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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有孽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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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露出了正经的神色:“有诈,小心。”
“便是有诈,也得硬着头皮进去了。”周清远道。
此话不假。小说剧情当中,游世仙人座下大弟子,也就是清定君的大师兄冯云歌就是在这段剧情里殉道的。
清定君也有所反应,似乎有些惴惴不安。
二人才走进没多远,就见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黑发美女子婀娜多姿地从正房内含笑走去。
“小女子魏如兰,等候流光君、清定君二人多时了。”
果不其然,是魏如兰。
白定眉毛微动,笑的款款温柔:“如兰,多年未见没想我俩还是生疏了呀,果然任何的海誓山盟都抵不过时间洪流。那么,我大师兄在哪里?”
这些隐藏的设定是小说里不曾出现过的,周清远哪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清定君这时咳了两声,解释道:“听说二师兄年少时到魏氏修行时,又与一女子私定终身,立下山盟海誓,一夜风流过后留下字条便悄然离开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位了,魏家现任宗主魏如兰。说来也真是可怜她了,情窦初开时遇上了我那风流师兄,不得善终。”
周清远一听,还哪敢开口,便乖乖闭上了嘴,在白定身后停了下来。
魏如兰闻言倒是眉毛动都没动一下,一派淡然的模样,宛如大家闺秀一般。
“寒光君正在房内就坐,二位何不进来喝茶叙旧一番?想来你们师兄弟三人,也有多年未见了。”魏如兰道。
白定一听,眉毛动的更凶了。
“那好。小师弟,我们进去。”白定道。他说话时笑容都有些凝固了,分明极不情愿,却也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上。
“好。”周清远不知此事详情,便也没有异议。只是心道:“看来师兄也不似表面那样镇静,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怨恨自己的旧爱谁知道会不会被做什么……”
周清远悄悄唤出白绫,守护在他们二人身遭,二人挤在一块向房内走去,白定掐了两下周清远的细肉,轻声道:“我们这次恐怕凶多吉少,按照如兰的个性定会将我千刀万剐。不过现在她既然留下了大师兄,就证明其他人应该有事暂时离开了,在还没求得真正的掌权者意见时不敢擅自妄动大师兄。”
看来,冯云歌当真是暴露了。
周清远正想回头去看魏如兰,却被突然出声的清定君硬生生给打断了:“别回头。她在打量你们,准确说是你!”周清远闻言咽下口水,便再不敢转过去了。
二人不敢多言,进入正房后见四下无人,便直接进到里间去。只见冯云歌一身白衣,正坐在蒲团上饮茶,见来了人,一双冷冽的鹰眸便看了过来。
“来了?”冯云歌道。随后,视线落在了周清远的身上,叫了他一声小师弟。
周清远哎了一声,叫了一声大师兄。冯云歌点了点头,便移开了视线,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后。
“来了。”白定答道,眼神却向身后看去,只见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关上了门朝三人走来。
“魏小姐,不知留我师兄弟三人在此是有何意?”冯云歌朝两位师弟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缓缓说道。
魏如兰笑道:“自然是留三位仙君喝茶叙旧了。”
冯云歌冷着一张脸,拿起桌面上的佩剑重重拍了桌子两下,冷冷说道:“魏小姐这留人的手段还真是霸道。又是封了本君的灵力,又是安排了好几名影卫监视本君,还把本君拘禁在此,美名其曰‘稍等片刻’!”
魏如兰闻言,竟然缓缓笑了起来。一条布满了荆棘长鞭的从她袖中冒出,长鞭上还余留着鲜血,不用看便知袖里是何情况了。
魏如兰道:“寒光君私闯我魏氏不说,还妄图潜进藏书阁,若是其他仙宗早就将寒光君您凌迟处死了吧,小女子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些。再者,您的好师弟,清定君劫我们的货物又是什么意思?”
话落,往周清远那处看了过来。魏如兰的双目本是八分柔情两分冷冽的,可此时看向周清远的目光,却是像极了条毒蛇。
周清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了。
清定君感受了周清远身体的僵硬,知道让周清远立刻适应这些还很难,便立刻抢回了身体的主动权,说道:“贩卖人口,欺压平民。魏如兰,你现今还依旧如此淡然。实在是愧为修士!”
