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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_水无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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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一声粗气,气喘吁吁冲白书望大喊:“白掌门是要看着我死吗?”
白掌门沉声道:“白家弟子听令,格杀勿论!”
“是!”白家弟子纷纷拔剑,朝黑衣人冲去,其他门派看白家人做了先锋,也纷纷拿了兵器,加入战局。
众人之中,有一人一身素衣,始终站在一旁,望着白书望,暗自道:“一切,果然因他而起。”
从酆都回到家那日,白书望曾问过白浩关于“胭红阁”之事,锦瑟被杀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的心底始终有一杆称觉得,正道始终是正道,他坚信,父亲就算查案,善恶底限也永远大于制恶,看来,今日是他错了。
白书望看着一动不动的白浩,想起他一次又一次跟着宋家那个纨绔子弟去胭红阁,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朝黑衣人大喝一句:“宋东阳!”
黑衣人无意识的转头,梁锦趁机向前打出一掌,朝宋东阳胸口击去,宋东阳匆忙后退,却还是晚了一些。他顾不得胸口钝痛,挥剑刺向梁锦,从前胸直穿后背,拔剑时候,梁锦直直向后倒去。宋东阳再看一眼人群,密语阁的杀手已经死了大半。
血顺着遮面的黑巾流在地上,打湿地面,众人诧异的盯着白书望,再看看面前的黑衣人,任谁都无法将密语阁的大魔头与宋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串联在一起。
白书望攥了攥了拳头,看白浩一眼,然后向黑衣人冲去。
白浩看懂了身为白家掌门的父亲对于他的失望,可是他此刻只想无动于衷。往日一字一句的教诲声声入耳“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恶从来不两立。”话音一落,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去胭红阁,锦瑟挑逗他失败被吓得退回到座位的怯懦样子,眼前一黑,她又是满脸刀伤,皮肉的外翻的可怖模样。
难道……难道为了心中的善就能不择手段为所欲为?信念树立可能需要几年,几十年,可崩塌往往只是一瞬。
白书望飞身上前,冲宋东阳使出一掌。宋东阳飞身跃起,左手出掌,生生接下。两人落地,齐齐后退,白书望惊叹,此人明明受伤,内力居然还如此深厚。
宋东阳右手持剑,抵在身后,远远再望一眼白浩,突然扔掉了剑,双手立于身前,沾了血的唇轻起“咒念白骨,生生不息,无坚不催!”顿时四周白骨丛生,向众人奔去。
白书望见状,立即起身,正要出掌,待看清面前之人,却突然收了手道:“白浩,你作什么?”
白浩将宋东阳护于身后道:“爹,你不要再一错再错!”
白书望气得咬牙切齿:“不孝子!你胡说什么?”
白浩一字一句道:“善恶的分界,从来不是对立,而是心底最后的底限。”
“今日,你要保他?”
白浩道:“我要。”
白书望大喝一声,道:“你记住,白家今日因你蒙羞,被正道所不齿!”
宋东阳抬手扶上白浩肩膀,轻轻呢喃:“不好好做你的少掌门,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白浩道:“正既是邪,善既是恶,做不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正说话间,忽然从天而降许多榴弹,砸在地上尘土飞扬、火花四溅,院内草木,房屋瞬间着起大火,周围一片烟雾缭绕刺得人泪眼朦胧。混乱间,一人双手抓住白浩和宋东阳的肩膀,趁乱把二人带出庭院,上马,向东奔入密林之中。





第二卷  魔非魔
第23章 十里村
趁着黑夜,三人在密林中穿梭。奔了约有半个时辰,白浩扯一下缰绳,停了下来,道:“先给他治伤吧。”
他们寻了个山洞,升起火堆,叶瞬缓缓摘下宋东阳的黑巾,看这人脸色惨白,摇摇头道:“才几日不见,你真是越发能耐,以一人之力对抗三门五派。”
宋东阳捂着胸口,努力撇了撇嘴,道:“意外!纯属意外!”
叶瞬温柔道:“什么时候你这不正经的性子能改改?”
宋东阳叹口气,道:“不改也罢,吉人自有天相!今日不就有二位保我小命?”
