    于妈说:“你们出去那会,他们去裕镇挖的,后面地里还种了不少。”
    张岷点头道:“都交给我吧,您出去走走。”
    于妈用围裙擦了手,也不客气,伸了个懒腰出去溜达。
    厨房里的馒头蒸屉咕噜噜地冒着白气,张岷搬了个小板凳在决明身后坐下,把他半抱在怀里,亲昵摩挲,又蹭又亲,手上削着土豆,决明则侧枕在张岷的锁骨前,舒服得很,眯着眼睛睡着了。
    蒙烽坐在厂房宿舍的天台围墙,面前架上一把狙击枪,盯着远处河对岸,边吃炒黄豆边想事情。
    刘砚背靠天台的围墙,坐在地上,问:“练习用枪的模拟反冲力要怎么解决?这个弹簧我老装不进去。”
    蒙烽:“你不是什么都会的么,高材生?”
    刘砚:“正式向您请教,蒙烽中士。”
    蒙烽随手接过枪,看也不看,又拍又按地摆弄,问:“告诉林木森了?”
    刘砚与蒙烽多年默契,说了上半句便明白下半句,懒懒答道:“告诉了,他可以死心了。”
    蒙烽唏嘘道:“可怜的张岷,过几天说不定得让他杀人偿命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杀那胖子?”
    刘砚眉毛一扬,蒙烽沉声道:“上次林木森的手下说过,他们刚道裕镇那会,金牙一晚上奸杀了三个小孩。一到末日,什么良知,道德全没了。林木森杀了小孩们的父母,金牙就讨了这些不到十岁的小孩回去,关在房里……当时张岷的脸色就变了。所以决明被金牙盯上,他才这么大的反应,你不应该带决明去。”
    刘砚打了个寒颤:“我怎么知道?决明自己躲在车里。”
    蒙烽又道:“你知道林木森以前是做什么的么?”
    刘砚想了想,没有接话,蒙烽道:“这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的小弟们偶尔会找我和张岷打牌,赢几根烟抽,我套出不少内情。林木森以前是贩毒的,你不觉得他的眼神……”
    “对。”刘砚马上明白过来:“我说怎么眼神一直有点不对劲,就那种,每天提心吊胆,怕下一刻没命的心态。”
    蒙烽又说:“那个王晖,以前是个强奸犯,就连给我们指路的李嵩,从前是专门打那些被拖薪的农民工,抓着一个,装在麻袋里朝死里打……”
    刘砚:“哦,那你拿什么秘密去和他们交换了?”
    蒙烽无所谓道:“没有,哥这么持身端正,像是作奸犯科的人么?”
    刘砚:“你起码编些小污点什么的,比如说偷税漏税啊,上公厕不冲水啊……”
    蒙烽:“你可以了!”
    刘砚笑了起来,沉吟片刻后又道:“现在血清没用了,林木森要是让张岷偿那胖子的命,你会帮张岷不。”
    蒙烽淡淡道:“当然,他也是我的朋友,林木森现在不会难为他的,他还有利用价值,你的枪搞定了,现在想尝尝我的大钢炮么?”
    刘砚:“轮到你尝尝我的了吧?嗯?下面还有人看着,你要在天台上边朝下面打招呼,边尝尝那滋味么?我保证你看上去一切正常,不会碰你胸口……”
    蒙烽笑了起来,猛地箍住刘砚,把他推到天台的栏杆处,从后面紧紧抵着他,抬头朝远处喊道:“哲学家!吃饭了么!”
    河对岸的谢枫桦还坐在那儿,抬头茫然地看了远处蒙烽一眼,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那人不住疾喘,正是一天前被放生的受伤跟班——王晖。
    他的脸色呈现出死人般的灰白,腰部已开始化脓,越烂越深,现出紫黑色的内脏。谢枫桦把手绢湿了水,敷在他的额上。
    “我撑不住了……我……我……”王晖断断续续道。
    “坚持住。”谢枫桦难过地说:“你看,今天天气很好。”
    王晖睁大了浑浊的双眼,定定望着晴得像被洗过的天空,大朵洁白的云缓缓飘过,将阴影投在一望无际的群山与绵延碧绿的草地上。
    “这风……风吹着……真……舒服啊……”王晖说:“以前……居然没……发现这里的景色……这么……好看。真……想……多看几天……”
    谢枫桦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低声道:“嗯,撑住,别死。”
    王晖说:“妹子……谢……谢谢你照顾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谢枫桦小声地抽泣起来,王晖又艰难地说:“我以为……要一个人……死在……”
    谢枫桦:“撑着,王晖,我去叫你的兄弟过来。”
    王晖:“别……别,就这样……我快……不成了。”
    王晖半卧在草地上,以手肘支着地,缓慢地朝河边爬去。
    “别动!”谢枫桦忙上前道:“躺着!”