魏如兰平静了下来,笑道:“小女子不过是接济穷人,我所买的全都是乞丐,穷苦人家。这些人来到魏氏之后也的确吃得饱穿的暖,且对魏氏感激涕零。而且,我们宗门何时干过欺压平民这样的勾当了?清定君说话还请三思。”
说完,便将视线移回到了冯云歌的身上。“不知寒光君对先前的提议意下如何?无需待千华回来,即刻我自己就能够做决定。”
冯云歌皱了皱眉,顶着一副嫌恶的神色说道:“不用说了,不可能的。魏如兰,你若是执意困住我们,那么就休怪我们师兄弟三人不客气了。”说完,青霜出鞘。虽然没有了灵力的加持剑身显得黯淡,但此剑的风采却丝毫未减。
魏如兰轻轻笑了笑,寻了块蒲团也坐了下来。面对着三人,说道:“稍安勿躁。既然寒光君对我们宗门的事情颇有兴趣,那么就由小女子来解答一二。”
周清远闻言感到疑惑,心道:“魏如兰这么做有何用意?机密又为什么能随便乱说???”
突然间,周清远想到了什么。
原著里这一段只是匆匆描写,但是隐含的信息却不能忽略。例如此次魏氏之行的二人,冯云歌与白定只有白定活了下来,按理说Boss应该是魏如兰才对,但是,魏如兰却迟迟未动手。
而且,文里虽然有对魏如兰多么狠厉的描述,但是却没有她真正动手的戏码。
魏如兰来来回回绕了这么多弯子,尽力地拖延时间,再结合目前只有寥寥几人的魏氏,以及她对于白定几乎是无视的态度——只有忽视,才能忍耐。
因此,杀死冯云歌的这Boss应该另有其人!而魏如兰只是在拖延时间,为了等那个人回来,报她的情仇。
而白定之所以幸存,或许也是因为她的妇人之仁。
周清远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响。便也不顾忌其他了,君子突然间出鞘,白绫立即缠上魏如兰腰间。
周清远道:“大师兄二师兄!现在立刻离开,保命要紧。真正当家的,要回来了!”
魏如兰的荆棘鞭挡开了君子与白绫的双重进攻,与此同时,魏如兰的面容上露出了莫名的笑颜。
“迟了。”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是谁胆敢在我的地盘里造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声若银铃,一半笑意,一半质问。
他踏入房中,面若天仙,目如星辰,身穿淡紫色绸制宗服,腰间绑着一支红笛。
一旦出现,身边所有人就好像都黯淡了几分。虽是男子,却集齐了世间所有的美于一身。
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第4章 风雪城救徒喜当师
来人打开执扇掩住红唇,眉眼含笑,乍一看面容还与白定略有神似。转看白定,已经不复往日的从容,露出了慌张的姿态,喃喃道:“白……白荣!?”
魏千华,或者说是白荣从门口缓步走近众人,闻声转向了白定,眼眸中闪过一瞬的不屑一顾。只是一瞬而已,叫人难以察觉。
白荣笑道:“白荣?那不是你们奉天白氏的宗主么?流光君,你许是认错了。在下乃冰城魏氏宗主魏如兰的关门弟子,名为魏千华。”说完,小小鞠了一躬,倒是有那么几分恭敬的意味。只不过是个明眼人就能够看出,这对师徒的地位完全颠倒了。
冯云歌见状,冷笑道:“白荣白宗主,还是该称是大名远扬的文儒尊?这次连易容术都不用了,还口出狂言,当我们是小娃娃?”
“哈哈,正是如此。”白荣笑了一声。随后偏头,看向魏如兰。“师父,您不必担心。徒儿已带数十名门生围住了这里,这就替您惩治恶徒。”说完,转手,扬袖,几秒之间便有好几根银针向冯云歌刺去。
“寒光君,你的灵根本尊便收下了!”
“……”周清远又沉默了。你们神仙打架能不能不要这么一言不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有毒!清定君顷刻间就判断了出来,立刻喊道:“有毒!大师兄闪开!!”