白浩添了些树枝,瞅一眼宋东阳,并不说话。
宋东阳看白浩有些闷闷不乐,道:“白兄,放宽心,我们现在已经同坐一条船,一不小心都成了大恶人。”
叶瞬感慨,这宋东阳没脑子起来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安慰起来还不如不安慰。他把宋东阳身子扶正些,走过去与白浩一同添些树枝,道:“是非原本就没什么准则,不必多想,做自己就是。”
宋东阳看这二人相处好生融洽,倒把自己扔在一边孤单寂寞,冲着二人大喊:“哎呦,我胸口疼死了,不是说好要给我治伤吗?”
白浩道:“去吧,不然还有得呱噪。”
叶瞬笑笑,扔下树枝,过去为宋东阳把脉,道:“你内力深厚,没什么大碍,吃颗药,趁着功力没散自己疗一下伤。对了,功力散了之后可能会痛两天,放心,死不了人。”
宋东阳无奈地摇摇头道:“出去一趟果然不同,翅膀硬得都扇到我脸了。”
叶瞬拿出药丸塞在宋东阳嘴里,道:“真没良心,为了救你,知道我马不停蹄赶了多远?”
宋东阳冲叶瞬眨一下眼睛,道:“知道知道,叶大侠辛苦了。”
他含下药丸,坐起来开始运功,片刻之后,感到胸口淤血渐渐散去,血脉畅通舒服许多,再叶瞬已经靠在一边,沉沉睡去。
白浩看宋东阳睁开眼,走过来把他扶着靠在一边,温柔问道:“还疼吗?”
“好多了。”想了想他继续说,“方才我不是玩笑,只是觉得对于你而言,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宋东阳道:“我这种人是自私惯了,世上万物好与坏、对与错、是与非统统可以跟着性子来,可是你却不同。若不是我,你本不必趟这浑水。”
白浩看着宋东阳的眼睛,道:“你这不是自私,或许……你才是对的。”他侧身,坐在宋东阳旁边,看着不远处的火堆,火焰在来回晃动,“有些事,是我想得太过简单。”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宋东阳问。
“你呢?”
宋东阳道:“我出城之时,已吩咐知音暂且隐了胭红阁,青城是暂时不打算回了,再往东,不是酆都就是魔界,其实,我想去魔界探探。”
“合纵连横?”白浩问。
“是也不是,我知道魔道有自己通脉修丹的法子,现在‘同归复原法’不知下落,况且我更不想去酆都那鬼地方陪那个脾气怪异的鬼娃娃,这么看就只剩魔界了。”
“我陪你去。”
“真的?”宋东阳难掩惊喜。
白浩无奈:“反正你我现在都是大恶人,去哪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你一人去魔界,我也不放心。”
宋东阳笑笑:“那就多谢白少侠舍命相陪了。”
叶瞬突然睁开眼,望着屋顶,悠悠道来:“魔道所谓的通脉修丹实非良方,入魔道,修魔功并非是恢复体内本来的奇经八脉,说到底,成魔便是舍了本来的面目,重新修道。”
“你这人,醒就醒了,干嘛吓人一跳?”宋东阳道。
“你背着我做亏心事了?”叶瞬问。
宋东阳看一眼白浩,道:“与白兄深夜谈心算是亏心事吗?”
白浩:“……”
“怎么不算?”
宋东阳想起叶瞬临走时的样子,赶忙扯开话题:“魔道修丹,并非良方,那良方是什么?你一定知道。”
“我可不知。”叶瞬道。
“老醉鬼,你一定知道,别卖官子了,快说。”
叶瞬坐起来,道:“我只听掌门说过,魔族原本只是一支旁门左道的细小门派,因为以‘擅毒和用咒’被正道所不齿,他们世代受人排挤,只能举族移居至青城边境,谁知突然一夜,族内众人全部消失,只有一人建了魔道。传闻,是他杀了族内所有人,以魔族世代守护圣物‘幻虫’入蛊,结果有了天下无敌的邪力,当然也遭了反噬。”
“反噬?我知道,生命将尽,魔道入魔,人性不存。”宋东阳道。
“不止如此,魔族人三十岁后,容貌不改,但是活一年,相当于普通人过三年,所以修过道的魔族人大多寿命不长,这也正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他们愿意和正道维持暂时的和平。因为生命苦短,何必用来杀戮,就算得到,也没什么时间拥有,倒不如做个普通人。”
“可有办法既修道又解蛊?”