    王晖道:“别跟着,别来……我……待会就不知道我是谁了……离我远点……不能害了……你。”
    “不不。”刘砚忙道:“别闹,他好像不太好了。”
    蒙烽马上停了扯刘砚裤子的动作,端起狙击枪,枪托架在肩上,固定卡盘,将瞄准器置于眉前,眯起一只眼。
    蒙烽喃喃道:“刘砚,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刘砚俯在栏杆上,拿起望远镜疑惑地望向河边。
    望远镜景象转向已成丧尸的王晖,它的左脚朝谢枫桦迈出一步,保持着那个姿势。片刻后又收了回来。
    丧尸摇摇晃晃地动了一会,谢枫桦呆呆地在树下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河水哗哗的流淌声中,王晖的尸体似乎失去了所有记忆,朝着谢枫桦走来。谢枫桦缓缓后退,四处看了一眼,喊道:“有人吗!”
    刘砚:“打一枪试试……打左手。”
    蒙烽果断扣动扳机,砰一声子弹穿过近六百米空间,一枪击碎王晖的手臂,断臂带着肉碎与一蓬鲜血飞了出去,尸体身子只是微微一侧,没有倒下,转过身,似乎在寻找攻击来源。
    蒙烽又是一枪击爆了丧尸的头,无头尸体失去行动能力,扑倒在河中,被河水带往下游。
    刘砚放下手头所有的事,跑出工厂外,涉水过河,蒙烽前去检查尸体,刘砚问谢枫桦:“他再次站起来后,朝你说了什么?”
    谢枫桦道:“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就看了我……一眼。”
    刘砚道:“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蒙烽道:“说不定刚才王晖还没死呢。”
    刘砚背脊发毛:“我让你先开枪打手臂,就是为了确认他死没死,一定是死了,这不可能。”
    他好几次险些要把那个词说出口,又硬生生按捺下去。
    半小时后,被临时叫来的方小蕾站在河边,听三名目击证人详细叙述了经过。
    她的手上摆弄着一小管硝酸,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道:“你想的没错,很有可能是保留了部分自主意识。”
    刘砚只觉心砰砰地跳,声音发着抖:“是自主意识还是……记忆残留?只有这只丧尸有,还是以前没有发现,其实所有的丧尸都有这个现象?”
    方小蕾茫然地缓缓摇头:“按照在这之前的遭遇,我没有碰到过第二个例子。”
    刘砚:“你能肯定?”
    方小蕾抬眼望向刘砚:“在我爸爸的转化过程中……没有这个迹象。”
    刘砚点了点头,闭上双眼:“我很抱歉。”
    方小蕾点头道:“没有关系,很有可能是发生了……又一次的突变。”
    刘砚睁开眼:“两次以上的突变?是血清的原因?”
    方小蕾:“已经可以确认至少有两次,或许还有更多。”
    刘砚:“这已经不能用突变来定义了,病毒在生物个体上体现的,自内至外的催化演变……”
    “是的。”方小蕾缓缓点头:“我不太相信那个词,但目前只能用它来定义。”
    “怎么说?”蒙烽道。
    “进化。”方小蕾轻轻地说。
    遥远的西边一声闷响,大地仿佛在微微震动,不知是秋季最后一场雨来临前天与地酝酿的雷霆,还是华南兵营中遭遇的轰炸。
    
    第14章 聚合
    
    2012年8月25日。
    蒙烽与张岷安全回来,我们获得第一批武装力量,林木森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内敛而张扬,沉默而危险,在所有人为了生存而努力时,他不甘心仅仅是生存。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想在这次丧尸潮后争取得到些什么。
    一个国家?一个政权?但那还太遥远,他的人太少,加上新收编的平民,目前只有不到五十个能充当战斗力的男人。
    他让蒙烽与张岷训练这五十人,包括他自己。
    他们在河边立了靶子,早上跟随张岷练习射击,下午则让蒙烽带着他们,腿上系着十公斤重的沙袋,跋山涉水地进行体能训练。
    方小蕾提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设想,但林木森对此毫不关心。
    只有我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正在朝着具有自主意识缓慢进化的丧尸。人类之所以能在丧尸潮爆发时自保,全因为丧尸没有思考能力,行动全凭生存本能:进食,攻击以及其他。它们各自为战,不懂互相配合与击破,这令丧尸群成为一盘散沙。只要不碰上具备压倒性数量的丧尸大潮,小股人类在具有合适武器下,逃生成为可能。
    然而一旦进化猜测被证明,我无法想象一支会包抄,偷袭以及有组织纪律性的丧尸军队有多大的战斗力。它们如果不再进攻人类,改而取食生物,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日记越写越长了,希望一切不要朝着最坏的情况发展……
    “刘砚。”一人在外敲门:“出去训练。”
    刘砚合上笔记本,把它塞进床下,答道:“我是技术工种。”
    那人道:“森哥吩咐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训练,就在中庭。”
    刘砚只得离开房间,楼道里站满了人朝下窥探,林木森左肩上戴着一片白铁的盔甲护肩,右手持匕首,微微躬身。
    面前是一只丧尸!