冯云歌这时正想拿剑去挡,闻言立即收剑,纵身向旁跃去,险险躲过了毒针的袭击。冯云歌道了一声谢,随后昂首道:“果然。借此计引我上山,文儒尊此计果然高明。既得了那些妇人小孩作为炼药材料又得了灵根,一石二鸟,……当真是高啊。”
白荣哈哈大笑了两声,也失去了陪伪装的兴致,手持红笛,含笑朝三人望了过来。笑道:“过奖了。倒是你,传言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寒光君失去了灵力该如何回天,本尊今日倒是想看看!”说完,鸣笛。
清定君刚刚占用了周清远的身体不过几分钟,现在却感到十分疲累了。周清远见状,复杂道:“大师兄,可有对策?”
冯云歌淡淡道:“没有。”
周清远:“……”
笛声起,万籁俱寂,世界只余下悠悠笛声。与此同时,包括魏如兰在内的全数魏氏弟子纷纷念决捂上了耳朵。
周清远三人意识到事情不对时已经为时过晚,眩晕感已经席卷全身,疲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转看其余两人也皆是如此,冯云歌干脆就直接倒下了。
此时,他们之间唯有寄宿在周清远身上的清定君意识较为清晰,只不过也有些撑不住了。清定君道:“是…是禁曲!摘星曲!”
周清远听他激动的话语,意识却逐渐模糊,只听他继续道:“四大邪曲之一,传言能够夺取听取者的灵力为己所用,而灵力又等同于修士的生命,大师兄看样子是第二次听了,第一次吹奏的估计是魏如兰的版本,尚不承受,却让他暂时失去了灵力。大师兄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周清远几乎要睡了过去。
如果照这样发展无异会于小说一样,只有白定会被魏如兰所放救,而他和冯云歌将会死于非命。而且,对方的目的似乎是灵根。只不过魏家此时又被所有弟子包围,这样的形势下,该如何脱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一道道空灵的笛音。这笛声一起,师兄弟三人的眼神瞬间都明亮了起来!
清定君:“是师父的笛声!!”
两道笛声相互碰撞,明显是游世仙人的那一方更胜一筹,一道净化苍生的曲子便压过了邪曲摘星曲。
白定恢复了些许,吃力地起身道:“师父!您来了!”周清远朝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从天上轻盈落下,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拿住竹笛,脚尖点地。周清远见状,也喊了一声师父。
游世仙人点了点头,微一拂袖,点点红光便冒出流入了冯云歌的胸膛当中,冯云歌这才幽幽转醒。恭敬的叫了一声道:“师父。”
游世仙人朝他送了意义不明个眼神,随后冷着一张脸转向白荣,厉声道:“白家的小辈,好大的胆子!曲曲一名小修士竟敢欺负到了本座头上去,若不是这小子通风报信,本座仅有的三位好徒儿岂不是要一一折损在你手中?”
说完,从她的身后走出了一名眉间一点朱砂的孩童,模样可以称得上是玉雪聪明。
杨逢疏目不转睛的盯着周清远看,正好与周清远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两人对视了良久之后,杨逢疏才慢慢叫了一声:“师父。”
周清远目露诧异,微张着唇看着他:“杨逢疏?你怎么在这?”
问完他又觉得是废话,……谁让杨逢疏是天命之子,处处都是机缘,这种大事怎能没有他。
杨逢疏回答道:“因为师父在这。”
周清远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股暖流窜了上来。正想说些什么,就见游世仙人对着白荣目露凶光,道:“文儒尊,本座劝你识相一点。是要本座把你们都杀掉之后再带我的徒儿离开,还是你自己动手放了我徒儿,再自行了断?”
说完,她的佩剑已经离开了剑鞘一半。只有一半,却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汹涌的剑气。
白荣顷刻间判断出了利弊,对于游世仙人这样护短的人,什么道理都不能谈。
于是他便笑道:“自然是后者,您请安心带走您的徒弟。”说完,竟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游世仙人收回剑鞘,刚刚回头,就是这一放松,让白荣抓到了空隙,向周清远的方向投去银针。银针投出的同时,白荣抱着魏如兰撕碎了一张符箓,霎时间,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游世仙人还没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了一声闷哼。原来,刚才银针射向周清远的时候,杨逢疏竟然跑了出去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周清远见状,立即起身奔向杨逢疏,却因笛声的后作用瘫软无力,不幸倒地。
杨逢疏倒地之后,目光一直紧随着周清远,快要昏厥前低低叫了一声:“师父……”说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时,他听到了清定君一声惨烈的叫喊:杨逢疏!!!!!!