叶瞬道:“有,古往今来共有两人未受蛊害,一个是冥司康宁,魔道的统治者,传闻此人不老不死,还有一个是魔星君淳冽,他飘忽不定,从来没人见过。”
宋东阳摇摇头:“那就是没戏了?”
“飘忽不定可是我找得到。”叶瞬轻描淡写说一句。
“出南海时,师父告了我法子,让我务必找到这人。”
宋东阳激动的抓住叶瞬双臂,道:“你不止我的福星,还是救命恩人。”
“但愿吧。”
“对了。”宋东阳突然想起来什么,翻了半天从内兜掏出两个瓷瓶,一个青色,一个白色。道:“青色的是紫铃兰,这花如何用我也不知道,还是交给你吧,至于白色的……”
白浩道:“白色的是叶无心的骨灰,魂归故里是她的遗愿。”
叶瞬接下两个瓷瓶,一手拿起白色的注视良久,白浩道:“她去时并无遗憾,节哀顺便。”
叶瞬把瓷瓶双双放于随身荷包,道:“多谢。”侧耳倾听,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沉声道,“附近有人。”
三人匆忙灭了山洞内的火,摸黑上马。
才走了几步,忽听得后面一人大喊:“在那里。”马蹄声瞬间此起彼伏,从不远处缓缓而来。
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向前,听到人声渐远,再抬头忽然看到远处点点忽明忽亮,再走近些,一户独门独院,大门口屋檐两角处,各挂一个黄灯笼泛着悠悠黄光。
宋东阳道:“这屋子是有鬼境新娘那个?”
“嗯。”白浩点点头,“叶兄,稍等片刻。”他载着宋东阳故意骑马在院子门口绕了几圈留下印记,马鞭一扬,叫了叶瞬再次上路。
宋东阳问:“我们离开也会留下印记,他们会进去吗?”
白浩道:“到处都是马蹄印子,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选择最稳妥的法子。”
“先看院子再追人?”宋东阳一下乐了,“哈哈,让他们感受一下酆都的风土人情也好。”

三人两马,风驰电掣。他们迎着夜色,任夜风从脸上呼啸而过。白浩跟身后的宋东阳道:“累了就休息一会。”
“马夫都不觉得累,我有什么好辛苦。”话虽是这样说,眼旁丛林飞快闪过时,他却忽然觉得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了下来,他把头稍稍靠在白浩背上,这才觉得微微安心,二十多年来,头一回觉得安心。

过了平都山,绕过酆都,再走约有半天的路程,便是十里村。宋东阳原本以为这十里村就是个小村庄,此刻真得到了,繁华程度却如此让人意外。
说是十里村,其实一座十里见方的城,每边城墙旁开三门,四四方方共九门。城内九条南北大道、九条东西大道,纵横交错,却又井然有序。每条大道可容九辆马并行,往来男女,骑马驾车,有好些看着是衣着显贵的有钱人。道路两边客、店、庙、舍一应俱全,小商小贩沿街叫卖。不过,与寻常城里不同的是,这货物,有七成宋东阳都没见过。
犀牛脚、大象鼻、花花碌碌的蛇虫鼠蚁、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白浩看得很是新奇,道:“十里村不足十里就是魔界,没想到竟然如此繁华?卖什么的都有。”
宋东阳道:“人魔交界处,商市往来,以货易货,换一换生活所需。真说起来,平头百姓可不管这谁是人?谁是魔?能给钱的都是爷,时间久了,城里反倒有了些许默契。不管是人是货,一律不问来路、不问出场。”
“药草!药草!”一个叫卖声音清脆悦耳,宋东阳心里寻思,一定是位漂亮姑娘,他听着声音往前探了两步,只见一位少女一身湛蓝衣裳,配着素色纱裙,白蓝相间,更显得眉清目秀。宋东阳还想再看两眼,旁边一个人影一步上前,指着地上的药材道:“川乌、白首、芳花、血垫,都给我来一些,不要太多,拿这块布包起来就好。”
趁着姑娘去拿药,宋东阳一下蹭上前去,道:“那么多家药材不买,叶兄独独来这家,一定是看着人家姑娘貌美。”
叶瞬道:“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叶兄怎么能骂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男男女女,但凡长得好的我都爱……”
叶瞬似有所思,看看白浩,瞪一下宋东阳,这一眼看得他顿觉尴尬,接着说道:“我都爱看,多看看可以延年益寿。”
“公子,您的药我包好了。”正说话间,少女把药材递了来。
不等叶瞬伸手,宋东阳赶忙接下,道:“不知姑娘芳龄几许?”