    刘砚心头忍不住一惊,只见丧尸朝林木森扑来,后者猛地一个侧身,避开丧尸的手臂,“嗬”一声嚎叫,丧尸紧紧咬住他的护肩,林木森以匕首朝上一挑,蒙烽道:“停!”
    林木森就地一个打滚躲了开去,围观小弟纷纷大声叫好。
    蒙烽飞起一脚,把丧尸踹得倒飞回笼子里,两边马上有人关上笼门,哐当下了铁栓。
    “匕首扎入的方位不对。”蒙烽道:“手劲依旧差了点,从下颚朝上捅,需要深入它的后脑,才能达到击杀效果。”
    说着以拳头比划个手势,抵在林木森喉咙处,运劲一推,将林木森推得后退,抵在墙上。
    林木森点头道:“明白了。”
    蒙烽站到一边。
    林木森道:“下一位。”
    另一人过来,林木森道:“你,把它的匕首拔出来,再把它的头砍下来。”
    那人身上穿着厚厚的外套,护肩;一顶帽子遮住头脸,像个劫匪。
    管笼子的人放出丧尸,那人冲上前去,握着匕首朝后一抽,蒙烽喝道:“注意避开正面攻击!”
    那人闪到丧尸身后,以匕首朝丧尸后脑勺狠狠一扎,马上飞身跃开,丧尸朝下扑倒,痉挛片刻,不动了。
    清理人员戴着手套,把那训练用的丧尸搬上一个独轮车运走。训练者摘下帽子,看了刘砚一眼——正是数天前扬言要找刘砚报仇的闻且歌。
    “刘砚。”林木森的眼角余光瞥见他,转过身道:“你觉得怎么样?”
    刘砚:“从哪里抓回来的?”
    林木森:“最近有小股两三只丧尸在外面游荡,监视器感应到,单只用麻袋套回来的。”
    小弟们推走笼子。
    刘砚扫视高处一眼,小声道:“这很危险,容易感染。”
    林木森答:“总要面对的,现在开始是一只,以后会逐渐增多,枪弹不能解决一切。”
    刘砚:“要是在训练过程中不慎被抓伤怎么办?”
    林木森道:“我让他们自己提前做好所有防御措施,你看那里。”
    刘砚顺着林木森目光朝上望去,三楼张岷架着狙击枪,在检视中庭训练场中的一举一动。
    “如果还会被抓伤。”林木森缓缓道:“就只能怪命不好了,让他们走,迟早都是死。”
    “你来试试!”林木森大声道。
    蒙烽说:“他是技术工种,不用了。”
    “没关系。”刘砚道:“我可以的。”
    高处张岷一手握枪托,另一手手指探入扳机,声音传了下来:“蒙烽,相信我,没事。”
    刘砚接过蒙烽递来的短刀,微微躬身,又有两名小弟推着带滑轮的封闭铁箱过来,里面传出砰砰响,丧尸似乎十分狂躁。
    “开门!”林木森下令。
    绳子抽走,笼门被撞开,一只身着西装的丧尸摔了出来,刘砚刹那静了。
    他后退半步,直至那丧尸抬起头,摇摇晃晃站起,朝刘砚扑来,刘砚猛地抽身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丧尸发黄而腐烂的脸。
    它的胸前别着一枚领带夹,上面是刘砚的校徽。
    “老师?”刘砚喃喃道,那一刻他与丧尸正面朝向,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丧尸正是他的系主任,人与尸短暂的停顿后,丧尸大吼一声,朝刘砚扑来!
    蒙烽喝道:“别走神!”
    说时迟那时快,刘砚矮身避过他导师横挥而来的双手,一手按地,侧踹出一脚,勾中它的膝弯,紧接着往回一勾,丧尸膝盖被撩得荡起,失去平衡朝后摔在地上!
    周围一声喝彩,刘砚持刀绕圈,井字型的中庭外楼缓慢旋转,他眼睛紧紧盯着那身穿西装的丧尸中年人。
    它两眼翻白,再次艰难站起,口中嗬嗬作声,抬起双手漫无目的地乱挥。
    刘砚收刀,疑惑地眯起眼,丧尸转了个身,赫然不顾刘砚,朝林木森扑来!
    周围哗然惊叫,刘砚吼道:“等等!”
    然而那一声喊得太迟,楼上张岷果断开枪,砰然击爆了丧尸的脑袋。
    “你会格斗?”林木森道。
    刘砚道:“蒙烽教过我一点,每年当兵休假的时候回来教的。”说着望向蒙烽双眼。
    林木森道:“很好,有自保能力,我就放心了,以后你们技术工每天来练习射击,体能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刘砚答道:“好的。”
    有人上前收拾尸骸,刘砚使了个眼色,蒙烽微微点头,刘砚转身走了。
    傍晚,蒙烽拄着枪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刘砚抽身离开工厂,问:“那只丧尸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林木森具体说方位了么?”
    蒙烽说:“没有,你认识它?”
    刘砚道:“是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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