…………
游世仙人为杨逢疏做了紧急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是在昏迷状态,没有醒来。
周清远坐在床旁看着他,内心说不出的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他只是小说里面的人物而已……自己却会感到自责,也会因为他舍身来救自己而感到难过。他的目光闪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根据游世仙人所说,刺中杨逢疏的针名为死咒,而附在上面的毒名为散灵,一旦沾毒,后果不堪设想。毒如其名,中毒者的灵根将会被摧毁。
又盯着杨逢疏看了一会,周清远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内心一阵烦闷。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往下走,来到了悬崖边,站在了巨石上面。吹着冷风,舒服多了。
他们还未下山,盖因杨逢疏的情势不容乐观,便设了一道禁制,不让闲杂人等进来。不过那些魏氏子弟,那次之后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呼……”他站在巨石上面,眺望远方。白衣飘飘,放空了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轻松一些。
他原本只是把这个世界当作小说来看待,可是当真正经历过了危险,在这个世界生活过了,和这个世界的人交流过了……
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发着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声:“师父……”。
周清远愣了愣,转过身,就见杨逢疏注视着他,手上绑着的白色绷带还沾着血迹,格外的显眼。估计是刚刚弄出来的。
周清远连忙道:“你出来干什么?你伤还没好,小心加重了!”
杨逢疏看着他,却道:“试炼……”
“什么试炼?”不知怎么的,周清远竟然有些暴躁。似乎是在为杨逢疏的执着而生气。“我收你为徒,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去。”
杨逢疏却是摇了摇头,坚持道:“试炼……”
“我说了……”
“试炼。”
周清远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一想,他刚才说的确实不太妥当。这样就像,他是因为看杨逢疏可怜才收他为徒的。
周清远看着他,杨逢疏也回看他,两人对视了良久,师徒二人好像是都将时间遗忘了一般。
半晌之后,周清远道:“随你了。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就开始试炼,不过……”
周清远深吸了一口气。
该说的还是要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为了保命,值得一试。
他道:“杨逢疏,你既然要拜我为师,便要将这几点记在骨子里。其一,至死不能质疑为师的决断,绝对服从;其二,时刻将为师的性命同你的性命放在一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加害于我。”
顿了顿,周清远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欠妥,好像他在害怕什么似得。便补充道:“其三,你既然做了我徒弟,便要去云游四方,四海为家,而我只会捎上你。出师之前,你不许再见你母亲一面。……杨逢疏,如此你可还愿意拜我为师?”
周清远原本还在担心他是少年心性,这些条件太过于苛刻,就见杨逢疏立刻点了点头,抱拳下跪。
他道:“逢疏愿意。师父在上,徒儿,领命。”
微风吹来,少年坚定的眼神映入了周清远的眼里。他看着少年真挚的模样,不禁为之动容。
我不过把你当作活命的手段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信任我。
忽然间,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像就是人。是人,而不是小说里面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孩童时期终于完结了,下一章就是少年时期了。此外,清定君是仙君的名号!原身也叫周清远,为了好区分所以有他戏份的时候都是称呼清定君。这一点有些童鞋不太明白,再解释一下。好了,下一章清远师父就开始带徒弟打怪练级了!看到这里的各位看官,喜欢的请麻烦收藏一下(……)
卷一·冰城清定
第5章 神秘委托雨城风云
来讲一个笨蛋天才和一个聪明废柴的故事吧。
天才出身显赫,智商超群,在修行上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可谓是天之骄子。
然而,其不但没有因此而骄傲蛮横,反倒是天真烂漫,素有“凡仙”之美名。
每回下山时其总是会带回几只受伤了的灵兽,也不豢养,等它们伤势痊愈便亲自放生掉它们。
哪里捡的,便放回哪里去。
如若是遇到了重伤的孩童,天才亦是如此。
废柴便是如此与他相遇的。
天才那时也不过十六,废柴更是年幼。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名少年,浑身竟然沾满了血,好像刚刚洗了血浴一般。
天才背着陌生的废柴,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地走上山去。
要说天才的理想是什么呢?说起来也有些可笑,如果有人问他,那么他一定会挺起胸脯大声宣告道——
“我,要救济苍生!我,要成为正义的使者!”