少女看宋东阳眉眼清澈,一身深色锦缎小长衫干净利落,折扇在手风度偏偏,笑嘻嘻道:“不是该先问名子吗?”
“姑娘说的是,敢问姑娘芳名。”
“宋东阳。”白浩等了他俩许久,见二人迟迟不归,拴了马凑进人群看看。这一声喊得突然,宋东阳对着白浩居然有些贼心虚,吓得一松手,药材眼看要落地。
少女和他一齐伸手,二人一同接住了包裹。
还没来得急松口气,一位少年伸手就扇了宋东阳一巴掌,骂道:“流氓!”
宋东阳让药材占着手,神思又在白浩那,硬生生应了这声流氓,还挨了一巴掌。少年见宋东阳不撒手,更加生气。
“你个大流氓。”抬手又是一巴掌,这第二巴掌宋东阳是被迫撒手,顿时觉得眼冒金星。





第24章 采花贼
宋东阳捂着脸,又懵又委屈,混迹二十多年,仗着一副好看的容貌,驰骋欢场,老少皆宜,头一回被人连打带骂,还是一个臭小子,他顿时来了气,道:“你才多大,懂什么叫流氓?”
“你抓着我姐的手动也不动,不是流氓是什么?”
少女立刻拽着少年道:“康儿,是误会。”
“姐,不用怕他们,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
“你……”宋东阳抬头看看叶瞬和白浩,“我有人证!”
叶瞬道,“我们不认识他。”
宋东阳咋舌,一手捂着脸,一手用折扇指着叶瞬道:“老醉鬼,你是人不是?白浩你说。”
白浩看宋东阳和这姑娘揪扯不清,闷闷道:“嗯,确实不认识。”
少女刚才还看着这三人说说闹闹,这会到是撇得清楚。忍不住就“咯咯”笑了起来,跟少年道:“哈哈……康儿,你确实误会了,方才这公子不过是看裹药的包裹落了地,帮我接了一下。”说完又抱歉的看一眼宋东阳,解释起来,“公子切莫生气,最近听闻城里有采花大盗,康儿也是紧张我。”
“采花大盗?你觉得我哪里像是采花大盗?”宋东阳转头瞪一眼少年,道,“哪里像?”
“公子有所不知,这采花大盗可不同寻常流氓地痞,据说是一位绝色少年,被拐得也都是商贩少女,这大盗先探底,再掳人,康儿一定是看你长相英俊,才会误会。”
宋东阳听完,瞬间怒气全消,被人夸长得好是一方面,被本身就长得好的人夸又是不同滋味,他眉眼轻弯,拍拍少年的头道:“小弟弟,下次可不要认错人了。”
少年推开宋东阳的手道:“别看我个头小,我都十六了,不准叫我小弟弟!”