好笑吗?哪里好笑了?要说是好笑,那的确好笑。要说不好笑,那确实也不好笑。少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一件事,随着年岁的增长,这样的理想不但没有磨灭,反而愈加沉重。
好笑吗?天真吗?
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日后,在场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感到好笑过。
因为他们深信着,少主,那个天佑的少年,是一定会成功的。
废柴在山上养伤的时候自然也有听说过天才的理想。只不过废柴不一样,他虽然没有笑,但同时却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可他仍愿意去相信,无条件相信那个拯救了他,那个如光一般的少年。
因为废柴本就是在黑暗中打滚挣扎的家伙,一无是处,与天才全然相反,一见到光就如同飞蛾一般,恨不得立刻振动双翼飞蛾扑火,哪怕知道结局是死亡。
一日,天才在砚台前研磨练字。废柴便拄着拐杖悄悄来到了窗外,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笔一划。
四字之后,天才轻笑出声,放下毛笔,回望向他,眉目含笑。
“怎么了,站了那么久,还不进来吗?”
霎时间,废柴便红了脸颊,促狭地拄着拐杖走了进来,靠在一旁,恭敬地叫了一声少主。
天才笑呵呵道:“你不过十岁吧?叫我的字就好了,你啊,装什么大人,这正经的模样真是引人发笑。”
废柴愣了许久,片刻后才极为不自然的小声说道:“我已有十三了……”
天才闻言,霎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顿了顿,抽出一张新纸,又操起笔在白纸上写字。
天才边写边道:“若是我没记错,你曾说过冬月初五是你的生辰?”
废柴小声应了一声“嗯”。
天才又道:“那……你有理想吗?你的理想是什么?”
废柴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图,露出了一瞬迷茫的神情,不过很快,废柴便低下了头,隐去了目中的疑惑。
废柴正想着措辞,却突然想到了几日前所听到的流言。因此想都没想,便随口答道:“救世,济人,与正义相随。”
天才愣了一瞬,无声的笑之后这才提笔写下第二个字。随即,转头望向他,双目里是从未有过的庄重。
“何为正义?”他问。
然而,不等人答,他便自答道:“便是孑然一身,也决不动摇信念;便是无以为生,也决不食言!救世济人,无论善恶,天下人人都应得到宽恕。”
那一瞬,太阳光打在了少年的脸庞上,闪闪发光,就如同坠入凡尘的太阳、或是某一位仙人。少年干净如洗的双眸,对上了废柴那一双浑浊不堪的双眸,好像是感到了羞愧的刺痛,废柴挪开了视线,心里却为之震撼。
然而,这样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
少年拿起纸张,摊开。含笑说道:“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吧?届时就要被赐字了,不过,既然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就由我来做一回哥哥,提早送你一个字吧。就叫愿安,如何?”
纸张上面的,赫然是俊秀的‘愿安’二字。此时,少年的双眸,仿若碧海蓝天、少年的笑颜,如同百花齐放般动人。
“愿安,愿安……”他一直呢喃着,轻声细语地念着自己的新名字,竟然轻轻笑了出来,泪水争先恐后地跳出眼眶。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要说这样的理想好笑,也确实是好笑。分明不切实际,却也是黑暗之中的一点希望,归家途中的一点星芒,微小,但却温暖,温暖到发酸。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天真自负,自诩能够拯救所有人,抱着一颗赤子心善良的对待任何人,永远不会知道放弃是何物。
这一夜的雨城,又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街上空无一人,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更有甚者,在门前窗前贴满了符箓。灯笼被大风刮飞在地上胡乱翻滚,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鸟虫的鸣叫声也不曾听见,看起来极为萧条。
而此时,男人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面,又是披头散发,又是目露凶光,像极了作怪的邪祟。若是在靠近些,你或许能够听到他好像在呢喃着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周清远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
周清远至始至终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座新建的无字碑,半晌,将伞交给了少年,自己则跪了下去,连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站起身,从少年那处取回了伞,放好了花束之后,两人便原路返回。
少年,也就是长大了的杨逢疏奇怪的问道:“师父,这碑的主人是谁?”