宋东阳瞧这少年唇红齿白,鹅蛋小脸甚是圆润,忍不住掐一下他脸上的肉,笑一下道:“好好照看你姐,我们不是坏人不代表没有坏人,小心一点总没坏处。”
他说完拿了药材,和叶瞬一起转身离开。
宋东阳刚才一笑实在温暖,连带着声音都好听了许多,少年看着他牵马的背影,不自觉得便走了神。
日头将将落地,一人立于不远处的人群中,冷心冷眼,看着蓝衣少女与少年一起俯身收拾药材摊。四周一片嘈杂,年老的妇人、中年的男子,对比之下,更显得年轻血液的香艳,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温暖许多。那人嘴角轻弯,觉得这一日,似乎才刚刚开始。
放了药材,宋东阳一行三人没走多远,便选了一处干净客栈住下。入门时候,老板娘正在门口悠闲得磕瓜子,看到三位英俊少年,上下打量一番,就眼带桃花笑意款款,匆匆请三人入了内。
三个男子开三间房,老板娘无奈笑笑,满怀歉意道:“只剩两间了,要不你们谁二位凑乎一下。”
叶瞬冲宋东阳嘿嘿一笑,道:“我凑乎,我能凑乎。”
宋东阳谨慎的翻个白眼,道:“谁要跟你凑乎?我才不要。要不你两住,要不白浩来。”,说完之后他有些底气不足,继续道,“白兄,咱俩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你别害羞。”
白浩脸上瞬间五颜六色,冷冷道:“是一间房,不是一张床?”
宋东阳微微一笑,甚是无赖:“有何区别?”
他这一语双关,白浩反而有些不好回答,黑着脸道:“我看你两一间房,很合适。”
叶瞬又冲宋东阳嘿嘿一笑,宋东阳再翻一下白眼,说:“我可不想半夜被酒气熏醒。”他取了钥匙,飞快的上了楼。白浩却不着急,牵着马去后院喂料。
连着好多天风餐露宿,屁股挨着床,宋东阳才觉得这世间真是温暖。打开窗子,看昏黄的灯火渐渐罩了一座城,楼下街市依旧热闹,往来行人熙熙攘攘。
看着看着,他就入了一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觉得这街市哪里不对?可一时半刻却又说不上来。
再看一会儿,居然就慢慢忘了,倒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架打得厉害,他挪倒床边,眯了眼睛就沉沉地睡去。
“东阳!东阳!”睡梦中听见一人耳边轻唤,声音既熟悉又好听,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一看居然是白浩,感觉自己睡了许久,问:“什么时辰了?”
说着,他起身到窗前,看楼下街市依旧热闹,这才放下心来,觉得有些饿,问道:“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再下去逛逛。”
白浩低头看一眼,沉声道:“这街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看街角的小贩,转头从左至右,默数约三十下,又是从左至右。街角那个灰色衣服过去的妇人,一会还会经过。”
“你是说……时间在这城里停止了?”宋东阳吃惊地看着白浩。
白浩道:“可以这么说,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时间并未停止,是这些人一直不断重复一个场景。”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咱们得先去找叶兄。”
宋东阳和白浩进了最末一间屋子,推门而入就看见叶瞬躺在床榻之上睡得正香。
“叶瞬!”宋东阳使劲推了一下,叶瞬只管闭着眼睛,毫无知觉。
宋东阳道:“有人施法,凝固了时间。”
白浩道:“为什么我们没事?”
宋东阳指了指白浩的手中的剑,又从脖子上掏出短笛,说:“可能是魔道的人。”
白浩问:“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宋东阳道:“不知道,先想办法破了这法。”
他们出了房间,寻着过道,入客栈大厅,大厅坐着三两桌客人,依旧熙熙攘攘地吃酒,最近一处花布衣裳的女子,突然站起怒气冲冲把酒杯扣在桌上,抬手一巴掌扇在旁边灰色布衣男子的脸上,骂道“流氓”。刚刚骂完,她就又坐下来,笑嘻嘻吃起酒来。
宋东阳小心绕过众人,看到老板娘笑盈盈坐在柜台上,悠闲得磕着瓜子,神态轻松却说不出的古怪,正琢磨着,又听身后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然后接着又是巴掌声,女子第二次大喊“流氓”。刚说完话,又继续坐下来,与那人吃酒。
宋东阳道:“啧啧,再这么下去,这人脸都烂了,人家正处理家事,要不我们就算了,反正时间一到,这法自己也会解。”
白浩:“……”
宋东阳挥手在老板娘面前晃晃,老板娘似睁眼瞎一般只知道嗑瓜子,宋东阳冲白浩耸耸肩,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瓜子,两人一同出了客栈。
刚一出门,就看间一人黑衣黑面黑斗篷,从空中极速穿过,二人匆忙跟上,尾随在后。黑衣人怀里拦腰抱着一人,听到身后响动,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宋东阳。
趁着月色,宋东阳这才看清,此人黑面遮脸,只露两只眼睛闪着莹莹绿光。细看黑衣人怀中之人,隐约像个素衣少女,他忽然想起集市上姐弟二人说起城内采花贼的情景,与白浩对视一眼。
白浩拔剑,剑锋凌厉,黑暗中,除魔剑的白光更加冷冽。
宋东阳道:“果然是魔。”
黑衣人凝神看着白浩,突然抬手,将怀里的姑娘朝二人扔来,白浩收剑,宋东阳接人,再看黑衣人,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宋东阳扶起怀里的人,姑娘面色红润,羸弱娇俏,她缓缓睁眼,眼珠泛绿,挂着血泪,张嘴露出撩牙,两手抓住宋东阳的脖子,就要上嘴。
白浩一剑刺入姑娘胸口,伴着一声长长哑声的嘶吼,身躯骤然散去,空留一身衣裳。
宋东阳吓得面色铁青,跌坐在一旁,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白浩将剑收入剑鞘,冷冷道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转身离去。
宋东阳冲着白浩大喊:“我是那种人吗?”末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收拾干净,大半夜出来吓人,忒不是东西。

宋东阳站在城墙下,喘两口气,这白浩真跑起来,脚上如同按了闪电,顺着城墙由下至上,看他一脸凝重的望着若大的城,问道:“发现了什么?”
“我原以为此城三横三纵,是一个‘井’字,站在这里,才发现不是,你看那几座高塔。”
“那是……”远远看去,五座高塔在灯火辉煌的城内,塔顶泛着红光,尤为显眼。
“万物夜落昼现,行至处,阴阳为界,五行为运。”白浩沉声道。
宋东阳说:“以魔起咒,罩一座城,这需要的不止是至纯的魔性。还有要有强大的怨念、恨意、和□□。”
白浩点头,道:“抓紧时间,先破他的阵。”他跳下城墙,向最近的一座高塔奔去。
宋东阳早就习惯白浩这人,遇上麻烦旁人只想着躲,至少先弄清楚利弊缓急,而白浩,好像心无杂念,从来只想着向前,他匆匆跟上,两人如两只猎豹,在黑夜里,繁星下,一闪而过。
行至塔前,他看到一位年轻公子正带着十几位姑娘,从塔底上了楼梯,姑娘一个个面容呆滞,跟着年轻公子。
白浩正要上前,却被宋东阳一把拽住,宋东阳道:“你做什么?”
“杀了那带头之人,阵法自破。”
“你若杀了那人阵法是破了,只是这些姑娘也就成了活死人。”
“那怎么办?”
“这塔顶是下咒之人的道口,五,相生既相克,逆了他的五行,看他怎么转?”宋东阳一手扯下白浩衣服下摆。咬破食指,在白布上划出一道符,制于空中,布瞬间化为五块。
白浩看得眼花缭乱,这人通晓魔道之事,他一开始便是知道的,阴如是那魔咒一遍就通,只当他内力尽失,靠着天赋习得不少旁门左道以求自保,没想到,如今连制符画咒也懂得,若他不是与魔道中人关系密切,又怎会……他说想来魔道探探,到底是为了治伤,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若宋东阳有意瞒着自己,又何必露这一手?白浩一时,竟有些百感交集。
宋东阳看白浩愣神,匆忙道:“走什么神?赶紧把符咒贴在领头之人的面上,他自然会逆了五行。”他说完把符咒往白浩怀里一塞,道,“时间有限,金木水火土,一共五座,赶紧去办,我在客栈等你。”
“好……”白浩似乎欲言又止。
宋东阳又催道:“快去!”白浩点头飞身上塔。
宋东阳松一口气,悠哉悠哉的向客栈走去,看着塔顶越来越弱的红光,感慨自己现在真是菩萨心肠,一次居然救这么多人,心里略感安慰。若是以前,这些旁事是断然不会管的。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客栈的门就在眼前,宋东阳走走停停,侧耳倾听,透过纷杂的人群,时快时慢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宋东阳闪身进了客栈,身后之人跟丢了人,匆忙跑进客栈,四下寻找。
宋东阳从房顶缓缓而落,定眼一看,正是下午时分连打他两巴掌的少年,少年一看到宋东阳,居然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哭了两鼻子道:“我姐……我姐被人抓走了,你帮我救她。”
宋东阳抓起少年道:“你未入咒?”