周清远牵着杨逢疏的手,感受着这寒夜里唯一的温度,注视着漆黑的前方,缓缓道:“师父的一名老友。”
杨逢疏便不再问了。抓牢了周清远的手,师徒二人并未运功飞回,而是在雨夜中踏着泥土,嗅着泥水的气味,徒步走回家。
就在不久前,清定君过世了。准确来说是消失了。
周清远每天都在数着,等待着命运之日的到来,也就是原著第一章 ,故事正式展开的那一天。可就在这个节骨眼,零点时刻,清定君的声音便消失了,周清远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他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征兆。这几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定君越来越力不从心,记忆也开始变差,话也渐渐变少,周清远也因此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只是没有想到,天命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抹消他的存在。不过仔细一想周清远也觉得好笑,实际上不是他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罢了。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有两个周清远,留一个就够了。而他活了下来,另外一个周清远则消失了。
或许他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师徒二人半柱香之后便回到了家门前,周清远推开大门,用灵力驱使那些躲在树底下避雨的小兔子跑出来,给每一只都设了一道禁制,使它们不被雨水所淋湿。蹲下来与徒儿一同喂食完毕之后,再将它们一只又一只地抱回窝里。
杨逢疏蹲在兔窝前面,蹲在走廊里面,身后是正房。他问道:“师父,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周清远闻言一愣,一瞬间回忆走马灯般涌进脑海。站在杨逢疏身前,手撑着栏杆,抬头望着接连不断落下的雨滴,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感恩。片刻之后,他回头将手覆在杨逢疏的头顶上,摸了摸,眼神也因此柔和了些许。
周清远道:“他啊,帮助了师父很多……很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清远突然间化出了一支玉笛,将徒儿拉了起来,把这支玉笛交予他。
“天亮即刻启程,为师带你去寻剑。这支笛是你师祖当年所赠,其名‘不扬’。你也跟着师祖学了有些日子了,这支笛且好好收着,以防不时之需。”
杨逢疏点了点头,接过玉笛,将它别在腰间。轻轻笑道:“谢师父。”
周清远道:“此行还需你的两位师叔相助,待我传信给他们二人。”说罢,念了个决,光点化作飞鸽快速地消失在了林间。
杨逢疏皱了一瞬的眉头,却强装淡定道:“师父,为何需要冯师叔……他们?就你我二人不行吗?”
周清远哑然失笑,这小崽子,竟连一声白师叔都不肯叫,好像扯上一点关系都觉得厌恶一般。
可他却假装没察觉出徒儿异样,温声道:“自然是可以,但是师父有需要他们出力的地方。”
杨逢疏听完,便不再说话了。低着头,还有些委屈。
周清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拂袖打开正房的门,说道:“逢疏,很晚了,睡吧。”
杨逢疏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走近房一直到关上门前还频频回望,一脸的不甘心。
周清远不禁笑出了声,笑声在林间回响。
不对劲!他分明笑的很小声才对!
周清远顷刻间就沉下了脸,为徒儿立了一道禁制,随后运功飞至院落。
与此同时,大门也被打开了。
来人一身黑衣,面蒙黑巾。周清远与他四目相对,一时间他的灵力竟然勘测不出来对方的实力。
比他要强至少一个阶级!不,或许是更多……
周清远顿时冷汗直下,在前期他的实力已经算是整个大陆名列前茅的修士,可见此人,来头不小。
然而,对方并未多言,更没有交战的意思,只是丢下了一张黄皮纸,随即向后一跳,消失在了林间。
周清远心下疑惑,却还是立即接过了黄皮纸,匆匆扫下来之后,顿时瞪大双目,不可思议的念道:“悬赏……奉天雨城,掏心邪祟?日后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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