少年惊恐的看着他,哆哆嗦嗦道:“我在街口吃面,所有人都像入了魔一般,重复一样的动作,一回药摊,就看见我姐目无表情,跟着一个红衣公子后面,那公子一定就是采花贼,我不敢声张,就一直默默的跟着,看着他们进了飞花苑。”
宋东阳抓起少年的脸,左揉揉,右看看,再扒开眼睛,确定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道:“干嘛找我?”
少年被宋东阳双手捧着脸,只能撅着嘴道,声音嘟嘟囔囔从嘴里出来:“从街尾走到客栈,就你一个正常人,不找你找谁?”
宋东阳松开手,从腰间取下折扇,再用折扇打一下少年的头道,“怎么看都不太机灵的样子,不像是个魔啊!”
少年:“……”
正说着,白浩抬脚进门,少年一见白浩进门,忽然跪下道:“求你了,帮我救救姐姐。”
厅里的人刚刚恢复正常,打人的女子,挨打的男子,嗑瓜子的老板娘,睡醒下楼的叶瞬,还有进门的白浩,瞬间一齐扭头看着宋东阳。
宋东阳把少年从地上拉起来道:“救救救,你说去哪救就去哪救!”





第25章 潮歌
宋东阳、白浩、叶瞬,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来到飞花苑。
所有莺莺燕燕的地方,都是一股酒味带着脂粉味,宋东阳扭头看一眼白浩和叶瞬,两人正一脸无奈。一恍惚,忽然想到胭红阁内的暮暮,顿生感慨。
几位姑娘看公子们长得实在俊俏,忍不住上前挑逗一番。
白浩对少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姐姐我们会救,你回家等着。”
少年嘟嘟嘴,道:“我哪都不去。”
宋东阳扭头道:“那就在这等着,躲远点,小心这些母老虎吃了你。”
少年点点头,向远处跑去,走远几步,就停下看看,再走远几步,又停下看看。看得三人都进了门,才放心找一个台阶,静静地坐下。

一入门,除魔剑在白浩手中就蠢蠢欲动。
三人从一楼、入二楼,莺莺燕燕的情爱之声,此起彼伏,白浩皱眉,道:“总不好挨个搜吧。”
宋东阳道:“那贼是掳了不少人,绝不会把老巢放在这里,肯定是在下了咒的道口,这道口既不能显眼,又要充满阴气。”顺手抓了一个小厮道,问:“茅厕在哪里?”
白浩:“……”
叶瞬:“……”
小厮:“后……后院东北角。”放了小厮,几人闪身进了后院。
叶瞬:“真是茅厕。”
宋东阳忧愁地看叶瞬一眼。道:“你会把老巢的口设在妓院的茅厕内?”
叶瞬道:“是你说的……”
“嘘!”宋东阳示意。
和前院的繁华热闹一比,后院的残破却仿若两一个世界,颓墙破壁,地上杂草丛生,院口稀疏,越往东南角,越发密集,至最里,已经有半人多高。
白浩本就喜净,看这情景不自觉皱眉。
宋东阳道:“酒杯正酣,风光的都是前院。一院四间,我们挨个搜吧,”
他们三人散开,进了前三间房,屋内凌乱,都无功而反,不约而同的走向最后一间,一推门,入眼帘的就是一间少女厢房,桌案、椅凳带着细密雕花,花式考究,入内,是女子惯用的红木梳妆台,台旁,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穿衣镜。
宋东阳缓缓向前,伸手轻拂镜面,掏出脖子上的短笛,吹一下,镜面现出一个通道,三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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